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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破鞋?”

那女人被這股強大的威嚴震懾住,哆嗦道:“你……你這妓院出生的女人,不是破鞋還真把自己當女神了?”

眸光一涼,纖手一揚。只聽一人痛叫之聲,眾人定睛一看,那女人的臉上正扒著一只碗大的蜘蛛,正死死咬住她的面部。白皙的肌膚高高腫起了一塊,黑紅黑紅的。

“啊”剛才還囂張至極的女人們嚇得連連後退,只剩下睜著眼張大嘴發不出聲響的女人。

侍衛們亦是看得心驚膽戰!

傾歌紅唇微揚,掀唇道:“嘖嘖,寶貝你做得好,回來。”纖手一勾,一個盒子出現在她手上,而那只蜘蛛也像得到了號召,一溜煙鉆進去了。

女人這才意識到,驚慌地捂住臉龐,連連道:“啊我的臉,我的臉。你還我的臉。”說罷,朝身後的女子撲去。

其餘女子立即將發瘋的女子制服住,其中一女子上前,指著傾歌罵道:“你這個妖女,到底使了什麽鬼法子。把解藥叫出來。”

靜默許久的落玄終於開口道:“青兒,退下。由我來與姐姐說。”話語親昵之極,言語亦是溫柔。

那女子聞言,咂了幾下唇瓣,不甘心道:“她是妖女,小姐你與妖女講什麽道理,說不定她還會把小姐吃了。”

落玄搖頭痛苦道:“不……青兒,你不要如此說姐姐,是我不好,搶了姐姐的心上人。姐姐對不起。”

這話真是令人作惡,傾歌兩眼一翻道:“誰是你姐姐,哪帶著滾哪去!”

落玄楞了楞神道:“姐姐,這裏就是王爺安排給妹妹住的地方。姐姐氣消了嗎?妹妹種的花草都快被你拔光了,求姐姐原諒妹妹吧。”帶著哭腔,聲音柔軟如水。聽得眾侍衛的心不由一動,全部眼巴巴地看著她。

她的地方?那她更要搶定了。

傾歌淡笑道:“不好意思,本王妃氣度比較狹小。不能原諒你,本王妃剛好也喜歡這裏。本王妃知道白蓮花妹妹心地善良,不如將這裏讓給姐姐吧。”

落玄氣得貝齒緊咬,但也是能無奈道:“姐姐說笑了,這是王爺親自給妹妹的,妹妹不能給姐姐。姐姐放過妹妹吧,姐姐都搶了妹妹的王妃之位,難道連個地方也要妹妹搶……”

說到最後,一陣哽咽,竟嚶嚶嚶哭了起來。侍衛們紛紛動了惻隱之心。

呵,還真會演!在現代一定能混個奧斯卡獎。

傾歌抿了抿唇瓣道:“白蓮花妹妹別忘了姐姐才是正主,你才是側妃。白蓮花妹妹與本王妃搶,天理不容。就不怕遭雷劈嗎?”

落玄憤恨咬牙,被說得面紅耳赤,心驚膽跳。

“姐姐到底怎麽樣才能把這裏還給妹妹,就算妹妹求你了。”

求也是理直氣壯嗎?這女人懂不懂禮儀規矩?

“白蓮花妹妹不好意思,這裏本王妃太喜歡了。本王妃喜靜。這裏剛好適合本王妃。本王妃想,懂事的白蓮花妹妹一定不會與姐姐搶吧。”

落玄隱於蓋頭之下的那張容顏又紅又白。

“姐姐,妹妹對您一再謙讓,姐姐就放過妹妹吧。這是王爺為妹妹親自挑選的,還請妹妹不要與姐姐搶,就算姐姐求你了。”聲音哽咽,啜泣聲顯而易見。

“身為王妃居然和側妃搶地方,這王妃實在是太過分了。”

“是啊,是啊,做王妃的就應該溫柔大度,哪能像她一樣小肚雞腸……”

“搶了小姐的王妃還不說,如今連小姐的地盤也得搶。吉時都快到了,王爺也快來了,這可怎麽辦是好?”

……

眾人的言語皆是對傾歌的謾罵與批判,然傾歌恍若未聞。狼一般的光芒掃視著下面之人,冷笑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給本王妃滾。”

“你這女人,好大的口氣,你……”一個女人剛想上千,被落玄拽住。

落玄告誡道:“青兒,別亂來。姐姐,對不起,是妹妹打擾你了,妹妹這就走。”

青兒大呼道:“小姐,她憑什麽搶你的地方,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落玄加重了語氣道:“青兒,閉嘴。既然姐姐喜歡,那我就讓給姐姐了。姐姐,我們告辭。”說罷,與其他幾人一同離開。

金鳳閣前只剩下五人及剛才來的侍衛。

“怎麽還不走?”森冷的眸光掃視著侍衛們,語氣及其不耐煩。

侍衛們倒抽一口氣,訕笑著退下下去。

閑雜人走幹凈了之後,亦如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嘖嘖,小姐你真是厲害,那幫賤人們被你整地個個理屈詞窮,小姐好威風啊。”

傾歌淡漠一笑,並未說話,大步朝房間走了進去。

不得不說這金鳳閣的布置很好,也很奢華。可以用富麗堂皇、美輪美奐來形容。

大堂中央,整齊地擺放著座椅與一個原木桌,兩邊掛著名貴的山水畫,一看落款,乃是出於大家之手。

草草掃了一眼,便朝裏邊走去。

一張雙人大床,掛著潔白的蚊帳,床上鋪著也是狐皮做的被子,一片素白。一股香味蔓延開來。

傾歌微微皺眉,那是屬於那個女人的味道。她甚是不喜。

挑眉,拿出鞭子,將床纏繞住直接拖出門外扔到門口。然後將梳妝臺與其他的家具也拖了出去。

頓時間,偌大的寢房內空無一物。

亦如依萱、無聲無息拔完了花草之後,站在一旁,呆楞地看著火大的自家小姐做出了今天的舉動。如今,金鳳閣前全部擺著一堆破木爛鐵,沒錯,她家小姐氣憤之下,砸爛了它們才罷休。

亦如嘴角微抽,看了眼面色不善的傾歌,出聲問道:“小姐,你把床都弄壞了,晚上如哪睡覺?”

傾歌兩手負於胸前,而此時假寐了許久的發財哥終於醒了,大聲說道:“今晚不睡覺了,大家一起鬧洞房,嘿嘿嘿。”一陣詭異的叫聲。

亦如錯愕道:“鬧洞房,鬧什麽洞房。”

發財哥像看白癡一般看著她,動動嘴道:“渣男王爺與白蓮花婊今晚正愉快地ooxx中,難道你們忍得住。”

亦如依萱怒道:“自然忍不住……”

無聲無息嘴角抽搐。

發財哥壞笑道:“那還不快行動。”

……

書房裏,顏離澈正低頭看著書。

“王爺,王妃搶了側妃的金鳳閣,還拔了金鳳閣前的花,而且還把金鳳閣裏的家具全砸了……”落月上前稟告。

顏離澈眉梢微擡,淡淡道:“由她去吧。”

落月道:“那側妃如何安排?”

“暫時安排在王府之外。”

“……那王爺,您……”

劇烈的咳嗽聲響起,落月焦急上前扶住顏離澈,見他面色發白,唇瓣之上正覆著一塊錦帕。

那是一塊白色洗得很幹凈的手帕,上面繡著精致的圖案似乎是杏花。而此時,這塊錦帕漸漸滲出血來,朵朵杏花妖嬈綻放。

“王爺……”

“無礙……本王休息一會便好。”將手帕拿下,緊握在手心。睫毛漸漸垂落。精致的下顎幾乎趴在書上……

……

五人一鳥分頭將整個離王府尋了遍,最後才打聽到落玄在靜月閣的消息。

於是乎,三人馬不停蹄朝那邊趕去。

房間內,燈火通明!透過搖曳的燭光與薄薄的紙,一襲可以看到兩道聲影交纏在一起,女子曼妙的輪廓,男子偉岸的身姿,緊密契合……

亦如本想踹門,卻被依萱攔住。在一旁等候傾歌吩咐。

傾歌美眸一掃,足尖一躍,躍上了屋檐。

亦如對依萱小聲嘀咕:“小姐不會是想一個人偷看吧。”

依萱搖搖頭道:“看來不像……”

纖細的手腕一擡,掀起一塊瓦片,看著底下的風景。

“啊,澈哥哥,你好棒,繼續啊……”女子媚眼迷離,一張臉埋在男子的胸前,看不清容貌,但男子正對著她,她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的容貌。

飛揚的劍眉,琉璃色的瞳眸,挺直的鷹鉤鼻,棱角分明的薄唇……

這張臉是……腦袋空白一瞬……

鬼王顏離澤?怎麽會是他?呼吸稍稍一窒。

兩人換了個位置,長發如瀑一般卸下,使得她終於看清楚了那女人的容貌。

嬌艷如花,楚楚可人,赫然是楚清洛。

怎麽會是他們兩個?那顏離澈與落玄呢。莫不是被戲耍了?

傾歌咬咬牙,翻身下了屋檐。

亦如與依萱見面色陰沈的傾歌,只好不出聲。

“走,繼續找,就算把這兒翻個底朝天了也要找到。”

“……”

於是乎,真找了一夜,出了沒找過的地方,統統找過了,還是沒找見。

最後,傾歌還是沒睡覺,倒是研究起了毒草毒藥。可憐了王府之中的魚,傻兮兮地吃了研制好的毒藥。

於是第二天,王府之中的人們發現湖中原本可愛的魚兒全都變成了大腹便便、動彈不得。

清早,如塵與顏離澈兩人站在湖邊。

“王爺,你這王妃的心可真狠啊,這麽可愛的魚……嘖嘖都下得了毒手。”如塵一笑,如浴春風。

顏離澈抿唇,神色冷然,並未說話。

“王爺……”如塵試著喚了一聲,“你今後打算怎麽做。”

顏離澈轉眸看向遠處,“廢話太多。”、

“……”如塵自覺閉了嘴。

一夜的折騰,依萱與亦如索性在地上鋪了張地鋪睡了起來。而她家小姐卻不知所蹤。

寂靜的小巷中,一家無人問津的面店裏,兩人正坐著。

其中一人紅衣長發,面容絕美,手中卻死死拽著一個酒壺,不時朝酒杯內倒水,一飲而下。也不知喝了多久,一旁的男子終於出言制止。

“君墨玉,你這個女人瘋了嗎。還喝,給本王停下。”雲鏡堯猛地抓住她的手。

傾歌掙紮,一雙濕漉漉的眼裏充斥著怒意:“雲鏡堯,你有什麽資格管本王妃……”

抓著她的手猛然一顫,雲鏡堯苦澀一笑道:“是,本王沒資格管你。本王只是擔心你,這樣都不可以嗎?”

傾歌一笑,紅唇一蕩道:“關心我?雲鏡堯,你能說這次計劃你沒參與嗎?呵呵呵……”笑意朦朧,那雙純澈的杏眸中透出幾分冷冽。

雲鏡堯怒吼道:“是,本王參與了,但罪魁禍首不是本王。君墨玉,你既然看清楚了那個人的真面目,你又何必在執迷不悟?君墨玉,這世上的好男人多的是,本王也愛你,本王也會好好待你。”

傾歌猛然將他的手摔下,眼底淚光閃爍。

322 畫輕吻圖

“雲鏡堯,你捫心自問,你對我的那種是叫愛嗎?愛本無算計,而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最後卻將我設計。你有何資格讓我愛,你又為我做過什麽?啊?”

雲鏡堯呆了,看著傾歌一杯一杯地灌著自己,心裏心疼不已。

“對不起,玉兒,但本王真是擔心你,你不要再喝了。”

傾歌冷眸看著他道:“你管我啊,你最好給我滾,別出現在我面前,我看著你就煩。”

看著他就煩嗎?雲鏡堯苦澀一笑,但看著她現在的模樣,他根本不能離開。

是他自私嗎?可他從來想過傷害她。

那夜,那人對他說,只要他配合,就能幫他拆散顏離澈與玉兒,讓他有機會接近玉兒……

“玉兒……對不起。”一句道歉滿含著淚水,悲痛不已。

若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麽做,長痛不如短痛,玉兒跟著那個滿是算計的男人,比跟著他要好。

只要她願意,他就算拋棄所有也想對他好。

“一句對不起有什麽用……”傾歌冷笑著,扶著杯子的手青筋跳動。

很多人曾對她說過對不起!但這有什麽用,能緩解她內心的痛嗎?

這人世間的感情就這般刻薄,鳳嘯天如此,顏離澈如此,楚南臣如此,雲鏡堯亦是如此……

雲鏡堯握住她的手,道:“玉兒,你不要這樣,求求你了。”

這樣的她不是他所認識的玉兒……

“這一切還不是被你們逼的?夠了,雲鏡堯收起你的偽裝,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不就是我的人嗎?哈哈哈,不就是這樣嗎?”

在雲鏡堯的錯愕中,一雙嫣紅的唇瓣陡然朝他靠近,下一秒與他的唇瓣接觸。唇與唇貼在一起,清冷的體香混合著冷冽的酒香,使人心醉。

雲鏡堯一驚,再察覺到她眸中的戲謔時,心頭一股怒意陡然躥了上來。一把將她推到在地上。

傾歌猝不及防,跌落在地,凳子掀倒,而她的頭顱正磕在冷硬的桌子上。桌子抖動幾下,酒水傾倒,黃色的液體從凳角滑落。

靠著凳角的女子,青絲散亂,紅唇勾笑,那液體正好落在她的發絲間,低吟一聲,將頭側了過啦。

光潔的額頭被磕破,酒水混合著液體,灼熱的痛!

雲鏡堯盯著那傷口,心裏自責不已,俯身想去扶起她,卻被她甩開了手。

美眸中盛滿冷笑,“雲鏡堯,你有什麽資格扶我?”

都到如今的份上了,還如此嘴硬!但目光在接觸到那鮮艷的傷口時,心驀然一沈。柔聲道:“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推你,對不起,我今後不會了,我保證。玉兒,請你相信我。”

美眸有些迷離,她像是個小孩子小心翼翼一般打量著他。

“你在撒謊,你在撒謊……”傾歌連連搖頭。

雲鏡堯心疼道:“玉兒,請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傾歌用手扶住耳朵,顫聲道:“不……我不想聽……我什麽都不想聽。”

雲鏡堯低喃道:“好……你不喜歡,本王不說。”他溫柔地看著她,有些無辜。

老大娘將兩人的一切看在眼裏,無奈嘆了口氣。

過了半晌,傾歌爬了起來,做到位置上。

眸光的意識一點一點清明。

“雲鏡堯,你知道嗎……”

見她開口,雲鏡堯有些欣喜道:“我在,我聽著。”

擡眸看著他,那眼底閃爍的光芒令人心碎。

“從前也有個人,被我發現了什麽,向我再三保證他以後會告訴我,讓我相信他。可是到了最後,他還是沒有告訴我,你說……你說我該怎麽辦。”

雲鏡堯握緊拳頭道:“玉兒,告訴我那個人是不是顏離澈……”

傾歌扯唇道:“是,但是我想親自解決,無需任何人插手。但我提不起勇氣去找他,問清楚一切的一切。”

雲鏡堯失落道:“玉兒,你就這麽不信任我?”

傾歌掀唇道:“我從始至終都未曾信過你。雲鏡堯,那是我自己的事。作為我的朋友,你應該鼓勵我去。”

雲鏡堯嘆息道:“只是朋友嗎?”

傾歌點頭一笑道:“是,你之前未曾給我留下過印象,我們之間交手都是抱有目的,你當初接近我,只是為了讓我替你治病。如今,你的病已經好了,也不必糾纏著我。”

雲鏡堯咬牙道:“難道你就是這麽想的?”

傾歌美眸一瞥,輕笑道:“難道不是嗎?我可沒自戀到以為你喜歡我,剛才我也測試過了,你將我推開,代表著你根本不喜歡我,所以你不用那麽累。”

裝喜歡一個人真的很累。顏離澈裝得毫無破綻,而他她亦看不出來。她希望他們坦誠相見,她不想再面對一個帶著面具的人。

雲鏡堯冷嗤道:“你這個笨蛋。”罵完,拽拽地側過臉去。

傾歌冷哼道:“幹嘛罵我?莫名其妙。”

雲鏡堯嗤笑道:“因為你笨,該罵。”

傾歌無語,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罵她笨,在前世,天才中的天才被世人誇讚,這一世,最多也只被罵了草包,什麽時候被罵笨過。

“雲鏡堯,你給我說清楚,我哪裏笨了?”

雲鏡堯好笑地看著她道:“不笨,怎麽連握是不是喜歡你都看不出來?”

傾歌側眸看著他,道:“呵,那你對我的喜歡值多少錢?”

雲鏡堯嘲諷道:“錢錢錢,你的眼裏難道只有錢嗎?”

傾歌扯唇笑道:“當然不是,除了錢,還有男人。”

雲鏡堯倏而一笑道:“我不就是嗎?不如你把離王給休了,與我在一起如何?本王好身材好容貌也不會虧待了你。”

傾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嗤笑道:“就你,本王妃還看不上眼。”

雲鏡堯怒了,火冒三丈道:“本王哪裏差了!本王自認為比什麽離王好看多了。你究竟是看上了他哪一點,如此死心塌地。他不就是穿著一件白色衣服騷包了點嗎?”側眸看了傾歌一眼,正好,這個女人也喜歡白色。

傾歌挑眉道:“嗯,你倒是挺自信的嘛。那你說說你哪裏比他好看了。”

雲鏡堯冷哼一聲道:“你不相信?那我來說說。本王就說說看。本王一雙萬人迷的桃花眼,一張英俊之極的臉。一雙性感十足的唇。還有本王這體魄,身材高大,至於其他的,保管玉兒舒服。”

手指指了指下面,看著傾歌的目光暧昧之極。

傾歌的臉黑了黑,倒了杯酌了一口。

“你倒是臉皮厚,但根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哪裏比顏離澈好看了。”

雲鏡堯哼了一聲,不自在掃了她一眼。

“本王哪裏都比他好,本王列舉幾個給你看。比如說,本王的眼睛閉他好看,他就一死魚眼,就和顏絕那狗皇帝的一樣,好像女人似的。哪有本王的好看。還有鼻,你看本王的鼻子多好看,而他呢,鼻形和鼻孔太大。還有唇瓣不夠薄。還有本王比他高……”

滔滔不絕地說著。傾歌有開始地認真聽到後來趴在桌上。

雲鏡堯以為傾歌認輸,大笑道:“怎麽,本王說得對吧!”

傾歌沒好氣翻了個白眼道:“你確定你說的是顏離澈……”

雲鏡堯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是啊……只是稍微誇張了點嘛。”

傾歌淡淡道:“只是稍微誇張了點嗎?等等,你說顏離澈比你矮……”睫毛一抖,眼底浮現詫異之色。

雲鏡堯撇嘴道:“這點本王可沒說謊,他的確比本王矮。”

聞言,傾歌皺了眉頭,握住酒杯的手猛然落在桌上,不時敲擊著桌面,神色凝重之極。

雲鏡堯狐疑道:“你在想什麽?是不相信本王的話。”

傾歌愕然擡眸,看向老太婆道:“婆婆,你拿筆墨紙硯過來。”

雲鏡堯皺眉道:“搞什麽鬼?”

傾歌瞪著他到道:“把顏離澈畫下來,我好和你對比誰比較好看。”

“……”雲鏡堯楞住。

過了半晌,一雙深邃的桃花眸瞇起,直直看著他,帶著幾分探究之意。

“你與顏離澈那家夥在一起那麽久,難道沒記住他?”

傾歌挑眉道:“不行啊。”

雲鏡堯笑道:“行啊,怎麽不行了?這說明你不夠愛他,本王有的是機會。”

傾歌翻了個白眼,將紙鋪開,磨起了墨。

雲鏡堯低眸看著她,神色溫柔之極。

“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待我如此。”

傾歌皺了皺鼻子道:“廢話太多……”

雲鏡堯看了她一眼,見她清冷的側面暈上了暖陽,光輝在白皙的肌膚上跳躍,甚是好看。

唇角微微上揚,托腮道:“玉兒,你搶了本王的酒,又搶了本王做的位置,還搶了本王的面,那次還光了本王,你是不是得對本王負責。”

傾歌嘴角微抽,纖長的睫毛抖動幾下。

“你想太多,按你的說法,那我需要對很多人負責了。”

氣上心頭!雲鏡堯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怒道:“玉兒,你莫不是除了本王,還看光了其他男人……”

說完,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面頰不由一紅,宛若朝霞一般。

傾歌將他的手甩開,淡淡道:“我身為醫者,替人治療病情才得以出此下策,這很正常的事。難道在你眼裏,一條命難道比不上……況且,你有是男人,被看光就看光,又沒什麽大不了的損失。這麽扭扭捏捏、”

雲鏡堯氣憤,什麽事到了這女人嘴裏,黑的也能被說白的,白的也能被說黑的。

“本王是第一次……而且那次你還是擅自偷看本王。”面頰再次一紅,竟將原本想好的詞全部濫在了肚裏。

傾歌挑眉看著他,陰測測道:“你確定你是第一次?”

雲鏡堯咆哮道:“自然是,要不然本王會如此在意?”

他真是傻了,幹嘛與一個如此不知羞恥的女人談第一次。面對眼前女人詫異而又嫌棄的目光,他悔不當初!

傾歌抿了抿唇瓣道:“人呢,自出生時,全身都是光著的。所以你得問問你的產婆是誰。”她說的如此明白,他聽不懂就是笨蛋。

“……”雲鏡堯再次楞住,修長的指尖不挺地敲擊著桌面,看著一旁認真抹墨的傾歌,猛然站了起來,怒道:“本王不畫了!”

他是不是有病?這女人一點都不在乎他,他還要幫他畫心上人。

傾歌停下,擡眸看了他一眼,道:“不如這樣如何,你替我畫一張,我也替你畫一張如何?”

“聽起來好像不錯,那本王就勉為其難答應你了。”

蔥白如玉的手指接過她遞來的毛筆,寥寥幾筆,一個男子已然躍然於之上,筆法看似閑散,然下筆有力,線條勾勒分明,可謂是栩栩如生。

傾歌蹙眉,直接從他手下奪過畫,細細看了起來。清雋的眉頭擰緊。

畫中的那個男子,氣質風華絕代,縹緲如仙,的確與顏離澈很相似,然那張臉……

眸中異樣的情緒湧動,如夜晚的燭光明滅不定。手狠狠一揉,紙的一角已被她揉地皺巴巴的。手指松開,那張畫落在了桌上。

剛才見雲鏡堯在回答她問題的時候,根本不像是在說謊,難道……

難道是她與他看到的不是同一人,亦或是她與其他人看到的根本不是同一個面孔?

忽然想起那日在鎮南王府見到落玄的場景,那天也出現這種情況。

雲鏡堯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調侃道:“怎麽?不會是本王精湛的畫技給震住了,還是睹畫像思人了?”

傾歌伸手將畫一揉,隨手丟在地上。淡淡道:“畫得太差,讓你見識一下生命才叫畫技。”

雲鏡堯冷哼一聲,雙手護在胸前,道:“那本王拭目以待。”

傾歌衣袖一拂,憑空出現一個盒子。纖手一擡,將盒子打開。

雲鏡堯定睛一看,只見盒子裏擺放著一堆標著字的顏料,還有些瓶瓶罐罐的東西。“只是什麽?”

“畫畫的東西。”平淡地裏邊拿出,拿出一個顏料盒,將格式的顏料擠進去。

雲鏡堯吃了一驚,見她從容不迫地調著色,也不知頻繁地用了多少顏料。過了一會才挺了下來。

“你要畫什麽?”抿唇問道。

雲鏡堯眨了眨眼道:“你確定這些都是畫畫用的?本王怎麽覺得是你易容用的。”

傾歌認真道:“自然是用來畫畫的,你不信做好,我畫張你的像送你。”、

雲鏡堯一楞,隨後對著她粲然一笑,整理了幾下衣襟,正襟危坐。

“保持這個動作,別動。”傾歌出言,雲鏡堯只好照做。

傾歌看了他一眼,低頭畫了起來。之後的時間裏雲鏡堯聽話沒有動,然傾歌自始至終沒有擡起頭來。

雲鏡堯不由出聲問道:“你這是在畫本王嗎?這麽久也不看本王一下。”

傾歌低垂著頭,完成最後一筆,將所有的畫筆扔在碗裏漂洗。之後才道:“自然是,這不是畫好了嗎。”看著畫面,唇角微勾,但神色依舊保持平靜。

雲鏡堯冷哼一聲,大步走了過去,接過她送來的畫,頓時石化。

畫面中,有兩個人,一個是身著紅衣的男子,而另一個則是粉衣的女子。紅衣男子自然是他,而這個粉衣女子他再熟悉不過……

周半蓮,他最討厭的女人!把她畫上去也就算了,裏面的畫面既然是那天晚上他們親吻的場景!

臉一直紅到脖頸處,也不知是氣得還是羞得。桃花眸中的火焰快要噴出來。一掌將畫拍在桌上。怒道:“玉兒,你讓本王做了那麽久,只為畫這個讓本王看?”

傾歌淡淡一笑道:“自然不是。”說吧,揚了揚手中的幾張畫。

“……”他已經找不到什麽詞來形容她了。

傾歌將手中的畫丟到他的手中,笑道:“給你。”

雲鏡堯吐血,他給她畫了一幅畫,而她送了他五六張畫還真是他占便宜了。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畫,各種不堪。直接抽出最後一張。

他靠著窗,微風拂來,三千青絲拂起,桃花眸慵懶瞇起,如水多情,一身紅袍松松垮垮露出胸前精致的鎖骨。說不出的風華絕代。連神韻都刻畫地三分入木。

將幾張畫像折疊好,放入袖中,笑道:“不錯不錯,玉兒你這畫倒是奇特,本王從未見過,看來本王下次找人畫畫像,得找你了。”

側過頭,卻見傾歌低著頭托著腮,依然在作畫。眉梢微攏,神情專註。他以為她沒聽到他的話,卻聽她忽然說:“找我畫畫可以,首先得給錢。”

雲鏡堯嘴角抽了抽,走了過去坐下,側眸看著她,道:“你在畫什麽。”端起酒壺在茶杯裏酌了一口。

“美人……”不鹹不淡回答。

美人?一口酒水直接吞了下去,拍了拍胸膛,咳嗽了幾分,再好奇地側過頭去看。

剛才只能看到輪廓,然此時卻能看清楚那人的衣著。白衣如雪,纖塵不然。

將要畫臉上的時候,拿著筆的手頓了頓,皺眉將筆扔進了碗中漂洗,拿起另外一只筆畫了起來。

她靜靜地畫,雲鏡堯也靜靜地看著,很快,清雋的眉頭勾勒出來,弧度好看的鳳眸……

每一筆都畫的很慢很細致,就好似在刻雕像一般。

畫上的男子容顏精致如梨花,眉宇間泛著冷意,一身白衣卓絕如仙。容貌與氣質竟不在他之下。

雲鏡堯睫毛一抖,出聲道:“他是誰?”

莫名有種熟悉感,但又說不上來。一樣深邃瀲灩的紫眸,櫻色涼薄的唇。就像那晚那個神秘的男子一樣,然不同的是,畫上的男子雖冷但眼中依然存有一些溫潤,而那晚那個男子,詭異、陰冷、連笑都好似地獄裏的魔鬼。

傾歌眉眼一沈,反問道:“雲鏡堯,這世上是否有一種人,看到的容貌與其他人不一樣?”

雲鏡堯詫異,思索了一會道:“應該是沒有,但本王聽說鬼族的人會一種幻術能夠改變容貌,但世上存在一些人能夠識破這種幻術。”

傾歌神情凝重起來,指尖撫過一只筆,拿起沾了點白色的墨,繪了起來。

春雨驟落,杏花淩落,本該是極美的場景,然都成了那男子的陪襯。

雲鏡堯雙眸直勾勾地盯著畫中的女子,道:“他是誰。”

傾歌拂袖將畫卷起,睫羽微抖,淡淡道:“我似乎沒必要與你解釋吧。”

雲鏡堯抿了抿唇道:“莫非你喜歡的根本不是顏離澈,而是他?”

傾歌忽而啟唇一笑道:“是也不是,是是非非連我也不知。”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帶著一絲夏日的氣息與泥土的香味。

雲鏡堯隨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

322 男女授受不親啊

細細雨絲沁濕大地,將整個荒僻的小巷籠於朦朧之中。

“玉兒……”他低著眸,眼底晶光閃動。這一聲叫的很輕,似低喃,似輕語。

“做什麽?”淡漠問道。

雲鏡堯擡眸認真地看著她道:“你知道嗎?本王自第一次見到你時,便認定是你。”

“哦?是嗎?”不以為然。

“本王也不知道喜歡你什麽,只是覺得你的眼睛特別好看,本王從未見過有哪個女人有那麽一雙明亮的眼。”

“謝謝誇獎,我有事,先告辭了。”匆匆收了東西,也沒等雲鏡堯,大步離去。

雲鏡堯踢了凳子一覺,追了出去。

“跟著我做什麽?”傾歌止步,冷冷道。

細雨蒙蒙,落在她的肩頭,她泛著幽紅色的發絲間,亦融化在那雙冰雪般的眸中。

雲鏡堯低眸深深地看著她,答道:“你沒帶傘。”

傾歌一楞,嗤笑道:“那你帶了嗎?”

雲鏡堯無奈攤手道:“本王也沒帶。”

傾歌冷笑道:“那你跟著我做什麽?我若是說我想去死,難道你也跟著我嗎?”

雲鏡堯委屈道:“歌兒,你誤會我了,我絕對沒有對你不軌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傾歌瞇起美眸道:“只是什麽?”

雲鏡堯抿了抿唇瓣道:“只是想保護你,大乾現在這麽亂,地痞流氓又多,我怕你……”

傾歌側眸,冷冷到:“不必,若是連地痞流氓也對付不了,我如何混地閣主。再見,別再跟著我。”

說罷腳下生風,飄然而去。雲鏡堯咬牙繼續追上去,追了一會,卻怎麽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天色漸暗,雨點漸大。

亂葬崗,一名撐著傘的紅衣女子站著。

街邊,一輛破爛的拉車停下,一個老頭從車上下來。而車上載著幾個死人。那老頭將屍體背了起來,朝亂葬崗走了過來。

眼前一道紅影晃過,老頭的腳步忽然頓住,擦了擦眼睛,眼前還是有一片紅色。

老頭嚇得面色慘白,將身上的屍體扔下,大叫一聲“鬼啊”,朝後跑去。

哪知,那道紅色的聲影忽然飄在他的面前,老頭東跑西跑幾次後,依舊被她纏住,最後沒了力氣,捂著頭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女鬼大人啊,小的平時沒做什麽壞事,也沒殺什麽人。你就大發慈悲,放過小的吧。小的上有大,下有小,不懂事的兒子被人打瘸了,兒媳婦肚子裏還有一個要養呢。”

“……”紅影一瓢,鞭子一動,見老頭的身體卷住,帶到了一處破廟裏。

老頭依舊瑟縮著,被放下之後立馬求饒道:“女鬼大人,行行好吧,求你放過小的,小的回去之後一定為焚香拜佛,就算下輩子為你做牛做馬也行。”

“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把頭擡起來。”清冷有質地的聲音。

老頭渾身一顫,哆嗦了幾下,緩緩擡起頭,眼裏瞬間寫滿經驗。但接著繼續害怕。

“女鬼大人,你生得如此傾國傾城,小的一定為你……”

傾歌皺眉道:“閉嘴,你看清楚,我是人!”

那冷冽的話嚇得老頭陡然一下磕在地上,待聽清楚了之後,再次擡起頭,擦了擦眼。

面前的紅色很鮮艷,而面前的人也不像是虛幻的。老頭這才站了起來,嘆息道:“姑娘啊,你裝什麽不好非要裝鬼,老頭子一把年紀了,嚇不起啊。”

傾歌扯唇冷笑道:“不做虧心事,怕什麽鬼。”

老頭子兩眼放大,連連擺手道:“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老頭子我可說的都是實話。”

傾歌拿出一錠銀子在手中拋了幾下,道:“把你看到的都和我說一遍,說得好,這個歸你了。”

老頭子盯著傾歌手中的銀子,兩眼放光。連連笑道:“姑娘,好說好說。老頭子我呢叫趙三,從前朝的時候就開始接扔屍體的活了。但近來一段時間裏,哪裏發生的事情詭異的很。”說吧,朝傾歌努了努嘴。

傾歌隨手將手中的銀子拋給老頭,老頭子大笑,一嘴搖了搖銀子。連連道:“是真的,是真的。”

傾歌冷冷道:“繼續說,說得好有更多獎賞。”

老頭子笑著將銀子收好道:“前些日子,我看到了一群穿著古怪的人,還有一個紅衣女子在……”

話還未說完,老頭子兩眼動了一下,“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傾歌怔住,低頭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之間頸間有一道紅色的劃痕。

“誰。”鞭子出手,打向那道暗器來的地方,一道黑影閃過。傾歌追了出去。

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之下,將她面前的人打死,那麽那人的武功必然在自己身上,而且想殺死她是件極容易的事。那為什麽他要放過她?

雨勢越漸越大,大雨如註。拍打著頭頂、肩膀。眼前的視線越漸模糊,伸手擦了擦臉上的雨點,看向前方。

一人倒在街角,一襲黑色錦袍,銀色絲線繡成變紋。長發淩亂地披著,擋住了面容。大雨灌入他的脖頸處,順著精致的鎖骨流入。一絲一絲的紅順著雨點流出來。

她聞到了血的味道,視線及下,胸口之處,雨水沖刷著沾在衣服之上的血跡,大片大片的紅色……

呼吸一窒,大步朝那邊走過去。在他身前停下。伸手探了一下他的呼吸,有些微弱。

他好似是暈過去了!眸光瞇緊,雙手成爪朝他的脖頸襲去。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哪怕對自己無害,也留不得。男子似乎被她驚醒了,動彈了幾下。

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面而來。傾歌一怔,將手松開了幾分,一手拂開發絲,一張冷色的面具出現在她眼前。

的確是他!手已抽回,低眸看著身下的男子,那張失色的薄唇與精致的下顎。

是救還是不救?心裏左右不定。眸光陡然落在那張面具上,手不自覺伸到那人的脖頸之下。

一雙手很快將她的手截住,那雙緊閉的眼倏而睜開,幽邃的紫眸泛著冰冷的光澤。但只是一秒,他的手被她制住,另一雙手朝他的面具襲去。

捏住,只差一瞬就能移開,此事他偏偏開了口。

“不要……”很虛弱的聲音,透出幾分絕望。

傾歌瞳仁微縮,冷笑道:“這麽害怕讓我看到你真面目?還是說,你就是他?”

幽冷的紫眸直接對上她,透出幾絲憤恨。

“隨你怎麽想,孤王不過是怕你害怕。”

傾歌嗤笑道:“害怕?這字怎麽寫?”

“嗯…。”是聽低吟一聲,地上的男子再次暈了過去。

算了,如今還是救人要緊,不管他是不是殺了老頭。看在他之前救她的份上,她就暫且救他。

毫不憐惜攬過他的腰背在她的身上,然,一出手,才發現他瘦得實在可憐。恨輕松地將他帶到了面館裏。

一進門,老太婆見傾歌橫沖直撞進來,身上的衣服全部淋濕,還背著一個染血的男子。

不由驚住:“君姑娘,你不會出去被刺客劫色了吧。”

傾歌沒理她,直接朝樓上跑去,打開了其中一間房門,走了進去。老太婆也跟著走了上去。

剛進門,就看到背對著她的傾歌在男子的脫衣服,而且那動作很是瀟灑。

老太婆呆住,驚呼道:“君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啊……”

話未說完,一道強勁的掌風劃過,門被自動帶上。老太婆只好敲門。

“君姑娘……”

裏邊的女子不耐煩吼了一句。

“閉嘴……”

老太婆自覺閉了嘴,只聽到裏邊撕扯布條的聲音,還有女子的咒罵聲,然後是男子的低吟聲。

老太婆瞬間滿臉通紅,風風火火跑下樓。

房間裏,被撕碎的衣服扔了一地,而床上的男子被被子裹得嚴嚴實實。

坐在床邊的女子面臉陰沈,手中拿著膠布,掀開被子,男子半個胸膛露了出來。左肩之上,猙獰的傷口已經裂開,一直延伸到胸口處。差點正中心臟那個部位。

小心地沾了些熱水擦拭傷口,在倒了點藥膏,死死綁住。傷口太深,連她新制作的愈合藥也不是很有效。

處理完之後,才替他蓋好被子,這才想起好像……頓時面臉通紅。

小心翼翼伸手進被窩,直接扯了出來扔到床底下,閉著眼,將他抱起放到另外一張床上,連被子也換了一張。

端坐在床邊,看著眼前那張俊秀之極的面容,氣不打一處來。

纖長的睫毛垂下一個陰翳,眼角之下,陰影濃重,好像是許久未睡。幹涸的唇瓣之上傷痕斑駁陸離。

此刻的他,好似恬然安靜的小孩,收斂了狷狂妖冶,乖巧到極致。

她怎麽也想不到,當日見到的那個神秘的黑衣男子,就是他。

顏離澈,你真是太過分了!

“不對,到底是夜弦還是顏離澈!”傾歌咬牙看著床上的男子,若不是他此時醒著,她恨不得將他一掌拍醒。

似乎聽到咒罵聲,男子眉梢動了動,忽地啟唇道:“母妃……母妃……別走……母妃不要離開澈兒。”

傾歌咬牙瞪著他:“你大爺的母妃!”

連做夢都要演戲,這人累不累啊。

頓了一會,男子不安分動了動身子,繼續低語:“母妃……母妃……你不要走。”

眼角一竄淚滑落,似珍珠般晶瑩剔透。

傾歌怔住,神色變得極其覆雜,鬼使神差伸出了手出觸碰那滴淚,哪知那一動,就被另外一雙手按住。

“母妃……澈兒想你。”

傾歌本想甩開這雙手,哪只接觸的溫度極高。微微詫異,反手扣住了他的胳膊,眸光陡然一涼。不是發燒,而是……

眸光一沈,掀開被窩……

窗外的雨一直下著,呼呼的風聲夾雜著醉人的清香。蟲兒停止了輕鳴,青蛙躲入了池底。

也不知是誰低吟一聲。燭光一動,一個女子利落翻身下來,拿過地上散落的衣服,匆匆跑了出去。

女子下樓,正撞上去燒水的老太婆,老太婆見她面色緋紅,一副慌張模樣,不由嘆息道:“這麽漂亮的姑娘,居然看上了刺客。可惜可惜。”

“……”傾歌頓了一下,美眸圓睜,沈著臉找了一處座位坐下。

老太婆一直搖著頭,進進出出時臉上寫滿無奈。

纖纖細指不時敲擊著桌面,企圖讓自己平靜下來,然而敲了半天,內心還是忐忑不安。

“婆婆,給我倒杯茶水。”敲擊的動作頓住,轉眸道。

少傾,老太婆拿了一個茶壺過來,嘴裏還不忘嘮叨。

“君姑娘,老婆子不是說你啊,剛才那般優秀的男子你都看不上眼,怎會喜歡一個刺客?切勿因為任性而毀了自己。”說得語重心長。

傾歌低著眸,接過茶壺往茶杯裏倒酒。頓時間,茶香混著熱騰騰的氣撲面而來。讓原本的神智也安寧了幾分。

清澈而微黃的液體中,漂浮著幾片茶葉。微微晃動,燭光與她眼中的光影全部投射在其中。

老太婆冷哼一聲,在她身旁坐下。

“君姑娘,老婆子的話可說明白了。那個刺客老太婆不喜歡,能早點弄走就把他弄走。”

“……”傾歌搖晃茶杯的動作微滯,眼底劃過一道迷惘。

老太婆見傾歌不說話,因為她傷心,語氣柔了幾分。

“你的事情老婆子也聽了些,那種男人不值得你傷心。聽老婆子的話,一會喝了老婆子為你煎的藥。”

長睫如雨蝶的翅膀一般抖動,傾歌擡眸,詫異道:“什麽藥?”

纖纖細指擡起茶杯,放在唇邊,細細品了一口。

老太婆拍怕她的肩膀道:“君姑娘,你雖然是江湖兒女。能灑脫不羈,但切莫留了後患。”

說罷,盯著她的小腹看,神色凝重。

傾歌在那道刺耳的目光刺激之下,顫著將茶杯放下,連連搖頭道:“婆婆,這事我只有主張,婆婆您多慮了。”

老太婆怒道:“怎麽是怕老婆子我的醫術不夠你高明,會害了你不成?”

傾歌垂眸,睫羽微顫道:“婆婆我不是這個意思,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希望任何人管我。”

且不說會不會懷上不說,就算真有了,她也會想方設法把他拿了,只是,她並不希望有任何人對她私人的事情指手畫腳。

老太婆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你長大了,婆婆也管不了你了。只是那位公子,他總留在這裏不好,這外一官兵追來了,老婆子我可擔待不起。”

傾歌微微笑道:“婆婆,他不是刺客。您放心吧,等他傷好了之後,我一定把他帶走。但我想,以他的性格,傷口未好,就迫不及待想離開。”

322 演戲也不演地像點

一想到她剛才做的事情,俏臉不禁又紅了幾分。也不知道,他明天知道了會怎麽樣……

老婆子瞪著眼看著她道:“你這小妮子,真喜歡上人家了?”

剛在喝茶的傾歌喉嚨哽咽,一口茶水咽在了喉嚨裏。

“婆婆,這事你也不用管了。我自由主張。”

喝完茶水,壓完驚,轉身匆匆而去。

翌日清晨,一大早,傾歌便將雲景樓的人請來布置自己的金鳳閣。各種家具也煥然一新,還命人將大魚缸搬來。

因她王妃且性子冷的原因,沒有再敢阻攔她。於是乎,守衛的人見一堆人搬著東西進進出出,有許多還是他們沒見過的,一時間驚地目瞪口呆。

原來,守衛還是不讓他們進的,但煞神王妃往哪裏一站,可憐的侍衛不敢說話了,還把大門打得很開,生怕王妃一個生氣,揍得他們天花亂墜。

侍衛們不得不感慨王妃的自我調節能力。事情才剛剛過去一天,傳說中被拋棄的王妃竟然沒有哭喪著臉,反而時而面帶笑容。不過人還是那麽冷若冰霜,不好靠近。

此時,顏離澤剛好下朝回來,馬車在到達門口處被一大堆人攔住,只好把馬車停在一旁。

“王爺,王府的們被堵住了。”一小廝貼著簾子,對裏邊的人說道。

顏離澤掀開簾子,翻身下來,在看到門口的場景時,大吃一驚,與小廝一同上前。卻看到兩個侍衛唯唯諾諾地低著頭,而傾歌則是站在一旁,面無表情。

“這事怎麽回事?本王的王府怎麽變成菜市場了?”顏離澤俊臉陰沈,拂袖道。

兩個侍衛哆嗦了一會,立即跪倒在地。

“王爺息怒啊,小的也是沒有辦法啊。”說罷,怯怯地朝旁邊瞥了一眼,王妃就在身邊,他怎麽敢說是她下令、

顏離澤大怒道:“成何體統,本王這裏是王府,不是隨意任人進出的。”

兩名跪著的侍衛冷汗涔涔,眼巴巴地看著傾歌,希望她出手。

傾歌抿了抿唇瓣,美眸中流光四溢,直直看著顏離澤,眸光裏帶著幾分揣摩與深思。

“莫非這就是王爺?”艷紅的薄唇勾起,似有幾分興致。

顏離澤咬牙道:“怎麽,這才過了一天。愛妃難道連本王也不認識?”

傾歌眨眨眼道:“前天晚上,王爺去哪了,讓本王妃好找。”

語氣森森的,混合著那唇邊詭異的笑容,毛骨悚然。

顏離澤沈聲道:“本王去哪裏不用向王妃匯報吧。”

傾歌抿了抿唇瓣,道:“自然不必,不過前天晚上王爺可迎娶了本王妃與白蓮花妹妹,而王爺卻在一個小小的婢女那裏,正可有點說不過去。”

顏離澤冷哼道:“做好你的王妃,否則本王隨時拿掉你的王妃之位。”

傾歌抿唇,笑意森森:“你若是有本事,本王妃隨時恭候。”

顏離澤怒道:“你……給本王讓開,來人把這寫雜七雜八的人給本王轟出去。”

傾歌晃了晃手中的笛子,冷眸一掃,原先上來的幾個侍衛立即嚇得退了下去。

顏離澤更加氣憤,“反了反了,本王的王府難道還讓一人人來控制。沒用的東西。”

侍衛們捂著臉,神情悲憤至極。

哪裏是他們沒用啊,是這個王妃實在太強悍了。王府之中的侍衛加上暗衛少說也有幾百,卻大多被這個王妃打得鼻青臉腫、哭得只差叫娘了!

回王府回不得,顏離澤悲憤焦急,然在某王妃森冷目光的註視下,只好拂袖上了馬車逃離。

守門的連個侍衛見自家王爺落荒而逃,俱是一慌。

連王爺都被王妃嚇跑了,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這樣忙忙碌碌了一上午之後,王妃終於消停了,沒再找過他們麻煩,他們至於也是送了口氣。但丫鬟們可忙碌起來了。

大片的丫鬟不管是誰的,只要一被亦如依萱碰上的,全被叫了過去,種花種草,打掃房間。

可憐的丫鬟們那裏做過種花的活,不過亦如與依萱耐心,丫鬟們很快便學會了。

亦如扯著嗓子道:“放心,我家小姐獎罰分明,只要努力做事的,一會都會有銀兩。每個人有底價五兩。多種多得。”

丫鬟們一個一個樂開了花,幹勁十足。然,一個穿著粉色衣衫,衣著鮮艷的女子忽然站了起來,大罵道:“把你家王妃叫出來,本郡主要找他理論。”

這一喊,將其他的丫鬟的註意力吸引過來,丫鬟們看著那個女子,紛紛議論起來。

沒人理她,各顧各忙碌著。

楚清洛狠狠咬牙,一把將手中的花草丟在地上。

大步走到亦如與依萱面前,道:“你可知道本郡主是誰?”

亦如漫不經心瞥了她一眼道:“誰啊?”

楚清洛叉起腰道:“說起來嚇死你。本郡主乃是長公主之女,鎮南王也是本郡主的幹爹,本郡主可是第一個進這王府的女人。而且,現在本郡主的肚子裏可懷了王爺的孩子。”

亦如嗤笑道:“哦,那又怎樣。”

楚清洛冷哼道:“本郡主肚子裏懷的可是龍種。你這賤丫頭居然叫本郡主幹活。”

依萱冷嗤道:“哦,堂堂一介郡主居然淪落到做暖床丫頭的下場。我可聽說,昨晚王爺又在你那裏過了。我在想,長公主失蹤如今生死未仆,作為女兒的居然還在談情說愛。我真替長公主悲哀啊。”

楚清洛眸光一變,有些自己母親失蹤而擔憂,但想到自己母親一月來對自己的不理不睬,後來又她又破壞了她嫁給澈哥哥的好事,她早就討厭她了。

長公主,她不配做她的母親!所以,她幹嘛為不必要的人傷心?

但模樣還是要裝的!楚清洛拿出手帕,努力擠出淚水,道:“本郡主怎會不難過,昨晚母妃托夢給本郡主,說她一切安好,還說本郡主肚子裏是男孩,讓本郡主好好保護他。”

眾丫鬟倒抽一口氣,再也沒心思幹活。平日裏這個女人就仗著自己的身份使喚他們還時常欺負辱罵他們。若是讓她懷了小皇子那還得了。

楚清洛看著眾丫鬟們害怕的表情,得意洋洋道:“還不快將你家王妃叫出來像本郡主賠罪。”

亦如淡漠地掃了她一眼,冷笑道:“我家小姐沒空見你。”

楚清洛小臉漲紅,指著亦如道:“你一個小丫鬟如此大膽,竟在本郡主面前自稱我,還如此和本郡主說話。”

依萱冷嗤道:“郡主不知道入鄉隨俗嗎?你如今在王府的身份不過是一介丫鬟罷了。於我們沒有本質區別,我們自稱我是我家小姐允許你的,你管不著。”

楚清洛氣得兩眼發白,哆嗦地說不出話來。

亦如笑得合不攏嘴,還是依萱有小姐的範,看來她以後要魚依萱多學學。

楚清洛暫時清凈了,但過了一會又罵了起來,沒人理她,她就開始亂踩花草、

“傾歌你這個賤人,看本郡主還不踩死你。”

眼前一道銀光閃過,楚清洛只覺得腳上一疼,痛叫一聲癱軟在了地上。

眾丫鬟驚愕擡頭,便見一身白衣的女子翩翩而來。絕美的面容冷若冰霜,只是那雙好看的杏眸微微彎著,看來有些慵懶之極。

楚清洛全身陷在松軟泥土裏,吐了一口泥草混合物,踉蹌地想要站起來,卻見自己一生華貴的粉色衣衫上盡是斑駁的汙漬。氣極,指著眾人道。

“那個賤人,居然敢對本郡主使暗器。”

試了幾次之後才站起來,但膝蓋處傳來一陣專心的疼痛,隱隱感覺有異物,好像是一根尖尖的針倒插入骨骼之中。痛叫一聲,再次以狼狽的姿勢摔倒。

“是本王妃。”清淡的語氣,好似一切與她無關。

楚清洛只覺得這聲音好熟悉,憤然擡頭,便見一白衣女子迎著光芒而來。清麗的容顏淡然無波,但那雙眼裏卻透出十足的嘲諷。

她靜靜地走來,淡淡地看著她。看到了她的狼狽,看到了她的憤怒與不甘。

“傾歌,別以為你是王妃就了不起了,我肚子裏可懷著王爺的孩子。若孩子有什麽三長兩短,王爺不會放過你的。”楚清洛扯著嗓子叫囂著。

“噗”傾歌忽然笑出了聲,紅唇漾開,笑容明媚之極。

眾丫鬟看呆了,忽然覺得詫異。王妃無論是樣貌才貌與氣度都比這個什麽郡主的藥強,為何王爺就寵幸楚清洛,而對王妃無動於衷。簡直是暴殄天物!

“你……你笑什麽。”楚清洛只覺得這笑容詭異,不由問道。

傾歌瞇了瞇眼,淡淡回答道:“笑你傻。”

楚清洛怒道:“你居然罵本郡主!你倒是給本郡主說說看,本郡主哪裏傻了。”

傾歌依舊笑著,彎彎的美眸裏俱是笑意。

“沒文化真可怕。”說了一句,便在她的平坦的肚子上來回流轉,忽而道:“前晚,王爺剛去你哪裏,過了一天你便懷孕了,如此之快,本王妃真是佩服。”

受精卵形成需要一道兩天。而受精卵都著床都要七天左右。

楚清洛俏臉鐵青,摸了摸腹部,道:“你怎知本郡主沒有懷孕!本郡主說懷了就是懷了!”忽然膝蓋處再次傳來劇痛,楚清洛疼得臉色一白,驚恐道:“你……你對本郡主做了什麽?”

傾歌淡漠道:“你踩壞了本王妃的花,本王妃廢了你的腿也是情有可原。”

楚清洛一驚,憤然道:“你說什麽,你這個賤人居然對本郡主動手。本郡主……啊……”那痛意仿佛侵入了骨髓,狠狠刺入。

傾歌本來還懷疑亦如依萱為什麽會叫這個麻煩來的。後來無聲無息說楚清洛死皮賴臉跟來的。既然是來自己送上們的,她怎能輕易放過她呢。

“你這賤人,母妃不會放過那你的,還有王爺爹爹,他們定會讓著賤人挫骨揚灰。”楚清洛一邊忍著劇痛,一般還不忘辱罵。

傾歌扯唇道:“還真是狠毒的女人,天皇老子我都不怕會怕區區長公主與鎮南王?”

楚清洛驚駭地睜大了眼,看著她一步一步靠近,眼裏寫滿了驚恐。

“賤人你要做什麽……別過來。”

傾歌瞇眼道:“本王妃還以為平陽郡主天不怕地不怕呢。想來是本王妃記性差。”

楚清洛兩腿一軟,跪坐在了地上。

在離她僅有一米距離的時候,忽然停住,幽深的杏眸上挑,戲謔道:“嘖嘖嘖,長公主會有你這樣的女兒,我真替她感到悲哀。亦如依萱,把這女人丟回去。”

亦如壞笑著同依萱……

……

靜月閣。

“王爺,王爺,那個賤人居然欺負洛兒,還讓洛兒去她府上拔草。洛兒不過是不小心弄壞了些花草,她就廢了洛兒的腿。王爺,洛兒的腿好痛啊,直都直不起來,會不會壞了?”楚清洛哭得梨花帶雨趴在顏離澤的身上。

顏離澤輕拍著她的後背輕柔道:“別怕,本王一會叫如塵幫你看看。”

楚清洛點頭,溫柔一笑道:“王爺,那王妃實在是太囂張,隨意用王府的丫鬟不說,還肆意教唆侍衛。王爺,若是再這樣下去,我王府的顏面何存。王爺一定要為洛兒做主啊。”

顏離澤揉了揉楚清洛的發絲道:“本王知道了,洛兒要好好保護自己。”

“恩,王爺……”楚清洛滿臉嬌羞。

傍晚時分,王府之中沒人給傾歌送飯,也沒人來催她過去吃飯。

傍晚過後,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媽帶著一群侍衛上門,被無聲無息拒在門外。

老媽看了無聲無息一眼,諂媚笑道:“兩個小哥,老奴奉王爺的命來給王妃送,您就通融一下。”

無聲狐疑地看了老媽一眼,送東西要這麽多人做什麽?側頭看了一眼她端著的碗。

碗口很大,材質是上好的白玉瓷,上邊用另外一個碗蓋住,看不到裏面所盛之物。

無息蹙眉道:“把東西放下,你們可以走了。”

老媽面色難看道:“小哥,這王爺吩咐老奴要親自看著王妃喝下去的。您讓老奴回去。老奴也不好交差啊。”

“哦?本王妃怎未見得王爺對本王妃好?”冷漠之極的聲音由遠及近,在老媽與眾侍衛異樣的目光下,傾歌姍姍而來。

“老奴(屬下)參見王妃。”

老媽起身,笑笑道:“王妃說笑了,王爺這不是叫老奴送補藥過來了。”

傾歌挑眉,瞥了一眼老媽端著的碗,冷冷道:“哦?回去告訴王爺,本王妃的身體很好,不必吃什麽補藥,還是留給平陽郡主好好補補吧。”

老媽尷尬道:“王妃,王爺也是一片好意,您就接受了不要為難老奴了。”

傾歌淡淡一笑,道:“那你放下再滾。”

聞言,老媽差點一個趔趄倒在地上。顫了幾下唇瓣道:“王妃,王爺說要親自看……”

傾歌側眸,不耐煩拂袖道:“轟出去。”

無聲無息齊聲道:“是小姐。”

老媽與眾侍衛還未反應過來,兩個侍衛上前,手中拿著兇悍的武器,將他們逼出去。

此時,一身黑衣男子翩然出現在門外。身姿頎長,面如梨花。

老媽與眾侍衛紛紛俯身:“參見(王爺)”

夜弦微微擡手,啟唇道:“起來吧,先下去,本王親自與王妃說。”

眾人如釋重負,一溜煙跑了下去。

夜弦踱步長身玉立在門口,無聲無息很默契,舉起武器將他攔住,根本不給他好臉色。

“王爺,我家小姐要休息了。您請回吧。”

“……”幽邃的鳳眸中閃過一道疑惑,涼薄的唇瓣輕輕摩擦著,半晌說不出話來。

月光清冷,照在他的發絲間,那張精致的臉上,仿若鋪上了一層寒霜。

半晌,他道:“歌兒,本王知道你不想見本王。但本王有東西交給你。”聲音有些喑啞,有些病態。

“讓他進來。”沈靜無波的聲音。

無聲無息面面廝覷,將劍移開。夜弦微微垂眸,抿了抿薄唇,毅然走了進去,

低眸看了一眼放在大堂中央的碗,靜靜走了過去,端了起來。

傾歌圓睜著杏眸,眉梢微攏,從他進來之時,她就一直看著他。直到最後,唇瓣冷漠彎起。

這個人,厲害到極致,亦或是說心智極深。就連受了那麽重的傷,都能醒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氣息平穩,步姿優雅,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賞心悅目。

但不管他掩飾地多好,她見了他身上的傷口,不會被他的假象所迷惑。

她看不透他,亦看不清楚他的目的。又或是大膽猜測,他一開始便抱著目的接近她,真是個可怕的人。

而如今,他忽然來找她,到底又是為了什麽。

在她的註視下,他俯身坐下,將手中的碗推到了她的面前。眸色淡淡:“喝了它,本王就把你想要的給你。”

傾歌扯唇輕笑,漂亮的杏眸倒影著他溫潤的眉眼。還真是好看,尤其是那雙冷漠而深邃的鳳眸,漂亮的好像是紫寶石一般。視線落在他的頸上,裏邊的衣服提的高高的,但居高臨下,還是隱約能看到那紅色的唇印。

“離王殿下連本本王妃想要什麽都知道。”語氣幽幽的,眸光暧昧之極。

忽然傾身坐在他的腿上,感覺到他身體一陣僵硬,伸手摟住了他的腰。

“你能給本王妃什麽嗯?說?”

冷冽的杏眸直接對上他的眼,口氣不容置疑。

夜弦面色微紅,匆忙將她推開。過了半晌,眼底才恢覆平靜。

“鳳麟玉與地圖在本王身上,本王可以給你。但前提是你喝了它。”

傾歌咬牙一屁股座回位置,指尖輕敲著桌面。

“離王殿下本事還真超乎本王妃的預料。”扯唇一笑,指尖撫上碗,拿了下來。

一股奇異的香味飄了出來。傾歌低眸看著那微微泛紅的液體。藏紅花?……當她是三歲小孩?演戲也不演地像點?

不由冷笑道:“王爺這是何意?”

夜弦冷嗤道:“你不配懷本王的孩子。”

傾歌道:“正好,我也正想打了它。王爺來的可真是時候。”

夜弦指尖微顫,眼底劃過一絲落寞,轉瞬即逝。

322 顏離澈,你個混蛋

傾歌從容地托起碗,仰頭毫不猶豫灌了下去,喝完之後,將碗放在他的面前,一滴不剩。

紅唇的唇角上揚,“王爺,這下你可放心。”

夜弦眸色一暗,從袖中拿出一個盒子,放在她的面前。傾歌接過,打開了盒子。

“本王算計了你,這些算是本王給你的報酬。從此,本王與你毫無關系。”

傾歌冷笑道:“求之不得,但我還有一些問題想請教王爺。”

夜弦淡淡道:“說。”

“月彎是你的人?”

夜弦微微頷首。

“所以,從你一開始,我在清風縣遇見你,你就在利用我?”美眸圓瞪,裏邊燃燒著怒火。

夜弦擡眸看著她,薄唇微動。

“歌兒,對不起……”

傾歌捏住碗身,隨意一捏,碗在她手中化為粉末。

“顏離澈,你個混蛋。”淚水模糊了視野,“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個走進我心的人!你卻輕而易舉將我的感情玩弄於鼓掌之中。玩弄感情就這般好玩嗎?你為什麽不直接與我講明白,就和我說是交易,我也不會陷地如此之深。”

深到她以為經歷過前晚那些事後,她不會在愛他。可是昨晚,她有再一次犯賤地救了他,還……

為什麽在她燃起希望的時,他再次給她致命的一擊。她的心也是會痛的。

為什麽她義無反顧對人好,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不要,她真的不要。

夠了真的夠了,就算她以後肚子裏真有了孩子,那也只是她的,他無權決定他們的命運!

倔強地咬著唇瓣,血水四溢。但她卻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因為心裏的痛比之勝過千倍。

夜弦看著她,微張著薄唇,眼眶微紅。

“歌兒……”他輕輕喚著,不能在做出任何舉動。

只是半晌,傾歌再次恢覆平靜,拂袖將臉上的淚痕擦幹凈。但依舊火辣辣的疼。

“不要如此親昵叫我。離王殿下,我與你不熟。也不要用你那假惺惺的眼光看著我。我再也不會自欺欺人以為你喜歡我。我知道,在你心裏只有落玄仙子一人。如今你身上的詛咒解了,恭喜你可以與她雙宿雙飛。我詛咒你們早生貴子,生的孩子沒**。”頓了頓繼續道:“哦,對了,那女人最好別來挑釁我,要不然我會讓她死的很難看。還有,你王府實在是亂,兩個王爺,我真是佩服你們。”

夜弦很認真聽她喋喋不休講完,道:“他才是真正的離王。”

傾歌一震驚訝道:“你說什麽?”

夜弦看著她,道:“我說過,等事完之後,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現在是時候了。真正的離王就說鬼王。四年前,蘭妃縱火燒了離王府,而顏離澈也在那場大火之中被人所救,只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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