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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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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懸舟名下的產業遍布整個金陵,其中高檔酒樓、客棧不在少數,因此嫌少在家中宴請賓客。今日為沈飛破例,必然是有著重要的事情要談。

沈飛沒有帶若雪前來,他害怕出現危險,按照虎姐所說,令狐懸舟是通天教的高手,與自己有著深仇大恨,驀然請客吃飯說不定不是什麽好事,而是一出鴻門宴。

準時來到指定的地方,早有人在等候著他,“沈公子,屋裏請,老爺等候多時了。”看裝束是管家之類的下人。

沈飛隨著他向宅子裏面走,連續穿過了多道弄堂。令狐懸舟的宅子是金陵城最大的一座宅院,占地五十畝,城墻十一米高,和汝陽城的城墻同樣高度,簡直就是一座小型要塞,從裏到外,守衛森嚴,估計連只蚊子想偷偷飛進來都是難比登天,守衛們見到為沈飛指路的男人向他恭敬行禮,可見此人身份不低。

一共走過了六道弄堂,終於來到了指定的地方。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間四方形的寬敞房間,令人驚奇的是,擺放在屋子正中間的桌子卻與尋常人家沒什麽區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圓形木桌,最多能容納六個人一起吃飯,四周沒有侍衛鎮守,估計是被令狐懸舟有意撤走了。

沈飛四處打量,發現房間內裝飾簡潔,主要以經過雕刻的木制品為主,並不像皇家賭場附帶的酒店那般金碧輝煌,房頂很高,顯得寬敞,屋梁上趴伏著一條大蛇,大概是用來鎮宅的吉祥物。美味佳肴全部平放在桌子上,總共十三樣,全部由金邊圓口瓷碟裝了,上蓋花紋覆雜的瓷碗。

“您先坐,小的這就去請老爺。”管家讓沈飛找地方先坐,自己走到後堂請令狐懸舟去了,不一刻功夫,令狐懸舟便從堂後現身。他邁著八字步,身高體大,一身紫黃相間的華貴長袍唯獨沒有兩袖,健壯而有力的手臂裸露在外面,鋼鐵般的肌肉團聚成球,右臂從肩頭一直到手肘伏著一只張牙舞爪的青龍,與那結實的肌肉結合簡直如同活物一般,楚邪的萬馬奔騰紋身在這條青龍的面前都被比了下去,他心跳有力,目光炯炯,說實話,實在不像虎姐說的再過一兩年就身體就不行了的樣子。

人還未至,笑聲便已當先傳入耳中:“沈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贖罪啊。”類似令狐懸舟這樣的黑道王者絕少露出笑容,如此爽朗地大笑,估計是有求於自己了,沈飛提著的心由此放下了一些。

“能到府上做客,已感到無上的榮光,可別再說這樣的話了,真是折煞沈某人了。”他客氣,沈飛自然也客氣,誰都知道擡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他往令狐懸舟的身後瞟了一眼,看到虎姐穿著下午去到客棧找他時穿著的衣服,手裏握著水晶煙袋,閑庭信步地隨著懸舟一道走來,眉眼勾魂,目光像是在註意遠方,又像是在有意無意地打量你,勾的人心裏面泛起一陣陣的波瀾。和下午的時候換了副面孔,有令狐懸舟在側虎姐變得老實很多,恢覆了那副目空一切的態度。

不知為什麽,她的態度竟讓沈飛感到了一絲絲的失落。

“弟妹怎麽沒有一同前來啊?”令狐懸舟爽朗地問道。

“若雪傷勢未愈,在家休養,讓我代她賠罪。”

“哪裏話,哪裏話,三日前的事情早有耳聞,能夠虎口脫險已屬萬幸,我這裏剛好有一支他人贈與的千年人參,等下給沈兄帶回去,為弟妹補補身子。”

“令狐兄太客氣了。”沈飛禮貌地回絕,“千年人參那等稀罕物,若雪是萬萬當受不起的,令狐兄的好意沈某心領了,但如此貴重的東西,還請令狐兄自己留下。”

“沈兄你跟我何必客氣呢。”

“若雪傷勢已然覆原,粗茶淡飯調理身子即可,用不得如此珍貴的補品。”

“沈兄,你太見外了,來,請坐,請坐。”雙手握著沈飛的手臂,令狐懸舟引著沈飛來到了圓桌前,“粗茶淡飯,沈公子不要嫌棄。”

“早聽說令狐兄坐擁金山銀海,但生活依然簡樸,不忘初心,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哎,苦日子熬出來的,沒辦法,沒辦法。”提到苦日子三個字的時候,令狐懸舟的目光明顯一變,可見出那段早年的經歷是他畢生難忘的,至今記憶猶新。

“我們動筷吧。”

“客隨主便。”

“來人,去給沈公子倒酒。”

隨著一聲招呼,堂下上來了一名美麗的女侍,身材高挑,儀態雍容,舉止不俗,走到五米之外,便可聞見沁人心脾的芳香,身穿櫻桃粉高開叉旗袍,一舉一動,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一看就是被精心挑選訓練出來的。

女侍為沈飛倒酒,身體微微傾斜,青蔥手指溫柔地捏著酒壺的把手和蓋子,酒水一條線似的落下,一滴都沒有濺射出來。

令狐懸舟則是虎姐親自倒酒,圓形的桌子,他和虎姐坐在一側,沈飛坐在桌子的另外一側,相隔不遠,顯出彼此親近。

“沈兄弟,哥哥敬你一杯。”

“令狐兄太客氣,備此厚宴,沈某應該先敬你才是。”

“先幹為敬。”令狐懸舟大大咧咧的,很是豪爽,當先一飲而盡,坐在一旁的虎姐馬上給他倒上了第二杯酒。

“說起來,哥哥我的性命都是沈兄你的,一直以來也沒有將兄弟請到府上做客,實在是照顧不周,自罰一杯算是賠罪。”仰脖的時間裏,杯中酒一飲而盡。

“過去的事情沈某早就忘了,何必再提。”沈飛看令狐懸舟還有話說,耐心地等待。

“虎兒的命也是沈兄弟你的,但是她沾酒即醉,哥哥我替她幹了這一杯。”當下一仰脖,第三杯酒下肚。開席以來,一口氣喝了三杯酒,臉色紅都不紅,可見令狐懸舟酒量不俗。

沈飛點點頭:“若雪沒能赴宴,沈某代她向令狐兄賠罪了。”當下也像令狐懸舟一樣,仰脖的時間一飲而盡,算是在表達彼此之間的尊重。

兩杯酒下肚,他已覺得腹腔之中有一股灼燒感,調動木系仙力清除體內的酒力,這才覺得好受了一些。卻忽然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桌子下面碰了他一下,以為是幻覺,沒想到又碰了一下,甚至踩著自己的腳面一路向上,在肌肉結實的小腿上來回摩挲。

兩杯酒下肚一口菜沒吃的撞頭酒勁瞬間醒了,沈飛並不聲張,定睛打量過去,看虎姐笑盈盈地看著自己,默默地眨了下眼睛,心中大罵,對方膽大包天,毫無底線。

再用餘光往桌子下面瞅時,果然看見虎姐赤著右足,努力地伸過來,在自己腳面和小腿上摩挲,心道:對方簡直是膽大包天,如果這個時候被令狐懸舟發現了,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自從抓住了虎姐的把柄之後,她對自己的態度就發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轉彎,由初時的打壓、甚至妄圖痛下殺手,變成了現在的極力勾引,無所不用其極。沈飛自然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討好自己,但如此不分場合不分時間的行為實在令人發指,莫說若雪是他心中認定的妻子,就算沒有若雪,其他人的老婆他沈飛也是萬萬不能沾邊的。

虎姐卻玩的很開心,粉嘟嘟的腳丫子每一根腳趾的指甲都塗抹得五顏六色的,細畫成蝴蝶、蜜蜂等各種可愛的圖案。肉嘟嘟的五根腳趾頭在虎姐的有意控制下分開了,踩著沈飛的小腿摸索著往上走,到了膝蓋的時候又往裏伸,要不是桌子距離足夠不知道要伸到哪裏去了。

沈飛百感交集,假裝成貪戀美色的樣子,扭頭看了身後的女侍一眼,看她手持酒壺,端莊站立,臉含笑容,見到自己看她,便含著微笑望向自己,目光落在虎姐赤裸的腳踝上,但是不說話。

沈飛馬上明白了,這個人也是虎姐的人,而且很有可能,也是一個被精心培養的殺手。如此說起來,虎姐並沒有虛張聲勢,說不定她真的已經在某種程度上架空了令狐懸舟,否則斷不敢做出如此任性妄為的事情。

他又哪裏知道,被殺手組織培養出來的美女刺客最擅長的就是勾引男人,全府上下,包括令狐懸舟得力的親信,早就被虎姐以及她所帶來的姐妹們侵蝕了,現在明著效忠於令狐懸舟,暗地裏,其實都聽命於虎姐,從她那裏得到好處,無論是肉體還是金錢。

所以虎姐才敢如此肆意妄為。

“沈兄,準備的菜色不合口嗎,我馬上讓廚師換了。”令狐懸舟看沈飛的臉色不好看,以為是嫌棄酒勁太猛,或者是菜的味道不合心意,大氣地詢問。

沈飛目光一變,一邊收攏兩腿,躲避虎姐的攻勢,一邊連著夾菜道:“小弟不勝酒力,讓令狐兄見笑了。”

“哈哈哈,沈兄弟如此硬漢,怎麽會不勝酒力呢,真是喜歡說笑。”

“不瞞令狐兄,以前在山上的時候,一直都是粗茶淡飯的,肉菜都很少,更不用說喝酒了,下山之後,喝了幾次痛飲也都是喝了兩口之後就……”驀然被虎姐的秀足點到了軟處,沈飛臉色一變,咬著牙道“也都是喝了兩口就頭暈目眩的,還請令狐兄不要見笑。”

“哈哈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便也不便強求,大口吃菜吧。”令狐懸舟看到沈飛臉漲得通紅,以為是真的不勝酒力,便也不再強求,卻又哪裏知道,沈飛表情的變化根本與飲酒無關,全是他這輩子最寵愛的女人,那個從始至終,不知給他帶了多少頂綠帽子的女人搞得鬼。現如今這個女人,甚至當著他的面勾引其他男人,膽大妄為至極。

“大口吃菜,哈哈哈。”沈飛不敢看虎姐,怕目光與她接觸透露出古怪被令狐懸舟發現,背後冷汗涔涔。現在的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簡直度日如年。他與普通人不同,自詡正人君子,遇到這種事情無論是心靈還是肉體都備受煎熬,如同被架在火上烤的老鼠,明明哪裏都不爽,卻又無論如何沒辦法逃離開。

“懸舟,沈公子不勝酒力,不如先記著正事說吧,等下讓翠兒扶公子下去歇一歇,解解乏。”虎姐總算將腳收了回去,捂著嘴笑個不停,狐貍一樣的眼睛含情脈脈地望著令狐懸舟,充滿了難以道明的感情,如果不是沈飛前一刻還被她侵犯,無論如何都不能懷疑她目光中的真摯。

太可怕了,這個女人撒謊如同吃飯,面不改色心不跳,是典型的心機婊,她今天能夠如此對令狐懸舟,改天也能以同樣的方式對待自己,一定得小心她,可不能被她騙了。

令狐懸舟在虎姐白皙的大腿上摸了一把,大笑道:“虎兒說的對,虎兒說的對,沈兄不勝酒力,咱們就先記著正事說,等下再讓翠兒扶你下去休息。”

“不不不,不必了,若雪還在家裏,我得回去,令狐兄有何事明說就好。”沈飛感覺翠兒距離自己更近了一些,有意無意地碰觸自己,知道虎姐剛才的話是在變相地給她下命令,似乎是鐵了心讓自己坐上她們的賊船了。

卻聽令狐懸舟說道:“沈兄如此爽快,舟某便也不再遮遮掩掩了,不瞞沈兄弟,今日請兄弟到府上一聚,確實是有一件事情想請兄弟幫忙。”

“令狐兄但說無妨。”

“說是請求幫忙,倒不如說是賠罪來得更合適。”

“賠罪?”聽令狐懸舟如此說,沈飛已大致猜到了他的目的。

“沒錯,賠罪。無面殺手集團假借芊芊的身份相繼對帝國三皇子和沈兄你展開刺殺,如果不是沈兄實力強悍的話,只怕現已遭到毒手,舟某雖然與他們沒有任何瓜葛,但芊芊畢竟是我的人,負有失察之責,這次請沈兄前來,便是向您賠罪的。”

“原來令狐兄指的是這件事情……”沈飛故意把面色沈下來,好讓令狐懸舟地心懸起:“芊芊是紅樓頭牌,如此重要的人物被取代了最少有一年的時間,令狐兄始終沒有發現,這罪過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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