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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184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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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別說,熙親王還真是按照賈璉的法子,在六天之內將八千套棉服改制完畢。乾元帝十分滿意,對他大加讚賞。

從此,熙親王對賈璉的感情又自不同。

回頭卻說吳勇、唐輝、石磊等二十名老雲梯隊員,都參加了南征,賈璉忙裏偷閑,命人將他們招來訓話,然後送給他們每人五瓶秘制藥酒。

最後,賈璉秘密叮囑道:“你們不是紫旗軍嫡系,從分配武器上頭你們應該看出分別了,你們的待遇跟他們不一樣,上了戰場自己長點心,戰爭一起,最容易發生瘟疫,你們要按照我們平日訓練一樣,寧願渴著,也別喝臟水。若是受了傷或者生了病,再用這些藥酒,這是救命的東西,切記不要露白!戰爭一起,有些人一旦見了血,就有了狼性,切勿掉以輕心!”

吳勇性子有些軟,當即就哭了:“小的別的都不擔心,就是擔心我那個孩子才三個月,我若是死了,請都尉大人做主,我媳婦改嫁可以,孩子不能改姓!”

賈璉聞言有些心酸,伸手一掌拍他頭上:“胡說八道,我可不幹這些閑事,你還是自己活著回來照顧他們吧。”

轉眼便是正月十五,大軍開拔。大皇子水澄不在其中,賈璉稍稍安心。水澄其實是個不錯的繼位者,賈璉不忍心他走上前世的老路。

再者,這一世,賈璉跟大皇子的關系不同了,兩人可以聯手打拼,爭取各自的遠大前程。

賈璉原以為可以回西山消閑一段時間,結果沒能如願。熙郡王建議,乾元帝將賈璉調入兵部任左侍郎。與張侍郎一起襄助熙親王與皇長子調配糧草軍需物資。

第一批糧草各一萬石,只夠紫旗軍兵馬吃喝三月,後續糧草必須在三月之內送到海疆。

正月底,賈璉上任伊始,便奉代兵部張尚書之命,到湖廣征集糧草五千石。

臨行前,賈璉留給鳳姐一封密紮,讓她在自己走後設法遞給於榴玥。

前世,大皇子海疆被捕,失去了大位。這一世雖然被乾元帝駁回請命,可是,倘若大皇子求戰心切,私自出京呢?豈不又要歷史重演?

賈璉覺得自己應該給於榴玥提個醒兒。相信大皇子縱然有心前往,於榴玥也有辦法勸阻。

湖廣總督於顏明很給賈璉面子,五千石糧草一分不少交給了賈璉。卻是悄悄拜托賈璉一句話:“我那大丫頭還望侍郎照應一二。”

賈璉十分謹慎:“大人說的是大皇子妃嗎?她不是嫡次女嗎,怎麽成了長女?”

於顏明面露羞慚,連連拱手:“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大人就別笑話我了,我家的事情別人不知道,還能瞞得過大人嗎?”

賈璉這才應了:“她是我義妹,我不照顧她,別人也會把我當成大皇子黨!”

於顏明忙著拱手:“這我就放心了!”

糧草征集完畢,賈璉這才安下心來,趁著夜半上了武當山,去了寒潭。

這一次,賈璉功力大增,兩個時辰的時間采挖拳頭大小靈石二百枚,且這裏的靈石品質比之上次,純凈了一倍有餘,因為,賈璉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同樣拳頭大小的靈石,這次的比上次的重了約莫一倍。

這次的靈石內所蘊含的靈力,比上次濃烈許多。

賈璉一次次下潛,他能感覺到水中濃烈的靈氣,只可惜,他不能長時間待在水中。也只有望水興嘆了。

三月中旬,賈璉回京,得知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十五歲的英親王世子,留書出走,偷偷去了海疆。

賈璉驚訝之餘忙著追問賈蓉:“還有誰去了海疆?”

賈蓉擊掌:“二叔真是神機妙算,還有京都一班子宗室子弟,他們天天看著海疆大勝,心中早癢癢了,以為再不去,只怕倭寇都被殺光了,他們摸不到功勞了。”

賈蓉又悄悄言道:“大姑姑家您知道吧,鎮國公府的世子,因為他夫人是陳家之女,鎮國公共要求他休妻,不是老誥命阻攔,只怕那世子夫人只有進庵堂了。”

賈璉愕然:“他不是在吏部當差?摻和兵部的事情幹什麽?”

賈蓉道:“他因岳父陳遠航被斬首遭受排擠,被人擼了幹凈,回家去覺得憋悶,約了人一起喝酒,不知道怎麽的,當初喝酒的七八個人一起跑了。還有他們家的老三也跑了。”

賈璉更加訝異:“他不是去年十月剛成親?”

賈蓉頷首:“是啊,聽說是夫妻關系不和諧,那薛家姑奶奶天天跟婆婆鬥氣……”

賈璉默然,希望這些人有去有回吧。

旋即,英親王上書朝廷,要求去海疆督戰。

英親王一直閉門養病,這一次忽然要求去海疆,百官都知道他為的什麽。

乾元帝當然不允許,親王豈能隨便出京,只是允諾會敕令王子騰全力尋找英親王世子,找到便火速送回京都。

英親王因此長跪乾清宮不起。

上皇居中調和,兄弟們拒不讓步,上皇氣惱之下病情再次加重,太醫會診,言稱上皇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罔效。

英親王因上皇重病不得不妥協,因心中慚愧,請旨進宮親自照料上皇的起居飲食。

太後娘娘因此跟英親王的關系緩和不少。

三月中旬,賈蓉押送糧草去了海疆。

三月底,王子騰密紮進京,言稱英親王世子已經找到,只是他堅決不肯回京,言稱,一旦強制他回京,他也會半路逃跑。王子騰請求聖上派遣欽差前去,對於英親王世子,他是輕不得重不得,根本拿他沒辦法。

消息回京,乾元帝親自去跟太後娘娘商議,合計讓誰去迎接英親王世子。畢竟,海疆不太平,倭寇隨時隨地都會上岸作惡。

最終,太後娘娘決定派遣十名大內侍衛,帶著太後懿旨去海疆,將世子押送回京。

一個月過去,不僅世子沒有回京,被派去的侍衛也被世子策反,一起留在海疆護衛世子。

太後娘娘心急如焚,卻是白鞭長莫及。

五月中旬,海疆再次傳來捷報,紫旗軍掃蕩一個倭寇據點,消滅倭寇三百餘人,我軍無一人傷亡。

乾元帝大喜,明發諭旨褒獎南安郡王,並派遣欽差南下,賞賜南安郡王尚方寶劍,冊封南安郡王閩浙總督,放心的將閩浙地區的軍政大權交給南安郡王。

這般一來,南安郡王手下就有將近三萬人馬。

同時,乾元帝還賦予他向鄰近省份征調兵馬征集糧草的權利。

南安王郡王真正成了江南王了。

六月初,王子騰密紮進京,奏報南安郡王生活奢靡,軍費每日消耗五萬銀子,浪費極大,卻被乾元帝申斥駁回。並將王子騰貶官,從九省檢點變成浙江巡撫,專門替紫旗軍征調糧草。

六月底,王子騰沒敢再給乾元帝上密紮,卻給賈璉來了信箋,將南安郡王在海疆的所作所為告知賈璉。

原來,南安郡王因為連續打了幾次勝仗,再不滿足陸地上給倭寇紮口袋這種甕中捉鱉的戰術,他想要擴大戰果,想要跨海追殺倭寇,眼下正在集結兵馬,收繳當地商船民船乃至漁船。誰若不從,便以通倭寇之罪論處。

民間已經私下罵他是比倭寇還厲害的大倭寇。

賈璉覺得事態緊急,忙著寫信急告王子騰,讓他繼續給乾元帝上書,陳述海疆情勢與自己見解,乾元帝聽不聽是一回事,王子騰上報與否是職責所在。王子騰上報了,乾元帝不聽,將來出了問題,追查責任追不到王子騰身上。

王子騰聽從賈璉勸告,七月初開始,幾乎七日一封密紮,詳述海疆的情勢以及南安郡王的各種行徑。

王子騰狀告南安郡王三罪。第一南安郡王打了勝仗之後有些自我膨脹,預備下海追剿倭寇,倭寇善海戰,我軍善陸戰,王子騰以為南安郡王本末倒置,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第二條,王子騰告南郡王財務混亂,銀錢進出混淆不清,私人生活腐化奢靡。

第三條,王子騰著重提到,南安郡王對閩浙百姓盤剝太甚,百姓遭受倭寇洗劫之後,又遭駐軍追加賦稅,有些人家只得賣兒賣女,民怨極大。

乾元帝見王子騰越罵也越發瘋,在責罵王子騰三次之後,果斷將王子騰的折子轉給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沒想到王子騰竟然在背後參奏他,以動搖軍心的名譽將王子騰就地罷免,一擼到底,王子騰最後做了正七品糧秣官。

王子騰再次給賈璉來信訴說憋屈,賈璉卻去信安慰他:“您這回安全了。”

王子騰接信之初不以為然,旋即,王子騰心肝亂跳,按照賈璉吩咐將所有賈璉寫來的書信一起銷毀。

八月初,海疆忽然八百裏加急奏報進京,南安郡王率領八千紫旗軍精銳與倭寇在浪漁島決戰,忽遇特大暴風雨,因為紫旗軍的戰船並非全是朝廷寶船廠制造,許多從民間收繳的戰船桅桿被折斷。南安郡王為了安全,命令戰船到海灣躲避,又將所有戰船用鐵鏈捆綁,免被暴風吹散,偏離航線。

翌日風平浪靜,南安郡王命令部隊原地修整,以便修覆損毀的船帆桅桿,正在紫旗軍松懈之時,倭寇的海盜船忽然遮天蔽日而來,他們包圍紫旗軍,火油箭暴遮天蔽日射向紫旗軍船隊。戰船瞬間陷入火海之中。

因為船只被鐵鏈捆綁在一起,只有極少數排在邊緣的戰船砍斷鐵鏈逃脫,其餘紫旗軍的戰船全部焚毀。幾乎大半的兵卒被或者被大火燒死,或者慌亂中落海喪生,餘下兩千多人只得據守孤島。

五日後紫旗軍彈盡糧絕,被倭寇俘虜,其中紫旗軍自南安郡王以下的全部將領均被活捉。

八千精銳僅僅逃回不足五百人。

隨後,上萬倭寇乘勝而來,數百船只,遮天蔽日,雲集而來,在沿海各縣登陸,大肆燒殺搶掠,閩浙沿海地區全面告警。

乾元帝接到消息,不能置信:“半月前南安郡王剛剛戰報進京,言稱斬殺倭寇數百人,如今哪裏來的上萬倭寇呢?從前只說數百海盜,數千倭寇,如今怎麽越殺越多,成千上萬了?”

太後娘娘聞報頓時心神俱喪,忙著派人查問英親王世子的下落。乾元帝哪裏知道呢,朝廷戰報只是報備戰況,哪裏會具體到哪一個人的去向?

乾元帝只得據實稟奏。

太後娘娘頓時暈厥。

上皇至此再撐不住,吊著一口氣見了乾元帝一面,便薨逝了。

國事家事事事不順。如今父皇受驚嚇薨逝,乾元帝大痛,在太上皇床前哭得差點暈厥。

英親王哭了一陣,瞪眼沖著乾元帝冷哼。

乾元帝頓時怒了:“你是什麽意思?”

英親王冷笑:“什麽意思你還不知道?與其這會子哭,何必當初那般狠心!”

這話話裏有話,大有暗示乾元帝害死了太上皇之嫌疑。

乾元帝豈是背鍋之人,斥道:“當初什麽事情,你有膽量把話說清楚。”

英親王頓足喊道:“說就說,當初你若不是小肚雞腸,答應父皇,放我去海疆將水洄找回來,父皇怎會因為懸心他受驚嚇,以至仙逝?你擁有江山社稷,父皇母後的寵愛,我只不過想找回我自己的兒子,你卻不許,就這麽一點點小的要求,你卻不許啊,哈哈哈……”

乾元帝面色鐵青:“你偌大歲數,一個兒子也管不好,致使他任性胡為,拖累至親,朕沒把你們父子治罪已經寬大為懷,你竟敢倒打一耙,好的很。值此家國多事之秋,你竟然落井下石來了,妄想誣攀朕不孝,你想幹什麽?朕繼承大統乃是父皇親自傳位,你以為你構陷幾句,朕就會被你整倒,給你讓位嗎?癡心妄想!”

英親王應聲嗤笑:“哈,你以為做了皇帝,就真的無所不能嗎?海疆在父皇手裏平靜這些年,為什麽你一登基就倭患橫生?就因為你倒行逆施,這才天降責罰。你以為我被你關起來就什麽都不知道嗎?紫旗軍為什麽敗了,因為忠順王參加了倭寇。忠順王是父皇親手帶出來的戰將,若非你嫉賢妒能,父皇會閑置他嗎?在他面前,四大郡王屁也不是!”

這般時刻,禦前大臣,皇室宗親全部被召集到太上皇的養心殿上。因為沒有詔命,眾人不敢進去太上皇的寢宮,大家就那麽一起聽著英親王發瘋一般咒罵皇帝,辱罵宗親,誰也不敢出聲阻攔。

最終,熙親王忍不住在外高聲斥責:“英親王,你得了失心瘋啊,這是什麽時候,父皇當面,你敢質疑皇兄對皇兄不敬,皇兄是父皇欽定的皇帝,你如此質疑,把父皇置於何地?還不快些跪下給皇兄請罪!”

英親王這才警覺,自己的話被外面的宗親們聽去了,頓覺上了乾元帝的當了,他恨得咬牙切齒:“你竟然故意引誘誆騙我,卑鄙!”

乾元帝冷笑:“你三歲兩歲的孩童嗎?”

正在此刻,太後娘娘趕到了。

太後娘娘原本哭得暈厥,被人攙扶在側殿歇息,聞聽乾元帝兄弟爭吵,這才強打精神,匆匆趕了過來。

一路上她早的了消息,知道是英親王挑事兒。她毫不猶豫扇了英親王一個耳光,罵道:“你父皇停屍於榻,你不幫著皇兄替你父皇裝裹辦後事,卻與皇兄在榻前爭是非論短長,你讀的聖賢書呢?你的忠孝節義呢?”

英親王這才閉嘴,跟著乾元帝一起跪下了。

太後娘娘鎮住了英親王,這才回身哭太上皇:“上皇啊,你走倒好了,落得一身輕松,你的後事有哀家替你看著,不知道將來哀家去了,他們兄弟要怎麽樣啊……”

聞聽這話,乾元帝忙著跪行到太後面前,哀哀求告:“都是兒子不孝,被驟降悲哀打擊,一時亂了心性,讓母後傷心了。”

太後娘娘聞言越發哭的傷心,她一來傷心太上皇仙逝,二來也是因為乾元帝與英親王越來越不和諧,這還是自己活著,一日自己也去了,他們兄弟反目成仇,自己死了也閉不上眼睛!

迫於太後娘娘的壓力,英親王最終也低頭認罪,乾元帝也大度的表示,英親王因為父皇驟逝受了打擊,腦子不清,他既往不咎。

兄弟們一起勸慰太後娘娘去歇息。

百善孝為先,上皇仙逝,怎麽也得先把靈堂搭建起來。

乾元帝親自督導,當天搭建靈臺。因為海疆戰事告急,乾元帝不能不上朝議事,商議解決海疆的辦法。為了祭奠方便,乾元帝夜晚歇在養心殿偏殿,除了一早上朝,批閱奏章之外,其餘時間都在靈前祭拜。

乾元帝的孝道獲得滿朝文武讚賞。

只是,海疆的問題卻遲遲不見人拿出什麽可行性建議。

乾元帝習慣性看著兵部,如今卻是熙郡王與大皇子共同打理兵部事宜。賈璉雖然站在武將一列,不過,除了熙親王大皇子,還有代理張尚書壓在他頭上,自然也沒有他說話的份兒。

百官不吭聲,乾元帝只得點將:“兵部?”

張侍郎楞著沒做聲,乾元帝又問了一聲,賈璉悄悄用玉芴戳了戳他的後腰,張侍郎這才警覺自己如今代理尚書,遂出列回稟:“回稟陛下,微臣這些日子日日想的是糧草銀子,銀子糧草,別的事情尚不及考慮。請陛下贖罪。”

殿上響起幾聲嗤笑,乾元帝頓時面色一黑,盯著熙親王與皇長子:“熙親王,水澄,你們掌管兵部,難道也整日只想著銀子糧草?”

大皇子搶先言道:“兒臣以為應該再派兵馬,倭寇從哪裏來,咱們就把他們打回哪裏去。”

乾元帝挑眉:“派兵?派誰去啊?”

大皇子胸脯子一挺:“父皇若信得過兒子,兒子願意領兵前往。”

乾元帝頓時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就不該問大皇子,明知道大皇子蠢蠢欲動,理他作甚。乾元帝揮手:“退下!”

大皇子不以為忤,躬身道謝,鎮定的退回去。

熙親王這時出列稟奏:“微臣以為既然已經開戰,那就不能這樣輕易認輸,總要打出個結果才好……“這時候禮部尚書,曾經的杜大學士跳出來說話了:“結果?現在結果不是出來了?紫旗軍打敗了,南安郡王與其手下被活捉,還要什麽結果?小小倭寇,朝廷前前後後花費幾百萬銀子,卻得來這樣的結果,還想要什麽結果?難不成朝廷再拿出幾百萬供他們揮霍?”

熙親王知道杜大學士是王子騰朋友,這是替王子騰抱不平。如今看來,王子騰當初的見識不錯,他說南安郡王自我膨脹,下海作戰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真是一針見血。

只可惜,當初乾元帝急於求成,過分信任南安郡王,這才壓住王子騰不許他說話,還把王子騰交給南郡王處理。好在南安郡王只是侮辱王子騰,要他做個糧秣官。

還別說,杜尚書這一鬧,熙親王有話說了:“微臣以為目前海疆的情勢覆雜,別人去恐怕一時難以奏效,臣弟建議,首先恢覆王子騰的九省檢點之職,所性他的印信朝廷並未收回,讓他就地起覆,先穩住局面再說。”

乾元帝嘆口氣:“準奏!說起來這事兒,也怪朕,當時偏信南安郡王,對王子騰的種種進諫忠言逆耳,聽不進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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