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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天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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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桂花飄來縷縷芳香。

魚玄機穿上嫩粉色的宮裝,邁著蓮步款款向禦花園走去。迎面而來的喜公公端著一杯酒路過禦花園,恭順的向魚玄機行禮。,

“喜公公,你這是要往哪兒去啊?”魚玄機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他手中端著的金樽酒杯,伸手示意他趕快起來。

喜公公站起身,獻媚一樣在魚玄機面前晃了兩下,瞇著眼道:“這是薛貴妃的,皇上親賜。你才正往麗華苑過去呢。”

麗華苑,薛貴妃的住所。薛貴妃,便是魚玄機曾當面撞見天理皇帝與一名女子在禦書房行不軌之事的女人。魚玄機對她印象深刻,因為她第一次見到天理皇帝這麽寵愛一個女人,除了魚玄機的母後。

“這薛貴妃正得盛寵,怎麽父皇又要賜她如此殊榮?喜公公親自送去的,意義可不同凡響。”魚玄機諷刺的說。這宮裏的女人,若是博得盛寵,經久不息,總之逃不掉死亡的下場。

喜公公笑道:“殿下說笑了,這本是奴才的本分。這薛貴妃因為皇上的寵愛竟然恃寵而驕,在後宮興風作浪,沒有收斂。所以這有這紅顏薄命的下場了。”

魚玄機心下了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並無只言片語。若沒有小喜子從中作梗,一直低調的薛貴妃怎麽突然恃寵而驕起來?她稍微側身,從喜公公身邊走過。

喜公公在魚玄機身後,望著魚玄機漸漸遠去的身影,眼睛諱莫如深,身邊的小李子不解的問道:“公公,這永樂公主總會去風臨的,您將所有的事都全盤托出,會不會……”他欲言又止,但閃爍的眼睛一直放在喜公公凝重的臉上。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這天是要變嘍。”喜公公輕哼兩聲,帶著眾人向麗華苑漫步走去。

有些人,他謀的不是天下,而是人心。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因為信任,他也選擇站在她的身後。

天變了,可大可小,但是在小李子的眼中,喜公公的形象越來越高大,這魚玄機越來越神秘。

“殿下,這詔獄已經被皇上完全監視了,您現在過去不怕暴露了嗎?”朱雀有些忐忑。上一次魚玄機竟然在東廠的見識下公然揣測聖意,這無疑是在公然挑戰皇權。

魚玄機繼續向詔獄走去,笑意溢滿整個臉上,道:“我若不試一試,哪知道下一次行不行?”她眼睛裏閃爍著精光,讓朱雀本能的想要靠近。

因為她身上有太多和君上相像的東西。

當她走到詔獄的門口,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原本“喊冤”練練的詔獄現在竟然平靜的都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錦衣衛一個也沒有,牢獄裏面的囚犯都躺在地上,好像暈了過去。

魚玄機深覺打死不妙,她撩起裙擺,快步向詔獄的最深處跑去。她心肝亂顫,手指緊緊攥住裙擺。若這一次還要失敗,她便真的任命了。

“殿下,這裏情況不對。”朱雀出於殺手的本能,身邊的氣息讓她感覺到處充滿了危險。她剛一回頭,魚玄機便已經消失在視線之內。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尖叫,她知道情況不對勁,向聲源處飛去。她竟然看到牢門打開,太子胸膛中了一刀,魚玄機混到在旁邊。

她食指放在魚玄機的鼻翼邊,感受到呼吸,心就放松下來。

朱雀本想傳輸點內功給魚玄機,但是遠處雜亂的腳步聲讓朱雀停下了手。她焦急的拽著魚玄機的衣袖,大聲呼喊:“殿下,你醒醒——殿下!”

“怎麽回事?”張集見到魚玄機躺在地上,沒有理會一旁毫無生氣的太子,三步並兩步的到魚玄機身旁,做著跟朱雀剛剛同樣的動作,臉上緊張的神色消失。

他轉身跟同伴說道:“他們都中了迷煙,並無大礙。你們將太子擡出去,把這名宮女帶到皇上跟前問話。”張繼有條不紊的指揮,自始至終都麽有看朱雀一眼。

朱雀聽她的指揮裏,唯獨漏掉了魚玄機,她有些緊張的說:“公主現在昏迷,奴婢先將她送回宮裏再去問話也不遲啊。”

這時候張繼才將自己的餘光分配給朱雀,他皺眉道:“風魂被劫,太子被殺,公主昏倒,你覺得現在有時間磨嘰嗎?”

張繼身上的市井氣息讓朱雀有些不習慣,她離開江湖多年,突然遇到像地痞流氓一樣的人物,忘記該如何應付。

“你們一幫大老粗怎麽照顧公主,還是奴婢來。”朱雀誓死守衛魚玄機的清白。她的使命對她來說就在於此,她在證明她不是個擺設。

“孤來。”

一個冷冽的聲音打破的爭搶的局面,錦衣衛為他開路,洛陽一身玄衣走到張繼的前面,直接將魚玄機打橫抱起,不費吹灰之力。他轉頭淡然的問道:“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張繼楞住了。洛陽是他的未婚夫,他是一個陌生男子,想想也知道他會不會介意。他搖搖頭,給洛陽的離開讓路。

在洛陽擦身而過的一剎那,他感覺自己丟失掉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他想轉身搶過來,但是他知道無能為力,也無可奈何。他死天璃國大理寺傾的兒子,他是離淵大陸實力最強悍的風臨國的皇帝。

他若是欲和他爭,這是以卵擊石。但是他的心還是很痛,但是理性還在占在了上風。

朱雀顫巍巍的跪在地上,她感受到的恐懼不是來自於天璃皇帝,而是坐在天璃皇帝下首的君上。他面色黑沈,顯然是怪罪她保護不當,失職。

“你叫什麽名字?”天璃皇帝嚴肅的問道、。

“奴婢花花。”朱雀如實回答。

這本是非常搞笑的名字,但是在這如此嚴肅莊嚴的地方,沒有人想笑,除非他會覺得頭放在脖子上太重,想要拿下來試試感覺如何。

“花花,你告訴朕,公主為何會昏迷不醒,你把當日情形細細說來給朕聽。”天璃皇帝問道。

“回皇上的話,奴婢不敢有一絲隱瞞。”朱雀回想當時的情景道:“當時奴婢和殿下本欲探望太子殿下,哦,是廢太子,但是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感覺沒有一點聲音,奴婢害怕走得很慢,公主卻大步向前感覺發生了什麽,直到一聲慘叫,奴婢才快步向前,見到老門打開,廢太子被殺,殿下昏倒在地。”

眾人都註意朱雀的一絲一毫的微表情,但是朱雀從始至終都在驚懼中,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那你在進去之時可有見到什麽人出來?”洛陽出聲問道。

經過洛陽的提醒,大家才明白過來。朱雀在外面聽到魚玄機的驚叫,兇手一定在案發現場。但這朱雀搖頭,表示什麽也沒有發現。眾人心下疑惑,都認為這個案件必定會成為懸案。

風臨王洛陽這時候站起來,憤怒的指著朱雀的鼻子,“大膽奴婢,既已身為公主貼身婢女,卻疏於保護公主之則。孤認為應該即刻拖出去杖斃,以儆效尤。”

眾人聽到洛陽的聲音,都紛紛肯定洛陽對公主的一片真心。望著炮灰小宮女,冷漠的眼睛裏沒有一絲猶豫和憐憫。天璃皇帝坐在位首,始終沒有發言。

這時候張繼站出來,維護道:“當時候臣也在場,若要杖斃,就將臣也拉下去吧。”他的話鏗鏘有力,讓人聽起來義正言辭,卻不敢答應。

張繼是大理寺卿的獨苗。他死了不怕,若是大理寺卿追究起來,他們都逃不了進大理寺蹲幾天再淪為階下囚的命運。所以在這兩難的境地,他們保持中立,學習天璃皇帝沈默是金的精神,正襟危坐,不發表任何講話。

洛陽好似不管不顧的樣子,根本不把張繼放在眼裏,執意要將朱雀杖斃,以及洩心頭只恨。

這時候,朝堂上雞飛狗跳,一片混亂。天璃皇帝若是再不站出來,就會真的引起公憤了。

他裝模作樣的輕咳幾聲,待大家識相的各就各位,然後繼續道:“這名花花的婢女著實可惡,但不至死。案情現在謎點重重,花花很有可能成為最關鍵的線索。不如打她個20大板,以儆效尤如何?”

他這個做法很是中庸,20大板經常能夠要人命,所以是生是死全憑花花的命。這樣既沒有得罪風臨王,也沒有引起朝堂上言官的不滿。

風臨王整理衣袖,正襟危坐,恢覆高深莫測的樣子,道:“既然天璃皇帝為這個婢女求情,那孤也就饒恕了她。”轉臉,將視線落在天璃皇帝身上,好似一眼都不願多瞧朱雀一眼。

眾位言官對洛陽很有好感,既沒有國君的空架子,也沒有高深莫測不可捉摸。他們的頂頭上司每日就喜歡拿他們的奏折打發時間,他們是正經的彈劾,豈可當成兒戲被當眾宣讀?

朱雀被拉出去打了20大板,性命攸關。大理寺、錦衣衛和東廠聯合調查太子被殺、鳳魂被劫、公主被傷的案件,牽扯皆是重量級人物,一不小心自己的命就搭進去了。

就在魚玄機昏睡的兩個時辰內,安靜祥和的紫禁城處於緊張郁郁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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