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主權不可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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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昊快瘋了。
夏長青夫婦抵制及反對他的決心異常強烈，相較夏長青的不動聲色令他無從下手，程心蘭則是完全觸及了他的底線，竟然有心將夏程程和許晉來撮合在一起。
被拒之門外的顧澤昊看到進出病房自由的許晉來，肺都快氣炸了。
見不到面就算了，他合理合法的老婆居然要被丈母娘私自配給許老三，顧澤昊忍不了，也決定不再忍下去。
“你淡定，硬闖是不行，對方是你岳母，你還想武力解決？”霍偉臣攔下已經暴走的顧澤昊，忍住笑道。
顧澤昊瞪了他一眼，如果可以武力解決，他能忍五天？
“合理合法？”同來的肖向坤面無表情的扯了個冷笑，“怕是你老丈人聽了這話得拿炮轟你。”
“哈哈哈……”顧澤昊一個眼刀子射過來，霍偉臣憋住笑，“咳咳，我說句公道話，這事畢竟不單單是隱婚，你自己懂，讓長輩發洩發洩是應該的，你再忍忍，明天就出院了。”
顧澤昊煩躁的拔了一把頭發，“忍個毛，我連她是好還是不好都不知道。”
“裝個屁，誰一天恨不得要打一百個電話給醫生？”霍偉臣白了他一眼，“走吧，去振槐那裏坐坐，等會唯一她們出來讓她給你描繪描繪。”
什麽世道啊，如今他需要靠別人描繪描繪才能知道自己老婆的情況，顧澤昊一股子窩火勁發不出。
硬的不成，軟的對方壓根無視，顧澤昊真是沒轍了，又摸不準夏程程的情緒，那天她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顧澤昊這心裏著實沒底。
原先一直秉承將根本性誤會解除後，隱瞞結婚的事則由當事人顧澤昊親自想辦法向岳父岳母賠罪的吳書意，此時都無法繼續淡定了。
連續三天在送湯過去的時候碰到許家老三，親家母對她態度平平也就算了，但她就不樂意看到程心蘭對許晉來太過熱情，好似丈母娘看女婿的那種滿意勁兒。
滿意什麽呀，身高不及顧澤昊，形象也比顧澤昊差點兒，關鍵是氣質，整個一不安分的樣兒，哪一點比顧澤昊好？
程心蘭眼瞎。
況且，這領了證的媳婦是說另湊對就另湊對的嗎？這國外領回來的證在國內也是具有法律效益的，程心蘭一看就是沒有法律意識的。
吳書意暗戳戳的想。
一回到家，她將空的保溫瓶往沙發上一擱，沒好氣的在難得休假的顧為民身邊坐下。
“早上是你非不讓我跟著去，怎麽這會兒又氣上了？”顧為民笑問。
吳書意沒搭理他，一個人生悶氣，最後實在憋不住，將這幾天在醫院看到程心蘭對許晉來的態度添油加醋的嘟嚕一通。
“程心蘭那是糊塗，我看她心裏壓根就還是對當年的事不能釋懷。”話尾，她又恨恨的總結道。
顧為民笑笑也發表意見，倒是從後花園進來的老頭聽到竟開懷大笑，“趁這機會磨一磨澤昊這小子也好。”
“爸。”吳書意不悅，心裏本就不滿意老爺子對孟晶的懲罰，在她看來那實在太輕了，不解氣也不解恨，現在老爺子居然幸災樂禍，護子心切的她臉一沈，頗為嚴肅的語氣說：“還沒磨夠嗎？遠的別說了，就說他剛成年您就像布置軍事任務似的讓他和孟晶處對象，過程您看到了，結果您也看到了，孟晶倒是一走了之接著快活，澤昊這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還要操心那麽大個公司，他30多歲了，就對這麽一個姑娘死心塌地，現在因為家裏的一檔子破事搞的孩子沒了，現在面都見不到，還要怎麽磨？”
先不說旁人聽了作何感想那個，吳書意首先把自己給說哭了。
從前她不是溫柔貼心的好母親，但她一直是愛孩子的，本著男孩子就要獨立自主的原則，她也一直沒怎麽操心過顧澤昊的事，現如今也不知是年紀大了還是孫子流產的事太過打擊她，吳書意這陣子情緒總是容易激動，一想到兒子灰頭土臉的樣子就忍不住眼紅。
偷摸著結婚是不對，但就事論事，這孩子流產的事顧澤昊也是半個受害者，誰去安慰過他半分呢？
“你們一個個就知道怪他，這事他錯哪兒了，孩子沒了他也很難過，你們幾時看過他哭？三十年來我這個當媽的第一次聽到他用那種口氣跟我講電話，第一次在我面前哭，平時多冷硬的一個人啊。”
顧為民嘆了口氣沒說話，只伸手去安慰妻子，吳書意一把揮開他的手，“隱婚這事他是不對，但又不是強買強賣，成年人雙方自願，況且倆人感情好結婚怎麽不好了？我看程心蘭就是對建國耿耿於懷。”
“婦人之見。”顧為民臉色微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親家兩人感情很好。”
“行，我婦人之見，你倒是給我出個大丈夫所言啊。”吳書意手叉腰。
“按你的意思，大家還得去安慰他？”顧為民既不讚同，“男人多承擔一些是應該的，況且這事辦的就不合理，當時我就告誡過他，他自己又這個心裏準備，只是事趕事，堆在一起難免要花時間一些，你別瞎操心。”
“為民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被兒媳婦埋怨一通一直沒講話的老爺子開口，“首先老二那一家子整出來的事我是有責任的，但這些事都過去了，攪和在一起說只會更覆雜。”
吳書意撇撇嘴，沒說話。
“書意你有想法我理解，澤昊和程程是最大的受害者。但你要替我倆老家夥想想，我總不能真的希望老二一家搞散了，建國是什麽人你們不是不清楚，他能理解及原諒琴如，證明他確實是情感上虧待了她，這是我意料之外的，是好事，家和萬事興。至於孟晶，責任在我，你們有意見我心裏都清楚。”
“爸，我不是那個意思……”吳書意不忍心道。
“放心，我也沒有什麽消極的念頭，這是心裏話，我這心裏愧疚但不會不安，後面的日子還長，我能活多久就有多久時間彌補，現在這個情況呢，為民說的對，你試想想你的孩子是個20出頭的閨女，你精心呵護多年，卻在你不知情的時候被人家拐去結了婚，懷了孩子，孩子還沒落著，這心情，十個父母十一個要找你拼命，夏家父母是本分人也是傳統人，不會真拆散他們，但我們不能理所當然的讓人家通情達理，必須充分理解及給予他們發洩不滿的空間，做什麽顧澤昊都得受著，要拿出娶人家姑娘的誠意和決心，不然人家父母怎麽放心？”
哎……道理吳書意都懂，就是替兒子著急啊，就怕程心蘭是故意的，許晉來卻當真，這不是平白給兒子添堵？
老爺子摸了把胡須又說：“當然，為難是一定要受的，但主權不可侵犯，你剛才說許家老三在鉆空子？這事不能忍，這要忍了，親家該有意見了，認為你不是真心實意。”
“……”吳書意以為自己聽錯，“爸？”
“喊爸幹什麽？給你兒子打電話，不是說明天出院嗎？你跟她一起去接，把人接回家來照顧，媳婦是自己家的，至於親家滿不滿意女婿，那是女婿和他們之間的事。”
吳書意：“……”
顧為民：“……”
誰能告訴他倆，老爺子這是什麽邏輯啊？
“你倆發什麽呆，為民你親自致電陸總，出院手續必須顧澤昊本人辦理。”老爺子大手一揮，大有揮軍千裏的霸氣。
“……”書記大人有點為難，這是公開使用特權啊，人家父母還不能給女兒辦出院了？“爸，這事會不會更加刺激親家？”
“你自己娶媳婦的時候你忘了？親家那邊一大幫子男人給你出難題呢，你媳婦兒已經到咱們家跟你媽聊成一片了。”老爺子想到往事不由得笑了，“那時候那邊的老爺們恨不得吃了你，我是不服的，心想我調動一個連的力量過去給你漲漲威風，但你媳婦兒那時候激靈啊，行李一拖住進咱家了，老吳家那邊頓時蔫了，啥哈哈……”
吳書意保養得體的臉瞬間就紅了，年輕時任性慣了，沒少幹令人咋舌的事，當時不覺得什麽，自覺得自己要這麽做，但現在回過頭來想，還是挺難為情的，當時的自己為愛也確實瘋狂，試想想，一個江南經商世家的嬌小姐，還是家族唯一的女孩，要離家背井嫁到江城，著實算是一大突破。
顧為民也跟著笑了，“情況不同了。”
“有什麽不同？況且澤昊比你那時候強多了。”
“……”堂堂書記大人被父親親自鄙視，算了，好在是輸給自己的兒子，顧為民無奈的笑了，“行，我兒子比我強沒錯。”
……
許晉來這幾天可謂春風得意，原本他得知夏程程住院的消息後氣的差點直接提刀趕去和顧澤昊拼命。
他心尖兒連想一想都覺得奢侈的姑娘，就這麽拱手讓給顧澤昊，他居然不珍惜，被自家裏人給害至流產，他殺了顧澤昊都不解氣。
雖然他也殺不了顧澤昊，連親身跟他搏鬥的勝算都沒有，但他氣是真心實意的。
好在程心蘭的熱情如一陣春風吹拂著他，讓他兩年下來所有明撩暗戀總以失敗收場的感情終於照射進了一絲陽光，即使還沒有看到希望，但足以令他欣慰。
像現在這樣，每天都能不止一次的見到她，是許晉來不曾想過的。
唯一不好的是，她像沒事人一樣的說話聊天，但即使粗糙如他也能感覺到她不開心，一不註意就晃神，望著窗戶發呆。
住院費都是顧澤昊一早就交好，反正先不說流產的事，摔下臺階也算是顧家的人所為，程心蘭認為顧家出住院費也是情理之中，她沒過多計較。
“老夏，東西都收的差不多了，你去辦手續。”程心蘭將就診卡遞給夏長青。
一旁來接夏程程出院的許晉來主動接過卡，“阿姨，您和叔叔在這陪著程程，我去辦。”
因為顧澤昊的關系，連韓代都被程心蘭拒之門外，那霍偉臣就更別提了，朱小鹿和霍唯一等幾個畢竟都是小姑娘，這幾天許晉來自然來的勤，自告奮勇各種跑腿。
原本顧宅那邊要求送飯到醫院來，但程心蘭一口拒絕，在吳書意的強烈堅持下，程程的晚餐由顧宅那邊照著月子餐搭配並親自送過來，那夏家父母的早中晚三餐都是許晉來不厭其煩準時送達。
夏長青自然是不同意的，好幾次委婉拒絕，程心蘭更是側面問道公司忙的話就別來，許晉來不傻怎麽聽不出話裏的意思，但他就是裝傻，隨便一句“公司的事都是電話溝通郵件解決，完全不耽誤”給回應過去，然後接著該幹嘛幹嘛。
何時見過許家三少這麽接地氣的時候，但人家樂意，別說當外賣小哥，只要夏程程高興，他甚至可以去工地搬磚來以示吃苦耐勞的誠意。
況且，親眼看到顧澤昊被拒之門外，而他還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出，實在不要太爽太解氣。
但到底是爽不過夏程程出院啊。
總臺平時看見帥哥就眼睛放光的護士姐姐們，這會兒一點兒欣賞許晉來的多餘心情都沒有，“對不起，這位病人的出院手續只能顧澤昊先生親自辦理。”
上頭嚴厲交代，辦砸了就卷鋪蓋走人，她們不敢大意。
“對不起，我沒聽清楚，你能再說一遍嗎？”許晉來此時的笑已經不能稱作是笑了，下一秒他會掀了這臺面上所有東西。
“你耳朵聾了？”
不是護士小姐甜甜的嗓音。
許晉來回頭，頭都炸了，好家夥，新仇舊恨一起來算。
霍偉臣閑閑的雙手插兜，又說：“三少耳朵不好趕緊掛耳鼻喉科。”
“你。”一旁的肖向坤指了指看著他們三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的其中一個護士，“帶他去掛號。”
護士小姐，臉一紅，大有被臨幸的驚喜，“哦，好，好，許……”
“夠了啊。”許晉來牙一咬，順腳踢翻了旁邊的垃圾桶，“擱這兒熊什麽熊，怎麽不去病房和叔叔阿姨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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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長青夫婦抵制及反對他的決心異常強烈，相較夏長青的不動聲色令他無從下手，程心蘭則是完全觸及了他的底線，竟然有心將夏程程和許晉來撮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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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到面就算了，他合理合法的老婆居然要被丈母娘私自配給許老三，顧澤昊忍不了，也決定不再忍下去。
“你淡定，硬闖是不行，對方是你岳母，你還想武力解決？”霍偉臣攔下已經暴走的顧澤昊，忍住笑道。
顧澤昊瞪了他一眼，如果可以武力解決，他能忍五天？
“合理合法？”同來的肖向坤面無表情的扯了個冷笑，“怕是你老丈人聽了這話得拿炮轟你。”
“哈哈哈……”顧澤昊一個眼刀子射過來，霍偉臣憋住笑，“咳咳，我說句公道話，這事畢竟不單單是隱婚，你自己懂，讓長輩發洩發洩是應該的，你再忍忍，明天就出院了。”
顧澤昊煩躁的拔了一把頭發，“忍個毛，我連她是好還是不好都不知道。”
“裝個屁，誰一天恨不得要打一百個電話給醫生？”霍偉臣白了他一眼，“走吧，去振槐那裏坐坐，等會唯一她們出來讓她給你描繪描繪。”
什麽世道啊，如今他需要靠別人描繪描繪才能知道自己老婆的情況，顧澤昊一股子窩火勁發不出。
硬的不成，軟的對方壓根無視，顧澤昊真是沒轍了，又摸不準夏程程的情緒，那天她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顧澤昊這心裏著實沒底。
原先一直秉承將根本性誤會解除後，隱瞞結婚的事則由當事人顧澤昊親自想辦法向岳父岳母賠罪的吳書意，此時都無法繼續淡定了。
連續三天在送湯過去的時候碰到許家老三，親家母對她態度平平也就算了，但她就不樂意看到程心蘭對許晉來太過熱情，好似丈母娘看女婿的那種滿意勁兒。
滿意什麽呀，身高不及顧澤昊，形象也比顧澤昊差點兒，關鍵是氣質，整個一不安分的樣兒，哪一點比顧澤昊好？
程心蘭眼瞎。
況且，這領了證的媳婦是說另湊對就另湊對的嗎？這國外領回來的證在國內也是具有法律效益的，程心蘭一看就是沒有法律意識的。
吳書意暗戳戳的想。
一回到家，她將空的保溫瓶往沙發上一擱，沒好氣的在難得休假的顧為民身邊坐下。
“早上是你非不讓我跟著去，怎麽這會兒又氣上了？”顧為民笑問。
吳書意沒搭理他，一個人生悶氣，最後實在憋不住，將這幾天在醫院看到程心蘭對許晉來的態度添油加醋的嘟嚕一通。
“程心蘭那是糊塗，我看她心裏壓根就還是對當年的事不能釋懷。”話尾，她又恨恨的總結道。
顧為民笑笑也發表意見，倒是從後花園進來的老頭聽到竟開懷大笑，“趁這機會磨一磨澤昊這小子也好。”
“爸。”吳書意不悅，心裏本就不滿意老爺子對孟晶的懲罰，在她看來那實在太輕了，不解氣也不解恨，現在老爺子居然幸災樂禍，護子心切的她臉一沈，頗為嚴肅的語氣說：“還沒磨夠嗎？遠的別說了，就說他剛成年您就像布置軍事任務似的讓他和孟晶處對象，過程您看到了，結果您也看到了，孟晶倒是一走了之接著快活，澤昊這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還要操心那麽大個公司，他30多歲了，就對這麽一個姑娘死心塌地，現在因為家裏的一檔子破事搞的孩子沒了，現在面都見不到，還要怎麽磨？”
先不說旁人聽了作何感想那個，吳書意首先把自己給說哭了。
從前她不是溫柔貼心的好母親，但她一直是愛孩子的，本著男孩子就要獨立自主的原則，她也一直沒怎麽操心過顧澤昊的事，現如今也不知是年紀大了還是孫子流產的事太過打擊她，吳書意這陣子情緒總是容易激動，一想到兒子灰頭土臉的樣子就忍不住眼紅。
偷摸著結婚是不對，但就事論事，這孩子流產的事顧澤昊也是半個受害者，誰去安慰過他半分呢？
“你們一個個就知道怪他，這事他錯哪兒了，孩子沒了他也很難過，你們幾時看過他哭？三十年來我這個當媽的第一次聽到他用那種口氣跟我講電話，第一次在我面前哭，平時多冷硬的一個人啊。”
顧為民嘆了口氣沒說話，只伸手去安慰妻子，吳書意一把揮開他的手，“隱婚這事他是不對，但又不是強買強賣，成年人雙方自願，況且倆人感情好結婚怎麽不好了？我看程心蘭就是對建國耿耿於懷。”
“婦人之見。”顧為民臉色微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親家兩人感情很好。”
“行，我婦人之見，你倒是給我出個大丈夫所言啊。”吳書意手叉腰。
“按你的意思，大家還得去安慰他？”顧為民既不讚同，“男人多承擔一些是應該的，況且這事辦的就不合理，當時我就告誡過他，他自己又這個心裏準備，只是事趕事，堆在一起難免要花時間一些，你別瞎操心。”
“為民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被兒媳婦埋怨一通一直沒講話的老爺子開口，“首先老二那一家子整出來的事我是有責任的，但這些事都過去了，攪和在一起說只會更覆雜。”
吳書意撇撇嘴，沒說話。
“書意你有想法我理解，澤昊和程程是最大的受害者。但你要替我倆老家夥想想，我總不能真的希望老二一家搞散了，建國是什麽人你們不是不清楚，他能理解及原諒琴如，證明他確實是情感上虧待了她，這是我意料之外的，是好事，家和萬事興。至於孟晶，責任在我，你們有意見我心裏都清楚。”
“爸，我不是那個意思……”吳書意不忍心道。
“放心，我也沒有什麽消極的念頭，這是心裏話，我這心裏愧疚但不會不安，後面的日子還長，我能活多久就有多久時間彌補，現在這個情況呢，為民說的對，你試想想你的孩子是個20出頭的閨女，你精心呵護多年，卻在你不知情的時候被人家拐去結了婚，懷了孩子，孩子還沒落著，這心情，十個父母十一個要找你拼命，夏家父母是本分人也是傳統人，不會真拆散他們，但我們不能理所當然的讓人家通情達理，必須充分理解及給予他們發洩不滿的空間，做什麽顧澤昊都得受著，要拿出娶人家姑娘的誠意和決心，不然人家父母怎麽放心？”
哎……道理吳書意都懂，就是替兒子著急啊，就怕程心蘭是故意的，許晉來卻當真，這不是平白給兒子添堵？
老爺子摸了把胡須又說：“當然，為難是一定要受的，但主權不可侵犯，你剛才說許家老三在鉆空子？這事不能忍，這要忍了，親家該有意見了，認為你不是真心實意。”
“……”吳書意以為自己聽錯，“爸？”
“喊爸幹什麽？給你兒子打電話，不是說明天出院嗎？你跟她一起去接，把人接回家來照顧，媳婦是自己家的，至於親家滿不滿意女婿，那是女婿和他們之間的事。”
吳書意：“……”
顧為民：“……”
誰能告訴他倆，老爺子這是什麽邏輯啊？
“你倆發什麽呆，為民你親自致電陸總，出院手續必須顧澤昊本人辦理。”老爺子大手一揮，大有揮軍千裏的霸氣。
“……”書記大人有點為難，這是公開使用特權啊，人家父母還不能給女兒辦出院了？“爸，這事會不會更加刺激親家？”
“你自己娶媳婦的時候你忘了？親家那邊一大幫子男人給你出難題呢，你媳婦兒已經到咱們家跟你媽聊成一片了。”老爺子想到往事不由得笑了，“那時候那邊的老爺們恨不得吃了你，我是不服的，心想我調動一個連的力量過去給你漲漲威風，但你媳婦兒那時候激靈啊，行李一拖住進咱家了，老吳家那邊頓時蔫了，啥哈哈……”
吳書意保養得體的臉瞬間就紅了，年輕時任性慣了，沒少幹令人咋舌的事，當時不覺得什麽，自覺得自己要這麽做，但現在回過頭來想，還是挺難為情的，當時的自己為愛也確實瘋狂，試想想，一個江南經商世家的嬌小姐，還是家族唯一的女孩，要離家背井嫁到江城，著實算是一大突破。
顧為民也跟著笑了，“情況不同了。”
“有什麽不同？況且澤昊比你那時候強多了。”
“……”堂堂書記大人被父親親自鄙視，算了，好在是輸給自己的兒子，顧為民無奈的笑了，“行，我兒子比我強沒錯。”
……
許晉來這幾天可謂春風得意，原本他得知夏程程住院的消息後氣的差點直接提刀趕去和顧澤昊拼命。
他心尖兒連想一想都覺得奢侈的姑娘，就這麽拱手讓給顧澤昊，他居然不珍惜，被自家裏人給害至流產，他殺了顧澤昊都不解氣。
雖然他也殺不了顧澤昊，連親身跟他搏鬥的勝算都沒有，但他氣是真心實意的。
好在程心蘭的熱情如一陣春風吹拂著他，讓他兩年下來所有明撩暗戀總以失敗收場的感情終於照射進了一絲陽光，即使還沒有看到希望，但足以令他欣慰。
像現在這樣，每天都能不止一次的見到她，是許晉來不曾想過的。
唯一不好的是，她像沒事人一樣的說話聊天，但即使粗糙如他也能感覺到她不開心，一不註意就晃神，望著窗戶發呆。
住院費都是顧澤昊一早就交好，反正先不說流產的事，摔下臺階也算是顧家的人所為，程心蘭認為顧家出住院費也是情理之中，她沒過多計較。
“老夏，東西都收的差不多了，你去辦手續。”程心蘭將就診卡遞給夏長青。
一旁來接夏程程出院的許晉來主動接過卡，“阿姨，您和叔叔在這陪著程程，我去辦。”
因為顧澤昊的關系，連韓代都被程心蘭拒之門外，那霍偉臣就更別提了，朱小鹿和霍唯一等幾個畢竟都是小姑娘，這幾天許晉來自然來的勤，自告奮勇各種跑腿。
原本顧宅那邊要求送飯到醫院來，但程心蘭一口拒絕，在吳書意的強烈堅持下，程程的晚餐由顧宅那邊照著月子餐搭配並親自送過來，那夏家父母的早中晚三餐都是許晉來不厭其煩準時送達。
夏長青自然是不同意的，好幾次委婉拒絕，程心蘭更是側面問道公司忙的話就別來，許晉來不傻怎麽聽不出話裏的意思，但他就是裝傻，隨便一句“公司的事都是電話溝通郵件解決，完全不耽誤”給回應過去，然後接著該幹嘛幹嘛。
何時見過許家三少這麽接地氣的時候，但人家樂意，別說當外賣小哥，只要夏程程高興，他甚至可以去工地搬磚來以示吃苦耐勞的誠意。
況且，親眼看到顧澤昊被拒之門外，而他還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出，實在不要太爽太解氣。
但到底是爽不過夏程程出院啊。
總臺平時看見帥哥就眼睛放光的護士姐姐們，這會兒一點兒欣賞許晉來的多餘心情都沒有，“對不起，這位病人的出院手續只能顧澤昊先生親自辦理。”
上頭嚴厲交代，辦砸了就卷鋪蓋走人，她們不敢大意。
“對不起，我沒聽清楚，你能再說一遍嗎？”許晉來此時的笑已經不能稱作是笑了，下一秒他會掀了這臺面上所有東西。
“你耳朵聾了？”
不是護士小姐甜甜的嗓音。
許晉來回頭，頭都炸了，好家夥，新仇舊恨一起來算。
霍偉臣閑閑的雙手插兜，又說：“三少耳朵不好趕緊掛耳鼻喉科。”
“你。”一旁的肖向坤指了指看著他們三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的其中一個護士，“帶他去掛號。”
護士小姐，臉一紅，大有被臨幸的驚喜，“哦，好，好，許……”
“夠了啊。”許晉來牙一咬，順腳踢翻了旁邊的垃圾桶，“擱這兒熊什麽熊，怎麽不去病房和叔叔阿姨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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