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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收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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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魂的眼眶漸漸泛紅,他沈默了半晌,然後點了點頭。

宋曉天和羅破軍將陣法在地上布好,期間靈寶豬還哼哧哼哧的幫忙畫了幾處,殘魂因為無法觸碰到實物,只能浮在半空中觀察他們畫的是否正確。

不知過了多久,殘魂突然發現水位有上升的趨勢,他驚道,“快點!加快速度,水要漫上來了!”

只見原本平靜的水面開始出現數個漩渦,同時,水位開始上升,逐漸向這唯一的陸地蔓延。

“快!”宋曉天喊道,同時加快了布陣的速度。

水位已經上升到了宋曉天的腰際,宋曉天和羅破軍不得不潛下水去布陣,但好在他們趕上了,他們在水位蔓延到胸膛時成功布好了陣法。緊接著,他們急切的將靈氣輸入到陣法中,陣法冒出一道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整個空間,只見此地的所有事物都被水淹沒,像是要洗掉所有不幸與悲哀。

宋曉天將皓空石放到了儲物戒指裏,然後牢牢的抱緊了靈寶豬,然後與羅破軍對視了一眼。他們同時點點頭,然後一齊跳進了陣法構成的漩渦中。

宋曉天眼前一花,巨大的擠壓感充斥了他的肺腑,把他五臟六腑攪得一陣翻滾,強烈的眩暈與無力感使他幾乎站不住。但好在這種情況只維持了幾分鐘。宋曉天眼前一邊,他已經換了個地方。

“這是另一個水牢?”宋曉天將殘魂從皓空裏召喚出來,問道。

“對,”殘魂觀察了四周,然後點頭確定道,然後他瞳孔驟然一縮,看向宋曉天的背後,驚道,“管冉?!”

宋曉天依言回頭,卻看見一個貌美的女子正在他背後行走,神情呆滯,動作僵硬,同時,他的女子的身旁還有很多類似的人。

“管冉?你怎麽在這?”殘魂飄過去,興奮道,“我以為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呢,看見你真高興。”殘魂頓了頓,發現管冉有些不對勁,他遲疑的問道,“你……你怎麽不說話?”

“離她遠點。”宋曉天突然說道,“她是個沒有意識的殘魂。”

殘魂猶豫的看了眼管冉,發現她的身體果然是半透明的,他想了想,然後舒了口氣笑道,“畢竟一千多年過去了,也應該是個殘魂了。不過你是怎麽留下來的?”殘魂問管冉。

但管冉沒有回應他,她面部表情呆滯,走路姿勢也十分僵硬。

“管冉?”殘魂感到害怕了,他沖上前去想要拉住她的手,卻徑直的穿了過去,他從未如此痛恨自己只是個殘魂,“可惡!”殘魂壓抑著怒火道,“管冉你說話啊!”

“她沒有意識。”宋曉天開口道,“或者說 她被人操控了。”

“不可能!”殘魂喃喃自語道,“管冉那麽厲害,怎麽可能被輕易控制?”說著,他轉向管冉道,“管冉,我說的對不對?”

回應他的仍然是沈默。

殘魂突然流下淚來,壓抑了一千多年的苦悶終於爆發,他捂住嘴,淚水不斷的劃下,“明明,明明說好了的,要去尋找對方。”殘魂抹了把淚水,痛恨的高聲說道,“我陸沐生在此發誓,我定要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所為,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宋曉天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確實應該查清楚是何人所為。”

“會不會是冊子上所記載的顛倒陰陽陣?”羅破軍疑問道,“他們正像是那人所說的傀儡。”

“不,不是傀儡。”宋曉天沈聲道,“如冊子上所說,那些傀儡是會主動攻擊別人的,而這些殘魂只是失去意識,並沒有發動進攻的趨向。但顛倒陰陽陣倒是有可能。”頓了頓,宋曉天繼續說道,“正常來說,一個地方不會聚集這麽多殘魂,我懷疑,這些殘魂是被圈養的,而圈養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制造傀儡。”

“制造傀儡的目的會是什麽。”羅破軍托著下巴思考道。

“目前還不清楚。”宋曉天說道。

“我知道,”此時,縮在宋曉天懷裏的靈寶豬突然探出頭來,此時他也沒有賣關子,直接告訴了宋曉天等人答案,“顛倒陰陽陣是上古流傳的邪法,能夠使人死而覆生。但因為此法要達成的條件太過於苛刻邪惡,所以在歷史中漸漸消失,只是我沒想到,它會流傳這麽長時間。”

宋曉天的眼神中難掩震驚,他顧不得疑問為什麽一只剛出生的靈寶豬會知道這些,脫口疑問道,“死而覆生?”

“對。”靈寶豬靈寶豬肯定道,“之前我只是懷疑,畢竟這邪法知道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但現在看見這些殘魂我就確定了,是顛倒陰陽陣無疑。”

靈寶豬正色道,“這邪法需要不斷的吸取別人的精血和魂魄,將一個人的魂魄抽出,註入到一個傀儡之中,然後失去自我意識的傀儡就會將原身體中的精血取出布陣,然後再由傀儡去捕獲其他人,抽取他們的魂魄,如此成為一個循環,若是傀儡不夠用了,就抽取殘魂來養陣。如此這般,便大大提高了布陣的速度。但是因為這條件太過邪惡,所覆活出來的人必定有著嗜血的本性,若是讓他成功覆活,那麽必將生靈塗炭。”

宋曉天正要問些什麽,卻感到之前的那股無力感突然湧上,就仿佛靈魂要被抽離,宋曉天勉強穩住心神,卻發現懷裏的靈寶豬突然沒了動靜。宋曉天急忙低頭看去,只見靈寶豬雙目無神,竟與那些殘魂一模一樣。

宋曉天抱著靈寶豬的手緊了緊,或許是這力道弄疼了靈寶豬,只見靈寶豬爪子一刨,竟然漸漸清醒了過來。他舒了口氣,剛開口,卻聽見羅破軍喊了一聲,“陸沐生!”

宋曉天心裏一緊,伸手想要抓住失去神智的陸沐生,卻最終穿透過去。

“陸沐生!”宋曉天焦急的喊道,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卻想不出絲毫辦法。

“契約他,讓他成為你的仆魂!”靈寶豬突然說道。

宋曉天管不了那麽多,下意識的聽取了靈寶豬的意見,咬破指尖,將其中註入了充沛的靈氣,然後念出咒語,將靈血按在了陸沐生的額頭上。

本該穿透過去的靈血竟然化為一顆血珠,直接融進了陸沐生的額頭。

簽訂為仆魂的條件是雙方必須都是自願,剛才陸沐生沒了意識,卻絲毫不抵觸宋曉天的契約,可見他早已把宋曉天當成了極為重要的人。宋曉天心下一陣感動,更加堅定了要查清真相的心。感受著心中傳來的羈絆,宋曉天高喝道,“陸沐生,回來!”

陸沐生黯淡的眼中出現了光彩,遲緩僵硬的腳步也停了下來,他眨了眨眼睛,同樣感受到了體內的羈絆,與此同時,他嘗試著拍了拍宋曉天的肩膀,驚喜的發現自己已經可以觸碰到實物,他眼眶一紅,喃喃道,“我……終於可以觸碰到你們了。”

“要不要抱一個?”羅破軍打趣道。

陸沐生笑著給了他一下,然後正色說,“前方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我向前,我剛才就是被控制了。成為仆魂後這股力量小了許多,我才得以脫身。”

“你能根據這股力量找到它的來源嗎?”宋曉天問道。

“能。”陸沐生點點頭,然後指向前方道,“就在前面。”

宋曉天和羅破軍對視一眼,相繼運用破軍步法跑上前去,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他們一齊擡頭向前方看去,卻不約而同的吃了一驚。只見無數的殘魂聚集在一起,呆楞楞的站著,幾個黑衣人站在一個祭臺的高處念動著咒語,緊接著從殘魂的頭頂飄出幾縷白煙。每當飄出一縷白煙,殘魂就會更透明幾分。

“這是他們的魂魄。”陸沐生壓抑著怒火道。

宋曉天拍拍他的肩膀,就聽那幾個黑衣人說道,“那幾個家夥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一個略微矮胖的黑衣人點頭附和道,“不就是仗著分配到自己的身體嗎,等大人醒來,還不是要被吸收。”

開始說話的那個黑衣人興奮的說道,“哈哈哈,再過不了多久,大人就會覆活,到時候,這個世界還不是讓我們為所欲為。”

“我懷疑他們所說的大人是你們七殺宗中的一人。”宋曉天低聲分析道,“這水牢只有你們七殺宗的人可以掌控,而這個人最可能就是七殺宗宗主夜七殺。”

“不可能,”陸沐生搖頭道,“宗主他一向宅心仁厚,在最後關頭,還是犧牲他自己來換取我們的平安。”

“會不會七殺宗是他自己顛覆的呢?”宋曉天平靜的說出自己的思慮,“你有什麽辦法確定幾位長老都成功逃脫,而不是傳送到其他水牢?”

“把我們傳送進來又有什麽意義呢?”陸沐生辯解道。

“如你所說,夜七殺只傳送了幾位長老,那你們的修為必定高強,”宋曉天道,“而修為高的魂魄,想必會比修為低的更加美味吧。”

陸沐生一噎,垂死掙紮道,“宗主不可能這樣做的……”

宋曉天看他難以接受,調解道,“這些都還只是猜測而已。”

陸沐生無言的看著他,似乎在努力的想著推翻這個猜想的事實。

而這時,羅破軍眼神一凝,偏頭躲過一發飛箭。從他們身後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咦?這裏還有幾只闖進來的小貓咪?”

宋曉天和羅破軍迅速回頭,只見一個身材修長高挑的黑衣人正好整以暇的站在他們背後,他全身上下都被黑布蒙著,只剩下一雙閃著冷光的眼睛在冷冷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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