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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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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鳳剛回棲梧宮,遇到鳥族的族長穗禾公主在他宮中,加上他從花界帶回來的小妖,三人閑談了幾句,就聽到九霄雲殿方向傳來一聲巨響,什麽都顧不得,立刻趕了過去。

來到殿外竟然發現威嚴莊重的九霄雲殿竟然破損十分嚴重,殿外圍了許多神仙,一個個都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一個眼尖的神仙看到旭鳳立刻高呼:“火神殿下回來了!”於是門口的神仙們趕緊為他讓開了道路。

旭鳳也顧不得許多,趕緊進殿,就看到潤玉和渾身冒著九天玄火的璇璣,以及陰沈著臉的天帝和嘴角還留著血跡捂著胸口的天後。

見旭鳳終於出現,天後也顧不得自己的傷,趕緊撲到他身邊:“旭兒!你可算回來了!”

“母神?你受傷了?”旭鳳扶住母神有些震驚,看這殿內的情形,很快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對璇璣道,“璇璣,我母神貴為天後,你怎可如此莽撞對她無禮?”

“旭鳳!”見旭鳳如此說話,潤玉趕緊上前道,“你平安無事就好。”事情本來就已經鬧成這樣了,璇璣眼下怒氣正盛,旭鳳又這樣來了一句,恐怕今日不好收場了。

“兄長不必如此袒護璇璣,”旭鳳卻不管這些,“璇璣,枉我當你是朋友,你竟如此對待我母神?”

璇璣聽了旭鳳的話,轉身看向旭鳳,周身的九天玄火褪了下去,只是她眼神還冷得像千年寒冰一般,她嗤笑了一聲道:“朋友?你這樣的朋友我可不稀罕。”旭鳳這些年來確實常來璇璣宮,時常找她切磋,也算是她的熟人,但大多數時候璇璣都給他們兄弟二人獨處的時間,閑聊兩句就離開了,最多也就是在他們倆喝酒的時候給他們做幾個下酒菜而已,是有幾分情誼,卻談不上是朋友。

頓了頓,璇璣又繼續說道:“旭鳳你這不分青紅皂白就要給人扣罪名的樣子可真像天帝天後,真不愧是他們捧在掌心裏的兒子,將二位的作為學了個十成十。”眼下他如天帝天後這般不問緣由就說她的不是,那幾分情誼也就到此結束了。

“放肆……咳咳咳………”天後養尊處優多年,從未有人敢違逆她的意思,見璇璣又放肆無禮,怒喝了她一聲,又扯動了傷口,忍不住咳了起來。

“母神……”旭鳳趕緊給天後順氣,也顧不得反駁璇璣了。

璇璣又道:“旭鳳,做人不能沒有良心,我來的這幾十年,潤玉這個做兄長的可有虧待過你半分?可有過一絲一毫加害你的心思?你進來就說我對你母親不敬,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母親剛才是怎麽對待我和潤玉的?”

“我母神……”聽了璇璣的話,旭鳳不服氣地要辯解,就聽到天帝怒喝了一聲。

“好了!夠了!”天帝在一旁已經沈默了一陣子,在這期間他已經迅速地猜測了這個女子的來歷,此女確實為仙體,有如此實力他卻從未見過的,只能是來自於三十三重天外的上清天,不能與之為敵!

“旭鳳,你此番涅槃成功,無事就好,你母神身體不適,扶她回去休息吧。”天帝說道。

沒想到天帝說出這樣一句話,也沒有打算為天後主持公道的樣子,旭鳳正要說話,就聽到天帝繼續說道:“眾仙都散了吧,今日之事都是一場誤會,不得再提及,違者逐出天界永世不得為仙!”

話說到這個份上,便知道天帝不想再提這個事了,也對,九霄雲殿被毀成這樣,天後又被打傷,此事聞所未聞,又事關天家顏面,當然不能再提,眾仙領命以後便散去了。

只是,天帝想讓這件事翻篇,有人卻不想,璇璣說道:“既然天帝要說是一場誤會,剛才那般無憑無據,不聽辯解地就要治罪,天後又先對我動手,難道不需要給我一個說法嗎?”

天帝都說了不許再提此事,璇璣還這樣膽大地提,旭鳳非常不悅:“璇璣,你不是沒事嗎?我母神卻受了傷,她貴為天後難道要向你低頭道歉?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璇璣冷哼一聲,“剛才天後說我謀害你,不由分說地就要拉我去處雷刑,我不從就開始動手。旭鳳,你認為我不該反抗,應該乖乖站著被她打死不成?我難道還當不得她一聲道歉?”說話間,眼中又有藍色的火焰在隱隱燃燒,璇璣有自己的底線,不想被人如此冤枉。

天帝見璇璣如此不識相,但聽了她最後一句話,又覺得她在暗示自己是受得起天後一句道歉的,越發確定她是上清天下來的,得罪不得,便在天後開口前說道:“天後此次也是愛子心切,一時口不擇言,言語上有所冒犯之處,還望多擔待一些。本座看你也是個女孩子家,平日裏在璇璣宮,想來也很少打扮,上個月鳥族給天後進貢了一匹兩千年才產一匹的翎霞錦,還有一些女孩子家戴的首飾,便送給仙子吧。”

“陛下!!!”天後痛心疾首地喊了一聲天帝,卻也無力改變天帝的決定。翎霞錦是珍品,每次進貢上來的翎霞錦,天後都自己做成了衣裙。而且,就算是要賞賜出去也是應該她去拉攏一些必要的,值得用翎霞錦來交換的人,可是像現在這樣送出去給人賠罪就不一樣了,這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臉!從出生到現在,她從未受過如此大的侮辱!

天帝替天後送了禮當是賠罪,也承認了天後在口不擇言,璇璣也不再糾纏:“既然是這樣,一切說清楚了就好,什麽翎霞錦也不必了吧,我也不圖這個,我和潤玉就先回去了。”

現在旭鳳回來潤玉自然也不用再管兵權,他和璇璣一起回了璇璣宮。

“對不起……”

剛進門,璇璣和潤玉便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聽到對方也在跟自己道歉的時候又同時楞住了。

兩人楞了一瞬,潤玉先開口道:“璇璣為何道歉?”

“你的處境本就艱難,我今日這樣沖動,恐怕會給你造成麻煩……”璇璣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只是她不願意自己背負上莫須有的罪名,所以在殿上她沒有忍耐。

潤玉沒想到璇璣竟是為了這個道歉,本就十分愧疚的他,心中越發難受:“你本就是受了我的牽連,是我連累了你,讓你無辜受罪。”這些年旭鳳但凡受點傷,天後都會懷疑是他在從中作梗,他早就習慣了逆來順受,只不過從來出這麽大的事,牽涉到旭鳳的性命罷了。

頓了頓,潤玉又說道:“不過我還是想謝謝你,從前…我只想著退讓,母神便不會針對我,是你讓我找到了一絲勇氣,我也不該這樣退讓下去了。”

今日九霄雲殿上發生的事給了潤玉不小的震撼,幸好璇璣神力強大。若是她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小仙子,無力反抗天後的權威,因為天後對他的遷怒,導致她被處以雷刑,還不知能不能留下一條命來。想到這裏,潤玉又在後怕,也明白,他不能這樣軟弱下去,不能下次再遇到類似的情況卻無能為力了。

即使他不能和璇璣有個未來,他也想傾盡全力保護她……

潤玉想堅強起來,璇璣自然是支持的,不過常年退讓,要強硬起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急不來,只是還有些不放心地問:“真的沒關系嗎?”

潤玉搖搖頭說道:“父帝既然息事寧人,代天後送了你禮物,就證明他不會對你如何,其一是忌憚你的實力,畢竟以天後的修為,這六界之內也很少有人能傷的到她。其二,有你這般的實力,卻在天界無人知曉的,定然不屬於天界,父帝現在定是以為你是上清天之上的隱居神祇,更是不可能得罪。其三……我這個父帝,最看重的是手上的權柄,想要有絕對的權力和實力,所以接下來他定會拉攏你。”

這些彎彎繞繞的,璇璣也不是很懂,她消化了一下潤玉的話以後問道:“可我也不是上清天來的啊,天帝如果去了那裏一問也一定會知道的。”雖說她並不怕天帝,但她怕給潤玉帶來麻煩。

是與不是其實並不重要,或者不是可能會更好,重要的是能否為他所用,潤玉垂下眼簾,並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璇璣就像一張白紙一般,這些權謀算計陰謀陽謀,就還是不要讓她知道了,於是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微笑:“璇璣不必擔憂,父帝日理萬機,上清天上的神祇也時常會閉關,也並非想去就去的。”

“好,那就聽你的。”璇璣認真地看著潤玉,眼睛裏充滿了信任。

兩人說話間,天帝身邊的仙侍,領著十多個小仙娥進了璇璣宮,每個小仙娥手上都捧著托盤,盤中都是些珍奇之物,他十分恭敬地向二人行禮:“小仙拜見璇璣尊上,拜見夜神殿下。”

潤玉看到這陣仗也知道天帝的用意,聽到他口中對璇璣的稱呼,心中更加確信自己的想法,面上卻不顯露,只是回禮道:“不知仙上前來所為何事?”

“今日一場誤會,讓璇璣尊上受驚了,剛才尊上走得匆忙,忘記帶翎霞錦了,小仙奉陛下之命將翎霞錦帶來,又命小仙從陛下的私庫中挑選了些珍品送給尊上,還請尊上笑納。”仙侍恭敬地對璇璣說道。

天帝好歹是天帝,不可能輕易低頭給自己認錯,用這些禮物來代替一下也算是極大的讓步了,璇璣就算心性單純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她說道:“那我就收下,替我多謝天帝陛下。”

仙侍趕緊命仙娥將東西都放下,又跟璇璣介紹一旁的幾位看起來像是有階品的仙子說道:“這幾位是織女,是天界手藝最好的幾位,先前天後娘娘用翎霞錦做衣服也是由她們做的,等下由她們給尊上量身。”

璇璣聞言點點頭,對向她行禮的幾個織女點點頭:“那就有勞幾位。”

織女們口稱不敢。

說完這件事,仙侍又說起第二件事:“陛下說,先前他不知尊上駕臨天界,也是怠慢了尊上,璇璣宮簡陋,招待不周,剛才陛下已經親自命人將初雲殿打掃出來,請璇璣尊上移駕初雲殿入住。改日挑個良辰吉日,讓眾仙沐浴更衣前來拜見尊上。”

天帝讓她換個地方住?

璇璣想都沒想便拒絕了:“不必,璇璣宮挺好的,我就在這裏住。”

“這……”沒想到璇璣會拒絕,仙侍楞住了,一時不知該怎麽接。

“天帝陛下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就住在這裏,璇璣宮很好,清凈不吵鬧,天帝陛下也不必費心,不必勞師動眾讓人來拜見我,就和以前一樣當我不存在就好。”璇璣說話很客氣,但也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

想到剛才璇璣在九霄雲殿連天後都敢打,仙侍也不敢多勸,只能告辭退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旭鳳:今天又是在我大嫂雷區蹦迪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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