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集體誣陷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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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出了一些事，他是來縣城找小甜了。同樣想著如果那個女人再打電話的話，讓她去車站那邊等著。
話剛說一半，劉蘭香一想小甜說的話，就打斷了下來，“你剛剛掛完電話，小甜就來電話了，說什麽讓你去酒店等著。我說你們兩口子這是咋了？小甜出了啥事？我怎麽沒聽見她說……”
聽到去酒店等著的話傳過來後，廖雲琛瞬間也不多說了。
那個女人和他想到了相同的方法，母親這麽傳了話，也就是說，她現在已經是去了酒店那邊，這樣的話，他也就不用在多折騰了。
“行了媽，我們沒事，您這會兒真可以好好的去休息了。”說著，同樣是著急的不等劉蘭香反應過來，就掛了電話。
劉蘭香話都沒問清楚，一連的被這麽掛了幾個電話也是氣了，罵了幾句，掛完電話真去睡了，那兩口子愛咋咋的了！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柯小甜在打完電話後，去到酒店大堂足足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怕是沒有通知到，於是又給家裏打了電話。可這會兒也深夜了，婆婆那邊早就睡了。
等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深下來，柯小甜越發的有些不安，目光盯著酒店的門口都不敢眨眼。直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風塵仆仆的跑了進來……
見他那個模樣，那一刻就是憋住了心裏的難受，忙迎過去委屈的上手就給了一拳。可一拳還未砸穩，圈過來的一個懷抱，就狠狠的將她摟在了懷中。
終於見到了，揪心的這一晚上，廖雲琛心口總算是在看到這個女人後，才算安定下來了。
“你沒事吧！”
“沒事。”柯小甜被他勒得緊，忍不住的還是狠狠的捶了一下，“混蛋，你就等不了我給你打電話回去了麽？”
“嗯，等不了。”廖雲琛下巴擱在他的肩窩上緊緊的幾乎要將她揉入骨中。
他等不了，因為她斷得太突然了。
心裏的擔心一下子全在這個懷抱中，柯小甜從來沒能想著，他們之間還能有這種錯位的尋找。現在才也知道，這個幹事實的人，其實連擔心也都是實在的……
酒店大堂裏值班的人，看著迎門的中央，兩人抱在一起，小眼神幾下幾下的都往這裏瞟了過來。
這幾個小時的，他們先是見到這個男的來找這個女的，又是這個女的來找這個男的，來來回來的，這會兒總算是兩人相見了，心裏看著也幸福。
柯小甜覺得背後的目光似火，下意識的暗示了幾乎要忘我的男人，“好了，還有人看著呢？”
小聲的提醒後，廖雲琛這才松了手。
大晚上的這個男人沒地方去，柯小甜也沒回宿舍了，就同他在這裏重新開了一間房，今晚也就住在這裏了。
酒店的房間是燒了暖氣的，一進屋，柯小甜直接幫他把外衣給脫了下來。剛剛在外邊跑了這麽久，頭頂上都是汗，這男人也是幹什麽都不顧後果的。
“你先去洗澡吧，裏邊的衣服都汗濕了，趕緊換下來我給你晾晾。”
“嗯。”廖雲琛一應，自然的脫下衣服就去了浴室，心裏這會兒是徹底的疏松下來。
洗完澡出來，柯小甜也換上了一身睡衣，現在看到她的肚子是格外的突出了。心裏下意識的又一緊。
隨即靠攏過去，探手撫摸了上去，“肚子沒事吧？”
“沒事，我都註意著呢。”孩子在她的肚子裏，她要多小心，她自己心裏全都清楚。
“太晚了，你累了你先睡吧，我也去洗一洗。”說著，轉著就進了浴室。
廖雲琛點著頭，可眼光沒法從她身上挪開，等著她回來，拉過她直接吻了上去。
他太想這個女人了……
158撥雲見日
倚著床榻纏綿悱惻，柯小甜知道他今天一定是繃緊了所有思緒找過來的，同樣，她也繃緊了思緒在這小小的縣城裏來回的找他。
此刻，她心裏很清楚，他們都需要對方，只是最終抵不住肚子裏還有個孩子。
“咱們別那個了，我幫你就成了。”柯小甜說著，順手就往下給探了下去。
“你不要我幫你？”廖雲琛旖旎過來，將隱晦的話問在耳邊。
柯小甜下意識用手肘給輕拐了一下，“我現在可懷著孕，你不能挑動我。”
“不會，孕婦也是需要的。”廖雲琛嘴角勾起了一絲壞壞的笑意。
只是這句有意挑逗的話說了出來後，又是忽然的一個瞬間，他恍惚的記得這像是誰曾說過……孕婦也需要的……
思緒斷裂，嘎然而止。
他不是有意去想起那個女人的，因為之間，總有那麽一刻是共同的……
柯小甜這會兒只想靠著他，但想著今天發生的那些，順帶著就在這個床頭與身邊的男人全給說了出來。
廖雲琛一邊聽著，一邊沈著聲給應著。
最後找來之前，他去找過舒衛國了，那人給他的消息是，汪權的事跡明天將會直接先報導出來，因為不能在拖下去了。
而且收集的一些證據也已經連夜派人送到檢察院了，就等著檢察院的人下來了。
他就說舒衛國這人會攔下這些的。這個事情，用不著這傻女人來挑大梁。不過這話也沒說出來。
“太晚了，睡覺，明天再說。”廖雲琛勾了勾她，阻止了她還在活躍的思緒，也阻止了他自己多餘的想法。
柯小甜膩歪的順勢往他身上蹭去，汪權那邊的事可以不說了，但身邊的男人還要關註關註。
“那你還要麽？”情話有意的一問。
廖雲琛剛剛一擰眉頭，身上穿過她那雙手的觸感。
恍然的，很怕他們之間有某些意外。
事後，那些偏離的心思他沒敢說出來，只有將這個女人緊緊的摟在懷裏，一夜，各自讓雙方安穩……
第二天的天有些陰沈，劈裏啪啦的下著大雨。
因為昨晚的的折騰，柯小甜意外的睡過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廖雲琛的已經坐在房間的窗邊看著服務員送來的報紙，氣定神閑的一副模樣。
柯小甜看著這人絲毫沒想著要叫她起床的意思，就有些來氣了，爬起來就拉了衣服，“這都多少點了，你怎麽不叫我。”
“昨天那麽晚，不是想讓老婆你多睡一會嘛？”
油嘴滑舌的一句話，柯小甜當即想‘呸’過去，“汪權今天會去錢大江的廠子裏，我得去談談那邊的事……”
“不用去了。”廖雲琛打斷下來，手裏的報紙給扔了過去。
柯小甜一楞，“怎麽了？”
說著，拿起了被扔過來的報紙，赫然的大標題寫著，某縣委書記因以權謀私，不顧環境汙染，建設廢料燃燒廠，引人公憤。
標題雖為這樣，但實質的內容，全部是指責汪權貪贓枉法的一些證據，也全是他們這兩天收集的。
在看到舉報人是舒衛國，和給他按上的頭銜標簽是‘東平鎮派出所所長’時，柯小甜微微怔了怔。
似乎是他一個人攔下了所有的責任。
本來以為這件事還得要磨蹭一段時間，沒想到就這一夜的時間，全都給揭發了，這是有多急……
“所以你現在老老實實的待著這裏吧。”廖雲琛說著，起身拉開了窗簾。
一眼朝樓下望去，縣政府門口此刻被圍困的水洩不通。即便是大雨滂沱，陸續也有人從四面往那邊湧了過去。
這變天也是變得夠快……
大雨連續不斷的下了一天，柯小甜一天也沒出房間，就在窗口看著縣政府門口的人越來越多，逼得不得不動用了一些當兵的過來維持了秩序。
事情發生後，方靜也過來說了一下廠子那邊的情況，並沒有受到什麽大的影響，也打電話給錢大江那邊匯報了過去。
一些事其實早有人開始這麽做的話，估計早就被人解決了，也不用非等到這會兒才變天。
但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她也都懂，廖雲琛也懂。所以廖雲琛是不希望她成為這只鳥，才讓舒衛國飛了出去。
事已如此，現在也就看著檢察院的什麽時候過來，控制這個人了。
“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安分一點了？”廖雲琛從旁邊摟了過來，一同看著窗下。
柯小甜現在不知是高興還是失落，高興是因為這個縣委書記怕是要毀了。
失落是因為她原以為自己可以把這件事處理好，但實際上，在背後，都是這個男人幫她鋪了一條路……
她不喜歡這樣，她覺得廖雲琛就該是那個實實在在的廖啞巴，她不想讓這個人擔心她，忘了擔心他自己。
“好了，咱們收拾東西回去吧。”柯小甜低落的回了一句，藏了自己的心思。
等著雨停了後，去給方靜打了個招呼，他們也就回家了。事情結束了就趕緊回去。
此後三天時間，省裏檢察院的就派人過來，直接封了縣政府，相關人員一並查處。
至於廢料燃燒廠的事自然也因此被停了下來，也開始準備進行全面的調查了。
舒衛國到底動用了什麽關系，可以一下子就把這些頑固的蛀蟲給拔出來的，柯小甜沒往深得去了解，因為廖雲琛這邊給的一些反應，就知道這個人不是尋常的派出所所長。
其實這段時間下來，舒衛國與廖雲琛之間的往來，她也清楚了。廖雲琛曾對她說舒衛國不知道他的身份，怕應該是知道所有了吧！
如果廖雲琛想要有意瞞著，她也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罷了。
兩周後，汪權徹底伏法。
村裏廣播還做了通知，廢料燃燒廠的事因上級貪汙故意以權謀私，市裏故此下發新的指令停止建設，全面生產以農作物為主的糧食，促進生態發展。一下子皆大歡喜。
這事從年前到年後，足足鬧了接近三個月之久，總算也是撥得雲開見日出了。
……
159生機雕零
事情一解決，大家夥春種的日子也開始了，現在村裏的這個難題算是過去了。
都聽說是柯小甜和他們鎮上派出所所長兩人合著一起向上頭申請的，一下子畫風一轉，都將她往好的方向給議論起來了。
柯小甜現在肚子大得懶動了，在家裏養著。這會兒正在家裏悠悠閑閑的嗑瓜子兒，看電視的時候，陳吉安和村委的幾個代表特地上門做了感謝。
在看著陳吉安手裏還拿了一面錦旗，頓時把她給嚇了一跳。
“小甜啊，咱們村現在不用建廠，不用受汙染，這可都是你的功勞，我僅代表全村的鄉親們，給你送面錦旗過來。”陳吉安說著就給遞了過來。
柯小甜尷尬呵呵一笑，“村長，這您要不去送給舒所長吧，擔當不起啊！”
“擔當得起，擔當得起。而且村裏現在投票選舉，把你推出來成為婦聯主任，以後也就是村委的一員了。”陳吉安說。
這個官帽子帶得觸不及防。
她可沒有閑心為這個為那個出頭的，吃不討好的事，幹過幾次就行了。這次這事還把廖雲琛給帶進去了，以後可不敢亂來了。
“千萬別！村長，您不知道我，我現在在家待著，就打算生個孩子，修養好了，我外頭還有工作還是得出去的。您要我真當什麽婦聯主任，那我真沒這個本事啊！”
“就說燃燒廠的事吧，剛巧是被我撞見了，到頭來也是人家給解決的，與我無關。所以您這邊其實不用整這麽多形式的。”
雖然小時候的夢想是當官，但長大後，還是很能看清現實的。她是斷然不能接受這個事的，不然那得多累？
“小甜，這可都是全村人表決了的。”
表決了也與她無關啊，她不信付美娥也表決了的。
“村長，這樣，這錦旗我就先收下了，您說的婦聯主任什麽的，我覺得您還是得慎重考慮。”
柯小甜說著，雙手小心翼翼的先把人送來的錦旗接過來再說，不然一直擱在人手裏，不接受也是挺尷尬的。
“這可是個好機會的，你有這個能力帶領全村的人民，我們村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這可是多好的榮譽啊。”
陳吉安一個勁的說，柯小甜覺得她家的祖墳是不是冒青煙了，這等好事居然都能落在她頭上？
不過榮譽什麽的，她可沒想要，想著這人要是一個勁的給自己勸下去的話，委實有些吃不消。
於是一捂肚子，突然擰著一臉難受，叫喚了一聲，“哎呀村長，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不好意思，怕是不能招待您們了。”
一見她的反應，陳吉安跟著緊張了一下，“咋了，你這要不要緊的，要不去給你把村醫給叫來瞧瞧。”
“沒事的村長，我這是胎動了，我坐著休息會兒就好了，您們要不先去忙吧。”柯小甜為難的找了個凳子給坐下了，硬是在打發他們離開。
這邊陳吉安也不好為難的再打擾，看了一會兒，“那行，那你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們也就不打擾你了。至於村委婦聯的事，我覺得你好是可以好好考慮的，畢竟你現在也是人心所向啊，也是村民的意思啊。”
“行，我考慮考慮。謝謝您特地給我送錦旗來，我這也不方便送了，你們慢走啊。”柯小甜附和了幾句。
小伎倆的把這幾人給支走，看著人從門口下後，去柯小甜順順暢暢的起身在門口給望了望。
她不過是就做了個大家沒敢做的事，這些殷勤就來了，連錦旗都送來了，這還真的是要把她當出頭鳥了麽？
看著也是好笑，誰想要婦聯主任的榮耀誰就去當吧，可別拉著她。
柯小甜這麽想著，春困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屋睡個午覺了。
一個無意的斜眼，就見路邊站了某一個人，一直朝她家的方向望著。回屋的腳步停了下來，柯小甜遠遠的看著那個越發瘦弱的人……
金玉娥這次是一個人過來的，偷偷摸摸的過來的，也沒打算上門去看這個閨女，就在門口看著。
最近好幾個地方都聽到都在說她這個閨女的事跡，哪能想到她打小看到大的女兒還能有這樣的一番作為？也夠了，只要不再受人欺負就成了。
柯小甜其實從一開始，都沒想著要給這些人什麽狠臉色，大路兩邊，各走一邊，相互不要往來就行了，可偏偏一些線就得牽到她這裏來。
想著一些話是該跟她說清楚了，於是下了門口的臺階，朝著那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到她過來，金玉娥慌忙躲在了後邊，向山裏走了去。
她現在也沒想打擾閨女的生活，只想清清楚楚的看看她，一眼也罷，要說什麽話，不說什麽話，其實都不重要了，看完之後也就該回去了。
於是等到柯小甜過到的時候，她的身影早已遠離於此了。
蹣跚向上的背影，轉入山下的一條小路，去往了平水村後山的方向。柯小甜在路中央遙遙的看著那個身影，陡然的像是看到了到了那個人的失落。
那是她的母親是吧？那人就是來看她一眼的是吧……心裏瞬間居然泛起的些許同情。
春風拂過整片山巒，吹來的是生機，然而在她這裏宛若看到了某種雕零一樣。
些微的回想自己之前的舉動，想著自己當時是不是太過分了，只不過下一秒又讓她想起了柯家所給她的教訓，硬生生的把她這份同情給打了回來……
“小甜，你在看什麽呢？”劉蘭香的話在後頭喊了一聲，柯小甜被引回了頭。
婆婆和王大媽兩人去摘了野菜回來的，她這邊給打了招呼。其實這麽看著這婆婆的樣子，突然發現她這婆婆可是活的自由瀟灑的。
家裏沒有什麽田種，別人忙的時候，她老人家也就閑著去摘寫野菜野菇，也很少操心一些事。
比起剛剛她那個母親，盡管這個婆婆生著病，可也看起來精神很多。
“我媽……她好像過來了。”想了想，還是回了話。
160斷掉關系
劉蘭香聽說是親家母過來了，下意識一驚，想著這媳婦該不會又說什麽話把她親媽又給說走了？
“咋了，你又和你媽……”
“沒有，她沒進來咱屋，在門口看了兩眼，剛準備跟她說說話的，等我出去的時候，她就走了。”柯小甜說著，聳了聳肩。
隨後看了劉蘭香手裏提著的野菜籃子後，接過來就回了屋。
劉蘭香見媳婦這樣的反應，知道她是打心底裏不喜歡她屋裏那幾個人的，說多少遍也還是一樣，索性就不問的，回屋裏去摘了菜……
然而沒過兩天，劉蘭香這邊在和別人一起去山裏撿山菇的時候，聽到了柯家的某個消息，下意識的怔了怔，緊著急匆匆的就給跑回來。
柯小甜每次看到婆婆上氣不接下氣的，心裏就一陣打鼓，“您這又是咋了？不是讓您別急麽？”
劉蘭香擺了擺手，順了氣說道：“小甜啊，你媽……走了，剛剛聽人說的，聽說是昨天晚上喝了農藥，早上就不見醒了”
聽著消息從婆婆嘴裏出來，柯小甜兀自有些斷片的楞了半天都反應過來。
所以……是那天那個來看她的人沒在了？然後呢？她要……怎麽樣？
腦中瞬間清晰的浮現起那個人在路邊偷偷看她的模樣，想起那人佝僂蹣跚的身子，獨自穿過那片山腳的樣子。
那陣失落與雕零的感覺頃刻浮現出來，也是倏然的發現，那像是某種預感一樣，所以她應該要怎樣呢……
金玉娥做出這個舉動也不是突然的，她在柯家受了這麽多年的氣，早就積郁成疾。
最近一次也是因為她偷偷過來廖家，看了她這閨女，被老頭子給發現了，加上老頭子一喝酒，脾氣更容易上來，上手就打了過來。
兩兒子媳婦不但沒攔住，事後還事怪在了她的頭上，說她非要惦記那丫頭做什麽？說人家就算發達了也都不關他們家什麽事。句句話都戳在她心裏，一丁點的苦都沒讓她訴出來，全給咽在肚子裏了。
金玉娥心裏要命的不舒服，當晚沒平下這口氣，趁著屋裏人都睡下了，自己跑去把門角落裏還剩下的一點農藥給喝了下去。
柯小甜聽到婆婆給她說了這個消息後，半天下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她占據著別人的身子，一步步走著自己路。知道原主受了侮辱，知道原主被人踩在腳下的生活，所以她才翻身不認所有人。
誰害過她，她一定要讓他們還回來。
只是現在，她已經不知道原主在見到她的母親後，將會什麽樣的反應？相反，她清楚自己的反應。
那天她應該追上去跟她說說話的，或許，讓還可以讓她將那些她對原主的誤會與錯誤，再一次道個歉，或許一些話說開之後，就沒有這樣的事了吧？
突然有些後悔，當時為什麽就沒有喊一聲……
下午，太陽落山之前，她已經沒個主意的在家裏楞坐了一天。
沒一會兒，門口突然又上來兩人，擡眼過去，一眼也就認出了，這是他們柯家同樣被趕出去的大哥大嫂。
柯強和張麗兩人都是老實的，就是沒給柯家生個大胖小子的，所以才被他家那老頭給趕了出來。
見他們過來，柯小甜順著就起身迎了進來，“大哥，大嫂。”
分家太久，各自也都知道各自發生的事，來這兒，柯強和張麗兩人多少都有些不自在。索性多的話都話沒說，就是把家裏發生的事，過來給報了個信。
聽罷，柯小甜再看著這大哥大嫂，心裏不由的閃過了無奈的一絲笑意。
留在柯家的那兩個兒子和媳婦估計想都沒想要給她來報信，他們過來豈不是多此一舉了？
“大哥大嫂，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們是還想著我能回去看一眼不成？”柯小甜的話很淡。
柯強這邊本來還想說上幾句，旁邊的張麗把他拉了一下。
小姑子的事他們也都知道，柯家那麽一家子人是個什麽德行，她心裏清楚的要緊，報個信也就算了，她去不去是她的事。
“我們只是過來說一聲，今晚守夜，聽爸說，明天下午就給葬了。”張麗說了一句。
柯小甜不動聲色。
人總是要面臨一些為難的選擇，她不知道自己這麽強硬下來到底對不對？但眼前始終浮現著，她那個母親一個人孤零零的，穿過山腳的場景。
到最後，她始終也沒能說出心軟的一些話出來。
柯強與張麗不是強求的人，畢竟他們也都是一個外人，話這麽說了就這麽說了，隨後也就過去了平水村那邊。
劉蘭香每每見這個媳婦的脾氣倔的像牛一樣，心裏總想找些話給說說，這媳婦其實也就一個刀子嘴豆腐心，心裏指不定在不舒服呢。
“小甜，我看你明天……要不要去看看？好歹……”
“嗯，明天和雲琛一起去吧。”柯小甜低落的一個聲音冒了出來。
劉蘭香倒是詫異了，還以為她又要反駁回來呢，沒想到她話都沒怎麽開口，她居然這麽快就應下了話。
“行，那你等雲琛回來，你們兩口子商量吧，確實得去看看。”
話說著，自行車鈴鐺一打響，廖雲琛騎著車就停到了門口。
柯小甜沒有理會他的回來，剛好轉身去了後頭。
廖雲琛見屋裏的氣氛有些不對，順口就問了問發生什麽事了。劉蘭香這邊也就把事情給全部說了出來。
得知是柯家那邊丈母娘自殺了，廖雲琛也是不由得一怔，問明了緣由，隨後目光跟著那個女人一起去了井邊。
柯小甜撐著個肚子，在井邊按了水上來。一張無神的臉，不知道思緒飄向了何處。
廖雲琛就這麽看著，誰能想到這個女人當時那麽心冷的對她母親說出那些話，這會兒卻因此低落下來？
柯家給的那一些傷，留在她心裏。那些人不是不可原諒，而是沒有讓她有原諒的機會。
去不去柯家，是她自己的決定？但可能最後牽扯的那一層關系，將會被徹底的斷掉。應該說已經斷掉了。
161上門點香
見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按著壓著按水器，廖雲琛心裏跟著起了一絲沈重。隨後下去院子去到井邊接過她手裏的壓水桿，幫著按了水。
隱約看到她眼圈泛了紅，於是又有意的朝她吹了一口氣。
“明天陪你過去看她老人家。”輕輕的一句。
可想年前，她母親給她提雞，提雞蛋過來看她，這只是眨眼的功夫，人就不在了。
往後，也不會有那個人提著自家屋裏的雞，雞蛋，大米，禮物的來看道歉，來看她了。
這女人有時候也是自己把自己的路給斷了。
輕輕的聲音在耳邊，柯小甜被吹動，擡眼看著這個給她包容的男人，但久久的沒有回話。
原主的母親在柯家的待遇不比她的好，為什麽會選在自殺，只能說是有人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了吧。
那家有多狠，她也見識過，去了能怎樣？她會怎樣？
“我……又不想去了。”話像個小女人委屈撒嬌的說了出來。
她不膽小，可還是怕。她怕去了，更能想起那個人在鮮活的時候，在她面前卻不敢過來的模樣。想起那一家子的嘴臉。
廖雲琛到底是依著她的，“那就不去。”
見他唇瓣輕巧一動，柯小甜迎著他又是久久的看了一會兒，隨後點了頭。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又毅然的還是決定過去看一眼……
早上起來，略顯的沈重，吃過早飯，也沒有什麽要拿過去的，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同廖雲琛一起去了平水村。
路上，柯小甜走得有些不安。
金玉娥是在躲她的，現在越想那一幕，心裏就越難受不舒服，也就因為這樣，她才感到了不安。
“我那天看她一個人走的很孤單。她本來只是在路上看著這邊。我去了之後她就走了，沒能說上話。”看著腳下的路邊走邊說著。
廖雲琛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但此時知道她是在某種後悔當中，伸手伴過她的肩安慰的摟了摟。
“別想那麽多了，過去再說。”
“嗯。”柯小甜點頭應著。
雖是別想那麽多，但總覺得是有自己的失誤的……
……
平水村柯家，金玉娥的遺體就擺放在屋裏，一聲藏青色的壽衣，聽說是她自己個自己準備的。
三個媳婦披麻戴孝的在旁邊給哭喪著，幾個兒子在外頭準備著葬宴，招待村裏過來的一些賓客。
柯強早分出去了，送葬，以及宴請賓客的事操不了什麽心，只是跟著打下手的幫了忙，屋裏幾個人也都沒怎麽把他放在眼裏。
柯厚錢這會兒算是清醒過來，老伴這是真的沒了，於是躲在房裏一個勁的抽著煙，出不來神兒。
柯小甜過來的時候，在路上就瞧見這家的屋門口堂屋裏的滿是人的樣子，走近後，發現確實不方便進去。
李保國作為這村的村長，在村裏有人死後，送葬的時候，是要出來主持說誓詞的。這會兒在外邊和人正聊著天，一眼過去，就見到柯小甜和廖啞巴朝著這方走了過來。
“那不是小甜嘛？”旁邊的人問了一句。
一句話，邊上其餘的人都往這邊給看了過來。
柯小甜現在在這幾個村裏自帶各種話題，不說最近燃燒廠的事怎麽樣，單單她被梁家那女的陷害，又柯家親自給趕出去，這話津津樂道好些日子都不見消退的。
都以為她媽這下子走了，這丫頭不會回來的看看的，沒想到居然出現了。
她此刻沒管這些人說什麽話，議論什麽，看著門口，自顧的走了上去，除了之前過來找錢的那次來過，這是她第二次上門。
屋裏守靈的人聽說柯小甜回來，一下子都給出來門口瞧了瞧。
姜美琴見到她，一回想當時婆婆這邊好心好意的過去看她時，這小姑子的那副德行，心裏就過不去了。
“稀客啊！”打頭的話就沒見好語氣。
唐艷邊上瞧著，輕蔑的一張臉，知道她現在是名人了，也看著肚子都這麽大了，難為她過來了。
張麗在邊上說不上什麽話，也就沒說什麽。
柯小甜一圈看下來，這幅場景想也想得到。外人都沒想著萬阻攔，自家屋裏人反而全攔在門口。
“你來了，進來吧。”大哥柯強在邊上招呼了一聲。
聽到這話，邊上的姜美琴霎時就給了個眼色，“大哥，你怕是不知道咱媽是怎麽走的吧？咱媽這可是被她給害死的呢。”
“次次去看她過的好不好，都被人給打發了回來，你們讓媽心裏怎麽想的？要不是心裏嘔不下這口氣的，咱媽至於鬧成這樣麽？”姜美琴說著，傷心的哭了出來。
柯強看罷，嘴上被堵得結實。
柯小甜也沒接這女人說的話，屋裏趟的那個人是因為什麽躺在了那裏，他們心裏比她清楚，這怪到她頭上的，這責任甩的倒是快。
“我點跟香就走。”聲音冷了下來，看了這門口的幾人。
緊著唐艷在邊上也有意的一口氣嘆了過來，“算了吧，小甜，你現在都是外人了，點不點的也都無所謂了，免得等下爸出來後，事情又給鬧起來就不好了。”
逐客明顯，柯小甜轉著冷眸就看了這個女人，逝者為大，她一句不想與人爭執起來。
“既然是外人，那外人過來點跟香，有問題麽？”
話反問過去，唐艷霎時有些啞口的瞪了個眼。
外人還尚且過來燃支香的，這何況是他家的閨女。外邊的一些人瞧著這一幕，就覺得他們柯家這兩媳婦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明明是他們家把這丫頭給趕了出去，這會兒閨女有心過來送她媽了，這幾人還有理的給攔著不讓了。
柯強也是看不過去了，“弟妹，小甜這來看媽的，你說你們這是何必呢？”
打小就是他們四兄妹在一起的，只是這人越往後的，一些關系慢慢的就變了。
他們被分家出去，沒什麽好說的，幾個兒子不可能永遠的擠在一起，該分的還是要分的。
只是小甜是他們家的小妹，就算爸再怎麽不喜歡女兒，把自己閨女給趕出去弄成這樣的，確實過分了。
現在連這些哥哥嫂子都還給臉色了。
柯強心裏是嫉惡的，可他這個當老大的也在這家裏都沒有什麽說話權了，說到底，這個家終歸是要敗的。
162上門點香2
柯小甜始終站在門口，她過來的目的很簡單，最後看一眼那個人就走，絕不在此多停留一刻。
廖雲琛也一直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後，這一家人的態度，每見一次，他就會為這個女人多心疼一次。
所以在她說不想過來的時候，他是同意的。她要過來，那也只是她心裏的結。
沒過一會兒，柯偉強和柯寶強兩人瞧著門口的動靜，也沒忙活的過來看了看情況。
看著是柯小甜，柯寶強這所謂的三哥卻直接往屋裏喊了一聲，“爸！小甜過來了。”
柯厚錢在屋裏聽到聲兒，眼神兒一亮，順勢起身出來瞧了瞧，果然是這個死丫頭。
“過來做什麽的？”話沒問她，問了旁邊的人。
柯小甜就知道這人是這樣的一個態度。
姜美琴插著嘴就回了句，“說是給媽回來點香的。”
聞話，柯厚錢這才正眼看了過來，好一番打量下來。
“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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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一半，劉蘭香一想小甜說的話，就打斷了下來，“你剛剛掛完電話，小甜就來電話了，說什麽讓你去酒店等著。我說你們兩口子這是咋了？小甜出了啥事？我怎麽沒聽見她說……”
聽到去酒店等著的話傳過來後，廖雲琛瞬間也不多說了。
那個女人和他想到了相同的方法，母親這麽傳了話，也就是說，她現在已經是去了酒店那邊，這樣的話，他也就不用在多折騰了。
“行了媽，我們沒事，您這會兒真可以好好的去休息了。”說著，同樣是著急的不等劉蘭香反應過來，就掛了電話。
劉蘭香話都沒問清楚，一連的被這麽掛了幾個電話也是氣了，罵了幾句，掛完電話真去睡了，那兩口子愛咋咋的了！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柯小甜在打完電話後，去到酒店大堂足足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怕是沒有通知到，於是又給家裏打了電話。可這會兒也深夜了，婆婆那邊早就睡了。
等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深下來，柯小甜越發的有些不安，目光盯著酒店的門口都不敢眨眼。直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風塵仆仆的跑了進來……
見他那個模樣，那一刻就是憋住了心裏的難受，忙迎過去委屈的上手就給了一拳。可一拳還未砸穩，圈過來的一個懷抱，就狠狠的將她摟在了懷中。
終於見到了，揪心的這一晚上，廖雲琛心口總算是在看到這個女人後，才算安定下來了。
“你沒事吧！”
“沒事。”柯小甜被他勒得緊，忍不住的還是狠狠的捶了一下，“混蛋，你就等不了我給你打電話回去了麽？”
“嗯，等不了。”廖雲琛下巴擱在他的肩窩上緊緊的幾乎要將她揉入骨中。
他等不了，因為她斷得太突然了。
心裏的擔心一下子全在這個懷抱中，柯小甜從來沒能想著，他們之間還能有這種錯位的尋找。現在才也知道，這個幹事實的人，其實連擔心也都是實在的……
酒店大堂裏值班的人，看著迎門的中央，兩人抱在一起，小眼神幾下幾下的都往這裏瞟了過來。
這幾個小時的，他們先是見到這個男的來找這個女的，又是這個女的來找這個男的，來來回來的，這會兒總算是兩人相見了，心裏看著也幸福。
柯小甜覺得背後的目光似火，下意識的暗示了幾乎要忘我的男人，“好了，還有人看著呢？”
小聲的提醒後，廖雲琛這才松了手。
大晚上的這個男人沒地方去，柯小甜也沒回宿舍了，就同他在這裏重新開了一間房，今晚也就住在這裏了。
酒店的房間是燒了暖氣的，一進屋，柯小甜直接幫他把外衣給脫了下來。剛剛在外邊跑了這麽久，頭頂上都是汗，這男人也是幹什麽都不顧後果的。
“你先去洗澡吧，裏邊的衣服都汗濕了，趕緊換下來我給你晾晾。”
“嗯。”廖雲琛一應，自然的脫下衣服就去了浴室，心裏這會兒是徹底的疏松下來。
洗完澡出來，柯小甜也換上了一身睡衣，現在看到她的肚子是格外的突出了。心裏下意識的又一緊。
隨即靠攏過去，探手撫摸了上去，“肚子沒事吧？”
“沒事，我都註意著呢。”孩子在她的肚子裏，她要多小心，她自己心裏全都清楚。
“太晚了，你累了你先睡吧，我也去洗一洗。”說著，轉著就進了浴室。
廖雲琛點著頭，可眼光沒法從她身上挪開，等著她回來，拉過她直接吻了上去。
他太想這個女人了……
158撥雲見日
倚著床榻纏綿悱惻，柯小甜知道他今天一定是繃緊了所有思緒找過來的，同樣，她也繃緊了思緒在這小小的縣城裏來回的找他。
此刻，她心裏很清楚，他們都需要對方，只是最終抵不住肚子裏還有個孩子。
“咱們別那個了，我幫你就成了。”柯小甜說著，順手就往下給探了下去。
“你不要我幫你？”廖雲琛旖旎過來，將隱晦的話問在耳邊。
柯小甜下意識用手肘給輕拐了一下，“我現在可懷著孕，你不能挑動我。”
“不會，孕婦也是需要的。”廖雲琛嘴角勾起了一絲壞壞的笑意。
只是這句有意挑逗的話說了出來後，又是忽然的一個瞬間，他恍惚的記得這像是誰曾說過……孕婦也需要的……
思緒斷裂，嘎然而止。
他不是有意去想起那個女人的，因為之間，總有那麽一刻是共同的……
柯小甜這會兒只想靠著他，但想著今天發生的那些，順帶著就在這個床頭與身邊的男人全給說了出來。
廖雲琛一邊聽著，一邊沈著聲給應著。
最後找來之前，他去找過舒衛國了，那人給他的消息是，汪權的事跡明天將會直接先報導出來，因為不能在拖下去了。
而且收集的一些證據也已經連夜派人送到檢察院了，就等著檢察院的人下來了。
他就說舒衛國這人會攔下這些的。這個事情，用不著這傻女人來挑大梁。不過這話也沒說出來。
“太晚了，睡覺，明天再說。”廖雲琛勾了勾她，阻止了她還在活躍的思緒，也阻止了他自己多餘的想法。
柯小甜膩歪的順勢往他身上蹭去，汪權那邊的事可以不說了，但身邊的男人還要關註關註。
“那你還要麽？”情話有意的一問。
廖雲琛剛剛一擰眉頭，身上穿過她那雙手的觸感。
恍然的，很怕他們之間有某些意外。
事後，那些偏離的心思他沒敢說出來，只有將這個女人緊緊的摟在懷裏，一夜，各自讓雙方安穩……
第二天的天有些陰沈，劈裏啪啦的下著大雨。
因為昨晚的的折騰，柯小甜意外的睡過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廖雲琛的已經坐在房間的窗邊看著服務員送來的報紙，氣定神閑的一副模樣。
柯小甜看著這人絲毫沒想著要叫她起床的意思，就有些來氣了，爬起來就拉了衣服，“這都多少點了，你怎麽不叫我。”
“昨天那麽晚，不是想讓老婆你多睡一會嘛？”
油嘴滑舌的一句話，柯小甜當即想‘呸’過去，“汪權今天會去錢大江的廠子裏，我得去談談那邊的事……”
“不用去了。”廖雲琛打斷下來，手裏的報紙給扔了過去。
柯小甜一楞，“怎麽了？”
說著，拿起了被扔過來的報紙，赫然的大標題寫著，某縣委書記因以權謀私，不顧環境汙染，建設廢料燃燒廠，引人公憤。
標題雖為這樣，但實質的內容，全部是指責汪權貪贓枉法的一些證據，也全是他們這兩天收集的。
在看到舉報人是舒衛國，和給他按上的頭銜標簽是‘東平鎮派出所所長’時，柯小甜微微怔了怔。
似乎是他一個人攔下了所有的責任。
本來以為這件事還得要磨蹭一段時間，沒想到就這一夜的時間，全都給揭發了，這是有多急……
“所以你現在老老實實的待著這裏吧。”廖雲琛說著，起身拉開了窗簾。
一眼朝樓下望去，縣政府門口此刻被圍困的水洩不通。即便是大雨滂沱，陸續也有人從四面往那邊湧了過去。
這變天也是變得夠快……
大雨連續不斷的下了一天，柯小甜一天也沒出房間，就在窗口看著縣政府門口的人越來越多，逼得不得不動用了一些當兵的過來維持了秩序。
事情發生後，方靜也過來說了一下廠子那邊的情況，並沒有受到什麽大的影響，也打電話給錢大江那邊匯報了過去。
一些事其實早有人開始這麽做的話，估計早就被人解決了，也不用非等到這會兒才變天。
但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她也都懂，廖雲琛也懂。所以廖雲琛是不希望她成為這只鳥，才讓舒衛國飛了出去。
事已如此，現在也就看著檢察院的什麽時候過來，控制這個人了。
“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安分一點了？”廖雲琛從旁邊摟了過來，一同看著窗下。
柯小甜現在不知是高興還是失落，高興是因為這個縣委書記怕是要毀了。
失落是因為她原以為自己可以把這件事處理好，但實際上，在背後，都是這個男人幫她鋪了一條路……
她不喜歡這樣，她覺得廖雲琛就該是那個實實在在的廖啞巴，她不想讓這個人擔心她，忘了擔心他自己。
“好了，咱們收拾東西回去吧。”柯小甜低落的回了一句，藏了自己的心思。
等著雨停了後，去給方靜打了個招呼，他們也就回家了。事情結束了就趕緊回去。
此後三天時間，省裏檢察院的就派人過來，直接封了縣政府，相關人員一並查處。
至於廢料燃燒廠的事自然也因此被停了下來，也開始準備進行全面的調查了。
舒衛國到底動用了什麽關系，可以一下子就把這些頑固的蛀蟲給拔出來的，柯小甜沒往深得去了解，因為廖雲琛這邊給的一些反應，就知道這個人不是尋常的派出所所長。
其實這段時間下來，舒衛國與廖雲琛之間的往來，她也清楚了。廖雲琛曾對她說舒衛國不知道他的身份，怕應該是知道所有了吧！
如果廖雲琛想要有意瞞著，她也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罷了。
兩周後，汪權徹底伏法。
村裏廣播還做了通知，廢料燃燒廠的事因上級貪汙故意以權謀私，市裏故此下發新的指令停止建設，全面生產以農作物為主的糧食，促進生態發展。一下子皆大歡喜。
這事從年前到年後，足足鬧了接近三個月之久，總算也是撥得雲開見日出了。
……
159生機雕零
事情一解決，大家夥春種的日子也開始了，現在村裏的這個難題算是過去了。
都聽說是柯小甜和他們鎮上派出所所長兩人合著一起向上頭申請的，一下子畫風一轉，都將她往好的方向給議論起來了。
柯小甜現在肚子大得懶動了，在家裏養著。這會兒正在家裏悠悠閑閑的嗑瓜子兒，看電視的時候，陳吉安和村委的幾個代表特地上門做了感謝。
在看著陳吉安手裏還拿了一面錦旗，頓時把她給嚇了一跳。
“小甜啊，咱們村現在不用建廠，不用受汙染，這可都是你的功勞，我僅代表全村的鄉親們，給你送面錦旗過來。”陳吉安說著就給遞了過來。
柯小甜尷尬呵呵一笑，“村長，這您要不去送給舒所長吧，擔當不起啊！”
“擔當得起，擔當得起。而且村裏現在投票選舉，把你推出來成為婦聯主任，以後也就是村委的一員了。”陳吉安說。
這個官帽子帶得觸不及防。
她可沒有閑心為這個為那個出頭的，吃不討好的事，幹過幾次就行了。這次這事還把廖雲琛給帶進去了，以後可不敢亂來了。
“千萬別！村長，您不知道我，我現在在家待著，就打算生個孩子，修養好了，我外頭還有工作還是得出去的。您要我真當什麽婦聯主任，那我真沒這個本事啊！”
“就說燃燒廠的事吧，剛巧是被我撞見了，到頭來也是人家給解決的，與我無關。所以您這邊其實不用整這麽多形式的。”
雖然小時候的夢想是當官，但長大後，還是很能看清現實的。她是斷然不能接受這個事的，不然那得多累？
“小甜，這可都是全村人表決了的。”
表決了也與她無關啊，她不信付美娥也表決了的。
“村長，這樣，這錦旗我就先收下了，您說的婦聯主任什麽的，我覺得您還是得慎重考慮。”
柯小甜說著，雙手小心翼翼的先把人送來的錦旗接過來再說，不然一直擱在人手裏，不接受也是挺尷尬的。
“這可是個好機會的，你有這個能力帶領全村的人民，我們村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這可是多好的榮譽啊。”
陳吉安一個勁的說，柯小甜覺得她家的祖墳是不是冒青煙了，這等好事居然都能落在她頭上？
不過榮譽什麽的，她可沒想要，想著這人要是一個勁的給自己勸下去的話，委實有些吃不消。
於是一捂肚子，突然擰著一臉難受，叫喚了一聲，“哎呀村長，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不好意思，怕是不能招待您們了。”
一見她的反應，陳吉安跟著緊張了一下，“咋了，你這要不要緊的，要不去給你把村醫給叫來瞧瞧。”
“沒事的村長，我這是胎動了，我坐著休息會兒就好了，您們要不先去忙吧。”柯小甜為難的找了個凳子給坐下了，硬是在打發他們離開。
這邊陳吉安也不好為難的再打擾，看了一會兒，“那行，那你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們也就不打擾你了。至於村委婦聯的事，我覺得你好是可以好好考慮的，畢竟你現在也是人心所向啊，也是村民的意思啊。”
“行，我考慮考慮。謝謝您特地給我送錦旗來，我這也不方便送了，你們慢走啊。”柯小甜附和了幾句。
小伎倆的把這幾人給支走，看著人從門口下後，去柯小甜順順暢暢的起身在門口給望了望。
她不過是就做了個大家沒敢做的事，這些殷勤就來了，連錦旗都送來了，這還真的是要把她當出頭鳥了麽？
看著也是好笑，誰想要婦聯主任的榮耀誰就去當吧，可別拉著她。
柯小甜這麽想著，春困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屋睡個午覺了。
一個無意的斜眼，就見路邊站了某一個人，一直朝她家的方向望著。回屋的腳步停了下來，柯小甜遠遠的看著那個越發瘦弱的人……
金玉娥這次是一個人過來的，偷偷摸摸的過來的，也沒打算上門去看這個閨女，就在門口看著。
最近好幾個地方都聽到都在說她這個閨女的事跡，哪能想到她打小看到大的女兒還能有這樣的一番作為？也夠了，只要不再受人欺負就成了。
柯小甜其實從一開始，都沒想著要給這些人什麽狠臉色，大路兩邊，各走一邊，相互不要往來就行了，可偏偏一些線就得牽到她這裏來。
想著一些話是該跟她說清楚了，於是下了門口的臺階，朝著那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到她過來，金玉娥慌忙躲在了後邊，向山裏走了去。
她現在也沒想打擾閨女的生活，只想清清楚楚的看看她，一眼也罷，要說什麽話，不說什麽話，其實都不重要了，看完之後也就該回去了。
於是等到柯小甜過到的時候，她的身影早已遠離於此了。
蹣跚向上的背影，轉入山下的一條小路，去往了平水村後山的方向。柯小甜在路中央遙遙的看著那個身影，陡然的像是看到了到了那個人的失落。
那是她的母親是吧？那人就是來看她一眼的是吧……心裏瞬間居然泛起的些許同情。
春風拂過整片山巒，吹來的是生機，然而在她這裏宛若看到了某種雕零一樣。
些微的回想自己之前的舉動，想著自己當時是不是太過分了，只不過下一秒又讓她想起了柯家所給她的教訓，硬生生的把她這份同情給打了回來……
“小甜，你在看什麽呢？”劉蘭香的話在後頭喊了一聲，柯小甜被引回了頭。
婆婆和王大媽兩人去摘了野菜回來的，她這邊給打了招呼。其實這麽看著這婆婆的樣子，突然發現她這婆婆可是活的自由瀟灑的。
家裏沒有什麽田種，別人忙的時候，她老人家也就閑著去摘寫野菜野菇，也很少操心一些事。
比起剛剛她那個母親，盡管這個婆婆生著病，可也看起來精神很多。
“我媽……她好像過來了。”想了想，還是回了話。
160斷掉關系
劉蘭香聽說是親家母過來了，下意識一驚，想著這媳婦該不會又說什麽話把她親媽又給說走了？
“咋了，你又和你媽……”
“沒有，她沒進來咱屋，在門口看了兩眼，剛準備跟她說說話的，等我出去的時候，她就走了。”柯小甜說著，聳了聳肩。
隨後看了劉蘭香手裏提著的野菜籃子後，接過來就回了屋。
劉蘭香見媳婦這樣的反應，知道她是打心底裏不喜歡她屋裏那幾個人的，說多少遍也還是一樣，索性就不問的，回屋裏去摘了菜……
然而沒過兩天，劉蘭香這邊在和別人一起去山裏撿山菇的時候，聽到了柯家的某個消息，下意識的怔了怔，緊著急匆匆的就給跑回來。
柯小甜每次看到婆婆上氣不接下氣的，心裏就一陣打鼓，“您這又是咋了？不是讓您別急麽？”
劉蘭香擺了擺手，順了氣說道：“小甜啊，你媽……走了，剛剛聽人說的，聽說是昨天晚上喝了農藥，早上就不見醒了”
聽著消息從婆婆嘴裏出來，柯小甜兀自有些斷片的楞了半天都反應過來。
所以……是那天那個來看她的人沒在了？然後呢？她要……怎麽樣？
腦中瞬間清晰的浮現起那個人在路邊偷偷看她的模樣，想起那人佝僂蹣跚的身子，獨自穿過那片山腳的樣子。
那陣失落與雕零的感覺頃刻浮現出來，也是倏然的發現，那像是某種預感一樣，所以她應該要怎樣呢……
金玉娥做出這個舉動也不是突然的，她在柯家受了這麽多年的氣，早就積郁成疾。
最近一次也是因為她偷偷過來廖家，看了她這閨女，被老頭子給發現了，加上老頭子一喝酒，脾氣更容易上來，上手就打了過來。
兩兒子媳婦不但沒攔住，事後還事怪在了她的頭上，說她非要惦記那丫頭做什麽？說人家就算發達了也都不關他們家什麽事。句句話都戳在她心裏，一丁點的苦都沒讓她訴出來，全給咽在肚子裏了。
金玉娥心裏要命的不舒服，當晚沒平下這口氣，趁著屋裏人都睡下了，自己跑去把門角落裏還剩下的一點農藥給喝了下去。
柯小甜聽到婆婆給她說了這個消息後，半天下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她占據著別人的身子，一步步走著自己路。知道原主受了侮辱，知道原主被人踩在腳下的生活，所以她才翻身不認所有人。
誰害過她，她一定要讓他們還回來。
只是現在，她已經不知道原主在見到她的母親後，將會什麽樣的反應？相反，她清楚自己的反應。
那天她應該追上去跟她說說話的，或許，讓還可以讓她將那些她對原主的誤會與錯誤，再一次道個歉，或許一些話說開之後，就沒有這樣的事了吧？
突然有些後悔，當時為什麽就沒有喊一聲……
下午，太陽落山之前，她已經沒個主意的在家裏楞坐了一天。
沒一會兒，門口突然又上來兩人，擡眼過去，一眼也就認出了，這是他們柯家同樣被趕出去的大哥大嫂。
柯強和張麗兩人都是老實的，就是沒給柯家生個大胖小子的，所以才被他家那老頭給趕了出來。
見他們過來，柯小甜順著就起身迎了進來，“大哥，大嫂。”
分家太久，各自也都知道各自發生的事，來這兒，柯強和張麗兩人多少都有些不自在。索性多的話都話沒說，就是把家裏發生的事，過來給報了個信。
聽罷，柯小甜再看著這大哥大嫂，心裏不由的閃過了無奈的一絲笑意。
留在柯家的那兩個兒子和媳婦估計想都沒想要給她來報信，他們過來豈不是多此一舉了？
“大哥大嫂，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們是還想著我能回去看一眼不成？”柯小甜的話很淡。
柯強這邊本來還想說上幾句，旁邊的張麗把他拉了一下。
小姑子的事他們也都知道，柯家那麽一家子人是個什麽德行，她心裏清楚的要緊，報個信也就算了，她去不去是她的事。
“我們只是過來說一聲，今晚守夜，聽爸說，明天下午就給葬了。”張麗說了一句。
柯小甜不動聲色。
人總是要面臨一些為難的選擇，她不知道自己這麽強硬下來到底對不對？但眼前始終浮現著，她那個母親一個人孤零零的，穿過山腳的場景。
到最後，她始終也沒能說出心軟的一些話出來。
柯強與張麗不是強求的人，畢竟他們也都是一個外人，話這麽說了就這麽說了，隨後也就過去了平水村那邊。
劉蘭香每每見這個媳婦的脾氣倔的像牛一樣，心裏總想找些話給說說，這媳婦其實也就一個刀子嘴豆腐心，心裏指不定在不舒服呢。
“小甜，我看你明天……要不要去看看？好歹……”
“嗯，明天和雲琛一起去吧。”柯小甜低落的一個聲音冒了出來。
劉蘭香倒是詫異了，還以為她又要反駁回來呢，沒想到她話都沒怎麽開口，她居然這麽快就應下了話。
“行，那你等雲琛回來，你們兩口子商量吧，確實得去看看。”
話說著，自行車鈴鐺一打響，廖雲琛騎著車就停到了門口。
柯小甜沒有理會他的回來，剛好轉身去了後頭。
廖雲琛見屋裏的氣氛有些不對，順口就問了問發生什麽事了。劉蘭香這邊也就把事情給全部說了出來。
得知是柯家那邊丈母娘自殺了，廖雲琛也是不由得一怔，問明了緣由，隨後目光跟著那個女人一起去了井邊。
柯小甜撐著個肚子，在井邊按了水上來。一張無神的臉，不知道思緒飄向了何處。
廖雲琛就這麽看著，誰能想到這個女人當時那麽心冷的對她母親說出那些話，這會兒卻因此低落下來？
柯家給的那一些傷，留在她心裏。那些人不是不可原諒，而是沒有讓她有原諒的機會。
去不去柯家，是她自己的決定？但可能最後牽扯的那一層關系，將會被徹底的斷掉。應該說已經斷掉了。
161上門點香
見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按著壓著按水器，廖雲琛心裏跟著起了一絲沈重。隨後下去院子去到井邊接過她手裏的壓水桿，幫著按了水。
隱約看到她眼圈泛了紅，於是又有意的朝她吹了一口氣。
“明天陪你過去看她老人家。”輕輕的一句。
可想年前，她母親給她提雞，提雞蛋過來看她，這只是眨眼的功夫，人就不在了。
往後，也不會有那個人提著自家屋裏的雞，雞蛋，大米，禮物的來看道歉，來看她了。
這女人有時候也是自己把自己的路給斷了。
輕輕的聲音在耳邊，柯小甜被吹動，擡眼看著這個給她包容的男人，但久久的沒有回話。
原主的母親在柯家的待遇不比她的好，為什麽會選在自殺，只能說是有人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了吧。
那家有多狠，她也見識過，去了能怎樣？她會怎樣？
“我……又不想去了。”話像個小女人委屈撒嬌的說了出來。
她不膽小，可還是怕。她怕去了，更能想起那個人在鮮活的時候，在她面前卻不敢過來的模樣。想起那一家子的嘴臉。
廖雲琛到底是依著她的，“那就不去。”
見他唇瓣輕巧一動，柯小甜迎著他又是久久的看了一會兒，隨後點了頭。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又毅然的還是決定過去看一眼……
早上起來，略顯的沈重，吃過早飯，也沒有什麽要拿過去的，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同廖雲琛一起去了平水村。
路上，柯小甜走得有些不安。
金玉娥是在躲她的，現在越想那一幕，心裏就越難受不舒服，也就因為這樣，她才感到了不安。
“我那天看她一個人走的很孤單。她本來只是在路上看著這邊。我去了之後她就走了，沒能說上話。”看著腳下的路邊走邊說著。
廖雲琛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但此時知道她是在某種後悔當中，伸手伴過她的肩安慰的摟了摟。
“別想那麽多了，過去再說。”
“嗯。”柯小甜點頭應著。
雖是別想那麽多，但總覺得是有自己的失誤的……
……
平水村柯家，金玉娥的遺體就擺放在屋裏，一聲藏青色的壽衣，聽說是她自己個自己準備的。
三個媳婦披麻戴孝的在旁邊給哭喪著，幾個兒子在外頭準備著葬宴，招待村裏過來的一些賓客。
柯強早分出去了，送葬，以及宴請賓客的事操不了什麽心，只是跟著打下手的幫了忙，屋裏幾個人也都沒怎麽把他放在眼裏。
柯厚錢這會兒算是清醒過來，老伴這是真的沒了，於是躲在房裏一個勁的抽著煙，出不來神兒。
柯小甜過來的時候，在路上就瞧見這家的屋門口堂屋裏的滿是人的樣子，走近後，發現確實不方便進去。
李保國作為這村的村長，在村裏有人死後，送葬的時候，是要出來主持說誓詞的。這會兒在外邊和人正聊著天，一眼過去，就見到柯小甜和廖啞巴朝著這方走了過來。
“那不是小甜嘛？”旁邊的人問了一句。
一句話，邊上其餘的人都往這邊給看了過來。
柯小甜現在在這幾個村裏自帶各種話題，不說最近燃燒廠的事怎麽樣，單單她被梁家那女的陷害，又柯家親自給趕出去，這話津津樂道好些日子都不見消退的。
都以為她媽這下子走了，這丫頭不會回來的看看的，沒想到居然出現了。
她此刻沒管這些人說什麽話，議論什麽，看著門口，自顧的走了上去，除了之前過來找錢的那次來過，這是她第二次上門。
屋裏守靈的人聽說柯小甜回來，一下子都給出來門口瞧了瞧。
姜美琴見到她，一回想當時婆婆這邊好心好意的過去看她時，這小姑子的那副德行，心裏就過不去了。
“稀客啊！”打頭的話就沒見好語氣。
唐艷邊上瞧著，輕蔑的一張臉，知道她現在是名人了，也看著肚子都這麽大了，難為她過來了。
張麗在邊上說不上什麽話，也就沒說什麽。
柯小甜一圈看下來，這幅場景想也想得到。外人都沒想著萬阻攔，自家屋裏人反而全攔在門口。
“你來了，進來吧。”大哥柯強在邊上招呼了一聲。
聽到這話，邊上的姜美琴霎時就給了個眼色，“大哥，你怕是不知道咱媽是怎麽走的吧？咱媽這可是被她給害死的呢。”
“次次去看她過的好不好，都被人給打發了回來，你們讓媽心裏怎麽想的？要不是心裏嘔不下這口氣的，咱媽至於鬧成這樣麽？”姜美琴說著，傷心的哭了出來。
柯強看罷，嘴上被堵得結實。
柯小甜也沒接這女人說的話，屋裏趟的那個人是因為什麽躺在了那裏，他們心裏比她清楚，這怪到她頭上的，這責任甩的倒是快。
“我點跟香就走。”聲音冷了下來，看了這門口的幾人。
緊著唐艷在邊上也有意的一口氣嘆了過來，“算了吧，小甜，你現在都是外人了，點不點的也都無所謂了，免得等下爸出來後，事情又給鬧起來就不好了。”
逐客明顯，柯小甜轉著冷眸就看了這個女人，逝者為大，她一句不想與人爭執起來。
“既然是外人，那外人過來點跟香，有問題麽？”
話反問過去，唐艷霎時有些啞口的瞪了個眼。
外人還尚且過來燃支香的，這何況是他家的閨女。外邊的一些人瞧著這一幕，就覺得他們柯家這兩媳婦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明明是他們家把這丫頭給趕了出去，這會兒閨女有心過來送她媽了，這幾人還有理的給攔著不讓了。
柯強也是看不過去了，“弟妹，小甜這來看媽的，你說你們這是何必呢？”
打小就是他們四兄妹在一起的，只是這人越往後的，一些關系慢慢的就變了。
他們被分家出去，沒什麽好說的，幾個兒子不可能永遠的擠在一起，該分的還是要分的。
只是小甜是他們家的小妹，就算爸再怎麽不喜歡女兒，把自己閨女給趕出去弄成這樣的，確實過分了。
現在連這些哥哥嫂子都還給臉色了。
柯強心裏是嫉惡的，可他這個當老大的也在這家裏都沒有什麽說話權了，說到底，這個家終歸是要敗的。
162上門點香2
柯小甜始終站在門口，她過來的目的很簡單，最後看一眼那個人就走，絕不在此多停留一刻。
廖雲琛也一直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後，這一家人的態度，每見一次，他就會為這個女人多心疼一次。
所以在她說不想過來的時候，他是同意的。她要過來，那也只是她心裏的結。
沒過一會兒，柯偉強和柯寶強兩人瞧著門口的動靜，也沒忙活的過來看了看情況。
看著是柯小甜，柯寶強這所謂的三哥卻直接往屋裏喊了一聲，“爸！小甜過來了。”
柯厚錢在屋裏聽到聲兒，眼神兒一亮，順勢起身出來瞧了瞧，果然是這個死丫頭。
“過來做什麽的？”話沒問她，問了旁邊的人。
柯小甜就知道這人是這樣的一個態度。
姜美琴插著嘴就回了句，“說是給媽回來點香的。”
聞話，柯厚錢這才正眼看了過來，好一番打量下來。
“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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