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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不知道如何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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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的情緒覆雜的很,哪能給一個什麽正確的答案?別說是和他討論這些問題了,就算是要討論其他的,她怕是都沒腦子去應付。

好在,白禦也沒在這個話題停留,午飯後,他去廚房洗了碗。

轉眼深夜。

他幫著她打下手,可能天才這種物種,真的是對全世界各地的各種技能,都有極高的悟性,他學習做菜的速度真的非常快。

喬薇有絕對的信心相信,不出一個禮拜,她就能交出一個好徒弟來。

可對於離開他這件事,也不知是怎麽了,她竟然沒有了當初不顧一切的勇氣,反而有些……隨意,離開他也好,不離開他也好,她沒了強烈的念想。

是隨欲則安吧?

喬薇想著,情緒略有些不太對勁,連錯把糖當鹽拿了都沒有發覺。

“你都在些什麽?”白禦不悅的抿著唇,從她手裏拿走東西,“算了,你該教的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我來吧,不想教可以不用勉強。”

“對不起。”她放下手中的東西,跑去了樓上。

白禦望著她的背影,視線幽深,他按了按眉心將自己的氣焰壓回心底,需要紆尊降貴卑躬屈膝懇求她留下的他,有什麽資格沖著她發火?

現如今的她,已經不會在包容他了。

嘴角,笑意苦澀至極。

隔天。

醫院中。

容纖語的情況已經有所穩定,轉了幾次醫院做檢查之後,最終還是回到了軍區醫院,全國有一半以上的專科非常強大的醫生,都到了這裏來制定手術計劃。

不過,他們都是些老者,有研究技術,但動手能力已經不行了,即便是請來住個幾個月,也絲毫不會影響什麽。

“這種感覺,挺奇妙的。”容纖語站在辦公室外,透過玻璃看著裏面的人爭執。

他們在決定她的手術計劃,而她卻沒有辦法參與進去,說詭異倒是不至於,但是真的挺讓人噓唏。

陪在她身側的許曉嘆了口氣:“當時我也是這麽看著那些人,為我的手術制定計劃的,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放心吧,會沒事的。”

“我不擔心我的身體,只是想見孩子,可是要見孩子,就……”要回到薄家,要面對萬譽辰。

她是真的不想要這個便宜爸爸。

許曉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對老大和萬國師,太殘忍了,這幾天老大都沒有好好睡,現在又要為白禦的事情奔波,你就不心疼他嗎?”

心疼。

看著他冷俊的眉間,浮上了一層從前不屬於他的疲憊,她的心裏又怎會好過?可是,比起心中的不好過,她更加無法接受自己去面對她。

這種感覺,奇妙的讓她說不出所以然。

“我也很好奇問題的答案。”

就在這時一道男聲響起。

略帶沙啞低沈的音,磁性的好叫人耳朵懷孕,他似乎是很疲憊了,語調並不是非常尖銳,可依舊掩蓋不住話調裏的那一抹傲氣。

容纖語回頭,見薄勳正站在那,一向早睡早起的他,如今都有了黑眼圈,憔悴的讓她找不到詞好形容。

“老大!那我就先下去找楚烈了。”許曉連忙想要給兩人制造空間。

“嗯,你和楚烈說一下,明天餘晏回來,讓他提前準備好身份信息之類的東西,偽造一個入境通知。”

“我明白了!”

許曉一應下,人就躥走了。

容纖語有些無奈。

如果換做之前她肯定感謝許曉離開,好讓她跟薄勳有多接觸的機會,但是現在……她心情太覆雜,沒有辦法好好的面對他。

“你打算一直躲著我?”薄勳到她身側,聲音淡薄夾雜著些許冰寒。

“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麽面對你。”

“那件事,我很抱歉。”

他說很抱歉。

好像也就只有這五個字可以說了,其實也有其他話,比如說是為了保護她,又或是他是不想她受傷之類的,可無論這些回答怎麽多,薄勳能夠說出來的,永遠都是他很抱歉。

傷害她也好,不尊重她也好,他永遠只有他很抱歉。

容纖語笑了笑:“你可以選擇道歉,我也可以選擇不原諒,不是嗎?”

“先回去休息吧,明天餘……”

“讓他先給白禦做手術吧,我不著急,反正多等一天也死不了。”

她身上披著很大的一件米色外套,身著病服所以手並未穿進袖子中,一轉身走動起來時,袖子空空蕩蕩的垂在兩側,修長的外套直拖到她小腿左右。

看起來極其惹人憐愛。

薄勳視線深邃,凝視著她的背影了一會兒,終是擡步跟了上去。

“小語,你母親的死因,我們會盡快調查清楚,在這之前,容家人可能暫時不會受到處置,你的意願是什麽?”

她能有什麽意願?

法律是怎麽規定的,她就是什麽意願,至於母親的死因,她一開始的確有懷疑過他們,但是仔細想想之後,又覺得不是很可能,畢竟在那個年代裏,想要殺死一個人並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而且現在這麽多人都在幫著她調查,包括萬譽辰都在調查,還是沒有任何證據指向容家人。

雖然她不甘,但也只能想著或許和容家人沒什麽關系。

至於她自己的話,就什麽都不想了。

她並不想與萬譽辰扯上任何一點關系。

“我沒想法。”她硬梆梆的回答他,語調極其平淡。

“小語。”

他向前幾步,將她的路攔住,他人高肌肉又壯碩,往那一站,一般人都繞不開,更別說是現在身虛的容纖語,她只能被迫站定在原地不解的望向他。

兩人站的很近,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卻覺得好遙遠,好像面前的這個人,她從來都沒有遇見過一樣。

薄勳從口袋中拿出一份泛黃的信件,交到她的手中後,視線深邃的凝視著她:“我是看過這份信之後,才答應幫萬老暫時保守秘密。”

如果他早說那麽一秒鐘,她容纖語就是死也不會去看的,可第一行字已經落入眼中她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媽媽的筆記。

在她至今還保存著的一本書中,就有媽媽的筆記,她的字跡很柔,像是微風也像是湖中的浮萍,帶著淡淡的優雅。

當容纖語往下看了兩行後,深吸了兩口氣,將信折疊了起來沒有再去看,她擡起頭與薄勳四目相對。

“我還是不能理解,就算我明白還是不能理解。”她笑著說,“因為我當事人。”

薄勳抿唇,換了往常他早就直接將她擄走,可最近她的情緒不對的很,他若是再刺激怕是只會適得其反,只能用溫和的方式。

但現如今他真的很難再解釋什麽,又或者說,無論他怎麽解釋,她都已經將他的定位給認死了。

沒有緩刑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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