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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調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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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小樓囑咐完,閉上眼睛感應大葫的內部氣旋。

被她扛在肩上,厲劍昭腦袋朝下,又因她個頭矮,長發鋪了一地。厲劍昭兩手撈著自己的頭發,催促:“趕緊走啊。”

沒得到回應,又疊聲催促,“走不走?走不走?出去你給我洗頭?”

“閉嘴!”感應接二連三被打斷,簡小樓惡狠狠的在他屁股上一拍,“束發多好,誰讓你裝逼!”

“嘴巴這麽賤,你是不是女人?”厲劍昭罵歸罵,也沒真發火,不吭聲了。

簡小樓靜下心繼續感應,經過佛心獄的連番摧殘,她的情緒逐漸開始收放自如。

“走了!”

膝蓋稍彎,蓄力縱身一躍,脫離底部的重力。順著氣旋呈螺旋狀不斷上升,逐漸進入紅霧區,再次感受那股熟悉的壓力和焦灼。

兩人同時想起了妙妙。

厲劍昭兩手撈住頭發,固定在頭頂:“在我最落魄時,是妙妙一直陪著我,跟著我顛沛流離……我以為我掌握了浩然正氣,回到厲家,就能夠恢覆從前高高在上、要風得風的日子,也可以給她一份優渥的生活……”

微微一聲自嘲的輕笑,“如今才明白,在這個修真界,我孱弱的就像風中的沙礫,風往哪裏吹,就往哪裏飛,我的命,從來都不在我自己手中,更何況妙妙的命。”

“你這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一句話來。”簡小樓追著氣旋,並沒有她想象中的困難,“對一個男人來說,最無能為力的就是‘在最沒有能力的年紀,碰見了最想照顧一生的姑娘。’不管日後站在怎樣的高度,歸總是個遺憾吧。”

“活在人世間,何人沒有遺憾?”厲劍昭冷笑道,“但無論任何挫折,都休想打敗我。”

“我知道,你是打不死的小強嘛。”

眼看氣旋即將抵達盡頭,簡小樓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不緊張是假話,“強哥,咱們馬上就要出去了,這一賭輸贏難料,祝我們好運。”

嘭——!

發出香檳開瓶的聲音,兩人離開大葫,落在地面上。

手已經伸進袖筒內,簡小樓做出操控傀儡的準備,卻在掃見周圍一張張懵怔的面孔時,暗中松下那口提著的氣。

賭贏了。

一聞道君不是獨自一人。

饒是一聞道君見慣了風浪,也難以抑制的流露出絲絲驚愕,下意識去摸儲物戒,大葫尚在,他們是如何出來的?

收他們回去?

這麽多雙眼睛盯著,不行。

簡小樓第二個反應就是分辨形勢,這是一個鬥獸場一樣的地方,分正三角圍了三撥人。正北面人數最少,一聞道君坐在圈椅上,在他身後,站著三十名弟子,穿著統一制式的紫色道袍,一個個紫玉冠束發——她只認識一個商陸。

西南角也是一把圈椅,坐著一名中年人模樣的書生。在他們身後少說也有三百人,身穿繁覆的湖藍色儒生交領長袍,款式同厲劍昭一模一樣。只是這些儒門弟子梳著一絲不茍的書生髻,一條湖藍色錦緞纏在發髻上,而厲劍昭同學別出心裁,將儒生們綁發髻的錦緞拿來遮眼睛了。

再看東南角上千人,三把圈椅,各色服飾,顯得五花八門。

“小樓?”

“厲師弟?”

不等簡小樓看清東南都是什麽人,兩個聲音分從兩側同時響起。

兩個聲音簡小樓皆熟,一個是百裏溪,一個是梅若愚。

百裏溪在椅子上坐著沒有動,目視著簡小樓,眼尾餘光在一聞道君臉上一掃,心中已然通透七七八八:“小樓,你為何會從一聞道君儲物戒中出來?”

又轉望一聞道君,眼波流轉,閃過一絲戲謔,“道君道法高深,果然不同凡響,儲物戒還可以收人呀?”

一聞道君微微笑道:“他們是從仙葫裏出來的。”

百裏溪故作驚訝:“哦?莫非是因為應之真那樁命案,前輩要將她帶回天道宗受審?只是,將築基境的孩子收進仙葫裏,不等帶回天道宗,人已被煉化成渣了吧?”

一聞道君抿著唇,笑而不語。

百裏溪摩挲著手中羽毛扇,擺出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莫非道君是想繞過戒律閣,直接處死她?晚輩之前不是寫了一封信給貴宗戒律閣,指出此事疑點,莫非貴宗不曾收到?”

商陸悄然垂下頭,煞白著臉。

他身畔一名儀表堂堂的男修上前一步,拱了拱手:“百裏家主,我戒律閣收到了信,在下此番前來,正是奉家師之命,將商師侄帶回宗門接受調查。”

此人是戒律閣首座大弟子衛滄。

百裏溪也對他拱了拱手:“如此甚好。”

一聞道君瞥一眼百裏溪,淡淡道:“我天道宗與迦葉寺之間的事情,為何百裏家主如此操心,本座不免有些懷疑百裏家主的動機。”

羽毛扇擱在胸前款款的搖,百裏溪唇角噙著一絲禮貌的笑意:“道君有所不知,簡姑娘沒有拜入佛宗之前,曾是晚輩的妾,晚輩為我孩兒的生母操心,有何不可?”

一聞道君不知這茬,微微有些楞。

本想說佛門竟收個棄婦,但轉念一想,似乎看破紅塵出家做姑子的皆為棄婦。

佛門收徒從來隨緣,來者不拒,哪怕窮兇極惡之輩。

尋不出什麽錯來。

“原來她就是迦葉寺禪靈子的徒弟?”百裏溪右手邊,厲家家主厲檀突然指出簡小樓的身份,這些人都活成了精,本身就對天道宗仗勢欺人、總愛插手他們的事情不滿,眾目睽睽之下尋著機會找他的茬,自然不會放過,“還有她邊上那位儒修,我怎麽瞧著有些眼熟?”

霍家家主笑了:“老厲啊老厲,你特麽逗我玩呢,那不是你們家小霸王厲劍昭嗎?”

厲檀懵了懵,厲劍昭只是旁系的孩子,被族裏重點培養的那些年,他閉關結嬰去了,統共也就見過兩次。族中孩子成百上千個,他能有些眼熟已算厲劍昭出類拔萃了。

認真一打量,這孩子真氣渙散,神識竟毀了。

厲檀在心裏暗道一聲可惜,本是一株好苗子。肅了肅容,也將目光投在一聞道君身上:“我家這混小子一年前才回到府上,沒幾天又離開了,不知怎麽得罪了前輩?”

厲劍昭正準備開口告狀,簡小樓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繼續保持沈默。

“厲師弟,你眼睛怎麽了?”梅若愚從滅魔書院的陣營裏走來二人身邊,蹙著眉打量厲劍昭,同時向簡小樓打招呼,“簡姑娘,別來無恙。”

“梅前輩。”簡小樓自從在火煉宗見到梅若愚第一眼,他就是一副蓬頭垢面邋裏邋遢的模樣,如今儒生校服一穿,文質彬彬,儒雅俊美,她還真沒認出來。

“若愚,他便是你任卿師叔的傳人?”說話之人,乃滅魔書院三掌院何言,此話並非詢問梅若愚,自厲劍昭現身,逸散在外的浩然正氣,他想忽視都不行。

何言瞧著厲劍昭豐神俊朗的模樣,心中是滿意的。先前聽聞此子種種劣跡,還有些替任卿叫屈,今日見到本人,更知道聽途說實不可信。

因此對他神識損傷異常震怒。

能將神識損毀的如此徹底,又不留下外傷,除卻仙葫也沒別的了。

數千道目光齊刷刷的投向一聞道君。

原本一場天道宗來調停東仙和西仙的和解會,如今倒像成了一聞道君的批鬥大會。

面對幾方責難,一聞道君面色不變,心中卻壓力倍增。今日之事,他完全不曾料到,也不知念溟情況如何,是不是一起出來了。念溟只要不在葫內活動,他是無法感知的。但他又無法質問簡小樓和厲劍昭,否則無異於招認,是自己將他們收進仙葫裏的。

而今之計,不言語,隨他們怎麽說,死不承認就是了。

倒要看看,誰敢把帽子硬扣在他頭上。

一聞道君斟酌過語言,正準備開口,簡小樓搶先一步:“諸位誤會了,此事與一聞前輩無關……”

厲劍昭震驚:“你胡說八……”

胳膊肘搗他一下,簡小樓拔高聲音:“先前葫寶在南靈洲時,被鬼族懷幽搶走,我與厲劍昭先前遇到了他,是他將我二人給收進仙葫內的,想必一聞前輩見過那惡鬼修士了吧?

一聞道君微微發怔,想不通她在唱哪一出。

百裏溪兀自搖著羽毛扇,頻頻蹙起眉。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面前的簡小樓,似乎哪裏有些不太一樣了。

於是默默聽她說。

捅了簍子,她給她擔著就是了。

一聞道君索性接了下來:“仙葫的確是本座從他手中奪回來的,瑣事纏身,粗看了下完好無損,便擱下了。想不到壺內竟收了人,是本座疏忽,不然一早將你二人放了出來。”

簡小樓拱手躬身,可憐巴巴地道:“晚輩如今一窮二白,生存不易,儲物袋和靈獸還在仙葫內,晚輩尋不到,煩勞前輩取出來,還給晚輩吧。”

原來在這裏等著自己。一聞道君探手撫在儲物戒子,裝模作樣了片刻,為難道:“很遺憾,感應不到,或許已被焚毀了。”

簡小樓言辭懇切:“晚輩在逃出仙葫之前,尚能夠感應到他們,不知前輩能否打開儲物戒禁制……您盡管放心,晚輩不會窺探您的儲物戒,神識始終留在外面,只是嘗試召喚一下而已……”

眾人面前,如此簡單的要求,一聞道君不答應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於是被趕鴨子上架,解開儲物戒的禁制:“無妨。”

簡小樓的儲物袋早被他給扔了,而那只八哥鳥咬死了太息神鷹,自己也重傷,陷入沈睡之中,被他囚禁在靈器內。

“多謝前輩。”簡小樓低頭道謝時,嘴角冷冷一笑。翠綠色的薄衫長袖下,指甲在掌心畫出一道血口子,“二葫,回來!”

一聞道君尚不及反應,“嗖”,一道綠光從他戒子中飛了出去。

二葫“啪”的貼在簡小樓手腕上,其他人窺探不見,唯獨簡小樓看到它正瞇著大眼睛,無憂無慮的傻笑著,幾尺長的舌頭在她掌心舔舔舔。

簡小樓袖筒裏癢癢的,是念溟藏身的那柄傘在騷動。

在場眾人大都驚愕,議論紛紛:“這是那個沒用的二葫吧,居然在這小丫頭手中!”

一聞道君的臉色徐徐有些變了。不管是簡小樓還是紅蓮佛寶,他根本看不到眼裏去,畢竟一個築基後期境界的女修士,能有多大的本事,而紅蓮佛寶,不過克制魔與鬼的神器。他高看簡小樓兩眼,完全是顧忌著禪靈子,他和當年的大魔頭殘影打過交道,占不到半分便宜。今時今日,他不知禪靈子深淺,只通過一枯道君的傷,便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簡小樓默默將二葫塞進袖筒內,又震聲喊道:“小黑?!”

她原本的目標就是把二葫奪回來,小黑只是試著喊喊,並不抱什麽希望。她的紅蓮沒死,說明小黑還活著,一聞道君不殺它,肯定是想收服它,因此還有時間徐徐圖之。

豈料,她話音落了片刻,一聞道君的儲物戒內竟傳出一聲聲嘎嘎叫嚷。

聲音不大,卻足夠在場所有修士聽的一清二楚。還有“咚咚咚”碰壁的聲音,小黑出不來,發瘋撞擊著仙籠。

靈器是有禁制的,那只八哥究竟是個什麽變異物種,竟能撞出聲來?!

一聞道君白皙的臉頰漸漸黑了下去。

人群內竊竊私語。

“這是在撞仙葫?咦,聽著像是金器之類的,並不像葫蘆呀。”

“啥叫聽著像,分明就是金器……”

“這位簡姑娘不是被鬼修收進去的嗎,為何她的靈獸會在一聞道君手中?”

“你傻啊,這都不懂……”

“不是他傻,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一聞道君那張風華絕代的臉越來越黑。

厲劍昭稍稍扯起唇角,拱手道:“道君,先前您感應不到,不知眼下您可感應到了?小樓,不如你再喊兩聲?”

簡小樓隨之一笑,正準備配合他再喊兩聲,一聞道君冷冷道:“不必了。”

一抹儲物戒,放出小黑來。

一道紅光飛出戒子,簡小樓眨了眨眼睛,才多久不見,小黑是吃了豬飼料了啊,身形又胖大了一倍,沒辦法再站在她肩膀上了,只能扇著翅膀停頓在她頭頂。

掉個臉就要朝著一聞道君撲過去,似乎想要啄他幾口。

眼疾手快的抓住它的尾巴,簡小樓將它甩給厲劍昭。厲劍昭頓了一下,立刻將小黑摁進自己的獸囊裏。兩人一搭一合,配合默契。

如釋重負,至於被搶走的儲物袋,簡小樓壓根兒不打算要回來了。

反正最重要的東西,都已經取了回來——哦不,還有大葫。

簡小樓瞇起眼睛,涼涼睨著一聞道君,從前她不敢和天道宗為敵,不明白自己搶走大葫的意義,如今知道“肉丹”的事情,大葫她是一定要收回來的。

這個仇,她今日報不了,他日必定十倍奉還!

臉上還堆著虛假到一眼即可看穿的感激,她行禮道:“不耽誤各位前輩議事了,晚輩先行退下。”

招呼厲劍昭準備離開,有個聲音喊住她:“簡姑娘,請留步。”

簡小樓回過頭,是那位天道宗戒律閣弟子,金丹後期修為,“在下衛滄,天道宗戒律閣首座座下大弟子,今次奉師命,是來帶商師侄返回師門接受調查的,同時,也希望簡姑娘隨我們走一趟,你明白的……”

簡小樓當然明白,她望向百裏溪,方才就聽說百裏溪寫了封信給天道宗,具體什麽內容她也不知道,怎麽把商陸也給牽扯上了。

百裏溪凝眉思忖片刻,頷首。

簡小樓心知天道宗是一定得去一趟的,只是師父不知為何一直沒有出關,她勢單力薄,若是經過天道宗戒律閣判定她有罪,有權直接弄死她。

簡小樓直視衛滄,但眼風卻有意無意瞥向一聞道君:“衛前輩,我的仇家比較多。這一路,天道宗是否保我平安?”

“這是自然。”衛滄做出承諾。

一聞冷冷瞥了衛滄一眼。

衛滄打了個寒顫,頂住壓力繼續道,“在下以天道宗的聲望起誓,將會盡一切能力,確保簡姑娘安全抵達我天道宗。”

“那好,我隨你們走一趟。”簡小樓爽快的答。

厲劍昭道:“我和你一起去。”

簡小樓怔了下:“你去做什麽?”

梅若愚蹙眉:“厲師弟……”

“胡鬧!”何言吩咐梅若愚,“若愚,帶你師弟過來!”

“什麽是胡鬧?”厲劍昭循聲轉個頭,沖著何言怒道,“你是何人?”

“他是我師父,你的三師伯。”梅若愚趕緊解釋。

“哦,三師伯。”厲劍昭絲毫不買賬,“你除了知道我叫厲劍昭,知道我是你任卿師弟的傳人,你還知道什麽?是知道我想做什麽?還是知道我為何如此做?”

何言啞口無言,又聽他道,“你這酸儒對我一無所知,便狂妄的說我胡鬧,你我究竟是誰胡鬧?”

“你……”何言莫名覺得他說的對,但當著眾門人的面被個小輩兒頂撞,還是頭一次,有些下不來臺。

心道這小霸王果然名不虛傳。

卻不知若是換了從前的厲劍昭,早已罵的他暴跳如雷。

“師父。”梅若愚忙不疊圓場,“厲師弟的神識需要休養,徒兒先帶他回去書院,正好同他們返回天道宗順路,厲師弟是這個意思……”

“恩。”何言順了毛,道,“那交給你了。”

厲劍昭張口想反駁,簡小樓連忙道:“衛前輩,我們何時啟程?”

衛滄對調停會半分興趣也沒有,他只是來帶走商陸的。

他詢問道:“一聞師伯?”

一聞道君冷厲道:“走吧。”

衛滄對商陸做出請的手勢:“商師侄,走吧。”

幾人紛紛退場,調停會繼續。

鬥獸場外,左側站著簡小樓、厲劍昭、梅若愚三人,右側站著天道宗弟子,除了衛滄和商陸之外,還有一男一女。

衛滄彬彬有禮地介紹道:“這兩位是我的師弟妹,周姝雅,展逸塵。”

兩人同梅若愚是認識的,只對厲劍昭和簡小樓打了個招呼。

瞧著這師兄弟三人性格不錯,可惜,簡小樓對天道宗的評價已經差到谷底,客氣的回了個禮,說道:“衛前輩,能不能稍帶片刻,我等個人。”

衛滄恩了一聲:“簡姑娘是等百裏家主吧,出來時,他傳音與我打過招呼了。”

簡小樓傳音給厲劍昭:“真對不起,為了拿回二葫和小黑,我只能走此一著,委屈你了。”

“我想過了,就算咱們指證一聞那賤人,以他的身份地位,也沒什麽用,他有的是說辭,真撕破臉,倒黴的還是咱們。對付他,如今我們沒有能力,能逼著他還回你的東西,他現在估計已經氣出內傷了。”厲劍昭整理著儒袍三層袖子,詢問,“被你扛著直接就出來了,怎樣,我的頭發亂不亂?”

“放心,這裏你最帥。”簡小樓揮拳在他胸口一錘,笑了,“強哥,你可真夠意思,我記心裏了。不過等到了西仙,你回滅魔書院養傷去吧,我想一聞道君不會再對我出手了,放心吧。”

“放心?我可不敢放心。”厲劍昭沒有使用傳音,直通通地道,“天道宗這些人的德行,我算是領教過了。”

衛滄幾人面色訕訕,在一旁聊天,裝作沒聽見。

厲劍昭又道:“再說我的神識已經毀了,能養成什麽樣子?我如今或缺的不是休養,是練習。梅師兄,你怎麽看?

梅若愚樂呵呵地一笑:“我也是應付師父隨口一說而已,我瞧著這仗也打不起來,陪你們走一趟吧。”

簡小樓本想拒絕,梅若愚卻拉著厲劍昭傳音去了,擺明了不給她說不的機會。

她無奈的笑了笑,也不再堅持,將手伸進袖筒裏,觸碰到二葫。

還好,被封印在內的百裏慈還在,簡小樓繼續感應,卻怎樣都感應不到百裏溪的女兒。

她又嘗試了幾次,一絲氣息也沒有。

簡小樓眼眸倏然沈了下去,那只是一道靈氣團而已,百裏慈一個大活人還在,為何獨獨一道靈氣團不見了?是被一聞道君抽走了?看情形,他是操縱不了二葫的。

趁著二葫脫離自己掌控,那一抹靈氣團自己跑了?

簡小樓想不通。當然,也或許是氣息太弱的緣故,稍後她親自入內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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