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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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自己身處在混沌的世界之中暗無天日才肯罷休。
可是害怕又能怎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人生她體會的太多了，怎麽會不知道現在她面臨的是怎樣的險境。
她有點沈默，眉眼之間突然湧上一陣疲憊。
“其實...這算是犯法。”
可是轉瞬間，她竟又堅定了起來，她這糟糕腐爛的人生已經被折騰的太多，如果自己都放棄了誰還能拯救她。她想，她又瘋了。
“劉三已經出不來了，你們還想讓這個壯實也跟著進去嗎？”
三人同時看她，表情很是無所謂，倒是劉壯實說話了。
“說的好像恁能丟的起這個人是咋地...”
“我是丟不起這個人，不過丟得起丟不起我都不算最慘，畢竟一家強奸犯也是風光呢，不知道劉家列祖列宗會不會從墳頭跳出來掐死你們這幫不肖子孫。嗯，也是啊，花孔雀女士如此為老不尊，也不難看出這劉家骯臟的家風了。”
閆一一表情不變，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我昨天沒睡好，夢中夢到連念念了。她命薄，死的時候七竅流血渾身骨頭爛了個遍，樣子太血腥，我不喜歡那個死法。不過我也是賤命一條，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跟她下去做個伴。只是啊，一個人上路有點可憐，你們陪著我也行啊，人多還熱鬧，咱湊一桌麻將。”
三人表情微變，仿佛見鬼了般。
閆一一卻不給他們思考的機會，趁他們不註意，竟一翻身將床左側的那一排燭臺滾翻在地。
就這點機會，閆一一想要魚死網破。
那三人急了，想去撲滅那火，可燭臺裏為了漂亮都被灌了酒精，一翻一灑都沾在了地毯上，燃的很快。
他們忙著撲火，閆一一又去撲了右側那邊的燭臺。
天時地利人和，真是尋死的好時機，這廉價的情趣大床房各項設施都太差，還偏要裝高雅弄些危險的燭臺。閆一一冷笑，看著那把跳梁小醜一樣的三人，將自己的身體靠近急速點燃的明火之中...
...
陳瞿夕飛機剛落地，幾天的忙碌讓他有點昏昏沈沈，狀態消極。
王秘書接了個電話，表情不是很好的遞給他。他這才想起自己的電話還沒有開機。
“餵？”
那邊聲音急切，細細聽來竟帶有奔跑過後的喘息之聲。陳瞿夕聽完，面色陰郁的掛斷，並迅速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王念，到交警大隊查牌號為青A2xxx6的轎車在今天的行動軌跡。”
...
陳瞿夕找到閆一一的時候，她正一臉悲壯的揪著花孔雀的頭發。
他看到她的頭發被火燒短了半截，及腰的長發現在不過齊肩。他還看到他腰後的皮膚發黑，被燒傷的樣子有點慘不忍睹。
劉壯實拉扯著閆一一的胳膊，劉三他爹暈倒在地上。閆一一平靜的任由其拉扯，卻堅定不移的貫徹落實揪頭發大業，死也不放開一臉擰巴的花孔雀。
這場大火最終沒有燒起來，原因是它招來了陳瞿夕，也帶來了消防...
於是，得了救的閆一一就這麽心安理得的暈了過去，再醒來竟已滿天星鬥。
...#####
14、熟悉字跡
她做了個夢，都是些往事，可那夢清晰極了，就像活生生的重演一遍，她還記得那些細碎的心痛。
“你醒了？”
此時的陳瞿夕整靠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聽見閆一一翻動的聲音立刻起身走了過來，順手還倒了杯水給她。
閆一一看著他並不回話。
他也看著她，手沒有收回。
“我剛回來...”
“我只是突然覺得這樣很累。”閆一一揉了揉眉頭，打斷陳瞿夕。“那幾個人呢？”
想了想，他說：“受了點傷，不過很快就會被提審了。”
“有沒有覺得我的殺傷力很強？”仿佛想到了什麽，閆一一的眼底湧上了笑意。
陳瞿夕點了支煙，樣子性感的一塌糊塗。
“包括燒傷了自己嗎？”他像是有點懊惱，剛剛點燃的煙只是吐了一個眼圈就被掐滅。
她卻很平靜，眼底的笑意轉瞬即逝，竟透出了些荒涼。
“你看啊，我從來沒有經歷過什麽好事兒，家裏那兩個長輩不著調的很，生了個兒子也不管，我又懂什麽啊，他們就將那孩子交給我，結果他在我眼前死了；嘿，高中的時候又遇到了你，你也瞧不上我，我就像個傻子一樣追著你跑，我還做了那麽多對不起你的事，最慘的是你那個女朋友，也被我害死了。嘿，我這殺傷力...”她笑，這才回答了陳瞿溪的問題，“其實，今天我以為自己這荒唐的生命就要留在這兒了。結果你來了，像個救世主一樣。我這十惡不赦的人竟然也有被拯救的時候，打死我都不敢相信。你怎麽會知道，我是想燒死自己的，一了百了的事兒，燒傷算什麽呀？！”
“這就是你對死亡的領悟？”
陳瞿夕擰著眉毛，這才放下了水杯。
“哎也不是，總覺得還欠你個解釋。我也不能仗著自己臉大就肆意揮霍不是？！”
“你臉不大。”陳瞿夕搬了個凳子坐了過來，“只是腦子不太好而已。”
這話說的信誓旦旦，閆一一想他也知道自己的病，便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病房們被敲了幾下，護理人員帶著一個女孩子走了進來，於是這場談話便被打斷了。
陳瞿夕見此松了口氣，跟那女孩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出去，說是有事處理。
來人是雙鯉，《一夕之間》的作者。
閆一一見到她，顯得有些詫異。
雙鯉卻很自在，坐在剛剛陳瞿夕坐過的地方斜眼看她。
“我覺得這是咱倆混熟的一個契機。”
閆一一不可置否，卻也笑著答道：“你倒是有心，還來看我。”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不來看看你怎麽刷存在感。”
閆一一哈哈一笑，“親愛的朋友謝謝你，可英雄救美的是陳瞿夕。”
雙鯉語重心長：“做人得懂得感恩，沒有我慧眼識珠記住了贓車的牌照，就靠陳瞿夕這一外來戶能那麽快找到你的行蹤？”
“嗯，你是個稱職的員工，值得我的學習。”
“...”
坐了好一會兒雙鯉才拿出一張紙條遞給閆一一。其實閆一一早就知道雙鯉有事，只是她一直煞有介事的調笑，看上去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樣子。閆一一便陪她放松下來，等她開口。
“你被那車帶走的時候，那只火雞身上掉下來的。”
閆一一看了眼，覺得字跡有點熟悉。
“這個電話我撥了一下，是個女的接的，你猜是誰？”
閆一一腦海中搜索了一會兒，覺得有點錯亂的線反覆糾纏她的頭腦，十分的不適。
她苦著臉看向雙鯉，問道：“我怎麽知道，不會是你的追求者吧？”
雙鯉回答的很理智：“為什麽不是你的追求者？”
“因為我是個女的啊，你看不出來嗎？”閆一一驕傲的挺了挺胸。
雙鯉研究似的看了她兩秒：“嗯，這天坑倒也有凹凸不平的美感。”
“你說什麽”閆一一當即怒了。
“天坑啊，我是飛機場，你是天坑，到底是我好了點嘛。”
閆一一表情變得有點嚴峻：“我覺得你在美學領域的研究似乎可以回爐重造了。”
雙鯉扯過紙條，笑了一聲。
“我審美不行，審醜還是可以的。”
“所以究竟是不是你的追求者？”閆一一十分不屑的瞥了眼雙鯉，又瞥了眼雙鯉手中的紙條。
然而，她似乎想到了什麽，也沒等到雙鯉的回答便從她手中扯過紙條，上下左右仔細翻看了一遍。
雙鯉嘆息：“你知道是誰了？”
閆一一力求鎮定，然而那一雙顫抖的手卻出賣了她的心思。
“不過是一個萌萌噠的小可愛，你知道的，這年頭毒奶粉害了不少孩子。”
有些事不足為外人道也，但卻不代表這事沒有發生過。閆一一記得很清楚，她當年的病例資料被貼在公告欄上，伴隨的還有一份洋洋灑灑義正言辭的討伐書。那份討伐書上的字跡似乎就是這樣的，方方正正的楷體。
雙鯉懶洋洋的瞇眼看她，也不揭穿她的謊言。
閆一一心潮翻湧，想了想，又說：“你知道？”
雙鯉站起來，雙手插兜。
“沒看出來，你這清湯寡水的臉還挺招人嫉恨。”她拍了拍閆一一的肩膀，笑的有些不懷好意。“灰姑娘智鬥白富美？為了什麽？男人？”
閆一一從善如流：“你對我評價太高了，我不是什麽白富美，充其量是個高富帥，失敬失敬。”
“...”
陳瞿夕回去之後就收到了劉三一家的審訊記錄，王思的確是個稱職模範的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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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害怕又能怎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人生她體會的太多了，怎麽會不知道現在她面臨的是怎樣的險境。
她有點沈默，眉眼之間突然湧上一陣疲憊。
“其實...這算是犯法。”
可是轉瞬間，她竟又堅定了起來，她這糟糕腐爛的人生已經被折騰的太多，如果自己都放棄了誰還能拯救她。她想，她又瘋了。
“劉三已經出不來了，你們還想讓這個壯實也跟著進去嗎？”
三人同時看她，表情很是無所謂，倒是劉壯實說話了。
“說的好像恁能丟的起這個人是咋地...”
“我是丟不起這個人，不過丟得起丟不起我都不算最慘，畢竟一家強奸犯也是風光呢，不知道劉家列祖列宗會不會從墳頭跳出來掐死你們這幫不肖子孫。嗯，也是啊，花孔雀女士如此為老不尊，也不難看出這劉家骯臟的家風了。”
閆一一表情不變，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我昨天沒睡好，夢中夢到連念念了。她命薄，死的時候七竅流血渾身骨頭爛了個遍，樣子太血腥，我不喜歡那個死法。不過我也是賤命一條，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跟她下去做個伴。只是啊，一個人上路有點可憐，你們陪著我也行啊，人多還熱鬧，咱湊一桌麻將。”
三人表情微變，仿佛見鬼了般。
閆一一卻不給他們思考的機會，趁他們不註意，竟一翻身將床左側的那一排燭臺滾翻在地。
就這點機會，閆一一想要魚死網破。
那三人急了，想去撲滅那火，可燭臺裏為了漂亮都被灌了酒精，一翻一灑都沾在了地毯上，燃的很快。
他們忙著撲火，閆一一又去撲了右側那邊的燭臺。
天時地利人和，真是尋死的好時機，這廉價的情趣大床房各項設施都太差，還偏要裝高雅弄些危險的燭臺。閆一一冷笑，看著那把跳梁小醜一樣的三人，將自己的身體靠近急速點燃的明火之中...
...
陳瞿夕飛機剛落地，幾天的忙碌讓他有點昏昏沈沈，狀態消極。
王秘書接了個電話，表情不是很好的遞給他。他這才想起自己的電話還沒有開機。
“餵？”
那邊聲音急切，細細聽來竟帶有奔跑過後的喘息之聲。陳瞿夕聽完，面色陰郁的掛斷，並迅速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王念，到交警大隊查牌號為青A2xxx6的轎車在今天的行動軌跡。”
...
陳瞿夕找到閆一一的時候，她正一臉悲壯的揪著花孔雀的頭發。
他看到她的頭發被火燒短了半截，及腰的長發現在不過齊肩。他還看到他腰後的皮膚發黑，被燒傷的樣子有點慘不忍睹。
劉壯實拉扯著閆一一的胳膊，劉三他爹暈倒在地上。閆一一平靜的任由其拉扯，卻堅定不移的貫徹落實揪頭發大業，死也不放開一臉擰巴的花孔雀。
這場大火最終沒有燒起來，原因是它招來了陳瞿夕，也帶來了消防...
於是，得了救的閆一一就這麽心安理得的暈了過去，再醒來竟已滿天星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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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個夢，都是些往事，可那夢清晰極了，就像活生生的重演一遍，她還記得那些細碎的心痛。
“你醒了？”
此時的陳瞿夕整靠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聽見閆一一翻動的聲音立刻起身走了過來，順手還倒了杯水給她。
閆一一看著他並不回話。
他也看著她，手沒有收回。
“我剛回來...”
“我只是突然覺得這樣很累。”閆一一揉了揉眉頭，打斷陳瞿夕。“那幾個人呢？”
想了想，他說：“受了點傷，不過很快就會被提審了。”
“有沒有覺得我的殺傷力很強？”仿佛想到了什麽，閆一一的眼底湧上了笑意。
陳瞿夕點了支煙，樣子性感的一塌糊塗。
“包括燒傷了自己嗎？”他像是有點懊惱，剛剛點燃的煙只是吐了一個眼圈就被掐滅。
她卻很平靜，眼底的笑意轉瞬即逝，竟透出了些荒涼。
“你看啊，我從來沒有經歷過什麽好事兒，家裏那兩個長輩不著調的很，生了個兒子也不管，我又懂什麽啊，他們就將那孩子交給我，結果他在我眼前死了；嘿，高中的時候又遇到了你，你也瞧不上我，我就像個傻子一樣追著你跑，我還做了那麽多對不起你的事，最慘的是你那個女朋友，也被我害死了。嘿，我這殺傷力...”她笑，這才回答了陳瞿溪的問題，“其實，今天我以為自己這荒唐的生命就要留在這兒了。結果你來了，像個救世主一樣。我這十惡不赦的人竟然也有被拯救的時候，打死我都不敢相信。你怎麽會知道，我是想燒死自己的，一了百了的事兒，燒傷算什麽呀？！”
“這就是你對死亡的領悟？”
陳瞿夕擰著眉毛，這才放下了水杯。
“哎也不是，總覺得還欠你個解釋。我也不能仗著自己臉大就肆意揮霍不是？！”
“你臉不大。”陳瞿夕搬了個凳子坐了過來，“只是腦子不太好而已。”
這話說的信誓旦旦，閆一一想他也知道自己的病，便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病房們被敲了幾下，護理人員帶著一個女孩子走了進來，於是這場談話便被打斷了。
陳瞿夕見此松了口氣，跟那女孩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出去，說是有事處理。
來人是雙鯉，《一夕之間》的作者。
閆一一見到她，顯得有些詫異。
雙鯉卻很自在，坐在剛剛陳瞿夕坐過的地方斜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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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一一不可置否，卻也笑著答道：“你倒是有心，還來看我。”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不來看看你怎麽刷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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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鯉語重心長：“做人得懂得感恩，沒有我慧眼識珠記住了贓車的牌照，就靠陳瞿夕這一外來戶能那麽快找到你的行蹤？”
“嗯，你是個稱職的員工，值得我的學習。”
“...”
坐了好一會兒雙鯉才拿出一張紙條遞給閆一一。其實閆一一早就知道雙鯉有事，只是她一直煞有介事的調笑，看上去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樣子。閆一一便陪她放松下來，等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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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著臉看向雙鯉，問道：“我怎麽知道，不會是你的追求者吧？”
雙鯉回答的很理智：“為什麽不是你的追求者？”
“因為我是個女的啊，你看不出來嗎？”閆一一驕傲的挺了挺胸。
雙鯉研究似的看了她兩秒：“嗯，這天坑倒也有凹凸不平的美感。”
“你說什麽”閆一一當即怒了。
“天坑啊，我是飛機場，你是天坑，到底是我好了點嘛。”
閆一一表情變得有點嚴峻：“我覺得你在美學領域的研究似乎可以回爐重造了。”
雙鯉扯過紙條，笑了一聲。
“我審美不行，審醜還是可以的。”
“所以究竟是不是你的追求者？”閆一一十分不屑的瞥了眼雙鯉，又瞥了眼雙鯉手中的紙條。
然而，她似乎想到了什麽，也沒等到雙鯉的回答便從她手中扯過紙條，上下左右仔細翻看了一遍。
雙鯉嘆息：“你知道是誰了？”
閆一一力求鎮定，然而那一雙顫抖的手卻出賣了她的心思。
“不過是一個萌萌噠的小可愛，你知道的，這年頭毒奶粉害了不少孩子。”
有些事不足為外人道也，但卻不代表這事沒有發生過。閆一一記得很清楚，她當年的病例資料被貼在公告欄上，伴隨的還有一份洋洋灑灑義正言辭的討伐書。那份討伐書上的字跡似乎就是這樣的，方方正正的楷體。
雙鯉懶洋洋的瞇眼看她，也不揭穿她的謊言。
閆一一心潮翻湧，想了想，又說：“你知道？”
雙鯉站起來，雙手插兜。
“沒看出來，你這清湯寡水的臉還挺招人嫉恨。”她拍了拍閆一一的肩膀，笑的有些不懷好意。“灰姑娘智鬥白富美？為了什麽？男人？”
閆一一從善如流：“你對我評價太高了，我不是什麽白富美，充其量是個高富帥，失敬失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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