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巨響，一道火光，一團濃煙滾滾而上。

“國產貨不錯，以後要經常支持國貨。”江寧一邊嘀咕著，一邊把導彈發射架收了起來，然後搬出一門迫擊炮……

反正他就是翻著花樣玩。

他的花樣不多的，也就二十幾種，導彈最少，才六種，裏面有兩種還是對空的。

“你玩夠了嗎？”女孩咬著牙問道，她現在已經不害怕了。

“還沒，趴在地上那家夥有把手槍，我正等著他掏槍打我呢！”江寧一邊說，一邊把一顆炮彈塞了進去。

女孩連忙捂住耳朵。

過了片刻，炮口發出“咚”的一聲響，感覺到也不怎麽嚇人。

不過馬上就嚇人了。

幾秒鐘後，對面“轟——”的一聲巨響，一團巨大的火球升騰而起，然後化作滾滾的濃煙，地上則多了一個坑，什麽皮卡、奧迪、面包、巴士，全都被炸飛了。

“這個威力不錯。”江寧滿意得點了點頭。

“好了，別玩了，那家夥已經被你嚇破膽了，你就算再玩一年，他都不會掏槍的。”女孩已經猜到了那位十四爺的想法。

“真沒勁。”江寧把迫擊炮也收了起來，轉頭說道：“那麽就上車吧！”

女孩輕哼了一聲，拉著她媽上了車。

就在這時，天空中飛下來幾只鳥，一落到地上就變成了一群老頭。緊接著一道白光落下，白光迅速凝聚成團，最終變成了姜老頭的模樣。幾乎同時，旁邊一個影子慢慢膨脹起來，最終變成了禿子的模樣……

“呦——你這邊的場面挺大啊！”一個大妖幸災樂禍地說道。

“小江啊，犯得著這樣嗎？”姜爺有點弄不明白。

“沒事，我有分寸，你別看我把事鬧得這麽大，其實就死了倆，頂多仨。”江寧不會主動殺人，有人要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沒死人才麻煩呢，這一張張嘴都要想辦法堵住啊！”姜爺明顯也不是什麽道德典範。

“放心。”江寧指了指頭頂：“上面別的或許不行，讓人閉嘴卻是拿手好戲。”

“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老頭只覺得頭痛無比。

“我只是想試探一下。”江寧幹脆說實話：“之前咱們在衡山，那邊地廣人稀，試探不出任何東西來。現在正好，離城市很近，但是又沒什麽人，留了一地痕跡，卻又沒死什麽人。”

“試探？”姜爺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你打算試探人類對咱們的反應？”

“還有點別的。”江寧不願意多說。

“那行……你自已把握吧。”姜爺不再多說什麽了，他相信江寧，因為他從柳艷紫那裏知道，這小子非常謹慎，危險的事絕對不做。

雖然眼前這一切看上去很瘋狂，試探人類的反應，挑釁人類的忍耐力，好像全都很危險，但是這裏面肯定有原因，十有八九是為了避免更大的危機。

他不想摻和，也沒能力摻和。

………………

“你小子弄得我很被動。”老王八回來了，一回來就沖著江寧大吼大叫。

“狗屁很被動，當我不知道？你肯定高興還來不及呢！”江寧切了一聲：“我如果沒猜錯，南岳盟那邊肯定死活不松口，他們幹脆不要臉，躺倒不動，和你耍賴，玩豬皮不怕開水燙那一套。”

老王八郁悶了，江寧說得一點沒錯。

“你有什麽對策？”榮媽問道，她其實是代替老王八問。

“對策很簡單，別再談判了，談不下來的。你們幹脆擺出開戰的姿態，盯死那幫家夥，如果大妖出來的話，就緊緊盯住，小家夥出來的話，就直接幹掉……當然也別忘記拉人，有人出來投降，那是再好不過。”江寧閑得無聊，早就想過對策了。

老王八和榮媽對視了一眼，最後老王八點了點頭：“行，就這麽辦。”

“那幫家夥給臉不要臉，幹脆不給他們臉了。”榮媽也有些火大。

“對了，剛才你說我高興還來不及……這是什麽意思？”老王八問道。

“你在裝傻。”江寧笑了：“你會不知道？”

老王八眨巴著那倆綠豆大的眼睛，先是一臉無辜，看到江寧無動於衷，他終於嘆道：“你覺得人類和那邊有勾結？”

“當我知道他們有軍方的源代碼的時候，我就感覺到麻煩大了。”江寧輕嘆一聲。

“曹家還沒給你答覆？”老王八問道。

“問題就出在沒有。”江寧只要一想到這，腦袋都大了：“我現在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甚至不知道曹家可不可靠？”

“怪不得你要來這麽一手。”老王八有點明白了，這是逼曹家回消息呢！

不管是什麽消息，甚至不管是壞消息還是好消息，真消息還是假消息，都比沒消息要強得多。

如果是好消息，那當然再好不過。

如果是壞消息，至少證明曹家還站在這邊，除非壞消息是曹家打算和這邊劃清界限，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知道對方要動手了。

如果是真消息，那就是上面兩種情況。

如果是假消息，那證明曹家已經站在了對立面，同樣也意味著有可能要動手了。

反正有消息就是好事，怕的就是沒消息，怕的就是曹家一直拖著不表態。

“曹家會不會身不由己？別忘了，一旦有了人造福地，就不只是你們手裏有靈藥。”　榮媽看問題的角度不同。

“有道理。”老王八點了點頭。

江寧其實也想到了這一點，這也是他沒打算直接逼曹胖子開口的原因。

曹胖子幫了他不少忙，這份人情可不小，他不能恩將仇報啊！

“當年天地元氣強盛的時候，佛道兩門是怎麽控制靈藥的？我看歷史上的那些皇帝，沒幾個是長壽的。以他們的身份，不難得到靈藥吧？”江寧問道，他一直感到好奇，也曾經問過喵姐，可惜沒有答案。

“這件事你不應該問我，因為我也不知道真相，只是聽到一些傳聞，據說這是天意。”老王八伸出一只爪子，指了指衡山的方向。

他說的當然不是衡山洞天的那幾位，而是某個類似的存在……或許還不止一個，而是一群。

“這樣說來……天地元氣孱弱對上面那幫人反而是好事？”江寧感到見鬼了。

“應該這麽說，有人造福地，天地元氣又孱弱，對於那些人才是好事。”老王八連忙糾正。

“那也未必。”榮媽搖了搖頭：“古往今來，京城的天地元氣都是最弱的。”

“這怎麽可能？”江寧有些難以想象。

“這話倒也沒錯，京城聚集太多天子之氣，那玩意兒和天地元氣是無法共存的。”老王八頓時醒悟過來。

“什麽天子之氣，也不過是一種信仰願力罷了。”榮媽跟在江寧身邊有一段日子了，漸漸習慣了用科學的眼光看待問題。

江寧摸著下巴在那裏沈思。

這件事如果早點知道就好了，當初見到那幾位天仙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問了，現在那幾位天仙重新進入了沈睡，天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再次醒來？

好在，除了衡山還有另外四岳，那四家的情況應該差不多。

不過泰山他肯定不會去的，嵩山恐怕也夠嗆，恒山十有八九也不保險。

河南、河北、山東、山西，這都是傳統意義上的中原腹地，同樣也是大聯盟的核心區域。

看來只剩下華山可以試試了。

江寧正在琢磨這件事，老王八開口了：“你是在擔心那些想要買藥的老家夥轉過頭來算計你們？”

“我擔心的是聰明人太少，蠢人太多，偏偏大部分蠢人喜歡自作聰明。”江寧毫不留情地說道。

“萬一試探出來的結果不怎麽妙，你有什麽打算？”老王八問道，這不只是江寧一個人的問題，對他們也一樣適用。

“還能怎麽樣？拼命提升自己的實力唄！”江寧現在越來越像一個妖怪，一個真正的妖怪最終相信的就只有自己的實力。

“這有用嗎？”老王八居然搖了搖頭：“你有一半是人類，對人類的了解，卻還不如我們。當年天地元氣強盛的時候，人類那邊有佛道魔旁，有數量眾多的修煉者，有一大堆門派，有各種各樣的秘法，我們被壓制了近兩千年。天地元氣消失了，我們總算看到希望，但是人類又發展出了科技，這下子連普通人都能對我們造成威脅，最後連核武器都出現了，簡直讓我們絕望，那玩意兒怎麽擋？”

“那你有什麽想法？”江寧反問。

“我還沒想好。”老王八搖了搖頭：“我只是猜測有人可能想好了。”

“大聯盟那邊？”江寧又問。

老王八點了點頭，他有種感覺，一號二號都已經想好了。

一號的對策是低頭，或者婉轉一些說，是合作。

二號的策略可能是對抗，或者時髦一些說，是威懾，如果再用更時髦的話說，是恐怖　主義。

另外他還懷疑，那個神秘勢力恐怕也想好了對策。

那個神秘勢力藏得極好，根本不為人知，同時下手狠辣，肆無忌憚，根本無在乎什麽傷及無辜，路子和二號選擇的方向很像。

說實話，老王八對此很迷惘。

另一件讓他感到迷惘的事是，江寧現在顯露出來的跡象，同樣也是越來越往那個方向靠攏。

這無疑是最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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