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回到村裏2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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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那一聲喊著夏天的聲音跟著一驚。
醒了！
“小甜！”聲音裏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床上的女人在躺了整整一個星期後，終於見她有了動作，終於睜了眼睛，終於說了話。而這一整周的期盼，在這一刻被這個孩子給帶來。
“小甜！”廖雲琛又欣喜的喊了一聲。
然而柯小甜整個思緒在孩子的身上，慢慢恢覆力氣的雙手，除了緊緊的抱著孩子將孩子揉在懷裏，不知道還能幹嘛。
有多怕失去這個孩子，只有她自己知道。
廖雲琛見她如此，那一瞬的欣喜忽然變成了懊悔。
他知道這個孩子在她心裏的位置，知道她可以為了孩子連命都不要。曾經發生過同樣的事情，他以為他可以很好的護住她們母女，但還是發生了這些，讓她們受了傷。
此時或許只有安安靜靜的看著她們母女擁在一起，看她去疼這個孩子，才應該是對她最大的安慰……
柯小甜確實需要這樣的一個安慰。耳邊聽著夏天一個勁的叫“媽媽”一個勁的說著“醒了醒了”起來陪她一起玩，一個勁的摟著她親親。
孩子的聲音裏充滿了希望與想法，她知道自己在那一棍子敲下去之後，躺了許久，久到這個孩子在想她，久到這個孩子怕是以為自己要失去她了。
無論是她，還是這個孩子，他們都需要這樣安慰來緩解那一場驚嚇……
“小甜……”廖雲琛終於還是又喊了她。
觸手過來，撩上她發絲她的臉頰。他將她這張臉看了無數遍，也只有這一刻，才是他最期待的樣子。
那一抹溫柔的觸碰，柯小甜才將視線轉過來，廖雲琛對她的擔心從來不會少，可她昏睡的夢裏從來就沒有這個人的出現，睜眼後，她想的是孩子。
有時候最深的念想，或許就是毫無印象的想念。就如她忽然遺漏了這個人，但只要這個人出現，那就是她心裏搬不走的一塊寶玉……
柯小甜陡然的，效仿狗血言情劇的套路在，腦部受傷後上演了一出失憶的戲碼，故意在廖雲琛滿懷欣喜情深動容的時候，問了一句：
“你是誰……”
畫風偏離加定格，廖雲琛停頓兩秒，轉頭就喊了醫生護士。
看著他慌張的樣子，柯小甜這頭笑的沒心沒肺……
423披麻戴孝
柯小甜醒了，這消息又是像火一樣蔓延開來。出院之後，在家休息沒到兩天，大哥大嫂慌忙火急的過來敲了門，說家裏的老頭子不行了，想讓她回去看看。
她還在康覆中，突然聽到這些話，不太懂是個什麽意思……
“爸那天摔倒在醫院後，就沒起來過，硬拉著護士說了，想讓你回去之類的話。”張麗說，“小甜，我知道你身子也才剛好，但我看爸懺悔得哭的眼睛都幹了，看著也心疼，可以的話，你就回去看看他最後一眼，不至於他老人家遺憾的都不能瞑目。”
這話柯小甜就明白了，一個在她看來已經斷了關系毫無聯系的人，突然想著要見她一面。所以是在生命最後的時刻，終於願意退讓一步了是麽？
柯小甜沒應答。
家裏的婆婆保姆在邊上也都這麽看著沒插嘴，顧春芳不知道這又是什麽事，斷然是不會開口的。劉蘭香這頭清楚。
以前她爸怎麽狠她的那些事，就不用說了。可想當初她媽來見她的時候，那沒見到情形她也記得，也是遺憾的去了。現在又是這樣的狀況，也就看這媳婦怎麽想了。
“小甜，事情過去這麽久了，要說你對爸沒有感情，也不至於給錢我們，給爸看病，所以就回去看他老人家一眼吧。”柯強說。大哥維護家裏的意思從來就沒話說。
“是啊小甜，不說原諒爸，起碼……去看一眼，爸估計就是後悔了。”張麗在旁邊也勸了一句。
柯小甜的想法很平靜，柯家所有人從本質上是和她沒有關系的，緊緊是因為她占據了這個女孩的身子，可有時候這具身子的本能反應，在提到那個人的時候，就會出現抗拒。但其實有時間的話，回去一趟，看一眼也無所謂。
她也是在鬼門關走過好幾回的人，她也想過，這一次如果醒不來，如果真的不在了，那麽她的遺憾遠遠不止一點。生命的盡頭總能讓人感悟很多事。大概是時候該好好把這件事解決了……
“行吧，那我回去一趟。”柯小甜應下話。
張麗和柯強是沒抱希望將她說服回去的，聽她忽然這麽應下之後，還有些不敢相信。
“小甜……”
“不能讓你們白跑一趟，就當是為了媽，這一趟我也該回去。”柯小甜說。
“行，可以，為了媽也好……”
去到鎮上，柯小甜沒回村，直接去了醫院，病房裏沒有幾個人，除了柯寶強和唐艷兩口子，就是剛剛過來的他們。
柯寶強兩口子看大哥大嫂還真的把柯小甜請回來了也是夠驚奇。知道她剛出院，柯寶強像個哥哥的樣子好話都說了一些。唐艷覺得自己生來就是她的死對頭，打個招呼就夠了，別指望她能說一些什麽好話。
柯小甜也沒理她，目光打直的看著病床上瘦得快不成型的人。多少人都是臨到頭才看清自己的所作所為，才知道懺悔後悔？這個老頭也不例外。是覺得身邊沒有一個靠譜的人了吧？
“爸，小甜來看你了。”柯強在老爺子耳邊喊了一聲。
柯厚錢驚覺一般動了眼皮，睜了那雙都快要睜不開的眼。然而眼中始終是模糊的，只有一個影子在他面前。嘴巴微張，似乎有話要從他嘴裏出來，可半晌沒有一個聲音。
“您別說話了。”柯小甜開口，“您要是求原諒……怕是不可能。我們之間沒有那麽深的情感，從小到大都沒有。”
有些事一幕幕從原主本身的反應中，流到她的腦中，身上，心裏，要是誰都能在臨死前的一刻祈求原諒，祈求安心的離開，這將是多大的寬宏大量？
“小甜，你……”柯強聽聞她說的這句，想著勸過一句。
張麗慌忙攔了下來，“這是爸和小甜之間的事。”
以前的事太過覆雜殘忍，她和柯強兩人也算是這家裏的受害者，他們覺得這樣對待一個快走的老人，內心過意不去，所以到了現在可以原諒老人。但柯小甜不一樣。
難得是把她說回來讓爸瞧一眼，他們要是話說多了的話，估計對誰都不好。他們沒有資格去求別人來原諒。
柯強見此也就收了聲。
柯寶強和唐艷兩口子是最得老爺子喜歡的，然而到頭來，一句也沒勸上一句。柯寶強是話少，唐艷則是看著一出戲，看看究竟什麽才是報應？
柯小甜原本想了很多話，要在此刻討一個公道的，但在最後看到這樣一副模樣，似乎覺得統統都沒有必要了……
久久的都在床邊看著守著，都這麽靜靜的看著，柯厚錢期待了許久，閨女的聲音，閨女緩和的話，終歸還是沒期待。
內心湧現酸澀眼眶裏的淚，不受控制的往外流了出來。自己作的孽，還想著去求別人什麽？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原諒了。她能來，這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
柯厚錢閉上眼睛，一個點頭的細微動作，似乎接受了這樣的懲罰……
柯小甜在老頭子的床邊守了一晚，淩晨的時候斷的氣，除了老二柯偉強，兒子媳婦都在旁邊，也算是齊全，但誰也沒留下一滴淚……
葬禮喪葬沒有像金玉娥弄得那麽濃重，好歹沒有誰來爭吵，安安靜靜的氣氛倒是異常低沈。
平水村裏的人個個都覺得柯家這老頭子到死，她柯小甜都不會回來的，都沒想到還是回來了，還給戴孝送了葬。不少人都稀奇。
不過想來，人家當大老板的，總歸要有些氣度。真要是被傳，六親不認，爸媽的葬禮都不參加，那這種人還會有什麽人跟著她幹？何況她也是剛受難，才醒過來，不得盡盡孝心積積德？
外頭的人總是各種想法，反正就沒期盼她一點好的。她不算是心狠六親不認的人，只是人和人之間，總要為自己留個餘地。不過……她現在確實存在私心。
柯小甜覺得自己可能不是給她這個所謂的父親戴孝送葬，而是給母親。金玉娥生前到死，才是她最大的遺憾，她被攔在柯家門外，連上柱香都得被人趕出家門，多麽諷刺。
她現在希望，她這個父親，能明白她此時的想法……
424時代改革
兩天的守夜一天的出殯送葬，了化了一個人的生命。晚上，柯小甜就被廖雲琛給領回了縣裏。
廖雲琛懂她，所以話都沒有多說，他更多的擔心是這個女人的身子才剛剛恢覆好，不希望她想太多，太累了。
“今晚好好休息吧。”房間的床頭邊上，廖雲琛匍過來，像安穩一個孩子一樣安慰了她。
“嗯。”柯小甜應了一聲，不過她確實有些低落，莫名的低落。
等著廖雲琛洗完澡躺上床上之後，她緊緊的摟了他，貼緊的溫度力道，才讓她覺得自己從虛幻中找到了腳踏實地的東西。
“送走一個人，我原以為我會無所謂，但看著那個人在面前火化，只是剩下灰燼的時候，那種一瞬即逝的感覺很難受。”應該說是恐慌，“他……是我父親……”
廖雲琛經歷了她兩次親人的離世，她在世上的親人在他看來是稀少的，如同他一樣，失去總是會讓人不舍，他也怕有朝一日，面對失去一個人的時候，那種害怕。
“別想了，你還有我，還有孩子們，還有我們以後的路。”廖雲琛說著將她寵溺的往懷中摟了摟。
他對她陷入這種沈痛的悲歡之中後的勸說，從來都是讓她往以後看，從來都不會讓她停留在這種氛圍當中。
柯小甜忽然發現，他這個方法似乎百試百靈。因為她確實在乎孩子，在乎他，在乎他們以後的路……
對望片刻，柯小甜上前在他嘴上啄了小口，膩在他懷中，安穩的躺下，這個人就是她的心靈調節劑……
柯家老爺子的事告一段落，柯小甜在後頭的時間裏，全休息在家，錯過了不少的事。因得知那群來她家搶孩子把她打暈的人，是陸梅雪指使的，這事兒她一直掛在心裏揪著沒放。
廖雲琛的做事風格是，只要被人踩了底線，就會猛擊回去。盡管他已經把陸梅雪交給了偉業，但她還是得知道那個女人的下場。私下裏也讓人去了解了一些情況……
陸梅雪的下場有些淒慘，但凡廖雲琛把她交給警察，她大不了坐個牢，什麽事都沒了。但凡他把她交給萬寶山，一切也都好說。但他偏偏把她交給了劉江。
偉業集團在這個年代來說，算是一頂一的一座大江山，總公司在港城，國內五個大區都有分公司。現在主要的發展都在華中地區。
華中區的老總劉江與萬寶山一早就競爭了總部的副總一職，緊一票之差，萬寶山就當上了副總，而他被劃分在華中區，這口氣他一直沒咽下。
劉江反正早就擺明了心跡是和萬寶山對著幹的，只要有對萬寶山不利的，全都是對他有利的。
陸梅雪身上有萬寶山不少鮮為人知的消息，他那邊似乎用了某種手段，讓陸梅雪理出了萬寶山不少黑幕證據，並且逼迫她交出了卷走的那些錢。從而讓他擠到了港城總公司。至於什麽手段不得而知了。
柯小甜從派出去調查的人的嘴裏聽到這些的時候，略微有些詫異，不過也同她想的那樣。要是輕而易舉的交給警察，交給萬寶山，她也覺得和對那個女人的懲罰太輕了。那個女人得需要更狠的角色，把她壓下……
“我聽說陸梅雪把她卷的錢，一部分投在了協和醫院這邊？”家裏，廖雲琛出差回來，柯小甜在準備晚飯的時候想到什麽，問了一句。
“嗯。”廖雲琛點頭，“投出去的錢，偉業這邊不可能要回來，就當慈善捐了。”
柯小甜聽過解釋，想了想喃喃道：“若是入股醫院，應該也不錯。”
這年頭的醫院她不清楚是不是像後世，後世裏很多醫院多數都有私人控股。不過國立和私立分得還是很開，這話他也只是說說而已。
廖雲琛聽罷，只能說，她想得東西倒是廣，不過很多時候，確實有用……
“這段時間我要去港城，起碼三個月，不能在家陪你了。”
晚上，廖雲琛在小倆口的房間裏從背後摟著正在疊衣服她。柯小甜心裏很明白，他要做他的事，她還能阻止他不成。
“嗯，你去吧，別擔心家裏，好好工作。”
“嗯，那今晚……”
“就知道你是這德行。”柯小甜說著，手裏拿著一件衣服就甩在了他臉上。
一晚上翻雲覆雨，翌日一早，身邊的男人不見蹤影……
……
偉業劉江上位，擔任偉業總部的副董事長，此事廖雲琛功不可沒，劉江兌現承諾，在他上位之後首先簽下的合夥公司，就是他和陸恒兩人合辦的‘恒雲’。半年內，名聲就打出來了。
她的男人創業成癮，柯小甜現在已經控制不住了，頂多當他背後的女人，給一些比較明確的建議，不說指哪打哪，但起碼沒有太多失誤。
九五年之後會是個分水嶺，電子產品會如雨後春筍一樣拔地而起，並且發展迅速。他和陸恒這邊的發展，除繼續與偉業合作共存，可以涉及這一塊。柯小甜在他們私下聚會的時候提了個小小的建議。
廖雲琛與陸恒兩人，剛好也正有此意，他們得隨著時代的發展來進步……
他們兩人怎麽想，反正她柯小甜是不會插足他們大老爺們之間的事了，偶爾說一說罷了，主要是餐廳這邊，她也得改革，也有些忙不開身。
從一開始就打算將訂餐外送這條路線發展下去，只是因為這年代的通訊技術只有固話，外送部門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吃力。
手機興起的時代還得等個一年，現在也已經開始慢慢普及了，為了方便送餐部門的送餐員能隨時聯系顧客，柯小甜準備一人給配備了一臺大哥大。
送餐部門的全部人員三十二人，聽到餐廳要發放大哥大可把他們樂懷了，這可是這年代的高端產品，屬於身份的象征，一臺大哥大聽說要上萬的價錢。一下子覺得，他們總算都跟對老板了。
柯小甜當然不是這麽輕易的就交給他們。
425餐廳改革
“移動電話不是這麽發給你們就發給你們了，一個月內誰的訂單銷量達到二十萬，大哥大將作為獎勵贈送給誰，沒有達到的抵押半年基礎工資作為押金，連續三個月沒達到的，繼續抵押。”
“如果大哥大在你們使用的過程中，除開本身的因素，有人為損壞，或者遺漏，需要你們自己原價賠償，私自帶走者更追加法律責任。”
“以上就是幾個重要的條款，如果沒有異議的話，簽下領取協議，拿著協議找財務去領完就可以直接去工作了。”
柯小甜讓旁邊的法務把重要的擺了出來，這樣的話其實是一個動力，也是壓力。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得給多少回報，我才能給多少資源。
三十二個同事，交頭接耳的商議了一會兒，可想半年的基本工資有人七八百，有人最多的也才一千來塊，用一千來塊換一個一萬多的大哥大任誰都願意。
而且誰都知道，他們要是去別的餐廳是不可能有這個待遇的，這間餐廳要是沒這個本事，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辦得這麽紅火，盡管中間也出了不少事，但都堅持下來了。
幾乎同一時間，這些人沒有任何異議的簽下了合同……
時代就是這樣發展的，越往後電子產品網絡技術等等，這些可都是人人必備的東西。等著網絡普及過來，那幹的事可就多了。
給餐廳人員的大哥大配備好，柯小甜趕了個潮流給自己搞了一個，廖雲琛因時常出差，自己早早的也備了一臺，比起後世的智能手機，這東西盡管看著又大又厚又搞笑，但在這種排著對打電話的年代裏，拿一塊磚頭，確實也方便不少。
“餵，能聽得到麽，能聽得到我說話嗎？餵，廖雲琛？”餐廳裏，柯小甜拿著一個大哥大貼在耳邊，給遠在港城的廖雲琛，打了個長途電話。
她也好奇這東西的通話質量如何？想著這麽遠的距離，看看還有沒有信號。
廖雲琛正在開戰略性會議，面容表情嚴肅的時候，接到了這個電話。半晌沒好方便回她，就聽見對方一直在‘餵！餵！聽不聽得見？聽不聽得到？’廖雲琛的臉是黑的。
“嗯，聽見了。我在開會，等會兒跟你說。”話語從嚴肅中，硬壓著一些不好發火的氣焰，轉換成溫柔。
長方形的會議桌，坐著的一圈人看著廖總這樣的一個轉變，不覺得詫異。不過突然轉成這副模樣，不用想也知道是夫人打過來的。
廖雲琛在外人面前是不茍言笑的。以前莊稼漢的穿著顯得他不茍言笑老老實實，現在西裝革履，不茍言笑冷如冰霜。他現在對外，一向以冷如冰霜示人……
柯小甜試了半天，總算是聽見對方回了話，聽到他開會，也是識趣的就掛了。
唉，大忙人一個，再不回來，有可能真要守活寡了……
廖雲琛那邊開他的會，她這邊也得去開她的會議了。
因為給送餐部門配備了大哥大，其他部門的好一些同事都開始羨慕嫉妒了。
幹餐廳這一行，團隊意識可得強，如果因此出現問題，那可不行。於是一場教他們怎麽認清自己領域，怎麽懂得配合，怎麽體諒別人付出的會議也就開始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對應的位置，如果有人覺得他們的位置好，覺得自己可以挑戰他人的位置，那麽就去挑戰就去做，我同意給你們做批準。但是你們要知道，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公司不是花錢讓你們來質疑公司的，也不是讓你們針鋒相對的。”
“誰要是覺得送餐部門好，那就主動降低基礎工資，去送餐部門，一個月十萬訂單量才有提成，二十萬訂單量，你們眼饞的大哥大歸你，送餐車輛需要自己配備，收到訂單之後，最短的時間十五分鐘之內完成，最遲四十五分鐘，而且不能接到一單顧客投訴，做得到麽？”
柯小甜故意把要求說得更高了一些，就這幾句話落下來，會議室裏沒人敢多說話。
起哄的都是餐廳的服務人員，熟悉的工作就是傳菜上菜接待，每月的工資穩定加團隊獎，拿得缽滿盆滿的，誰幹過往外跑的活？而且還得達到量才行，聽著就讓人打了退堂鼓。
出來幹一份工作不容易，都要養家糊口，大多數人都算是保守的，知道什麽事可以闖一闖，什麽事得安安分分的。
一幹人等都低下了頭。
話不多說，自己認清就行……
開完這個會，柯小甜又去開了別的會，現在是個改革階段，必定是要忙到飛起的。
餐廳在半年內，分別在南城和北城又開了兩家分店，增加了火鍋的區域和西餐區域，和各地特色農家菜品，融合成一家超市型結構的餐廳，讓來進來這裏的人，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餐廳的名字也重新改為‘他鄉故事’進行了一個全新的升級改版，成立為‘他鄉故事’餐飲股份有限公司。柯小甜擔任董事長，徐良才的股份排在第二為副董事。董事會成員，王瑤楊學兵兩口子，周麗芳，高鵬等人。
議室裏，開完股東會議，分完權限，柯小甜緊著把市場門店的會議解決了，然後聽了今年一年的整體業績情況。
因上半年大棚蔬菜被燒的那個事影響頗大，所以餐廳的狀況只能維持在一個虧損的情況，不過下半年整體的情況有回升，只要新開的兩家店穩定下來就可以了。
柯小甜一番琢磨，餐廳開到現在其實沒有向銀行貸過款，她是從小做起來的，然後就是這些股東們不圖回報，慢慢的做大的。再加上後來廖雲琛賺的錢也放在了這裏。所以都撐起來了。
若是真有太大的虧損她是能知道的。
426王瑤的事
“虧損不虧損暫時放一邊，餐廳現在全面改革，有新產品的加入，宣傳做到位，再次起來也不是問題。讓策劃組的談好電視合作，加大電視廣告的投放量，順便將送餐部的廣告也投放上去，在黃金檔時間輪流播放，不要擔心資金問題。咱們得好好打好翻身仗。”柯小甜說。一番成竹在胸的話。
其實這個時代只要你敢做，跌倒了再來的機會一大把。
“是。”廣告部的經理應著，做了筆記。
氣血方剛的聲音，柯小甜看了一眼。
以前餐廳剛起步的時候，廣告宣傳這一塊全由周麗芳與王瑤兩人負責，應該說整間店都是由這兩人給擔起來的。現在由周麗芳一人給頂著，帶著這些團隊。
其實每個部門都是跟著自己一起起來的人，團隊起來之後，不用擔心什麽。現在更是所有的權限都分到位了，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他們都知道，她這邊不用那麽死死的盯在這裏了。
倒是王瑤那邊，她有些擔心。
王瑤那邊先是楊學兵出事，一直到現在還沒醒，她家裏的情況也不清楚，而且現在又是她的預產期，事估計全都壓在她的身上。
等著所有的會議結束，柯小甜抽時間去醫院瞧了王瑤。
王大媽跟過來醫院照顧著閨女，楊家那老倆口因被王瑤恐嚇要與楊學兵離婚，在她和廖雲琛兩人鬧矛盾的時候，他們那邊也狠狠的鬧過矛盾，差點被那死老太婆弄的胎兒不保。最後叫來警察，把那老倆口弄去關了兩個星期那兩老家夥才安分下來，後頭也都沒怎麽來醫院了。
為了好照顧楊學兵，王瑤的病房也安排在他的這間房裏。柯小甜來的時候，王大媽正巧同護工一起出去給她去打了飯。王瑤一人艱難的從她的病床上下來，略顯吃力的坐在楊學兵的床邊。
柯小甜看到她如此，過來扶了一把問，“要生了，感覺怎麽樣？”
王瑤嘆一口氣，摸著自己的肚子，“挺好的，沒什麽感覺。”
好些日子沒見她了，她的面色顯得陰暗低沈，柯小甜看罷，感覺不是很好，不過還是清淡的笑了笑。
“也可能是心思全放在他的身上，都不知道肚子裏是個什麽感覺。”王瑤說，目光看著床上的人，“當時看見你醒了，我總覺得他也快醒了。可後來等了這麽久，他還是一動不動。所以……這到底是一個人的命，也難說。”
柯小甜沒好接話，隨著看了床上的人。
前段時間她的昏迷對王瑤是沖擊，她的醒來，對王瑤是希望也更是沖擊。王瑤從她這裏看到了他會醒來的希望，同時也看到了他不可能醒來的絕望，這種兩極化的對比，最能讓一個人失去信心與耐心……
“我聽說你是被孩子給叫醒的。”王瑤說，“我也希望，等著這個孩子出生之後，呱呱墜地的那一聲，能把在夢裏的他叫醒。”
柯小甜確實是被她的孩子，在她耳邊像個天使一樣的在呼喚她醒來，但廖雲琛也在她身邊祈禱，所以是他們，她的家人一起把她叫醒的。
“會的。這麽久了，他也休息夠了，為了照顧你們娘倆，他會醒的。”
“希望吧。”王瑤無精打采。
“孩子就是希望。”柯小甜說，“你想想孩子吧，一個孩子帶來的希望，比你現在這個樣子所祈求的希望要好得多。”
面對一個昏迷快接近一年的人，王瑤大概所有的期盼希望，都已經放在最底下了。柯小甜說這樣的話，只是不想看見她嘴裏一邊在說希望，心裏其實早已要放棄了。
如果一個人永遠沈浸在這樣的氣氛中，整個人都會變得抑郁，王瑤現在的性子已經很少說話了，再這麽下去的話，那得多讓身邊的人擔心。
“王瑤，你聽我說，孩子才是最大的希望，他要是永遠這樣的話……”柯小甜知道這話有些傷心，但還是說了，“你不可能永遠這麽守著等著吧？你還有很多事要做的，你以後可能要養孩子，照顧孩子……”
王瑤心裏有些抗拒這樣的話，也有些不耐煩，“我知道，孩子我生，我也養，我只是不想讓他覺得，我放棄了他。”
聞話，有些激動，柯小甜收了自己的嘴，順著道：“不會的，你那麽愛他，怎麽可能會放棄，他一定會知道的。而且對你那麽希望他醒，你只是不能是這樣低落的情緒，這樣，連他都會為你擔心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這樣的話，大概是自己昏迷過一段時間，在那期間的感受她都能真實的體會，所以才會想著，即便不知道他會不會醒，也不能輕易放棄。
王瑤沒再回話，見她似乎不願意與她再多說，柯小甜也沒打算在她面前礙眼了。一些話說多了想法也全都在別人，她現在也希望楊學兵能趕緊醒來，不至於讓這些人都跟著受罪難受……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恰逢王大媽回來，王大媽的臉色雖然都是低沈的，但見著人還都是三分笑意的打了聲招呼，寒暄了幾句。
王大媽這頭說得最多的是讓她幫忙說說王瑤，現在都要臨盆了，成天看著床上的楊學兵，郁郁寡歡的樣子看的邊上的人跟著也心情不好，都怕影響胎兒。
“您別擔心了，剛剛我也說了一些話，王瑤她自己心裏應該明白的，她那麽大個人了，會想的開的。”
“唉，希望她能明白，也希望他能開看一點。”
“嗯。”柯小甜跟著一應。
看著王大媽手裏還拿著飯，寒冬臘月的也讓她老人家在外邊沒耽擱太久，就讓她先進去了。 王瑤這事兒，只能看她自己怎麽出來，外人勸再多只是告訴她一個方向，提醒她別鉆在裏邊……
427她的秘密
告別王大媽，柯小甜從醫院出來，門口急匆匆跑進來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穿著一身深色調的衣服，頭發也是短短的，直奔掛號臺。柯小甜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出這女人居然是梁婷婷。
看樣子她是刑滿釋放了，只是她手裏的那個孩子……聽說是和閆勤玩的時候搞大肚子的。
梁婷婷未婚先育，孩子是在獄中生下的，因為沒法和家裏人交代，出獄後，就在縣裏找了個地方私下裏帶著孩子，然後接點車衣服的臨工賺點生活費。
如此看著，柯小甜忽然有一番感嘆，怕是這世上，只能是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
王瑤是王瑤的日子，梁婷婷是梁婷婷的日子。‘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句話不是諷刺，因為生活就是這樣……
柯小甜在這邊看到了梁婷婷，廖雲琛在港城那邊見到了閆勤。閆勤在與他們一家合夥公司裏邊當著一個部長，跟著總經理出來談合作，就這麽被撞見了。
當時閆勤從沈悠那裏被弄走的時候，可是廖雲琛動的手腳，見到他，廖雲琛沒揭穿什麽。閆勤自然也不知道先前的那些事，還一臉友好的過來與他握了手打了招呼。
廖雲琛知道這人的為人，但他所在的這個公司與他們合作以來，目前還沒有出現什麽問題，協議是可以繼續簽約下去，不能因為一個人，就否定了所有。稍作註意就行了。
簽完協議，雙方握了手，閆勤等著他們總經理走了後，私下裏又折返過來找了廖雲琛一臉殷勤，“廖總，沒想到您現在是個大人物了。您看您現在在偉業這邊也算是個重要的人物，有沒有什麽渠道，也讓我進去偉業混個職位？”
話開門就見山，廖雲琛大致上也預想得到這人心裏的想法，隨後一笑回道：“閆部長誤會了，我在偉業只是虛有其表罷了，你想來偉業，那得找他們的人事經理。”
話拒絕得明顯，但確實也是這樣，他也是仰仗劉江的。
“廖總，好歹咱們朋友一場……”
“對不住閆部長，朋友的話，可以請你去吃吃喝喝，但這種事，我還真幫不了，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要吃飯的話，咱們改天抽個時間，今天就不奉陪了。”廖雲琛說著，看了手腕上的表，再次面帶一抹職業上迎合的笑容對閆勤，說完就出了偉業大樓的大門。
“廖總……”閆勤想追過來，旁邊的助手，上前就攔了下來。
“閆部長，改天再約吧，廖總今天真的有急事。”當助手的還是有眼力見的，話沒說的難聽，給了個臺階。
閆勤看了這個人，又看著已經出門的那個背影，嘴角有些微不屑的抽搐，好個廖雲琛，這是對他翻臉不認人啊……
廖雲琛可沒翻臉，只不過進入這個圈子，他還是知道什麽人要給臉色，什麽人是不能給的。這點還是從柯小甜身上學來了，要是遇到她，那才是真的翻臉。
他總在想，柯小甜這個女人明明沒怎麽讀書，明明是他從山洞裏給抱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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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小甜！”聲音裏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床上的女人在躺了整整一個星期後，終於見她有了動作，終於睜了眼睛，終於說了話。而這一整周的期盼，在這一刻被這個孩子給帶來。
“小甜！”廖雲琛又欣喜的喊了一聲。
然而柯小甜整個思緒在孩子的身上，慢慢恢覆力氣的雙手，除了緊緊的抱著孩子將孩子揉在懷裏，不知道還能幹嘛。
有多怕失去這個孩子，只有她自己知道。
廖雲琛見她如此，那一瞬的欣喜忽然變成了懊悔。
他知道這個孩子在她心裏的位置，知道她可以為了孩子連命都不要。曾經發生過同樣的事情，他以為他可以很好的護住她們母女，但還是發生了這些，讓她們受了傷。
此時或許只有安安靜靜的看著她們母女擁在一起，看她去疼這個孩子，才應該是對她最大的安慰……
柯小甜確實需要這樣的一個安慰。耳邊聽著夏天一個勁的叫“媽媽”一個勁的說著“醒了醒了”起來陪她一起玩，一個勁的摟著她親親。
孩子的聲音裏充滿了希望與想法，她知道自己在那一棍子敲下去之後，躺了許久，久到這個孩子在想她，久到這個孩子怕是以為自己要失去她了。
無論是她，還是這個孩子，他們都需要這樣安慰來緩解那一場驚嚇……
“小甜……”廖雲琛終於還是又喊了她。
觸手過來，撩上她發絲她的臉頰。他將她這張臉看了無數遍，也只有這一刻，才是他最期待的樣子。
那一抹溫柔的觸碰，柯小甜才將視線轉過來，廖雲琛對她的擔心從來不會少，可她昏睡的夢裏從來就沒有這個人的出現，睜眼後，她想的是孩子。
有時候最深的念想，或許就是毫無印象的想念。就如她忽然遺漏了這個人，但只要這個人出現，那就是她心裏搬不走的一塊寶玉……
柯小甜陡然的，效仿狗血言情劇的套路在，腦部受傷後上演了一出失憶的戲碼，故意在廖雲琛滿懷欣喜情深動容的時候，問了一句：
“你是誰……”
畫風偏離加定格，廖雲琛停頓兩秒，轉頭就喊了醫生護士。
看著他慌張的樣子，柯小甜這頭笑的沒心沒肺……
423披麻戴孝
柯小甜醒了，這消息又是像火一樣蔓延開來。出院之後，在家休息沒到兩天，大哥大嫂慌忙火急的過來敲了門，說家裏的老頭子不行了，想讓她回去看看。
她還在康覆中，突然聽到這些話，不太懂是個什麽意思……
“爸那天摔倒在醫院後，就沒起來過，硬拉著護士說了，想讓你回去之類的話。”張麗說，“小甜，我知道你身子也才剛好，但我看爸懺悔得哭的眼睛都幹了，看著也心疼，可以的話，你就回去看看他最後一眼，不至於他老人家遺憾的都不能瞑目。”
這話柯小甜就明白了，一個在她看來已經斷了關系毫無聯系的人，突然想著要見她一面。所以是在生命最後的時刻，終於願意退讓一步了是麽？
柯小甜沒應答。
家裏的婆婆保姆在邊上也都這麽看著沒插嘴，顧春芳不知道這又是什麽事，斷然是不會開口的。劉蘭香這頭清楚。
以前她爸怎麽狠她的那些事，就不用說了。可想當初她媽來見她的時候，那沒見到情形她也記得，也是遺憾的去了。現在又是這樣的狀況，也就看這媳婦怎麽想了。
“小甜，事情過去這麽久了，要說你對爸沒有感情，也不至於給錢我們，給爸看病，所以就回去看他老人家一眼吧。”柯強說。大哥維護家裏的意思從來就沒話說。
“是啊小甜，不說原諒爸，起碼……去看一眼，爸估計就是後悔了。”張麗在旁邊也勸了一句。
柯小甜的想法很平靜，柯家所有人從本質上是和她沒有關系的，緊緊是因為她占據了這個女孩的身子，可有時候這具身子的本能反應，在提到那個人的時候，就會出現抗拒。但其實有時間的話，回去一趟，看一眼也無所謂。
她也是在鬼門關走過好幾回的人，她也想過，這一次如果醒不來，如果真的不在了，那麽她的遺憾遠遠不止一點。生命的盡頭總能讓人感悟很多事。大概是時候該好好把這件事解決了……
“行吧，那我回去一趟。”柯小甜應下話。
張麗和柯強是沒抱希望將她說服回去的，聽她忽然這麽應下之後，還有些不敢相信。
“小甜……”
“不能讓你們白跑一趟，就當是為了媽，這一趟我也該回去。”柯小甜說。
“行，可以，為了媽也好……”
去到鎮上，柯小甜沒回村，直接去了醫院，病房裏沒有幾個人，除了柯寶強和唐艷兩口子，就是剛剛過來的他們。
柯寶強兩口子看大哥大嫂還真的把柯小甜請回來了也是夠驚奇。知道她剛出院，柯寶強像個哥哥的樣子好話都說了一些。唐艷覺得自己生來就是她的死對頭，打個招呼就夠了，別指望她能說一些什麽好話。
柯小甜也沒理她，目光打直的看著病床上瘦得快不成型的人。多少人都是臨到頭才看清自己的所作所為，才知道懺悔後悔？這個老頭也不例外。是覺得身邊沒有一個靠譜的人了吧？
“爸，小甜來看你了。”柯強在老爺子耳邊喊了一聲。
柯厚錢驚覺一般動了眼皮，睜了那雙都快要睜不開的眼。然而眼中始終是模糊的，只有一個影子在他面前。嘴巴微張，似乎有話要從他嘴裏出來，可半晌沒有一個聲音。
“您別說話了。”柯小甜開口，“您要是求原諒……怕是不可能。我們之間沒有那麽深的情感，從小到大都沒有。”
有些事一幕幕從原主本身的反應中，流到她的腦中，身上，心裏，要是誰都能在臨死前的一刻祈求原諒，祈求安心的離開，這將是多大的寬宏大量？
“小甜，你……”柯強聽聞她說的這句，想著勸過一句。
張麗慌忙攔了下來，“這是爸和小甜之間的事。”
以前的事太過覆雜殘忍，她和柯強兩人也算是這家裏的受害者，他們覺得這樣對待一個快走的老人，內心過意不去，所以到了現在可以原諒老人。但柯小甜不一樣。
難得是把她說回來讓爸瞧一眼，他們要是話說多了的話，估計對誰都不好。他們沒有資格去求別人來原諒。
柯強見此也就收了聲。
柯寶強和唐艷兩口子是最得老爺子喜歡的，然而到頭來，一句也沒勸上一句。柯寶強是話少，唐艷則是看著一出戲，看看究竟什麽才是報應？
柯小甜原本想了很多話，要在此刻討一個公道的，但在最後看到這樣一副模樣，似乎覺得統統都沒有必要了……
久久的都在床邊看著守著，都這麽靜靜的看著，柯厚錢期待了許久，閨女的聲音，閨女緩和的話，終歸還是沒期待。
內心湧現酸澀眼眶裏的淚，不受控制的往外流了出來。自己作的孽，還想著去求別人什麽？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原諒了。她能來，這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
柯厚錢閉上眼睛，一個點頭的細微動作，似乎接受了這樣的懲罰……
柯小甜在老頭子的床邊守了一晚，淩晨的時候斷的氣，除了老二柯偉強，兒子媳婦都在旁邊，也算是齊全，但誰也沒留下一滴淚……
葬禮喪葬沒有像金玉娥弄得那麽濃重，好歹沒有誰來爭吵，安安靜靜的氣氛倒是異常低沈。
平水村裏的人個個都覺得柯家這老頭子到死，她柯小甜都不會回來的，都沒想到還是回來了，還給戴孝送了葬。不少人都稀奇。
不過想來，人家當大老板的，總歸要有些氣度。真要是被傳，六親不認，爸媽的葬禮都不參加，那這種人還會有什麽人跟著她幹？何況她也是剛受難，才醒過來，不得盡盡孝心積積德？
外頭的人總是各種想法，反正就沒期盼她一點好的。她不算是心狠六親不認的人，只是人和人之間，總要為自己留個餘地。不過……她現在確實存在私心。
柯小甜覺得自己可能不是給她這個所謂的父親戴孝送葬，而是給母親。金玉娥生前到死，才是她最大的遺憾，她被攔在柯家門外，連上柱香都得被人趕出家門，多麽諷刺。
她現在希望，她這個父親，能明白她此時的想法……
424時代改革
兩天的守夜一天的出殯送葬，了化了一個人的生命。晚上，柯小甜就被廖雲琛給領回了縣裏。
廖雲琛懂她，所以話都沒有多說，他更多的擔心是這個女人的身子才剛剛恢覆好，不希望她想太多，太累了。
“今晚好好休息吧。”房間的床頭邊上，廖雲琛匍過來，像安穩一個孩子一樣安慰了她。
“嗯。”柯小甜應了一聲，不過她確實有些低落，莫名的低落。
等著廖雲琛洗完澡躺上床上之後，她緊緊的摟了他，貼緊的溫度力道，才讓她覺得自己從虛幻中找到了腳踏實地的東西。
“送走一個人，我原以為我會無所謂，但看著那個人在面前火化，只是剩下灰燼的時候，那種一瞬即逝的感覺很難受。”應該說是恐慌，“他……是我父親……”
廖雲琛經歷了她兩次親人的離世，她在世上的親人在他看來是稀少的，如同他一樣，失去總是會讓人不舍，他也怕有朝一日，面對失去一個人的時候，那種害怕。
“別想了，你還有我，還有孩子們，還有我們以後的路。”廖雲琛說著將她寵溺的往懷中摟了摟。
他對她陷入這種沈痛的悲歡之中後的勸說，從來都是讓她往以後看，從來都不會讓她停留在這種氛圍當中。
柯小甜忽然發現，他這個方法似乎百試百靈。因為她確實在乎孩子，在乎他，在乎他們以後的路……
對望片刻，柯小甜上前在他嘴上啄了小口，膩在他懷中，安穩的躺下，這個人就是她的心靈調節劑……
柯家老爺子的事告一段落，柯小甜在後頭的時間裏，全休息在家，錯過了不少的事。因得知那群來她家搶孩子把她打暈的人，是陸梅雪指使的，這事兒她一直掛在心裏揪著沒放。
廖雲琛的做事風格是，只要被人踩了底線，就會猛擊回去。盡管他已經把陸梅雪交給了偉業，但她還是得知道那個女人的下場。私下裏也讓人去了解了一些情況……
陸梅雪的下場有些淒慘，但凡廖雲琛把她交給警察，她大不了坐個牢，什麽事都沒了。但凡他把她交給萬寶山，一切也都好說。但他偏偏把她交給了劉江。
偉業集團在這個年代來說，算是一頂一的一座大江山，總公司在港城，國內五個大區都有分公司。現在主要的發展都在華中地區。
華中區的老總劉江與萬寶山一早就競爭了總部的副總一職，緊一票之差，萬寶山就當上了副總，而他被劃分在華中區，這口氣他一直沒咽下。
劉江反正早就擺明了心跡是和萬寶山對著幹的，只要有對萬寶山不利的，全都是對他有利的。
陸梅雪身上有萬寶山不少鮮為人知的消息，他那邊似乎用了某種手段，讓陸梅雪理出了萬寶山不少黑幕證據，並且逼迫她交出了卷走的那些錢。從而讓他擠到了港城總公司。至於什麽手段不得而知了。
柯小甜從派出去調查的人的嘴裏聽到這些的時候，略微有些詫異，不過也同她想的那樣。要是輕而易舉的交給警察，交給萬寶山，她也覺得和對那個女人的懲罰太輕了。那個女人得需要更狠的角色，把她壓下……
“我聽說陸梅雪把她卷的錢，一部分投在了協和醫院這邊？”家裏，廖雲琛出差回來，柯小甜在準備晚飯的時候想到什麽，問了一句。
“嗯。”廖雲琛點頭，“投出去的錢，偉業這邊不可能要回來，就當慈善捐了。”
柯小甜聽過解釋，想了想喃喃道：“若是入股醫院，應該也不錯。”
這年頭的醫院她不清楚是不是像後世，後世裏很多醫院多數都有私人控股。不過國立和私立分得還是很開，這話他也只是說說而已。
廖雲琛聽罷，只能說，她想得東西倒是廣，不過很多時候，確實有用……
“這段時間我要去港城，起碼三個月，不能在家陪你了。”
晚上，廖雲琛在小倆口的房間裏從背後摟著正在疊衣服她。柯小甜心裏很明白，他要做他的事，她還能阻止他不成。
“嗯，你去吧，別擔心家裏，好好工作。”
“嗯，那今晚……”
“就知道你是這德行。”柯小甜說著，手裏拿著一件衣服就甩在了他臉上。
一晚上翻雲覆雨，翌日一早，身邊的男人不見蹤影……
……
偉業劉江上位，擔任偉業總部的副董事長，此事廖雲琛功不可沒，劉江兌現承諾，在他上位之後首先簽下的合夥公司，就是他和陸恒兩人合辦的‘恒雲’。半年內，名聲就打出來了。
她的男人創業成癮，柯小甜現在已經控制不住了，頂多當他背後的女人，給一些比較明確的建議，不說指哪打哪，但起碼沒有太多失誤。
九五年之後會是個分水嶺，電子產品會如雨後春筍一樣拔地而起，並且發展迅速。他和陸恒這邊的發展，除繼續與偉業合作共存，可以涉及這一塊。柯小甜在他們私下聚會的時候提了個小小的建議。
廖雲琛與陸恒兩人，剛好也正有此意，他們得隨著時代的發展來進步……
他們兩人怎麽想，反正她柯小甜是不會插足他們大老爺們之間的事了，偶爾說一說罷了，主要是餐廳這邊，她也得改革，也有些忙不開身。
從一開始就打算將訂餐外送這條路線發展下去，只是因為這年代的通訊技術只有固話，外送部門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吃力。
手機興起的時代還得等個一年，現在也已經開始慢慢普及了，為了方便送餐部門的送餐員能隨時聯系顧客，柯小甜準備一人給配備了一臺大哥大。
送餐部門的全部人員三十二人，聽到餐廳要發放大哥大可把他們樂懷了，這可是這年代的高端產品，屬於身份的象征，一臺大哥大聽說要上萬的價錢。一下子覺得，他們總算都跟對老板了。
柯小甜當然不是這麽輕易的就交給他們。
425餐廳改革
“移動電話不是這麽發給你們就發給你們了，一個月內誰的訂單銷量達到二十萬，大哥大將作為獎勵贈送給誰，沒有達到的抵押半年基礎工資作為押金，連續三個月沒達到的，繼續抵押。”
“如果大哥大在你們使用的過程中，除開本身的因素，有人為損壞，或者遺漏，需要你們自己原價賠償，私自帶走者更追加法律責任。”
“以上就是幾個重要的條款，如果沒有異議的話，簽下領取協議，拿著協議找財務去領完就可以直接去工作了。”
柯小甜讓旁邊的法務把重要的擺了出來，這樣的話其實是一個動力，也是壓力。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得給多少回報，我才能給多少資源。
三十二個同事，交頭接耳的商議了一會兒，可想半年的基本工資有人七八百，有人最多的也才一千來塊，用一千來塊換一個一萬多的大哥大任誰都願意。
而且誰都知道，他們要是去別的餐廳是不可能有這個待遇的，這間餐廳要是沒這個本事，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辦得這麽紅火，盡管中間也出了不少事，但都堅持下來了。
幾乎同一時間，這些人沒有任何異議的簽下了合同……
時代就是這樣發展的，越往後電子產品網絡技術等等，這些可都是人人必備的東西。等著網絡普及過來，那幹的事可就多了。
給餐廳人員的大哥大配備好，柯小甜趕了個潮流給自己搞了一個，廖雲琛因時常出差，自己早早的也備了一臺，比起後世的智能手機，這東西盡管看著又大又厚又搞笑，但在這種排著對打電話的年代裏，拿一塊磚頭，確實也方便不少。
“餵，能聽得到麽，能聽得到我說話嗎？餵，廖雲琛？”餐廳裏，柯小甜拿著一個大哥大貼在耳邊，給遠在港城的廖雲琛，打了個長途電話。
她也好奇這東西的通話質量如何？想著這麽遠的距離，看看還有沒有信號。
廖雲琛正在開戰略性會議，面容表情嚴肅的時候，接到了這個電話。半晌沒好方便回她，就聽見對方一直在‘餵！餵！聽不聽得見？聽不聽得到？’廖雲琛的臉是黑的。
“嗯，聽見了。我在開會，等會兒跟你說。”話語從嚴肅中，硬壓著一些不好發火的氣焰，轉換成溫柔。
長方形的會議桌，坐著的一圈人看著廖總這樣的一個轉變，不覺得詫異。不過突然轉成這副模樣，不用想也知道是夫人打過來的。
廖雲琛在外人面前是不茍言笑的。以前莊稼漢的穿著顯得他不茍言笑老老實實，現在西裝革履，不茍言笑冷如冰霜。他現在對外，一向以冷如冰霜示人……
柯小甜試了半天，總算是聽見對方回了話，聽到他開會，也是識趣的就掛了。
唉，大忙人一個，再不回來，有可能真要守活寡了……
廖雲琛那邊開他的會，她這邊也得去開她的會議了。
因為給送餐部門配備了大哥大，其他部門的好一些同事都開始羨慕嫉妒了。
幹餐廳這一行，團隊意識可得強，如果因此出現問題，那可不行。於是一場教他們怎麽認清自己領域，怎麽懂得配合，怎麽體諒別人付出的會議也就開始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對應的位置，如果有人覺得他們的位置好，覺得自己可以挑戰他人的位置，那麽就去挑戰就去做，我同意給你們做批準。但是你們要知道，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公司不是花錢讓你們來質疑公司的，也不是讓你們針鋒相對的。”
“誰要是覺得送餐部門好，那就主動降低基礎工資，去送餐部門，一個月十萬訂單量才有提成，二十萬訂單量，你們眼饞的大哥大歸你，送餐車輛需要自己配備，收到訂單之後，最短的時間十五分鐘之內完成，最遲四十五分鐘，而且不能接到一單顧客投訴，做得到麽？”
柯小甜故意把要求說得更高了一些，就這幾句話落下來，會議室裏沒人敢多說話。
起哄的都是餐廳的服務人員，熟悉的工作就是傳菜上菜接待，每月的工資穩定加團隊獎，拿得缽滿盆滿的，誰幹過往外跑的活？而且還得達到量才行，聽著就讓人打了退堂鼓。
出來幹一份工作不容易，都要養家糊口，大多數人都算是保守的，知道什麽事可以闖一闖，什麽事得安安分分的。
一幹人等都低下了頭。
話不多說，自己認清就行……
開完這個會，柯小甜又去開了別的會，現在是個改革階段，必定是要忙到飛起的。
餐廳在半年內，分別在南城和北城又開了兩家分店，增加了火鍋的區域和西餐區域，和各地特色農家菜品，融合成一家超市型結構的餐廳，讓來進來這裏的人，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餐廳的名字也重新改為‘他鄉故事’進行了一個全新的升級改版，成立為‘他鄉故事’餐飲股份有限公司。柯小甜擔任董事長，徐良才的股份排在第二為副董事。董事會成員，王瑤楊學兵兩口子，周麗芳，高鵬等人。
議室裏，開完股東會議，分完權限，柯小甜緊著把市場門店的會議解決了，然後聽了今年一年的整體業績情況。
因上半年大棚蔬菜被燒的那個事影響頗大，所以餐廳的狀況只能維持在一個虧損的情況，不過下半年整體的情況有回升，只要新開的兩家店穩定下來就可以了。
柯小甜一番琢磨，餐廳開到現在其實沒有向銀行貸過款，她是從小做起來的，然後就是這些股東們不圖回報，慢慢的做大的。再加上後來廖雲琛賺的錢也放在了這裏。所以都撐起來了。
若是真有太大的虧損她是能知道的。
426王瑤的事
“虧損不虧損暫時放一邊，餐廳現在全面改革，有新產品的加入，宣傳做到位，再次起來也不是問題。讓策劃組的談好電視合作，加大電視廣告的投放量，順便將送餐部的廣告也投放上去，在黃金檔時間輪流播放，不要擔心資金問題。咱們得好好打好翻身仗。”柯小甜說。一番成竹在胸的話。
其實這個時代只要你敢做，跌倒了再來的機會一大把。
“是。”廣告部的經理應著，做了筆記。
氣血方剛的聲音，柯小甜看了一眼。
以前餐廳剛起步的時候，廣告宣傳這一塊全由周麗芳與王瑤兩人負責，應該說整間店都是由這兩人給擔起來的。現在由周麗芳一人給頂著，帶著這些團隊。
其實每個部門都是跟著自己一起起來的人，團隊起來之後，不用擔心什麽。現在更是所有的權限都分到位了，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他們都知道，她這邊不用那麽死死的盯在這裏了。
倒是王瑤那邊，她有些擔心。
王瑤那邊先是楊學兵出事，一直到現在還沒醒，她家裏的情況也不清楚，而且現在又是她的預產期，事估計全都壓在她的身上。
等著所有的會議結束，柯小甜抽時間去醫院瞧了王瑤。
王大媽跟過來醫院照顧著閨女，楊家那老倆口因被王瑤恐嚇要與楊學兵離婚，在她和廖雲琛兩人鬧矛盾的時候，他們那邊也狠狠的鬧過矛盾，差點被那死老太婆弄的胎兒不保。最後叫來警察，把那老倆口弄去關了兩個星期那兩老家夥才安分下來，後頭也都沒怎麽來醫院了。
為了好照顧楊學兵，王瑤的病房也安排在他的這間房裏。柯小甜來的時候，王大媽正巧同護工一起出去給她去打了飯。王瑤一人艱難的從她的病床上下來，略顯吃力的坐在楊學兵的床邊。
柯小甜看到她如此，過來扶了一把問，“要生了，感覺怎麽樣？”
王瑤嘆一口氣，摸著自己的肚子，“挺好的，沒什麽感覺。”
好些日子沒見她了，她的面色顯得陰暗低沈，柯小甜看罷，感覺不是很好，不過還是清淡的笑了笑。
“也可能是心思全放在他的身上，都不知道肚子裏是個什麽感覺。”王瑤說，目光看著床上的人，“當時看見你醒了，我總覺得他也快醒了。可後來等了這麽久，他還是一動不動。所以……這到底是一個人的命，也難說。”
柯小甜沒好接話，隨著看了床上的人。
前段時間她的昏迷對王瑤是沖擊，她的醒來，對王瑤是希望也更是沖擊。王瑤從她這裏看到了他會醒來的希望，同時也看到了他不可能醒來的絕望，這種兩極化的對比，最能讓一個人失去信心與耐心……
“我聽說你是被孩子給叫醒的。”王瑤說，“我也希望，等著這個孩子出生之後，呱呱墜地的那一聲，能把在夢裏的他叫醒。”
柯小甜確實是被她的孩子，在她耳邊像個天使一樣的在呼喚她醒來，但廖雲琛也在她身邊祈禱，所以是他們，她的家人一起把她叫醒的。
“會的。這麽久了，他也休息夠了，為了照顧你們娘倆，他會醒的。”
“希望吧。”王瑤無精打采。
“孩子就是希望。”柯小甜說，“你想想孩子吧，一個孩子帶來的希望，比你現在這個樣子所祈求的希望要好得多。”
面對一個昏迷快接近一年的人，王瑤大概所有的期盼希望，都已經放在最底下了。柯小甜說這樣的話，只是不想看見她嘴裏一邊在說希望，心裏其實早已要放棄了。
如果一個人永遠沈浸在這樣的氣氛中，整個人都會變得抑郁，王瑤現在的性子已經很少說話了，再這麽下去的話，那得多讓身邊的人擔心。
“王瑤，你聽我說，孩子才是最大的希望，他要是永遠這樣的話……”柯小甜知道這話有些傷心，但還是說了，“你不可能永遠這麽守著等著吧？你還有很多事要做的，你以後可能要養孩子，照顧孩子……”
王瑤心裏有些抗拒這樣的話，也有些不耐煩，“我知道，孩子我生，我也養，我只是不想讓他覺得，我放棄了他。”
聞話，有些激動，柯小甜收了自己的嘴，順著道：“不會的，你那麽愛他，怎麽可能會放棄，他一定會知道的。而且對你那麽希望他醒，你只是不能是這樣低落的情緒，這樣，連他都會為你擔心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這樣的話，大概是自己昏迷過一段時間，在那期間的感受她都能真實的體會，所以才會想著，即便不知道他會不會醒，也不能輕易放棄。
王瑤沒再回話，見她似乎不願意與她再多說，柯小甜也沒打算在她面前礙眼了。一些話說多了想法也全都在別人，她現在也希望楊學兵能趕緊醒來，不至於讓這些人都跟著受罪難受……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恰逢王大媽回來，王大媽的臉色雖然都是低沈的，但見著人還都是三分笑意的打了聲招呼，寒暄了幾句。
王大媽這頭說得最多的是讓她幫忙說說王瑤，現在都要臨盆了，成天看著床上的楊學兵，郁郁寡歡的樣子看的邊上的人跟著也心情不好，都怕影響胎兒。
“您別擔心了，剛剛我也說了一些話，王瑤她自己心裏應該明白的，她那麽大個人了，會想的開的。”
“唉，希望她能明白，也希望他能開看一點。”
“嗯。”柯小甜跟著一應。
看著王大媽手裏還拿著飯，寒冬臘月的也讓她老人家在外邊沒耽擱太久，就讓她先進去了。 王瑤這事兒，只能看她自己怎麽出來，外人勸再多只是告訴她一個方向，提醒她別鉆在裏邊……
427她的秘密
告別王大媽，柯小甜從醫院出來，門口急匆匆跑進來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穿著一身深色調的衣服，頭發也是短短的，直奔掛號臺。柯小甜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出這女人居然是梁婷婷。
看樣子她是刑滿釋放了，只是她手裏的那個孩子……聽說是和閆勤玩的時候搞大肚子的。
梁婷婷未婚先育，孩子是在獄中生下的，因為沒法和家裏人交代，出獄後，就在縣裏找了個地方私下裏帶著孩子，然後接點車衣服的臨工賺點生活費。
如此看著，柯小甜忽然有一番感嘆，怕是這世上，只能是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
王瑤是王瑤的日子，梁婷婷是梁婷婷的日子。‘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句話不是諷刺，因為生活就是這樣……
柯小甜在這邊看到了梁婷婷，廖雲琛在港城那邊見到了閆勤。閆勤在與他們一家合夥公司裏邊當著一個部長，跟著總經理出來談合作，就這麽被撞見了。
當時閆勤從沈悠那裏被弄走的時候，可是廖雲琛動的手腳，見到他，廖雲琛沒揭穿什麽。閆勤自然也不知道先前的那些事，還一臉友好的過來與他握了手打了招呼。
廖雲琛知道這人的為人，但他所在的這個公司與他們合作以來，目前還沒有出現什麽問題，協議是可以繼續簽約下去，不能因為一個人，就否定了所有。稍作註意就行了。
簽完協議，雙方握了手，閆勤等著他們總經理走了後，私下裏又折返過來找了廖雲琛一臉殷勤，“廖總，沒想到您現在是個大人物了。您看您現在在偉業這邊也算是個重要的人物，有沒有什麽渠道，也讓我進去偉業混個職位？”
話開門就見山，廖雲琛大致上也預想得到這人心裏的想法，隨後一笑回道：“閆部長誤會了，我在偉業只是虛有其表罷了，你想來偉業，那得找他們的人事經理。”
話拒絕得明顯，但確實也是這樣，他也是仰仗劉江的。
“廖總，好歹咱們朋友一場……”
“對不住閆部長，朋友的話，可以請你去吃吃喝喝，但這種事，我還真幫不了，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要吃飯的話，咱們改天抽個時間，今天就不奉陪了。”廖雲琛說著，看了手腕上的表，再次面帶一抹職業上迎合的笑容對閆勤，說完就出了偉業大樓的大門。
“廖總……”閆勤想追過來，旁邊的助手，上前就攔了下來。
“閆部長，改天再約吧，廖總今天真的有急事。”當助手的還是有眼力見的，話沒說的難聽，給了個臺階。
閆勤看了這個人，又看著已經出門的那個背影，嘴角有些微不屑的抽搐，好個廖雲琛，這是對他翻臉不認人啊……
廖雲琛可沒翻臉，只不過進入這個圈子，他還是知道什麽人要給臉色，什麽人是不能給的。這點還是從柯小甜身上學來了，要是遇到她，那才是真的翻臉。
他總在想，柯小甜這個女人明明沒怎麽讀書，明明是他從山洞裏給抱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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