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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夢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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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公主對鳳魂一事,可有什麽見解?”離蘇看似好奇的問道。

魚玄機臉上一頓,頗為羞愧的說:“我雖為一國公主,奈何日日身在後宮,對鳳魂一事只如傳聞般知道的那麽多了。對於傳聞,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離蘇點點頭,“現下鳳魂之主已經現身,看來天下怕是不太平了。”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後必分。離淵大陸平靜的也夠久了,我只希望混亂的時候不要太久罷。”魚玄機感嘆道,她自知自己便是鳳魂之主,她也說不出帶不來禍亂的話。

她一旦選擇和洛陽合作,必定會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必是對風臨有利,天璃損失了。

“公主見解獨到,臣佩服。”離蘇讚賞的看著對面膚若凝脂的女子,她時而調皮,時而淡雅如處子,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給人一種不由自主被吸引的氣力。

魚玄機自然不相信他人的稱讚,她謙恭有禮的說:“國師心憂天下蒼生,還是不要和我有一樣想法的好。”

離蘇嘴角擒住笑意,紫色瞳孔給人一種別樣的魅惑。他一瞬的出神,很快又被掩飾下來,魚玄機沒有察覺。

“這是作為從臣子的本分,公主謬讚了。”

阿燭將打好的梨花放進匣子裏,呈給國師離蘇,放於桌子中央。

“沒成想國師竟然也愛梨花,待它結了果子,我再送到您的府上,可好?”魚玄機捏起一片花瓣,放於手心,細細把玩。

離蘇盯著出神,道:“臣占盡了公主便宜,不知該如何還了這份情誼啊。”

魚玄機一聽情誼,便想起離蘇好男風這件事,忍俊不禁,竟然笑出了聲來。

離蘇不解的望著她,他雖為國師,但對於女兒家的心事,他還是很能能夠猜的出來啊。

“讓國師見笑了,這份情誼國師記著就行,來年的梨花醉,分我幾瓶,這些就算扯平,國師覺得如何呢?”

離蘇滿意的點頭,公主奉獻梨花,他奉獻釀酒之術,這場交易,非常公平。

他們二人望著滿樹的梨花飄舞,竟出了神,忘記了今夕何夕呢。

“殿下,沒想到國師今日竟然穿著一身紫衣,真是帥呆了。”阿環不由的讚嘆道。

魚玄機無奈的扶額,一切都太巧合,讓她自己都想入非非了。

“誰說不是?相反風臨王總是一身白衣,若不是顏色好,還真是覺得令人無趣得很呢。”阿燭幫魚玄機卸妝、洗漱,也和阿環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魚玄機看著二人你來我往,就將她當做空氣一般。她閉上眸子,一股睡意竟然襲上心頭,今日的一切都太累了,她需要休息。

魚玄機沐浴後,穿著一件薄紗躺在貴妃榻上,阿環唱著小曲,空氣中彌漫著梨花香味。外面的禁軍已經撤了,空氣中彌漫著自由的味道。

阿燭端著一盤精致的栗子糕,跪在地上,雙手盛著栗子糕,供魚玄機品嘗。

魚玄機擡眉,細膩的手指捏起一塊精致的栗子糕,沒有立刻吃下,而是放在陽光下,細細打量。

“殿下今日心情甚好,看來寧妃娘娘的壽宴很是得殿下的心意啊。”阿燭欣喜的說。現在永樂公主身上的氣質和往日多有不同,以前雖然開心但有隱隱約約的陰郁,可能是往日的病氣導致。現在眉開眼笑,像是一朵花一樣明媚。

魚玄機將糕點放在嘴中,慢慢咀嚼手指在頭上輕輕的一點,一點,好似沒有聽到阿燭的聲音,獨自享樂。

“公主?”阿燭試探的問道。

魚玄機眼中流光易轉,好奇的看著阿燭,從上到下。自從素心被帶走後,阿燭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照看她的飲食起居。雖然沒有什麽大的動作,但是她每日的行蹤都被她掌握在手中,然她甚是煩擾。

現在是她計劃的關鍵,她想要找個好的機會,將身邊的眼線除去,好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但阮南歌入獄,她必須小心行事,不能讓他發掘自己的異端。

“是啊,寧妃娘娘待我極好,她的壽宴辦的很是風光,我很開心呢。”魚玄機笑著將糕點放在蓮花碟子中,打量阿燭眼中的神采,格外認真。

“寧妃現在掌管後印,定有母儀天下的風範,我定要好好報答她代替母後的恩情啊。”魚玄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添上面上精致的妝容,讓一邊的阿燭看得很是癡迷。

阿燭調整自己的表情,低著頭恭敬道:“殿下說的極是,只是阮南歌的出現,讓這場好好的宴會搞得不歡而散。”

魚玄機覺得這樣的日子甚是無趣,她望著雕梁畫柱的房間,無聲的嘆了一生氣。現在大仇快要報了,她日後該何去何從呢?

阿燭察言觀色,見公主沈下臉來,便不再多問,悉心的在旁邊侍候。

待魚玄機醒來,外面竟然已是昏沈。她摸摸自己昏沈的腦袋,從貴妃榻上爬起來,掀開薄被,阿環和阿燭竟然都不在身邊。

忽然,場景不斷變換,她出現在役宮的井邊,阮北笙痛苦的趴在雪地上,阮南歌拿著匕首,肆孽的笑著。

魚玄機憤怒的上前,趁阮南歌不註意,一把將她推到井裏,她連忙上前跑到阮北笙的面前,想要救她。

阮北笙忽然口吐鮮血,染紅了雪地上的白。

“你是我?”阮北笙奇怪的問道。

魚玄機摸摸自己的臉,心疼的看著地上躺著的人兒,“你真傻,被人騙盡而不自知,還沾沾自喜的以為會得到那個人的感激。”

“說的也是,但我一生只愛這個男人,並不後悔,即使被他騙,為他而死!”阮北笙激動的說著。

魚玄機驚訝的站起來,她好像看不懂當年的自己了,這還是她嗎?

忽然,阮北笙從地上爬起來,猛地一把將魚玄機推向井裏。魚玄機震驚的看著井上邪魅的女子,臉上的笑容刺痛她的眼。

“你不是我,我要變回我自己!”

魚玄機好像回到了幾個月前,她呆在冰冷的井裏,鬼魂受著潮濕陰暗的煎熬,屍蛆爬遍她的身體,讓她脊背癢的難耐。

她變了嗎?她還是阮北笙啊,為什麽,她為自己報仇有錯麽?

阮北笙,我這是為你報仇啊,為什麽?

我還是我,我還是我啊!

“你怎麽了?”

“我還是我,不要,不要……好冷,好冷……”魚玄機抱緊被褥,渾身顫抖,嘴唇發白,嘴不停的呢喃。

洛陽坐在床邊,皺著眉頭焦急的看著她。

“你這是怎麽了,丫頭?”

“不要!”魚玄機忽的睜開眼,渾濁的眼睛變得清明,她虛的一身冷汗。這個噩夢太可怕了,她大口喘著粗氣,手不停的拍著胸口。

她看到自己在房間,而不是夢中的貴妃榻,輕輕的松了一口一起,真是虛驚一場。她擡眼,忽然看到一個棱角分明的美男子將自己摟在懷裏。

她輕笑捂嘴,看來這場夢還沒有醒過來啊。她雙手忽然摟住美男子的脖頸,眉目對上一雙含情的丹鳳眼。

“美目倩兮,真美。”她不顧男子的驚訝,臉逐漸靠近洛陽的,聞著鼻翼中男子獨屬的龍涎香,癡迷的吻上了那口吐香蘭的薄唇。

她細細品嘗吮吸,雖然上一世也經歷過情愛,但卻沒有這次那麽纏綿。

洛陽摟住她嬌弱的身子,抵死纏綿,想要將她一點一點吞下去一般。

魚玄機感覺身體的空氣一點一點的減少,身體慢慢的虛脫,但男子狠狠咬住自己的唇,沒有放開的意思。

她掙紮,在他懷裏不斷的撞來撞去。

這個夢怎麽這麽真實,但是兩個夢都要殺死自己,都說夢境是相反的,看來自己命不該絕啊。

忽然,鼻翼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身子充盈起來。這個夢,該是醒了吧。

“怎麽,還沒有滿足嗎?”男子戲謔的聲音傳來,讓迷迷瞪瞪的魚玄機忽然鎮定下來,不敢置信的打量眼前衣服松垮的洛陽。

“啊——”魚玄機驚訝的大喊。

洛陽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依靠在她的身後,暧昧的說:“噓——你想要別人知道孤深夜和你私會嗎?”

在門外守夜的阿燭站在外面小心的問道:“殿下,您還好嗎?”她的聲音裏帶著鼻音,看來是被魚玄機的尖叫聲吵醒的。

魚玄機不滿的瞪了洛陽一眼,睜開他的懷抱,慵懶的說:“我只是做了噩夢罷了,沒事的,你回去睡吧,不用在外面守著了。”

阿燭捶捶酸痛的後背,得到永樂公主的命令,欣喜的說:“是,那奴婢退下了,殿下您也早些安歇。”

“嗯。”魚玄機聽著門外的腳步走遠,悄悄的送了一口氣。她可不想要大仇還沒報,清白就沒了。那日後不是必須嫁給洛陽了嗎?

洛陽在後面,輕撫她的鬢發,在她耳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引起魚玄機耳邊的燥熱,一會兒就紅了起來。

“蕭皇半夜三更不睡覺,到我這永樂宮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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