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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怪物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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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怪物,金鐘仁是個怪物!我們不要和他玩!

6歲的我,耳邊永遠充斥著這句話,我就沒有朋友,一個人看書,一個人玩積木,不過我更喜歡睡覺,兩耳清凈。

我有一個哥哥,他叫金鐘大,都說小兒吃香,可不知道為什麽在我家他卻比我受疼愛的多。因為我不會哭,不會笑,不會討父母開心。

而我的哥哥也從來不願和我多說一句話,他討厭我,也害怕和我一樣會被孤立。

是什麽讓我被孤立?因為太聰明?太果絕?

我背著書包走進校園,一路上三三兩兩的學生竊竊私語,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再說“怪物來了快走。”

課堂上老師也不願管我,將小兒科的教材撇在一邊,翻開我喜歡的一本書《罪與罰》,不知道為什麽這本書會吸引我。

“金鐘仁!上課竟然看無關書籍!我剛剛講的你會嗎?”

呵,九九乘法表?“老師你想問什麽?”

或許數學老師不信邪,在黑板上出了一道這個年紀遠遠不會的混算題。

我慢悠悠走上黑板輕輕松松解出來,然後回到座位上繼續看書,我並不是藐視老師,只是原本她就認為我是個怪物,每次都要找機會給我下馬威。

再一次吃癟的老師咬著牙繼續上課,原本看書的興致也沒了,思想便開始神游。

走到學校門口,看到家裏的車從身邊開走,果然他們眼裏只有哥哥。

沒辦法一個人走回家吧,也不是沒走過。

“呦呵這不是金家的小怪物麽”眼前攔路的男孩是學校裏的小霸王,仗著自己家世和體型收攬一眾小跟班。

我默然越過男生。

“怪物,腦子聰明有什麽用,還不是有人生沒人管!”看著我停住腳步,男生變本加厲“怪物我們應該怎麽辦好呢?”

身旁不知哪個小孩冒出一句“關起來”隨後所有孩子開始跟風。

男生二話不說拽住我的後領推搡著原本無所謂的我在看到把幽閉的儲物箱時,瞳孔放大,開始用力掙紮。我並不怕黑,而是我身體裏的他害怕。

在摸清我的弱點,男孩更加用力的把我塞進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會後悔的!”

聽著外面漸漸消失的腳步聲,我推了推門,果然鎖上了。我身子蜷在一起“開兒不怕,鐘仁會保護你,等媽媽發現我們不見,就會來找我們。”

心裏怯弱的聲音哽咽著“開兒怕……開兒要媽媽”

我抱著身體的力度緊了緊“不怕,不怕”

外面的呼喊聲讓我燃起希望。“阿仁,阿仁”

那是媽媽的聲音,我正準備用力拍門,卻在那一刻停住了。

“金帆你是不是又和他們聯系了!”

“你又發什麽瘋,說這個幹什麽”

“幹什麽?你一直拿著手機是做什麽!別告訴我你在找阿仁”

“真搞不懂你怎麽了…”

“金帆如果當初不是你執意留在TD,我又怎麽可能挺著肚子去找你,又怎麽可能早產,生下阿仁這個…怪物!”

“!!!”媽媽……我怔住了,苦笑這個被我叫做媽媽的女人竟然和他們一樣認為我是怪物?

“夠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緊接著聽見媽媽抽泣的聲音“不會哭,不會笑甚至連撒嬌都不會,每天都看一些連我都看不懂的書,不是怪物是什麽!”

“!!!”

怪物,呵呵,不應該認為是天才嗎?

人永遠都是寬容的生物,他們可以原諒任何事物,可唯獨天才不可原諒……

“住口!快去找阿仁吧”

聽著逐漸消失的腳步聲,我恢覆原來的動作,埋頭對著空氣帶著哭腔“開兒,媽媽原來不喜歡聰明的乖孩子,她喜歡愛撒嬌愛哭愛笑的孩子”

“……”身體裏人沒有回應,可我感受到被擁抱的感覺。

“開兒替我做媽媽愛撒嬌的孩子,好不好”

一陣沈默,我突然感覺到身體裏另一個‘我’摸著我的頭對我說“睡吧,睡一覺醒來都會好起來”

我好累,真的好累……

另一個‘我’占據主意識對於黑漆漆的周圍瑟瑟發抖,再次聽到腳步聲時大哭著用力拍門呼救。

他成功獲救了,我也放心的決定踏踏實實的睡一覺。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看見‘我’在媽媽的懷裏,仰起我原來根本不會做的笑臉和媽媽撒嬌,逗媽媽開心。

她真的喜歡這樣的孩子,她覺得這樣的孩子才是正常的孩子。

“阿仁很晚了,回去睡覺了”媽媽拉著我回了房間,關好燈,和我說晚安。

透過夜燈的光亮‘我’下了床把門打開個縫隙,聽著爸爸媽媽的談話。

“阿帆你發現沒有自從阿仁回來以後會笑了,整個人開朗了許多,也不在看那些莫名其妙的書了”

“開心啦,我就說阿仁沒事,那些都是孩童時期暫時的特殊性”金帆並沒有和妻子說出真相。

女人幸福開心的依偎在男人懷裏“嗯,終於一切恢覆正常了,這段時間太沖動總是發脾氣,對不起老公”

呵,正常嗎?到底誰不正常!

……

‘我’關上門回到床上“你聽到了,他們只喜歡我這樣的孩子”

我不想說話,只想靜靜的待會。這次換做他安慰我“沒事不哭,我會一直陪著你,不會嫌棄一直陪著你”

“……現在我只有你了,開兒”

“不”

“??”

“我是鐘仁,不是開兒,你才是”

“!”

“在他們眼裏我才是他們希望的金鐘仁,不是麽”

的確如此,反正他們不喜歡我。

“別擔心,等他們接受你我會把身份還給你的”

我只有開兒了,所以我相信他,反正我對這個家也毫無存在的意義。

就這樣我和開兒互換身份的過了一年,直到我見到她,那個跟著我屁股後面奶聲奶氣的叫著鐘熊哥哥的她,為了討媽媽開心渴望我送書的她,和我一樣可悲的她……也是後來讓我知道什麽是地獄,讓我知道存在意義的她…安落時。

我討厭她的笑,因為太刺眼,卻好奇的想要靠近,因為她說過這樣一句話。“我喜歡另一個鐘熊哥哥!”

就這樣她吸引著我,第一次有人說喜歡這樣的我,喜歡真正的鐘仁。

那天如往常一樣放學回家身後聽見熟悉的聲音“鐘熊哥哥”

她獨自站在街角向我招手,身旁沒有一個人“落兒你媽媽呢?”

“在那邊,她叫我們過去”說著她拉著我的手向她媽媽跑去。

“媽媽,鐘熊哥哥來了”

女人寵愛的摸著她的頭“時兒乖,去幫哥哥買水喝,哥哥喜歡果汁”

女孩點點頭“好,鐘熊哥哥等我馬上回來”

開兒坐在女人對面,回頭看翹著腳指著餐牌上的圖片點餐的女孩。而我卻感到熾熱的目光看著我。

“鐘仁吶這次你終於是醒了”女人淺笑著小口喝著咖啡。

開兒回過頭“不知道為什麽我特別容易困,如果之前因為這個失禮的地方,請落姨原諒”

女人輕放下杯子“我在和你身體裏的那個孩子說話”

“!!!”我和開兒都驚住了,她竟然知道我的存在!

趁著開兒慌住是時候我占據主意識。我向女人微微行禮問好“落姨”

女人似乎很滿意我的行為“你才是真正的鐘仁吧”

想起之前爸媽說過落亦蕎大學主修心理學“落姨是故意支走落落的吧”

“你還真不同於其他孩子,我看得出來你對時兒有不一樣的感覺。”

“沒有”

“時兒這丫頭不是對每個人都那麽好,我已經很久沒看見過她這樣笑了,之前她為了不讓我受威脅情願就在組織”

“……”我不明白她的話意

“鐘仁,落姨想請你幫忙”

“什麽忙?”

女人剛要說話,店門的風鈴叮鈴叮鈴響起來,女孩拿著食品袋從對面跑回來“鐘熊哥哥我買了你愛吃的炸雞!”

我笑著接過食品袋“謝謝落落”

女孩驚喜的看著我“你是另一個鐘熊哥哥!”

我一楞,這丫頭竟然一眼就認出我,開兒趁勢又重新占回主意識,輕揉女孩的頭“我們一起吃吧”

女孩依然單純,興奮的吃著“好,媽媽也吃”

而我作為旁觀者,女人的欲言又止,女孩的天真無知,開兒的笑裏藏刀。

那天女人始終沒有機會說出究竟要我幫什麽忙,又過了幾天本以為事情過去了。一如既往放學回家卻在進門的時候,看見落亦蕎跪在爸爸面前,哭著乞求爸爸救救她的女兒。

“大哥求您,時兒真的受不了那麽強度的實驗,她才四歲啊”

“蕎兒你先起來,不是我不救,你也知道我被老爺子除名了”

“大哥你是跟父親時間最長,幫父親最多的,他不會不看你的面子,況且時兒是替鐘仁實驗的”

!!!

什麽!?替我…實驗?

“蕎兒你什麽意思?”

女人哭的更兇了“其實上次我來是因為……他們讓我帶走鐘仁實行零度計劃,可我做不到啊,他還是個孩子,結果他們就……”

!!!我清楚感受到開兒和我一樣的震驚,真是冷血可怕的組織。

我看見爸爸手上青筋暴起“他們…他們竟然打起鐘仁的主意,混蛋!”

直到落亦蕎走,爸爸還是模棱兩可沒有給她想要的答覆,爸爸還是退縮了,我懂爸爸,他是為了這個家的來之不易。

於是我做了這樣的決定,沖破開兒束縛追了出去。

“落姨”

與前些天相比憔悴不少“鐘仁吶”

“落姨…帶我走吧”

女人顯然被我的話驚呆了“鐘仁…真的願意,它會害了你”

“沒事,只要可以救落兒”我想我從沒有這樣堅定過,一個七歲孩子不曾有的堅定。可是到最後知道一切才發現我只是可憐可悲的傻子。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眼睜睜看著各種註射器針管紮進我的皮膚,每天各式各樣的人給我做檢查,而我就一直躺在床上連個人問題都不離開床。

我清楚的記得第四天的時候,那扇探視玻璃後面,落亦蕎帶著完好沒有一點傷的安落時看我,安落時滿眼淚水拍著玻璃。

曾經多少個日夜,開兒問我為什麽這樣做,是因為爸爸還是落兒?我一直也說不清為什麽,直到現在,看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我慶幸躺在這兒的不是她。我的落落妹妹你沒事就好。

這樣躺著過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病服變大了,食量也大了。

這天實驗人員拔掉了我身上所有的針管告訴我實驗結束了,我自由了。我有些不敢相信,他們把我扶起來,兩只腳接觸到地面的瞬間雙腿無力的栽倒在地上。

是啊 躺了這麽久有力氣才怪,鏗鏘有力的高跟鞋聲走來,落亦蕎站在我面前伸出手“我來接你回去”

落亦蕎開始幫我安排覆健,也是這段時間我認識了落姨唯一的學生,一個為了逃避實驗答應落亦蕎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金泰亨。可事實他只是為了再見到安落時。而我們心心念念的女孩卻再也沒出現過。

覆健這段時間他一直照顧我,可是我們沒有說過一句話,以至於我以為他是個啞巴。

十八歲生日那天我終於走出這個地獄,十一年,整整十一年,忽然覺得世界都變了。回到家爸爸老淚縱橫,媽媽泣不成聲,哥哥也留下激動的淚水,對於他們來說這個家終於完整了。

事後我知道TD編了一段完整的故事,讓我周邊的人相信這些年我的不同尋常是因為我被人關進黑屋時留下的心理病。

這種洗腦的方式果真奏效,再也沒人說我是怪物,不過也還是對我敬而遠之。

“金鐘仁”不知道為什麽自從我出來金泰亨就一直繞在我身邊,這不又手提食品袋和啤酒來找我。

“又來,你就不能帶點別的”

“炸雞配啤酒實惠又美味,還是你的鐘愛,完美”

“嘁,最近怎麽樣?”雖然嫌棄但我還是很受用的。

“鐘仁哥來TD幫我吧”

我出實驗室不久,落亦蕎把手裏的一切交給金泰亨處理,現在的他成了TD年紀最小的成員,也是目前第三階級權利的中心。(第一階級,主權利宋載旻,第二階級,金帆、趙寅成、邊澤勳、落亦蕎,第三階級,金泰亨)

“怎麽力不從心了?”

“趙寅成訓練的那批回來了,以鐵血著稱的他訓練出來的都應該是動武的,我怎麽招架得住”

我搖搖頭“我家好不容易從那裏抽出身,我才不會過去的”

“如果他們下一步要傷害…老師一家呢”

看著我疑惑的眼神,金泰亨深吸口氣“老師既然把手裏的權利交給我就已經表明了她的立場,按照TD慣例,一定不會讓老師一家安寧的,所以請你幫我”

我了然的笑了笑“金泰亨你在乎的不只是你的老師吧”

“彼此彼此”

“說說TD現在的形式吧”

“從意大利回來的只有五個人,GD權志龍、TOP崔勝鉉、太陽東永裴、大成姜大聲、勝利李勝賢,相信趙寅成這次一定會幫他們成為第三階級的中心,而我們要做的……”

“好,不過明天我要先陪我爸出國,公司最近有些事”

“知道了,我等你回來”

……

經過十四個小時,我終於到了她生活的地方,尋著調查的地址到了雨落區,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她心裏早已掀起千層浪。卻不想世事無常,那個天真單純的女孩不再是我的落落,她忘了我,忘了開兒,忘了一切,變成了蘇黎寧。

我拿起手機“金泰亨幫我查一下龍城吳家”

“是麽,這麽巧”我露出危險一笑“這樣的話,我有一個計劃……”

看著充滿歡聲笑語的吳家“笑吧,盡情的笑吧”

臺風過境,誰會想到圍著風眼的漩渦風雨區外圍還有一陣狂風暴雨蓄勢待發呢……

作者有話要說:

四千更,金鐘仁故事,這周勞動周每天栽花搬花,彌漫的土味,幹活的時候土碰到嘴邊……以後再也不說吃土了,真心不好吃T^T

哈特wink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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