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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謎團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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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密歐環就是參謀圖上作業俗稱的死循環的代名詞,簡單的說就是無法找到起始點,更沒有結束點?

部隊的保密紀律和保密條例讓秦濤有點坐立不安,開始後悔自己的好奇心為什麽那麽大?同時也又抑制不住想知道真相的沖動。

難道這些家夥真的要找什麽龍?一群頂尖的科研工作者,教授,科學家帶著天不怕、地不怕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去尋找一條被戰敗的日本關東軍藏起來的龍?無稽之談,滑稽可笑。

秦濤此刻睡意全無,望著熟睡的徐建軍,猶豫再三將睡得昏天暗地的徐建軍推醒,環顧四周壓低聲音道:“老徐,我總感覺這次行動有點怪,連行進計劃都是每天發一次。”

徐建軍給自己點燃了一支香煙:“那是首長擔心的事,我們服從命令就好,回頭咱們套套黃精忠,老黃這家夥嘴不嚴實。”

禮堂的門被推開了,沈瀚文拎著二瓶酒和幾個牛皮紙袋子徑直來到仍然點著蠟燭的秦濤面前,沈瀚文微微一笑將酒和牛皮紙袋放在秦濤與徐建軍面前:“明天就要出發了,我代表科考隊犒勞犒勞兩位。”

秦濤與徐建軍交換了一下目光,到底是一個連隊搭班子,秦濤與徐建軍的默契已經到了意會即可的地步,兩人都從對方的目光中讀懂了對方的意思!“不吃白不吃!”

“什麽東西這麽香?醬肘子?五香驢板腸!”原本睡得跟死豬一樣的郝簡仁突然冒了出來,伸手捏起一片肘子丟進口中嚼了起來,完全把沈瀚文、秦濤和徐建軍當成透明的。

在兩次被秦濤與徐建軍合力趕走之後,郝簡仁帶著三瓶西鳳酒前來入夥,四個人壓著嗓音推杯換盞,一會工夫兒眾人也有了點酒意。

獨自在禮堂二樓休息的陳可兒同樣深夜無眠,端著一杯威士忌小有興趣的望著樓下做賊一般偷偷摸摸喝酒的四個人。

秦濤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沈瀚文,之前他一直認為沈瀚文這種滿嘴跑火車的家夥靠不住,尤其是知識分子更加靠不住,很容易忽悠的把你賣了,你還在替人家數錢,不過這會借著酒意,秦濤發現老沈這個同志還是滿不錯的。

沈瀚文將軍用茶缸裏的酒喝下一大口,似乎有些喝得急了,咳嗽了一下,漲紅著臉道:“秦連長,我聽咱們李政委說不久之前你帶隊配合地質勘探部門進過白山?”

一提之前配合地質勘探搞爆破,徐建軍將酒瓶重重的頓在彈藥箱上:“那幫人不成,不厚道,我們幫他們完成爆破任務,眼見天黑了趕我們走,幾十裏的山路還下著大雨,多虧老天爺照顧,平安無事。”

秦濤不悅的一皺眉頭:“老徐你清點,大家還都睡覺那!”

徐建軍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點了幾下頭,秦濤知道,老徐就是火爆脾氣,比三排長焦大喜脾氣還臭,經常噎得營團兩級領導說不出話。

沈瀚文若有所思:“我們這次也是進白山,路線和你們上次進山差不多,也不知道地質勘探隊撤了沒撤?我認識不少地質部門的人,也許裏面有我的熟人也說不定。”

徐建軍把嘴一撇:“領隊的叫什麽錢永玉,是地質勘探院1029所返聘的專家。”

沈瀚文微微一楞:“地質勘探院1029所?徐副連長你確定沒記錯?”

秦濤回憶了一下:“確實是什麽地質院1029所,他們的金屬胸徽,安全帽,挎包,甚至工具上都印有地質1029所的字樣。”

沈瀚文面帶疑惑:“據我所知,在地質部門,尤其是地質勘探院根本就沒有什麽1029所,現在各單位都人事臃腫超編,返聘專家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從來沒聽說過錢永玉這個人。”

沈瀚文的話讓秦濤和徐建軍頓時一楞,一旁噗通一聲,獨自幹掉了二瓶半西鳳的郝簡仁從凳子上滑到在地,爛醉如泥。

沈瀚文的話說得極其武斷,好似在質疑徐建軍所言的真假一般,秦濤皺了下眉頭不悅道:“地質勘探隊伍眾多,沈教授不可能都認識吧?”

沈瀚文略微尷尬的點了點頭,解釋道:“我就是在地質大院從小長大的,弟弟、妹妹也都在地質部門工作,還是相對了解一些的,秦連長,你知道這支地質勘探隊進白山是幹什麽的嗎?”

秦濤搖了搖頭:“不清楚,我的任務是配合地質勘探隊實施定向爆破。”

沈瀚文似乎有些不甘心:“難道你就不好奇嗎?”

秦濤一口幹下缸中不多的酒,抹了下嘴:“好奇?部隊是有保密紀律的,不該說的不要說,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看的不要看。”

沈瀚文註視著秦濤:“秦連長,咱們一起配合工作,大家之間是不是需要最基本的信任?”

最基本的信任?從行軍路線,情報匯總以及沈瀚文質疑徐建軍開始,秦濤中心自動將沈瀚文劃歸了不能信任的範疇內,此次行動自己負責分管軍事安全保障,但連最基本的目的地都不告訴自己,行進路線都是一天一發,這也談得上信任?恐怕連最為基本的信任都差之千裏。

一個不信任自己的人跟自己談信任?秦濤玩味的一笑:“沈教授,這次行動你是我領導,年紀又比我大,我無條件一切服從你的指揮,但在軍事安全保障方面,我也會盡到職責保障大家的安全,也請沈教授多多理解和支持。”

比秦濤多吃了幾十年鹹鹽的沈瀚文自然能夠聽得出來秦濤在敷衍自己,在沈瀚文的印象中秦濤不是一個油滑的人,沈瀚文印象中的軍人大多是木訥、刻板、循規蹈矩,但今晚秦濤卻讓沈瀚文大開眼界。乍一看,秦濤對自己似乎承諾了不少,仔細一想又什麽也沒承諾。

沈瀚文並不知道,秦濤的這種滑頭完全是學郝簡仁,今晚幾乎是現學現用。

沈瀚文沈思片刻:“秦濤同志,我希望你能夠理解這次科考行動的重要性和重大意義。”

秦濤深深的呼了口氣,喝了口酒搓了搓手:“沈教授,我帶領部隊最先抵達林業的十六號場站,然後徒步大約二十公裏左右,穿過埋骨溝,在大風口一帶配合地質勘探隊不斷實施爆破,根據地質勘探隊的同志說是取樣。”

沈瀚文從一旁的防潮筒中抽出一卷地圖,翻看之後,鋪在彈藥箱上:“埋骨溝應該有南北兩條對稱,秦連長你們走得是那條埋骨溝?”

秦濤看了看地圖,拿出指南針放在地圖上,比對了一下,用手點了一下:“這裏,就是從這裏進山的。”

秦濤說完,慵懶的躺在了椅子上伸了一個懶腰,沈瀚文滿腹心事的模樣起身:“那秦連長你好好休息吧!”

秦濤擺了下手:“多謝沈教授的酒!”

沈瀚文離開後,秦濤的心裏久久不能平靜,秦濤相信沈瀚文說的是真的,根本沒有什麽地質勘探1029所,也更沒有什麽返聘的老專家錢永玉。

但任務是師部指定團裏派部隊配合的,錢永玉所帶的地質勘探隊還帶軍一級單位才配備的大功率電臺,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錢永玉和他帶領的所謂地質1029所勘探隊根本不存在,他們有更秘密的身份需要掩護,而且,這個秘密軍裏和師裏也未必知道。

想著想著酒意湧動,秦濤的眼皮開始發沈,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當秦濤睜開眼睛,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又回到了之前那個深山老林的冷雨夜,雨水如同鮮血一般下個不停,遠處天際一青一白二條神龍在空中鏖戰,龍戰於野,其血玄黃,一時間山崩地裂,更多紅色又如血液一般的泉水從地下湧出。

秦濤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在做夢,但自己卻深深的陷入夢境中無法自拔,夢似乎就是夢,而秦濤則是一個旁觀者,一個心驚膽戰卻又無法醒來的旁觀者。

沈瀚文離開禮堂直奔值班室,拿起電話開始不停的撥打,以至於連值班的參謀給端來的熱水都沒註意到,碰翻在地,灑了一腳面也渾然不覺。

一旁的值班參謀望著沈瀚文,從師裏到軍裏,再到軍區,電話甚至打進了京城,沈瀚文似乎又驚擾了一些首長和大人物的清夢,沈瀚文的表情也從輕松到了凝重,為了不打擾沈瀚文打電話,也避免有誤聽嫌疑,值班參謀躲到陽臺上抽煙打發時間。

地質勘探院第1029所和領隊的錢永玉已經成為了沈瀚文的一塊心病,他是直接奉命抽調科研各相關專業領域頂尖人才,調動部隊配合執行此次科考任務的,對於此番任務沈瀚文寄予了極高希望,現在任務還沒開始,他就意外得知竟然還有一支屬於地質勘探院的勘探隊伍與他的科考地域內活動。

更為主要的,曾經配合過這支地質勘探隊行動的秦濤描述,沈瀚文認定這就不是一支地質勘探隊,這些人能夠動用部隊保障並且實施爆破,顯然也是經過了相關手續的批準,為此他求證了地質勘探院,對方告知地質勘探所根本沒有1029所這個編制,更沒有錢永玉這個人。

既然是官方的行動,又調動了部隊配合,為什麽要用所謂的地質勘探院1029所進行偽裝?甚至連人名錢永玉都是假的?沈瀚文百思不得其解。

淩晨時分,沈瀚文放下滾燙發熱的電話出了值班室徑直敲開了李政委的宿舍房門,李政委房間的燈一直亮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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