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話你親手寫下的離別，我來不及拒絕。（五）

李然站在門口一臉凝重的望著我“毫發無損”面無表情的走出，似乎找不到話題。

我輕笑，“沒事的。”

“葉子，這不能全怪他。”

我回頭看了一眼宋予二樓所在的房間，又看了看李然欲言又止的表情，“你們不用大驚小怪，我什麽都知道。反正早就該結束的。”

我沒有想到這麽快就見到戈玫玫，她還是那樣的光鮮亮麗，唯一意外的是她也是面無表情，但眼眸裏沒有那樣的光亮，一片灰暗。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她跟宋予的事，就沒法讓自己坦然面對她，我甚至已經假設千百回的賞她一臉鹽汽水或者是萬箭穿心。

壓抑住心底無比強大的酸楚與不滿，我掛著一臉笑意的上前側過她的身子，在她耳邊輕聲敘述，然後我滿意的看到她一臉驚異的無所適從，踏著輕快的步子快速消失在他們的眼裏。

我沒有回去。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換種方式說，是自己想幹什麽。我無法想象自己怎麽會對戈玫玫說出那樣的話——

“你現在應該高興，至少我已經先一步離開你們的世界了。不過我不敢保證這以後他還會不會一如既往的對你，也不敢預測他會不會繼續對我好。最後，我更好奇的是他跟你睡在一起叫的是你的名字還是我的名字。”

我想我是瘋了。

不過還殘存了理智。所以我沒有想過類似於借酒裝瘋（酒後亂性的事已經有前車之鑒），我只是毫無目的的游走在這座城市繁華街道的邊緣，然後很幸運的看到了許墨文跟尹傾情。

他們站在一家酒吧門口，許墨文穿著白色的襯衣（我一直覺得他是這個世上穿白襯衣最好看最純潔的男子），他蹙著眉頭右手附在尹傾情看不出表情的臉上，嘴裏說著些什麽，然後我看見她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許墨文走到我眼前時，我還處於神智不清的狀態，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你怎麽了？”

“你愛她嗎？”

“傻丫頭，你現在不需要知道這些。”他溫柔的揉著我的發，像哥哥溺愛妹妹的親熱舉措，“有什麽不開心的？”

我承認面對這樣陽光明亮的許墨文我有些難受了，為什麽他還沒有跟尹傾情在一起，為什麽我與宋予的感情也是不得善終，這一切好像都是一場無止盡消磨人心的游戲。

“走吧，我請你吃冰激淩。”

許墨文安靜的走在前面，陽光將他的影子聚在一個小小的點上，太陽火辣辣的打在我的身上，可是他卻賞心悅目般美好的不容褻瀆。我知道，在我內心深處，他依舊是我的那個夢。

我們一起去了最近的甜品店，夏天吃甜食的人居然不多。而且我們還是沖著這裏不受歡迎的冰激淩而來，人煙稀少的店裏空調也是24度舒適的讓人覺得慵懶。我點了一份抹茶冰激淩，擡頭盡量笑的得體問對面的他，“你喜歡什麽口味的？”

“我有胃病，不能吃過冷的東西。”他愜意的靠在軟綿綿的座椅上，沖服務員要了杯藍山。

“還記得經常跟我一起的那個男生嗎？”我的目光凝固在那杯好看淡綠色的半固體上，眼裏漸漸氤氳起霧氣，我想我要哭了。

“你的小男朋友？”

“是的，我們分手了。”

我果然還是哭了。

他掏出胸口的白手帕，我從未知道他還有這個癖好（這個應該是上個世紀的人的習慣了吧？）“小孩子脾氣過了就好了，吵吵鬧鬧才長久。”

可是他越是安慰我，越是溫柔的替我擦掉淚水，我就越是止不住的掉眼淚。

到最後連冰激淩都化為一灘液體，我才泣不成聲的趴在桌上，“很久之前，我們還說好了彼此沒有秘密，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別的女生向我撒謊。我其實一點兒也不奢望能有什麽好下場，我不想矯情的像個孩子離不開他，可是結果為什麽總是這樣？”

褲兜裏的電話一直在不厭其煩的顫抖著，我終於快要失去耐性，可是看到這個號碼我就沒來由的焉了——

“葉子，你剛走不久戈玫玫就失足從二樓掉下來了。”

是栗子。

我不想說話，這樣泣不成聲的語氣一定會是我脆弱的見證，我抵觸。

“你還是過來看看吧，你走之後她跟宋予吵了一架，我發誓我從來沒看到過那樣失控的宋予，他甚至把床頭的那個瓷器臺燈砸向戈玫玫，嘴裏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不過，葉子，我聽戈玫玫的話，總覺得那天晚上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我們是不是誤會宋予了？”栗子說話的聲音有些細小，我估摸著她應該跟李然一起在醫院陪戈玫玫。

我終於平覆好聲線，“栗子，我沒事的，先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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