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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糖醋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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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穩!”洛陽嚴厲的聲音出現在魚玄機的頭頂,她雙手分別拎著兩個大木桶,搖搖晃晃的向一處杜鵑花走去。

魚玄機皺著眉頭,“我若是知道還要澆花,一定要將那塊糖醋排骨吃下去,真是太可惜了。”

“磨蹭什麽?快些!”洛陽站立在花亭內,親力親為的監督。

魚玄機嘟囔幾聲,但還是認真澆花。

“師傅,好了。”魚玄機雙手擦汗,一身衣服都濕淋淋的,氣喘籲籲的掐著腰,接過阿環遞過來的茶盞,一飲而盡。

魚玄機忽然跑到花叢中,摘下一朵大紅的牡丹,避在身後,悄悄的靠近洛陽,將這一朵開的嬌艷的牡丹插進他的發層中。

“師傅,您真美。”魚玄機大肆讚美道,圍繞洛陽轉來轉去。

“燊惠,帶公主殿下去沐浴。”洛陽聲音清淡,讓燊惠差點楞神。

魚玄機不解,見林覷捂嘴偷笑,她嗅嗅自己衣袖,也被自己的一身汗味熏得皺眉,“咳咳,快帶我去——”

“哈哈!”林覷在身後爽朗大笑,擠眉弄眼的樣子讓魚玄機氣的直跺腳。

魚玄機舒服的躺在浴缸裏,燊惠在旁邊為她搓背、撒花瓣。

“燊惠,你家君上一直都這樣子嗎?”魚玄機捧起一片花瓣,玩得不亦樂乎。

燊惠不解的問:“殿下,你說君上是什麽樣子呢?”

魚玄機摸摸下巴,做思考狀,搖頭晃腦道:“你家君上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不說話的時候像一位謙謙君子,溫文爾雅,說話的時候像江湖中的劍客,洞悉一切,卻藏於溝壑之中。”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殿下,您還沒有認清真正的君上!”燊惠認真的說。

君上待永樂公主如此細致入微,定然是不一般,看了這個天真的公主還沒看懂這一切。

魚玄機嘟著嘴,任由燊惠為她更衣,道:“還沒有認清?燊惠,那你家君上平時是什麽樣子的?”

她忽然想起在後山那一次,洛陽雖一身白衣,但面若冷霜,是個野心勃勃的一代君王。這是他平時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日常他表現出來的溫柔……都是假的?

“殿下,您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燊惠見魚玄機眉頭不展,關心道:“您與君上天作之合,您日後會看明白這一切的。”

魚玄機似懂非懂的點頭,既然她和洛陽是交易關系,這些個人的私事還是不要過多幹預。

“這衣服哪來的?”魚玄機摸著身上白色如雪的長衫,想起心中那一道白影,心中有點暖。

燊惠幫她平展衣服的褶皺,微笑道:“殿下,這是君上親自吩咐準備的,君上在等著你呢。”

“親自吩咐?這也太玄乎了吧。”魚玄機不敢置信的摸著白紗,無奈一笑。

洛陽著一身白衣,“林覷,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君上,都辦好了。朱雀和玄武已經……”

洛陽伸手,制止住林覷接下來的話,望著魚玄機一身白衣,淡笑,站了起來,道:“過來。”

魚玄機一步一步的向洛陽靠近,眼中露出防備之色,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麽!

洛陽一把拽住魚玄機的衣袖,將她拉到懷裏,魚玄機想要掙紮,但洛陽輕笑道:“別動,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啊?”魚玄機好奇的問道,她瞥了一眼燊惠,見她低頭故意不理她,讓她更加莫名其妙。

“到了你就知道了。”洛陽摟住她的肩膀,輕輕一起,一眨眼便出現在皇宮外的一個轎子中。

魚玄機不敢置信的拉開窗簾,向外望去,竟被洛陽抓回來,“做什麽,想要別人都知道孤與你去私會嗎?”

魚玄機像碰到蛇蠍一般,忽然彈坐回來,道:“你今天待我出來到底所為何事?”

馬車行走,向東南方向行駛,顛簸起來讓人一搖一晃的

“阮南歌被囚禁在大理寺的地牢裏,現在有多方勢力都在盯著這一塊。”洛陽氣定神閑的閉目養神。

現在,鳳魂之主出現,一定有很多人想要趁機將天下攪亂,看來想要殺阮南歌不是很容易啊。

“那……阮南歌,你想要嗎?”魚玄機斂下天真爛漫的偽裝,一副老成的問對面風輕雲淡的男子。

洛陽淡笑,睜開眼,看到露出原形的女子,道:“阮南歌,孤不在乎,無論她是不是鳳魂之主……”他語氣一頓,讓魚玄機黑眸更加黯淡。

看來,洛陽還沒有完全相信阮南歌便是鳳魂之主這件事。

“孤在乎的,你一直知道。”洛陽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拋開一貫的雲淡風輕的,眼中露出幽深的黑洞。

魚玄機盯著他,心中冷笑,他不過是想見天璃國大亂,趁機謀取罷了。得不得到阮南歌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因為他的計劃已經快要完成了,現在重要的是不讓其他人得到鳳魂之主,與他抗衡。

殺死一個禍害比保護一個禍害更容易,呵,她一直都知道這個道理。

“阮南歌不是在召獄嗎?怎麽會在大理寺,難道……”魚玄機支著下巴思考道。

“對,太子殿下說為了方便審理,所以將阮南歌提調到大理寺,由大理寺卿偕同國師一同審理惠妃被殺一案。”洛陽眼中流光溢彩,對這對兄妹充滿了好奇。

魚玄機冷笑,“看來阮南歌行刑那天,場面必定會很熱鬧。魚棲梧對阮南歌的寵愛不一般,其他各方勢力想要奪取鳳魂之主,看來有些不容易!”

“你就這麽篤定魚棲梧會劫法場?”洛陽好奇的問,必定這種冒著被誅殺的危險不是誰都可以辦得到的。

魚玄機篤定的點頭,眼中盡是深沈,“現在天璃皇帝讓他處理這件事,在大理寺丟失人必是他的責任,只有在法場混亂之際,才是他下手的好機會。”

“魚棲梧隱忍不發,若不是阮南歌被抓,很難能夠抓到他的破綻。所以,這次是最好的時機”魚玄機瞥了洛陽一眼,雖然面上不漏聲色,但是心裏卻緊張至極,手指已經握緊成拳。

她孤身一人,毫無任何力量,她和洛陽合作,本身沒有足夠的籌碼,洛陽可以隨時舍棄她,所以她需要將她的利用價值體現出來,就像她需要他的力量來控住在局面,殺了阮南歌和魚棲梧一樣。

“孤自然知道,所以,今天帶你出來查看一番。”洛陽撩開窗簾,向外打探。

魚玄機撩開,馬車已經出現在鬧市,她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皇宮了,真是物是人非。

洛陽下車,魚玄機緊跟他的身後,步入一家酒肆二樓,在靠窗戶的地方落座。

魚玄機一坐下,就感覺到好幾處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肆無忌憚的打量。魚玄機餘光瞥向他們,一個個雖然穿著像是天璃國的人,但行為舉止和面貌都不像本土人士,一個個都配置的武器也不像本土人能夠打造的。

“這是……”魚玄機皺著眉頭,見一個白面書生竟然向她拋了個媚眼,她差點將口中的茶水吐出來。

洛陽摸摸他的手,安撫道:“這兒是江湖各派的聚集之地!”

魚玄機怎會不懂他話中的意思,看來,劫法場的人幾乎都聚集在這兒,怪不得他們見她進來都像如狼似虎一樣,原來是對手啊。

“那這兒有多危險啊,我還不想死!”魚玄機反握住洛陽的手,冰涼如水,還隱隱有些顫抖。

“雲嫻,師傅在這兒,你怕什麽?”洛陽無奈的看著她,小心安撫。

魚玄機擺脫洛陽溫暖幹燥的大手,嘆了一生氣,道:“師傅,你應該我學武的目的吧。”

她眼神忽然變得暗淡,她自然知道她什麽心思都逃脫不掉他的眼睛。

洛陽為魚玄機沏了一杯茶,輕笑一聲,道:“自然知道,不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想離開我的身邊嗎?”

“我身處眾矢之的,除非能夠絕地重生,誰也幫不了我,只能靠我自己。”魚玄機垂下眼簾,認真的喝下溫暖清澈的茶水。

她還不想讓這結盟的關系破裂。

“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居然敢登我!”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手持彎月刀,一腳踩在那個白面書生的桌子上。

“你說誰是弱雞?你這個糙漢子!”白面書生也一腳踩在桌子上,拿起桌上的白羽扇,兩人劍拔弩張,分分鐘就要打起來。

魚玄機疑惑的看向洛陽,她感覺二人突然想要打架有些奇怪,什麽時候不打,偏要他們二人剛落座不久再打!

“稍安勿躁,先看再說!”洛陽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轉頭看向二人,眼中的笑意愈發明顯。

“你這個書生,就憑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樣子,就算鳳魂之主站在你身旁,只會給你帶來災禍,還想著控制她,不自量力!”糙漢子鼻子朝上,翻了白眼,噴了白面書生一臉的鼻涕!

白面書生抹了一把臉上惡心的鼻涕,道:“就你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樣子,還沒靠近法場,你就被別人殺死了!”

魚玄機心中大驚,這劫法場怎麽敢這麽大聲說出來,這二人是不想要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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