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念今年回家和爸爸媽媽說了，遇到李韻的事。她爸爸經歷過一次大病，對這麽事情早看開了。

況且就這麽一個妹妹，自己當初聽說她跟的那個人最後拋棄了她，她音訊全無，心痛不已，恨不得殺了那個男的。現在聽說李韻還在世，還嫁給了那個何巖森，雖然他們不太清楚何巖森究竟是什麽人，但知道她現在過得很好，就已經足夠了。

筱念將他爸爸的反應告訴了李韻，李韻感動不已。大年初三那天，何巖森陪他竟然回來了。

李韻當年年紀輕，沒什麽社會閱歷，輕信了一個有婦之夫，為他毀了婚，後來又和這個男人一起去了美國。當李韻知道他有妻子和孩子時，已經懷孕了，但她還是堅持和這個男人分開了。筱念爺爺去世時，她曾經回來過，但因為未婚先孕沒臉，她一直只默默住在旅館裏。後來，因為一個意外，這個孩子沒能保住，李韻大病了一場後，又去了美國，在一個華人老教授家當保姆。這個教授夫婦見她年紀輕，人又聰慧沈穩，鼓勵她去申請美國的學校進去讀書。她學成之後，去了何氏在北美的分公司，之後認識了現在的何巖森。

李韻當年離開家時剛23歲，現在她已經36了，十幾年光陰匆匆，周圍的一切也已是物是人非。

曾經的小賣部，現在是一家連鎖的便捷超市；她當年租書的小書店現在也已被改造成頗有小資情調的奶茶店；她的哥哥，曾經精瘦的二八開青年，也早已青澀不在，有了圓滾滾的啤酒肚，發際線也在往後退。

“哥，嫂子。”李韻推開鐘記的玻璃門，空調的暖氣迎面撲來，鐘韻眼淚唰唰往下流。

筱念爸爸放下手裏的計算器，朝門那人看去，呆楞了兩秒，眼眶也刷得紅了。

“哎哎，小韻，回來……回來就好。”筱念媽媽忙放下手裏的抹布，向他們走來，聲音哽咽。

何巖森剛在外面接了下屬打來的電話，進來就看見這種小團圓，他眼角遷出一絲溫柔笑意，徑直走向白色餐桌邊正執手相看淚眼的三人面前。筱念媽媽見這人一身極為簇新正式的西裝，忙站起來招呼。李韻見他過來了，拉住她嫂子的手，站起擦擦臉頰的淚水，“哥，嫂子這是我丈夫，巖森。”

何巖森的實際年齡比筱念爸媽要大一點，但他常年健身，加之生活環境不同，看起來要比筱念爸爸更顯年輕。

“哥，嫂子，何巖森，這麽多年一直沒有陪李韻回來，望你們見諒！”何巖森語氣誠懇，態度謙和，絲毫不見平時的霸道總裁作風。

筱念爸媽趕忙端茶遞水招呼起來，她媽媽趕緊又給筱念從家叫了來。筱念正和鐘清逸在C市的樹袋熊星空書店膩歪，鐘清逸正一點一點給她做心理建設，因為醜媳婦是時候要見公婆了。

臨走時，李韻拿了一份文件給筱念爸爸。筱念爸爸打開發現是一份房產合同。李韻不等他推脫說不要，就拉著邊上的筱念說。“你別推脫，這就當是筱念日後結婚我的份子錢。上面寫的是筱念的名字，我知道你們肯定給她準備了嫁妝，但鐘氏家大業大，我們這邊只能也是多多益善。”

筱念爸爸最是老實人，這李韻這麽多年第一次回家，他雖然知道她嫁得很好，但也絕對不願意她這樣幫襯著家裏，筱念爸爸一直覺得這樣會讓李韻在那邊受人閑話。

何巖森見狀，攬著李韻對筱念爸爸說：“小韻在外面這麽多年，沒幫到家裏什麽，她心裏一直有份歉意，當是我們一番心意。而且按理說，當初小韻家到何家，我們沒有任何的聘禮，委屈了她，今天這棟房子，也是我賠罪之禮。

這話一說，筱念爸爸真是半點推脫不得。

鐘清逸那邊初九要上班，所以兩家人安排初六見了面，在T市的華庭酒店。筱念爸媽聽說他男朋友家裏要見人時，完全是懵逼的狀態，她什麽時候談的對象？他們竟一點都不知。所以初四晚上筱念和他們說起這事時，被會審了4個小時。第二天一大早，鐘清逸就領著禮盒到岳父岳母家負禮請罪。

“小筱念，你不聽話，都不來看阿姨。”楊欣看到筱念挽著她媽媽過來，笑嘻嘻的迎上去，故意佯裝怒樣問她。“筱念媽媽，您好！

筱念媽媽見到楊欣的時候，明顯受到了震撼，竟然有人到她們這麽大年紀還能這麽好看。本來她聽說鐘清逸的身家背景，對見這位豪門親家是有些擔憂加顧忌的，萬一這位婆婆要是像電視劇上演的霸道蠻橫，那她可要不依，所以一路來的路上，她頭腦裏面的弦都是緊繃的。哪知道楊欣完全不按劇本來，首先長相傾國傾城不說，脾氣秉性親和中還帶著點小可愛，真是婆婆中的一朵奇葩。楊欣拉著筱念媽媽完全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筱念媽媽你知道嗎？我和筱念第一次見面可有意思了，當時我和鐘清逸爸爸吵。”鐘林和適時清了清嗓子，楊欣立刻轉了轉眼球。“吵，呃，炒菜時覺得有一個菜挺好吃的，我就去了S市準備給鐘清逸弄著吃。”這句話說完，楊欣喝了口水，真是差點一句話沒轉過來。“然後我見到了筱念，我還以為是壞人呢，這兩孩子一開始都不說，。

鐘林和和筱念爸爸在一邊小酌，一邊說些生意上的事情，鐘林和雖然是上市公司董事長，但他大學時也曾做過這種餐飲方面的小本生意，所以和筱念爸爸鐘清逸兩邊招呼著，禮節方面做得十足。

一頓飯吃完大家賓客盡歡，鐘林和邀請他們初六去參加老太太的壽宴，一家人乘著老太太這喜日子，把大事商量一下。

筱念對於要見鐘清逸奶奶這件事還是非常忌憚的。從楊欣的口中她了解到鐘清逸奶奶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老太太。

“你不擔心嗎？我去見奶奶要是她不同意怎麽辦。”

“有一點擔心！”

“呃？那你趕緊跟我說說奶奶喜歡什麽？”

鐘清逸把她攬到懷裏。“嗯，我覺得奶奶最喜歡我了。”

筱念捶他一捶，被他拉住手，面對面擁住。“放心，奶奶不會不喜歡你。”

“你怎麽對我這麽有信心？”她低聲嘀咕“我又沒有懷孕。”

“原來你有這個想法啊。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主意，奶奶肯定會喜歡你。我願意全力配合。”鐘清逸的聽力

筱念在他臉上掐了一下。“說正經的。”

“你想想我媽媽。”

“想想媽媽？”筱念腦袋轉了一下，然後笑嘻嘻的故意問某人：“想想阿姨什麽呀？你說出來我聽聽，然後我回去和阿姨取取經。”

“行了啊，點到即止。”鐘清逸點點她的腦袋，然後轉身去了書桌邊寫論文去了。

初六是鐘清逸奶奶八十大壽，鐘清逸下午帶著筱念一起去接的鐘奶奶。

T市的是一座以古園林聞名的城市，有非常厚重的文化底蘊。鐘奶奶住在T市最南端背山靠水的南湖區。一棟棟白色古典與現代完美結合的建築，一排排矗立在南風湖邊，整齊劃一。

“我記得我上高中時候，我們班一同學，他爸爸是搞房地產的，我一塊兒說著玩，問他他們家住哪兒？萬一以後聽說要地震了，就往他們家小區跑，肯定最安全。當時那同學就說，你們去我家，我把家空出來給你們，我去南湖那邊，到時候我來給你們救災。然後他給我們普及了下南湖這邊的情況。據說T市的有一塊神秘的風水寶地，當年乾隆皇帝下江南時暫住得行宮。後來幾經戰亂，這地方都安然無事。這塊寶地就是現在的南湖區，能住在這裏的人，都是能在T市呼風喚雨的人。你說我們等會兒迎頭碰上的人，會不會保不準就是那一任的市長，那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

鐘清逸笑意盈盈一手扶著方向盤，空出一只手來牽牽她的手，也不答話，任她在那兒自說自話。

等車開到小區門口，往裏拐的時候，筱念開始有些緊張了，坐立不安的。鐘清逸將她的手拉到唇邊親親。“一會兒就到了，你待會兒見奶奶就像平時一樣就行了，她

到了那邊，是阿姨開的門。一進門就看到在客的沙發上。老太太一頭雪白的銀發，帶著個金絲邊眼鏡，坐在小碎花的沙發上，手裏正拿著一本厚厚的書在讀。聽見開門聲，她從書上移開目光。

“洋洋來了，喲，這是哪家的小姑娘啊？”

筱念忙喊：“奶奶好。”

“奶奶，這是筱念。”

“來好孩子，給奶奶我好好看看，到底什麽樣的姑娘能讓我這個木頭孫子開竅的。

根據楊欣對鐘清逸奶奶的描述：“這老太太是腹黑界的鼻祖，和人說話輕輕柔柔的，但我一使小心思就被她戳穿了。

楊欣曾經跟她甜蜜的回憶自己的戀愛經歷。

婆婆大人和公公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小青梅和小竹馬，可是小青梅一直處於懵懵懂懂的狀態，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只知道吃吃喝喝，各種玩兒，把公公當作自個兒兄弟。小竹馬呢沈靜內斂又愛耍酷，只知道管著她，不懂表達心意。兩人填大學志願的時候，楊欣死活是不願和鐘林和填一塊的。鐘林和總愛管著她，讓她這顆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心受到了束縛。鐘林和幾次勸說無果，有些生氣，兩人陷入冷戰。

可就在那段時間，鐘清逸奶奶也不知怎麽地就三天兩頭在家辦宴會。當時，有個銀行行長家也住在她們一塊兒。每次酒會之前，那個行長如花玉的女兒就往鐘清逸家裏去幫忙，楊欣家的別墅和鐘清逸奶奶住得是對門兒。那陣子她經常能看到那女生挽著鐘清逸奶奶的手一起出門，有時候送客人的時候，她還會和鐘林和一起站在門口送客。

所以楊欣這陣子的心情變化是：好開心終於沒人管我了—超級開心終於可以開懷的完啦—有一點點不適了，鐘林和呢？—鐘林和怎麽都不來找我了—臥槽，那女的是誰啊—抓頭，鐘林和你為什麽對她笑得那麽開心。

直到有一天，鐘林和家阿姨到她們家來借醬油，她從來不知道鐘林和家那個總是細聲細語的阿姨能有那麽大嗓門，和她們家阿姨說：

“我們家夫人說張行長的女兒她看著挺不錯的，和少爺兩個人又處得來，想等兩個孩子在S大畢業之後，就把事情給辦了。”

楊欣當場就哭了，她跑去鐘林和家裏，沒找到鐘林和人，只有鐘清逸的奶奶在家。鐘奶奶看見楊欣了，問她是怎麽了，楊欣也不答話。

鐘清逸奶奶就給她說：“欣兒是不是來找林和啊？林和去和韓雅出去了，我讓他們兩個多相處相處。韓雅她爸爸說讓林和多照顧照顧他們家韓雅，畢竟到了S大那邊兩個人有個照應。韓雅那丫頭，阿姨也是看著長大的，他們兩個要是能好了，也比林和在外面找個媳婦要強。到時候欣兒阿姨給韓雅說讓你當伴娘，在婚禮上給你再物色一個好不好。

楊欣簡直覺得受到了天大的打擊，捂著嘴哭得一抽一抽的回家了。

到了家，就給她爸爸打電話，讓他想辦法把自己的志願給改了。

他爸爸說笑著說：“還真給林和媽媽說中了啊，我們家欣兒肯定要改志願的。放心吧，早就給你改了。

☆、終篇

接了鐘清逸奶奶到了T市的千秋歲大酒店，筱念和鐘清逸一人挽著老太太一只手走近酒店大堂。男的英俊，女的嬌俏引來周圍不少議論。顧奶奶，在筱念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鐘林和在臺上先發言，之後老太太也講了幾句話，都是些場面話。。

筱念爸媽被安排在了主桌，坐在老太太邊上。

筱念跟著林若錦後面，應酬了不少場面，所以在這個場合她說不上游刃有餘，但也舉止得體，落落大方。鐘清逸奶奶看在眼裏明顯多了些讚許。鐘林和看她媽媽那樣，頗有些驕傲加欣慰的在老太太邊上說：“這小子眼光還不錯吧！”

老太太撇他一眼，喝了口湯，淡淡的說：“小姑娘確實溫順，不折騰，省心！以後林欣過去，兩人估計也能處得很好。”

鐘林和摸摸自己的鼻子，不再說話。

晚宴差不多結束時，大廳卻突然燈都暗了下來。鐘清逸拿站在了舞臺上，聚光燈打在他一人身上。

“今天非常感謝大家來參加我奶奶的八十大壽，奶奶是我這一生最為敬重的人。我希望在這一天不僅能給她最美好的祝福，也希望在這一天完成她的一個心願，同時我也希望在奶奶生辰這樣一個讓我敬重的時刻像一個女孩求婚。筱念，你能嫁給我嗎？”鐘清逸走到她身邊，單膝下跪，手拿戒指盒。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帶著蠱惑人心的

底下一眾小輩都炸了，大聲喊著：“答應他，答應他。”西西蹬蹬跑到筱念邊上，拉著她的衣角晃蕩。

筱念看向爸爸媽媽，她媽媽摸摸她的臉，都給了她讚許的目光。

筱念臉紅紅的，一雙眼睛裏薄霧早已升起，她將手慢慢伸向了給你鐘清逸。兩人相視一笑，鐘清逸將一枚素戒戴在了筱念手指上。

晚宴結束後，依舊是鐘清逸赫筱念一起將老太太送回去。到家裏時，老太太讓讓他們一起跟著去了趟書房。她從保險櫃中取出一枚色澤晶瑩白玉月牙龍鳳吊墜。

“你們年輕人現在不時興戴這些東西，這就算是我老人家的一點心意。人生在世難得遇到一個人投緣，你們要惜緣。”

筱念非常鄭重從老太太手裏接過。鐘清逸在邊上，眼底盡是細碎的光。

“你們也趕緊回去休息吧。”說完瞪了眼鐘清逸。“今年總算沒讓我失望。以後筱念他要是欺負你，告訴奶奶，我替你收拾他。

鐘清逸送筱念回家時路過晨曦中學，筱念說想進去看一下。

正月裏的晨曦中學學生還未開學教學樓方向已有有幾點燈光，應該是某些學霸還在挑燈苦讀。

鐘清逸牽著筱念在學校裏隨意漫步，T市前幾天剛下過一場大雪，此時校園的香樟與冬青上還殘留著些雪白。月色清白，繁星滿天，周圍寂靜無聲。

“怎麽想起來要到這邊來？”鐘清逸問。

“鐘清逸我好羨慕你，在這裏讀過高中啊！當時我中考的時候，真的特別努力，比考大學的時候努力多了，可是還是沒考進來。”筱念頭歪在鐘清逸的肩膀上，有些調皮的發表遺憾感言。“我表姐看到我的分數時給我爸媽說，這回別說走後門了，就是鉆狗洞都不行。

“你要是真考這來了，就不一定是這樣覺得了，喏，那邊”鐘清逸看她的樣子眼裏蘊滿笑意，手指指教學樓方向那幾個亮著燈的串口。

筱念擡手笑著打掉他伸出的胳膊。

“當時我就是覺得晨曦這個名字特別好聽。不像什麽C市第一二三四五六七中那樣。當時就想著如果考到這兒來，就感覺像是都沐浴在那種冬日早晨暖暖的陽光裏，溫暖幹凈，有一種蓬勃向上的力量。”

“其實，晨曦它是一個人的名字，第一任校長的夫人。當年這裏原是中和學堂，老校長和夫人就是在這邊讀書時相識的，兩人一見鐘情，後私訂了終身。後來國際國內局勢動蕩，老校長參軍了。歷經八年抗戰，三年內戰，期間兩人斷了音訊，再也沒有見過面。抗戰勝利之後，老校長功成身退去了美國進修，但一直獨身一人。後來，中美兩國恢覆邦交，老校長回來到T市，在現在的華庭酒店偶然遇到了夫人以前的隨侍丫鬟。當年的小姑娘也已經垂垂老矣。她和老校長說：“小姐一生顛沛，但一生未嫁，都在等你。”她給了老校長一些書信，都是晨曦夫人的筆墨。

夫人終其一生都是孑然一人，晚年的時候她在中和學堂舊址，後來的博雅女子學院教習英文。在老校長回國的前一年去世。老校長一生愧疚！所以他後來留在了國內，創辦現在的中學，取名為晨曦，悼念夫人。

鐘清逸語速低沈緩慢，娓娓道來。

“鐘清逸，你說他為什麽不早一點來找晨曦夫人呢？”

鐘清逸轉過身，幫她理了理圍脖。“那個年代的人有太深的家國情懷，感情裏的情非得已不是我們現在能理解的。”

“那如果你有一天也有這些不得已，會不會放棄我？”

鐘清逸知道她小女生性子又上來了，“有比放棄你更不得已的嗎？”目光沈靜，語氣低沈。

筱念覺得自己此刻真可謂是，心滿意足，嘴角都要裂到耳根了。

從小耳汝目染他爸媽對話的鐘清逸對這種問題的回答，拿捏和他那拿手術刀到一樣簡直堪稱為藝術。

“鐘清逸，你不覺得被廣泛傳頌，深情謳歌的愛情，大多是以生理死別為結局的嗎？

“你想說什麽？”

“我，我…我只是有感而發，有感而發。”

“鐘清逸，你說說你高中時有沒有喜歡過哪個女生？”

“沒有。”

“鐘清逸那有沒有好多女生寫情書給你？

……

空曠的操場，只有他們兩人漫步繞圈。天地間一片寂靜。鐘清逸身著黑色長羽絨服，脖子上圍著淺灰色羊毛圍巾。走在他左手邊的筱念穿著長款米色羽絨服，戴著淡黃色毛線帽。一大一小兩個人，路燈的背影將他們的身影越拉越長。

隱約聽到筱念清脆的聲音，鐘清逸你求婚了，已經被我騙到手了，我就暴露真面目了，哈哈！

海底月是明月夜，眼前人是心上人。

雪後的晨曦中學滿目皆白。

“無望的等待值得嗎？”

“談不上值不值得這個詞。一直住在心裏，何來等待一說。如果她從我心裏離開了，又何來等待。

人生最多不過百年，能有自己喜歡的事情實屬不易。既然喜歡為什麽不用力抓住。

“那我們一生一世一雙人。”

“好，一生一世一雙人。”鐘清逸溫溫的笑著，聲音喃喃。

謝謝時光送你來到我身邊，以前沒有想到過那個人會是你，但以後想的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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