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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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沫一行人回村後趕緊回家吃飯, 李沫和杏花倒是不太餓。
家裏人都出去嘮嗑耍玩了，李沫和杏花沒什麽事做幹脆去找桃花聊天。
杏花熟門熟路的來到桃花家，在院裏就喊道：“桃花姐，你在家嗎？我和沫沫來了。”
堂屋傳來桃花婆婆鄭大娘的聲音，她道：“杏花你們來了？快進來吧，桃花在房裏。”
杏花一臉笑意的走進去道：“大娘你沒出去嘮嗑啊，我還以為就我姐一人在家呢。”
“家裏人都出去了, 你姐夫不放心你姐讓我呆在家。”
“姐夫太緊張了, 大娘我們來了你出去玩吧。”
鄭大娘也是看著杏花長大的並不見外, 她笑著道：“那你和沫沫去房裏找桃花吧, 我走了啊。”
李沫和杏花來到桃花的房門口, 李沫敲敲門道：“桃花姐我和杏花來找你了。”
杏花從來沒敲門過, 農村不興這一套, 她喊道：“姐，我們進來了啊。”
桃花在房裏做針線, 聽到聲音趕緊說：“快進來吧，門一推就開。”
杏花推開門大步走進去，李沫跟在後面慢慢走。
桃花把針線放在一邊問道：“你們從鎮上回來啦, 買了些什麽？”
李沫慢慢的走到炕邊坐下, 只聽杏花
道：“鎮上的百貨大樓東西可多了, 就是要票。我們看到一款花布特別漂亮, 對吧沫沫。”
講真李沫並不喜歡, 但是這個時代的審美就是這樣。於是她道：“是挺漂亮的，給孩子用挺好的。”
杏花接著道：“還有啊, 新來了好多自行車，可漂亮了。連不要票的自行車都有。”
桃花聽不要票問道：“不要票？以前沒聽說過，多少錢啊？”
杏花見她姐感興趣馬上道：“三百塊。”
桃花一聽頓時失去興趣她道：“三百？你沒看錯吧，這麽貴。”
杏花見她姐這樣趕緊道：“姐這可不要票啊，買下來多好，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不要票的。”
桃花覺得太貴了，不要票也不能買，於是她道：“這也太貴了，寧可不要。”
杏花道：“姐，別這樣。你說我買一輛怎樣？”
桃花吃驚的看了她一眼道：“不是，你這孩子是錢多還是咋地？”
杏花討好一笑：“說道錢這事，姐你借一點給我吧。”
桃花道：“我就算借二百你也不夠，你從小到大就存了多少我是一清二楚。”
“那姐你借我二百？”
“剩下的錢你想找沫沫借？”說著桃花看了一眼李沫，李沫微笑著對桃花輕輕點頭。
桃花看了又對杏花道：“想都別想，我的錢不借，沫沫的錢也不借。”
說著轉頭對李沫道：“沫沫別借錢給這丫頭，看把她能的。”
李沫對著桃花又笑了笑，又對杏花聳聳肩道：“杏花，桃花姐已經放話了，你想要我幫忙還得說服桃花姐。”
其實李沫是不太讚同杏花買自行車的，只是杏花喜歡想太多李沫也就沒有說太多。
就知道沒人會同意的，這不桃花第一個反對了，家裏還有一群大人呢。
三百塊可不是小數，更何況杏花在家賺不到任何錢，沒有能力為什麽要超出負擔去買呢。
杏花已經有點不高興了，她對著桃花道：“姐，為什麽我不能買自行車？”
桃花也不慣著她直接道：“你有錢麽？你借了還的起麽？你買了有地用麽？”
聽到這話杏花炸毛了，她道：“我現在是沒錢，你們借給我以後我還給你們。就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李沫連你也不想借錢我。這都是你們的借口。”
桃花不想與她爭，於是道：“買自行車家裏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你先去和奶說。她同意了我們就借錢，不然啥都別說了。”
李沫看了杏花一眼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她說什麽都不太對。就讓杏花和老太太去討論這個問題吧，這事她們小輩都管不了。
杏花看了桃花和李沫一眼道：“你們怎麽知道奶不會同意？我晚上就去說。”
桃花道：“只要奶同意，我們啥話都沒得說，缺了錢我們就借給你。”
聽到桃花這麽說杏花又看著李沫，李沫也跟著說道：“我之前就說了，只要你能有理由說服奶。你想好了理由嗎？”
杏花突然洩氣了，這得想什麽理由呢？
“沫沫你也給我想想，我想不到。”
李沫真是懶得思考這個問題，又不的不安撫她，於是對著桃花眨眨眼道：“這個理由不好找，大家一起想想吧。”
桃花收到訊號，接著說：“是不容易說服奶，得要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杏花，咱們都想想。”
接下來三人都安靜了下來，杏花低著頭仔細思考著。李沫開始和桃花互相遞眼色動嘴唇。
“桃花姐這可怎麽辦？她可是下了決心的。奶晚上肯定要生氣。”
“你晚上別說話，不要理她。”
李沫一臉為難的道：“她說讓我幫著求情，我怎麽求情啊？今天在那我也不知道怎麽勸她，就說回來奶決定了我就借點她，誰知道她回來又和你借。”
“你別理她，從小就喜歡作妖。回去奶不問你意見你就別說話。杏花沒想到好理由給你你也別勸。”
“知道啦。”
一直到姐夫家人都會來，李沫和杏花準備離開都沒想到什麽好主意。
桃花問道：“杏花你想到理由了沒？你們馬上就要回去吃飯了。”
杏花道：“暫時還沒有，沫沫要不晚上你看著幫我勸勸？”
李沫尷尬的笑笑道：“呵呵，那個你們說，我如果能插上話我盡量。”
“那好吧，咱們回去。”
李沫和桃花揮揮手示意離開後就和杏花回去了，王愛蘭和幾個兒媳婦已經在家做飯。
李沫進屋趕緊道：“奶我來幫忙洗菜吧。”
王愛蘭把盆子遞給她道：“去吧。”
見李沫離開杏花一個人自知說不通王愛蘭於是也沒提起。
晚上剛吃完晚餐，所有人都在，杏花馬上放出這個消息。
“奶，我今天去鎮上瞧了，百貨大樓裏有很多新東西。”
王愛蘭配合的道：“哦？你買了什麽嗎？”
杏花見狀趕緊道：“我看到一款自行車居然不要票。”
一聽不要票幾個人都挺感興趣的，李大伯問道：“你看清楚了真不要票？多少錢？”
杏花一聽有門，她又道：“三百塊一輛不要票。”
王愛蘭看了杏花一眼道：“三百？太貴了，咱家有自行車用何必買。”
其他的幾個人也紛紛點頭讚同王愛蘭。
杏花不甘心的道：“奶我想要買一輛女士自行車。”
“家裏沒有這麽多錢，留著的一點錢得準備你們幾個結婚用。”
“奶我不要家裏出錢，你就讓我買一輛吧。”
一聽這話，劉二伯還以為女兒幹了什麽壞事。他嚴厲的道：“杏花你哪裏來的那麽多錢。”
杏花有點怕她爹，於是弱弱的道：“爹我沒有那麽多錢，但是桃花姐和沫沫她們答應可以借我。”
王愛蘭一聽就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要說李沫礙著面子借錢她信，可是桃花根本不可能會同意這件事。
大概是杏花這丫頭太倔，桃花讓她回來和自己說。
劉支書也有點生氣，這麽大的孩子就想到借這老多少買自行車了，真是頭疼。
“你也別說借錢了，你爺爺我一輩子沒借過錢，你要是敢借一分錢我打斷你的腿。”
“爺爺，桃花姐和沫沫不是外人。”
“不管是誰你都不許借。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裏了，你自己能賺到三百塊你就買車，我們也不要你的。”
劉支書一發話家裏沒人敢勸，當然這事也沒人想勸。
最後王愛蘭道：“收拾收拾桌子，該洗漱的去洗漱。這件事就這樣了，杏花你不許借錢，沫沫你也不許借錢。”
李沫也沒說話，杏花這人思維有點怪。這要是李沫答應了，說不準杏花要恨上李沫。
李沫不想住在這，今天氣氛太尷尬了，現在天色還不算太晚，還是早點回去算了。
“奶奶，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
王愛蘭本想留李沫，轉頭看看杏花還是同意了。
“你回去吧，炕別忘了燒。”
出了劉家們李沫真是松了一口氣，這種事千萬不怎麽扯上身的好。
初八李沫去王奶奶家吃飯，杏花好像有點生氣，不怎麽搭理李沫。
飯後李沫乘機和王奶奶商量自己回去開夥的事，這新年基本上過完了，不能一直呆在王奶奶家吃飯。
“奶奶，這都初八了我想著年都過完了，我就回去自己開夥吧。”
說完幾個伯母都看過來，雖然李沫自己帶了些糧食過來，可是這吃掉的也不在少數。總不能一直呆到元宵節才回去開夥吧。
見幾個兒媳婦這樣，王奶奶也不好強留李沫。家裏人情來往多事女人之間的事，總不能讓李沫把幾個兒媳婦都得罪。
王愛蘭點點頭道：“行，我也不多勸你了。不過元宵節你要過來吃個飯。”
見王愛蘭這麽說幾個伯母就松了口氣。要說李沫人好對她們孩子也很好，她們也樂意和李沫交好。
平常她們也可以對李沫大方點，只是這過年期間將近一個月在這吃飯，她們還是有點不樂意。
這邊說完了後李沫就去找杏花了，走到杏花房門口敲門。
“進來吧。”
李沫推門走進去，只聽到杏花抱怨道：“沫沫你昨天怎麽不幫我說話？”
“昨天奶奶沒問我意見，再說了爺爺發火我怎麽插嘴。”
“那也是，唉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你也別想太多了，你看我們不是都買不起自行車麽。嫂子有自行車你借她應該會同意的。”
杏花很沮喪的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一定買不了自行車，你也不勸勸我，現在爺爺都罵我了。”
李沫真是頭疼，杏花這脾氣！鍋就這麽往她身上甩過來。要不是杏花這人雖然喜歡把錯往別人身上推，但好在她聽人解釋。否則李沫無論如何都不會和她玩。
“我當時就和你說了奶不會同意，你執意要試試，萬一奶又同意了呢？”
“你是說過。唉，好吧。都是我自己，現在沒辦法啦，只能去借大嫂的車。”
解釋好了之後李沫就準備走了，家裏一直也沒開夥，廚房都堆了一層灰塵。
“杏花我先走了，家裏廚房全是灰我得去打擾。”
杏花沒什麽興致的說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在家老無聊了。”
李沫家的竈臺還好，每天都有回來燒開水，、熱炕，櫥櫃碗碟啥的灰撲撲的。
杏花幹活很利索，和李沫一起一個小時就把廚房打掃幹凈了。
李沫看了一眼墻角，沒有煤了，之前換的煤不敢亂用，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輕易用煤爐。
尤其是搬過來住後，就秋收那會用了一些煤。每天熬一鍋粥後馬上把火熄了，可是煤還是沒了。
李沫也不知道該怎麽弄煤了，去市裏倒騰東西她真的有點害怕。如今吃喝不愁，錢也不少，她不想去投機倒把。
愁啊！李沫搖搖頭，把這件事暫時放一邊，以後再說吧。
“杏花打掃完了咱們去堂屋坐吧，給你拿吃的。”
“你的東西居然沒有被栓子他們吃完？”
“他們拜年弄了好多吃的，都放在炕上那第一個櫃子裏，還沒吃完呢。中間那個櫃子是我放的一些吃的，你瞧瞧吃什麽自己拿。”
“居然還有個鎖，你也真是慣著他們。李沫你這吃的挺多啊，有糖、紅薯幹、瓜子、炒黃豆、江米條。居然有江米條，我吃這個。”
李沫也沒說話，自己坐在炕上，一人倒了一杯水。
“你中午就自己在家吃了？我可不可以在你這裏吃飯，爺爺脾氣太壞了，不想回去。”
“那你就在這裏吃飯吧，奶奶知道你跟我回來了。”
“沫沫你真是太好了，我幫你做飯。”
因為是冬天，李沫和村裏人一樣主食是紅薯粥加點白米。今天杏花在煎了兩荷包蛋，做了個白菜炒肉。幾片薄薄的肉放進去菜也特別香。
有杏花幫著兩個人很快做好了飯，吃飯的時候有人敲門。
杏花吃的開心，忽然聽到敲門聲有點煩，她道：“這誰呀，大中午來敲門。不會是奶奶來叫我回家吧？”
“不是奶奶，我去看看你繼續吃飯。”
門一直在敲著，聽著人心都煩。李沫回了一句馬上來，外面的敲門聲才弱下去。
打開門發現是幾個女知青來了，李沫也不知道這大中午一夥人來幹嘛來了。
李沫也不請她們進去，直接在門口問道：“你們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嗎。”
陳丹道：“那個李沫，我們來找你有點事，進去說唄？”
既然陳丹這麽說了，李沫也無法拒絕。說實話李沫對陳丹還是有點感情的，畢竟剛來的時候大家一起玩，互相幫助。
一大夥人跟著進了門，李沫說道：“你們進來坐吧，我先吃飯然後再說行嗎？”
能不行嗎，這一群人都等著來借糧食。她們看著李沫和杏花吃的香甜，心裏多少都有點憤憤不平。
知青點的知青糧食不多，分到的一百斤紅薯過年都不敢多吃。還好自留地裏有一些收獲。
盡管這樣還是不夠，自留地他們也沒有用心的去打理，一個個互相推諉，最後糧食長的不算好。
李沫吃完飯，杏花自覺的去收拾碗筷。這麽多人來找李沫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她得趕緊洗了這三個碗再來聽著。
李沫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都不怎麽來我這的，今天是有什麽事嗎？”
因為陳丹和李沫關系是一群知青中最好的，於是陳丹就開口說了：“李沫我們今天來確實有件事來求你幫忙。”
李沫也不說話就看著陳丹，陳丹知道這年頭借糧食確實不咋地道，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李沫，你也知道我們秋收只分了一百斤糧食。現在每個人糧食都不多了，就想著找你來借一點。”
李沫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陳丹你也知道我一個人只能分到三百六十斤糧食，我自己勉勉強強能撐到秋收。要是借給你們，全給你們也不夠啊。”
陳丹尷尬的笑笑說道：“是這樣的，男生他們都去了魯平家借糧了，我們想著來你家問問。”
李沫環顧了一周，對著陳丹道：“陳丹你也知道我的糧食並不多，但是我在知青點住的時候你一直照顧我，今天我能挪出二十斤紅薯借給你。”
聽到這話，其他的知青都對陳丹使眼色。都是一起來的為什麽只借給陳丹。
陳丹看著一起來的知青，沒辦法只能再道：“李沫不能借一點給她們嗎？你不是自留地還種了點糧食嗎？”
杏花洗完了碗進來聽到後直接說道：“沫沫自己糧食都不夠吃，借給你二十斤你還讓她借給別人。算算你們這些人，一人借一二十斤李沫自己餓死啊。”
李沫也不阻止杏花，雖然杏花有時候令人很生氣，但是護短這一點李沫特別喜歡，
陳丹被說的楞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也沒讓你一人借二十斤啊，多少借一點給他們吧。”
李沫說道：“我這糧食不多了，還要吃到秋收。自留地去年收成不太好，我不會打理。
我只能挪出二十斤，你們要怎麽分配我也不管，總之秋收後你們還我二十斤紅薯就行了。”
陳丹還想說點什麽，李沫並沒有給她機會。“杏花你在這招待她們，我去倉房裏給她們拿些紅薯。”
杏花應了一聲後沒有任何動作，李沫也沒理會，從倉房裏拿出二十斤紅薯來了堂屋。
“陳丹你拿著吧，簍子晚點給我送過來好了。”
陳丹看著李沫欲言又止，最後什麽都沒說，拿著二十斤紅薯出了門。其他知青也跟著離開了。
等她們走後杏花馬上開始抱怨道：“沫沫你幹嘛還借二十斤紅薯她們，就應該什麽都不給。”
“都是知青總不能一點都不借吧，到時候又鬧出什麽事怎麽辦。今天我借了二十斤糧食，就算她們想說什麽也沒理啊。”
“好吧。你說隔壁的那個魯平會借糧食嗎？”
李沫想了想，魯平應該是會借的。“魯平會借的，只是借多少的問題。那個張芳芳可能不會讓借太多。”
果然男生那邊也只借到了三十斤紅薯而已。這樣一對比李沫借的不算少了。
借完糧食的一群人回到知青點發愁，許言想了很久，知青點還是要像以前一樣團結起來。
趁著大家都在為糧食發愁，許言站起來對大家說道：“我有一個提議，咱們知青之前為了一些事散了，我發現這樣並沒有以前好，我提議咱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吃飯安排活。”
其他人聽到後也在思考著，自從李沫和魯平搬走後，知青點慢慢的四分五裂。地裏的活幹不好，自留地也沒有人上心。
大部分人都覺得還是像以前一樣比較好，所以他們紛紛同意了。
少數幾個不同意的見這麽多人都同意了，也跟著答應了。只有毛林不情不願的，她沒有吭聲，
就這樣知青點是又團結起來了，許言又道：“我們眼下最要緊的是糧食，一共借到了五十斤糧就算是咱們公眾的，一起吃一起還。”
所有人都同意了，自己的糧以後再慢慢的拿出來吃著。
“第二件事就是咱們上工和自留地的問題，還是老樣子我會排個表行麽。”
都同意後許言又說道：“第三件事就是和李沫魯平搞好關系，我們都是知青，現在雖然他們搬出了知青點，但是我們還是要團結起來。”
知青點的一場會議決定了知青們的短期生活走向。
李沫這邊杏花回去後她沒有什麽事，於是想在村裏走走，這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
電視手機電腦啥都沒有，不能打牌不能鬥地主啥都不能幹。也知道到這些人是怎麽過得下去的。
李沫就在河邊走動，踢著小石頭，懷念著以前的生活。
沒有看路的李沫差點撞到人了，擡頭一看好像是昨天在百貨大樓看到的那個男人。也沒聽說村裏有這麽一個極品男人啊。
顧長林看到了李沫故意沒吭聲，就等著李沫撞過來。
運氣還真是好啊，今天她媽說來梨花村他姨媽家，正好借口很久沒見了來看看跟著來了。
他媽和姨媽們在家聊天，他覺得無聊出來走走居然碰上了這個叫李沫的女生。
李沫不知道顧長林在想什麽，差點撞到人應該道歉。於是李沫道：“這位同志不好意思，差點撞倒你。”
“沒事，走路小心點。”
李沫心想這聲音也挺好聽的呀，人長的好聲音也好聽，不過看樣子年紀不小了。農村十八歲孩子都有了的時代，這男人不會有對象了吧，可惜。
李沫想只是想想而已，倒也沒有想和這人處對象的念頭。道歉之後就準備走了。
顧長林叫住了她，對著李沫道：“同志你等等，我叫顧長林。”
李沫停頓了一下腳步，心想這人叫顧長林啊，不過無緣無故告訴我名字幹嘛。
人家報了名字，不自報名字好像不太禮貌。李沫道：“我叫李沫，我先走了。”
顧長林本想叫住她，可又不知道說些啥，還是先去姨媽家問問吧。看中的獵物是要盡快拿下的，猶豫一會可能就是別人的了。
白梨也就是顧長林她姨媽道：“長林回來了，怎麽不多逛逛。”
“想起一件事就想回來問問姨媽你。”
“你有啥要問我的，問吧。”
“你們村有沒有一個叫李沫的同志？”
姨媽聽到李沫名字馬上說道：“你說的是李知青啊？”
顧長林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青，就道：“我只知道她和一個叫杏花的玩的好，是她嗎？”
姨媽打趣道：“那就是了，怎麽你還看上咱們李知青了？”
白杏也很吃驚，兒子平常都不會問這些事的，今天怎麽這麽奇怪。他也不理會兒子，趕緊問她姐道：“姐這李知青是個啥樣的人，你給說說。”
白梨笑了笑道：“李知青是個好孩子，人挺好的，還是咱支書家的好孫女呢。她可能幹了，公社和村裏都給評了獎。”
白杏想著這女孩還挺厲害的，又問道：“性格怎麽樣啊？”
“要我說啊，我沒見過比李知青更好的城裏姑娘了。她從來不會看不起咱們泥腿子，對村裏的孩子特別好，現在在我們村小學當老師呢。”
白杏不太相信，但她姐總不會騙人吧。於是她問道：“真的假的？有這麽好的姑娘？”
“姑娘是挺好的，去年秋裏她爹媽還特意從上海來了，和支書家認親。她父母也是很好相處的兩個人。”
顧長林聽到了想要的信息也不說話，他媽肯定會問個底朝天的。
白杏聽她姐這麽說心裏有點想法，看樣子她兒子是滿意人家的。“姐你說李知青會同意和村裏人結婚不，她家裏可是上海的。”
白梨想了一下猶豫的說道：“之前李知青年紀還小也沒人說這個事，現在有聽說過支書家的王大姐倒是想要給她相看。”
這個事不能亂說，搞不好要鬧出事來。這是自己妹妹自己才說的。
白杏一聽倒是有戲，也沒避著顧長林，直接問白梨道：“姐你說李知青當我家媳婦怎樣？能行麽？”
白梨道：“她和長林啊？我看著還挺般配的。咱們長林現在在部隊也是個小官呢。”
白杏聽她姐這麽說，心裏放松了點，她道：“要不咱就給長林說這個閨女？”
白梨挺也樂意的，好女孩就要摟到自己懷裏不是。“這樣吧，你們今天晚上就住我家，我晚點去一趟王大姐家，要是她同意呢咱們就請個媒人正式的上門相看。”
白杏看了一眼顧長林見他沒說話就知道他是同意的，於是應了下來。
晚上白梨去了一趟劉支書家，劉家人在炕上嘮嗑的嘮嗑幹活的幹活。聽到敲門聲杏花趕緊去開門。
“白奶奶你來了，我奶奶在裏面納鞋底。”
白梨走進去，王愛蘭起身道：“白梨你這麽晚了怎麽來了？”
“我這不是有點事想和你說說。”
王愛蘭馬上反應過來，她道：“那就去我房裏，咱倆好好嘮嗑，這外頭孩子太多了。”
“杏花，快給你白奶奶倒杯水來。”說著帶白梨回了自己的房。
“快來，上炕坐。”
白梨坐在炕上，對王愛蘭道：“老姐姐我今天來有個大喜事，我妹妹白杏你也認識。”
王愛蘭問道：“我知道，怎麽我記得她還有一個在當兵還沒結婚。”
一聽王愛蘭還記得，白梨心想這有門啊。她道：“就是顧長林，我侄子他今天在村裏遇見了咱們李知青，回來就和我打聽。他這個孩子從來沒有打聽過女孩，今天回來把我們都嚇了一跳。”
王愛蘭心裏也有自己的打算，李沫也到了相看的年紀，她父母不在，作為奶奶自己也得幫她相看。
只是這村裏的小夥自己都覺得和李沫不搭，自己還是希望能給李沫找個好的。
這顧長林也不錯，他小時候自己也見過。現在在部隊大小是個官，不管怎樣在這片農村還算能和李沫配得上。
王愛蘭慢慢的說道：“你是說你那侄
子看上了我家李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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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人都出去嘮嗑耍玩了，李沫和杏花沒什麽事做幹脆去找桃花聊天。
杏花熟門熟路的來到桃花家，在院裏就喊道：“桃花姐，你在家嗎？我和沫沫來了。”
堂屋傳來桃花婆婆鄭大娘的聲音，她道：“杏花你們來了？快進來吧，桃花在房裏。”
杏花一臉笑意的走進去道：“大娘你沒出去嘮嗑啊，我還以為就我姐一人在家呢。”
“家裏人都出去了, 你姐夫不放心你姐讓我呆在家。”
“姐夫太緊張了, 大娘我們來了你出去玩吧。”
鄭大娘也是看著杏花長大的並不見外, 她笑著道：“那你和沫沫去房裏找桃花吧, 我走了啊。”
李沫和杏花來到桃花的房門口, 李沫敲敲門道：“桃花姐我和杏花來找你了。”
杏花從來沒敲門過, 農村不興這一套, 她喊道：“姐，我們進來了啊。”
桃花在房裏做針線, 聽到聲音趕緊說：“快進來吧，門一推就開。”
杏花推開門大步走進去，李沫跟在後面慢慢走。
桃花把針線放在一邊問道：“你們從鎮上回來啦, 買了些什麽？”
李沫慢慢的走到炕邊坐下, 只聽杏花
道：“鎮上的百貨大樓東西可多了, 就是要票。我們看到一款花布特別漂亮, 對吧沫沫。”
講真李沫並不喜歡, 但是這個時代的審美就是這樣。於是她道：“是挺漂亮的，給孩子用挺好的。”
杏花接著道：“還有啊, 新來了好多自行車，可漂亮了。連不要票的自行車都有。”
桃花聽不要票問道：“不要票？以前沒聽說過，多少錢啊？”
杏花見她姐感興趣馬上道：“三百塊。”
桃花一聽頓時失去興趣她道：“三百？你沒看錯吧，這麽貴。”
杏花見她姐這樣趕緊道：“姐這可不要票啊，買下來多好，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不要票的。”
桃花覺得太貴了，不要票也不能買，於是她道：“這也太貴了，寧可不要。”
杏花道：“姐，別這樣。你說我買一輛怎樣？”
桃花吃驚的看了她一眼道：“不是，你這孩子是錢多還是咋地？”
杏花討好一笑：“說道錢這事，姐你借一點給我吧。”
桃花道：“我就算借二百你也不夠，你從小到大就存了多少我是一清二楚。”
“那姐你借我二百？”
“剩下的錢你想找沫沫借？”說著桃花看了一眼李沫，李沫微笑著對桃花輕輕點頭。
桃花看了又對杏花道：“想都別想，我的錢不借，沫沫的錢也不借。”
說著轉頭對李沫道：“沫沫別借錢給這丫頭，看把她能的。”
李沫對著桃花又笑了笑，又對杏花聳聳肩道：“杏花，桃花姐已經放話了，你想要我幫忙還得說服桃花姐。”
其實李沫是不太讚同杏花買自行車的，只是杏花喜歡想太多李沫也就沒有說太多。
就知道沒人會同意的，這不桃花第一個反對了，家裏還有一群大人呢。
三百塊可不是小數，更何況杏花在家賺不到任何錢，沒有能力為什麽要超出負擔去買呢。
杏花已經有點不高興了，她對著桃花道：“姐，為什麽我不能買自行車？”
桃花也不慣著她直接道：“你有錢麽？你借了還的起麽？你買了有地用麽？”
聽到這話杏花炸毛了，她道：“我現在是沒錢，你們借給我以後我還給你們。就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李沫連你也不想借錢我。這都是你們的借口。”
桃花不想與她爭，於是道：“買自行車家裏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你先去和奶說。她同意了我們就借錢，不然啥都別說了。”
李沫看了杏花一眼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她說什麽都不太對。就讓杏花和老太太去討論這個問題吧，這事她們小輩都管不了。
杏花看了桃花和李沫一眼道：“你們怎麽知道奶不會同意？我晚上就去說。”
桃花道：“只要奶同意，我們啥話都沒得說，缺了錢我們就借給你。”
聽到桃花這麽說杏花又看著李沫，李沫也跟著說道：“我之前就說了，只要你能有理由說服奶。你想好了理由嗎？”
杏花突然洩氣了，這得想什麽理由呢？
“沫沫你也給我想想，我想不到。”
李沫真是懶得思考這個問題，又不的不安撫她，於是對著桃花眨眨眼道：“這個理由不好找，大家一起想想吧。”
桃花收到訊號，接著說：“是不容易說服奶，得要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杏花，咱們都想想。”
接下來三人都安靜了下來，杏花低著頭仔細思考著。李沫開始和桃花互相遞眼色動嘴唇。
“桃花姐這可怎麽辦？她可是下了決心的。奶晚上肯定要生氣。”
“你晚上別說話，不要理她。”
李沫一臉為難的道：“她說讓我幫著求情，我怎麽求情啊？今天在那我也不知道怎麽勸她，就說回來奶決定了我就借點她，誰知道她回來又和你借。”
“你別理她，從小就喜歡作妖。回去奶不問你意見你就別說話。杏花沒想到好理由給你你也別勸。”
“知道啦。”
一直到姐夫家人都會來，李沫和杏花準備離開都沒想到什麽好主意。
桃花問道：“杏花你想到理由了沒？你們馬上就要回去吃飯了。”
杏花道：“暫時還沒有，沫沫要不晚上你看著幫我勸勸？”
李沫尷尬的笑笑道：“呵呵，那個你們說，我如果能插上話我盡量。”
“那好吧，咱們回去。”
李沫和桃花揮揮手示意離開後就和杏花回去了，王愛蘭和幾個兒媳婦已經在家做飯。
李沫進屋趕緊道：“奶我來幫忙洗菜吧。”
王愛蘭把盆子遞給她道：“去吧。”
見李沫離開杏花一個人自知說不通王愛蘭於是也沒提起。
晚上剛吃完晚餐，所有人都在，杏花馬上放出這個消息。
“奶，我今天去鎮上瞧了，百貨大樓裏有很多新東西。”
王愛蘭配合的道：“哦？你買了什麽嗎？”
杏花見狀趕緊道：“我看到一款自行車居然不要票。”
一聽不要票幾個人都挺感興趣的，李大伯問道：“你看清楚了真不要票？多少錢？”
杏花一聽有門，她又道：“三百塊一輛不要票。”
王愛蘭看了杏花一眼道：“三百？太貴了，咱家有自行車用何必買。”
其他的幾個人也紛紛點頭讚同王愛蘭。
杏花不甘心的道：“奶我想要買一輛女士自行車。”
“家裏沒有這麽多錢，留著的一點錢得準備你們幾個結婚用。”
“奶我不要家裏出錢，你就讓我買一輛吧。”
一聽這話，劉二伯還以為女兒幹了什麽壞事。他嚴厲的道：“杏花你哪裏來的那麽多錢。”
杏花有點怕她爹，於是弱弱的道：“爹我沒有那麽多錢，但是桃花姐和沫沫她們答應可以借我。”
王愛蘭一聽就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要說李沫礙著面子借錢她信，可是桃花根本不可能會同意這件事。
大概是杏花這丫頭太倔，桃花讓她回來和自己說。
劉支書也有點生氣，這麽大的孩子就想到借這老多少買自行車了，真是頭疼。
“你也別說借錢了，你爺爺我一輩子沒借過錢，你要是敢借一分錢我打斷你的腿。”
“爺爺，桃花姐和沫沫不是外人。”
“不管是誰你都不許借。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裏了，你自己能賺到三百塊你就買車，我們也不要你的。”
劉支書一發話家裏沒人敢勸，當然這事也沒人想勸。
最後王愛蘭道：“收拾收拾桌子，該洗漱的去洗漱。這件事就這樣了，杏花你不許借錢，沫沫你也不許借錢。”
李沫也沒說話，杏花這人思維有點怪。這要是李沫答應了，說不準杏花要恨上李沫。
李沫不想住在這，今天氣氛太尷尬了，現在天色還不算太晚，還是早點回去算了。
“奶奶，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
王愛蘭本想留李沫，轉頭看看杏花還是同意了。
“你回去吧，炕別忘了燒。”
出了劉家們李沫真是松了一口氣，這種事千萬不怎麽扯上身的好。
初八李沫去王奶奶家吃飯，杏花好像有點生氣，不怎麽搭理李沫。
飯後李沫乘機和王奶奶商量自己回去開夥的事，這新年基本上過完了，不能一直呆在王奶奶家吃飯。
“奶奶，這都初八了我想著年都過完了，我就回去自己開夥吧。”
說完幾個伯母都看過來，雖然李沫自己帶了些糧食過來，可是這吃掉的也不在少數。總不能一直呆到元宵節才回去開夥吧。
見幾個兒媳婦這樣，王奶奶也不好強留李沫。家裏人情來往多事女人之間的事，總不能讓李沫把幾個兒媳婦都得罪。
王愛蘭點點頭道：“行，我也不多勸你了。不過元宵節你要過來吃個飯。”
見王愛蘭這麽說幾個伯母就松了口氣。要說李沫人好對她們孩子也很好，她們也樂意和李沫交好。
平常她們也可以對李沫大方點，只是這過年期間將近一個月在這吃飯，她們還是有點不樂意。
這邊說完了後李沫就去找杏花了，走到杏花房門口敲門。
“進來吧。”
李沫推門走進去，只聽到杏花抱怨道：“沫沫你昨天怎麽不幫我說話？”
“昨天奶奶沒問我意見，再說了爺爺發火我怎麽插嘴。”
“那也是，唉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你也別想太多了，你看我們不是都買不起自行車麽。嫂子有自行車你借她應該會同意的。”
杏花很沮喪的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一定買不了自行車，你也不勸勸我，現在爺爺都罵我了。”
李沫真是頭疼，杏花這脾氣！鍋就這麽往她身上甩過來。要不是杏花這人雖然喜歡把錯往別人身上推，但好在她聽人解釋。否則李沫無論如何都不會和她玩。
“我當時就和你說了奶不會同意，你執意要試試，萬一奶又同意了呢？”
“你是說過。唉，好吧。都是我自己，現在沒辦法啦，只能去借大嫂的車。”
解釋好了之後李沫就準備走了，家裏一直也沒開夥，廚房都堆了一層灰塵。
“杏花我先走了，家裏廚房全是灰我得去打擾。”
杏花沒什麽興致的說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在家老無聊了。”
李沫家的竈臺還好，每天都有回來燒開水，、熱炕，櫥櫃碗碟啥的灰撲撲的。
杏花幹活很利索，和李沫一起一個小時就把廚房打掃幹凈了。
李沫看了一眼墻角，沒有煤了，之前換的煤不敢亂用，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輕易用煤爐。
尤其是搬過來住後，就秋收那會用了一些煤。每天熬一鍋粥後馬上把火熄了，可是煤還是沒了。
李沫也不知道該怎麽弄煤了，去市裏倒騰東西她真的有點害怕。如今吃喝不愁，錢也不少，她不想去投機倒把。
愁啊！李沫搖搖頭，把這件事暫時放一邊，以後再說吧。
“杏花打掃完了咱們去堂屋坐吧，給你拿吃的。”
“你的東西居然沒有被栓子他們吃完？”
“他們拜年弄了好多吃的，都放在炕上那第一個櫃子裏，還沒吃完呢。中間那個櫃子是我放的一些吃的，你瞧瞧吃什麽自己拿。”
“居然還有個鎖，你也真是慣著他們。李沫你這吃的挺多啊，有糖、紅薯幹、瓜子、炒黃豆、江米條。居然有江米條，我吃這個。”
李沫也沒說話，自己坐在炕上，一人倒了一杯水。
“你中午就自己在家吃了？我可不可以在你這裏吃飯，爺爺脾氣太壞了，不想回去。”
“那你就在這裏吃飯吧，奶奶知道你跟我回來了。”
“沫沫你真是太好了，我幫你做飯。”
因為是冬天，李沫和村裏人一樣主食是紅薯粥加點白米。今天杏花在煎了兩荷包蛋，做了個白菜炒肉。幾片薄薄的肉放進去菜也特別香。
有杏花幫著兩個人很快做好了飯，吃飯的時候有人敲門。
杏花吃的開心，忽然聽到敲門聲有點煩，她道：“這誰呀，大中午來敲門。不會是奶奶來叫我回家吧？”
“不是奶奶，我去看看你繼續吃飯。”
門一直在敲著，聽著人心都煩。李沫回了一句馬上來，外面的敲門聲才弱下去。
打開門發現是幾個女知青來了，李沫也不知道這大中午一夥人來幹嘛來了。
李沫也不請她們進去，直接在門口問道：“你們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嗎。”
陳丹道：“那個李沫，我們來找你有點事，進去說唄？”
既然陳丹這麽說了，李沫也無法拒絕。說實話李沫對陳丹還是有點感情的，畢竟剛來的時候大家一起玩，互相幫助。
一大夥人跟著進了門，李沫說道：“你們進來坐吧，我先吃飯然後再說行嗎？”
能不行嗎，這一群人都等著來借糧食。她們看著李沫和杏花吃的香甜，心裏多少都有點憤憤不平。
知青點的知青糧食不多，分到的一百斤紅薯過年都不敢多吃。還好自留地裏有一些收獲。
盡管這樣還是不夠，自留地他們也沒有用心的去打理，一個個互相推諉，最後糧食長的不算好。
李沫吃完飯，杏花自覺的去收拾碗筷。這麽多人來找李沫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她得趕緊洗了這三個碗再來聽著。
李沫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都不怎麽來我這的，今天是有什麽事嗎？”
因為陳丹和李沫關系是一群知青中最好的，於是陳丹就開口說了：“李沫我們今天來確實有件事來求你幫忙。”
李沫也不說話就看著陳丹，陳丹知道這年頭借糧食確實不咋地道，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李沫，你也知道我們秋收只分了一百斤糧食。現在每個人糧食都不多了，就想著找你來借一點。”
李沫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陳丹你也知道我一個人只能分到三百六十斤糧食，我自己勉勉強強能撐到秋收。要是借給你們，全給你們也不夠啊。”
陳丹尷尬的笑笑說道：“是這樣的，男生他們都去了魯平家借糧了，我們想著來你家問問。”
李沫環顧了一周，對著陳丹道：“陳丹你也知道我的糧食並不多，但是我在知青點住的時候你一直照顧我，今天我能挪出二十斤紅薯借給你。”
聽到這話，其他的知青都對陳丹使眼色。都是一起來的為什麽只借給陳丹。
陳丹看著一起來的知青，沒辦法只能再道：“李沫不能借一點給她們嗎？你不是自留地還種了點糧食嗎？”
杏花洗完了碗進來聽到後直接說道：“沫沫自己糧食都不夠吃，借給你二十斤你還讓她借給別人。算算你們這些人，一人借一二十斤李沫自己餓死啊。”
李沫也不阻止杏花，雖然杏花有時候令人很生氣，但是護短這一點李沫特別喜歡，
陳丹被說的楞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也沒讓你一人借二十斤啊，多少借一點給他們吧。”
李沫說道：“我這糧食不多了，還要吃到秋收。自留地去年收成不太好，我不會打理。
我只能挪出二十斤，你們要怎麽分配我也不管，總之秋收後你們還我二十斤紅薯就行了。”
陳丹還想說點什麽，李沫並沒有給她機會。“杏花你在這招待她們，我去倉房裏給她們拿些紅薯。”
杏花應了一聲後沒有任何動作，李沫也沒理會，從倉房裏拿出二十斤紅薯來了堂屋。
“陳丹你拿著吧，簍子晚點給我送過來好了。”
陳丹看著李沫欲言又止，最後什麽都沒說，拿著二十斤紅薯出了門。其他知青也跟著離開了。
等她們走後杏花馬上開始抱怨道：“沫沫你幹嘛還借二十斤紅薯她們，就應該什麽都不給。”
“都是知青總不能一點都不借吧，到時候又鬧出什麽事怎麽辦。今天我借了二十斤糧食，就算她們想說什麽也沒理啊。”
“好吧。你說隔壁的那個魯平會借糧食嗎？”
李沫想了想，魯平應該是會借的。“魯平會借的，只是借多少的問題。那個張芳芳可能不會讓借太多。”
果然男生那邊也只借到了三十斤紅薯而已。這樣一對比李沫借的不算少了。
借完糧食的一群人回到知青點發愁，許言想了很久，知青點還是要像以前一樣團結起來。
趁著大家都在為糧食發愁，許言站起來對大家說道：“我有一個提議，咱們知青之前為了一些事散了，我發現這樣並沒有以前好，我提議咱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吃飯安排活。”
其他人聽到後也在思考著，自從李沫和魯平搬走後，知青點慢慢的四分五裂。地裏的活幹不好，自留地也沒有人上心。
大部分人都覺得還是像以前一樣比較好，所以他們紛紛同意了。
少數幾個不同意的見這麽多人都同意了，也跟著答應了。只有毛林不情不願的，她沒有吭聲，
就這樣知青點是又團結起來了，許言又道：“我們眼下最要緊的是糧食，一共借到了五十斤糧就算是咱們公眾的，一起吃一起還。”
所有人都同意了，自己的糧以後再慢慢的拿出來吃著。
“第二件事就是咱們上工和自留地的問題，還是老樣子我會排個表行麽。”
都同意後許言又說道：“第三件事就是和李沫魯平搞好關系，我們都是知青，現在雖然他們搬出了知青點，但是我們還是要團結起來。”
知青點的一場會議決定了知青們的短期生活走向。
李沫這邊杏花回去後她沒有什麽事，於是想在村裏走走，這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
電視手機電腦啥都沒有，不能打牌不能鬥地主啥都不能幹。也知道到這些人是怎麽過得下去的。
李沫就在河邊走動，踢著小石頭，懷念著以前的生活。
沒有看路的李沫差點撞到人了，擡頭一看好像是昨天在百貨大樓看到的那個男人。也沒聽說村裏有這麽一個極品男人啊。
顧長林看到了李沫故意沒吭聲，就等著李沫撞過來。
運氣還真是好啊，今天她媽說來梨花村他姨媽家，正好借口很久沒見了來看看跟著來了。
他媽和姨媽們在家聊天，他覺得無聊出來走走居然碰上了這個叫李沫的女生。
李沫不知道顧長林在想什麽，差點撞到人應該道歉。於是李沫道：“這位同志不好意思，差點撞倒你。”
“沒事，走路小心點。”
李沫心想這聲音也挺好聽的呀，人長的好聲音也好聽，不過看樣子年紀不小了。農村十八歲孩子都有了的時代，這男人不會有對象了吧，可惜。
李沫想只是想想而已，倒也沒有想和這人處對象的念頭。道歉之後就準備走了。
顧長林叫住了她，對著李沫道：“同志你等等，我叫顧長林。”
李沫停頓了一下腳步，心想這人叫顧長林啊，不過無緣無故告訴我名字幹嘛。
人家報了名字，不自報名字好像不太禮貌。李沫道：“我叫李沫，我先走了。”
顧長林本想叫住她，可又不知道說些啥，還是先去姨媽家問問吧。看中的獵物是要盡快拿下的，猶豫一會可能就是別人的了。
白梨也就是顧長林她姨媽道：“長林回來了，怎麽不多逛逛。”
“想起一件事就想回來問問姨媽你。”
“你有啥要問我的，問吧。”
“你們村有沒有一個叫李沫的同志？”
姨媽聽到李沫名字馬上說道：“你說的是李知青啊？”
顧長林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青，就道：“我只知道她和一個叫杏花的玩的好，是她嗎？”
姨媽打趣道：“那就是了，怎麽你還看上咱們李知青了？”
白杏也很吃驚，兒子平常都不會問這些事的，今天怎麽這麽奇怪。他也不理會兒子，趕緊問她姐道：“姐這李知青是個啥樣的人，你給說說。”
白梨笑了笑道：“李知青是個好孩子，人挺好的，還是咱支書家的好孫女呢。她可能幹了，公社和村裏都給評了獎。”
白杏想著這女孩還挺厲害的，又問道：“性格怎麽樣啊？”
“要我說啊，我沒見過比李知青更好的城裏姑娘了。她從來不會看不起咱們泥腿子，對村裏的孩子特別好，現在在我們村小學當老師呢。”
白杏不太相信，但她姐總不會騙人吧。於是她問道：“真的假的？有這麽好的姑娘？”
“姑娘是挺好的，去年秋裏她爹媽還特意從上海來了，和支書家認親。她父母也是很好相處的兩個人。”
顧長林聽到了想要的信息也不說話，他媽肯定會問個底朝天的。
白杏聽她姐這麽說心裏有點想法，看樣子她兒子是滿意人家的。“姐你說李知青會同意和村裏人結婚不，她家裏可是上海的。”
白梨想了一下猶豫的說道：“之前李知青年紀還小也沒人說這個事，現在有聽說過支書家的王大姐倒是想要給她相看。”
這個事不能亂說，搞不好要鬧出事來。這是自己妹妹自己才說的。
白杏一聽倒是有戲，也沒避著顧長林，直接問白梨道：“姐你說李知青當我家媳婦怎樣？能行麽？”
白梨道：“她和長林啊？我看著還挺般配的。咱們長林現在在部隊也是個小官呢。”
白杏聽她姐這麽說，心裏放松了點，她道：“要不咱就給長林說這個閨女？”
白梨挺也樂意的，好女孩就要摟到自己懷裏不是。“這樣吧，你們今天晚上就住我家，我晚點去一趟王大姐家，要是她同意呢咱們就請個媒人正式的上門相看。”
白杏看了一眼顧長林見他沒說話就知道他是同意的，於是應了下來。
晚上白梨去了一趟劉支書家，劉家人在炕上嘮嗑的嘮嗑幹活的幹活。聽到敲門聲杏花趕緊去開門。
“白奶奶你來了，我奶奶在裏面納鞋底。”
白梨走進去，王愛蘭起身道：“白梨你這麽晚了怎麽來了？”
“我這不是有點事想和你說說。”
王愛蘭馬上反應過來，她道：“那就去我房裏，咱倆好好嘮嗑，這外頭孩子太多了。”
“杏花，快給你白奶奶倒杯水來。”說著帶白梨回了自己的房。
“快來，上炕坐。”
白梨坐在炕上，對王愛蘭道：“老姐姐我今天來有個大喜事，我妹妹白杏你也認識。”
王愛蘭問道：“我知道，怎麽我記得她還有一個在當兵還沒結婚。”
一聽王愛蘭還記得，白梨心想這有門啊。她道：“就是顧長林，我侄子他今天在村裏遇見了咱們李知青，回來就和我打聽。他這個孩子從來沒有打聽過女孩，今天回來把我們都嚇了一跳。”
王愛蘭心裏也有自己的打算，李沫也到了相看的年紀，她父母不在，作為奶奶自己也得幫她相看。
只是這村裏的小夥自己都覺得和李沫不搭，自己還是希望能給李沫找個好的。
這顧長林也不錯，他小時候自己也見過。現在在部隊大小是個官，不管怎樣在這片農村還算能和李沫配得上。
王愛蘭慢慢的說道：“你是說你那侄
子看上了我家李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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