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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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婚事結束後三天回門那日, 本來顧長林想著先帶李沫回去，就不就在家了。
李沫自己要求留著等秋菊回來後再離開。因為顧長林明天要上班今天必須趕回去。
所以白杏覺得讓秋菊小兩口來吃早飯，等吃完早飯後白杏也跟著李沫他們去坐火車，午飯就讓小兩口去爺爺奶奶那吃。
秋菊帶著唐豐過來吃早餐，秋菊一臉幸福模樣不要太明顯。
李沫一直覺得唐豐是個不錯的人，希望他們以後一直幸福下去。
顧長林一直在和唐豐聊天，天南地北的聊, 不經意間探探唐豐的話。
李沫對這一波操作也是服氣, 如果不是知道顧長林的性子和習慣, 她都不知道顧長林套了話。
坐上火車已經是十點半了, 這回白杏帶了不少東西。下次再回家應該是過年的時候, 所以她準備了很多東西。
李沫從老家回來沒過多久就生了孩子, 生孩子這天顧長林早上去上班, 李沫吃早餐的時候肚子開始疼。
開始她沒想到是要生了，白杏有經驗, 她瞧了瞧李沫後馬上出門去找隔壁嬸子幫忙了。
白杏急匆匆的讓隔壁嬸子去單位叫顧長林，她自己在家收拾李沫要用的東西。
顧長林回來的很快，隔壁嬸子去單位一說他馬上就趕跑回來了。把嬸子甩在老遠之後。
白杏拿著東西, 顧長林抱著李沫三人往醫院趕。白杏速度沒有顧長林快她說：“長林你先把沫沫送去醫院吧, 我在後面馬上跟來。”
“行, 媽你自己小心點, 我走了。”
李沫還只是陣痛、破羊水, 等宮口開還需要一段時間。
一直持續到下午三點宮口才開，李沫被推進產房, 顧長林心急如焚的在產房外走來走去。
三個小時過去後產房的門才打開，顧長林也終於聽到了兩個微弱的聲音在哭。
醫生笑呵呵的說：“恭喜產婦家屬，母子平安，李同志生了一對男孩。”
白杏開心的不得了，李沫被推進病房後她就盯著兩個孩子看，生怕被人偷了一樣。
“長林，我托張英幫忙燉了雞湯，你回去拿過來，等會沫沫醒了要吃。”
顧長林點點頭，摸了摸李沫的額頭準備起身，白杏又說：“我房裏的櫃子裏有兩床小包被，你帶過來，明天回去的時候把孩子包起來。”
“嗯。我明天從後勤部借一輛板車過來。”
“那是最好的了，你把我房裏那床多的被子墊在板車上。”
李沫睡到夜裏兩點才醒，顧長林守著她和兒子沒睡。白杏用凳子拼出一張床睡著。
顧長林見李沫醒了小聲對她說：“你醒了，是不是餓了，我給你溫點雞湯。”
“孩子呢？”
“在這個小床裏呢，你看看。”
李沫附身過去看著兩個寶寶，他們睡著了是不是咂著嘴，看上去挺可愛的。
“長林他們好可愛啊，就是有點像老頭子。臉蛋紅紅的還皺巴巴的，好像還沒有眉毛。”
顧長林遞了一碗雞湯給李沫，她說：“媽說小孩子剛生都是這樣，長個把月就好了。”
家裏沒有保溫的飯盒，顧長林就用開水壺裝了雞湯過來。
這樣李沫醒過來的時候雞湯還是熱的，雞肉也被燜燒的軟軟的。
李沫確實餓了吃了兩碗雞，吃了雞湯後李沫李沫又睡了。
這一天花的精力太多了，剛才是餓醒的，吃飽了又想睡了。
早上四點的樣子白杏醒了後就讓顧長林休息一會，她自己又去守了兩個寶寶。
顧長林睡了三個小時，七點多他去醫院食堂給白杏早餐後就去單位借板車。
回來順便從單位食堂帶了一份濃稠的肉粥回來，這個昨天托大師傅做的。
顧長林和大師傅關系挺好，回老家過來帶來些特產總給大師傅送一些。不多也不貴重，可是就是讓大師傅開心。
也不是沒有送東西討好他的，只有顧長林做的讓人覺得不是討好而是交情。
顧長林來醫院的時候李沫已經醒了，她正在學著抱孩子。剛才兩個小家夥餓了，白杏給他們倆餵了不少溫水。
“沫沫你醒啦，我讓大師傅給你做了肉粥，你試試味道怎麽樣？”
“你和媽吃了沒有？”
“吃了，你不用操心我們，吃完了咱們就回家。”
白杏在一邊收拾著東西，隔壁床也有個孕婦，比李沫先住過來一會。
李沫好像沒有看到她的家人，她自己一個人帶著剛生的女兒。
她總是說些酸話，還說晚上有偷孩子來嚇白杏。所以就有了白杏和顧長林輪流盯著孩子的事。
李沫也不想理她，昨天倒是沒和這個女人搭上話，今天早上李沫醒過來後正好遇見這個女人的大姑姐給她送早餐。
早餐夥食不好，一個黑面饅頭和一碗清湯寡水的薄粥。正巧李沫醒後白杏把暖壺裏昨天沒吃完的雞湯給李沫吃。
對床的女人一對比心裏就不舒服了，她對李沫說道：“大妹子，我剛生身子不好，家裏窮沒什麽補身子的，您行行好給我一碗湯喝吧。”
白杏搶先道：“這位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我兒媳婦也才生孩子，生了兩個身體吃不消，家裏唯一一只雞給她進補，沒有多餘的真是對不住啊。”
見白杏拒絕，她憤恨的咬了一口饅頭，想著又心氣不平的說：“不就是生了兩個兒子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沒人理會她，她又對她大姑姐說：“大姐你準備的清湯寡水我沒法下奶啊。”
她大姑姐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嫌棄你就別吃，有饅頭給你就不錯了。其他的夢你也別做，吃完趕緊收拾東西回家。”
女人瞪著李沫咬饅頭，李沫真是瘆得慌，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顧長林的到來解救了她，顧長林擋住了那個女人火辣的視線。女人心裏更不平衡了，她男人到現在沒露面。
“有些男人啊真是沒用，沒工作就只會圍著媳婦轉。”
李沫小聲問顧長林：“長林她這是說你小白臉嗎？”
“別鬧，趕緊吃飯，吃完我們就回去不理她。”
回到家後顧長林想到給沒給兩邊家裏發電報，他同李沫和白杏說了一聲後趕緊出門了。
李忠國單位有電話，他直接打電話過去找李忠國。
“餵，您好！請問您找誰？”
“同志你好，我找李忠國同志，我是他二女婿。”
對面的人喊道：“老李啊快來接電話，你二女婿的電話。”
“來了來了。”
李忠國接過電話說：“餵？長林是你嗎？”
“爸是我，我是想告訴您咱沫沫生啦。”
“生啦？什麽時候？”
“昨天下午六點五十，生了一對男娃娃，沫沫身體很好，孩子也很壯實。”
“好好好，太好了。忙的過來嗎，要不我讓你媽過去幫忙？”
“媽要是沒空就不勞煩媽了，我媽也在這照顧沫沫。”
“她沒什麽事，你大嫂如今沒上班了，家裏你媽能走開。”
“那真是太好了，媽來的時候您拍電報，我去火車站接她。”
打完電話後，顧長林又給老家拍了一張電報過去。
夏梅晚上得到消息後馬上決定要過來，家裏的事分別交給兩個兒媳婦。
她一晚上轉來轉去收拾東西，李忠國被她轉煩了，於是他對夏梅說：“你快來睡吧，明天給你買火車票了再收拾。”
“你這死老頭女兒生了倆外孫也沒見你高興，你還不讓我高興高興？你睡你的。”
“隨便你，我睡了。”
夏梅收拾了一會又跑過來找李忠國說：“老頭子你真睡著了？你明天幫我買盡早去的票。老頭子？”
夏梅看了一會，老頭子好像真睡著了。她一個人無趣沒一會也睡了。
喝了一天水的兩個寶寶拉粑粑後來開始鬧著要吃東西。
顧長林白天去把新生兒的供應奶粉領回來了。李沫還沒下奶，孩子們先喝牛奶。
白杏讓顧長林明天清晨三點去排隊買點魚或豬蹄回來燉湯。
白杏和顧長林拿著勺子餵寶寶們喝牛奶，兩個寶寶吧嗒吧嗒的喝著。
李沫擺弄著他們的小手邊問白杏說：“媽您說給這小哥倆取啥名才好？”
“你們爺爺說是給孩子取了名字，等他們回信就知道了。”
李沫對顧長林說道：“那咱們給取個小名吧，長林給你兒子想想名兒。”
“大狗子二狗子挺好聽的。”
李沫笑噴了，她輕輕的捶著顧長林道：“有你這麽當爹的嗎？不讓你取名了。你小名叫什麽？”
顧長林笑笑不說話，一副我沒聽到的樣子。白杏笑呵呵的說：“他以前叫石蛋，自從他上了小學就不許我們叫了。”
“難怪你給兒子取這麽醜的名，以後我就叫你石蛋了。”
顧長林窘迫的說：“別鬧了，寶寶還在呢。”
喝完牛奶寶寶又繼續睡了，顧長林被白杏趕去客房睡覺。
“媽您去睡吧，我和沫沫帶孩子。”
“等會你起床會把她們弄醒，別叨叨了，走吧走吧。”
白杏說著像趕小雞一樣把顧長林趕出門，顧長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淩晨三點顧長林就去排隊，運氣不錯排在了比較靠前的位置。六點工作人員開始賣東西，顧長林搶到了三只豬蹄。
沒搶到魚他又買了一些蔬菜回家，路過單位食堂帶了一些早餐回家。
白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喜糖分了一部分給顧長林帶去單位分分，另一部分準備晚點給鄰居們分分。
顧長林到單位開始分糖，告訴大家家裏新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所有的人都來恭喜他，一人抓了幾顆糖蹭蹭喜氣。
鄰居們今天也紛紛過來看小孩子，因為李沫還在月子裏她沒讓別人進房，讓婆婆和張嬸一人抱著一個孩子看。
她不放心這些人抱孩子，而且拿著小孩子大多臟兮兮的，用手摸摸小寶寶就容易感染生病。
一波又一波的人來，白杏頭都大了，最後還是兩個寶寶被鬧得不舒服哭了。
白杏借口道孩子還小經不住吵，等出了月子歡迎各位再來玩。
這些人不管樂不樂意都起身告辭了，白杏把孩子送到李沫床邊，李沫一邊放了一個寶寶哄著他們。
都走了之後白杏才松了口氣，家裏被弄得亂七八糟，滿地瓜子皮沙發上也是腳印。
李沫說了孩子不能讓別人碰到臉和嘴巴，不然會生病，白杏一直眼睛都不敢錯開。
以前帶兒子的時候是放養的，農村人也不講究這麽些。可是白杏和她說了孩子容易夭折很大原因就是不幹凈，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啥都懂。
家裏收到電報後很是開心，爺爺把他準備的名字拿出來選了很久，最後挑出兩張來。
顧福迫不及待的想去看孫子，現在是農閑了，事兒不是太多，他決定去市裏呆幾天再回來。
就這樣夏梅和顧福一前一後的來了。李沫看著寶寶一天天的長大，他們慢慢變白變圓潤。性子也慢慢的凸現不同來。
哥哥性子有點像顧長林，他不喜歡哭鬧，也不掙不搶。要上廁所或者餓了只哼哼唧唧的喊兩聲。
弟弟比較喜歡撒嬌，經常要讓李沫抱著，一餓就哭的可憐巴巴的，和奶也要先吃，吃不下才能讓哥哥吃。
本來李沫奶水就不算多，弟弟吃了後剩下的就不多了，哥哥只能配著牛奶混著吃。
顧福帶來了顧鐵頭給孩子們取的名字，哥哥叫顧恒弟弟叫顧源。
夏梅在這呆到李沫出了月子就離開了，看李沫和她婆婆關系處的好夏梅就放心了。
李沫決定不辦滿月酒，勞心勞力的累的慌。顧長林完全聽她的，白杏倒是想辦，兒子兒媳婦都不同意也就沒辦了。
滿月了的兩個小寶寶睜開眼睛的時候變得稍微多了一些，李沫天天逗弄著孩子玩。
1975年2月10號是農歷大年三十，一月三十號顧長林就放假了，一家人回家過年。
兩個寶寶三個月多啦，逗一逗還會哈哈笑。坐在火車上，李沫抱著源源逗他玩，白白胖胖的團子喜歡和人說話和人瘋玩。
火車上不安全，三個人輪流看著寶寶，一個人看住一個。
很快就到了火車站，一大家子來接他們。年貨沒人要行李沒人搬，搶著抱孩子。
恒恒不認生誰抱都不哭，源源扒在媽媽身上，誰動他都哭。
“好好，都不抱你，媽媽抱。你這個臭家夥以後沒人理你。”
這麽多人搶著抱一個孩子，最後顧福力壓所有人搶到了所有權。他抱著恒恒坐在馬車上喊李沫。
“長林媳婦你抱著源源坐在馬車上來。”
“行。”
回到家眾人先把兩個小寶貝抱去大伯家，鄒靜和顧鐵頭開心的不得了。
李沫把源源放在鄒靜身上，自己坐在旁邊。源源抓著李沫的手，感覺到媽媽還在身邊他也不哭不鬧。
顧鐵頭抱著孩子左右瞧，一邊看一邊說：“好孩子，看著就聰明，以後和他們爸爸一樣讀書上大學。”
大伯母邊逗著孩子邊說：“你們還沒吃飯吧，讓長樂媳婦去給你們做點吃的。”
“大伯母不用麻煩了，我們在火車上吃了東西。家裏有熱水嗎，源源剛才沒和牛奶，這會該餓了。”
“有有有，暖水壺裏是我中午燒的。”
“長林你在簍子裏把源源的奶瓶子拿出來燙一下，在倒點開水涼著。”
源源的奶瓶是湖綠色和平鴿狀的玻璃奶瓶。恒恒的奶瓶是透明元寶型的，兩頭都有奶嘴。
李沫剛見到的時候覺得特別搞笑，不過就這麽個帶奶嘴的玻璃瓶還不好弄。
顧長林托了幾個戰友才弄到兩對奶瓶，李沫一樣拿了一個給兩個寶寶喝牛奶。
還有兩個等他們稍微大一些了用來喝水。為此李沫特意讓顧長林做了兩個奶瓶套，就像現代的奶瓶把手一樣，寶寶可以自己抓住。
長安媳婦拿著暖水壺過來說：“奶瓶在哪，給我來弄吧。”
“沒事，嫂子你不知道源源吃多少，讓長林弄吧，孩子喝的牛奶都是他泡的。”
“行，暖水壺我放這了。”
吃完晚飯後李沫就準備回家了，源源和恒恒到點得洗漱睡了，盡管他們一天都在睡。
白杏抱著恒恒，顧長林帶著行李，其他人還在大伯家聊天。
大嫂早就在家燒好了水，李沫回來就能給孩子們洗漱。
房裏太久沒人住，好在之前李沫給了一匹房門鑰匙給大嫂。
前段時間天氣好，大嫂把他們房裏打掃了，被子也拿出來曬了。
見李沫他們回來大嫂站起來說：“長林沫沫你們回來啦，這是咱們家的兩個小寶貝，哪個是老大？”
“大嫂，媽手上的是老大，我這個是小的。”
“我看看，可真白，和你媽媽一樣漂亮。他們這是要睡了？”
“對，嫂子家裏有熱水吧，我想給他們洗洗，尿布也要換了。”
“有，在廚房裏溫著呢。”
顧長林拿出孩子們專用的小盆和小毛巾去廚房打水過來。
小盆是他用木頭做的，小毛巾是李沫用棉手絹替代的。
家裏的小孩子跑過來扒著包片要看弟弟們。
“小嬸這是小弟弟嗎？我看看我看看。”
“弟弟長一個樣。”
“弟弟好白呀，小嬸我能抱抱弟弟嗎？”
“弟弟們要睡覺啦，明天起床後你們再來抱他們好不好？”
小孩子們紛紛應好，都乖乖的站在旁邊看著。
給孩子洗漱完李沫就帶著他們回房睡覺了，大嫂提著暖水壺給李沫他們送去房裏。
顧長林把孩子送來之後就去堂屋和顧福他們聊天去了。
“沫沫暖水壺我放這了，水是我剛才灌的，半夜起來方便泡牛奶。”
“大嫂謝謝你，沒有你我回來都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一家人別這麽見外，你們總是給宇澤他們寄吃的玩的我們不是沒說過謝嗎？”
“對，都是一家人咱們就別客氣了。”
“那你睡吧，我出去了，門給你帶上啊。”
“好。”
堂屋裏顧鐵頭說了一件大事，關於分家的大事。
“今天一家人都在這了，我有件想了很久的事我決定和你們也說說。”
顧長海說：“爸，有啥事您說吧。”
顧福環顧了一下所有人才說道：“樹大分枝，你們也都大了是該分家了。以前不說是因為長林和秋菊還沒成家。”
二哥忙說：“爸咱們這樣挺好的，不要分家了。”
二嫂在旁邊偷偷的擰了二哥一下，二哥馬上禁聲。大哥大嫂倒是沒說話，一般分家老兩口都是跟著老大過。
顧福也不說管他們直接說：“你們也別說了，我已經做了決定。今天先和你們說好，明天就請你們爺爺大伯他們來做個見證。”
白杏從房裏拿出一個賬本來，上面是這些年家裏的收入和花銷。
“這些年的帳我都記下來了，每一年的進了多少錢、用了多少錢又餘了多少錢我都寫的清清楚楚。”
白杏把賬本遞給所有人翻閱，大家都沒什麽異議。
顧福又繼續說：“我和你們媽商量了一下，現在我們老兩口還能幹得動就不拖累你們。分家就分成四分，你們兄弟三家一家一份，我們兩個老的一份。”
見幾個兒子有話說，顧福擺擺手道：“聽我說完，咱們家就長林讀書多點，能力也最好。我呢就便宜你們兩個做哥哥的，房子就只給長林分一間他們現在住的。長林你沒意見吧？”
顧長林趕緊說：“爸我沒意見。”
“好。我們老兩口就依然住現在的這間房，你們各自住的房還是屬於你們。剩下的兩間倉房和孩子們住的兩間房老大老二你們平分了。”
三個人都應好，二嫂也沒有什麽話可說的，算起來他們二房占了大便宜。
“這養老嘛我們也和你們爺爺奶奶一樣，等我們六十歲幹不動了後，我們就跟著老大住。”
顧福看了一眼大兒媳婦後繼續說：“你們兄弟每個人一年年給我們兩百斤糧食就夠啦。一年四節的禮你們自己看著給，我和你們媽也不強求，沒有問題吧？”
三兄弟都回答道沒問題，顧長林說：“爸，要不你和媽跟著我過吧，也不要哥哥他們給什麽養老，他們有空去瞧瞧你們就行。”
“長林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是大哥，爸媽不是應該跟著我嗎？”
二哥也不甘示弱的說：“都是兒子怎麽就你一個人養老，看不起哥哥們是不是？”
顧福笑著說：“知道你們都是孝順的孩子，我們還幹的動不拖你們後腿。”
“爸您和媽就可憐我們幫著帶帶孩子，我在上班沫沫一個人忙不過來。”
“先不說這個，我想了一下長林我知道你們夫妻不缺錢，所以錢就不給你們分了。”
“爸沒問題，這麽些年我也沒給家裏貢獻什麽，我不要錢。”
“你也別說沒貢獻什麽，之前日子不好過，你給我們老兩口寄回來的錢我們都用在公中了。”
“咱們這誰家都是這樣的，賺到錢給家裏家用是應該的。我讀了這麽多年書沒賺過公分，都是大哥二弟在幹活養我。”
“你們兄弟都是好的，我也不多說了，糧食分成四分，長林得一份你們沒有意見吧？”
大哥二哥都同意了，顧福又看著大嫂和二嫂。顧長林都不分這些年公中的錢和票了，分些糧她們能接受。
“既然你們都同意了，那咱們分家的事就這麽定了。沒有意見就都回去睡覺吧，老大明天中午請你爺奶和伯父們過來吃飯。”
二嫂忽然問道：“爸，大哥給您和媽養老，那房子…”
白杏白了苗二妮一眼道：“你想什麽呢，這房子以後給你大哥家，你別惦記著。”
二哥拉了二嫂一下，二嫂弱弱的說：“媽，我就是問問沒別的意思。”
白杏也不理她，對眾人說道：“都帶著孩子回去睡覺吧，我和你們爸也累了。”
事就這麽定了，第二天顧福火速的找了見證簽了分家協議，家就這麽分完了。
顧福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可是為了孩子們好他還是做下了這個決定。
孩子們都大了，都有自己的家和孩子，再在一個鍋裏攪食總會筷子打筷子。
雖然分家了年還是在一起過的，後來每年也都是在一起過的。
老兩口最後還是去跟著李沫他們住了，李沫和顧長林也沒要大哥二哥他們給爸媽的孝敬糧。
每年過年回來大哥和二哥家都會熱情的迎接他們，好吃好喝的招待。兄弟三個人友愛，妯娌三人關系又好上不少。
老兩口沒有城裏戶口，還是村裏分糧，因為沒有公分只能分基本口糧。
顧長林想大哥二哥多的公分也只能在村裏換錢，就讓他們把公分給了老兩口分糧，自己給他們補錢。
不虧本的買賣兩個嫂子也樂意孝敬父母友愛兄弟。顧長林和李沫也能有足夠的糧吃。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1975年就這麽過去了。顧長林工作還是老樣子，李沫在家帶孩子看看書。有老兩口幫忙，日子過得挺好的。
顧福沒事幹又閑不住，每天淩晨都去排隊搶菜，白天補覺。
沒事就在家做做木工，給孩子們做點小玩意，孩子們都喜歡跟著爺爺玩。
白杏也是個閑不住的人，每天除了出去嘮嗑就是在家做飯。孩子晚上大多都是他們老兩口帶著睡覺。
李沫想再也沒有比她更舒心的人了，有時候會有和婆婆意見分歧的地方。
只要想到自己能這麽輕松她就啥也不計較，只要不是原則上的問題她都聽婆婆的。
1975年李沫娘家二嫂生了孩子，秋菊也生了孩子。
杏花也出嫁了，她嫁給了鎮上的一個小夥子。這個小夥子高中畢業，家裏條件還算不錯。
杏花如願的嫁給了她想找的那類型的人，只是日後的生活就是他們自己過的了。
時光讓所有事都面目全非，小夥伴們都婚生子，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也都成熟起來了。
知青點的那些知青們大多數都結了婚，還有少部分幾個不願意結婚，心裏任然期望著有一天能回城。
這些都是過年去梨花村，桃花八卦給她聽的。
1976年就這麽來了，時間就這麽呼嘯著離去。
1月8日，周總理永遠離我們而去了，鋪天蓋地的報紙，所有的廣播都在向人們述說著這個殘酷的消息。
人們都自發的戴上一朵小白花為總理哀悼，李沫也給兩個兒子別了白花。
雖然她不懂這個時代的人對總理的情感，但是她也認為總理是歷史的巨人，是時代的偉人，是值得尊敬和敬佩的領袖。
4月5日***廣場發生了一場抗議事件，人們擁護鄧X平同志掀起五四運動。
7月6日又一位偉人辭世，朱總司令也離開了我們。
緊接著7月28日唐山大地震爆發。李沫知道歷史的進程是沒有變的，光明還是會如期而至。
李沫覺得很愧疚，她沒法把這件事說出來，沒人信她也會有危險。她有愛人有孩子，她不能把自己和家人陷入危險之中。
李沫心裏倍受煎熬，自從聽到總理去世後，李沫的心就一直壓抑著。她回憶著歷史，重大的事件她都記得。
沈重的心理壓力壓的她喘不過氣來，還得裝作如無其事的好好生活。
7月28日這天李沫神情明顯不對勁，孩子們都乖乖的沒有鬧媽媽。李沫心不在焉的吃完晚飯就回了房。
客廳裏白杏問顧長林：“兒子，沫沫今天怎麽了？你和她吵架了？”
“媽您什麽時候見過我和她吵架，她可能是哪裏不舒服，孩子拜托您和爸了。”
“那你快去問問，生病了就要去醫院，不能拖著。孩子我和你爸帶了這麽久了，你別擔心。”
顧長林進房的時候李沫正用被子蒙住自己發呆，顧長林走過去輕輕的掀開被子。
掀開被子後顧長林看見的是滿臉悲傷雙目無神的李沫，他心疼極了。
李沫有秘密他一直都知道，李沫不說他也不問，也不是什麽大事，只要夫妻能好好在一起什麽都不重要。
這一刻他無比痛恨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能為她承擔，不能緩解她的痛苦。
顧長林輕輕的摟著李沫輕柔的親吻著她的發頂，溫柔的對她說：“寶貝兒，你怎麽了，和我說說好不好。”
“怎麽不說話啦，有什麽心事是不能解決的。不管怎麽樣我和孩子們都在你身後，陪伴著你保護著你。”
李沫留下了眼淚，她抱著顧長林一直哭一直哭，嘴裏不住的喊著：“長林，長林…”
顧長林像哄小寶寶一樣拍著李沫的後背，溫柔的回答道：“我在呢，我在。”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
“長林，我的心好疼，好疼。”
顧長林伸出手給李沫揉著胸口，他說：“我們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不去。長林我是個壞人，我是個自私的人。”
“不是，你在我心裏是最好、最可愛的人，在孩子們心裏是最厲害、最偉大的母親。”
“可是我明明知道很多人會妻離子散喪失生命我卻什麽都不敢說。”
顧長林小時候喜歡聽村裏的老人講奇人異事，就有那種可以看見以後的人，他還以為李沫是那種能知道未來的人。
“歷史是註定的，非人力能為也非人力能改，你什麽都不要想，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就行了。”
李沫聽到這話心裏嚇了一跳，她擡起頭問道：“顧長林你知道了？”
顧長林摸摸李沫的頭說：“你別害怕，能預料未來並不可怕，上天給你這個能力這不是讓你去改變世界，而是讓你更好的適應這個世界。”
李沫說：“長林你不怕我嗎？你就不怕我是妖怪或是孤魂野鬼？”
顧長林看著李沫的眼睛說：“就算你是山野精怪，就算你是孤魂野鬼。現在你只是我的媳婦，是我兒子的媽。我愛你，無論你是人或是別的，我愛的就是你。”
李沫邊笑邊流淚，她說：“長林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算是什麽。不知道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顧長林拿著手輕輕的幫李沫擦去眼淚，鼓勵的看著她示意她接著說。
李沫顫抖的說著：“我有兩份記憶，一份是上海知青李沫的記憶。”
顧長林感受到李沫的害怕，他心痛不已的說：“寶貝咱們不說了，我不用知道，你別害怕。”
李沫沒有回應繼續說道：“還有一份是來自未來的李沫沫的記憶。大多數時候我以為我是李沫沫，可是李沫的記憶又那麽鮮活，我如果不是李沫我又怎麽有這個記憶呢。”
顧長林心裏也很震驚，他很害怕，害怕突然有一天他的李沫就不見了。
“在知青李沫的記憶中，和這個時代大多數人的記憶都一樣。可是在李沫沫的記憶裏，是關於未來幾十年的記憶。”
“李沫沫是出生在199x年的女孩，離現在過去了幾十年，她見證了祖國的發展和強大，見證了這個世界日新月異的變化。”
“我們國家成為了世界上的強國，無論文化、經濟、軍事、政治都是數一數二的。很多現在不敢想象的事都飛速出現。”
“媳婦，我知道了，咱們不說了好不好，你看你眼睛都哭腫了，明天兒子們要笑你了。”
李沫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長林我沒事，你聽我說完。有件很重要的事我一直沒有說。”
“好，你說我聽著。”
“身為李沫沫的時候，我十八歲的時候父母出意外去世了。他們都是老師，留了一些財產給我。我沒有受過什麽苦好好的讀完了大學，找到了工作。”
“在2020年有一天我的手上忽然就長出來這麽一個紅色的東西，就像胎記一樣。”
顧長林摸摸李沫手上的這個紅色胎記道：“就是這個嗎？”
“對就是這個一模一樣。未來有一個叫做網絡的東西能把世界連接起來，比電話還方便先進。”
“在網上可以幹很多事，有一個特別出名的晉江文學網站，專門是看文章的。上面就行空間文和末世文，手上突然出現了這東西我就在想是不是有空間了。”
顧長林疑惑的問道：“是像佛家須彌芥子空間一樣的嗎？”
李沫盯著顧長林的眼睛過了一會才繼續說：“對。我居然心想事成了，真的有空間，但是它不是佛家須彌芥子空間。裏面是個黑乎乎靜止的空間。活的東西都進不去。”
顧長林嚇了一跳他趕緊說：“你別說了，以後也不許用這個鬼空間。”
李沫繼續說：“長林你聽我說完嘛，我發現這個空間後我就以為世界要毀滅了。”
李沫繼續說：“長林你聽我說完嘛，我發現這個空間後我就以為世界要毀滅了。”
說著李沫自嘲的笑笑繼續說：“我真的挺傻的，居然會以為要世界毀滅。不過說真的，突然轉換到這個世界對我來說不亞於世界毀滅。”
“媳婦對你來說可能是世界毀滅，可是我卻感謝上天能把你送到我身邊，感謝你跨越幾十年的歷史和我相遇。”
“我開始很迷茫，很痛苦。我之前以為末世要來，我把我的錢和房子都換成了物資存在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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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沫自己要求留著等秋菊回來後再離開。因為顧長林明天要上班今天必須趕回去。
所以白杏覺得讓秋菊小兩口來吃早飯，等吃完早飯後白杏也跟著李沫他們去坐火車，午飯就讓小兩口去爺爺奶奶那吃。
秋菊帶著唐豐過來吃早餐，秋菊一臉幸福模樣不要太明顯。
李沫一直覺得唐豐是個不錯的人，希望他們以後一直幸福下去。
顧長林一直在和唐豐聊天，天南地北的聊, 不經意間探探唐豐的話。
李沫對這一波操作也是服氣, 如果不是知道顧長林的性子和習慣, 她都不知道顧長林套了話。
坐上火車已經是十點半了, 這回白杏帶了不少東西。下次再回家應該是過年的時候, 所以她準備了很多東西。
李沫從老家回來沒過多久就生了孩子, 生孩子這天顧長林早上去上班, 李沫吃早餐的時候肚子開始疼。
開始她沒想到是要生了，白杏有經驗, 她瞧了瞧李沫後馬上出門去找隔壁嬸子幫忙了。
白杏急匆匆的讓隔壁嬸子去單位叫顧長林，她自己在家收拾李沫要用的東西。
顧長林回來的很快，隔壁嬸子去單位一說他馬上就趕跑回來了。把嬸子甩在老遠之後。
白杏拿著東西, 顧長林抱著李沫三人往醫院趕。白杏速度沒有顧長林快她說：“長林你先把沫沫送去醫院吧, 我在後面馬上跟來。”
“行, 媽你自己小心點, 我走了。”
李沫還只是陣痛、破羊水, 等宮口開還需要一段時間。
一直持續到下午三點宮口才開，李沫被推進產房, 顧長林心急如焚的在產房外走來走去。
三個小時過去後產房的門才打開，顧長林也終於聽到了兩個微弱的聲音在哭。
醫生笑呵呵的說：“恭喜產婦家屬，母子平安，李同志生了一對男孩。”
白杏開心的不得了，李沫被推進病房後她就盯著兩個孩子看，生怕被人偷了一樣。
“長林，我托張英幫忙燉了雞湯，你回去拿過來，等會沫沫醒了要吃。”
顧長林點點頭，摸了摸李沫的額頭準備起身，白杏又說：“我房裏的櫃子裏有兩床小包被，你帶過來，明天回去的時候把孩子包起來。”
“嗯。我明天從後勤部借一輛板車過來。”
“那是最好的了，你把我房裏那床多的被子墊在板車上。”
李沫睡到夜裏兩點才醒，顧長林守著她和兒子沒睡。白杏用凳子拼出一張床睡著。
顧長林見李沫醒了小聲對她說：“你醒了，是不是餓了，我給你溫點雞湯。”
“孩子呢？”
“在這個小床裏呢，你看看。”
李沫附身過去看著兩個寶寶，他們睡著了是不是咂著嘴，看上去挺可愛的。
“長林他們好可愛啊，就是有點像老頭子。臉蛋紅紅的還皺巴巴的，好像還沒有眉毛。”
顧長林遞了一碗雞湯給李沫，她說：“媽說小孩子剛生都是這樣，長個把月就好了。”
家裏沒有保溫的飯盒，顧長林就用開水壺裝了雞湯過來。
這樣李沫醒過來的時候雞湯還是熱的，雞肉也被燜燒的軟軟的。
李沫確實餓了吃了兩碗雞，吃了雞湯後李沫李沫又睡了。
這一天花的精力太多了，剛才是餓醒的，吃飽了又想睡了。
早上四點的樣子白杏醒了後就讓顧長林休息一會，她自己又去守了兩個寶寶。
顧長林睡了三個小時，七點多他去醫院食堂給白杏早餐後就去單位借板車。
回來順便從單位食堂帶了一份濃稠的肉粥回來，這個昨天托大師傅做的。
顧長林和大師傅關系挺好，回老家過來帶來些特產總給大師傅送一些。不多也不貴重，可是就是讓大師傅開心。
也不是沒有送東西討好他的，只有顧長林做的讓人覺得不是討好而是交情。
顧長林來醫院的時候李沫已經醒了，她正在學著抱孩子。剛才兩個小家夥餓了，白杏給他們倆餵了不少溫水。
“沫沫你醒啦，我讓大師傅給你做了肉粥，你試試味道怎麽樣？”
“你和媽吃了沒有？”
“吃了，你不用操心我們，吃完了咱們就回家。”
白杏在一邊收拾著東西，隔壁床也有個孕婦，比李沫先住過來一會。
李沫好像沒有看到她的家人，她自己一個人帶著剛生的女兒。
她總是說些酸話，還說晚上有偷孩子來嚇白杏。所以就有了白杏和顧長林輪流盯著孩子的事。
李沫也不想理她，昨天倒是沒和這個女人搭上話，今天早上李沫醒過來後正好遇見這個女人的大姑姐給她送早餐。
早餐夥食不好，一個黑面饅頭和一碗清湯寡水的薄粥。正巧李沫醒後白杏把暖壺裏昨天沒吃完的雞湯給李沫吃。
對床的女人一對比心裏就不舒服了，她對李沫說道：“大妹子，我剛生身子不好，家裏窮沒什麽補身子的，您行行好給我一碗湯喝吧。”
白杏搶先道：“這位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我兒媳婦也才生孩子，生了兩個身體吃不消，家裏唯一一只雞給她進補，沒有多餘的真是對不住啊。”
見白杏拒絕，她憤恨的咬了一口饅頭，想著又心氣不平的說：“不就是生了兩個兒子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沒人理會她，她又對她大姑姐說：“大姐你準備的清湯寡水我沒法下奶啊。”
她大姑姐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嫌棄你就別吃，有饅頭給你就不錯了。其他的夢你也別做，吃完趕緊收拾東西回家。”
女人瞪著李沫咬饅頭，李沫真是瘆得慌，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顧長林的到來解救了她，顧長林擋住了那個女人火辣的視線。女人心裏更不平衡了，她男人到現在沒露面。
“有些男人啊真是沒用，沒工作就只會圍著媳婦轉。”
李沫小聲問顧長林：“長林她這是說你小白臉嗎？”
“別鬧，趕緊吃飯，吃完我們就回去不理她。”
回到家後顧長林想到給沒給兩邊家裏發電報，他同李沫和白杏說了一聲後趕緊出門了。
李忠國單位有電話，他直接打電話過去找李忠國。
“餵，您好！請問您找誰？”
“同志你好，我找李忠國同志，我是他二女婿。”
對面的人喊道：“老李啊快來接電話，你二女婿的電話。”
“來了來了。”
李忠國接過電話說：“餵？長林是你嗎？”
“爸是我，我是想告訴您咱沫沫生啦。”
“生啦？什麽時候？”
“昨天下午六點五十，生了一對男娃娃，沫沫身體很好，孩子也很壯實。”
“好好好，太好了。忙的過來嗎，要不我讓你媽過去幫忙？”
“媽要是沒空就不勞煩媽了，我媽也在這照顧沫沫。”
“她沒什麽事，你大嫂如今沒上班了，家裏你媽能走開。”
“那真是太好了，媽來的時候您拍電報，我去火車站接她。”
打完電話後，顧長林又給老家拍了一張電報過去。
夏梅晚上得到消息後馬上決定要過來，家裏的事分別交給兩個兒媳婦。
她一晚上轉來轉去收拾東西，李忠國被她轉煩了，於是他對夏梅說：“你快來睡吧，明天給你買火車票了再收拾。”
“你這死老頭女兒生了倆外孫也沒見你高興，你還不讓我高興高興？你睡你的。”
“隨便你，我睡了。”
夏梅收拾了一會又跑過來找李忠國說：“老頭子你真睡著了？你明天幫我買盡早去的票。老頭子？”
夏梅看了一會，老頭子好像真睡著了。她一個人無趣沒一會也睡了。
喝了一天水的兩個寶寶拉粑粑後來開始鬧著要吃東西。
顧長林白天去把新生兒的供應奶粉領回來了。李沫還沒下奶，孩子們先喝牛奶。
白杏讓顧長林明天清晨三點去排隊買點魚或豬蹄回來燉湯。
白杏和顧長林拿著勺子餵寶寶們喝牛奶，兩個寶寶吧嗒吧嗒的喝著。
李沫擺弄著他們的小手邊問白杏說：“媽您說給這小哥倆取啥名才好？”
“你們爺爺說是給孩子取了名字，等他們回信就知道了。”
李沫對顧長林說道：“那咱們給取個小名吧，長林給你兒子想想名兒。”
“大狗子二狗子挺好聽的。”
李沫笑噴了，她輕輕的捶著顧長林道：“有你這麽當爹的嗎？不讓你取名了。你小名叫什麽？”
顧長林笑笑不說話，一副我沒聽到的樣子。白杏笑呵呵的說：“他以前叫石蛋，自從他上了小學就不許我們叫了。”
“難怪你給兒子取這麽醜的名，以後我就叫你石蛋了。”
顧長林窘迫的說：“別鬧了，寶寶還在呢。”
喝完牛奶寶寶又繼續睡了，顧長林被白杏趕去客房睡覺。
“媽您去睡吧，我和沫沫帶孩子。”
“等會你起床會把她們弄醒，別叨叨了，走吧走吧。”
白杏說著像趕小雞一樣把顧長林趕出門，顧長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淩晨三點顧長林就去排隊，運氣不錯排在了比較靠前的位置。六點工作人員開始賣東西，顧長林搶到了三只豬蹄。
沒搶到魚他又買了一些蔬菜回家，路過單位食堂帶了一些早餐回家。
白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喜糖分了一部分給顧長林帶去單位分分，另一部分準備晚點給鄰居們分分。
顧長林到單位開始分糖，告訴大家家裏新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所有的人都來恭喜他，一人抓了幾顆糖蹭蹭喜氣。
鄰居們今天也紛紛過來看小孩子，因為李沫還在月子裏她沒讓別人進房，讓婆婆和張嬸一人抱著一個孩子看。
她不放心這些人抱孩子，而且拿著小孩子大多臟兮兮的，用手摸摸小寶寶就容易感染生病。
一波又一波的人來，白杏頭都大了，最後還是兩個寶寶被鬧得不舒服哭了。
白杏借口道孩子還小經不住吵，等出了月子歡迎各位再來玩。
這些人不管樂不樂意都起身告辭了，白杏把孩子送到李沫床邊，李沫一邊放了一個寶寶哄著他們。
都走了之後白杏才松了口氣，家裏被弄得亂七八糟，滿地瓜子皮沙發上也是腳印。
李沫說了孩子不能讓別人碰到臉和嘴巴，不然會生病，白杏一直眼睛都不敢錯開。
以前帶兒子的時候是放養的，農村人也不講究這麽些。可是白杏和她說了孩子容易夭折很大原因就是不幹凈，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啥都懂。
家裏收到電報後很是開心，爺爺把他準備的名字拿出來選了很久，最後挑出兩張來。
顧福迫不及待的想去看孫子，現在是農閑了，事兒不是太多，他決定去市裏呆幾天再回來。
就這樣夏梅和顧福一前一後的來了。李沫看著寶寶一天天的長大，他們慢慢變白變圓潤。性子也慢慢的凸現不同來。
哥哥性子有點像顧長林，他不喜歡哭鬧，也不掙不搶。要上廁所或者餓了只哼哼唧唧的喊兩聲。
弟弟比較喜歡撒嬌，經常要讓李沫抱著，一餓就哭的可憐巴巴的，和奶也要先吃，吃不下才能讓哥哥吃。
本來李沫奶水就不算多，弟弟吃了後剩下的就不多了，哥哥只能配著牛奶混著吃。
顧福帶來了顧鐵頭給孩子們取的名字，哥哥叫顧恒弟弟叫顧源。
夏梅在這呆到李沫出了月子就離開了，看李沫和她婆婆關系處的好夏梅就放心了。
李沫決定不辦滿月酒，勞心勞力的累的慌。顧長林完全聽她的，白杏倒是想辦，兒子兒媳婦都不同意也就沒辦了。
滿月了的兩個小寶寶睜開眼睛的時候變得稍微多了一些，李沫天天逗弄著孩子玩。
1975年2月10號是農歷大年三十，一月三十號顧長林就放假了，一家人回家過年。
兩個寶寶三個月多啦，逗一逗還會哈哈笑。坐在火車上，李沫抱著源源逗他玩，白白胖胖的團子喜歡和人說話和人瘋玩。
火車上不安全，三個人輪流看著寶寶，一個人看住一個。
很快就到了火車站，一大家子來接他們。年貨沒人要行李沒人搬，搶著抱孩子。
恒恒不認生誰抱都不哭，源源扒在媽媽身上，誰動他都哭。
“好好，都不抱你，媽媽抱。你這個臭家夥以後沒人理你。”
這麽多人搶著抱一個孩子，最後顧福力壓所有人搶到了所有權。他抱著恒恒坐在馬車上喊李沫。
“長林媳婦你抱著源源坐在馬車上來。”
“行。”
回到家眾人先把兩個小寶貝抱去大伯家，鄒靜和顧鐵頭開心的不得了。
李沫把源源放在鄒靜身上，自己坐在旁邊。源源抓著李沫的手，感覺到媽媽還在身邊他也不哭不鬧。
顧鐵頭抱著孩子左右瞧，一邊看一邊說：“好孩子，看著就聰明，以後和他們爸爸一樣讀書上大學。”
大伯母邊逗著孩子邊說：“你們還沒吃飯吧，讓長樂媳婦去給你們做點吃的。”
“大伯母不用麻煩了，我們在火車上吃了東西。家裏有熱水嗎，源源剛才沒和牛奶，這會該餓了。”
“有有有，暖水壺裏是我中午燒的。”
“長林你在簍子裏把源源的奶瓶子拿出來燙一下，在倒點開水涼著。”
源源的奶瓶是湖綠色和平鴿狀的玻璃奶瓶。恒恒的奶瓶是透明元寶型的，兩頭都有奶嘴。
李沫剛見到的時候覺得特別搞笑，不過就這麽個帶奶嘴的玻璃瓶還不好弄。
顧長林托了幾個戰友才弄到兩對奶瓶，李沫一樣拿了一個給兩個寶寶喝牛奶。
還有兩個等他們稍微大一些了用來喝水。為此李沫特意讓顧長林做了兩個奶瓶套，就像現代的奶瓶把手一樣，寶寶可以自己抓住。
長安媳婦拿著暖水壺過來說：“奶瓶在哪，給我來弄吧。”
“沒事，嫂子你不知道源源吃多少，讓長林弄吧，孩子喝的牛奶都是他泡的。”
“行，暖水壺我放這了。”
吃完晚飯後李沫就準備回家了，源源和恒恒到點得洗漱睡了，盡管他們一天都在睡。
白杏抱著恒恒，顧長林帶著行李，其他人還在大伯家聊天。
大嫂早就在家燒好了水，李沫回來就能給孩子們洗漱。
房裏太久沒人住，好在之前李沫給了一匹房門鑰匙給大嫂。
前段時間天氣好，大嫂把他們房裏打掃了，被子也拿出來曬了。
見李沫他們回來大嫂站起來說：“長林沫沫你們回來啦，這是咱們家的兩個小寶貝，哪個是老大？”
“大嫂，媽手上的是老大，我這個是小的。”
“我看看，可真白，和你媽媽一樣漂亮。他們這是要睡了？”
“對，嫂子家裏有熱水吧，我想給他們洗洗，尿布也要換了。”
“有，在廚房裏溫著呢。”
顧長林拿出孩子們專用的小盆和小毛巾去廚房打水過來。
小盆是他用木頭做的，小毛巾是李沫用棉手絹替代的。
家裏的小孩子跑過來扒著包片要看弟弟們。
“小嬸這是小弟弟嗎？我看看我看看。”
“弟弟長一個樣。”
“弟弟好白呀，小嬸我能抱抱弟弟嗎？”
“弟弟們要睡覺啦，明天起床後你們再來抱他們好不好？”
小孩子們紛紛應好，都乖乖的站在旁邊看著。
給孩子洗漱完李沫就帶著他們回房睡覺了，大嫂提著暖水壺給李沫他們送去房裏。
顧長林把孩子送來之後就去堂屋和顧福他們聊天去了。
“沫沫暖水壺我放這了，水是我剛才灌的，半夜起來方便泡牛奶。”
“大嫂謝謝你，沒有你我回來都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一家人別這麽見外，你們總是給宇澤他們寄吃的玩的我們不是沒說過謝嗎？”
“對，都是一家人咱們就別客氣了。”
“那你睡吧，我出去了，門給你帶上啊。”
“好。”
堂屋裏顧鐵頭說了一件大事，關於分家的大事。
“今天一家人都在這了，我有件想了很久的事我決定和你們也說說。”
顧長海說：“爸，有啥事您說吧。”
顧福環顧了一下所有人才說道：“樹大分枝，你們也都大了是該分家了。以前不說是因為長林和秋菊還沒成家。”
二哥忙說：“爸咱們這樣挺好的，不要分家了。”
二嫂在旁邊偷偷的擰了二哥一下，二哥馬上禁聲。大哥大嫂倒是沒說話，一般分家老兩口都是跟著老大過。
顧福也不說管他們直接說：“你們也別說了，我已經做了決定。今天先和你們說好，明天就請你們爺爺大伯他們來做個見證。”
白杏從房裏拿出一個賬本來，上面是這些年家裏的收入和花銷。
“這些年的帳我都記下來了，每一年的進了多少錢、用了多少錢又餘了多少錢我都寫的清清楚楚。”
白杏把賬本遞給所有人翻閱，大家都沒什麽異議。
顧福又繼續說：“我和你們媽商量了一下，現在我們老兩口還能幹得動就不拖累你們。分家就分成四分，你們兄弟三家一家一份，我們兩個老的一份。”
見幾個兒子有話說，顧福擺擺手道：“聽我說完，咱們家就長林讀書多點，能力也最好。我呢就便宜你們兩個做哥哥的，房子就只給長林分一間他們現在住的。長林你沒意見吧？”
顧長林趕緊說：“爸我沒意見。”
“好。我們老兩口就依然住現在的這間房，你們各自住的房還是屬於你們。剩下的兩間倉房和孩子們住的兩間房老大老二你們平分了。”
三個人都應好，二嫂也沒有什麽話可說的，算起來他們二房占了大便宜。
“這養老嘛我們也和你們爺爺奶奶一樣，等我們六十歲幹不動了後，我們就跟著老大住。”
顧福看了一眼大兒媳婦後繼續說：“你們兄弟每個人一年年給我們兩百斤糧食就夠啦。一年四節的禮你們自己看著給，我和你們媽也不強求，沒有問題吧？”
三兄弟都回答道沒問題，顧長林說：“爸，要不你和媽跟著我過吧，也不要哥哥他們給什麽養老，他們有空去瞧瞧你們就行。”
“長林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是大哥，爸媽不是應該跟著我嗎？”
二哥也不甘示弱的說：“都是兒子怎麽就你一個人養老，看不起哥哥們是不是？”
顧福笑著說：“知道你們都是孝順的孩子，我們還幹的動不拖你們後腿。”
“爸您和媽就可憐我們幫著帶帶孩子，我在上班沫沫一個人忙不過來。”
“先不說這個，我想了一下長林我知道你們夫妻不缺錢，所以錢就不給你們分了。”
“爸沒問題，這麽些年我也沒給家裏貢獻什麽，我不要錢。”
“你也別說沒貢獻什麽，之前日子不好過，你給我們老兩口寄回來的錢我們都用在公中了。”
“咱們這誰家都是這樣的，賺到錢給家裏家用是應該的。我讀了這麽多年書沒賺過公分，都是大哥二弟在幹活養我。”
“你們兄弟都是好的，我也不多說了，糧食分成四分，長林得一份你們沒有意見吧？”
大哥二哥都同意了，顧福又看著大嫂和二嫂。顧長林都不分這些年公中的錢和票了，分些糧她們能接受。
“既然你們都同意了，那咱們分家的事就這麽定了。沒有意見就都回去睡覺吧，老大明天中午請你爺奶和伯父們過來吃飯。”
二嫂忽然問道：“爸，大哥給您和媽養老，那房子…”
白杏白了苗二妮一眼道：“你想什麽呢，這房子以後給你大哥家，你別惦記著。”
二哥拉了二嫂一下，二嫂弱弱的說：“媽，我就是問問沒別的意思。”
白杏也不理她，對眾人說道：“都帶著孩子回去睡覺吧，我和你們爸也累了。”
事就這麽定了，第二天顧福火速的找了見證簽了分家協議，家就這麽分完了。
顧福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可是為了孩子們好他還是做下了這個決定。
孩子們都大了，都有自己的家和孩子，再在一個鍋裏攪食總會筷子打筷子。
雖然分家了年還是在一起過的，後來每年也都是在一起過的。
老兩口最後還是去跟著李沫他們住了，李沫和顧長林也沒要大哥二哥他們給爸媽的孝敬糧。
每年過年回來大哥和二哥家都會熱情的迎接他們，好吃好喝的招待。兄弟三個人友愛，妯娌三人關系又好上不少。
老兩口沒有城裏戶口，還是村裏分糧，因為沒有公分只能分基本口糧。
顧長林想大哥二哥多的公分也只能在村裏換錢，就讓他們把公分給了老兩口分糧，自己給他們補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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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福沒事幹又閑不住，每天淩晨都去排隊搶菜，白天補覺。
沒事就在家做做木工，給孩子們做點小玩意，孩子們都喜歡跟著爺爺玩。
白杏也是個閑不住的人，每天除了出去嘮嗑就是在家做飯。孩子晚上大多都是他們老兩口帶著睡覺。
李沫想再也沒有比她更舒心的人了，有時候會有和婆婆意見分歧的地方。
只要想到自己能這麽輕松她就啥也不計較，只要不是原則上的問題她都聽婆婆的。
1975年李沫娘家二嫂生了孩子，秋菊也生了孩子。
杏花也出嫁了，她嫁給了鎮上的一個小夥子。這個小夥子高中畢業，家裏條件還算不錯。
杏花如願的嫁給了她想找的那類型的人，只是日後的生活就是他們自己過的了。
時光讓所有事都面目全非，小夥伴們都婚生子，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也都成熟起來了。
知青點的那些知青們大多數都結了婚，還有少部分幾個不願意結婚，心裏任然期望著有一天能回城。
這些都是過年去梨花村，桃花八卦給她聽的。
1976年就這麽來了，時間就這麽呼嘯著離去。
1月8日，周總理永遠離我們而去了，鋪天蓋地的報紙，所有的廣播都在向人們述說著這個殘酷的消息。
人們都自發的戴上一朵小白花為總理哀悼，李沫也給兩個兒子別了白花。
雖然她不懂這個時代的人對總理的情感，但是她也認為總理是歷史的巨人，是時代的偉人，是值得尊敬和敬佩的領袖。
4月5日***廣場發生了一場抗議事件，人們擁護鄧X平同志掀起五四運動。
7月6日又一位偉人辭世，朱總司令也離開了我們。
緊接著7月28日唐山大地震爆發。李沫知道歷史的進程是沒有變的，光明還是會如期而至。
李沫覺得很愧疚，她沒法把這件事說出來，沒人信她也會有危險。她有愛人有孩子，她不能把自己和家人陷入危險之中。
李沫心裏倍受煎熬，自從聽到總理去世後，李沫的心就一直壓抑著。她回憶著歷史，重大的事件她都記得。
沈重的心理壓力壓的她喘不過氣來，還得裝作如無其事的好好生活。
7月28日這天李沫神情明顯不對勁，孩子們都乖乖的沒有鬧媽媽。李沫心不在焉的吃完晚飯就回了房。
客廳裏白杏問顧長林：“兒子，沫沫今天怎麽了？你和她吵架了？”
“媽您什麽時候見過我和她吵架，她可能是哪裏不舒服，孩子拜托您和爸了。”
“那你快去問問，生病了就要去醫院，不能拖著。孩子我和你爸帶了這麽久了，你別擔心。”
顧長林進房的時候李沫正用被子蒙住自己發呆，顧長林走過去輕輕的掀開被子。
掀開被子後顧長林看見的是滿臉悲傷雙目無神的李沫，他心疼極了。
李沫有秘密他一直都知道，李沫不說他也不問，也不是什麽大事，只要夫妻能好好在一起什麽都不重要。
這一刻他無比痛恨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能為她承擔，不能緩解她的痛苦。
顧長林輕輕的摟著李沫輕柔的親吻著她的發頂，溫柔的對她說：“寶貝兒，你怎麽了，和我說說好不好。”
“怎麽不說話啦，有什麽心事是不能解決的。不管怎麽樣我和孩子們都在你身後，陪伴著你保護著你。”
李沫留下了眼淚，她抱著顧長林一直哭一直哭，嘴裏不住的喊著：“長林，長林…”
顧長林像哄小寶寶一樣拍著李沫的後背，溫柔的回答道：“我在呢，我在。”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
“長林，我的心好疼，好疼。”
顧長林伸出手給李沫揉著胸口，他說：“我們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不去。長林我是個壞人，我是個自私的人。”
“不是，你在我心裏是最好、最可愛的人，在孩子們心裏是最厲害、最偉大的母親。”
“可是我明明知道很多人會妻離子散喪失生命我卻什麽都不敢說。”
顧長林小時候喜歡聽村裏的老人講奇人異事，就有那種可以看見以後的人，他還以為李沫是那種能知道未來的人。
“歷史是註定的，非人力能為也非人力能改，你什麽都不要想，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就行了。”
李沫聽到這話心裏嚇了一跳，她擡起頭問道：“顧長林你知道了？”
顧長林摸摸李沫的頭說：“你別害怕，能預料未來並不可怕，上天給你這個能力這不是讓你去改變世界，而是讓你更好的適應這個世界。”
李沫說：“長林你不怕我嗎？你就不怕我是妖怪或是孤魂野鬼？”
顧長林看著李沫的眼睛說：“就算你是山野精怪，就算你是孤魂野鬼。現在你只是我的媳婦，是我兒子的媽。我愛你，無論你是人或是別的，我愛的就是你。”
李沫邊笑邊流淚，她說：“長林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算是什麽。不知道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顧長林拿著手輕輕的幫李沫擦去眼淚，鼓勵的看著她示意她接著說。
李沫顫抖的說著：“我有兩份記憶，一份是上海知青李沫的記憶。”
顧長林感受到李沫的害怕，他心痛不已的說：“寶貝咱們不說了，我不用知道，你別害怕。”
李沫沒有回應繼續說道：“還有一份是來自未來的李沫沫的記憶。大多數時候我以為我是李沫沫，可是李沫的記憶又那麽鮮活，我如果不是李沫我又怎麽有這個記憶呢。”
顧長林心裏也很震驚，他很害怕，害怕突然有一天他的李沫就不見了。
“在知青李沫的記憶中，和這個時代大多數人的記憶都一樣。可是在李沫沫的記憶裏，是關於未來幾十年的記憶。”
“李沫沫是出生在199x年的女孩，離現在過去了幾十年，她見證了祖國的發展和強大，見證了這個世界日新月異的變化。”
“我們國家成為了世界上的強國，無論文化、經濟、軍事、政治都是數一數二的。很多現在不敢想象的事都飛速出現。”
“媳婦，我知道了，咱們不說了好不好，你看你眼睛都哭腫了，明天兒子們要笑你了。”
李沫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長林我沒事，你聽我說完。有件很重要的事我一直沒有說。”
“好，你說我聽著。”
“身為李沫沫的時候，我十八歲的時候父母出意外去世了。他們都是老師，留了一些財產給我。我沒有受過什麽苦好好的讀完了大學，找到了工作。”
“在2020年有一天我的手上忽然就長出來這麽一個紅色的東西，就像胎記一樣。”
顧長林摸摸李沫手上的這個紅色胎記道：“就是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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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沫盯著顧長林的眼睛過了一會才繼續說：“對。我居然心想事成了，真的有空間，但是它不是佛家須彌芥子空間。裏面是個黑乎乎靜止的空間。活的東西都進不去。”
顧長林嚇了一跳他趕緊說：“你別說了，以後也不許用這個鬼空間。”
李沫繼續說：“長林你聽我說完嘛，我發現這個空間後我就以為世界要毀滅了。”
李沫繼續說：“長林你聽我說完嘛，我發現這個空間後我就以為世界要毀滅了。”
說著李沫自嘲的笑笑繼續說：“我真的挺傻的，居然會以為要世界毀滅。不過說真的，突然轉換到這個世界對我來說不亞於世界毀滅。”
“媳婦對你來說可能是世界毀滅，可是我卻感謝上天能把你送到我身邊，感謝你跨越幾十年的歷史和我相遇。”
“我開始很迷茫，很痛苦。我之前以為末世要來，我把我的錢和房子都換成了物資存在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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