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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節 踏平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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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望著眼前的一片殘垣斷壁,傲風雲仰天長嘯,久久不息。

“我們還是來晚了!”蘇浣碧也黯然傷神。

“是主人!妹妹,你聽到嗎?是主人回來了!”楚紅靨喜極而泣。

“是!是!”花弄月連連點頭,長舒了一口氣。

“傲先生回來了!”岳青等人登時豪氣幹雲,“走!我們去滅了那幫畜生!”

“主人!”桃花樹下,一身濕漉漉的楚紅靨淚光閃爍,楚楚動人。

原來,這地肺深藏地下,唯一的出口就是這桃花樹後面的蒼煙井。

緊接著,花弄月、九鳳、越小魚、岳青等人也魚貫而出。

“你們沒事!”蘇浣碧大喜。

“我們沒事!大首領,你也回來了!”回話的叫閩玲,淩煙的執劍者。

“主人,您把邪浪給滅了!”花弄月笑嘻嘻地問道。

“先生沒見到邪浪,倒是滅了鬼鏡!”蘇浣碧道。

“鬼鏡死了!”聽到此言,眾人無不熱血沸騰。一雙雙眸子盯著傲風雲,就差沒頂禮膜拜了。

傲風雲目光擡起,穿過東方天際,“罪惡海!”

“說!北鬥的人都去哪了?”邪浪的掌心,盤著兩顆血淋漓的珠子。

一回罪惡海,他就帶領黑蓮殘兵,血洗了北鬥老巢風漠。不過,他並沒有找到東第九等一幹核心人物。

一個人跪在邪浪身前,五花大綁。他的眼睛已被生生挖去,像是兩道血泉掛在臉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渾身顫抖,精神完全崩潰。

“那就去死吧!”邪浪一把摘下對方的腦袋,獠牙一露,就地飲血。

“護法,有消息了!”谷田急沖沖地走來。

“說!”

“據報,東第九等人正在秘密穿越亂葬林,很可能是要西遁冤孽海!”

“好!”邪浪起身西望,殺氣驟起。

密林中,一隊人馬正在鹿潛鶴行,一路向西。

這是一片原始叢林,樹木高大,遮天蔽日,到處都是令人膽顫心驚的荊棘毒葛,更有一雙雙詭異的眼眸影影綽綽,殺機四伏。

為首兩人,一個是蘭陵笑,另外一個身高馬大,相貌奇雄,日角隆準,玉柱擎天,一雙眸子不黑不白,晦暗中透著精芒,整個人就像一張繃緊的弓,霸氣側漏。這人,就是北鬥大首領東第九。

兩身後,還跟著九個人,都是真境高手、北鬥精銳,每個人背上都扛著一個大麻袋。麻袋中,似乎有微光跳舞。

一只蜂鳥突然飛來,落在了東第九的耳邊,啾啾如蟬。

“有何消息?”蘭陵笑知道這是東第九的傳訊蜂。

“哈哈,蘭陵兄果然所料不差,邪浪此去折損大半,鎩羽而歸!”東第九朗聲笑道。

“我說吧!我家老大,那絕對是蓋世英雄,改天換地的主!”蘭陵笑臉上有光,心情大爽,“邪浪也就逃得快,不然根本回不來!”

“那是!那是!”東第九連連嘆服,“蘭陵兄,此去贏淵,還望你在傲先生面前多多美言!”說走就走,丟下風漠數百人授首待死,斷臂求生,此人行事決斷,絕非常人能及。

“九哥獨闖玄玄洞,威震四方,我老大自會高看!”蘭陵笑道:“更何況,九哥還有這份大禮呢!”

“不是獨闖,是共闖!”東第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蘭陵笑。

“嘿嘿,是共闖!”蘭陵笑很得意。

兩人正說笑間,一陣狂風突然刮來,連根卷走了大片藤木。

陽光灑進,豁然開朗。半空中,一只金翅大鵬肆虐風雲。

“東第九,我竟看錯了你!”邪浪的身影緩緩走出,披著日光,好不威武,“你的膽子,比天還大!”

“呵呵,邪浪兄,我聽說你進了溫柔鄉,不準備回來了,這不,就替你把家當搬來了!”東第九擡頭仰望,毫無懼色。

“廢話少說,你等犯我黑蓮,當死於此處!”邪浪睥睨蒼穹,仿佛就是這片天地的主宰者。深紫色的靈氣升騰而起,瞬間將他籠罩在內,緊接著一片流光瞬間爆開,如孔雀開屏。星域,這襲來的竟是一片星域。

“這是星塵爆!”東第九面色大變,似乎看到了滅世一幕。

說時遲那是快,靈如風舉,東第九身邊瞬間展開一幅金色卷軸虛影。那卷軸不下五十丈,金色劍氣破空而出,密密麻麻,連綿不絕。

“萬劍圖,這就是你的力量!”邪浪輕蔑一笑,“你太弱了!”

星光鬥射,眨眼間就撕裂了劍圖。

“我要死了嗎?”蘭陵笑不甘。紅袖添香、綠衣捧硯,終是那未做完的夢。這一生,有憾。

突然,一道碧光從西天沖來,瞬間絞碎了半邊星雲。

“來者何人?”邪浪大驚,這股浩蕩劍氣的沖擊力,絕對是逆天級別的。此人實力,應該不在自己之下。

所有星光匯聚在一起,變成了一條璀璨長河。長河波濤洶湧,直望來人拍去。

“死!”來人逆流而上,一閃而至。

“某非就是你……”邪浪的臉色愈發難看。

這是一個偉岸男子,身材修長,劍眉星目,跨白馬,持寶劍,長發飛舞如同戰神。那劍,如月照霜,散發出碧亮華光,直讓邪浪驚心動魄。

萬劍沈浮,如天際極光,迅速攪亂星塵,逼近咫尺。

邪浪大驚,兩片北鬥星翼展開,百丈生風,丟下金翅大鵬掉頭就走。

碧光一舉斬殺大鵬,卻鋒鏑不減。

或是被對方氣勢徹底壓倒,邪浪竟有種預感,那就是他躲不過這一劍。

暗道一個收字,邪浪周身靈氣回籠,迅速凝出一個球形靈罩。靈罩中,群星熠熠生輝,分割出無數璀璨鉆面。周天星鬥罩,堅若磐石,邪浪自問沒人能破的開。

星罩被劍氣一沖,登時跌落凡塵。

邪浪剛想逃遁,一只大手已經捏住了他的脖子。

“不!”被舉到空中的邪浪面容扭曲,垂死掙紮,卻終究在驚恐中斷了氣息。堂堂罪惡海之主,黑蓮大護法,竟然被人一只手給活活掐死了。

“北鬥東第九,願誓死追隨先生左右!”東第九雙目滿是敬仰,就差不五體投地了。

不過,傲風雲卻看到了他眼底潛藏的野心。此人野心之大,他生平未見。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認人為主的。

“天地如棋局,世人黑白分,閣下是黑還是白?”傲風雲問道。

東第九微微一驚,道:“先生是黑,我便是黑,先生是白,我便是白!”

“哈哈!”傲風雲一聲朗笑,道:“以傲某看來,閣下都不是!”

“這!”東第九更加吃驚了,臉色惶恐不已,“先生高看在下了!”

“閣下以何事入罪?”

“造反!”

“造何人之反?”

“當今玉帝!”

“好膽色!”傲風雲點頭,“希望你我是友非敵!”

“瀛淵有一人,名叫傲風雲,一劍斬黑藤,兩劍斬鬼鏡,舉手扼邪浪,覆手四海平!”三個月後,這首不知誰編出的粗陋歌謠傳遍了死星四海。

幾乎與此同時,開始有大批人馬長途跋涉,迅速向瀛淵匯聚。楚紅靨沒有辦法,只得將他們安置在瀛淵外面的千屏峰上。

“他竟成長這麽快!”巫女鬼魅一笑,“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過的了劍魔這一關!”

“四海平!哼!姬某倒要看看他是何等人物!”一個黑衣人臉譜猙獰。尤其是腦門上的那枚劍形符文,陰森恐怖,簡直就像是第三只眸子。他騎跨在一只白狼身上,長披隨風拉直,獵獵如旗,一雙細目,精光四射,宛若寒夜雷線。此人,正是恐怖海之主、黑蓮教四大護法之首劍魔。

眼前一片嘈雜,幾十個黑影,個個手持鋸齒長劍,跨著一種似狼似隼的兇獸,正在圍捕一只小山般的青牛。

那青牛已骨肉分離大半,熱血蒸騰,慘叫之聲,震天動地。取顆靈珠,何必如此慘絕人寰。

“獨孤,玄冥,靈珠任務完成的怎麽樣了?”劍魔問道。

“回護法,七殺堂(九斬堂)已超額完成任務!”姬無忌身後,兩個黑衣人騎著狼隼,神色敬畏。

“好!”劍魔一聲大笑,“那就隨我出去轉一圈吧!”

“護法,您的意思是要?”獨孤小心問道。

“死星狩獵!”姬無忌揚起頭顱,目光中殺氣如織。

“弄月,罪惡海的事情怎麽樣了?”

這次閉關紫晶洞,傲風雲已將太華傲決修煉到了第三十一變霄光,氣勢愈發驚人。

水華殿內,花影婆娑,除了楚紅靨、花弄月、九鳳、蘇渙碧、秋海棠、蘭陵笑、東第九等人外,還有兩個陌生面孔,一個叫燕七,一個叫龍五,都是罪惡海一方草莽。

“回主人,罪惡海的黑蓮雜碎已全部清理幹凈,共繳獲靈珠一萬零八百顆!”花弄月道。這次出擊罪惡海,以贏淵為首的遠征軍可謂大獲全勝。

“恩!”傲風雲點頭,又向東第九問道:“閣下眼線極多,可知恐怖海那邊是否有動靜?”

“回先生,劍魔的狼隼死騎已經集結,目標就是這瀛淵!”東第九道。

“劍魔,你說他使劍?”秋海棠眉尖一挑,殺氣騰龍。

“傲先生之前,他是太牢第一劍!”東第九如實道。

“你曾親眼見過他出劍?”

“沒有!”東第九搖頭,“見過他出劍的人都死了!不過,我曾領教過他麾下死騎,一劍斬首,簡單,致命!”

“一定是他!”秋海棠的聲音有些顫抖,“姬無忌!”

“他們有多少人?”

“三百有餘!”

“以先生的身手,能以一敵幾?”

“這個!”東第九雙瞳微縮,低聲道:“至多三個!”

“這麽強!”蘭陵笑失聲道。

“只強不弱!”東第九道:“那些都家夥都吃人怪物,精氣神都凝煉到了極致!和劍魔的狼隼死騎比起來,銀血屍衛、藍血屍衛、金血屍衛這些東西什麽都算不上!”

“那麽,對付他們,閣下有什麽高見?”傲風雲頗有深意地問道。

“眼下之計,唯有以眾制寡,死拖為上!方今天下能戰之士,都已在先生身後,只要您一揮手,必是萬死不辭!縱他狼騎非人,也終有力竭之時!倒時候,我們精銳齊發,必能一戰而克!”

傲風雲聞吧,搖了搖頭道:“我只取閣下後半計,而且,戰場只能在恐怖海!”

“先生如此,勝算極小,還請三思!”東第九連忙規勸。

“狹路相逢,勇者勝!”傲風雲朗聲一笑,道:“我意已決,閣下若是害怕,可以留在這壓陣!”

“先生說笑了,某當誓死相隨!”東第九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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