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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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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那位修士咆哮如雷, 刀劍宗的姚掌門鎮定萬分。

他和其他幾位從空中樓閣窗戶裏的看過來的門派掌門人遙遙行禮,這才施施然帶著刀劍宗的人從船上下來。

矮胖的老修士深知自己與刀劍宗的掌門之間的實力差距,等姚掌門從船上下來,他黑著臉質問:“姚掌門為何要搶我器宗的空間法器?”

姚掌門故作驚訝道:“這也是你們器宗煉制的?我打跑了一個來我刀劍宗地盤撒野的修士, 繳獲的戰利品便是這艘靈船,看來是我和你們器宗有緣。”

他笑著摟過矮胖老修士的肩膀,高大的身體登時把矮胖老修士襯得像只惶恐不安的小雞。

矮胖老修士的話堵在胸口,不敢和姚掌門再多計較。

他們器宗, 是想擴大北邊的領土, 這十多多年來, 已經占了不少刀劍宗土地上的便宜。

既然是在刀劍宗的地盤上被人逮個正著, 搶走了空間法器,怨不得別人。

矮胖老修士立即安靜得像只鵪鶉。

不過,這回是姚掌門不願放過他了。

姚掌門大笑道:“來, 器宗的道友,我們來商量商量鄭國那件事。”

矮胖老修士身體一抖,心知自己宗門游說鄭國君主該投他們器宗的事情被發現了。

沈淵九人被刀劍宗的長老們帶入空中樓閣,留下姚掌門與器宗的修士談談事情。

剛進空中樓閣, 在眾人休息的一樓。

“小福星!”一個耳熟的呼喚響起。

沈淵順著聲音看去,幾個藍袍的天元宗弟子坐在左邊角落裏,那位得到過沈淵幸運加成的王道友滿臉驚喜地朝沈淵招手。

王道友喜悅道:“小福星,來這邊一敘。”

他的身邊, 還有白蘭心, 紅狐最愛的齊山道友, 和幾個同樣把沈淵當福神供著的來刀劍宗避難過的天元宗道友。

刀劍宗的長老見沈淵有友人相喚,他欣慰笑道:“明天小月秘境才開啟,這個時間段過來就是給你們交友的,你快去和你的朋友相聚吧。”

沈淵道謝,和刀劍宗的前輩們說一聲,一個人向天元宗那邊走去。

天元宗的弟子圍著茶桌環坐。

王道友見沈淵過來,忙拿出一個酒杯,拿出一小壇酒,給他倒了一杯靈酒。

王道友邀請道:“小福星,來喝喝,這是我特制的靈酒,能滋補養顏,深受女修們的喜歡。”

那酒杯小巧玲瓏,如玉般溫潤光澤。

沈淵接過酒杯的手一頓,心想自己一個男人需要養什麽顏?

他冷漠地牛飲完,預備放下酒杯,結果王道友立即與他又倒了一杯。

不遠處一個看上去吊兒郎當的藍袍的天元宗弟子正走過去,他看到這一幕,怪叫道:“小王尋,你太不夠意思了。我要喝一杯你的重聖往顏酒你都不肯的,你現在給別人那麽大方!”

王道友沒好氣喊了來人一聲道:“宋師兄,這是小福星!托他的福,我才能突破築基期,贏得小月秘境的名額。”

宋師兄的身體左右搖晃,他道:“我不管,給我也來一杯。”

王道友立即給宋師兄倒了一杯,把他打發到一邊去,順便邀請沈淵坐下。

王道友為沈淵介紹那位宋師兄,道:“這是天工一脈的大弟子宋其行師兄,他也和我們一起去了刀劍宗,不過,你過來上課的那段時間,宋師兄在研發法器,所以,你們應該是沒見過面的。”

王道友對宋師兄道:“這位是刀劍宗刀宗的沈淵道友,小福星。”

只等沈淵與宋師兄互相行見面禮,這二人算是認識了。

王道友是這般期待的。

可惜,宋師兄舉著酒杯看向沈淵,若有所思。他一動也不動的行為使得沈淵原本準備行禮的舉動收了回去。

宋師兄思索半晌,靈光一閃,道:“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雙木居士寫進話本的弟弟。”

宋師兄心裏補充,那個明明沒有神識,隔著很遠的距離都能發現他偷窺的猛人。

雙木居士?

王道友疑惑地在沈淵和宋師兄之間來回巡視,突然想起了雙木居士為何許人物,連帶著想起了雙木居士寫他弟弟的那個話本一並想起來了。

實在是心疼小福星。

王道友同情地拍了拍沈淵的肩膀。

沈淵的臉色一下子變為冰冷,他把他不靠譜的二哥徹底記恨上了。誰會想因為不可言說話本而被人熟知?

沈淵竭盡全力端著,道:“在下刀劍宗沈淵,見過宋道友。”

本來按照修真界的規矩,沈淵該稱呼這位天元宗的宋道友為前輩的,由於這位宋道友脫口而出的話,加上沈淵沒留心,造成了這個小失誤。

宋師兄沒有在意,見過沈淵是如何一打百之後,宋師兄就當沈淵是實力等同的平輩了。

宋師兄擠眉弄眼道:“小沈啊,下回你和你哥哥說說,他那趙國恩情錄還會出續集嗎?如果可以,能不能幫哥哥我帶本正版啊?”

沈淵面無表情地看過去,用鮮明的態度拒絕。

王道友在中間打圓場,他通紅著臉道:“這個,雙木居士說過不會再版了,他那裏也沒有存貨。來來來,我們來喝酒,喝酒。”

可惜,在場哪個不是耳聰目明之人,基本都有神識這玩意,雖然在這麽多修士當前,大家遵守規矩不隨意展開自己的神識,但他們的感知是無比敏銳的。

雙木居士這個字眼落入他們的耳中,一眾火辣辣的目光朝沈淵投來。

不乏舉止大膽的,立馬跑過來與沈淵打招呼寒暄,只求沈淵記住他們,日後給他們捎上一本雙木居士的大作。

王道友傳音為沈淵介紹那些過來攀交情的弟子。

身上帶有狂傲之氣的金色衣服的年輕弟子是至尊盟的。

大紅衣服,頭發都快變成紅色的是焚天閣的弟子。當今天道火法則不完善,導致焚天閣的弟子無法完全駕馭住火焰,反應在身體上則是焚天閣弟子的頭發看上去千奇百怪,赤紅,火紅,橘紅,淺紅,各種紅俱全。

眼睛賊小,瞪著綠豆眼的是器宗的弟子。

器宗只有一個二十出頭年紀的人過來與沈淵打招呼,王道友介紹的時候特意說明,這是器宗這一代的天才弟子滕錘。

滕錘帶著一股他不是好人的氣質,身體矮小,有點駝背,他殷勤道:“沈道友要是不喜歡刀劍宗,來我器宗當器靈也是同樣的,保證讓你舒心。”

一旁的王道友變了臉色,沒等沈淵有所動作,他立即把滕錘轟走了。

王道友忿忿不平傳音道:“器宗的人真是不像話,他們練靈器練瘋了?活人哪能當器靈!居然想讓小福星你去當器靈,這不是在詛咒小福星你嗎?若是小月秘境遇到了,我定要讓他吃吃苦頭!”

滕錘走了,過了一陣,才再有人過來。

來人是臉色蒼白,精疲力竭的虛弱黑衣人,他們是北溟派之人。

北溟派之人一般眼窩深陷,腳步虛浮,整個人看上去虛虛實實。

王道友傳音解釋,這是因為他們體悟一部分空間法則的緣故。

沈淵與過來的兩個北溟派弟子閑聊了兩句,互換了姓名,北溟派的弟子傳音與他道:“我宗長老觀道友在空間法則上的成就遠超我等,有神魂與空間虛實交融的趨勢,不知道友可願來我北溟派?”

神魂與空間交融?

沈淵想起自己在靈船上的經歷,既然北溟派的人這麽說,他在那個時候可能是領悟了所謂了空間法則。

那個有角的小人是怎樣的存在,成了一個不得而知的問題。

沈淵委婉的回絕了北溟派弟子的邀請。

北溟派弟子離開後,沒有人再過來了。

仙靈谷的兩個人在最偏遠的角落裏註視著大廳裏的人,王道友不傳音給沈淵指出,沈淵可能還沒有註意到那兩人。

王道友之後還解釋,仙靈谷的人是自己來的,他們的長輩並不在意小月秘境。

上清門的人不在場,都在上面靜坐修煉。

禦獸宗的人,其實還是和天元宗的人是在一起,比如齊山道友拿的就是禦獸宗的名額。

說著,王道友還拍了拍身邊坐著的齊山的肩膀,王道友傳音與沈淵道:“我們禦獸一脈的事情其實與魔族有關。大家還是同門。”

齊山不知道王道友與沈淵傳音了什麽內容,他下意識對沈淵友好一笑。

沈淵回以點頭。

他一轉眼,就看到了齊山道友旁邊的白蘭心。

白蘭心坐在隔著王道友和齊山道友的位子上。

她似是困惑剛剛發生的事情,為何大廳內的各門派弟子都熱情地過來與沈淵沈淵攀談,她的眼神裏帶著點疑惑之意。

她的眼神被沈淵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沈淵傳音與她,解釋道:“因為我二哥的原因,他們想認識我二哥。”

這樣說,含糊的把真正的事實掩蓋過去。

沈淵實在不好意思和一個女修提起他二哥的那檔子事。

白蘭心了然沈淵是有所顧慮,其實她都沒想到自己的困惑竟讓讓沈淵發覺了。

白蘭心展顏一笑,傳音道:“嗯,好的。沈道友很受歡迎呢,不必苦惱。”

我沒有苦惱。

斬去煩惱的沈淵沒有煩心的事。

聽到白蘭心的關懷,沈淵還是不由自主的對白蘭心的好感往上再加一點。

只有她發覺自己並不喜歡這種事情發生。

沈淵不禁神色放緩,不如之前那般看上去冷漠了。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穿著天元宗弟子服飾,眼角眉梢含著笑意的易秋水和一個身著紫色法衣,看上去器宇軒昂的道人出現在大廳裏。

易秋水看向的是沈淵的方位,她不明白為何沈淵在她們天元宗的地方。

沒人回答她。

沈淵一見那位道人,緩和的神色驟變,降到了冰點。

他斬除煩惱後,唯一的煩惱就是這個人!

那道人的視線也一下子轉移到場上的焦點,沈淵身上。

他眼前一亮,喜道:“苑兒。”

苑兒你個鬼!

沈淵直接從儲物袋翻出金長老贈予他的橫刀,二話不說砍了過去。

那把何伯為他打的無悔劍,至今仍在大哥手上。

沈淵如今拿得出手的法器便是金長老贈的長刀,不得不說,拿刀砍比用劍爽得多。

沈淵有種喜歡上刀的沖動。

易秋水不可置信地看著身邊的道人,她的眼神在沈淵和那道人之間來回掃視。

沈淵的刀劈過來,道人神色悠悠右側一步,避開來,倒是易秋水站在原地沒有動,在沈淵刀就要朝她落去。

沈淵並不驚慌,他對自己的身體掌控入微,調控自己的身體全力收起刀勢,讓刀轉向,但他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撞向易秋水。

倉促之下,沈淵只好伸手把易秋水的腰一攬,帶著她原地轉了半圈平衡了自己的身體。

身體一平衡,沈淵立即松開攬易秋水腰的手,二話不說繼續砍向那道人。

那道人使得一手好身法,靈活躲避,讓沈淵的攻擊招招落空。

他借地制造障礙,每每從在場中人身旁溜走。

沈淵若是想劈中他,必須要時刻註意著不傷到別人。

沈淵近一年沒有碰過刀劍,此時又是在盛怒的狀態,讓陳天陽成功硬是拖了一陣功夫。

不知道是刀劍宗的刀劍十分有名,其他人相信沈淵不會傷到自己的緣故,還是在場的人都對自己的實力十分自信的緣故,哪怕沈淵險而又險差點砍到圍觀者的眉毛了,圍觀者眉頭都不動一下的。

那道人最可惡的是,他一邊閑庭信步般閃過沈淵的攻擊,一邊還道:“苑兒,幹嘛打我?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可溫柔了。”

陳天陽,你少血口噴人!

我明明一句話都沒和你說過!

一句都沒有!

沈淵氣到刀快拿不穩了。

廳內看客眾多,有人絮語道:“雙木居士的弟弟和上清門的陳道友有何恩怨?看這樣子,難不成是死仇?”

有腦洞大開的道:“我怎麽感覺像是一個郎有情,一個郎無意?陳道友莫非是不愛紅顏,愛……咳咳咳,你們懂的。”

大廳內,追殺的戲碼仍在繼續,圍觀的人穩坐如山。

各門派的長老們饒有興趣的用神識關註著現在發生的這一幕。

陳天陽和沈淵都沒有真正使出殺招,落在長老們眼裏,便是小打小鬧,各有分寸。

即使真正出殺招了,有長老們在,大廳內是無論如何也出不了大事的。

陳天陽又一次險而又險躲過沈淵的一刀,躲在了坐著的弟子身後。

沈淵見陳天陽掛著一副輕松的“隨你砍,反正你砍不到”的欠扁樣子,暗道他總算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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