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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治療瘟疫的方法呢?那麽這些無辜的百姓就不用慘死了,到時候全大乾的人全都會感激皇上。”

落玄瞳仁一縮,嘲諷道:“樓主說的那麽簡單,可笑,本座研究了十年也沒尋出解救的法子,樓主這也小小年紀就口出狂言未免也太囂張了吧。”

囂張?那也要囂張的本事。

傾歌垂眸道:“須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間萬物變化無常,又相生相克,妾身偶然間發現了也說不定,陛下,不如將雲都城交給妾身,若是妾身不能拯救雲都城,妾身願意提頭來見。”

此話一出,在場三人無不震驚,白灼華朝傾歌投去異樣的目光,連他師傅都無能為力,這個小姑娘真能行嗎?

落玄不屑地看著傾歌,剛開始她以為這個女人不過是愛出風頭罷了,可是,現在她提出不救雲都城,提頭來見,誰會無緣無故拿自己的命來看玩笑?連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這個女人!落玄氣得渾身發抖。

顏絕有些為難,側眸看了臉色陰沈的落玄一眼,道:“朕已經將此事交於仙子解決……”

落玄神色有些得意,傾歌眸色一涼道:“請陛下收回成命,此事已涉及到我雲景樓安危,若妾身不介入,他以時日,何以在大乾生存,倒是,妾身只能迫不得已將全部資產轉移。”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顏絕無不大變,要知道雲景樓等涉及的幾家產業每年上繳的稅就占每年國庫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一旦雲景樓退出大乾,那麽國庫就將面臨赤字的癥狀,到時候哪有那麽多的錢來養精銳部隊?

顏絕緊繃著臉,忽覺頭痛起來,早知道傾歌會因為她產下的一名員工而如此動怒,他就根本不應該下手。

哎,他真皇帝當得可真窩囊。

顏絕長嘆一聲,歪頭睨了落玄一眼道:“仙子對此事又何看法。”

落玄頓了頓剛想說話卻被傾歌打斷:“陛下乃一國賢君,就應當有自己的看法,更何況仙子並非大乾人,乃是大齊一方城主,此番前來陛下就將國務大事交給一個大齊之人,這恐怕會令眾大臣不滿,自上次雲來寺一案後,陛下與大臣的嫌隙頗深,若是執意如此,恐怕會失大臣之心。”

顏絕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但依舊仔細聽著,並不答話。

而落玄則氣得渾身發抖,狠狠地瞪著傾歌。

“陛下若是為難,妾身倒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傾歌瞇眼,揚唇一笑。

顏絕難看的神色這才有些緩和,擡手道:“樓主盡請直說。”

果真是和聰明之人講話最舒服,好在顏絕還不是昏庸之君,要不然這大乾天下早就易主。

她一點破,便挑撥了顏絕與落玄之間的關系,只要顏絕懷疑落玄越深,她的計劃就越容易成功。

“如今控制雲都城瘟疫爆發這一事已經迫在眉睫,妾身不才空有一身好醫術無處所施,如今上天正好給妾身一個機會,妾身也和皇上說了,妾身想去試一試,妾身想善良的落玄仙子不會不同意吧,多一人不如少一人。更何況,妾身雖不能完全肯定能找出瘟疫的解決方案,但把握也有十之八九。陛下覺得如何?”傾歌瞇著眼淡漠笑著,高仰著頭看著落玄。

顏絕有些狐疑,似在思索些什麽。

傾歌一說話,落玄便忍不住道:“陛下,此女子年級尚小便如此口出狂言,請陛下三思。”

傾歌臉色冷沈:“仙子此話是何意?妾身願意以死立下令狀。誰又會用自己的生命來威脅。”

顏絕同意地點了點頭,經傾歌這麽一說,她已經開始懷疑落玄別有用意。

雲都城的地理位置比較重要,且是大乾第二大城市,落玄如今是大齊之人,他對她早就有戒心。

如今多了一個人,正好幫他監督落玄。

想到此處時,顏絕展顏一笑,擺了擺手道:“朕開在樓主如此愛戴百姓的份上命你與仙子一起同去雲都城,樓主有什麽要求盡管可以提。”

落玄整張俏臉氣得扭曲變形。

傾歌眸中劃過笑意,恭敬行了個禮,道:“謝皇上,若是妾身有幸能夠找出治療瘟疫的方法,那麽妾身懇請皇上為妾身與離王賜婚。”

“這……”顏絕在震驚之餘,露出為難的表情。

而落玄則一臉焦急,十指纖纖盡數插入掌心,疼得她蹙了眉頭。

傾歌斂眸道:“妾身知道此事陛下很為難,可是妾身與離王已經私定終身,妾身會先說服離王再來求陛下賜婚。”

顏絕這才籲了口氣,落玄忽然眼眸一道狠厲的光芒閃過,幽幽看了傾歌一眼道:“陛下,你也曾答應過本座一個要求,那本座就要雲都城,求殿下恩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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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絕認真聽著,當聽到傾歌死後願意將產業交公時不滿一喜,這傾歌無論是勝還是負,對他都有好處,若是她真成了自己兒子的妃子,那麽她的產業她的心不就等同於屬於他的了嗎?

顏絕咧嘴笑著,完全沒註意到自己被算計了。而落玄則是慘白著臉,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落玄氣得銀牙咬錯:“陛下,這.......”

“如此甚好,就這麽定了。”顏絕笑得眉宇舒展,似乎十分高興。

“陛下,請你允許臣妾去看望一下南陽郡主,妾身也好早點找出方法。”

顏絕一怔,隨後朝一邊的白灼華招了招手:“愛卿,此事就交給你了,務必要保護好傾歌姑娘,有什麽事盡可飛鴿傳書給朕。”

“微臣遵命。”白灼華一俯身,隨後與傾歌一起出去了。

“傾歌姑娘,南陽郡主現在被安排在帝都城的西郊外,所以請容在下先為你備好馬車。”顏絕站於傾歌身旁,細細說道。

“嗯,我明白了,白灼華,我想問你一件事情。”傾歌止步,擡眸看了他一眼。

“傾歌姑娘客氣了。”白灼華淡淡一笑。

“墨蓮墨大人……”傾歌只說了五個字,白灼華便接了下去。

“陛下派墨大人押韻藥物去雲都城了,如今怕是在路上。”白灼華很恭敬地回答。

傾歌蹙眉道:“立即備馬去,西城外見面。”

白灼華有些蒙,但還是立即去找馬了。

傾歌剛出皇宮門,擡眸便看到了一襲白衣的顏離澈。

微楞間,沒說話,眸中透著一些詫異和狐疑。

顏離澈見她不說話,淡淡笑了一下:“歌兒,好巧啊。”

很巧嗎?傾歌挑眉,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自從落玄出現以後,她就非常不自信,而且嚴重懷疑兩人關系。

兩情若是長相久,又豈在朝朝暮暮。

傾歌冷笑,她這算是太敏感了呢,還是太過神經質了?

顏離澈見她一臉不高興,聲音柔了下來,輕輕喚了一聲:“歌兒。”

傾歌依舊板著臉:“你來這裏幹嘛?”

此時,傾歌的餘光正好瞥見身後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忽地一把拉過顏離澈,將他抵在宮內的墻上。

一雙清冷的杏眸對上他微起波瀾的鳳眸,而她的雙手亦是按在他的手臂之上,兩人的姿態很是暧昧。

連守門的兩個人看到眼睛都紅了,不過礙於兩人的身份,不敢直視。

落玄剛從宮裏出來,遠遠便瞧見兩人暧昧的場景,當即臉色大變,怔在哪裏一時間也不知是走還是留。

顏離澈看了眼傾歌微惱的側臉:“歌兒好像在吃醋。”

傾歌俏臉一白,橫了他一眼,將臉貼近顏離澈的臉。

靠的十分近,彼此之間的呼吸就如風一般拂過面龐,幽蘭般的香味就這般鉆入鼻息之間。

“你最近是不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傾歌眸光忽然一深,迸射出萬道寒光。

顏離澈薄唇微掀,竟是將唇瓣貼在她的臉上,“是雲鏡堯嗎?”

溫熱的呼吸加上軟涼的觸覺纏綿與臉上,傾歌臉再次一紅,想到如今光天化日之下,忽然想要推開,但想到落玄,心頭一狠,再次擡眸看向他。

此時,顏離澈已經將臉撤回,她看到的正好是他弧度性感的薄唇,喉嚨一陣幹咳,眸光裏透著幾分欲望。

傾歌腦袋頓時一片空白,顏離澈眸光微閃,嗤笑道:“歌兒,你以往不是很主動嗎?”

聲音低低的,似乎只能兩人聽見,傾歌正才回過神來,轉眸看了身後一眼。

三三兩兩的宮女侍衛站在遠處目光直直地看著他們,瞥見她的目光時,全都跑到一旁躲了起來,只有落玄一人站在那裏。

微風拂過她三千青絲,一聲白衫隨風而動,神色無盡哀傷落寞,被她一看之下,立即挑釁地看向她。

傾歌極不舒服轉頭,狠狠掃了顏離澈一眼。

“不敢嗎?”他忽地一笑,唇角的弧度狀似嘲笑,溫涼的眼眸裏也全是笑意。

不敢?她有什麽不敢的,傾歌懊惱地撇了撇嘴。即使是背對著,她依舊能察覺到身後熱辣的目光。

像是個穿洞機直接在她的身上鉆個血淋淋的洞,傾歌腦袋忽然一熱,對著那色澤好看的薄唇便吻了下去。

“格拉”一聲,傾歌似乎聽到了骨頭摩擦的聲音,退了出來,揚唇一笑,轉身就想走時,卻被顏離澈拉住。

於是乎,再次回到了他的懷中,堅硬的胸膛撞得她的鼻尖有些痛。

“這就想跑?”低沈沙啞略帶幾分笑意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此時,傾歌正痛得捂著臉,聽他這麽一說,頓時怒了。

“跑什麽跑,這不是你去見你的那個女人,我才走的嗎?”傾歌沒好氣地說著。

“嗯?誰說本王去找她的?”顏離澈沒好氣把手伸向她的頭,卻被傾歌避過。

傾歌轉頭看了後面一眼,見落玄還在,臉色再次變地沈重起來。

這個女人當真是陰魂不散啊,傾歌轉頭,惡狠狠看了顏離澈一眼道:“你到底與她是什麽身份,雲鏡堯說他昨晚看到你們在一起,若是你們真沒關系,她看向你的眼神為什麽充滿情意,再者為何你不讓我管怡紅院的事情,我覺得你這是有意包庇她。”

顏離澈很認真地聽她說完,眸中依舊波瀾不驚,“本王的確認識她。”

“之前不是不肯承認嗎?”傾歌挑釁道。

顏離澈神色有些晦暗,半晌才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歌兒,你真的不願意相信我嗎?”

似乎問了不止一遍,傾歌忽然有些心虛。

對,她的確不願意相信他,對於一個心思比自己覆雜的男人,她無法把握地了。

“不是我不願意去相信你,而是你從沒對我袒露心聲。”傾歌眨了眨眼,聲音不覺小了下去。

顏離澈俯身,側眸凝視著她,雙手放於她肩膀,認真道:“只等時間。”

傾歌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那你這次跟著我。”說罷睨了身後的落玄一眼,拽起顏離澈的手就朝宮外走去。

兩人在西城門等了白灼華一會,等白灼華到的時候,又是一臉疑惑地看著兩人。

雖沒有拉手亦或是其他親昵的動作,然之前傾歌對皇上說的一番話已經讓他相信兩人的關系非同一般。

可是他手中只有兩匹馬,白灼華有些為難,“傾歌姑娘,你稍等一會,在下這這就去向他們要一匹馬。”

顏離澈率先開口了:“不必了,本王與歌兒同乘一騎便可。”

“……”傾歌站在一旁並無言語,表情還是如往常一般清冷,但心裏緩緩漫上一種甜絲絲的味道。

這……恐怕……不太合乎情理。”白灼華結結巴巴地說道,還轉頭看了傾歌一眼。

雖然這女子的興情不是普通的閨秀可以比擬,但至少這關乎一個女孩的名節。

還未等傾歌回答,顏離澈忽然抱起傾歌,傾歌在呆楞之中被送上了馬,隨後顏離澈利落地翻身上馬,鳳眸掃了白灼華一眼道:“白大人,出發吧。”

“……”白灼華只得上馬,跑在最前面帶路。

起先,傾歌還不敢去擁顏離澈的腰,之後想到可能會被嘲笑,猶豫了幾下還是圈住了。

但只是松松地,並不緊,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傾歌偷偷笑了笑,瞄了他的後背一眼。

堅挺如松柏一般,透著幾分優雅,而且他的腰很細。

正當傾歌愜意之極時,馬忽然加快了步子,傾歌由於慣性直接撞上他的後背,疼得她眼眶模糊。

捂著受傷的鼻子,狠狠捏了他的後背幾下。

顏離澈低笑著減慢了速度,揶揄道:“歌兒,你又暴力了。”

傾歌冷哼道:“還不是你故意整我,我才……”說吧,再次捏了他一下。

顏離澈欣然道:“是,是本王的錯。”

傾歌眨了眨眼道:“這才差不多。”頓了一會道:“澈,你要前朝的寶藏是為了奪天下嗎?”

她忽然有些害怕,若是他以後奪得了帝位,當了皇帝,那他以後會不會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無論怎麽樣,她都無法忍受與許多女人共享一個夫君,到時候,她可能會選擇離開。

那麽,她那時真的舍得離開?若是以後會難受,還不如現在就斷了念頭?

顏離澈紫眸微深:“怎麽忽然會問這個?”

傾歌垂眸道:“因為我怕你會喜新厭舊……”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他牽著馬鞍的手微僵,隨後唇角蕩開一抹笑意:“若是本王想奪這天下,這天下早已不是三分,若本王當了皇帝之後,也會一如既往,此生有歌兒一人足矣。”

傾歌聽罷,心頭不有感動:“記住你現在說的話。”

回答她的只有颯颯的風聲,一匹白馬在寬敞的道路上飛快地奔馳。

西郊外一處簡陋的房屋,裏裏外外圍滿了士兵,大門敞開著,丫鬟與穿著禦醫服裝的男子進進出出。

白灼華下馬,在一旁栓好了馬,走到另一匹馬身旁,道:“離王,傾歌姑娘到了。”

傾歌點了點頭,由著顏離澈下了馬之後才將她抱下。

主動幫他們栓好馬後,見兩人朝屋裏走去,立馬攔住了兩人。

傾歌不悅道:“白大人,你這是何意?”

白灼華恭敬道:“離王與傾歌姑娘您身份珍貴,若是貿然進去恐怕會染上瘟疫,待在下去取點舞姿來。”

“不必了。”傾歌擺了擺手,她剛穿越的時候就給這身體打了許多抗生素,自然不會感染上瘟疫。

傾歌擡眸看了顏離澈一眼道:“澈,你就留在外面。”

白灼華神色有些為難:“傾歌姑娘,這怎麽能行,萬一……”

傾歌再也不打算和他言語,直接穿過他,她走得很快,等他反應過來之時,早已甩了他很長一段路,他立即戴上白色面巾,追了上去。

傾歌行至門口時,被兩個守衛攔住,裏面走出一個滿頭大汗的男子,看到站在門口的傾歌時,顯示一臉驚艷,下意識問道:“姑娘,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快離開這裏吧。”

傾歌擡眸掃了男子一眼,見他濃眉大眼,美髯長須,看來比較親切。

“是皇上派我來的。”傾歌不卑不亢答道。

中年男子一臉吃驚的表情,道:“姑娘,你不是開玩笑吧,老夫看姑娘生得美貌,不忍心姑娘染上瘟疫啊。”

白灼華在這時跑了上來,中年男子見了他立即兩眼發光:“白大人,皇上可有說什麽?”

白灼華籲了口氣,指了指他身邊的傾歌道:“王大人,這位是傾歌姑娘,以後我們都得聽他的安排。”

王思涵再次震驚,剛出門口的田翰剛好聽到他們的對話,亦是目瞪口呆。

好半天,王思涵才回過神來,已然換上恭敬之色:“原來這位就是聞名遐邇的雲錦樓樓主,老夫失敬,失敬啊。”說吧,摸摸胡須長嘆一聲。

田翰一臉鄙夷地看著傾歌,小臉裏滿是諷刺:“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有多大能耐?也敢讓老夫聽任調遣?”

白灼華臉色有些難看道:“田大人,這可是皇上吩咐我的,若是田大人不服,盡可以找皇上理論,若是田大人說些瘋言瘋語,那可別管我口下無情了。”

一番話倒是讓傾歌改變了對他的看法,這男人倒是挺正義的,與依萱之間倒是有情,她不防撮合一下他們。

田翰氣得兩眼發白:“白大人,不要以為你是皇上身邊的人就可以欺壓我們,要知道我們可是平起平坐的,如今,可關乎郡主的性命,若是讓一個女子來主持,那麽後果將不堪設想。”

王思涵正色道:“老夫願意相信傾歌姑娘,傾歌姑娘如此聰慧的女子,怎會拿自己的風聲看開玩笑。”

田翰見王思涵與他背道而馳,更加氣了,急急道:“百行商最賤,她不過是一介商女,刁鉆狡猾,陰狠內心醜陋,經商又怎麽會懂得為醫之道。”

傾歌冷笑道:“這位大人,恕我冒昧問大人一件事。”

田翰陰險笑道:“老夫倒想看看一介商女有什麽好說的?”

傾歌擡眸,眸裏鋒芒乍現,看得王思涵移不開眼,這果真是個奇女子。

“大人說,商最賤,那麽我想請問大人,您如此歧視商人,那你為何還穿著衣服帶著帽子?你的衣服可都是經過商人之手的,若是你說商人賤,那麻煩你以後別穿衣服,也別去商人那裏買衣服了,我想沒有一個商人會歡迎你的。”

一語完畢,一旁的守衛與丫鬟忍不住偷笑,連白灼華與王思涵一本正經的人都壓抑不住笑意。

真是語出驚人,氣死人不償命啊。

田翰指著傾歌,上氣不接下氣:“你……”

傾歌隨意掃了田翰,淡漠道:“我看大人印堂發黑,臉上無血色,毛發稀疏,身姿岣嶁,這是早洩之狀,而且大人可能先天器物短小因此才如此易怒,大人若是不嫌棄,我這兒有壯陽之藥,保準大人一夜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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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地一聲,眾人哄堂大笑起來,只餘田翰鐵青著臉,咬著牙齒氣得說不出話來。

白灼華則尷尬收斂笑意,面紅耳赤。

田翰一會回神後,氣道:“你如此羞辱於老夫,老夫與你勢不兩立。”

“嗯?勢不兩立?”一道悅耳清冷的聲音想起,夾雜著絲絲怒意,之後,一白衣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士兵們紛紛跪倒,白灼華與王思涵行了個禮。

“離……王殿下……”田翰吃驚地脫口而出,身體仍在僵硬之中,並未行禮。

顏離澈站在傾歌身旁,一雙幽邃的鳳眸凜冽地掃視著田翰,嚇得他瑟瑟發抖。

“田大人,本王聽說你要動本王的王妃。嗯?”即使此刻他的眸光落在他身旁的女子身上,但那威嚴的氣勢依舊攝人。

王思涵忽然有些同情起田翰來,這市井傳言居然是真的,離王殿下如今清高的人自己承認這姑娘是他的女人,那麽足以可見這姑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在大乾,得罪離王比得罪皇上還要可怕。

傾歌面色一僵:“誰你是的王妃?八字還沒一撇呢。”

顏離澈嗤笑道:“歌兒都在父皇那裏求了親事,歌兒遲早是本王的王妃。”

除了白灼華之人的人全都震驚,誰也沒想到一個女子會主動求皇上賜婚。

這古往今來還只有這麽一例,大家閨秀即便是看上哪家公子,也只是求著自己的父親去。

(傾歌委屈,可是自己沒爹沒娘啊。)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他就這麽說了。

傾歌臉一紅,瞪了顏離澈一眼,沒多久,再次恢覆正常。

“離王殿下,臣不知這位姑娘……臣知罪。”田翰癱軟在地,渾身戰栗,一個勁地磕頭。

顏離澈眸色幽邃:“本王聽你罵了王妃……”

恍若一陣寒風吹來,冰寒刺骨。

田翰僵了僵,立即伸手朝臉打去:“都是臣口無遮攔,臣該打,臣該死。”

拍拍拍,那叫一個響亮。

傾歌冷冷地看著,直到田瀚的臉腫成了豬肝,依舊未言語,又過了一會,田瀚沒多少力氣,軟軟地傾在地上,一雙眼依舊緊緊盯住上方那人。

怕打的節奏明顯慢了下來,也不知打了多久,地上漸漸染了血跡,斑駁陸離。

“求殿下……放過奴才……”聲音明顯弱了下去,田瀚低垂著頭,用盡最後的力氣,一頭一頭鄭重磕在地上。

顏離澈唇角掀起一絲涼薄的弧度,擡眸看了傾歌一眼道:“歌兒,你覺得如何。”

傾歌擺了擺手道:“滾吧,若再有人敢忤逆我,下場同他一般。”

清冽的眸光掃下底下眾人,眾人的心一悸,紛紛低頭唯唯諾諾。

“聽清楚了嗎?”傾歌挑眉,再次道。

顏離澈唇角的弧度加大,落在她臉上的眸光晦暗不定。

“聽……聽清楚了。”下一刻,底下的人異口同聲地回答,生怕惹對方一個不高興。

王思涵額頭冒汗,偷偷看了田瀚一眼,見他狼狽,心中不忍,躬身道:“離王殿下,傾歌姑娘,田大人為國盡職盡責,念在他初犯且認錯及時就饒了他吧。”

微風襲來,屬於枙子花的香味撲面而來。

女子理了理鬢邊散亂的頭發,清澈的眸掃過王思涵,只是淡淡一瞥,便讓他禁不住哆嗦。

停留了幾秒後,看向跪在地上的王思涵。

臉腫如豬,額頭破血,兩眼哀戚,十分狼狽,儼然與剛才囂張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唇角微勾道:“王大人此言差矣,我乃是奉聖上旨意起來,田大人明知如此,卻還出言質疑我且侮辱我,這豈不是就是藐視皇威嗎?”

田瀚面如土色,身體向失去了全部力氣,轟然趴到在地上。

微微頓了頓,傾歌繼續道:“王大人為田大人求情,難道也想與本姑娘為敵嗎?”

語氣淡淡的,絲毫不起波瀾,眾人聽罷,無不生寒。

好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子,王思涵無奈退到一邊,附身道:“臣知罪,臣知罪。”

傾歌附身,擺了擺手道:“王大人起身吧,莫要讓別人誤會……”

王思涵苦笑道:“傾歌姑娘如此說,折煞老夫……。”

傾歌不怒反笑道:“你我皆是為聖上辦事之人,我不想我的助手與我有二心,田大人此番言語不僅是懷疑了我的實力,還汙蔑了身為商者的尊嚴,不過我向來以德報怨,田大人只要對我認個錯,日後聽命與我,我自然不顧前嫌。”

王思涵臉色一僵,自動閉嘴再不言語,同時對田瀚使了個顏色。

田瀚會意,立即重新跪好,深深磕頭道:“離王殿下,傾歌姑娘,之前是臣無理在先,還請傾歌姑娘不計前嫌原諒臣……臣願意全心全意聽候姑娘。”

顏離澈淡雅一笑,回眸看了傾歌一眼,寵溺萬分。

傾歌擺擺手意味深長說了一句:“田大人,你先下去吧,記住,切莫虛火旺盛,****。”

聽罷,眾人的眸光立即齊刷刷地停在田瀚身上,有詫異、震驚、亦有同情的。

王思涵的表情也甚是狐疑,在想起這些天來田瀚的怪異行為。

難道田瀚真的不行?所以才厭惡漂亮的女人?

田瀚面紅耳赤,連脖頸都紅了起來,慌慌張張地起身跑到一邊的屋子去了。

“砰”的一聲,伴隨著關門聲,眾人的這才回過神來。

之後,傾歌叫眾人留在外面,自己一人走了進去。

顏離澈唇邊掛著莫名的笑意。

歌兒,你還真是吃不得虧,睚眥必報啊。

檀香靜焚,滿室馨香,透過薄薄的煙霧看向床。

白色紗帳,白色錦被下靜靜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

只露出額頭,剩餘的臉隱與面紗之下,傾歌緩緩靠近,撩開紗帳,居高臨下看著她。

南陽郡主,楚王一母同胞之妹,生得面如桃花,顧盼生輝,受盡皇上寵愛,因此皇上將繁華的雲都城昨昨晚她的封地。

傾歌微微瞇起了眼,沒想到這狗皇帝對這一對胞弟倒真是寵愛之極,那個女人是不是也是那個狗皇帝最喜歡的女人呢?

傾歌略微勾唇,嘲弄一笑,伸手扯下女子面紗。

那張臉,惡瘡橫生,**皆露,挑開衣襟,蔓延及下。

眼眸越發深邃,這病狀與十年前發生在齊國的瘟疫一模一樣。這是巧合?還是蓄意?

傾歌瞇起了眼,走至窗外,擡眼便看到無數人站在門口等候,在不遠處,一叢叢綠葉中的百花開得如火如荼。

纖手微擡,窗戶關閉,再也無人能窺見裏邊的光景。

傾歌回身,大步走向床邊,手一揚,一包銀針出現在手上,傾歌隨意挑了一根,低頭挑開女子臉上的惡瘡,稍稍取了一點漿白的濃液。

細細觀察,少頃,起身將銀針扔進火盆。

她現在能確定她身上所中的乃是天花,一種烈性的傳染病,在古代天花致死率很高,且傳染率也極高,沒有得過天花免疫力低下的人極容易被傳播。

傾歌回眸,再次看了女子一眼,見她唇瓣幹涸,薄唇微張,連不長痘的地方都生起了紅暈。

發燒了?患天花的同時,人體還會持續發高燒,體虛無力……

傾歌蹙眉,便見女子睫毛顫了顫,幽然醒轉過來,一開口便嚷道:“癢,好癢啊……”

說話間,伸手去抓撓自己的臉。

“住手。”傾歌立即喊出口,指尖捏著的針同時一刺女子的手,女子吃痛,立即縮回了手。

睜眸,眼裏無盡的憤怒,瞪了傾歌一眼破口道:“大膽賤婢,敢出手傷本郡主。”

傾歌冷笑道:“還行嘛,居然還有力氣罵人。”

楊夕月稍顯無力,憤恨地看了傾歌一眼,道:“敢調侃本郡主,來人把這……”

話還未說話,傾歌再次出手直刺揚夕月的鼻下穴位,痛得她嗷嗷直叫。

“大膽……你……”楊夕月瑟縮在一旁,眼裏全是惶恐。

門外有人叩門,王思涵的聲音傳來:“傾歌姑娘,你沒事把。”

傾歌淡笑看了王思涵一眼道:“無礙,只不過郡主發瘋罷了,你退下吧。”

王思涵遲疑了一會,便走了。

“你……你說什麽胡話?誰發瘋了?”楊夕月狠狠指著傾歌,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下氣,說罷再次問了一句:“你到底是什麽人?”

傾歌瞇了瞇眼睛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你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可要毀了。”

楊夕月驚得花容失色,死死扯住自己的被子道:“你……你到底要幹什麽?我警告你……我可是皇上寵愛的郡主。”

傾歌眉峰一掃,“郡主又如何?得了瘟疫照樣也是一死,真是白生了一張美麗的臉蛋,愚蠢的女人。”

楊夕月咬牙道:“你敢罵本郡主,你……”之後俏臉一白道:“你剛才說什麽?瘟疫?怎麽可能?”

傾歌站起身,朝一邊走去。

楊夕月緊張道:“站住,你去哪裏?”

傾歌未站住,也未回答,轉身時手裏拿了一把鏡子,楊希月疑惑地看著傾歌,惶恐地朝後退了幾步,“你……你想幹什麽?”

傾歌淡淡一笑,將手中鏡子遞向楊希月,楊夕月狐疑結果。

“做什麽?”楊夕月出口問了一句。

傾歌指了指她手中的鏡子,再指了指她的臉,楊夕月這才拿起鏡子看起了臉。

銅鏡恍惚,斑駁腫起的紅瘡,楊夕月花容失色。

剛想尖叫,便被傾歌點住了亞穴,破碎的聲音似棉絮一般。手中的滑落的銅鏡也被傾歌接住。

雙眸淚光瑩然,豆大的淚珠從眼眶離掉落,混著著那惡瘡遍布的臉恐怖之極。

傾歌雙眸森然,冷冷地看向哭的“梨花帶雨”的楊夕月:“想死就給我哭。”

陰沈的聲音好似從地獄而來,透著無邊的冷意。

楊夕月啞然止主哭聲,抱著錦被驚恐不已,唇瓣顫抖著像是要說什麽?

傾歌挑眉點開她的穴道,楊夕月咳嗽了一聲道:“你……你能救我?”

傾歌冷哼一聲,道:“只要你肯配合,還你一張美麗容顏。”

楊夕月微訝,擡眸看了傾歌一眼,結巴道:“你……你想知道什麽……”

傾歌淡淡笑道:“南陽郡主是聰明人,同樣也是受害人,只要郡主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告訴我,我自然保你安然無恙。”

楊夕月神色有些晦暗,“沒想到他們既然對本郡主下了手,本郡主也不是這麽好欺負的。”

傾歌冷漠地看了楊夕月一眼道:“請郡主先休息一下……”

說罷,毫不憐香惜玉,一拳將她劈暈。

從容地從空間內拿出一大瓶抗效藥水,打開針管,從瓶內提取一針管藥水,找到楊夕月的筋脈,緩緩註射進去。

之後又拿出藥物,掰開她的唇瓣,手指扼住她的喉嚨強迫地咽下了去。

一切完畢,傾歌將楊夕月安然放好,再重新打開了門窗,走了出去。

王思涵一見傾歌出來,立即迎了上去,笑道:“不知傾歌姑娘有何吩咐?”

傾歌睨了他一眼道:“找幾個手腳靈活的丫鬟幫郡主換洗一下衣物被子,再用水稀釋的醋在屋內噴灑一下,換下的衣物與被子拿去焚燒,哦,對了,白大人與離王呢?”

傾歌環顧四周,都未看到兩人身影,便出生問道。

王思涵一怔,立即開口道:“剛才有位姑娘來報,說是落玄仙子遇難,白大人與離王已經前去救仙子了。”

遇難?傾歌冷笑一聲,落玄那女人一身好武藝還會落難?恐怕是自編自導的吧。這女人到底有何用意?

傾歌挑眉思索了一會,也不願去理,垂眸道:“王大人。”

王思涵一驚道:“臣在。”

傾歌幽幽笑道:“郡主的病情已經控制地差不多了,你可要看好她,也好給我做個證。”

王思涵只聽得寒毛直豎,就算在皇上面前,他也從未感到如此害怕過,如坐針氈,背刺鋒芒。

“是,臣遵命。”王思涵利落地答了一句,走了下去。

“無影無蹤。”傾歌走到一處偏僻位置,朝暗處拂了拂袖。

“屬下在……”兩道修長的聲影出現。

“你們兩個看住這裏。”

無影無蹤相互看了一眼,無影率先道:“可是閣主您的安危……。”

“無礙,我回雲景樓一趟。”

西邊的天際暈染開了一條紅光,碎雲鋪開一條光影,仿若張口撲火的巨龍。

傾歌一路駕馬回了雲景樓,因著官府介入的原因,街上人煙稀少,只有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

傾歌剛進門口,便被一紅衣身影攔住,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面而來。

傾歌皺眉,不動聲色退了幾步:“雲鏡堯,你滾開。”

雲鏡堯瞇眼看了眼她,唇邊的笑意擴大:“玉兒,你生氣的樣子還真是好看,本王都忍不住想要親你了。”

幾只妖孽出墻來 多管閑事

這個男人能不能再不要臉點?若是往日,她肯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雲鏡堯舔了舔幹涸的唇瓣,隨意看了傾歌一眼:“本王接下來要說的事,玉兒你肯定很感興趣,來,把臉貼近些,我自然會告訴你。”

說話間,那雙白皙的手朝傾歌擺了擺,卷翹的睫毛微顫,星空般的瞳仁星光點點,在加上那誘人的紅唇,當真是妖孽之極。

若換做是其他普通的女子肯定會迫不及待撲上去,然而傾歌卻並不喜歡這種類型。

如此,他在她面前就如同一尊石像一般。

傾歌嘴角微抽,雙眼瞇起:“雲鏡堯,好好說話,啊大啊二啊三……”

雲鏡堯看著從裏邊走出的三個猛漢,嗤笑道:“玉兒,你別認真嗎?我說笑的,今晚湖心亭見面,本王有要事相告。”

說罷,閃身離去。

雲景樓二樓,門窗洞開,正中央擺放著一個老漢。

中央站著一襲黑衣的女子,看到傾歌後,大步走到她面前:“樓主,劉老漢還在昏迷之中。”

傾歌頓頭,黑曜石般的眸子在看向男子時,蒙上了一層陰翳。

蹲身,掀開蓋住老漢的錦被,那張皺紋縱橫的臉上根本不見惡瘡,傾歌勾唇玩味一笑。

眼神忽地轉向老漢的手心,沈靜的眸中頓時掀起了波瀾。

老漢的臉色很蒼白,像是泡在水裏很久似的,泛白的唇瓣還脫了一層皮。

“夜魅?”傾歌忽然道。

“嗯?主子有何意?”夜魅恭敬站在一旁道。

“劉老漢只是中了普通的風寒。”

夜魅臉色緊繃:“樓主你的意思是說,那些禦醫根本就是在說謊。”

傾歌點頭道:“風寒也是瘟疫來臨的征兆,那些庸醫認錯也是無妨,但,令我奇怪的是,劉老漢身體一向健朗的很,為何在這節骨眼上中了風寒,這麽巧。”

說道,這裏,聲音越來越低。

夜魅頓頭道:“主子,你說的的確有理,但夜魅不明白你懷疑誰。”

傾歌唇瓣微掀,涼薄的笑意綻放:“你去把亦如喚來。”

夜魅也不便多問,沒多久,夜魅攜著依萱而來,夜魅掩好了門之後,亦如便站在門口。

傾歌轉眸看向站在門口的亦如,眼神有些恍惚。

依舊是清冷的藍衣,沈靜如水的面容,一雙剪水秋眸透出一絲睿智。

傾歌倏爾擡眸看向唯一洞開的窗外:“亦如,你跟了我幾年了。”

荔枝身體微顫,沈靜如墨的眼裏多了一絲惶恐:“回小姐四年了。”

傾歌淡淡一笑,仿佛西邊暈開的朝霞:“小姐待……奴婢很好。”

傾歌面色驟然一冷:“那你告訴我,依萱與白灼華是怎麽認識的?昨夜依萱又去了哪裏。”

荔枝一驚,面如土色,當即跪在地上:“小姐,奴婢不知道……”

傾歌眉峰一掃:“那這是什麽……”說罷,將手中的金釵扔到亦如面前。

“咚”的一聲,金釵滑落地面,恍若冰面砸破。

感覺像天塌了一樣,亦如只感覺眼前一黑,但她仍死咬著唇瓣不說話。

她整個人都在顫抖,如亂風中扶搖的紙鳶,良久,她終於開口說道:“小姐,我知道你善良,會繞過依萱一命的。”

血跡斑斑的手顫抖地去拾起地上的金釵,揚手放於自己的脖間,笑地肆虐。

“若是小姐不肯放過依萱,我願意代替她一死。”

良久,傾歌還是未說話,又過了一會,她才動了動唇瓣:“我以為依萱……你沈著冷靜,能夠替我看好依萱,卻料不到……”

傾歌拂了拂袖道:“罷了,你出去找找她吧,若是找得回來,這事也就算了。”

依萱瞪大眼怔在原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來,她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傾歌蹙眉,俯身給劉老漢餵了顆退燒藥,沒過多久,雲景樓前又圍滿了人。

是很多人,有手裏拿著磚塊的,有手裏拿著棍棒的,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

“把劉老頭交出來,不交我就砸了這家店。”領頭的是一個黑夜男子,面目肥碩,衣衫襤褸。

傾歌一下子就註意到了他的口音,並不是大乾人,倒像是契國人。

樓下一陣喧嘩,傳到樓上卻只有細細的一點聲音,但隨著下邊人員的聚集,聲音越辣越響。

身後一聲咳嗽聲,原本熟睡的人醒轉,摸了摸頭就要站起來。

傾歌立即道:“劉老伯,你還病者,不用起來。”

劉老伯一驚,惶恐道:“樓……樓主。”

傾歌點了點頭道:“你先歇著,其他事情不用你管。”

劉老漢一怔,聽到外面的聲響,急急道:“可是樓主,這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說要老頭交出去,不交就砸了雲景樓,發生什麽事了。”

傾歌面色了冷沈道:“這事你先別管,安心調養。”

“可是……”劉老漢剛想說話,一抹黑色的聲影已然出現在傾歌面前。

“樓主……那些人闖進來了。”上來的不是夜魅本人,而是一名戲子。

“樓主,他們要的是老頭子,要不將老頭子交出去,老頭子一把年紀了也活不了多久了,也承蒙樓主的賞識。讓老頭子一家過上了好日子,現在也是劉老頭報恩的時候……”

傾歌本來心情就不好,此事被劉老漢這麽一說,更加惱火:“小紅,看好劉老伯。”

雲景樓一片狼藉,被砸的砸,連姑娘的臉也被扇了幾巴掌,夜魅與其他幾個會武功的正在阻攔大軍,但由於人數眾多,根本阻攔不過來。

鳳嘯天剛從樓上下來看到這副場景,也加入了戰鬥。

“都給我住手。”一聲冷徹如骨的聲音從樓中央傳來,一襲白衣的聲影透出幾分煞氣,一雙冰寒的眸子狠狠掃視著下方。

那些人起先被這股強大的氣勢震懾住,只停頓了片刻,再次掀起了喧然大波,這些人像是得到了鼓舞一般,越加放肆。

“契國的人膽敢來我大乾放肆……”修羅般的聲音,好似從地獄而來,無盡的深寒,無盡的恐怖。

身份被猜透,那些人忽然停住了動作,為首的胖子大怒,喝道:“一個婆娘罷了,就把你們嚇唬住了。沒用的東西,給老子砸,要不然老子先殺了你們。”

傾歌擡眸看了胖子一眼,眸裏帶著無盡的笑意,“趕在本座的地方撒野,你還是第一人。”

胖子的臉上露出驚艷的表情,死死盯住傾歌,道:“好美的女人,快,把她給我搶來,到時候哥幾個一起分享。”

“好嘞,大哥說了,哥幾個一起分享,還猶豫什麽,快點給老子砸,搶了那女人。”胖子聲旁一個矮子賣力地喊著。

底下的一群人眼裏頓時泛起了淫光……

鳳嘯天聽完,心裏沒來由的一氣,剛想上前揍男人一頓時,傾歌卻忽然發了話:“找死。”

手中的數道銀針閃射而出,泛著森冷的光朝胖子的瞳仁而去。

啊,一身尖叫而出,胖子跪在地上,雙手捂臉,大片大片的血水從眼眶裏流出。

那一聲叫聲極其慘烈,慘烈到眾人都能體會道那股痛苦。

“老大……老大。”矮子扶起胖子,奈何身體瘦削,根本扶持不動。

“老大……”矮子被胖子拖倒在地,痛苦地叫了起來。

“聒噪,也想本座廢了你嗎?”聲音很是好聽,像落入玉盤水珠,清脆惑人,卻透著致命的危險。

這聲音好像很近,矮子擡眸便看到離自己很近的鳳挽歌,嚇得剛爬起來的他再次摔在了地上。

“好像砸的很過癮,很過癮?”傾歌冷冷一笑,五指齊動,數根銀針齊刷刷飛出。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那數十根銀針直接射中矮子的唇,很是精準。

鳳嘯天倒抽一口氣,好厲害的腕力和眼力,那胖子的眼睛那麽小,而她又站他那麽遠,饒是馳騁沙場數年的他也無法做到。

慘烈的一聲痛叫之後,再次恢覆情景,底下鬧事的人一個個乖巧地站在原地,不敢在動彈。

躺在地上低吟的胖子也閉了嘴,半死不活,矮子撞在一根梁上,不敢動彈。

一時間,原來氣焰囂張的隊伍此刻都鳴鼓退縮,讓在外面看戲的一群人無不拍手稱快。

精彩,當真是精彩的一出戲。

傾歌不動,凝神細看著捏在手心裏的銀針。

可笑啊,真是可笑,原本是為了救人練就的一身紮針術,現在倒變成了殺人術。

不過,她不後悔,這些人敢在她眼皮底下動手,當真是膽略過人!

就現在這個局勢好像還是小了點,似乎還有什麽好戲在後頭,傾歌輕笑著,白色曳地的裙擺在樓梯之上劃過。

於樓梯中央站定,恍若一個女神一般睥睨下方。

“還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本樓主等著呢。”她不清不淡地說道。

人群裏,一襲藍衣的男子緩緩出現在大廳之中,一雙清冽的雙眸陡地凝視著上方之人。

氣質文雅,姿容俊逸,一出場周圍的氣氛都濃了幾分。

“樓主是在等本世子嗎?”清冽無雙的聲音仿若溪水淙淙,那人就這樣站著,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揚。

“楚世子大駕光臨雲景樓,本樓主有失遠迎,還請見諒,不知楚世子此番而來所謂何事?”傾歌瞇起了好看的杏眸,收斂了笑意等待著他的下文。

“聽說如今雲景樓中有人染了瘟疫,本世子怕樓主也人染了瘟疫特此來看看。”他依舊笑著,雲淡風輕,上好的姿容在那卓約的氣質之下倒是失色了幾分。

傾歌冷笑,楚南臣,你這是要與我為敵嗎?那麽,我便奉陪到底。

“本樓主很好,楚世子看完了嗎?看完了可以走了。”不耐煩蹙了眉頭。

“歌兒,你還在生本世子的氣嗎?”那雙清澈的眸子忽然籠上一層陰翳,魅惑迷離。

傾歌不悅地別過頭,這唱的是哪一出?

“楚世子說的何話?本樓主與你素不相識,不用如此親昵地稱呼本樓主。”顯然有幾分惱怒,連語氣也重了幾分

“歌兒,你生本世子的氣,所以你賭氣嫁給離王,本世子錯了,歌兒回到我身邊吧。”語氣淡淡的,隱隱流露楚一抹哀傷。

底下的人開始議論起兩人的關系……

傾歌疑惑地看了楚南臣,文雅依舊,笑意暖人。

難道是雲鏡堯附身了嗎?傾歌挑眉道:“楚世子請自重,我與離王乃是兩情相悅,且我與離王之事與你毫無瓜噶。”

語調清冷,毫無一絲感情。

楚南臣輕笑,語氣裏帶著幾分落寞:“原來是真的。”

底下的人熱火朝天地議論著。

傾歌一怔,原來是真的?楚南臣這是在試探自己?還是讓她當著眾人的面親口承認?

回眸中閃爍著駭人的光芒,透出幾分妖冶。

“楚世子可以走了嗎?別妨礙本樓主做生意。”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上掛了幾條黑線。

這發生了這麽血腥暴力的事件還能做生意?這雲景樓樓主還真是異想天開。

一會功夫,外面又湧進一群人,領頭的是一個身著黑衣俊逸的男子,高大英俊,器宇軒昂。

傾歌粗粗瞥了一眼,便認出那人身份,紅唇輕勾起一抹攝人的笑意。

“太子,您總算是來了。”矮子見來人,不顧唇上傳來的痛意,連滾帶爬扯住了男子,哭嚷道。

男子蹙眉關顧了一下四周道:“這是怎麽回事?”

矮子痛哭指著上方的女子道:“都是那個女人,不肯交出那老頭不說,還動手廢了老大。”

男子陰沈著臉,鷹隼的眸低漸漸籠上一層陰翳,一腳將矮子踢開,怒道:“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成,本宮養你有何用?”

矮子撞在門上,幾顆牙齒被磕落,那模樣甚至滑稽。

“太子爺啊,不是奴才不行啊,是那個女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地上裝死的胖子見時機已道,開口說道。

“一幫女人都搞定不了,滾開,礙眼。”男子橫沖直撞踹開胖子,怒氣沖沖大步朝傾歌而去。

半道楚南臣攔住他,男子陡然利眸掃向楚南臣道:“你又是誰?膽敢阻攔本宮?”

楚南臣淺笑道:“契國的太子殿下,本世子不知你氣勢洶洶而來,是為何事?”

話音剛落,底下之人紛紛露出震驚之色。

男子收斂怒意,打量了一下前方之人道:“你就是楚南臣?”

楚南臣道:“正是本世子。”

男子嗤笑道:“也不過如此,本宮勸你還是少管閑事,這雲景樓的那婆娘得罪了本宮,本宮非要砸了這家店。”

楚南臣真色道:“那此事本世子管定了。”

四眸相對,差出無數火花。

秦風忽然大笑道:“好一個楚南臣,想要英雄救美?那本宮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了。”

幾只妖孽出墻來 好好道歉

邪肆的笑意無情張揚,大手一揚,身後數十人排排站齊。

少頃,秦風繼續道:“大乾之人如此如此對待本宮,蒙將軍,你可看到了?”

“是。”秦風身後一位身穿鎧甲的男子應道。

“既然讓本宮蒙受屈辱,本宮一定要討回來。”秦風揚起了眉,眸光肆虐地在傾歌身上打轉。

狠辣中透著幾分玩味,傾歌忽然有種脫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一樣,不覺氣憤地拽起了拳頭。

夜魅依舊冷著臉站在一旁,鳳嘯天一張俊臉板著,也不說話。

楚南臣面色不善,然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高潔模樣,“傾歌姑娘與太子素不相識,又哪來得罪太子一事,太子必定是誤會了。”

秦風揚眉笑道:“誤會?這些可都是本宮的人,那婆娘傷了本宮的人,這也算誤會?”

咄咄逼人,惡言想向。

楚南臣淡然笑道:“沒想到太子是這般不明事理之人,本世子剛才目睹了一切,還有在場所有人都可以為本世子做個證,是太子之人先砸雲景樓在先,還對出言挑釁傾歌姑娘。”

“嗯?”秦風忽地看向地上的胖子。

矮子爬了過來,跪坐到:“太子,是那個女人不肯交出那老頭,我們動手砸的。”

“說得可是實話?秦風怒道。

“小的哪敢對太子撒謊,自然說得句句都是實話。”矮子淚眼婆娑著,“太子,你要為小的們做主啊。”

鳳嘯天拽起了拳頭,眉頭挑高。

“大乾一介賤商膽敢如此挑釁本宮,來人,把那女人拿下。”秦風一楊袖,眸中翻湧著戾氣。

“大膽,本王看誰敢動。”鳳嘯天忽然大步走了出來,冷眼對上秦風。

秦風挑眉冷哼道:“你又是誰?”

“鳳嘯天。”僅僅三個字,不再多加修飾。

也卻是這三個字讓秦風與他身後的男子變了臉色,半天秦風才道:“鳳嘯天,本宮記住你了。”

“本王不甚榮幸。”鳳嘯天冷冷回應。

“給本宮讓開,否則不管你是天皇老子,本宮也殺定了。”一字一句從牙縫裏擠出來,宣洩著他的不滿。

此時,樓上的人終於動了,秀麗的眉頭一彎,纖手扶著樓梯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在幾人驚駭的眸光中,傾歌站在了秦風面前。

一股清寒的梅香無聲鉆入鼻息之間,秦風錯愕地擡眸看向傾歌。

驚艷從眸中一閃而逝,唇瓣之上揚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

“好一個絕美佳人,怪不得楚世子與鎮南王皆為你出手。”雖是恭維的話,說話的語氣裏確實慢慢的嘲諷。

鳳嘯天臉色更加陰沈,楚南臣輕笑著看著上方之人。

歌兒,你終於舍得出手了?

“大契的太子……”傾歌淡漠地喚了一句,美眸不露痕跡地打量著秦風,忽地笑道:“也就如此,這大契的帝皇是瞎了眼嗎?大契晉王秦煜姿容能力都比你出色,且比你年長,大契的國君卻選了你做太子,還真是令人惋惜。”

真是語出驚人啊,而且句句帶刺,看戲的大乾觀眾都想拍手稱快。

楚南臣唇角的笑意越發清冽,鳳嘯天看向她的目光裏多了一絲敬佩。

秦風原本還笑意的臉頓時變得僵硬無比,嘴角抽搐著說不出話來,他身後的男子倒是說話了:“大膽賤商,敢如此對太子說話。”

傾歌側眸邪睨了男子一眼,勾唇道:“蒙易蒙大將軍是嗎?”

蒙易一驚,面色不善等待著下文。

傾歌懶懶道:“先蒙大將軍之父蒙言驍勇善戰,一手能抵百人,卻不料,元景帝舉行三十歲壽點,蒙言在側,一女刺客單人行刺慶帝,蒙言護駕卻被刺客一劍刺死。如今,蒙言之子蒙易卻又是如此魯莽無能,在異國他鄉逞能,是不是也難逃一死呢?”

語氣帶著輕佻,那雙透著智慧的眸子緊緊凝視著蒙言,笑意滲人。

蒙易脊背一涼,莫名的害怕從心底而出。

這雙眼睛很是熟悉,好像是無數噩夢裏的夜魅,纏著他難以入眠。

難道三年前那個女刺客便是這個女人?不……不對,眼前這個女人那麽年輕,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怎麽可能呢。

蒙易扯了扯秦風低聲道:“太子殿下我們還是撤吧。”

秦風一把拂開蒙易的手道:“怎麽可能?本王的太子妃就是因為那老頭染上了瘟疫,現在還生死未蔔,本王怎可以讓罪魁禍首逍遙發外?”

傾歌冷笑著,她怎麽可能相信太子對太子妃一往情深?若真是情深,此刻這位太子早就陪伴在她身旁,哪有功夫來惹事?怕是別有用意吧。

傾歌收斂所有冷芒,忽而笑道:“我想太子是誤會了,劉老伯並未患上瘟疫。”

秦風咬牙道:“怎麽可能?有本事你讓他出來一驗。”

傾歌淡淡道:“太子執意如此?”

秦風狠狠道:“你這是很怕讓他出來。”

傾歌正色道:“若是我讓他出來,證明他未染上瘟疫,那今日太子在雲景樓的所作所為該如何?”

秦風狐疑看了傾歌一眼道:“那本王定當向姑娘賠禮道歉,並償還一切損失。”

傾歌忽地笑道:“我還要一個條件,殿下的人打了我雲景樓的人,我要盡數還回去。”

矮子及剛才鬧事的人漲紅了臉……

秦風思索了一會,道:“好,那現在你可以把老頭出來了吧。”

傾歌看向一邊:“夜魅,你把劉老伯扶下來。”

夜魅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夜魅扶著臉色好轉的劉老漢下了樓梯。

經過傾歌時,劉老漢激動道:“樓主,老頭我……”

傾歌淡淡道:“老伯,你什麽都別說話,一切由我在,定能還你清白。”

劉老漢感激不已,若是沒有夜魅扶持,此刻早就跪在地上。

秦風目不轉睛地盯著三人,生怕幾人暗中耍陰招:“就是他?”

傾歌好笑道:“太子殿下你不是說是劉老伯傳給了太子妃瘟疫嗎?怎麽連本人也不認識。”

秦風懊惱道:“本宮與愛妃一來到帝都,愛妃就患了病,不是這老頭還會是誰。”

傾歌懶懶道:“可沒有人讓太子來大乾,怎麽帝都城其他人好好的只有太子妃一人患了瘟疫。”

“就是,就是。”底下的觀眾隨聲附和。

秦風俊臉黑了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傾歌不以為然:“太子打算派誰,這樣把讓攝政王來做個證,攝政王乃大契之人,這樣也算是公平。”

秦風側某看了蒙易一眼道:“你去把皇兄叫來。”

過了一會,一身紫衣風流邪魅的男子大廳,邪笑看向樓上之人:“傾歌姑娘怎麽想起本王來了。”

秦風臉色沈了沈,咳嗽道:“皇兄,是本宮喚你來做個證。”

秦煜“哦”了一聲疑惑道:“三皇弟找本王何事?”

秦風飛快地看了秦煜:“本宮的愛妃不巧染了瘟疫,而那位老頭剛好也染了瘟疫,本宮想請皇兄幫忙查驗一下那老頭是不是得了瘟疫。”

秦煜似有些不悅,擡眸睨了秦風一眼道:“三皇兄這是何意?明知那老頭得了瘟疫還喚本王去。”

秦風咬牙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中圈套了,這個女人是想離間他與皇兄之間的關系。

此時,蒙易道:“攝政王誤會了,是傾歌姑娘先提出的主意,再說,攝政王不必親自去,可以讓下人代替。”

秦煜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什麽破事也找本王?本王又不是大夫,怎麽知道怎麽查瘟疫。”

“這……”蒙易一時尷尬地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還喚本王來?”

傾歌道:“妾身知道如何查瘟疫,攝政王可願一幫?”

秦煜璀璨的眸中多了一絲興致:“是美人的事,本王自然願意。”

秦風與蒙易的嘴角抽搐著,對秦煜投去白眼。這個見色忘義的家夥。

傾歌忽地一笑,道:“世人都知染了瘟疫的癥狀就是發高燒,體虛無力,瘟疫的治療時間須很長,劉老漢今天早上才被診斷出染了瘟疫,不過是因為普通的傷寒而被誤判,攝政王可以派自己的手下試驗一下劉老漢的體溫便可知道。”

秦煜笑道:“看來不過是一個小忙罷了,本王若是不幫那麽未免也太不盡人情了。”

說罷,側眸看了身旁一眼道:“籲竹,你去。”

籲竹點了點頭,從容地走向劉老漢。

蒙易與秦風緊緊盯著,片刻後,青竹下來,恭敬道:“回王爺,這位老伯體溫正常,氣息平穩。”

人群“哄”地一聲,高聲議論了起來。

“怎麽可能。”秦風瞪大眼睛看向青竹,嘴巴大得能吞了一個雞蛋。

秦煜不滿地睨了秦風一眼道:“籲竹是本王得力手下,你這是懷疑本王嗎?”

“怎……怎麽可能。”秦風立即膽怯道,剛才的囂張氣焰不覆存在。

秦煜冷瞪了秦風一眼道:“本王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三皇弟萬不可給本王隨意惹是生非。”

“……”秦風

“……”蒙易

“攝政王公正無私,秉公無辦事,妾身佩服之至。”傾歌若有深意瞥了秦風一眼道:“太子殿下,現在一切真相已經大白,你可以向本樓主道歉了吧。”

這一轉眼間,對兩人的態度迥乎不同。

秦風訝異同時又憤恨,原以為這個女人會識趣不會在替道歉的事。

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大膽。

好,很好,這個女人,他記住了。

“三皇弟。”正在秦風思索著如何報覆之際,秦煜率先開了頭,一雙睿智的眼淩冽地掃向他:“作為大契太子該敢作敢當,你對傾歌姑娘無理在先,如今向她道個歉也情有可原,還不快向人家道歉。”

轉眼間,秦煜看向眼前的女子,成功從她的眼裏看到一絲狡黠。

對上他的目光,她好不掩飾一笑。

秦煜不自覺勾起了唇,他欠她一個人情,這次就算還了吧,不過他相信,就算沒有他的幫助,這個聰明的女人也想好了其他的對策。

秦風懊惱不已,在秦煜的威嚴之下只得低聲道:“皇兄教訓的是。”

之後,擡眸看向傾歌,眼底劃過一道陰狠的光芒。

這個囂張的女人,還真是光彩照人。

但總有一天,他會踏平這片土地,到時候,他定要將她壓在身下百般羞辱。

透過那眸光,傾歌自然能猜到他在想什麽,厭惡地挑了挑眉。

秦風壓抑主怒氣道:“本宮錯了。”

傾歌嗤笑道:“太子殿下,你就是這般向人道歉的?也對啊,身為大契太子殿下身份自然尊貴,沒人教你很正常。”

秦風呼吸一窒,怒道:“你這女人是什麽意思。”

秦煜呵斥道:“三皇弟,要道歉就好好道歉,本王不介意教一下皇弟禮儀之術。”

秦風哼了一聲,最終還是洩了氣,恭敬地朝傾歌道:“傾歌姑娘,是本宮錯了,本宮願意償還樓中所有損失,還請樓主原諒。”

夜魅冷然一笑道:“這還差差不多,吶,這是清單,太子收好了,攝政王做個證。”

秦風看著手中的紙,頓時有種風中淩亂的感覺。

這數目簡直……簡直…….

“錢明天我會派人送到,本宮先走了。”秦風咬了咬牙,有秦煜在也不好發作,只得帶著蒙易等人……

剛走了幾步,便被一道清冷的聲音喝住。

“站住……”這語調那樣的天經地義。

秦風一惱道:“還想怎樣。”

傾歌帶著自己的一幫人氣勢洶洶走到秦風面前,很嫌棄地繞過地上的一探攤血跡,漂亮的杏眸直直對上秦風。

“太子殿下好像忘了一件事情。”說罷,指了指身旁的眾人。

秦風吃了一驚,他身後有幾人低下了頭不敢硬上那一道道仇恨的目光。

“殿下可以走了,鬧事的人留下,殿下你自己答應我的。”說罷,笑意盈盈地看向秦風。

秦風竄緊拳頭,拂袖道:“你們留下……”說完,憤恨離去。

傾歌看了一眼之後,吩咐夜魅帶劉老漢上去歇息便想出去。

沒想,秦煜忽地打開一面扇子擋住她的去路:“傾歌姑娘,這麽急著是要去哪裏?”

那雙深邃的藍眸裏倒影著她的身影,他戲謔道。

“這和攝政王好像無關吧。”傾歌挑眉,擋開面前的扇子。

秦煜嗤笑道:“怎麽沒有關系,既然傾歌姑娘未嫁,我們自然有權利追求你,楚世子,你說對不對?”

楚南臣淡笑著點了點頭。

“……”傾歌一時無言,改而上了樓從窗戶而出。

“該死的……”等秦煜與楚南臣發覺異樣走出大門,然並未看到傾歌聲影。

秦煜戲謔地看了楚南臣一眼道:“楚世子,你說傾歌姑娘去見誰呢。”

楚南臣不說話,對著月光下,那張溫潤的臉多了幾絲秦煜看不懂的東西。

湖心亭,月彎如勾,平靜的水面倒影著璀璨的星空。燦爛萬分,宛若銀河。

幾只妖孽出墻來 漫漫長夜

在湖面之上有條通往湖心亭的小路,碎石鋪成。

踏在上面,一股涼爽的風吹來,帶著一股梔子花的清香。

傾歌腳步一窒,擡眸看向湖中的男子。

修長的身姿斜靠著闌幹,一手附於後,一手放於前。細膩的燈光下,那張本就出色的臉更加精致剔透,恍若雪樹堆花。

“你來了。”他展顏一笑,眉宇舒展開,仿若看得爛漫的桃花,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綠色的瞳仁宛若灼灼生輝的寶石,然寶石卻沒有他眼裏的深情真摯,

殷紅的薄唇微微上翹,勾勒一絲完美的笑意。視線及下,一身薄薄的紅衣妥帖地包裹這修長的身姿,領口微微看著,露出羊脂玉般的肌膚和精致的鎖骨。

好不撩人……

聲沙啞磁性的聲音將她喚醒,“原來,玉兒,你也會這樣看著本王。”語氣裏掩飾不住笑意。

被看穿,傾歌臉不自覺一紅,惱怒道:“雲鏡堯,你讓我來究竟是為了何事?”

雲鏡堯輕巧道:“漫漫長夜如此美好,玉兒,我們可以談一些別的事情。”

“雲……鏡堯……我可沒有那麽多的耐性。”傾歌咆哮道。

出乎意料的是雲鏡堯並沒怒也沒委屈,依舊笑著:“玉兒,你過來。”

魅惑的嗓音帶著絲絲撩人的氣息,讓傾歌如慣冷風。

“我過來,你就告訴我?”傾歌眨了眨眼,狐疑道。

雲鏡堯忽然有些好笑,自己難道是鬼嗎有這麽可怕?讓她過來一下都不敢?

這個精明敏感的女人。

“嗯,只要玉兒過來,我就告訴你。”很平靜地回答。

傾歌聽罷,小心地行進。

雲鏡堯無奈笑道:“怎麽,怕本王吃了你不成?”

“怕就怕你沒那個本事。”下一刻。傾歌就到了他的面前,一雙子夜般的冷眸直直看著他。

“給你。”雲鏡堯妖嬈一笑,一手從後伸出,一大束梔子花出現在她面前。

比之前更加濃厚的香味傳來,傾歌微微錯愕,並沒有伸手去接。

“怎麽?”雲鏡堯傲嬌地問了一聲。

傾歌回神道:“為何送我花?”

那雙黑眸依舊沈靜如水,絲毫不起波瀾,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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