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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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石室內響起。
“徒兒, 才過去兩天，你已經到達練氣後期。該歇一會了。”
是那位把他認作自己徒弟轉世的慎戊真君。
沈淵尋不到聲音從哪裏來，他平視眼前的空氣，鎮定道：“弟子明白。多謝前輩指點。”
居然過去了兩天了, 可沈淵感覺只是短短的一瞬間而已。
講實話，沈淵自己都被自己的修行速度嚇了一跳，兩天就到達了練氣後期，他這改善後的資質竟然如此誇張。
想必大哥為他找靈藥是下血本了。
慎戊真君道：“出來吧, 我教你一點東西。”
沈淵眼前一亮, 馬上道謝。
法不外傳。
是故沈林並沒有教沈淵修真界的其他法門, 只教授了沈淵基礎的修真心法匯聚外界的靈氣化成自身靈氣。
沈淵踏入刀劍宗下院後, 一直沒能等來一月一次的刀劍宗前輩的教課程授，反而是去育幼堂走了一趟，如今記住了很多修真界的基礎常識。
但像基礎的法術, 清潔術之類的，沈淵都沒有學習過。
紅狐是妖族，妖族的修煉方式與人族有些出入，不適合學習。
紅狐想教來著, 沈淵婉拒了。
所以沈淵混到了現在，其實還是修真界小白，什麽都不懂。
慎戊真君說要教沈淵點東西，自是令沈淵心中大喜。
慎戊真君教的, 必然不是什麽簡單的。他這是撞上了大機緣。
通道依舊寂靜, 上方鑲嵌的小珠子散發出極為微弱的光。
沈淵順著來時的路走回去, 那通道前方的石壁，在沈淵走近的時候，消失了。
沈淵回到了徐師叔帶他來的那個石室。
白胡子老者站在石室正中，他神采奕奕，慈祥地看著沈淵從通道內走出。
正是慎戊真君。
沈淵行禮。
慎戊真君為他變出一個靠椅，為自己變出一個搖椅，躺了下去。
沈淵猶豫了一下，坐在了靠椅上。
慎戊真君看了眼他，變出了一個茶幾，上擺著一杯茶，幾碟小點心，那點心看上去玲瓏可愛，色澤勾人食欲。
真君這是把我當小孩哄啊。
沈淵看向慎戊真君，真君很困惑地望著他，問：“你不吃嗎？你不是最喜歡這些了？”
我並不喜歡，真君你認錯人了。我並不是那位師叔的轉世。
沈淵很想這樣直接說出口，他忍住了，徐師叔要他哄著這位真君。
沈淵遲疑地問：“真君是不是認錯了人？”
話說出口，沈淵後悔了，他這樣和直接說出口幾乎沒有區別。
沈淵記得自己見到慎戊真君時身體的異樣反應，他下意識的並不想讓這位老者傷心。
慎戊真君大限將至，又曾受過重創。
沈淵擔心自己的話讓老者想起他早逝的弟子，心情起伏過大，對身體造成惡劣的影響。
他立刻補救道：“可能……”轉世後喜好會發生變化。
慎戊真君打斷沈淵的話，他道：“我想起來了，你五六歲的時候喜歡這些玩意兒。看我的記性，老糊塗了。”
沈淵聞言，心裏暗自長松一口氣。
慎戊真君在搖椅上瞇著眼，慢慢道：“我知道你想說我認錯了。”
沈淵的心驟然向上一提，頓生心虛之感。
他這輩子的記憶清清楚楚，沒有斷層。上輩子的記憶雖然已經遙遠模糊，但是也沒有什麽問題在裏面。
沈淵知道自己肯定不是慎戊真君那位十多年前被神隱的弟子。
慎戊真君笑道：“我又不是糊塗，怎麽會認錯自己的弟子。”
他瞥一眼沈淵，道：“我知道你不是他的轉世。”
慎戊真君親口說自己不是他的弟子的轉世。
沈淵這下子完全放松了。
慎戊真君接著道：“你就是我的弟子。”
剛放松的沈淵蒙了。
什麽情況？
慎戊真君為什麽說他就是他的弟子？
真君，你弟子被神隱了啊！
我這輩子可是從嬰兒期開始長到大的啊。不是你那位天才弟子啊。
沈淵的大腦一團漿糊。他弄不清楚他大哥沈林，慎戊真君，那位被神隱的天才，還有他自己，他們四個人之間的關系。
慎戊真君絲毫沒把自己剛說的話當成多麽震驚的事，他不緊不慢道：“沈林那小子走運，當了你這一世的親人。當初，如果不是你幫他，他現在也不可能當上鬼王。不過，那小子就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一個好好的三世輪回鏡都能讓妖族搶去，沒了三世輪回鏡，人都不能從鬼界出來。作繭自縛！”
慎戊真君話裏對沈林一通貶低，聽在沈淵的耳朵裏，他心裏萬般不是滋味。
沈淵這輩子最崇拜的就是他大哥沈林了。
哪裏聽得別人對沈林的貶低嘲諷？
偏偏現在說這話的這位是刀劍宗老牌的元嬰真君，有資格對輩分絕對比他低的沈林說教。
沈淵好氣，氣到都沒思考慎戊真君之前話裏的意思了。
慎戊真君嫌棄一番沈林，舒適的在搖椅上搖了搖，他道：“徒兒，你資質卓絕，不同於一般人的修煉方式。你現在迫切需要的是歷練。”
沈淵勉強壓抑下去自己的滿腔怒火，靜下心來傾聽慎戊真君的指點。
沈淵剛經過聚靈陣的這番修煉，無比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資質與常人的不同。
一般修真者要經過二十多年才會到練氣後期，他只花了兩天。
哪怕這是在聚靈陣輔助下得到的成果，這件事也足以令修真者瞠目結舌。
練氣期去使用築基期的聚靈陣，這不找死嗎？
可是沈淵成功了。
慎戊真君難得表揚了沈林，他道：“沈林那小子做了一件正確的事，保住了你的資質。徒兒，你記住，你只需多增加閱歷，修為上不需急於求成。我們這些修士，求的是道。而於你，尋的是道。”
這話，在沈淵聽來是似懂非懂。
沈淵一琢磨，莫非慎戊真君這是說他資質太好，不需要太多功法上修行，只需要多多修煉心境？
慎戊真君再道：“你神隱了，我忘了你之前所修行的功法。我這裏有本能練出兩個化身的功法，你拿去學著吧。”
說著，擡手揮出一道華光沒入沈淵眉心。
沈淵只覺眉間一片冰涼，腦海裏突然多出了一本封面寫著“斬三屍”的書。
沈淵意念一動，那本書便打開，裏面的內容印入沈淵的記憶裏。
斬三屍，此功法乃上清門內部傳承。
一斬彭候，得無上智慧。
二斬彭質，得此身清凈。
三斬彭矯，得無欲無執。
斬此三屍，得三個身外化身，愚鈍，煩惱，欲望。
翻閱完這本功法，沈淵只想告訴慎戊真君，您的記性真的不太好了，這得到的是三個身外化身，不是兩個啊。
慎戊真君道：“你看到了？哈哈，老頭子我從上清門順來的。”
沈淵沈默，他欲哭無淚。
一幫長輩居然是這種貨色，萬一他練了這個被上清門的人發現追殺怎麽辦？
慎戊真君慢悠悠道：“別擔心。我當時瞧著有趣拿的。上清門有意思的功法多得是，他們自己的門人還不一定清楚。你就放心的練。到時候打人，你是三個打一個，從數量上壓倒對方。”
不，我會是四個。本尊加三個身外化身。
沈淵面無表情地想到。
慎戊真君多看了沈淵幾眼，發現了一件大事，他道：“徒兒，你這具身體怎麽和沈林那小子長得賊像？”
慎戊真君從搖椅上坐起來，用力睜大他那雙已經視野模糊的眼，道：“那天看我就覺得有點奇怪，原來奇怪在這個地方。徒兒，你長得像誰不好，像沈林那尖嘴猴腮的小子。”
蒼天可見，沈淵眉清目秀，儀表堂堂，和慎戊真君話裏的形容迥乎不同。
能不像嗎？大哥是他這輩子的親生父親啊。
沈淵不好直說。
再者，慎戊真君又貶低了一通沈林。
沈淵不知道怎麽應對。
慎戊真君站起來在石室內來回踱步，他念叨道：“你神隱後，我就不記得你的大部分事情了。我記得你和沈林那小子因為一個女人打過一場。是魔族的那個女娃？還是狐族的妖王？齊國的那個女娃子？還是當他侍女的那個鬼修？他和哪個女人最後生下的你？”
慎戊真君看向沈淵。
沈淵下意識地搖頭。
紅狐說是齊國的公主。
不過，他根本不知道慎戊真君說的那些女的都是誰啊！
大哥真是風流債算下來，毫不遜色於拈花惹草的二哥。
沈淵覺得，可能自己猜是猜不到哪位是他親娘了。
慎戊真君囑咐道：“你到外面去，別說你父親是誰。否則，你可能剛出刀劍宗的傳送陣就被人打死了。你現在修為還低，得悠著點。”
沈淵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也這樣認為，所以從不承認他大哥和他的真實關系。
沈淵在趙國的時候，就聽說過酒樓話本，沈真君哪個時候大戰了元嬰期赤鵬，又哪個時候滅了魔族一個小型根據地，還哪個時候吞並了一個人族的小宗門。
總之，這樣下來，仇家少不了。
他傻才會曝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慎戊真君捋了捋他的胡須，道：“你出去和練氣期的去上課吧。那些最基礎的法術，還是天元宗的人會教一些，我已經記不清了。該提點你的我已經提點了。”
他補充道：“我們和天元宗那邊說好了，避難不是白讓他們避的，他們得為我們的弟子上點基礎課，也就是給你們上課。授課的都是他們的天才弟子，精英弟子，年輕人，好說話，你們到時候能偷學點就多偷學點。”
“是，弟子明白。”沈淵接收的信息太多，早已暈頭轉向，一個勁的應承下來。
沈淵的腦子裏在理清思緒，弄清楚這兩天事情的脈絡。
兩天前，徐師叔帶他進石室，見到了慎戊真君。慎戊真君一口咬定他就是十多年前神隱的那位天才。據說這位天才還和他大哥沈林因為女人打過一架。
沈淵敢保證自己絕對沒有記憶缺漏，所以他肯定不是那位天才。
徐師叔等人對這位據說神隱的天才的存在表示持有懷疑態度。
兩天後的今天，慎戊真君告訴他，他並不是那位神隱的天才的轉世，而是就是那位天才！
這裏是個十分矛盾的地方。
因為在慎戊真君話裏，沈淵的這輩子的確是一次新生。而那位天才又不曾轉世，新生的沈淵又怎麽會是不曾轉世的天才。
之後，沈淵發現慎戊真君的記性不大好。
所以，對於慎戊真君所言的他就是那位天才，抑或是是那位天才的轉世，沈淵都秉承著一個態度，不相信。
接著，慎戊真君也說不清沈林的道侶究竟是誰，沈淵的母親目前是未知。
沈淵把事情一理，感覺大腦都清爽許多。
慎戊真君道：“自從你神隱之後，我不太關註小輩們的事情。著實不知道你這一世的母親是誰，我等會去問問其他小輩，我記得沈林這小子的成婚大典當時邀請了不少人。”
不少人？那應該有很多人知道啊。
怎麽紅狐這個愛八卦的不知道？
沈淵決定等會出去就去問問不知道去哪裏撒歡了的紅狐。
慎戊真君感慨道：“你這輩子母親是看不到你成婚了，我大限將至，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成婚。”
這話聽起來傷感，沈淵心裏有所傷懷。
不知道慎戊真君還有幾年壽命。
慎戊真君嘆息道：“唉，只剩一百多年壽命了。就等著看你娶妻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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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 才過去兩天，你已經到達練氣後期。該歇一會了。”
是那位把他認作自己徒弟轉世的慎戊真君。
沈淵尋不到聲音從哪裏來，他平視眼前的空氣，鎮定道：“弟子明白。多謝前輩指點。”
居然過去了兩天了, 可沈淵感覺只是短短的一瞬間而已。
講實話，沈淵自己都被自己的修行速度嚇了一跳，兩天就到達了練氣後期，他這改善後的資質竟然如此誇張。
想必大哥為他找靈藥是下血本了。
慎戊真君道：“出來吧, 我教你一點東西。”
沈淵眼前一亮, 馬上道謝。
法不外傳。
是故沈林並沒有教沈淵修真界的其他法門, 只教授了沈淵基礎的修真心法匯聚外界的靈氣化成自身靈氣。
沈淵踏入刀劍宗下院後, 一直沒能等來一月一次的刀劍宗前輩的教課程授，反而是去育幼堂走了一趟，如今記住了很多修真界的基礎常識。
但像基礎的法術, 清潔術之類的，沈淵都沒有學習過。
紅狐是妖族，妖族的修煉方式與人族有些出入，不適合學習。
紅狐想教來著, 沈淵婉拒了。
所以沈淵混到了現在，其實還是修真界小白，什麽都不懂。
慎戊真君說要教沈淵點東西，自是令沈淵心中大喜。
慎戊真君教的, 必然不是什麽簡單的。他這是撞上了大機緣。
通道依舊寂靜, 上方鑲嵌的小珠子散發出極為微弱的光。
沈淵順著來時的路走回去, 那通道前方的石壁，在沈淵走近的時候，消失了。
沈淵回到了徐師叔帶他來的那個石室。
白胡子老者站在石室正中，他神采奕奕，慈祥地看著沈淵從通道內走出。
正是慎戊真君。
沈淵行禮。
慎戊真君為他變出一個靠椅，為自己變出一個搖椅，躺了下去。
沈淵猶豫了一下，坐在了靠椅上。
慎戊真君看了眼他，變出了一個茶幾，上擺著一杯茶，幾碟小點心，那點心看上去玲瓏可愛，色澤勾人食欲。
真君這是把我當小孩哄啊。
沈淵看向慎戊真君，真君很困惑地望著他，問：“你不吃嗎？你不是最喜歡這些了？”
我並不喜歡，真君你認錯人了。我並不是那位師叔的轉世。
沈淵很想這樣直接說出口，他忍住了，徐師叔要他哄著這位真君。
沈淵遲疑地問：“真君是不是認錯了人？”
話說出口，沈淵後悔了，他這樣和直接說出口幾乎沒有區別。
沈淵記得自己見到慎戊真君時身體的異樣反應，他下意識的並不想讓這位老者傷心。
慎戊真君大限將至，又曾受過重創。
沈淵擔心自己的話讓老者想起他早逝的弟子，心情起伏過大，對身體造成惡劣的影響。
他立刻補救道：“可能……”轉世後喜好會發生變化。
慎戊真君打斷沈淵的話，他道：“我想起來了，你五六歲的時候喜歡這些玩意兒。看我的記性，老糊塗了。”
沈淵聞言，心裏暗自長松一口氣。
慎戊真君在搖椅上瞇著眼，慢慢道：“我知道你想說我認錯了。”
沈淵的心驟然向上一提，頓生心虛之感。
他這輩子的記憶清清楚楚，沒有斷層。上輩子的記憶雖然已經遙遠模糊，但是也沒有什麽問題在裏面。
沈淵知道自己肯定不是慎戊真君那位十多年前被神隱的弟子。
慎戊真君笑道：“我又不是糊塗，怎麽會認錯自己的弟子。”
他瞥一眼沈淵，道：“我知道你不是他的轉世。”
慎戊真君親口說自己不是他的弟子的轉世。
沈淵這下子完全放松了。
慎戊真君接著道：“你就是我的弟子。”
剛放松的沈淵蒙了。
什麽情況？
慎戊真君為什麽說他就是他的弟子？
真君，你弟子被神隱了啊！
我這輩子可是從嬰兒期開始長到大的啊。不是你那位天才弟子啊。
沈淵的大腦一團漿糊。他弄不清楚他大哥沈林，慎戊真君，那位被神隱的天才，還有他自己，他們四個人之間的關系。
慎戊真君絲毫沒把自己剛說的話當成多麽震驚的事，他不緊不慢道：“沈林那小子走運，當了你這一世的親人。當初，如果不是你幫他，他現在也不可能當上鬼王。不過，那小子就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一個好好的三世輪回鏡都能讓妖族搶去，沒了三世輪回鏡，人都不能從鬼界出來。作繭自縛！”
慎戊真君話裏對沈林一通貶低，聽在沈淵的耳朵裏，他心裏萬般不是滋味。
沈淵這輩子最崇拜的就是他大哥沈林了。
哪裏聽得別人對沈林的貶低嘲諷？
偏偏現在說這話的這位是刀劍宗老牌的元嬰真君，有資格對輩分絕對比他低的沈林說教。
沈淵好氣，氣到都沒思考慎戊真君之前話裏的意思了。
慎戊真君嫌棄一番沈林，舒適的在搖椅上搖了搖，他道：“徒兒，你資質卓絕，不同於一般人的修煉方式。你現在迫切需要的是歷練。”
沈淵勉強壓抑下去自己的滿腔怒火，靜下心來傾聽慎戊真君的指點。
沈淵剛經過聚靈陣的這番修煉，無比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資質與常人的不同。
一般修真者要經過二十多年才會到練氣後期，他只花了兩天。
哪怕這是在聚靈陣輔助下得到的成果，這件事也足以令修真者瞠目結舌。
練氣期去使用築基期的聚靈陣，這不找死嗎？
可是沈淵成功了。
慎戊真君難得表揚了沈林，他道：“沈林那小子做了一件正確的事，保住了你的資質。徒兒，你記住，你只需多增加閱歷，修為上不需急於求成。我們這些修士，求的是道。而於你，尋的是道。”
這話，在沈淵聽來是似懂非懂。
沈淵一琢磨，莫非慎戊真君這是說他資質太好，不需要太多功法上修行，只需要多多修煉心境？
慎戊真君再道：“你神隱了，我忘了你之前所修行的功法。我這裏有本能練出兩個化身的功法，你拿去學著吧。”
說著，擡手揮出一道華光沒入沈淵眉心。
沈淵只覺眉間一片冰涼，腦海裏突然多出了一本封面寫著“斬三屍”的書。
沈淵意念一動，那本書便打開，裏面的內容印入沈淵的記憶裏。
斬三屍，此功法乃上清門內部傳承。
一斬彭候，得無上智慧。
二斬彭質，得此身清凈。
三斬彭矯，得無欲無執。
斬此三屍，得三個身外化身，愚鈍，煩惱，欲望。
翻閱完這本功法，沈淵只想告訴慎戊真君，您的記性真的不太好了，這得到的是三個身外化身，不是兩個啊。
慎戊真君道：“你看到了？哈哈，老頭子我從上清門順來的。”
沈淵沈默，他欲哭無淚。
一幫長輩居然是這種貨色，萬一他練了這個被上清門的人發現追殺怎麽辦？
慎戊真君慢悠悠道：“別擔心。我當時瞧著有趣拿的。上清門有意思的功法多得是，他們自己的門人還不一定清楚。你就放心的練。到時候打人，你是三個打一個，從數量上壓倒對方。”
不，我會是四個。本尊加三個身外化身。
沈淵面無表情地想到。
慎戊真君多看了沈淵幾眼，發現了一件大事，他道：“徒兒，你這具身體怎麽和沈林那小子長得賊像？”
慎戊真君從搖椅上坐起來，用力睜大他那雙已經視野模糊的眼，道：“那天看我就覺得有點奇怪，原來奇怪在這個地方。徒兒，你長得像誰不好，像沈林那尖嘴猴腮的小子。”
蒼天可見，沈淵眉清目秀，儀表堂堂，和慎戊真君話裏的形容迥乎不同。
能不像嗎？大哥是他這輩子的親生父親啊。
沈淵不好直說。
再者，慎戊真君又貶低了一通沈林。
沈淵不知道怎麽應對。
慎戊真君站起來在石室內來回踱步，他念叨道：“你神隱後，我就不記得你的大部分事情了。我記得你和沈林那小子因為一個女人打過一場。是魔族的那個女娃？還是狐族的妖王？齊國的那個女娃子？還是當他侍女的那個鬼修？他和哪個女人最後生下的你？”
慎戊真君看向沈淵。
沈淵下意識地搖頭。
紅狐說是齊國的公主。
不過，他根本不知道慎戊真君說的那些女的都是誰啊！
大哥真是風流債算下來，毫不遜色於拈花惹草的二哥。
沈淵覺得，可能自己猜是猜不到哪位是他親娘了。
慎戊真君囑咐道：“你到外面去，別說你父親是誰。否則，你可能剛出刀劍宗的傳送陣就被人打死了。你現在修為還低，得悠著點。”
沈淵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也這樣認為，所以從不承認他大哥和他的真實關系。
沈淵在趙國的時候，就聽說過酒樓話本，沈真君哪個時候大戰了元嬰期赤鵬，又哪個時候滅了魔族一個小型根據地，還哪個時候吞並了一個人族的小宗門。
總之，這樣下來，仇家少不了。
他傻才會曝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慎戊真君捋了捋他的胡須，道：“你出去和練氣期的去上課吧。那些最基礎的法術，還是天元宗的人會教一些，我已經記不清了。該提點你的我已經提點了。”
他補充道：“我們和天元宗那邊說好了，避難不是白讓他們避的，他們得為我們的弟子上點基礎課，也就是給你們上課。授課的都是他們的天才弟子，精英弟子，年輕人，好說話，你們到時候能偷學點就多偷學點。”
“是，弟子明白。”沈淵接收的信息太多，早已暈頭轉向，一個勁的應承下來。
沈淵的腦子裏在理清思緒，弄清楚這兩天事情的脈絡。
兩天前，徐師叔帶他進石室，見到了慎戊真君。慎戊真君一口咬定他就是十多年前神隱的那位天才。據說這位天才還和他大哥沈林因為女人打過一架。
沈淵敢保證自己絕對沒有記憶缺漏，所以他肯定不是那位天才。
徐師叔等人對這位據說神隱的天才的存在表示持有懷疑態度。
兩天後的今天，慎戊真君告訴他，他並不是那位神隱的天才的轉世，而是就是那位天才！
這裏是個十分矛盾的地方。
因為在慎戊真君話裏，沈淵的這輩子的確是一次新生。而那位天才又不曾轉世，新生的沈淵又怎麽會是不曾轉世的天才。
之後，沈淵發現慎戊真君的記性不大好。
所以，對於慎戊真君所言的他就是那位天才，抑或是是那位天才的轉世，沈淵都秉承著一個態度，不相信。
接著，慎戊真君也說不清沈林的道侶究竟是誰，沈淵的母親目前是未知。
沈淵把事情一理，感覺大腦都清爽許多。
慎戊真君道：“自從你神隱之後，我不太關註小輩們的事情。著實不知道你這一世的母親是誰，我等會去問問其他小輩，我記得沈林這小子的成婚大典當時邀請了不少人。”
不少人？那應該有很多人知道啊。
怎麽紅狐這個愛八卦的不知道？
沈淵決定等會出去就去問問不知道去哪裏撒歡了的紅狐。
慎戊真君感慨道：“你這輩子母親是看不到你成婚了，我大限將至，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成婚。”
這話聽起來傷感，沈淵心裏有所傷懷。
不知道慎戊真君還有幾年壽命。
慎戊真君嘆息道：“唉，只剩一百多年壽命了。就等著看你娶妻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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