特工們沒法說出幾分鐘前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被怪物包圍，以及那些惡鬼, 黑暗中只有微弱的手電筒光亮勉強維持視野。怪物接二連三的朝所有人進攻, 接著又被打退, 血腥幾乎成了空氣中唯一的氣味兒。

史蒂夫從馬靈瓏的口中知道這些吸血怪物是一種中國稱之為僵屍的異種，西方人更熟悉它們的另一個名字“吸血鬼（vampire）”，它能追溯的歷史起源於地球形成之初。

上古時期便已有了地球上第一只僵屍，他被稱作將臣, 是僵屍（吸血鬼）的鼻祖。將臣不止這一個名字, 他有很多名字和自己的形象，他的相貌既不完全是東方面孔也不屬於西方, 在天地形成之間, 人類的形象還沒有特定的標準。【註】

將臣雖被稱之為僵屍, 其實與神無疑，他長生不老, 法力無邊, 不需要靠吸食人血為生，也不懼怕太陽, 並且只喝水。他擁有慈悲之心, 愛恨分明, 第一次咬人的原因是感受到了人類的求生意志，只是他一開始並不知道變成僵屍的人類只能嗜血過活。

漸漸的，僵屍遍布世界每一個角落，久而久之, 它們之間形成幫派和階級，如今更有人為它們賦予浪漫的色彩。

雖然關於將臣的傳說特工們半信半疑，不過他們也沒有提出相關疑問，要知道，馬靈瓏本身已經足夠神秘，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東西，總歸是有一定說服力的。

至於現在，他們可一點兒也不喜歡僵屍，更不可能把眼前的這些跟浪漫聯系到一起。

“我希望你告訴我們，就快要到達目的地了。”巴頓射出一支銀箭頭後說，他從剛才開始便一直喋喋不休，就好像不這麽做就不能緩解內心的緊張，“如果未來的幾小時我們都要像現在這樣全力以赴，那可就有點刺激了。”

沒人搭理他，會跟巴頓在通訊器裏接話的只有鋼鐵俠，但是現在只有鋼鐵貓，而這只貓並不能真的像托尼那樣回應他，巴頓也不是很想對著一只貓講話，但他不在意自言自語，他知道隊友保持沈默的原因，這些怪物源源不斷，無論怎麽殺也殺不完。巴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但肯定不會太短，他將汙濁的空氣吸進肺裏的速度比一分鐘前快了，這表示他的體力正在加速的流失。

這當然不是好現象，在整個醫院內部的時間混亂又令人捉摸不透的時候，每付出一秒鐘的汗水都意味著他們正在逐漸邁向透支。四人唯一確信的一件事就是隊伍正朝著正確的方向前行，盡管路途艱難，因為馬靈瓏從頭至尾都表現出了她慣有的冷靜和篤定。

最麻煩的是，他們不能被怪物咬到，四個人的血在這個時候仿佛成了最搶手的好東西。面對僵屍的圍攻，哪怕抓傷都是致命的，這不但增加了戰鬥的難度，更讓每個人命懸一線。

除了馬靈瓏之外，她天生便是僵屍的克星。

離開房間以前，史蒂夫透露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消息，他在尋找隊友和出口的過程中，無意間（也有可能是故意安排）走到像是地下室的位置。史蒂夫記得自己好像下了一道冗長的階梯，階梯的盡頭有一道鐵柵欄，他推開柵欄，往前走了一段，接著又是一扇門。

史蒂夫把那扇門打開，裏面是一個寬敞的房間，面積大約在100平方米上下，這裏堆放著若幹醫療器械，正中間是一個手術臺。史蒂夫原本想進去找找線索，一個聲音闖進他的腦中，這道突如其來的怪聲令史蒂夫立刻強迫自己退出了房間。

聲音不斷地嗾使史蒂夫殺掉其他人，當他往回跑的時候，史蒂夫清楚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他身後試圖把他重新拉回那個房間。史蒂夫沒有回頭，馬靈瓏教過他，當聽到有人在背後呼叫你的名字，如果聲音是你非常熟悉的人發出來，但他絕不可能出現在那個地方時，一定不可以回頭。

是以，即使聲音到後來變成了佩吉.卡特的，史蒂夫也強忍住了回頭的本能。

意志力再一次挽救了史蒂夫的命，他成功逃離地下室，但即使是在當時那麽匆忙的時間，史蒂夫依然看到了一些古怪的東西。貼滿整墻的，畫面異常血腥的照片，某些邪教儀式中才會出現的祭祀用品，以及像是特殊繪畫的奇怪符號。

史蒂夫形容了那些符號，馬靈瓏很快得出了結論。

那是類似五芒星的圖案，通常在“撒旦教”做彌撒儀式的時候被廣為運用，當然中國人也用它做招魂的輔助陣法。而想要這個陣法啟動需要大量鮮活的肉體，通常一部分人喜歡利用初生的嬰兒，以及處女的鮮血，這兩件都是惡魔鐘情的東西。

馬靈瓏認為那正是邪惡力量的源頭，惡魔肯定就在那間屋子的某個角落操控著醫院裏怪異的一切，史蒂夫沒進去是對的，他很有可能再也出不來了。

五個人以地下室為目標，他們更換了馬靈瓏帶來的全新裝備，一路過關斬將。

馬靈瓏感覺到邪惡的力量就在不遠的地方，但空間每隔一分鐘就會變化一次，每次都把他們甩得更遠。還有蜂擁而至的僵屍和惡鬼，但這也表明他們以地下室為目標的想法沒有錯。惡魔越是制造障礙，越表明那裏就是所有罪惡的源頭。

“情況有點不對勁。”馬靈瓏突然說，她揮動驅魔棒，紅色的能量光柱朝著僵屍群一掃而過，瞬間死傷無數。但很快的，又有更多的僵屍沖上來，就好像馬靈瓏剛才的舉動根本沒有做過一樣。

“這話激勵士氣可真管用。”巴頓說。

通常從馬靈瓏口中說出類似的話時，說明事態已經變得非常嚴峻了。

“我們得找隱蔽的地方暫時調整一下。”史蒂夫道，一只僵屍跳到他的頭頂上方，史蒂夫掄起盾牌把僵屍砸進墻裏，一股吸力將他往墻壁裏面拽，就在史蒂夫的大半個身子已經沒進去的時候，霍華德把他拉了出來，“謝謝。”史蒂夫說。

“什麽？”娜塔莎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不，沒有。”史蒂夫看了霍華德一眼，朝他點點頭。

馬靈瓏讓所有人都背靠背地待在一起，她快速的用驅魔棒在地上畫了一道半圓形成了臨時的保護罩，僵屍只增不減，這樣下去被咬傷只是時間問題：“大家別動。”她大聲道。

馬靈瓏集中思想，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根魔杖，她喊出一聲“呼神護衛（expecto patronum）”，沒有花太多時間便將守護神的咒語發揮到極致。馬靈瓏有太多可供回憶的快樂往事讓她發揮守護咒語的功能，特別是在遇到斯塔克之後，她跟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鐘都值得回味。【註】

一縷銀色的煙絲從魔杖末端噴射出來，像極了紗幔的輕柔飄逸，煙絲越來越多，照亮了黑暗的空間。特工們這才看清前前後後的怪物加起來至少有上百只，而他們沒有被咬到的最大原因可能是他們在衣服上噴了純銀溶液，所以僵屍一時間不敢隨便下口。

煙絲逐漸形成具體的形象，一只銀色的巨大化的獵豹飛了出來，降落在所有人的面前。獵豹先是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然後朝著僵屍群沖了過去。銀色的大貓體態輕盈，穿梭於怪物之間，它的出現令僵屍瘋狂的逃竄，走廊很快變得既明亮又幹凈。

馬靈瓏回過頭來對他們說：“我們快點找到房間進去避一避。”

銀豹跑在他們的前面，像是開路的先鋒。

雖然巴頓很想知道這只銀色的獵豹究竟是什麽東西，但這次他閉上了嘴，沒有在緊急的關頭說出不合時宜的俏皮話。

等所有人進了屋，馬靈瓏便設置結界，並將四個角落用靈珠徹底封印住房間，以免被惡魔強大的能量輕易沖破。

科爾森被娜塔莎扶到一邊坐下，他的腿腫的像一個大蘿蔔。

“怪物被全部殺死了嗎？”史蒂夫不肯定地問，他把那只銀豹設想成紐約大戰時的那條龍，他認為它們之間總該有點聯系。

“不，只是嚇退了。”馬靈瓏道，“那是一種守護咒語，不具備攻擊力。”

馬靈瓏的守護動物一開始並不是獵豹，而是一只仙鶴，但自從跟斯塔克交往以來，守護神的的形象就變成了豹子。這樣的變化來自於斯塔克喝了變形藥水以後當貓的那幾天，但僅僅只是一只貓未免顯得過於柔弱，於是到最後，馬靈瓏的守護神就成了獵豹的模樣。

“那些僵屍有可能被下了‘覆制咒’（覆制成雙Geminio），我們殺一只，就有兩只蹦出來。”馬靈瓏猜測，就在她說話的間隙，房間的墻壁已經開始出現大規模的龜裂，並伴隨著輕微的震動。【註】

馬靈瓏在與僵屍糾纏期間發現那些它們不是由人變的，而這棟建築不可能飼養得了這麽多僵屍，

不知道是誰，用了某種方式，把猴子改造成了那副樣子，它們比馬靈瓏了解到的黑眼僵屍還要不堪一擊。即使是這樣，它們的數量也有點過於誇張了，低級僵屍一旦超過一個月吸不到血就會死亡。雖然前前後後的確有人進來可供它們吸食，但以僵屍的龐大隊伍來看，顯然食物是非常緊缺的。

但如果使用“覆制咒”就能完美的解決這一問題。

馬靈瓏還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斷，但也已經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只要給她一點時間，讓她抓到一只僵屍稍微研究一下。

“我猜你已經想到了辦法。”史蒂夫蔚藍色的眼睛直視著她，“你可以下命令，給我們任務。”

“你們待在這裏。”然而馬靈瓏卻說。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一個人逞英雄？”巴頓立刻發出不滿的聲音，“然後再到鋼鐵俠面前邀功，說我們都是一群廢物，包括美國隊長，我猜他就愛聽這個。那可不行，這是絕對不行的，我們可不想以後被他指著鼻子嘲笑。”

娜塔莎點點頭：“總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我不認為我們完全幫不上忙。”

房間的抖動更劇烈了，馬靈瓏撐著旁邊的洗手臺穩住了自己：“你們真是想多了。”她說，“我只是需要你們做誘餌。”

“你有什麽計劃？”史蒂夫道。

“你們負責吸引所有的僵屍，我會把它們關進來，然後……”

“然後我們就被吸幹了。”巴頓再次抗議道，“事實上，我不介意你一個人逞英雄，真的。”

“就這麽說定了。”馬靈瓏不給他們繼續追問的時間，她讓他們再一次聚攏集中，然後用驅魔棒在四人周圍畫出一個正圓，“只要不踏出這個圈，你們就不會有事，相信我。”

馬靈瓏在保護他們的結界表面噴灑了一些血漿，很快就有僵屍聞到了味道洶湧而至，幾乎所有的僵屍都堆在保護罩的上面，被幾百只長相奇醜的怪物包圍並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特別是當它們張開嘴巴，露出尖牙與滴血的舌頭，隨時都有可能被咬到時。

最底下的幾只不停地用爪子抓撓結界的表面，幾個人感覺下一刻他們的生命保障就會被抓出一個破洞來。

“我能申請帶薪休假嗎，科爾森探員。”巴頓說，“我是指，等我們幹完這一票。”

“這事你得有弗瑞指揮官的批準。”科爾森道，“但我猜，他應該會同意。”

就在說話間，保護罩果然出現了裂痕，這讓他們頓時一陣緊張，難以想象一旦怪物沖破屏障後他們會不會被瞬間咬成碎片。

“你們相信有輪回來世的說法嗎。”娜塔莎突然道。

“本來沒想過，現在肯定是相信的。”巴頓道。

“以前，我以為人死後就什麽都沒有了，無論生前做過什麽，只要一死，所有的犯罪記錄就可以抵消。”娜塔莎說，“顯然並不是這樣，活著的時候做的所有壞事，死後也會跟著你，帶你下地獄。”

“說真的，如果人人都相信這個，那麽世界肯定會無聊的多。”巴頓道，“我更希望將現在的生活過好一點兒，下輩子的事當然得下輩子考慮。”。

“這就是為什麽靈瓏要我們簽保密的協議的原因。”史蒂夫接著道，“這些事我們不應該知道，但既然我們知道了，更不能因此放棄現在。”

“還記得嗎，自殺是要下地獄的。”科爾森道。

“說到地獄。”巴頓道，“我猜除了隊長，我們都會在地獄裏見，想一想，倒也不覺得下地獄有什麽可怕。”

史蒂夫可能並不在乎下地獄這種事，美國隊長的名字之所以響亮跟明星不同，他需要上戰場，而戰場永遠不是聖潔的溫床。那裏只有不停的殺戮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別人，甚至保護國家。

美國隊長的名字永遠不可能幹凈，在它背後的死亡數字遠遠超過人們的想象，只是政府不會強調這個。他們讓人民看到的必須是美國隊長最光彩的一面，所有的黑暗則全是由跟史蒂夫實力相等，只是沒有機會註入超級血清的巴基來承擔。

這很正常，在當時那個年代，美國隊長是全美利堅甚至整個歐洲的希望，誰又願意看到希望染上汙點。

一道強烈的光線透過寥寥無幾的縫隙射進保護罩裏，幾秒之後，原本擠滿僵屍的房間就只剩下10餘只。

“我要去夏威夷。”巴頓快活地說，“我一直都想去那個地方度假，曬太陽，游泳，還有果汁，我一定要在太陽底下曬上整整一星期。”

馬靈瓏朝眾人點了點頭，幾人合力幹掉了剩下的僵屍。

“我們得小心點了。”馬靈瓏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時間。

“怎麽，剛才我們的樣子像是漫不經心嗎？”巴頓道。

“這裏有其他巫師。”馬靈瓏道，她很高興他們能立刻從自己的話語中想到很多不好的後果，

“我不知道有多少，但肯定是有，我能感覺到周圍有咒語的痕跡，你們的裝備無法抵擋魔法。”這不是一個激動人心的消息，它甚至是一個糟糕透頂的消息，“我希望你們就待在這裏那兒也別去，我會設一道屏障，暫時保證你們不受傷害。”

“只是暫時的，對嗎。”史蒂夫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不是一個團隊嗎，而你卻打算單獨行動，這不是一個長官應該有的行為，你得帶領我們一起。”

“是的，隊長說的沒錯。”科爾森立刻接下話頭，“通常被迫留守原地是指重傷者，這裏沒有傷者，即使是我，也能戰鬥，我不會給任何人拖後腿。”

“別說的好像就你們打過仗。”馬靈瓏在房間裏來回踱了幾步，“我來這裏的目的不是給你們收屍的，我想不到有什麽方式能讓你們馬上學會對付巫師。”

“試試盾牌怎麽樣？”霍華德提議。

“什麽意思？”馬靈瓏下意識地回答，她看向史蒂夫的左邊。

娜塔莎道：“我們沒有說話。”

“我不是跟你們說話。”馬靈瓏解釋道，然後對他們說，“什麽也別問。”

“振金能夠反彈一切能量攻擊，你一定有印象。”霍華德快速地說，“想想那個叫雷神的家夥，他的錘子打在盾牌表面以後發生了什麽？”

托爾的雷神之錘與史蒂夫的盾牌就像兩個最強的矛與盾的關系，當錘子狠狠地落在盾牌表面時，四周形成一種強烈的共振反應，兩個金發男孩兒還因此研究出最節省力氣的打擊敵人的攻擊方式，就連斯塔克的脈沖炮，盾牌也能反射。

馬靈瓏想也沒想便朝著史蒂夫念了一句咒語，史蒂夫下意識地用盾牌抵擋，不出所料，咒語被反彈了，也可以說，是魔法產生的能量被反彈了。

史蒂夫為霍華德的機智表現出了認同的喜悅。

“靈瓏，剛才太危險了。”巴頓說，“你到底想做什麽？”

實際上，馬靈瓏在“清掃”完僵屍後，她原本的計劃是自己先找到整棟建築的缺口並打破它，然後讓史蒂夫他們先離開醫院再說。因為背後的操縱者如果真是巫師，那麽情況就不一樣了，沒有麻瓜能用拳頭或槍械打倒巫師。

但是這麽做有很大的風險，一旦馬靈瓏離開，他們會變得孤立無援，就算有結界的保護，而那個暫時看不見的巫師恰巧能夠打破馬靈瓏的結界，那麽分開反而不能保證他們安全。

權衡之下，馬靈瓏決定帶著他們一起行動。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對的。

“我想告訴你們有關巫師的秘密。”馬靈瓏收起魔杖後道，“沒有多餘的上課時間，我長話短說，你們能記住多少是多少。”

變換的走廊就像通往地獄的迷宮，馬靈瓏帶著他們再一次踏入異度空間之中，在這裏，時間是混亂的，方向也是上下顛倒的，唯一能看破規律的只有馬靈瓏。他們緊緊地跟在女孩兒的身後，不敢有半點的分神，就連巴頓都安靜下來，氣氛變得比之前更加緊張。

特工小隊謹記馬靈瓏的忠告，提防那些莫名其妙飛來的有顏色的能量光柱，特別是綠色，凡是那種顏色的魔法他們得把它想象成核彈之類的東西，就連巫師中招也必死無疑。

史蒂夫用他的盾牌盡可能的照顧到每一個人，他們嚴密防守，高度警戒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一旦有異樣就集體停下來，確認沒有問題後再繼續。

僵屍的數量明顯減少了很多，由於馬靈瓏破了對方的覆制咒語，剩下的僵屍便無法再變成兩個或四個，惡鬼在呼神護衛的打壓下也不敢現身。

幾人來到一條看不見底的階梯前，很明顯，階梯四周布滿了結界，這裏看上去不像真正的，史蒂夫描述的地方。馬靈瓏催動咒語，通過驅魔棒將結界打破，特工們真的聽到了像是玻璃一樣碎裂的聲音，幾只惡鬼從結界後面飛了出來，試圖附身在特工身上，卻被馬靈瓏的守護神嚇得退縮到了一邊。

“難道不是這裏？”史蒂夫道，他看著徹底消失的坡道。

“就是這裏。”馬靈瓏蹲下身，敲了敲地面，真正的階梯出現在眾人面前。

正如史蒂夫說的那樣，階梯很長，但不至於深不見底，盡頭是一扇鐵質的柵欄，像監獄那種門，從那裏傳來一陣又一陣濃郁的邪氣。

霍華德的影子閃了兩下，它不能這股承受邪力的打擊，馬靈瓏立刻道：“到我瓶子裏來。”她伸出胳膊，將霍華德的鬼魂握於手心，然後把他單獨放進了一個玻璃瓶。

只有史蒂夫知道馬靈瓏的舉動是什麽意思。

“我不能跟那位女士在一起嗎？”霍華德說的是之前被馬靈瓏收服的女鬼。

“不能。”馬靈瓏無情地拒絕了他的特別要求。

馬靈瓏不確定進去後會遭遇什麽，所以她十分謹慎地往下，似乎對方已經放棄阻攔，當他們快要到達鐵柵欄時，柵欄竟然消失了，一扇需要轉動把手的門出現在他們面前，緊接著，門開了，黑漆漆的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馬靈瓏念了一句“熒光閃爍”，漆黑的房間通過魔杖末端的亮點變得稍微不那麽黑暗了。

“有人在做手術？”巴頓首先看到了前面不遠處的手術臺，周圍站著幾名醫生，手術臺上有一個男人赤身裸體地被綁在上面痛苦掙紮。

一名醫生正在將男人的頭蓋骨揭開。

“那是鬼影制造的幻想。”馬靈瓏道，“註意周圍。”

她話音剛落，惡鬼便朝巴頓撲了過去，那只鬼穿著醫生的白袍，頭上戴著一頂白帽子。他的模樣跟其他惡鬼差不多，只是突然出現在巴頓的面前使他來不及做出反應。

巴頓被撲倒了，但惡鬼沒有享受太長時間的勝利就被巴頓一腳踹到墻上。

“他就是院長！”科爾森打開捉鬼手電筒照在院長身上，鬼魂立刻變得行動遲緩起來，“鬼護士給我看過院長的照片，當然，他的嘴可沒這麽大。”

馬靈瓏扔出一枚符咒卡片貼在院長的心口，很快讓他現出了原形。

作者有話要說：

【將臣】：《我和僵屍2》裏的BOSS，這裏作者給他添加了新的屬性，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僵屍2的劇情。

【呼神護衛】：守護神咒的咒語，用以抵禦攝魂怪，當然也不止這一個用途，對於所有的邪惡力量都有一定的防護作用。呼神護衛會根據使用者心情發生形象的變化，強大的守護神使用者還能讓守護神說話，傳達信息。

【覆制咒】：覆制成雙，字面意思很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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