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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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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的情緒也沒有。

“只是覺得女孩子喜歡罷了。就試著送送看。”雲鏡堯幹咳一聲,尷尬道。

“那你是怎麽就肯定我喜歡?還喜歡這種花?”傾歌淡淡說道,視線不由落在身前的那一束花上。

花與花之間存著一定的空隙,花骨朵也很完好,沒有一朵是缺失花瓣的。

在月光下,散發著聖潔淡雅的光芒,並不出眾,卻很獨特。

“你喜歡穿白色衣服,我想你可能會喜歡。”頓了頓,雲鏡堯忽然回答。

傾歌一怔,擡眸看向雲鏡堯:“這樣做,值得嗎?”

她三番四次羞弄與他,還不肯幫他治療病情,之後他又派出那人證明了他的清白。

事實上,他們並沒有什麽仇恨,之前的一切也不過是誤會。

她真的值得他這樣做嗎?傾歌不禁有些好奇。

只是好奇,完全沒有感動,她的心就好像是冰封的湖面,在自己不喜歡的人面前,唯有平靜。

前世,她對秦煜亦是一樣。

“為什麽不值得?你是本王心愛的女人,也是本王第一個看上的女人,玉兒,本王真地很高興,你能心平氣和地我說話。”雲鏡堯笑了,桃花眼瞇成一輪圓月。

這樣的笑,很真誠,發自內心。

傾歌再次一怔,心平氣和地和他說話?他真地只要這些嗎?

眼前的笑是那樣美,美過三月煙花,美過如畫的江南,真地很難想象之前喜怒不定的他會這樣笑。

她好像很久沒有這樣放肆笑了,而顏離澈,他似乎也不會這樣。

“你可以不接受我,但它代表我的心意,莫非,堂堂的鬼醫怕我在花裏面下毒?”雲鏡堯調侃道。

傾歌接過話,垂眸道:“自然不是……”

雖然仍是冷淡的回答,雲鏡堯的心倒是暖多了,只是靜靜看著傾歌。

“說吧,找我來何事?”沈寂了許久,傾歌終於開口道。

“今天早上我與你所談之事。”

“嗯?”

“隨本王來。”衣袖蹁躚,踏步而去。

傾歌隨即跟上,兩人走了許久才停下。

傾歌擡眼向一旁,牌匾之上寫著鳳霞府三字,然門口卻貼著封條,一陣風吹來,封條隨風輕蕩,竟有些頹然寂落之感。

一切物是人非,不過,是她的她終究會是她的。

最後篤定地看了一眼,隨著雲鏡堯翻入墻中。

傾歌調侃傳音道:“偷雞摸狗來我未來的家。”

“未來的家?你先看清楚情況再說。”回答聲了帶著濃濃的醋意。

“志在不得。”傾歌堅定道。

“……”雲鏡堯選擇沈默。

月光如水,照在一方溫泉之中,氤氳的水光籠著一個修長的背影。

那人在水池中央,靜靜合著眼,纖長的睫毛上沾著些水霧,櫻色的薄唇經水霧浸染更加誘人,微濕的墨發傾瀉而下,擋住了胸前兩點。

容顏清絕,恍若皎月。

“……”隱與大樹之上的傾歌看到此番場景差點從樹上掉了下來。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看這個?”語氣有些驚訝,透著絲絲欣喜。

“……”雲鏡堯也沒想到,一雙俊臉氣得通紅。

“這麽沈不住氣?”耳畔傳來雲鏡堯急乎乎的聲音。

“嗯?”什麽跟什麽?她只是很震驚……

“你剛才看的他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雲鏡堯怒氣沖沖道。

“人之常情,如此尤物不看豈不是可惜……”傾歌輕笑一聲道。

心裏默默加了一句,更何況是她看上的人。

“你……”

原本緊閉著眸的男子倏而睜開了眸,眸光深深淺淺朝傾歌這邊看來。

紫眸瀲灩,夾雜著絲絲笑意。

“既然來了,何不現身?”清冽的聲音帶著幾絲沙啞,在細細的涼風裏顯出格外悅耳。

傾歌一驚,差點從樹上掉下來的感覺,神色慌張地看向雲鏡堯,見他有眼裏有幾分擔憂。

兩人很默契地保持不動,竹林裏忽然傳來一道魅惑的聲音。

屬於女子的,比之銀鈴多了幾分成熟,比之鶯鳴多了幾分清冷。

“你知道我來了。”

傾歌心頭一緊,擡眸看向竹林,一抹白色曼妙的聲影而出。

眸中洶湧起了一股殺氣,好似冰雹簌簌砸落。先聞其聲她就能聽出那人是落玄,當時的心裏還有在期盼著不要是她,結果……

拳頭狠狠拽緊,眸光隨著女子的移動,瞳仁緩緩縮緊……

“嘩”的一聲,修長的聲影破開水面,傾歌看著一呆,雲鏡堯下意識想去蒙住她的眼睛。

她微微一側隨意躲過,一雙眼睛癡癡盯著前方。

只看到鎖骨露出水面,下一刻,水花四濺,淩空綻放霧氣,朦朧了視野,也剛好讓高潮提前進入了低潮。

等霧氣散去之後,緩緩隱出一道白色聲影,長身玉立,面若冷霜。

清絕的面容籠在霧氣之中看不真切,一身白衣隨意披在身上,微微露出脖頸之處白皙的肌膚。

男子垂眸看了一旁狼狽的女子,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容。

“你來的不是時候。”男子整了一番衣衫,從傾歌這個角度,剛好看看到他精致的下顎。

傾歌眸色一冷,暗暗咬了咬唇瓣。

若不是剛才他使得那一招,他恐怕早就被看光光了,一想到他被有被其他女人看光的可能她就來氣。

而且這家夥明顯瘦了許多,白日裏她沒多觀察倒是沒發現,哼,一定是會其他的女人把自己搞瘦了。

落玄之前未料男子忽然的舉動,根本來不及躲閃,本就單薄的衣衫被濺起的水花打是打濕,隱約可見曼妙的曲線與火爆的身材。

在加上她楚楚可憐的深情,當真是我見猶憐。

雲鏡堯目不轉睛地看著,一邊看一邊還不忘打趣傾歌:“嘖嘖,這離王的情人可真是不錯,不僅美若天仙,連這身段也如此……”

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說罷,還調侃地看了傾歌一眼。

傾歌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胸,手伸到半路就停住,擡眸便對上雲鏡堯戲謔的眸光,火氣頓時蹭蹭蹭上漲。

“嘖嘖,再聰明的女人在情動時也會愚蠢啊。”耳畔傳來男子冷冷的聲音,透著十足的火藥氣息。

是這樣嗎?傾歌想起剛才的動作,的確是愚蠢之極,是的,女人情動起來連自己的思想都控制不住。

只是,這樣真地值得嗎?腦海中忽然冒出了雲鏡堯說的話,不僅是他,還有其他人都曾警告過她,而她根本不相信。

真地是愛讓她蒙蔽了雙眼,讓她看不起事情的真相,從而眼裏只有他一人。

可是,他曾經幾次對他說她要相信他,他說的話也個根本不像假,想到這裏,傾歌的眸子微微濕潤。

如今的才場景,她能相信他嗎?可是她的心底卻有另外一個聲音叫囂著:相信他。

她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是第一個想要相伴終生的人,他說給他時間去相信他,她陪得起也等得起……

雲鏡堯忽然推了推她,語氣有幾絲興奮,“你自己看。”

傾歌回神,看向前方,下一刻就打算沖出去。幸好雲鏡堯及時扯住了他,一雙憤怒的桃花眼對上她染著火焰的眼睛。

溫泉畔,女子依偎在男子懷裏,一雙明媚的秋波似水含霧,無限繾綣,雪白的玉手放在男子胸口,正饒有興起地把玩著男子的發絲。男子的雙手摟住女子的腰身,清澈的眸子深情凝視著女子。白色的聲影交融……

“是可忍孰不可忍。”傾歌狠狠瞪著扯住自己衣衫的男子,此刻她恨不得立即沖出去一刀殺了那個女人。

“你這笨女人,幹什麽這麽沖動,就這麽在乎他嗎?”積壓了許久的怒火傾刻見爆發。

對啊,她幹什麽這麽沖動?傾歌咬了咬唇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那你放手……”被扯著及其不舒服,而且她此刻與他的距離很近,近到連彼此間的呼吸都能感受道。

“忘恩負義的女人,剛剛若不是本王拉住你,你早就出醜了。”雲鏡堯沒好氣撇了傾歌一眼,不甘心放下了手。

“沒人叫你拉我……”

“是本王自己犯賤行了吧……”雲鏡堯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傾歌選擇沈默,她一向冷漠慣了,叫她去道歉比一刀殺了她還難受。

另一邊,女子從男子懷中出來,柔柔一笑,凝望了男子一眼道:“澈……”

“嗯……”男子淡淡應了一聲,一雙冷冽的眸子依舊清冷無比。

“去吧,莫要再胡鬧。”半晌,男子將懷中的女子推開。

看到此番場景,傾歌再次忍不住了,但這次還是選擇蹲在樹上,默默暗中形式。

良久,某人似乎氣消了,轉眸過來:“你打算怎麽辦……”

出乎意料的一問,傾歌微微一怔,問道:“什麽怎麽辦?”

“他們兩個兩情相悅,你夾在中間,本王真是可憐你。”嘲諷之中透出一絲快意。

傾歌咬唇怒視著前方:“兩情相悅?見鬼去吧!離王妃的位置我要定了,我傾歌豈是主動認輸的人?”

贏了這場比賽在殺了那個人,她就能名正言順安穩坐上離王妃的位置,到時候,那個女人又算是什麽東西?

仙子?這名稱可真是可笑。傾歌想到昨晚看看到的一切,陰冷一笑。

“那之後呢?若是這離王喜歡這女子,還不休了你娶了他?”

“他敢!”

“還未娶你之前便如此了,娶了你之後呢。”雲鏡堯深深看了傾歌一眼,少傾繼續道:“到時候,你又打算怎麽辦。”

“……”

“這樣的男人配得上你嗎?玉兒,你睜大眼睛看看,本王哪裏比他差了?”雲鏡堯忽地扯住傾歌的肩膀,讓她被迫看向自己。

沈默了許久,傾歌才道:“雲鏡堯你不必他差,無論樣貌才能。一個人的感情很微妙,我也不懂為什麽會愛上一個人。”

眼波流轉,看了一眼前方:“但我想試一試,若是最後他真地拋棄了我,我會選擇放手。”

只因他說,相信他一次,給他時間,她會等,等到他坦白一切的時候。

看到不一定是真相不是嗎?傾歌這樣說服自己。

雲鏡堯嘆了口氣,松開了她的手,“你選擇了這條路……”

“本王會等你,等到那一天你心灰意冷的時候,那時,可否給本王一次機會?”灼灼的桃花眸似燦爛的九天星河,神秘美麗。

真摯的話語讓傾歌的心頭一撼,擡眸看了他一眼。

這樣的雲鏡堯不忍心讓人拒絕,傾歌不僅陷入了迷惘,她想,就算那一天到了,她恐怕也不願意去接受其他人。

她是個驕傲的人,絕不允許自己的尊嚴再被踐踏一次。

“好……”

幾只妖孽出墻來 斥責

“好……”

兩人不知,在他們說話間,原本看著女子的男子忽地轉眸朝他們那裏看了一眼。

傾歌朝前方探了探回來:“我乏了想回去睡覺。”

“……”雲鏡堯無語。

“拜托,你喜歡的人現在正在和另外一個女人……你還有心思回去?”這女人剛才的表現不是很愛顏離澈嗎,怎麽現在?

“對付情敵這件事要花費很多腦細胞,我不養足精神怎麽能行?”說完,已經施展輕功離去。

“……”雲鏡堯自討無趣,沒多久也走了。

“走了?”靜默了許久,女子開頭問了一句。

“嗯。”男子淡淡回了一句。

“夜,那個女人……”女子忽地擡眸,直直看向面前。

“無礙。”

“……?”

“你明知道她來了,還與我做戲?”

“既已知道,何必相問?”時間久了,就在女子以為他不會答時,他忽然說了一句。

女子有些頭疼了,也不好問下去,只好轉移話題。

“離王的身份你打算繼續多久?”

“不久。”

女子氣岔,這叫什麽回答?

“澈和蘭妃的身體已經恢覆地差不多,只需最後一步。”

“嗯。”男子輕答了一聲,長睫毛抖了幾下。

“那長公主的事呢?”

“不會太久。”

不會太久是多久?女子皺了皺眉。

“澈和蘭妃還行還能撐段時間,但你的母妃……。”

死一樣的靜寂,良久,男子終於開了頭。

“說。”

“她的身體本就脆弱,如今又被我施了針,若是再無法取出體內的蠱……”

說罷,擡頭看了男子一眼,依舊冷沈沈的一雙眼,毫無波瀾。

“想好了嗎?”女子神色緊繃,凝視著他。“是打算殺了長公主還是……。”說到後面,眼眶漸漸濕潤起來。

“孤王親自動手。”

女子呼吸一窒,粉唇顫抖。

“值得嗎?”有些哭笑又有些失落。“夜,你難道忘了這十幾年來你的親人所受的苦嗎?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拜那個女人所賜。而你現在明明可以利用她的女兒,為什麽遲遲未動手?可笑的是她現在還向那狗皇帝賜了婚。若是她知道她要嫁的根本不是你……。”

女子說著,卻發覺面前的男子依舊面色冰冷。女子笑了笑,繼續說道:“你說她會不會發瘋,氣得直接自殺了呢?”

“不會。”

“呵呵,夜,你當真已經對她動了心呢?可是無論如何你都得利用她,哪怕是用那個方法。長公主就算不死,你也無法和她有結果。這一切就叫報應!”

“從未關心過。”男子輕笑說了一句。

在女子震驚之中,男子繼續道。

“如若不行便放手。”

女子楞神之際,他已經走了。而女子依舊冷在原地,半晌才懂了他的話。

眼眶中的淚水已經滾了下來。

一向冷漠的他終是動了心。曾以為他只把自己的母妃放在心上。卻未料到,另外一個女人也入了他的心。

但是她不懂。蘭妃為了報仇想要顛覆整個大乾,而他不過是殺一個長公主罷了,卻為何……

他們不是一家人嗎?

可為何,他卻不似蘭妃果斷?

她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翌日清晨,房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將睡夢中的傾歌驚醒。

“小姐……”帶著幾分哭腔的聲音,是屬於依萱的,傾歌睜眸,僅剩的幾分睡意也被急躁所代替,

“進來吧,門沒鎖。”傾歌懶懶說了一句,披上衣服下了床。

門被打開,依萱慌張地進來,手中抱著一身粉衣的女子。

女子衣衫盡濕,蜷縮成一團瑟縮在荔枝懷裏,雙手死死抓住荔枝的衣領,嘴裏喃喃自語:“好難受啊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啊……”

一聲淒厲的叫聲發出,女子開始掙紮起來,衣衫上水隨著她的動作一滴一滴往下落。

“別怕,依萱,沒事了,已經沒事了。”荔枝柔聲安慰著,眼眶裏含著淚水,雙眼腫脹,看來是一宿未睡。

荔枝擡起頭,濕潤的雙眸緊緊凝視著傾歌,抱著女子的手一顫,忽地跪在地上乞求道:“小姐,你救救依萱吧,她已經知道錯了。”

傾歌斂眸擺了擺手道:“起來吧,把她放我床上來。”

荔枝一楞,一喜之間為難道:“可是小姐,她會弄濕你的床。”

傾歌眸色一沈冷冷道:“那你讓她去死吧。”

小姐發怒了?荔枝大驚,大步走到床邊,把女人用被子包裹住。

女子離開了溫暖的懷抱,先是沈默接著發瘋似抓住了荔枝的手:“白公子,你別離開我,別離開我,我好冷……”

荔枝蹙眉,掙紮著抽回了手,擡眸發覺一道幽冷的眸光正盯著自己,心間一顫,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小姐……奴婢我……”

“你現在看到了吧。”傾歌淡漠吐出一句,眸光悠然地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愚蠢就是她這樣的下場。”

她又何嘗不是與她一樣愚蠢。

依萱牙關緊咬道:“小姐,依萱知道了,依萱絕對不忽背叛小姐。”

傾歌再次嘆了口氣,出手按上女子的脈搏,眸色陡然一變。

荔枝發覺異樣,問道:“小姐,怎麽了?”

傾歌再次恢覆常色,淡淡道:“沒什麽,你拿著這個令牌去尋夜魅,我還有事要辦。”

西郊外,傾歌剛到屋前,王思涵便上前向她稟告郡主的情況。

傾歌聽得心不在焉,隨後吩咐王思涵去借了幾頭牛回來。

晨曦的一縷光透過洞開的窗戶射入,屋內,罩著輕紗的女子安靜地坐在床邊,神色有些哀怨。

聽到腳步聲,女子擡頭道“傾歌姑娘,你來的可真是早。”

傾歌淡漠坐在一旁,轉眸看了眼楊夕月。

額頭上的濃瘡癟了許多,之前駭人的紅色也褪去不少,整張臉用面紗罩住,但因為裏邊的“風景”太過慘不忍睹,於是乎素雅之中夾雜著斑駁的疤痕。

只有那雙眼睛很是漂亮,嫵媚靈動,與顏絕那雙眼睛很是像是,微微上挑眼角很深的狐貍眼。

這下,傾歌倒是相信這楊夕月和楊浩天是顏絕的種。她雖不喜歡這個女人,但要利用她還是需要些功夫。

“郡主今天的氣色好了許多。”傾歌抿唇笑道。

“那還多虧了傾歌姑娘的醫術高明,本郡主才得以撿回了一條命。”美眸裏帶著一絲笑意。

“郡主自有天相,上天也是派我來醫治郡主。”傾歌惡寒了一下。

“傾歌姑娘說笑了,我們說名事吧,本郡主聽說你想要嫁給離王妃,同時還要奪取雲都城……”話裏意猶未盡,唇角的弧度也在此時加大。

好一只狡猾的狐貍,還跟她講起條件來了。

眸中一道殺氣殺過,很快消失不見,“郡主想要坦誠,那我便實話實說了。我並不是非要雲都城不可,我看上的不過是離王妃之位,那番話不過是打了個幌子,想必郡主也聽說了,此次與我一道的還有落玄仙子,她的目的想必郡主也清楚不過了,這落玄是契國之人,我覺得她此行的目的並不簡單,甚至我懷疑郡主的瘟疫與她有關。比之她,郡主覺得願意相信誰?”

楊希月忽然大笑起來,“對,想不到商人之中還有傾歌姑娘這般聰慧的人物,你猜的沒錯,本郡主也願意相信你一次。”

說著說著,楊夕月的神情變得落寞起來:“如今哥哥入獄,大契與大月對大乾坤虎視眈眈,世間還流傳著大盛的墓穴寶藏就在帝都,如今的形式岌岌可危。前不久,本郡主被一黑衣人抓走,醒來時候身邊的人全都不見了,而我當時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曉了。”

傾歌微瞇起杏眸道:“郡主可否告訴我,郡主當時醒來的地方在哪裏?”

楊夕月陷入了沈思,漂亮的雙眸籠上一層陰霾:“當時很嘈雜,應該是在街上的馬車之中……”

傾歌淡漠一笑道:“如此天衣無縫,那麽只可能是郡主身邊的人。現在,皇上與整個朝廷的人都將罪責歸功於郡主身上,殊不知這一切不過是場陰謀。”

先是汝南王府意外失火,再是鎮南王險被殺害,之後楚王又被送入天牢……

這一切看似毫無關聯,實則大乾的勢力在一點一點被瓦解,那麽下一步是……

一個不好的念頭湧上心頭,傾歌立即起身,“郡主失陪了……”

“傾歌姑娘有何……”話未說完,傾歌已經沖出了房間。

縱馬奔馳朝著雲都城的方向而去,傾歌此刻的心理只有急切。

眼前忽然映出一道墨色身影,眉眼溫潤,談笑自若。

眼眶微微濕潤,墨蓮,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一連一天一夜的馳騁,再好的馬也沈受不住,傾歌半道棄了馬,施展輕功而去。

遠處,整座雲都城籠在一片黑霧之中,傾歌進的是一個小村莊,街上人煙稀少,走到村尾一口枯井邊站定。

灰藍色的天空下,堆積如山的屍體正在焚燒,一片黑煙蔓延……

荒涼蕭條,毫無生氣……

從村口走進一大堆官兵,大步闖入居民的屋舍裏,硬生生拽出一家兩口朝村尾拖來。

“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麽……放開我,娘……娘……娘。”可憐那個小孩不過十幾歲,便其中一個官兵隨手扛在肩上,孩子稚嫩的哭聲在整個村口回蕩。

“孩子……孩子……官爺……小的求求你放過小的孩子吧,孩子還這麽小……”還懷著孕的孕婦被兩人夾著,硬是掙脫了出來,一把跪在地上,哭得淚眼婆娑。

官兵看到這番場景也有些動容,正在猶豫之際,一身鎧甲的男子提著刀氣洶洶而來。

淩冽的眸子掃了底下幾人,怒道:“幹什麽呢,還不拉下去燒死,你們還想不想活了?”

拔劍出鞘,一道寒光晃過,官兵們立即嚇得再次拖住孕婦。

“嫂子,對不住了……”其中一個官兵神色黯然地看了孕婦一眼。

“不……不……”孕婦再次掙脫束縛,跪在地上扯住男子衣服,哭道:“長官放了孩子吧,孩子他爹已經死了,孩子他不能死了,求求你了……”

男子嫌惡地移腳,幾番無果後,眸中一道殺氣而過。

“賤人,去死吧。”擡腳一腳朝孕婦的肚子踢去……

“啊”一聲痛叫聲過後,男子抱起腳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

幾個官兵嚇得放下了孕婦和孩子,孩子一得到解放立刻擋在了孕婦面前,一雙稚嫩的眸子狠狠瞪著四方:“不許你們動我娘,否則我跟你們拼命。”

聲音有些軟,小小的身軀仍因害怕在顫抖,然那眼神卻堅定不移。

“好勇敢的小子。”一道清冷的聲音過後,白衣絕美的女子忽然出現在幾人面前。

幾人震驚,男孩膽怯地看了女子一眼道:“姐姐,剛才是你救了我和娘嗎?”

地上的男子在幾個官兵的攙扶之下,痛意緩了幾分,憤怒地擡頭看向前面女子:“哪個賤人敢偷襲本……”

話還未說完,硬生生被逼回了肚子裏,眼裏的囂張被驚恐取而代之。

傾歌眉眼一冷,嗤笑道:“蒙將軍,別來無恙啊,不過你這嘴巴是不是沾屎了,這麽臭。本樓主真不該手下留情,就該在銀針上塗點毒藥。”

蒙易俊臉一黑,依靠在其中一官兵身上:“傾歌姑娘這是何意?蒙某不過秉公辦事,傾歌姑娘為何要傷蒙某。”

傾歌冷笑道:“秉公辦事?我大乾之事什麽時候輪到大契之狗來管了?而且本樓主明明看到蒙將軍想要草菅人命。”

蒙易被罵得差點吐血,但一時竟無言以對,只能睜著一雙噴火的眸子。

“你……你就是傾歌姑娘……”其中清秀的官兵微微諾諾看了她一眼,低聲問道。

“嗯。”傾歌淡淡回答,眉頭不由挑道:“我問你們,你們到底是不是大乾的士兵?”

幾個官兵低頭思下望了幾眼之後,紛紛開口道:“是……”

傾歌冷笑道:“既然身為大乾的士兵,為何要聽他的話?難不成你們想造反不成。”

“不,傾歌姑娘你誤會了,蒙將軍是奉了落玄仙子的命……”面目清秀那人說道。

那孕婦上前,狠狠甩了那人一巴掌:“李言,你還要意思叫我嫂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燒死自己的哥哥還不夠,還要讓你的哥哥斷子絕孫。”

說著說著,孕婦再次激動地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忽然雙手捂著肚子,痛呼著跪坐在了地上。

幾只妖孽出墻來 信任

男孩一驚,嚇得撫住孕婦:“娘,你怎麽了,別嚇顏兒啊……娘。”

孕婦疼得根本說出話來,咬著唇臉色慘白之極。

傾歌急忙扶住孕婦,急急看了男孩一眼道:“快去燒熱水……”

男孩會意,說了一句要傾歌救娘親之後,便跑向了屋子。

傾歌冷眼掃了李言一眼道:“若是還是大乾之人,就把那狗賊給我綁住,你們幾個守候在外面,懂了嗎?”

李言本就愧疚,聞言頓時命令其他幾人招辦。

傾歌將孕婦放在床上,急切地撫摸著孕婦的腹部,一邊道:“大娘,放松點,別在氣了,孩子要生了……”

孕婦虛弱地點了點頭,努力地擠壓使出全力。

“不……不行了……我沒力氣了……”孕婦抓住被單的手一松,身下一大堆血湧出,染紅了床單。

“救救我……救救我……”孕婦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出,下一刻暈了過去。

“熱水燒好了……”小男孩捧著一盆水跑了進來,看著臉色緊閉的孕婦,嚇得手一松,手中的盆子朝地上摔去。

“娘……”

傾歌縱身穩穩接住盆子,擡眸看到男孩死灰的眼睛,心中一痛,揉了揉男孩的肩膀道:“別怕,你娘只是暈過去了,你先出去……”

男孩動了動,黯然的眸中再次有了一絲光亮,點了點頭之後快速跑了出去並掩上了門。

傾歌嘆了口氣,轉身對著孕婦一張慘白的臉。

手術刀,消毒水,針線……。一切準備完畢。

孕婦已經沒有力氣剩下孩子,那只能進行剖腹產了,傾歌還是第一次做這種手術。

她並不是婦科醫生,也就沒有任何臨床的機會,現在,只能憑她所學的知識來。

有幾分緊張,努力壓抑住心裏的忐忑。

在孕婦肚臍之上開了個小口,找到位置,用鑷子小心地伸進去尋找孩子的位置,過了一會,探到了圓溜溜的東西。

傾歌一喜,拿出夾子再次朝那地方探去,穩穩夾住之後,小心翼翼拿了出來,利落地剪斷臍帶並打了個結。

此事,孕婦已經流了很多血,若是在這樣下去,恐怕有生命危險。

傾歌果斷地抱起孩子,怕打了幾下,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聲響起。

傾歌松了口氣,摸了摸額頭滲出的汗水,拿起針線縫合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切完畢之後,傾歌早已疲憊不堪,而剛才的熱水也變成了熱水。

清理了一下現場之後,傾歌將工具收好,抱著孩子踱步走了出去。

門外,男孩焦急地等待著,門打開之後,男孩焦急地問道:“姐姐,我娘怎麽樣了。”

傾歌把孩子交到男孩手中,揉了揉男子的頭發,笑道:“母子都沒事,你有妹妹了。”

男孩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呆楞地看了眼。

懷中的小女孩很瘦弱,但卻有一雙明澈的大眼睛,粉嘟嘟的嘴唇,此刻,那雙大眼睛正好奇地看著他,並伸出手去捏著他的臉,看見他皺眉,咧嘴笑了起來。

“妹妹,你好調皮啊。”男孩無奈說了一句,自己妹妹這麽可愛,可想到她一出生就沒了爹爹,不由黯然神傷。

傾歌俯身看了眼男孩,心中不由有些酸澀。

這麽小的年紀便被迫接受這不堪的事實,承擔起他這個年齡不該承擔起的一切。

造化弄人,一場瘟疫尚能瞬間摧毀許多原本美好的家庭,那麽戰爭呢?如今如此局勢,一旦讓其他人找到寶藏,那麽三國的戰爭一觸即發。

思索了一會,擡眼便看到站在男孩身後的李言,清秀的臉上一道紅色的掌印依稀可見。

“活該……沒人性”沒有同情,傾歌冷冷地脫口而出。

李言渾身一顫,眸光詫異地看著傾歌。

絕美的面龐,冷漠的氣質,若是他不是親口聽到,打死他也不會信如此美的一個女子也會說臟話。

“我……為什麽罵我?”李言不甘道,他哪裏錯了?

傾歌冷漠笑道:“我可有說過我在罵你?”

自己著了道!李言五官扭曲成一團:“我哪裏沒人性了?我不過是秉公辦事,如今我還不是網開一面。”

“網開一面?那他們母子倆是不是要感激你燒死了你的哥哥?”傾歌冷眼相對,鋒芒而向。

“哥哥得了瘟疫,我燒死他是為了救……”李言有些委屈,理直氣壯道,當話說到一半,卻被傾歌截住。

“閉嘴,若不是我剛才出現,你還不是傻乎乎地要燒死他們?敢情你燒死的不是你自己,要不要我把你扔進火裏面嘗嘗。”黑曜石的眸中充斥著嗜血的殺氣,李言嚇得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

李顏狠狠瞪著李言道:“叔叔,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狼心狗肺,當初你走投無路的時候,還不是我爹爹留了你,要是沒有我爹爹,你早就餓死在了街頭。”

“不……我沒有忘恩負義,我們只是聽了落玄仙子的命做事。”李言不斷搖著頭,痛苦之色糾結著。

“落玄仙子?呵,她難不成是神?要像神一樣供奉?沒有人拿著刀硬要逼你們,是你們自己太愚蠢甘願被利用,仙子怎麽了?她是大契之人,難道你們也想做大契的走狗嗎?傷害自己的親人?毀滅自己的國家?”傾歌一字一句說著,盡管之前廢去了不少力氣。

李言及其他幾個官兵無不聽得心中動容,想到這些天來所做的事情,愧疚地低下了頭。

“傾歌姑娘,你說得對,我們真是愚蠢,我們原先都是雲都城的百姓,卻奉了契國女人的命來奪取……我真是該死……”

“那些本來沒有染瘟疫的人也被送去燒死,而執行任務的卻是我們,我們真是畜生……。”

一個一個官兵說著,禁不住潸然淚下,狠狠捶打著自己的胸。

其中一人沈默了許久才開口:“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被拖走,雖然執行任務的不是我……”說道後來,嚎啕大哭起來。

眼睜睜看著自己親人被燒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這份痛恐怕不言而喻吧。

傾歌嘆了口氣,眸光流轉,看向地上被繩子捆得結結實實的蒙易,唇邊蕩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看得蒙易瑟瑟發抖,掙紮著想要逃脫繩子的束縛。

“你們想報仇嗎”傾歌玩味道。

“你……你要幹什麽……”蒙易警惕道,森冷的眸子掃向四周:“我警告你們,我可以大契的驃騎將軍,你們若是動了我,太子一定會要你們的命的。”

“驃騎將軍?真以為這裏是大契?太子我都敢動,更何況你。”說到這裏,揚眉看向幾人,“你們說,你們敢不敢……”

“敢。”十幾人幾口同聲同聲,聲音鏗鏘有力。

“那好,把他拖下去燒了。”淡淡掃了一向遠處之後,傾歌未看外面一眼而是拉著李言徑直走入屋內。

“害怕嗎?”傾歌把他拉到一張破舊的桌子邊桌下,眸色柔了幾分。

李顏搖了搖頭道:“姐姐是個好人,救了我和娘,哦,還有我的妹妹。”低眸看了一眼懷裏睡得正香的孩子。

“不怕就好,村中可還有其他活著的人?”

李顏點了點頭道:“前幾天有很多官兵來了燒死了一些染了瘟疫的村民,剩下的村民害怕他們再來才躲了起來,娘因為身體原因所以不得不留在這裏。”

傾歌一怔柔聲道:“真是懂事的孩子。”

李顏搖了搖頭哭道:“可是顏兒不夠強大,不能保護自己的爹爹和娘親。”

“傻孩子,你還小,等到大了自然有能力照顧娘親和妹妹了,男子漢大丈夫的,哭什麽哭。”

……

“姐姐,你長得真好看,我長大之後好像娶你。”李言癡癡地盯著傾歌。

“皮相再美也抵不過歲月蹉跎,而心裏美卻可以永恒一輩子。有人生來好看卻作惡多端,有人生來醜陋卻天性善良。”

“姐姐我懂了……顏兒會努力變得強大,去照顧那些善良的人。”

“,”

“傾哥姑娘,不好了,村口又來了一大堆官兵。”門外,來人氣喘籲籲,顯然很是緊張。

“姐姐,不要去……”傾歌剛要起身,便被李顏拉住,一雙大眼睛正擔憂地看著她。

“顏兒乖乖在這裏等著姐姐,姐姐去去就來。”傾歌摸了摸他的頭,柔聲安慰。

“姐姐……”李顏還是不願放手。

“姐姐不是普通人,定會沒事的。”

李顏想起她剛才救她的場景,明明一個弱女子卻一招放到大男人,而且那男人還是身經百戰、所向披靡的大將軍。

姐姐,一定是天上派來拯救他們的仙女。李顏松了口氣,目光癡迷地目送著傾歌出去。

煙味漸熄,空氣中還夾雜著一股濃濃的灰燼氣息。

自通往村口那條道上,一行穿著銀色鎧甲的士兵騎坐在高馬之上浩浩湯湯行徑,駕馬在前的是一名墨衣男子與一聖玄衣男子。

兩人相談盛歡,關系極為親密。

只一瞥,滿心的疲憊松懈下來,小步朝村口而去。

與軍隊交匯時,兩男子停止交談,墨衣男子縱身下馬走值傾歌面前,清俊的臉上緩緩綻放一抹笑意:“傾歌。”

傾歌籲了口氣,回一一笑:“你沒事就好。”

墨蓮微微錯愕,有些擔憂地看著傾歌。見她白紗潔凈略有風塵,眉宇間稍有疲憊之色,只是那雙好看的眸子依舊明亮透徹。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墨蓮心頭一暖,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恍若為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傾歌幹咳一聲道:“也不全是,我與落玄仙子定下賭約,誰先找出治療瘟疫的方案誰也拯救雲都城。”

面對傾歌毫不掩飾的坦白,墨蓮不禁微微一笑:“我相信你傾歌,你定能拯救雲都城,墨蓮也會助你一臂之力。”

四雙眼睛交匯,信任的光芒閃爍。

忽然,一陣拍手聲從前方傳來,玄衣男子翻身下馬,亦是來到兩人面前,眸光灼灼地盯住兩人。

“真羨慕你們,我與墨大人相交數十年也未見如此坦誠信任,說來我倒不如你。”秦浩軒無奈嘆了口氣,答道。

“秦大人不必自謙,我與墨蓮還有與你都是朋友。”傾歌盈盈一笑,唇邊梨渦淺淺,分外迷人。

朋友?秦浩軒陷入迷惘,直到一雙白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秦浩軒臉頰微微一熱,迅速抽回了手,眸光放向遠處。

此番場景令在場的士兵忍俊不禁,一時間,放肆的笑意充滿整個村堂。

秦浩軒一惱,憤恨地指向眾人:“你……你們……”

墨蓮無奈拍了拍秦浩軒的肩膀,在看向一旁:“我看傾歌姑娘累極,不如我們先安營紮寨休息一會。”

秦浩軒點了點頭,遂與其他幾位士兵走了下去。

此時,只剩下傾歌與墨蓮兩人,暮色四合,清風送爽,墨蓮低眸看著傾歌道:“你也累了,不如尋個人家安歇下來。軍人的帳篷女孩子恐怕睡不習慣。”

傾歌點了點頭,回到了李顏的家,李顏見姐姐回來,沖上來一把抱住傾歌,哭道:“姐姐,你去了那麽久,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傾歌揉了揉李顏的頭發道:“姐姐沒事,那些官兵啊是姐姐的朋友。”

李顏一怔,迅速從傾歌懷裏逃出,一雙明亮的眸子死死盯住傾歌道:“姐姐,可是他們是壞人,你不要與他們做朋友,他們是壞人。”

李顏狂躁不安起來,嚇得一旁的女孩大聲哭起來。

傾歌立即抱起女孩哄了幾下,女孩才停止了哭泣,安詳地閉上了眼睛,傾歌把女孩放回搖籃裏,眸光若有若無地看向李顏。

李顏低頭有些心虛道:“姐姐,我不是故意嚇她的。”

傾歌點頭道:“姐姐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那些的確是姐姐的朋友,姐姐保證他們不會傷害你們的。”

李顏認真聽著,良久終於點了點頭。

傾歌打了個哈欠道:“我乏了。”

李顏臉陡然一紅,替傾歌開了旁邊的門,領著傾歌走了進去。

房間很小,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點燃燭火,狹小的房間頓時亮堂起來。

李顏低頭看了傾歌一眼,見她神色無常,更生了幾分愛慕之心,“姐姐,我家窮沒有好的房間,委屈你了。我先出去了。”

傾歌點頭,直接吹滅火燭,躺上床睡了過去。

實在是累極,連最後的防備也松懈下,此刻哪怕有人闖進來拿著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渾然不知。

夜色清明,窗外星空浩渺,寂靜的村莊靜寂地可怕,倏而,一道白色的聲音如流星劃過,翻入了洞開的窗戶。

天色很昏沈,背著星光下,那人身姿清雋修長,一雙紫眸如寶石一般灼灼生輝。

他淡漠地朝外面瞥了一眼,大步走向床邊,修長的指尖落下,劃過女子絕美的面容。

女子絲毫未動,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男子輕笑了一下:“睡得這麽沈。”

若今晚不是他,換做是別人,她恐怕是要被輕薄一番,想到這時,男子清寒的眸低劃過一道冷芒。

女子睡得很香甜,卷翹的睫毛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宛若振翅欲飛的蝴蝶,嫣紅的薄唇微微上翹,似乎在笑著。此刻的她儼然不如平日裏的清冷疏離,倒是可愛之極。

烏黑絲緞般的發絲傾瀉在白凈的枕頭之上,男子眸光越發柔和,伸手細細撫摸女子的頭發。

手感很好,發質很細很軟,比之絲綢的質感更好。

女子嘟囔了一下,翻轉了身,男子的手從發絲滑落,落在她的側臉之上。

微涼有些重力,男子微微一怔,將手撤回幾欲閃身離去,誰知,女子倏而睜開了眸子,銳利的美眸盯住男子,下一刻傾身而出。

男子未有多少動作,任由那刺骨的涼意襲上自己的脖頸。

男子背對著女子,女子看不清他的臉,但距離靠近時,女子問道了一股幽蘭的香味。

傾歌一楞,語氣裏微帶幾分惱怒:“顏離澈……”

撤回銀針,改而扯住他的衣衫。

這麽快就認出他來了?顏離澈斂眸,淡色的薄唇微微上翹,似笑非笑。

“離王殿下,你怎麽不說話?”傾歌扯住他的衣角不放,想到她前晚看到的一切,眸子燒得快要噴出火來。

幾只妖孽出墻來 踹下床

半晌,男子轉過頭,也不回答她的話,只是用漂亮的鳳眸看著她。

傾歌更加惱火,索性抽上鼻子上下嗅著他的衣服,眼睛也仔細盯著他白凈的衣衫看,生怕錯過一點蛛絲馬跡。

然而,什麽也沒發現,出了清幽的蘭花味道,其他什麽雜味也沒有,更別說落玄那女人的體香了。

“……”傾歌繼續盯著他,這人這麽狡猾,肯定是約會完後沐浴更衣了。

顏離澈被她看得有些好笑,但依舊保持鎮定自若,伸手摟住傾歌的腰身,讓他靠入自己的胸膛。

清澈的聲音在自己耳邊流淌:“歌兒,本王累了。”

累了?傾歌狐疑地看著他,這莫非是和那個女人私會累了?腮幫鼓氣,推開顏離澈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歌兒……過來。”顏離澈似乎是故意,直接被她推坐在床上,如水的眸光一直盯著她,帶著幾絲急促的笑意。

“我說的話,離王您聽不懂嗎?還是離王耳背了?”傾歌憤恨地看著他文雅地坐著,右手修長的手指按在床上,看樣子根本不像要走。

“本王的確耳背了,歌兒替本王治治如何?”顏離澈垂眸,眸低一片瀲灩。

“治你妹啊。”心底的粗暴話一下子爆出了口,傾歌眉頭微皺,飛快地看了顏離澈一眼,之後閃身上了床,用被子裹緊自己的身體。

顏離澈認真聽著她說的話認真看著她的動作,依舊未動,只是靜靜看著她。

真想賴著不走了?傾歌憤恨地瞪著他,天色有了幾分清明,近在咫尺的那張面容精致之極。

秀氣的眉梢,瑰麗的鳳眸。

有些癡迷,很快便回過神來,不得不說這張臉的確很有誘惑力……

讓人不忍心趕走,可是這人實在可惡至極。

“我要睡覺了,你到底走不走啊。”再次壓抑不住,傾歌咆哮而出。

“本王也說乏了,正好。”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身上,白色衣衫恍若霜華,即便是說出這種話,也沒法把他與齷蹉聯系在一起。

勾唇淺笑,他及其認真道:“歌兒,我們一起。”

怒火膨脹,頃刻間襲上全身。不對不對,她要安靜。

他好像根本不知道那晚她偷窺他們的情況,她也不可能說出來。那麽,只好當做什麽也沒發生。

如此,她剛才反常的行為是不已經讓他起疑了?傾歌微瞇起眸子。

“歌兒不說話,本王當你是默認了。”清雋的面容忽地靠近傾歌的連,溫涼的氣息鋪上她的臉。

什麽跟什麽,什麽叫她不說話就她當她默認了?

“顏離澈,我們可還未拜堂成親,你想和我睡還不壞了我的名節?”

“除了本王,別人還會娶你?”清涼的語氣中微微透出幾絲憤怒,他的發絲貼在她的臉上,讓她覺得有些癢。

傾歌眨了眨眼,拂開礙事的頭發,看著他,美眸之中透出一絲狡黠:“怎麽就沒人娶我了?本姑娘貌美如花,富可敵國,而且我還年輕……”

話還未說完,耳畔便傳來一陣涼薄的笑意:“如此,是本王沒有滿足你?”

傾身而上,頎長的身姿猛地壓在她的身上,雙手按住她的頭,薄唇對著她嫣紅的嘴唇吻了下去。

不似以往的溫柔繾綣,而是那般肆虐帶著掠奪之意。

傾歌大驚,忽地感覺一陣惡心襲來,狠狠將懷中男子推開,冰冷的雙眸死死盯住險些墜床的男子。

這張唇是不是吻過那女人了,還是吻過更多的女人,想到這裏,傾歌不覺拿出手帕狠狠擦去唇上的痕跡。

在男子清冷對面眸光中,隨手將手帕扔向窗外。

“我的吻就這般厭惡?”顏離澈靜默地看著她,語氣淡淡的,竟沒有一絲幽怨。

“也罷,你與本王不過是逢場作戲。本王這樣之人豈會有人真心喜歡?如此,本王懂了。你放心,本王不會碰你,與你離王妃之位的承諾本王也收回,從此,我們不許逾越。”

一字一句說著,月光透過他晶亮的瞳仁,他忽地垂眸,籠下一層氤氳。

“收回王妃之位?做夢!就算做戲我也要做足了。”傾歌狠狠盯住他的臉,一字一句說著,想用計讓她放棄王妃之外然後給那個女人?門都沒有。

她寧願守活寡也不要那個女人得意。

“那這戲就要做足了。”男子勾唇一笑,在她毫無防備之意,伸手點住了她的穴道。

“你幹什麽?”傾歌瞪大眼懊惱地看著他掀開被窩,從容地抱住她。

好聞的味道轉入鼻尖,竟讓她有些安逸之感。

“只是睡覺罷了,別想多了。”男子似乎也是累極,低沈的聲音中透出幾分沙啞。

“一起睡就一起睡,點開我的穴道,我不舒服。”傾歌叫囂著,恨不得再一覺把這個男人踢出去。

顏離澈淡淡一笑,指尖一動,傾歌獲得了自由,下一刻伸出一腳就要踹他。

被他識破,光潔的小腳丫被他抓在手裏,傾歌漲紅著臉掙紮著,半晌無果索性閉了眼假寐。

顏離澈見她睡去,才放下起身幫她掩好背角。

“這樣才乖。”顏離澈說了一句,便準備離身。

傾歌倏而睜開了一雙眼睛,正好看到他離去的動作。

想走?去見那個女人?傾歌摸了摸呀,手腳齊動,死死纏住他的身體,頭朝他的脖頸而去,一口要在他的胸膛之上,嘴裏立即漫上一股腥甜的味道,為帶著一絲苦澀。

嗯,顏離澈淺吟一聲,瀲灩的眸子對上她,無奈一笑,也就任由她咬著。

之後她只是看著他,保持著那個動作,並未在咬下去,半晌,退離,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邊,當然只是松開唇,其餘的全部死死纏住他。

“咬夠了?”顏離澈動了動,卻被她纏地越緊。

“不許動也不許走,否則繼續咬。”傾歌眸光森然地劃過他的胸口,摸了摸牙,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好,本王不走。”顏離澈說完,下一刻女子的臉對著他的胸膛靠了過來,沒過一會,睡了過去。

顏離澈低眸看了眼女子,也閉上了眼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傾歌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身邊的人不見了,不過餘溫氣息還在,唇齒裏還殘留著一點甜膩膩的味道。

傾歌眸光一冷,掀開被窩下了床。

說不走,轉眼之間又不見了,他的話能聽嗎?傾歌摸了摸床單的溫度,還有些暖,難道是剛走不久?

好像是她睡得太死了,連他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打開門繼續坐在床邊,過了一會兒,李顏在門口探了探,見裏邊的人醒了,大膽地走了進來。

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盯著傾歌,眨巴了幾下道:“姐姐,你怎麽不開心了?”

傾歌一楞,回神道:“沒有啊,怎麽可能?”

此事才看到李顏手裏端著一碗粥,粥粘稠有勁,清香縷縷,立即勾起了傾歌的食欲。

但她同時又註意到了盛粥的碗,剔透的碗身,在晨曦陽光的折射下發出金銀的光澤,而那勺子也是用同樣的材質做成。

這碗……傾歌腦袋一熱,沒有立即去接。

李顏不接道:“姐姐,怎麽了?要不,先喝點粥吧,涼了就不好喝了。”

“這粥哪來的?”傾歌挑眉,語氣裏有些不悅。

李顏饒了饒腦袋道:“是一個很好看的公子送來的,呵呵,姐姐,這公子心地真好,送了好幾碗呢。”

心地很好?拉倒吧。傾歌接過碗,搗鼓了幾下放在了桌上,漫不經心道:“那那位公子呢?”

李顏訝異道:“他送完粥就走了,我還來不及問呢。”

傾歌蹙眉道:“就這麽走了?”

李顏點了點頭,好奇地看著傾歌道:“那公子莫不是姐姐心上人,姐姐這麽在意。”

傾歌臉色微僵,懊惱地看了李顏一眼道:“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你娘怎麽樣了?還有孩子怎麽辦?”

現在李嫂陷入了昏迷之中暫時微醒,她昨天給她輸了營養液,差不多今天就會醒,但到底是身體虛弱,那那嬰兒的溫保就成了問題。

“姐姐不用擔心,娘的起色好多了,至於小穎……”說道這裏,不由蹙了眉頭,為難地看了傾歌一眼。

“怎麽?”傾歌淡淡問道。

“姐姐,我去看過村中叔叔伯伯了,他們說因為有軍隊駐紮,所以他們還有些害怕,只敢躲著不敢出來。那些是姐姐的朋友,姐姐能不能讓他們親近一下他們,這樣他們就不會害怕了。而小穎也不會挨餓了。”

傾歌點頭,在李顏的再三催促之下,她只好喝了粥。

之後,在李顏的帶領下,她帶著墨蓮,秦浩軒接出了躲在苦盡之下的村民,經過幾番交流,村民們終於不再害怕。

傾歌趁機幫村中百姓借種了疫苗,也幫幾個生了瘟疫的百姓控制住了病情。

是夜,微風輕拂,軍中傳來幾人得了瘟疫的噩耗,傾歌立即趕去村頭。

墨蓮將這幾人扔進了同一帳篷,為了防止瘟疫蔓延,也沒派人去照顧。

傾歌剛走到村口的時候,便發現墨蓮坐在地上對著篝火發呆,而帶他來的那個士兵看到墨蓮,立即跑到一旁躲了起來。

墨蓮發覺眸光,擡眸詫異道:“傾歌,你不睡,來這裏幹嘛?”

傾歌頓了頓,如實回答:“我聽說影字軍裏有幾人染了瘟疫,我來看看能不能治好他們。”

墨蓮蹙眉,語氣有些惱火:“是誰告訴你的?”想了一會繼續道:“你先回去,咳咳……”

話未說完,男子劇烈地咳嗽起來,如玉的臉上染上一點異樣的紅。

這情況很不正常,傾歌眸光一閃,徑直走向墨蓮,卻被他怒吼住:“別過來……”

就算是第一次相見,面對生死也未曾見他著急生氣過,怎麽如今。

“傾歌,你聽我說,你趕快離開雲都城……”

“為什麽。”傾歌依舊朝他靠近,眼波不變。

“別過來……我怕傳染給你……。咳……咳”男子扯住喉嚨再次劇烈咳嗽了起來,眼神有些迷離,但依舊強撐著不動。

“你不相信我嗎?”傾歌淡漠吐出一句。

墨蓮一怔,他不是不敢相信,而是這世界之上根本沒有治療瘟疫的有效方法。

瘟疫沾染性極高,切一旦被染上很難治愈,哪怕你的身體有多好。

所有,皇上派他們來其實是讓他們自生自滅來了,借著名義殺了他們。

就算他們能活著回去,皇上也會借這雲都城爆發瘟疫之名借口除了他們,若是不去,又是欺君之罪。

皇帝早就有滅了他們的心思,只不過一時找不到借口。

如今,正是他一舉滅了他們的好機會,墨蓮苦澀一笑,他終究是逃不過一死。

然,眼前這個女人那麽美好,是他愛慕敬仰的女人,他沒有能力保護她,但不希望她因為自己而是。

“這瘟疫別無他法,就算是華佗在世……”

話未說完,便被傾歌打斷:“如果我說我不僅能治愈瘟疫,而且還能找出抗效藥呢?”

墨蓮微微詫異,未說話。

“我既然來了,就抱了極大的希望而來,我傾歌又不是傻子,豈會白白葬送性命?”眸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華佗就算是醫界的神,那他也不是萬病能治療。正好我能治也說不定。”

就算是科技發達的二十五世紀,也會有不能治愈的病,然每每都會出些奇跡,那些平凡的醫生也不比那些醫學界的泰鼎差到哪去。

“好,我相信你。”良久,墨蓮才說出一句。

也許,她就是千萬人之中最不平凡的一個……

惹著身體的虛弱與腦袋的昏沈,墨蓮強撐著,下一刻,卻被傾歌拖進了帳子並拉上了簾子。

夜風裏透著些許涼意,誰也不知,晦暗的角落裏站著兩個人。

“夜,你怎麽來了?”女子縹緲的口氣中帶著些許不滿。

“閑來無事,過來看看。”男子輕描淡寫回了一句。

“過來看看?我看是來看她的。我看你放十個膽吧,這女人本事倒是不小還不怕死。這般貿然前來,也不怕得了染了瘟疫死了?”女子咒罵著。

“她不會。”男子啟唇,回了一句。

女子氣得漲紅了臉。

“是啊,這女人厲害地緊,也不知道到底哪裏好了。你為了她寧願放過十惡不赦的長公主。墨蓮為了她寧願背叛他的主子,嘖

嘖。這大盛王朝的皇族當真是難對付。到如今,這股實力仍舊茍延殘喘。主上可是對那藏寶圖虎視眈眈地緊呢。既然如此,既然有共同的敵人,夜你為什麽不願與主上合作?”

“志不同,不相為謀。”

女子氣炸,“什麽志不相同,不相為謀?我看是因為那個女人吧。她到底哪裏好了?若是你早點與主上合作,你們也不至於一直受折磨。”

“這點痛我還忍得了。”男子淡笑著。

“罷了罷了,我不管你了。我就提醒你一句,最好時時刻刻管好那個女人。不然,主上哪一天管起正事了,她就死翹翹了。落玄言盡於此。”女子不敢抿緊唇瓣,轉身就要走。

走了幾步,順風傳來一聲細微的聲音,輕地她幾乎聽不見。

“落玄,莫要誤入歧途。”

女子低眸,眼眶微微濕熱。

這句話的意思時說,她若是誤入歧途,他們就會成為敵人嗎?

親人與喜歡的人之間還很難做出抉擇。

她再毒辣,到底也是自己的母親啊。

夜弦啊夜弦,以往你從不關心這等閑事。

那個女人,到底還不是主上的對手。

幾只妖孽出墻來 在想你

秦浩軒來找墨蓮,看到這一幕,一張俊臉頓時通紅,走到帳篷外傾聽。

墨蓮因為傾歌粗魯的動作有些暈厥,之後是被一陣冰涼的刺痛驚醒的。睜開疲憊的眼睛,便看到自己身上抵著一根皮管,而一旁的女子正抓著自己的手心,一根冰涼的銀針正抵住自己的脈搏。

一陣驚寒的涼意,讓墨蓮猝不及防脫手而去。

“別動……”傾歌紮了空,不由不滿地斥了一句。

墨蓮墨玉一般的臉上漸漸染上一抹紅色,別過頭去,說了一句好。

針頭破開肌膚,穿入靜脈之中,一股涼涼的液體頓時從外面流入其中,墨蓮不覺哼了一聲。

外面的秦浩軒聽得面紅耳赤,還不時暗暗叫好。

心裏想著這是女上男下呢還是男上女下,不過聽得動靜和剛才女子粗魯的動作,他頓時認為是女上男下,不由邪惡地勾起了唇角。

傾歌調了幾下流速後,便拿開皮管,收拾了一下東西。

“好好休息。”傾歌說完,一把撩開帳篷,一眼便看到來不及逃跑的秦浩軒。

“這麽快就好了?”秦浩軒上下打量著傾歌,見她衣衫整齊,臉色泰然自若,哪裏像是……

面對她陰森森的眸光,秦浩軒頓時毛骨悚然起來。

“聽得可爽?”傾歌懶懶說了一句,雲淡風輕絲毫不在意。

被她發現了?秦浩軒尷尬一笑道:“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我聽說軍中有人染了瘟疫,帶我去找他們。”傾歌冷眸鄙視著秦浩軒,涼涼地說到。

“姑娘,你確定要去?”秦浩軒看了傾歌一眼,不由按照嘆息,這麽好看的女人居然要去送死。

“少說廢話,帶我去。”在傾歌的逼迫之下,秦浩軒只好點頭。

臨走之際,傾歌看了帳篷一眼道:“等會派幾個人照顧墨大人。”

秦浩軒一怔,眸光有些異樣,難道是墨蓮那小子被這姑娘榨幹了不行了?

傾歌替剩下的幾個人掛號鹽水之後,之後將秦浩軒扯到一半,秦浩軒面色通紅,掙紮著道:“姑娘,你不要這樣,在下已經有了心愛的女子,你不能……”

雖然他承認眼前這個女子很美,但他不是放蕩之人……

“給我閉嘴。”傾歌利眸狠狠瞪著秦浩軒,稍平緩了幾下語氣之後道:“我想你幫個忙。”

秦浩軒原本還在羞怯之中,聽到這句話心裏不由有些失望,額,他怎麽能這麽無恥?於是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傾歌蹙眉道:“你敢什麽?”

秦浩軒尷尬道:“沒……沒什麽,姑娘請說吧。”

“我想與秦大人幫我找幾頭生了痘的牛來。”

秦浩軒一楞,傾歌繼續道:“將牛痘接種在人的身體之上,等人身上的牛痘好了之後,便可預防天花。”

秦浩軒有些聽不太懂,但大致意思還是明白了,一喜道:“真的能行?”

傾歌點了點頭道:“可以,只要秦大人肯配合我,我保證你們安然無恙。”

是夜,傾歌摸黑回了房間,今天午時李大嫂醒來,村中的其他媽媽自告奮勇照顧李大嫂與小穎,倒也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煩。

今天的事情沒有昨天那麽多,傾歌也沒心思很早如水,索性點了一豆燭火,研究起幾種毒來。

忽然,一陣微風吹來,眼前一道白影晃過。

再擡眸,旁邊已經安然坐著一個男子。

傾歌冷哼一聲,沒有去理他,依舊把玩著手中的試管。

“歌兒……”身旁男子低低喚起了他的名字,聲音悅耳清冽,似乎興致極好。

傾歌依舊未去搭理,那只男子伸手攬過他的腰,她猝不及防,手一劃,試管應聲落地。

“啪”的一聲觸目驚心,試管破裂,緋紅的液體倒了滿地,暈開一朵朵嫣紅的花。

傾歌秀美微顰,眸間一道殺氣殺氣略過,身後去抓攔住她腰際的手,無論她怎麽抓,他都不肯放手。

白皙無暇的手,手臂之上皆是她抓撓留下的痕跡,斑斑駁駁,溝谷縱橫,觸目驚心,但男子聲色未動,就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氣夠了嗎?”顏離澈低低說道。

“那你抱夠了沒有。”

“沒有。”很幹脆的回答:“抱著歌兒很舒服,就是歌兒太瘦了,有些咯人。”

“……”倒還嫌棄起她來了,傾歌眉頭挑高,下一刻伸腳去拽他。

一腳踢中他的腳踝,本來想著他會吃痛放開攔住自己的手,卻不料他死活不肯。連帶著被他帶著滾到了床上。

臉直接撞到了他的脖頸之處,唇瓣剛好印上她昨天咬的地方。

傷口破開,鮮血溢了出來,她揚起了頭,唇上因沾著血跡,紅艷艷的,格外誘人。

身下傳來男子低低的笑聲,傾歌一惱,手指一勾,銀針齊刷刷地對準男子的脖頸。

“放開我,不然……”眸光對準那雙清冽的眸子,咬唇硬是說不下去。

“歌兒想抹殺親夫?”紫色的鳳眸有些晦暗,語氣有些涼涼的,“盡管紮下去便是,本王絕對不放手。”

“有病是不是?”傾歌怒吼了一句。

“害上一中叫愛的病,從此無法自拔。歌兒替本王看看。”低低回答,很是認真。

傾歌拿他無法,只好撤去銀針,轉而摟住他的腰身,深深凝視著他道:“你要我拿你怎麽辦?”眉頭一挑,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道:“為什麽?既然愛我為何不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我,再或者你與落玄那個女人有什麽關系?我很想一刀殺了她,或者鉆到你的腦子裏看看,你到底在想什麽。”

她猜得透很多人的心思卻始終看不清楚他,就連情緒也摸不透。

“在想你。”顏離澈淡淡地回答,起身將傾歌推到墻角,一雙幽邃的瞳仁越發深邃。

薄唇微動:“若是本王說與她沒有多大關系,歌兒會信嗎?”

是,以前或許會信一點,但是現在也清楚,傾歌凝視著他的眼睛,半晌不說話。

“本王沒有做什麽對不起歌兒的事情……”

傾歌翻了白眼道:“那我問你,你們抱過嗎?”

顏離澈淺笑,說了個“嗯”子。

傾歌咬牙,倒是挺誠實的嘛,傾歌為了問清楚,壓住怒氣繼續問道:“那你們吻過嗎?”

顏離澈失笑,搖了搖頭。

意外的答案,傾歌詫異:“你們可行過上……上過床……”

顏離澈微微一怔,清淡的眸光所有若無地拂過她的面龐,唇角緩緩綻放一抹笑意。

在傾歌利眸逼問中,顏離澈被傾歌推到一邊。

“怎麽不回答?”傾歌咬牙繼續逼問。

“本王不是好色之徒,這個問題沒必要回答。”顏離澈終是淡淡回了一句。

“……”不是好色之徒,那難道是不行嗎?她曾聽說顏離澈從未娶過妃子,連侍妾……

之前她沒正視過這個問題,忽然想到那夜,落玄濕身靠在他身上,要是換做是個普通男人,肯定是起了色心,而他居然坐懷不亂?

“歌兒,你在想什麽?”被清冷的聲音打斷,傾歌回神,

“沒什麽……”她心虛答道。

“歌兒問完了嗎?問完了我們睡覺吧。”面對傾歌狐疑的眸光,顏離澈只是輕笑著,任由她打量。

傾歌想了一會還是決定他日在想,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知道。

將他埋入他的胸口,沈沈睡了過去。

第二天,傾歌醒來的時候,依舊發現顏離澈不在,心情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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