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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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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魚玄機所料,魚棲梧和阮南歌等一幹劫獄人等在正華門緝拿歸案,全部被關在召獄。天璃皇帝大怒,廢除魚棲梧的太子之位,永遠囚禁在清涼殿。

鳳魂之主阮南歌惡意誣陷永樂公主,加上逃獄,因為沒有和天璃皇帝沒有什麽感情,而且還是百姓恨之入骨的妖孽,所以決定三日後處以極刑。

魚棲梧和阮南歌被關在同一個牢房裏。

“南歌你怎麽這麽傻。我是父皇的兒子,我做什麽壞事他都不會把我怎麽樣,但是你……”他面露悲戚,他從來不知道在咬失去一個人的時候是如此的撕心裂肺。

阮南歌拖著被打過10個殺威棍的軀體,跪在魚棲梧的面前,雙手緊緊抓著衣袖,“殿下,臣妾何德何能能夠得到您的垂青。我一輩子被別人取代,是你讓我知道了我是我自己,而不是多餘。”

她眼睛閃爍著晶瑩,在蒼白的面上流下兩行清淚。

魚棲梧握住她因為激動而顫動的手,心疼的說:“你永遠都是我心中的最愛,我不允許你詆毀你自己。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看清你,但是我不允許你也這樣想。”

阮南歌感動的不住點頭,反握住魚棲梧的雙手,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讓她記住屬於他的溫度。因為她知道現在是永無翻身之境地,無論如何掙紮都逃不過分別的結局。

她唯一的遺憾,除了阮北笙的重生,就只剩下魚棲梧,這個她用盡所有陰謀詭計留在身邊的男人。在她最脆弱的時候,是他願意伸出溫暖的雙手接納她,擁有她。

“真的好感人。”魚玄機譏諷的聲音讓他們兩個人都為之一顫。

阮南歌知道,她雖然是阮北笙,但已經不是當年的阮北笙了。

“雲嫻,你怎麽來了,父皇有沒有罵你?”魚棲梧擔憂的問道。即使害怕被人知道他和阮南歌的關系,但是他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手。因為面前的這個人是她的妹妹——魚玄機。

魚玄機付之一笑,她竟然沒想到魚棲梧竟然在召獄裏還不忘記演繹兄妹情深的戲碼。他這樣一個整天戴著面具的男人,什麽時候才會卸下偽裝,成為真正的魚棲梧?

她想知道,對待阮南歌,他是否是真心對待。

魚玄機將眼中的諷刺掩飾掉,裝作一臉擔憂的趴在牢門上,“太子哥哥,你真是受苦了。你怎麽想不開要逃獄呢?父皇他一直感念父子之情,定不會趕盡殺絕。他只是……只是想要讓你長長記性,不要再做錯事而已。”

她眼睛中的狡黠在這黑暗的牢房中尤其的晶亮,但是看在魚棲梧的眼裏卻是因為擔心他的處境而忍耐的眼淚。可見,他是真的從沒有想過如今落得如此下場是眼前這個女子所為。

魚棲梧眼前一亮,父皇感念父子之情,是說明他還是有機會坐上太子之位的嗎?

“父皇他沒有真的生我的氣?可是我犯下如此大的過錯,怎麽會……”魚棲梧欲言又止,滿臉的精明毫不掩飾,但聲音卻透露著不敢置信和一絲絲委屈。

若是真正的魚玄機定然被他騙的團團轉,但她是阮北笙,曾經和他同塌而眠,翻雲覆雨,熟知他所有性格的阮北笙啊,怎麽會被這點伎倆騙到。

看到兩個人聊的不亦樂乎,阮南歌不淡定了,“太子殿下,你不要相信她說的話,她其實就是真正的鳳魂之主,在你在東宮的幾天,就已經殺了五個孩童,向全天下人示威!”

她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阮北笙的臉,希望能夠看到她的一絲恐慌。但是她的如意算盤雖然敲得啪啪響,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不得不服輸。

魚玄機聽到臟水撲倒自己身上,沒有憤怒的詆毀,而是委屈的說:“太子哥哥,我跟你從小一起長大,我若是那禍國殃民的妖孽,你會不知嗎?況且父皇是真龍天子,他怎麽會生出一個妖孽出來?”

阮南歌氣的牙癢癢,她自然知道魚玄機話裏的玄機。她知道太子不可能無憑無據的相信自己的妹妹是鳳魂,既然他和她並沒有感情,所以她將她做過的事情嫁禍在她身上,雖然她一直是這麽做的。但是魚玄機的話卻玄機重重。

一旦魚棲梧說魚玄機的鳳魂之主,而太子卻被蒙蔽多年,只能是太子能力不足,識人不清;其二,太子是天璃國的真龍天子,誰會相信他會生出一個妖孽出來,就算有可能,但是在這四處都有可能被監視的情況下,承認阮南歌的話,無疑是覺得自己活得太久,自斷後路。

她同樣了解魚棲梧,他的野心,不容許他這麽做,但是她一直堅信他一直深深愛著她。

“雲嫻,以後莫要叫我太子哥哥,父皇已經將我罷黜幽禁了。”魚棲梧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硝煙,隨即轉移話題,裝作無辜的將魚玄機的註意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魚玄機聽到太子的唉聲嘆氣,心裏覺得搞笑,但是面上卻有些猶豫的轉頭看了阮南歌一眼,“其實,父皇也沒有真的要罷黜……只是……”

魚棲梧聽到阮北笙的話,察覺到自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這顆稻草能夠抓住,他一定不允許自己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他暗暗發誓。

魚玄機鼓足勇氣,下定決心,道:“父皇只是因為你失去了民心和大臣的信任,才在無可奈何之下才選擇罷黜。”

魚棲梧滿臉動容,“父皇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不能怪他。”

他這一句話,直接將自己身上所有的罪行都推得一幹二凈。也許在他心目中,自己從來都沒有做過錯事,一切的錯都是因為其他人。

“父皇今日讓我來是想告訴你,他沒有真正的生氣,只要你能夠挽救民心,一切都可以回歸原位。”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阮南歌,便立刻收回視線,默默的註視魚棲梧的面部表情。

魚棲梧計謀算計在全朝文武百官之上,魚玄機口中的話他自然聽得明白,他心下了然,但是不動聲色的說:“我知道了,你快點回去吧。若是父皇發現,你定少不了要挨一頓打。我不在你身邊,一切多加小心。”

魚玄機頗為感動的點頭,決然而去。

轉角處,她停下來腳步。她嘴角冷冽的微笑使她由內而外散發出去的氣質讓人不寒而栗。

魚棲梧,他的選擇她已經知道了。只是,他還能給她什麽驚喜就不言而知了。

禦書房。

天璃皇帝放下手上的密信,皺著眉頭,無奈的說:“朕讓他們監視,就監視了這些?”他暴躁的將黃色奏折往下一甩,甩倒小喜子的腳邊。

小喜子察言觀色,沒有理會那封密折,而是小心翼翼的看了天璃皇帝一眼,為他斟茶,勸慰道:“皇上,東廠有什麽能耐您還不知道嗎?除了喜歡在枋梁上聽人家講話,也沒有什麽大本事。”

雖然他進宮時的志向就是想做東廠的一員,最後混個東廠總督當當。畢竟梁上君子能夠幹許多別人感想卻不敢做的事情。

天璃皇帝聽他這麽一說,火氣消了一半。他們能力本來就是如此,期望太高只怪他自己。

“就數你嘴貧。雲嫻私下探視棲梧的事情朕知道了,讓東廠的人繼續監視,不要漏掉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知道了嗎?”天璃皇帝謹慎的說道。對於魚棲梧,他現在完全沒有信任。不是他所作所為讓他心寒,而是和魚玄機比起來,他真的是不孝子。

“那公主殿下……”小喜子自然知道這道密折上記錄了什麽,永樂公主竟然暗自揣摩聖意,假傳聖旨,這儼然是大罪,作為權利的最高者,自然眼裏都容不得沙子。

所以,聽到天璃皇帝的話時,他絕地以後這宮裏他可以得罪任何女人,但絕不能招惹這個永樂公主。誰要他的靠山最大,最牢固呢。

“她只是心寒,對朕感到不值罷了。這個丫頭的心思朕都懂,你下去吧,盡快處理好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今日公主探視過魚棲梧。”天璃皇帝義正言辭,字字發自內心,絕不含糊。

小喜子一臉的討好,道:“奴才在這就去辦。”

“需要今日公主來禦書房嗎?”他繼續問道。

天璃皇帝雖然很依賴這個女兒,但是相比於疼愛,這些都不剩什麽了,他皺皺眉頭道:“不用了。還有,日後不要去打擾她。”畢竟,她在天璃國呆的時間不多了。

小喜子聽到皇上的話,怎麽會不知道皇上地心意。他狗腿似的一樣點點頭,慢慢的向後退,悄悄的關上了門。

天璃皇帝看著那道消失在眼簾的身影,最終化為一道無可化解的嘆息。李忠全,雖然他教出了一個好徒弟,但是怎麽能比得上他好他之間幾十年的主仆之情。

小喜子雖然機靈,但是只是將他當做至高無上的皇帝。而後宮最孤獨的人,缺少的不是手下,而是最忠誠和最得心用手的朋友。

這一點,聰穎的小喜子始終沒有掌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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