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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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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清明節前, 皇室都要舉辦一場狩獵, 畢竟憋了一整個冬天沒有活動, 四月的時候天氣變得暖和很多, 出來打打獵跑一跑對身體也好。

從四品以上的官員可以帶家屬參加春獵,所以賈璉有資格參加。

今年參加春獵的人很多, 畢竟這是二皇子成為太子的第一個春獵, 文武百官們都要給太子面子不是。

一大早,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發去西山, 場面十分鐘壯觀和熱鬧。

賈璉之前經常跟著太上皇去山裏打獵,所以對春獵還是很期待,但是想到春獵要大戰一場, 心情不由地變得沈重,完全沒有打獵的興奮心情。

為了不被看出來,賈璉的臉上始終掛著期待和興奮地笑容。

賈璉一邊騎馬,一邊和同僚們聊天,言語家都是對春獵的期待。

走了大半天, 終於抵達西山獵場。過了一會兒, 帳篷也安定好了。

因為已經到午時了, 隆武帝大手一揮先用午膳,用完午膳再狩獵也不遲。

熱熱鬧鬧地吃完午飯,休息了一會, 隆武帝宣布狩獵開始。

二皇子剛成為太子,自然要在打獵的時候好好表現。

文武百官們等著看二皇子的笑話,要知道二皇子從小到大都是病秧子, 一直在養身體,騎射怎麽可能會好。尤其是支持大皇子和四皇子的人。

“賈璉要一起去嗎?”二皇子問道。

賈璉擺擺手:“回太子,臣的騎射不好,就不獻醜了。”他之前經常和太上皇打獵,都是拿著弓箭在山裏行走,而不是騎著馬打獵。

“既然這樣,那你去四處走走看看,這裏的風景也不錯。”

“臣祝太子凱旋歸來!”

二皇子笑笑,帶著一群侍衛出發了。

賈璉下午沒事,就騎著馬繞著獵場的邊緣散步,順便查探下周圍的情況。

四皇子的人今天很有可能不會動手,畢竟第一天的戒嚴都比較緊。

果然如賈璉所料,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出事。

隆武帝和二皇子他們都平安地打獵回來,而且收獲豐富。

原本想看二皇子出醜的文武百官們失望了,二皇子打獵到的獵物比隆武帝的還要多。

別看二皇子一副瘦弱地模樣,但是騎射卻非常地好,基本上箭箭都能設在動物的身上。

跟著二皇子一起出去打獵的將士們,還有一些大臣們都被二皇子的好身手震到了。

看二皇子的表現,哪裏像個病秧子。文武百官們不由地腦補到,二皇子估計早就養好身體,然而一直晦光養韜,真是太陰險了。

看到二皇子狩獵時的表現,那些對二皇子有質疑的大臣們改觀了很多,覺得二皇子不是那麽好惹。

這段時間,別看二皇子溫文儒雅,但是文武百官們在二皇子身上沒有討到半點便宜,手段真的是十分的老練。

下午狩獵的獵物豐厚,晚上就直接吃烤肉了。

隆武帝和大臣們坐在一起,一邊吃著烤肉,一邊喝著酒,非常暢快肆意。

熱鬧到半夜,眾人才回到各自的帳篷睡覺。

以防晚上,四皇子的人偷襲,皇上他們幾個並沒有真正的睡覺。

賈璉躺在床上,睜著眼,豎著耳朵仔細地聆聽地帳篷外的動靜。

一帳篷外,禁衛軍一直在巡邏,並沒有發現異常。

賈璉瞪眼瞪到淩晨兩三點才睡覺,睡著前心想四皇子的人不會來偷襲了。

一夜平安無事,第二天起來,依舊狩獵。

二皇子剛成為太子,狩獵正是和大臣們拉近關系的好機會,二皇子自然要繼續去打獵。

隆武帝早上沒有去打獵,把賈璉叫到他的大篷裏下棋。

“你覺得老四他們什麽時候動手?”

賈璉落下一子,猜測道:“應該是今天晚上。”他猜今天晚上等他們全都睡了,四皇子的人就要動手了。

“朕也是這麽想的。”

“皇上,皇宮那邊……”想到太上皇他們還在宮裏,賈璉心裏不禁擔心,“真的沒有問題嗎?”

“沒有。”隆武帝知道賈璉擔心太上皇的安慰,對他笑了笑,“朕早就安排妥當,宮裏不會有問題。”

“那就好。”

“宮裏不會有什麽事情。”他和老二都在西山,老四他們會直接在西山下手,宮裏的人不會為難。

賈璉想想也是,皇上和太子都在西山,四皇子的人基本上都會在西山,而不是在宮裏。把皇上和太子解決了,四皇子就能光明正大的進宮登基。

“你小子怎麽不去打獵,怕有危險?”

“皇上,臣的騎射不行。”他要是騎射不錯,一定會去打獵。

“那你得好好地練一練,不然以後一直像姑娘一樣窩在帳篷裏。”

賈璉:“……”你才是姑娘,你全家都是姑娘。

“臣以後一定多多練習。”

因為隆武帝說他像姑娘,賈璉下棋的時候沒有手下留情,把隆武帝殺的片甲不留。

隆武帝見自己輸得這麽慘,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你小子還真是不客氣啊。”他和別人下棋,還沒有輸得這麽慘過。

“皇上恕罪。”

“你小子肯定怨朕剛剛說你像姑娘。”

心裏所想被看穿,賈璉也不尷尬,只能對隆武帝傻笑。

接下來的幾盤棋,隆武帝一盤都沒有贏,氣的隆武帝吹胡子瞪眼。

看到隆武帝被自己氣的不輕,賈璉心裏非常痛快,叫你說我像女人。

中午,二皇子他們回來的時候,又帶回了不少獵物。

用完午膳,下午繼續狩獵,一樣平安無事。

晚上又鬧到半夜,不知情的大臣們回到自己的大帳裏睡得昏天暗地,完全不知道危險即將降臨。

醜時,也就是淩晨兩點多的時候,四皇子的人偷襲大帳。

“有刺客!”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打破了西山獵場的寂靜,驚醒了睡夢中的眾人。

沒過一會兒,西山獵場就變得亂糟糟的,火光把西山的黑夜染成了白晝。

求救聲、痛苦地叫聲、驚慌地尖叫聲響徹整個西山的夜空。

帶來的禁衛軍被屠殺的還剩三分之一,剩下的禁衛軍們準備保護隆武帝和太子離開的時候,被團團圍住了。

“王子騰,你好大的膽子!”帶頭包圍隆武帝他們的將領,正是王子騰。

王子騰被隆武帝怒斥,下意識地恐懼,沒辦法這是長期以來的習慣,一時間無法改變。

就在王子騰剛準備開口的時候,四皇子施施然地出現在隆武帝他們的面前。

“父皇,二哥,好久不見!”

“四弟,你要弒父殺兄嗎?”二皇子沈冷著一張臉,大聲地呵斥道。

“哈哈哈哈哈……”二皇子的話惹得四皇子大笑了起來。

“逆子你笑什麽?”

四皇子大笑了一會兒才收起笑意,眼神冰冷怨恨地望著隆武帝:“父皇,這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立二哥為太子,我是不會造反的。”

隆武帝冷笑:“你這個逆子怕是一直想要朕的位子。”

“父皇,這些年我和大哥努力做事,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二哥做了什麽?”四皇子當時得知隆武帝立二皇子為太子,氣的差點吐血。

“四弟,這些年你和大哥是在為朝廷辦事,但是卻在為自己拉攏勢力,完全不顧老百姓的死活。”

“閉嘴,你算什麽東西,一直以來在府裏養病,遠離朝堂,你知道什麽?!“四皇子恨不得把二皇子千刀萬剮。

“四弟,我勸你最好不要亂來。”

“你給我閉嘴!”四皇子心裏非常嫉妒二皇子,神色扭曲,“父皇,二哥有什麽好,讓你這麽為他?”他和大哥這些年鬥來鬥去,原來一直是在給二哥做嫁衣,父皇還真是疼愛二哥。

“對你來說,我和大哥是什麽,是利用的工具嗎?”

隆武帝沒有回答四皇子的問題,陰沈著臉說道:“逆子,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朕看在我們父子一場的份上,會放了你。”

“哈哈哈哈哈……”四皇子瘋狂地大笑,“父子?從你口中聽到這個詞,還真是可笑。”

“逆子,不要不知道好歹!”

“父皇,都這個時候,你以為我會放棄嗎?”四皇子譏諷地王澤隆武帝,“我以前傻,天真地相信你,你以為我會再相信你嗎?”

“四弟,弒父殺兄的罪名,你擔待得起嗎?”

“當年李世民玄武門弒父殺兄成為了皇帝,開啟了大唐盛世。”四皇子一臉自信地說,“李世民能做的,我自然也能做到。”

賈璉聽到四皇子大言不慚地把自己和唐太宗相提並論,只覺得好笑。

隆武帝聽到這番話,氣的全身發抖。

“父皇,二哥,為了成全我的盛世,只能犧牲你們了。”四皇子懶得再說什麽,直接下令,“動手!”

“誰敢!”

“動手,誰殺了他們,我就封他為親王。”

聽到這話,王子騰心裏沒有任何恐懼了,拿起刀就朝隆武帝他們砍了過去。

禁衛軍們死死地保護著隆武帝和二皇子,賈璉也拿著刀拼命抵擋。

“皇上小心。”原本一直不動的四皇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拿起弓箭,朝著隆武帝射出一箭。

賈璉看到這一幕,大叫了一聲,然後一把撞開隆武帝,噗呲一聲,後背被弓箭射中。

“賈璉!”隆武帝見賈璉被射中,驚叫一聲。

四皇子見射中了賈璉,微微楞了下,隨即又拿出一箭,準備再射。

“把這個畜生給朕拿下。”隆武帝突然大吼一聲。

很快,從四周湧出很多將士,把四皇子的人團團圍住,情勢立馬轉變。

四皇子的人看到這一幕被嚇到了,完全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把這個畜生和王子騰拿下,其他人全部殺人了!”

“是,皇上!”

四皇子怔楞了下,很快就回過神來,吼叫道:“殺出去!”

四皇子的人知道不能束手就擒,不然只有死路一條。如果拼一把,說不定還能活命。

又是一場激戰,四皇子的人兇猛,殺了不少隆武帝的將士。不過,好在隆武帝的將士多,沒有讓情勢逆轉。

不知道過了多久,四皇子的人被殺得差不多,剩下的人被團團圍住。

四皇子被擒住的那一刻,就知道全部完了。

王子騰被擒住那一刻,一臉絕望,知道這下王家不僅滿門抄斬,九族也要被斬首了。

另一邊,皇宮那邊,四皇子的人也被擒住了。

四皇子派往皇宮的人不多,就兩萬人,隆武帝派了五萬人留在京城。所以,四皇子的兩萬人完全不是隆武帝留下的五萬人的對手。

因為早有準備,這場造反很快就落幕了,參與造反的人全都入獄。

賈璉幫隆武帝擋了一箭後,就昏了過去。隆武帝讓太醫趕快醫治,這才發現箭上有毒,而且是劇毒,賈璉生死一線。

“治不好賈璉,你們幾個也別想活命!”

太醫們聽到這話,嚇得雙腿發軟:“臣等一定盡力救治賈大人。”

還是二皇子反應快:“父皇,四弟那說不定有解藥。”

隆武帝聽到這話,頓時反應了過來:“去找那個畜生要解藥!”想到二皇子在箭上荼毒,完全是要置他於死地,隆武帝心裏又是憤怒又是寒心。

“我去找四弟要。”

二皇子去見四皇子,問四皇子要解藥。

四皇子對二皇子充滿仇恨,怎麽可能給他解藥。

無論二皇子怎麽威逼利誘,四皇子就是不給解藥。

隆武帝聽到四皇子不願意給解藥,氣的恨不得把四皇子千刀萬剮。

四皇子被仇恨、失敗、不甘沖昏了頭腦,怎麽可能原因給解藥。

隆武帝親自去見四皇子,給他開出條件,只要他願意交出解藥,就饒他一命,沒想到四皇子不稀罕,氣的隆武帝恨不得掐死他。

賈璉陷入昏迷,再一次看到了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

“妖孽,這次你逃不了了。”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之前逼不出賈璉的靈魂,所以暫時放棄了。現在趁賈璉身受重傷,命懸一線,把賈璉的靈魂從身體裏拉了出來。

“你們兩個好歹是仙人,對普通人出手,就不怕遭天譴嗎?”

“你又不是普通人。”

“誰說我不是普通人。”

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這個時候才發現賈璉的靈魂的確很普通,不是什麽妖怪。

“你不是妖物,怎麽會附身上賈璉的身上?”

賈璉對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我怎麽知道,一睜眼我就變成了賈璉。”

“你原來的名字叫什麽?”癩頭和尚問道。

“鄢書雲。”

“鄢書雲?”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立馬推算了起來。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驚愕地瞪大雙眼,一臉膛目結舌地表情。

賈璉見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一臉目瞪口呆地模樣,心裏不由地咯噔了下:“有什麽不對嗎?”

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面面相覷,然後朝賈璉行了個禮。

“抱歉,我們原以為你是妖孽附身在賈璉身上,沒想到你是普通人。”

“我們現在就送你回去。”

賈璉古怪地望著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你們明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賈璉,為什麽還要送我回去?”

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又面面相覷,然後說道:“你的事情比較特殊,我們無權把你的靈魂拉走。”

“什麽意思?”剛才還要置他於死地,怎麽現在又要他回到賈璉的身體?

“你附身到賈璉的身體上是命中註定的,我們沒權過問。”

“什麽……”賈璉的話還沒有說完,靈魂就被送了回去了,陷入了黑暗。

賈璉和癩頭和尚他們只是聊了一會兒,但是在現實中已經過去了三天。

賈璉的靈魂被送了回來,沒過多久就睜開了眼,目光茫然地看著帳頂,在想自己身在哪裏?

突然後背傳來一陣劇痛,疼的賈璉倒抽一口冷氣:“嘶……”

聽到賈璉的抽氣聲,一直守在床邊的莊鏡容立馬驚醒了過來,見賈璉睜開眼醒了,驚喜地叫道:“夫君,你醒了?”

出現在視線中面色憔悴地女子,賈璉一眼就認出來了:“鏡容?”

莊鏡容見賈璉認出了她,雙眼頓時紅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聲音哽咽:“夫君……”

見莊鏡容滿臉淚水,賈璉眼裏充滿心疼,一臉歉意地開口:“抱歉,讓你擔心了。”後背傳來的劇痛,疼的賈璉緊皺著眉頭。

“夫君,我去叫大夫。”莊鏡容急沖沖地跑了出去,很快就帶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走了進來。

老人見賈璉醒了,笑著說道:“醒了就好。”說完,伸手搭在賈璉的脈搏上。

莊鏡容一臉緊張地站在一旁,過了一會兒見老人收回手,急忙地問道:“寧神醫,夫君怎麽樣,毒徹底解了嗎?”

寧神醫朝莊鏡容安撫地一笑:“夫人放心,賈大人已經沒事了,休養一段時間就能下床了。”

“毒徹底解了,對嗎?”

“是的,毒徹底解了。”

“謝謝寧神醫。”莊鏡容朝寧神醫行了個大禮。

就在這個時候,太上皇、隆武帝、二皇子全都來了。

聽說賈璉醒了,他們立馬趕了過來。

“賈璉怎麽樣?”

“回太上皇,賈大人已經沒事了,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康覆。”

聽到寧神醫這麽說,太上皇他們終於安心了。

太上皇跑到床邊,見賈璉掙紮地要起來,連忙伸手按住他:“你身上有傷,不需要起來行禮。”

“謝林爺爺。”

“感覺怎麽樣?”

“疼!”後背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太上皇溫和地說道:“疼就好。”

賈璉:“……”忽然想到他昏迷前的情況,關心地問道,“四皇子他們呢?”

“那個畜生在刑部的死牢。”

“沒事了?”

“沒事了。”

“那就好。”

隆武帝也走了過來,“你小子終於醒了。”賈璉替他擋了一箭後,就昏了過去,一昏就是三天,還差點死掉,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臣有罪,讓皇上擔心了。”

“行了,你也是為了救我受傷。”如果不是賈璉替他擋下這一箭,差點死了的人就是他了。

“賈璉,現在你醒了,我們可以放心了。”二皇子也走了過來。

“讓太子擔心了。”

“趕快好起來。”

太上皇見賈璉神色懨懨的,就沒有再說什麽了,讓賈璉先好好休息。

隆武帝他們離開的時候,讓宮女太監們好好照顧賈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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