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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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然自感這二十多年來她的行事作風雖然不夠溫柔，但是從來不是個做事說話轉彎抹角的人。可不知道怎麽回事，每次在孫君曄面前就像是做了虧心事的人，總是不那麽……底氣十足。
對方眼神看過來，她緊張的咽了口唾沫：“我看你沒吃飯，就……就給你帶了一份，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自作主張帶了一份……恩……一份我們吃的。”
孫君曄微笑：“謝謝。”把手裏的錢撫平後又放進裏面，然後關上錢匣後提著隨然帶回來的晚飯去另一面吃飯去。
隨然站在原地半天，突然吐出一口氣，摸摸自己瘋狂跳動的心，暗罵沒出息。
那天兩家聚會之後，兩家家長再沒動向，隨然最開始還奇怪呢，這樣過去兩三天之後就懶得管了。時間七月底，一周時間轉眼就過去了。馬上小葉和老於就回來，這位帥哥兼職人員也要光榮下崗了。
隨然趴在吧臺上目光隨著孫君曄來回轉動，壓著嘴角，就差在臉上貼一個“我不高興，別來惹我”的提醒了。
“隨然，四杯冰咖啡。”
後面響起手指敲在大理石臺面上的聲音，她慢吞吞的轉過身，許程一手按在窗口，低著頭，大腦袋都要從這個窗口鉆進來了。
隨然有氣無力的開口：“四杯冰咖啡帶走。”
許程敏銳的感覺到今天的隨然有點不對勁。
這幾天兩個人雖然少了劍拔弩張，但是還是免不了時不時的鬥嘴。今天許程已經做好見招拆招的準備，但是對方似乎沒心情！
隨然心情不好？許程來了興趣：“怎麽了？親戚來看你了？”
“但願你說完你的大姨夫也來看看你！”隨然一臉不想理他的樣子：“四杯一百，給零錢，不找零。”
一百是零錢？許程心想，隨然今天真不在狀態。
看著她有氣無力的遞過來四杯冰咖啡，許程還是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你真沒事？”
隨然一個眼神甩過去：“有完沒完？”
許程：“……”還有力氣對他發脾氣，應該就沒事。
蹭了一鼻子灰的許程一進門，另外三個就像等待主人下班的小寵物一樣，眼巴巴的看著門口，一看到他進來，噌的一下全都呼上來了。
許程被三個熱紅眼兒的人嚇得後退一步，把手裏的咖啡遞過去：“能覆習一下文明禮貌嗎？”
隨逸最先搶到一杯冰咖啡，吸了一口從內到外的涼爽：“咱兒晚上出去買個空調吧。”昨晚工作室的空調突然加大馬力，沒幾下就歇菜了。晚上不太熱還沒感覺到，今兒一上午，這房間就像一個汗蒸房，簡直是用生命在工作！！！
許程喝了一口冰咖啡：“這熱勁馬上就過去了，不用買了。我明天過來時買幾個風扇回來就行了，現在買空調浪費，不是說過了十月就供暖了。”
田恬翻白眼：“你咋這麽摳呢？”
“金牛座學會計。”顧冷指著許程：“精打細算習慣了，他對自己都不大方呢！”
許程手上一頓，看了一眼大學室友顧冷，那人一雙桃花眼蓋在眼鏡下，都隱藏不住裏面的笑意，搖搖頭，嘆口氣：“都說不能把朋友放身邊，不然他隨時可能會變成編排你的豬隊友！”頓了頓：“看來還真是啊！”
許程這話一出，顧冷不服氣了：“我又沒說什麽，就你以前幹的那些缺德事我都不好意思說！”
許程繞過顧冷坐到對面的沙發上去：“我幹了什麽？我這人一向光明磊落！”
“恩。”顧冷點頭：“光明磊落的幹壞事。”
隨逸趕緊叫停：“跑題了，咱們在說空調的事情啊兄弟們！”
許程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風扇性價比高。”
隨逸：“哥們，三伏天你吹風扇，你想熱死我們嗎？”
許程沒感受過北方內陸的幹熱到底有過可怕，自然不知道。
他琢磨一下，剛要開口響起了一陣熟悉的鈴聲。許程摸著口袋拿出來手機一看，居然是他家太後。許程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劃開接通：“媽。”
那邊有些吵，許程順著電話另一邊聽到有人說話聲，但是他媽沒有回應。
許程又叫了一聲：“媽？在聽嗎？”
又等了十幾秒還是沒有回應，許程剛要掛電話，程落的聲音就從話筒那邊傳過來：“咦兒子？你打電話找我啊？”
“……“許程：“不是你打過來的嗎？”
程落看了手機一眼，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哦哦，那應該是我不小心撥過去的。”
許程：“那行吧，沒什麽事我先掛了啊！”
“別啊，都打過來了！”程落叫住要掛電話的許程：“正好我和你爸在商場買東西呢，你和然然也過來吧，中午咱一起吃個飯。”
許程輕咳一聲：“那個我這邊錄音還沒結束呢，你看……”
話還沒說完，就被程落打斷：“你那工作又不是非要現在不可，你以前不都是淩晨一點以後錄嗎？”
“那是因為……”
“找了媳婦就要忘了娘了嗎？”程落聲音一沈，許程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答應了。
掛了電話一擡頭，對面坐著小墩子凳子的三位都看著他，許程被脅迫有些不開心：“看什麽？”
三人：“約會去？”
許程看隨逸，“給你妹打個電話。”
隨逸：“你自己打唄。”
許程：“我沒你妹號碼！”
隨逸：“……”撥過去，然後遞給許程。
足足過去半分鐘的時間那邊才接起，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傳過來。
“有事嗎？沒事我掛了啊！”隨然看到隨逸給她打電話，原本是不想接，但又怕有什麽事情找她。
“我有事。”眼看著隨然是真要掛電話，許程趕緊叫住：“我媽說要一起吃午飯。”
“沒心……”才說一半反應過來突然停：“你說你媽找咱倆吃飯？你是許程？”她聲音有些大，正在擦桌子的孫君曄朝著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隨然捂住嘴，幹幹的對著孫君曄的方向笑了一下。
“恩，我媽，你程阿姨！”許程刻意重聲強調一遍，怕這位不在狀態聽不清。
今天是孫君曄兼職最後一天，隨然實在是不想走，如果今天她走了，就不知道啥時候還能再見了：“要不改天？”
許程每次和隨然說話就像噎著一口水一樣，她的話總讓他想大喊回應：“我媽管了一輩子的人了，你認為能改天嗎？”
“……”隨然有些為難，兩家比較要好，而且程落她一個長輩先開口說了，隨然也不好推脫，但是吧……
她擡頭看了一眼孫君曄，最後嘆口氣：“好吧。”
“那我現在下去找你。”許程說，收線後站起來，端著他沒喝完的“溫咖啡”走了。
許程走的快，才出門正好電梯下來，他眼疾手快按下，進去電梯直接奔著樓下去。
推門進去時隨然還坐在位置上發呆，許程過去敲一下桌面：“回神了！”
隨然被嚇得一個激靈，跳下凳子從後面鉆出來，對著孫君曄笑了一下：“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下午就回來了！”
孫君曄點點頭。
一出來隨然就拉著許程快走：“走吧走吧，快去快回。”
“你有什麽著急的事嗎？”隨然這個做事有點拖延癥的人，居然還有著急的事情，“要不你先辦，辦完了再去。”
這個隨然沒法說。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到重點。
“不著急就先過去我爸媽那邊。”許程拉著隨然向停車場走。
兩個人到商場，許程才停好車就在停車場看到許程父母，兩個人手裏面大包小包拎著放在車裏，看樣子是打算走了。
兩個人站在那裏有點懵，隨然懟了他一下：“咋回事？”
許程回覆：“可能被誆了。”
程落放好東西一轉頭就看到許程和隨然，她揮揮手打招呼，看樣子心情非常好。
兩個人走過去，隨然是第一次在長輩面前演戲，總感覺渾身不自在。她站在那裏就想動。兩個人笑著打完招呼，隨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擡頭偷看許程，這人面色如常，完全不像是在假裝的樣子。
程落：“你看我們兩個老人就是不頂用，餓了就想吃飯，所以就沒等你倆。”說著拉起隨然的手：“別怪阿姨啊，阿姨也想讓你陪著吃飯呢。”
隨然笑笑：“沒事的，下次也可以。”
程落：“那就這麽說定了，明天下午咱們一起吃飯。”
隨然：“……”
擡頭看許程。
許程不慌不忙的開口：“明天有工作要去外地，可能不行，改天吧。”
隨然感激的看向許程，對方對著她笑了一下。
在另外兩個人的眼裏許程和隨然的對視都帶著愛情的火花，隨然的地位從閨蜜的孩子，一下升級到準兒媳的地位。
程落“那就然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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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眼神看過來，她緊張的咽了口唾沫：“我看你沒吃飯，就……就給你帶了一份，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自作主張帶了一份……恩……一份我們吃的。”
孫君曄微笑：“謝謝。”把手裏的錢撫平後又放進裏面，然後關上錢匣後提著隨然帶回來的晚飯去另一面吃飯去。
隨然站在原地半天，突然吐出一口氣，摸摸自己瘋狂跳動的心，暗罵沒出息。
那天兩家聚會之後，兩家家長再沒動向，隨然最開始還奇怪呢，這樣過去兩三天之後就懶得管了。時間七月底，一周時間轉眼就過去了。馬上小葉和老於就回來，這位帥哥兼職人員也要光榮下崗了。
隨然趴在吧臺上目光隨著孫君曄來回轉動，壓著嘴角，就差在臉上貼一個“我不高興，別來惹我”的提醒了。
“隨然，四杯冰咖啡。”
後面響起手指敲在大理石臺面上的聲音，她慢吞吞的轉過身，許程一手按在窗口，低著頭，大腦袋都要從這個窗口鉆進來了。
隨然有氣無力的開口：“四杯冰咖啡帶走。”
許程敏銳的感覺到今天的隨然有點不對勁。
這幾天兩個人雖然少了劍拔弩張，但是還是免不了時不時的鬥嘴。今天許程已經做好見招拆招的準備，但是對方似乎沒心情！
隨然心情不好？許程來了興趣：“怎麽了？親戚來看你了？”
“但願你說完你的大姨夫也來看看你！”隨然一臉不想理他的樣子：“四杯一百，給零錢，不找零。”
一百是零錢？許程心想，隨然今天真不在狀態。
看著她有氣無力的遞過來四杯冰咖啡，許程還是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你真沒事？”
隨然一個眼神甩過去：“有完沒完？”
許程：“……”還有力氣對他發脾氣，應該就沒事。
蹭了一鼻子灰的許程一進門，另外三個就像等待主人下班的小寵物一樣，眼巴巴的看著門口，一看到他進來，噌的一下全都呼上來了。
許程被三個熱紅眼兒的人嚇得後退一步，把手裏的咖啡遞過去：“能覆習一下文明禮貌嗎？”
隨逸最先搶到一杯冰咖啡，吸了一口從內到外的涼爽：“咱兒晚上出去買個空調吧。”昨晚工作室的空調突然加大馬力，沒幾下就歇菜了。晚上不太熱還沒感覺到，今兒一上午，這房間就像一個汗蒸房，簡直是用生命在工作！！！
許程喝了一口冰咖啡：“這熱勁馬上就過去了，不用買了。我明天過來時買幾個風扇回來就行了，現在買空調浪費，不是說過了十月就供暖了。”
田恬翻白眼：“你咋這麽摳呢？”
“金牛座學會計。”顧冷指著許程：“精打細算習慣了，他對自己都不大方呢！”
許程手上一頓，看了一眼大學室友顧冷，那人一雙桃花眼蓋在眼鏡下，都隱藏不住裏面的笑意，搖搖頭，嘆口氣：“都說不能把朋友放身邊，不然他隨時可能會變成編排你的豬隊友！”頓了頓：“看來還真是啊！”
許程這話一出，顧冷不服氣了：“我又沒說什麽，就你以前幹的那些缺德事我都不好意思說！”
許程繞過顧冷坐到對面的沙發上去：“我幹了什麽？我這人一向光明磊落！”
“恩。”顧冷點頭：“光明磊落的幹壞事。”
隨逸趕緊叫停：“跑題了，咱們在說空調的事情啊兄弟們！”
許程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風扇性價比高。”
隨逸：“哥們，三伏天你吹風扇，你想熱死我們嗎？”
許程沒感受過北方內陸的幹熱到底有過可怕，自然不知道。
他琢磨一下，剛要開口響起了一陣熟悉的鈴聲。許程摸著口袋拿出來手機一看，居然是他家太後。許程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劃開接通：“媽。”
那邊有些吵，許程順著電話另一邊聽到有人說話聲，但是他媽沒有回應。
許程又叫了一聲：“媽？在聽嗎？”
又等了十幾秒還是沒有回應，許程剛要掛電話，程落的聲音就從話筒那邊傳過來：“咦兒子？你打電話找我啊？”
“……“許程：“不是你打過來的嗎？”
程落看了手機一眼，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哦哦，那應該是我不小心撥過去的。”
許程：“那行吧，沒什麽事我先掛了啊！”
“別啊，都打過來了！”程落叫住要掛電話的許程：“正好我和你爸在商場買東西呢，你和然然也過來吧，中午咱一起吃個飯。”
許程輕咳一聲：“那個我這邊錄音還沒結束呢，你看……”
話還沒說完，就被程落打斷：“你那工作又不是非要現在不可，你以前不都是淩晨一點以後錄嗎？”
“那是因為……”
“找了媳婦就要忘了娘了嗎？”程落聲音一沈，許程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答應了。
掛了電話一擡頭，對面坐著小墩子凳子的三位都看著他，許程被脅迫有些不開心：“看什麽？”
三人：“約會去？”
許程看隨逸，“給你妹打個電話。”
隨逸：“你自己打唄。”
許程：“我沒你妹號碼！”
隨逸：“……”撥過去，然後遞給許程。
足足過去半分鐘的時間那邊才接起，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傳過來。
“有事嗎？沒事我掛了啊！”隨然看到隨逸給她打電話，原本是不想接，但又怕有什麽事情找她。
“我有事。”眼看著隨然是真要掛電話，許程趕緊叫住：“我媽說要一起吃午飯。”
“沒心……”才說一半反應過來突然停：“你說你媽找咱倆吃飯？你是許程？”她聲音有些大，正在擦桌子的孫君曄朝著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隨然捂住嘴，幹幹的對著孫君曄的方向笑了一下。
“恩，我媽，你程阿姨！”許程刻意重聲強調一遍，怕這位不在狀態聽不清。
今天是孫君曄兼職最後一天，隨然實在是不想走，如果今天她走了，就不知道啥時候還能再見了：“要不改天？”
許程每次和隨然說話就像噎著一口水一樣，她的話總讓他想大喊回應：“我媽管了一輩子的人了，你認為能改天嗎？”
“……”隨然有些為難，兩家比較要好，而且程落她一個長輩先開口說了，隨然也不好推脫，但是吧……
她擡頭看了一眼孫君曄，最後嘆口氣：“好吧。”
“那我現在下去找你。”許程說，收線後站起來，端著他沒喝完的“溫咖啡”走了。
許程走的快，才出門正好電梯下來，他眼疾手快按下，進去電梯直接奔著樓下去。
推門進去時隨然還坐在位置上發呆，許程過去敲一下桌面：“回神了！”
隨然被嚇得一個激靈，跳下凳子從後面鉆出來，對著孫君曄笑了一下：“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下午就回來了！”
孫君曄點點頭。
一出來隨然就拉著許程快走：“走吧走吧，快去快回。”
“你有什麽著急的事嗎？”隨然這個做事有點拖延癥的人，居然還有著急的事情，“要不你先辦，辦完了再去。”
這個隨然沒法說。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到重點。
“不著急就先過去我爸媽那邊。”許程拉著隨然向停車場走。
兩個人到商場，許程才停好車就在停車場看到許程父母，兩個人手裏面大包小包拎著放在車裏，看樣子是打算走了。
兩個人站在那裏有點懵，隨然懟了他一下：“咋回事？”
許程回覆：“可能被誆了。”
程落放好東西一轉頭就看到許程和隨然，她揮揮手打招呼，看樣子心情非常好。
兩個人走過去，隨然是第一次在長輩面前演戲，總感覺渾身不自在。她站在那裏就想動。兩個人笑著打完招呼，隨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擡頭偷看許程，這人面色如常，完全不像是在假裝的樣子。
程落：“你看我們兩個老人就是不頂用，餓了就想吃飯，所以就沒等你倆。”說著拉起隨然的手：“別怪阿姨啊，阿姨也想讓你陪著吃飯呢。”
隨然笑笑：“沒事的，下次也可以。”
程落：“那就這麽說定了，明天下午咱們一起吃飯。”
隨然：“……”
擡頭看許程。
許程不慌不忙的開口：“明天有工作要去外地，可能不行，改天吧。”
隨然感激的看向許程，對方對著她笑了一下。
在另外兩個人的眼裏許程和隨然的對視都帶著愛情的火花，隨然的地位從閨蜜的孩子，一下升級到準兒媳的地位。
程落“那就然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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