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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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爵與江與暮在一起時，神情中有他自己都不曾註意到的溫柔。
女孩兒正仰著頭看她，眼眸中仿佛倒映著星星。一身米白色的短款禮服精致優雅，露在外面的白皙皮膚卻更加惹人註目。
商爵擡手摸了摸女孩兒的腦袋，眼神中帶著寵溺的笑意，這好像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親昵的舉動了。
“趙老板，這次怎麽沒見你帶著上次那個美人兒啊？”一個諂媚的聲音在陽臺外頭響起。
“媽的，不聽話，被我扔去餵喪屍了。”一個中年男人回答道。
因為窗簾的遮擋，兩人沒註意到陽臺上的商爵和江與暮，說了一堆不堪入耳的臟話。
江與暮倒是很熟悉末世中惡劣的生存狀況，但她老老實實地裝作害怕的樣子，往商爵身後躲了躲。
商爵牽住了她的手，低頭輕聲跟她說：“別怕。”
然後兩人走了出去，碰到相談甚歡的兩個中年男人，商爵停頓了一下，沈默著註視著對方。
其中一個男人忽然痛叫了一聲，彎起身子直冒冷汗。商爵冷淡地看了他們一眼，就牽著江與暮離開了。
江與暮心想：你不會惹事了吧小哥，一邊回頭看那人的情況，然而那人好像是神經痙攣了一下，此時又回覆正常了。
“啥情況？”江與暮問零零。
“商爵對於這種物理攻擊控制得蠻厲害的，那個人已經壞掉啦，但表面看還沒事，要幾天之後才會顯現出來。”零零解釋道。
“那真是大快人心。”江與暮冷哼一聲。
“商爵在上個世界線裏可沒有是非觀的呢，那些無辜的人的生生死死他毫不在意。”零零感嘆道：“我覺得我們已經跨出去一大步了！說不定成功一半了呢。”
“恭喜攻略進度過半。”冰冷的機械女聲突如其來，嚇了零零和江與暮一跳。
“獎勵世界線進度遷躍一次。”
“怎麽遷啊？”江與暮一頭霧水地問零零。
還沒等零零回答，宴會廳裏的燈光驟然熄滅，偌大的空間陷入森然的黑暗之中。
軍□□械的轟鳴聲劃破空氣，接著是杯盞碎裂的聲響，和男人們驚慌的咒罵聲。
“就是直接開打唄！！”江與暮在心裏咆哮著問零零：“你們項目組怎麽這麽不按套路出牌呢！”
零零幽幽地嘆了口氣，竟然沒接上話。
商爵擡手遮住江與暮的眼睛，替她隔絕黑暗，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別怕。”
然後迅速帶著她原路返回陽臺，讓女孩兒躲在陽臺的角落裏，飛快地說：“我去看看我哥那邊的情況，很快回來找你。”
江與暮露出一個被拋棄的委屈神情，明明眼睛上還殘留著你手掌的溫度，為什麽你就要離開呢？
商爵的心裏酸澀不已，但他還是不得不回去保護他哥哥，顧望是眾矢之的，會遭遇火力集中的攻擊。
“這個小沒良心的。”江與暮坐在地上，幾乎捕捉不到商爵離開的背影。一把拉上窗簾，隔絕裏面激烈的交火，委屈巴巴的神情也褪得一幹二凈，江與暮跟零零說：“這要不是末世，他得註孤生。”
零零回答的很直：“不是很懂你們女孩子呢，要以大局為重。”
“那你也一樣。”江與暮真誠地說。
零零的註意力似乎沒有全部放在這裏，江與暮猜它多半是在關註著戰況，也沒再開玩笑。
“與暮，”不知過了多久，零零軟萌的聲音格外認真：“你該過去了。”
“哦。”江與暮利落地站起身，還拍了拍禮服上的灰塵，看起來完全不在意窗簾另一側的戰火紛飛。
“你不怕嗎？”零零問她。
“怕什麽？”江與暮不明所以地反問。
“你會受很重的傷。”零零說。
“習慣了吧，以前也很怕的。”江與暮用閑聊一樣的語氣說：“經歷過最恐怖的一次，就麻木了。”
零零回想起江與暮的上一世，在陰暗潮濕的囚室中幾乎被折磨致死，瀕死前被帶入純白夢境項目組。
江與暮似乎也回想到那時的情景，聲音清冷地說：“我現在想到關予奪，還會背脊生寒。我想起他最後看我的眼神，就覺得連死都不怕了。”
說完，就閃身隱入一片狼藉的宴會廳之中。
原世界線的二區指揮長頭銜，此時還沒有被那個肌肉虬結的男人認領，因此他註意到商爵的超強攻擊性時，心裏動了洶湧的殺意。
他在背後偷襲的一拳使出十成的力道，強烈的能量波動在空氣中形成，商爵敏如地感知到，回身時卻已然來不及躲避。
一抹白色的身影閃過，像翩然動人的蝴蝶在黑暗的夜空中劃過。
商爵眼看著那個嬌小柔弱的女孩子擋在自己身前，鮮紅的血液遮擋住視線中的一切。商爵仿佛聽到了心臟深處最寶貴的東西破碎的聲音，一只小巧可愛的白色蝴蝶在他眼前粉碎。
龍再雪看到重傷倒地的江與暮，下一秒就在手中凝出鋒利的冰刃，向傷她的男人攻去。
顧望則分散出保護著他的異能者去保護失去所有反應能力的商爵。
江與暮躺在商爵的懷中，鮮血從她口中大口大口地湧出來，她的臉色慘白的像紙一樣，原本明亮溫柔的眼眸之中，瞳孔逐漸渙散。
商爵的眼眶一瞬間就紅了，擡手撫上女孩兒的臉頰，用顫抖的聲音說：“別怕，用你的異能……”
江與暮大腦一片空白，劇痛席卷而來，要將她淹沒。
強大的能量攻擊使她受傷慘重，內臟受損，斷裂的肋骨刺穿肺葉，劇痛讓她很難分清每一處傷口，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呼吸了……
“江與暮，你，你別慌……”零零監測到江與暮的身體狀況，它自己也是強裝鎮定。
江與暮說不出話來，身體開始顫抖著，痙攣，仿佛死神已經扼住了她的喉嚨。
“乖……別離開我……”商爵感覺到心臟碎裂的疼痛，淚水在眼眶中凝聚，他聲音哽咽地哀求：“你不是有治愈系異能嗎，求求你，好起來……”
“我發誓，我一定用生命保護你……”商爵的眼淚落在江與暮的臉頰上，一顆一顆帶著令人心碎的重量，比血還要溫熱。
江與暮很滿意這個誓言，她想她望著商爵的眼神一定是帶著笑意的，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餵，”零零也慌了神，叫到：“江與暮，你別嚇我啊，快點用你的治愈系異能啊！”
江與暮忍著周身的劇痛，用抗議的語氣對零零說：“怎麽這麽痛……這傷……也太超綱了……”
“那你……”零零聲音軟軟的，聽起來快要急哭了。
江與暮也不忍心再逗它，她在心裏笑了笑，虛弱地問零零：“聽到商爵剛才說什麽了嗎？我哪還舍得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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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正仰著頭看她，眼眸中仿佛倒映著星星。一身米白色的短款禮服精致優雅，露在外面的白皙皮膚卻更加惹人註目。
商爵擡手摸了摸女孩兒的腦袋，眼神中帶著寵溺的笑意，這好像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親昵的舉動了。
“趙老板，這次怎麽沒見你帶著上次那個美人兒啊？”一個諂媚的聲音在陽臺外頭響起。
“媽的，不聽話，被我扔去餵喪屍了。”一個中年男人回答道。
因為窗簾的遮擋，兩人沒註意到陽臺上的商爵和江與暮，說了一堆不堪入耳的臟話。
江與暮倒是很熟悉末世中惡劣的生存狀況，但她老老實實地裝作害怕的樣子，往商爵身後躲了躲。
商爵牽住了她的手，低頭輕聲跟她說：“別怕。”
然後兩人走了出去，碰到相談甚歡的兩個中年男人，商爵停頓了一下，沈默著註視著對方。
其中一個男人忽然痛叫了一聲，彎起身子直冒冷汗。商爵冷淡地看了他們一眼，就牽著江與暮離開了。
江與暮心想：你不會惹事了吧小哥，一邊回頭看那人的情況，然而那人好像是神經痙攣了一下，此時又回覆正常了。
“啥情況？”江與暮問零零。
“商爵對於這種物理攻擊控制得蠻厲害的，那個人已經壞掉啦，但表面看還沒事，要幾天之後才會顯現出來。”零零解釋道。
“那真是大快人心。”江與暮冷哼一聲。
“商爵在上個世界線裏可沒有是非觀的呢，那些無辜的人的生生死死他毫不在意。”零零感嘆道：“我覺得我們已經跨出去一大步了！說不定成功一半了呢。”
“恭喜攻略進度過半。”冰冷的機械女聲突如其來，嚇了零零和江與暮一跳。
“獎勵世界線進度遷躍一次。”
“怎麽遷啊？”江與暮一頭霧水地問零零。
還沒等零零回答，宴會廳裏的燈光驟然熄滅，偌大的空間陷入森然的黑暗之中。
軍□□械的轟鳴聲劃破空氣，接著是杯盞碎裂的聲響，和男人們驚慌的咒罵聲。
“就是直接開打唄！！”江與暮在心裏咆哮著問零零：“你們項目組怎麽這麽不按套路出牌呢！”
零零幽幽地嘆了口氣，竟然沒接上話。
商爵擡手遮住江與暮的眼睛，替她隔絕黑暗，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別怕。”
然後迅速帶著她原路返回陽臺，讓女孩兒躲在陽臺的角落裏，飛快地說：“我去看看我哥那邊的情況，很快回來找你。”
江與暮露出一個被拋棄的委屈神情，明明眼睛上還殘留著你手掌的溫度，為什麽你就要離開呢？
商爵的心裏酸澀不已，但他還是不得不回去保護他哥哥，顧望是眾矢之的，會遭遇火力集中的攻擊。
“這個小沒良心的。”江與暮坐在地上，幾乎捕捉不到商爵離開的背影。一把拉上窗簾，隔絕裏面激烈的交火，委屈巴巴的神情也褪得一幹二凈，江與暮跟零零說：“這要不是末世，他得註孤生。”
零零回答的很直：“不是很懂你們女孩子呢，要以大局為重。”
“那你也一樣。”江與暮真誠地說。
零零的註意力似乎沒有全部放在這裏，江與暮猜它多半是在關註著戰況，也沒再開玩笑。
“與暮，”不知過了多久，零零軟萌的聲音格外認真：“你該過去了。”
“哦。”江與暮利落地站起身，還拍了拍禮服上的灰塵，看起來完全不在意窗簾另一側的戰火紛飛。
“你不怕嗎？”零零問她。
“怕什麽？”江與暮不明所以地反問。
“你會受很重的傷。”零零說。
“習慣了吧，以前也很怕的。”江與暮用閑聊一樣的語氣說：“經歷過最恐怖的一次，就麻木了。”
零零回想起江與暮的上一世，在陰暗潮濕的囚室中幾乎被折磨致死，瀕死前被帶入純白夢境項目組。
江與暮似乎也回想到那時的情景，聲音清冷地說：“我現在想到關予奪，還會背脊生寒。我想起他最後看我的眼神，就覺得連死都不怕了。”
說完，就閃身隱入一片狼藉的宴會廳之中。
原世界線的二區指揮長頭銜，此時還沒有被那個肌肉虬結的男人認領，因此他註意到商爵的超強攻擊性時，心裏動了洶湧的殺意。
他在背後偷襲的一拳使出十成的力道，強烈的能量波動在空氣中形成，商爵敏如地感知到，回身時卻已然來不及躲避。
一抹白色的身影閃過，像翩然動人的蝴蝶在黑暗的夜空中劃過。
商爵眼看著那個嬌小柔弱的女孩子擋在自己身前，鮮紅的血液遮擋住視線中的一切。商爵仿佛聽到了心臟深處最寶貴的東西破碎的聲音，一只小巧可愛的白色蝴蝶在他眼前粉碎。
龍再雪看到重傷倒地的江與暮，下一秒就在手中凝出鋒利的冰刃，向傷她的男人攻去。
顧望則分散出保護著他的異能者去保護失去所有反應能力的商爵。
江與暮躺在商爵的懷中，鮮血從她口中大口大口地湧出來，她的臉色慘白的像紙一樣，原本明亮溫柔的眼眸之中，瞳孔逐漸渙散。
商爵的眼眶一瞬間就紅了，擡手撫上女孩兒的臉頰，用顫抖的聲音說：“別怕，用你的異能……”
江與暮大腦一片空白，劇痛席卷而來，要將她淹沒。
強大的能量攻擊使她受傷慘重，內臟受損，斷裂的肋骨刺穿肺葉，劇痛讓她很難分清每一處傷口，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呼吸了……
“江與暮，你，你別慌……”零零監測到江與暮的身體狀況，它自己也是強裝鎮定。
江與暮說不出話來，身體開始顫抖著，痙攣，仿佛死神已經扼住了她的喉嚨。
“乖……別離開我……”商爵感覺到心臟碎裂的疼痛，淚水在眼眶中凝聚，他聲音哽咽地哀求：“你不是有治愈系異能嗎，求求你，好起來……”
“我發誓，我一定用生命保護你……”商爵的眼淚落在江與暮的臉頰上，一顆一顆帶著令人心碎的重量，比血還要溫熱。
江與暮很滿意這個誓言，她想她望著商爵的眼神一定是帶著笑意的，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餵，”零零也慌了神，叫到：“江與暮，你別嚇我啊，快點用你的治愈系異能啊！”
江與暮忍著周身的劇痛，用抗議的語氣對零零說：“怎麽這麽痛……這傷……也太超綱了……”
“那你……”零零聲音軟軟的，聽起來快要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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