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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天宮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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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主的宮殿是一座巨大陣法建築, 中間主殿擴散出六座子殿, 呈六芒星狀, 每座子殿內鑄有一根天柱, 高聳入雲, 在空中繪制出龐大的防禦陣, 守護主城。

俟藺封帶著宿清雲和君烜墨走在主殿大道上, 巫士們隔著一段距離跟隨在後面。

“此六天柱, 乃是我繼任界主後, 歷時十年鑄造而成。”俟藺封道。

宿清雲擡頭,感受天柱的雄偉。“此天柱除卻防禦外, 還有何作用?”

俟藺封笑道:“宿公子果然敏銳。不錯, 除了防禦外, 還有凝聚巫氣的作用, 以及……視察整個地界的沙漠化。”

宿清雲驚訝, 更被勾起了興趣。他在魔修界只買到基礎陣法,雖已滾瓜爛熟,靈活應用了,但終究只是低階陣法, 無法更上一層樓。

盤腿坐在宿清雲頭頂的君烜墨仰起小臉蛋, 魔識穿透上空的陣法, 道:“此陣法雖只是中階, 確實精妙無比。有此手法者, 境界不下於巫尊。”

俟藺封問:“尊者亦懂陣法?”

君烜墨道:“若懂一二。”

俟藺封道:“尊者慧眼, 布此陣法的人正是巫尊, 是唯一一個在我繼任無定地界後,願意留下的長老,他精通陣法,卻不管其它事,尊者若有意,可與他切磋切磋。”

宿清雲卻拆君烜墨的臺了。“師兄雖懂陣法,說得頭頭是道,卻不會布陣。”

君烜墨聞言,包子臉一鼓,小手揪了揪了宿清雲頭頂的發絲,宿清雲瞇了下眼,伸手把他從頭上捉了下來,提著他的衣領,隨手一丟,君烜墨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身影一閃,回到了他的肩膀上。

俟藺封雖眼不能視,神識卻將他們的互動看得一清二楚,擡手捂了下嘴,偏頭一笑。

一行人踏入主殿後,俟藺封對宿清雲道:“主殿巫氣最濃郁,適合修煉,宿公子和尊者覺得如何?”

宿清雲疑惑地問道:“巫王的意思是……主殿讓我和師兄住?”

俟藺封點頭。“正是。”

宿清雲揮手道:“萬萬使不得。我和師兄只是客人,豈能喧賓奪主?”

俟藺封恭敬地道:“我既追隨二位,便是奉二位為主,主子住主殿,天經地義。”

“我和師兄住子殿即可,巫王的好意,我心領了。”宿清雲溫和地道。

“這……”俟藺封猶豫。

宿清雲正色道:“你是界主,界主威嚴不容侵犯,既在巫修界,還需遵循此界的規矩。”

俟藺封嘆道:“也罷。”

立在他後方的霍奇和雷辛暗松了口氣。剛才聽到巫王說要將主殿讓給宿公子和尊者住,他們都震驚了。主殿乃界主象征,前殿用於辦公,後殿是巫王的起居之所,巫士也隨主而住,時刻保護。主殿若讓出來了,地界之主住到了子殿,落在有心人士的眼裏,告到了巫帝那兒,殿下恐有麻煩。

幸而宿公子深明大義,堅決拒絕了。

關於殿下說要追隨兩位界外之人,雷辛和霍奇心裏頭其實都有些芥蒂,並非對宿公子和尊者有看法,相反,他們非常畏敬兩位,更對尊者的境界無體投地,可是,殿下乃人上人,有朝一日晉升成為巫帝後,將成為巫修界舉足輕重的大能。

他是天之驕子,如何能屈於人下?

然而,殿下決意已定,他們身為下屬,不敢有異議。

“天元殿的巫氣僅次於主殿,我讓雷辛帶你們過去。”俟藺封道。

“多謝。”宿清雲道。

“對了,赫連公子要與你們一起住麽?”俟藺封遲疑地問。

“赫連麽?”宿清雲道,“他與我們住一個殿即可。”

今日早上離開祈天城時,巫王詢問赫連丹的去向,他並未隱瞞,告訴他赫連丹在他的芥子法寶裏修煉,巫王便不再多問了。

“本尊還有許些下屬不日便來無定地界,到時候還需麻煩巫王好好招待他們了。”君烜墨道。

俟藺封驚訝。“尊者的意思是……”

君烜墨道:“本尊在魔修界收了幾個資質不錯的下屬,一道來了巫修界,之前分散了,近日剛聯系上,待他們來了後,便可商議如何挖掘玉鼎山的靈脈了。”

“原來如此。”俟藺封道,“既同是追隨者,我自當義不容辭地招待他們。”

交待完畢後,宿清雲和君烜墨便隨雷辛離開了主殿。

他們一走,霍奇迫不及待地問巫王。“殿下當真要分一半靈脈給尊者?”

這話他憋了一路,現在終於忍不住問出口了。

玉鼎山有多大,地下靈脈便有多壯觀,分出半條靈脈給他人,難道巫不覺得心痛嗎?

俟藺封道:“阿奇莫不是忘了,若無尊者指點,誰都不知玉鼎山下藏有靈脈。他如有私心,完全不必告訴我們。以他的境界,暗中挖掘整條靈脈,我們或許都覺察不到。”

“這……話雖如此……”霍奇皺眉。

“我即要奉他們為主,你們也應當視他們為主。”俟藺封沈聲道。

霍奇咬了咬牙,壯著膽子問:“殿下對他們了解多少?僅憑三言兩語,便追隨他們,是否過於草率了?連巫祖都拿蠻族無可奈何,外界之人難道便有辦法了?再則,高塔之中封印著的邪物,究竟是不是所謂的神帝,尚未可知。萬一不是,我們助他們解了封印,放出了邪物,將成為巫修界的罪人啊!”

那日他聽了雷辛的話後,驚訝不己,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向巫王提出自己的看法,他不想殿下因為仇恨而陷自己於不義之中。

俟藺封靜靜地聽著他的質疑聲,沈默了許久,他輕語:“我不在乎。”

“什麽?”霍奇問。

俟藺封擡手,輕撫眼睛上的黑絲帶,露出一抹艷麗的笑容,笑得霍奇心中發悚。

“只要他們能助我報仇雪恨,搶回廖瑾的身體,我不在乎自己是否會成為巫修界的罪人。阿奇,廖瑾沒了,我的心也死了。你可知?”

“殿下……”霍奇顫了顫唇,不知該如何回答。

“夙願若成,我只怕撐不下去,而追隨他們,去往更高一層的世界,探尋未知,或許能讓我有繼續活下去的理由。”俟藺封立在殿門口,手扶著玉雕的門框,微微擡頭,臉上是向往的神情。

霍奇深深地望著巫王削瘦的背影,心痛得無以覆加。

該如何,讓殿下快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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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清雲和君烜墨在天元殿一住便是半個月,不過大部份時間,他們在錦繡天闕圖裏修煉。

天元殿的巫氣雖然濃郁,有利於修煉,但對於宿清雲而言,直接吸收玄靈之氣更加方便。他紫府已開,即將入魂,正是修煉的關鍵時刻,不可怠惰。

赫連丹自進入天宮後,簡直在此安家落戶了。他本來就是修煉狂魔,否則不會年紀輕輕就成為魔王。因在機緣之境成為魔王,修為不穩,故爾在天宮的這些日子裏,除了與姬楓涯雙修外,其餘時間都自我修煉。身為問天宗的長老,得天獨厚,各類高階功法唾手可得,早在進入暗陀坤地秘境尋找機緣前,他就已經收集了各類適合自己的功法,一旦成為魔王後,便能修煉了。

宿清雲去過東宮一次,意外地在寢宮裏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姬楓涯。

沈睡中的姬楓涯與印象中那個追殺他的人截然不同。曾經鋒芒畢露,驕傲不馴,手段淩厲的離恨宗首席弟子,如今卻神魂不全,安靜地躺在床上,如精致的人偶,任人擺布。

看似可憐,但宿清雲對他同情不起來,畢竟他曾經追殺過自己,將來如何,還得等他醒來後再說。

宿清雲修煉的時候,魔尊大人表示自己也要修煉,他要修煉,必須拔掉頭上的冰魄驚天劍。

“師兄已是魔祖,還需修煉麽?”宿清雲問。

君烜墨懸浮在他面前,包子臉一肅,道:“修煉永無止盡,任何時候都不可懈怠。”

宿清雲恍然。“卻是我狹隘了。”

他心中一動,拔出了君烜墨發髻裏的冰魄驚天劍,君烜墨立即恢覆真身。

宿清雲將冰魄驚天劍擺在膝上,輕輕撫過劍身,對坐在身邊的君烜墨道:“此劍雖認我為主,卻不是我的本命武器,無法藏於我體內,攜帶極為不便。師兄可知如何讓它成為我的本命武器?”

君烜墨規規矩矩地坐在蒲團上,盯著他膝上的冰魄驚天劍,問:“你要將此賤劍收為本命武器?”

“是。”宿清雲道。“此劍與我有緣,劍中有劍靈,與我極為契合。”

君烜墨沈默了小半會,道:“師弟可要想好了,挑選本命武器需慎之又慎,畢竟與神魂相系,切不可出錯,否則誤了終身,後悔末及。”

宿清雲垂眼,劍刃上倒映著他如畫的眉目。

“不知為何,我覺得它該是我的本命武器。”

君烜墨的紫眸裏閃過一絲錯愕,望著宿清雲完美的側臉,他微微別過頭,沈聲道:“既然師弟心意已決,我便教你口訣。”

宿清雲擡頭看他。“師兄似乎不太高興?”

君烜墨嘴角一勾,道:“不若師弟過來親親我,我便高興了。”

宿清雲舉起冰魄驚天劍,君烜墨嘆道:“你若不願,便算了,不必次次拿此賤劍……嗯?”

他凝視近在咫尺的清俊臉龐,唇上的柔軟令他詫異。

宿清雲兩頰緋紅,冰魄驚天劍被他放到一邊,而他整個人湊過來,親了君烜墨的唇。蜻蜓點水般的親吻,已是他的極限,何況第一次主動,他只感到心跳加速,血液逆流了。

正要離開之際,君烜墨一手攬住他,一手捧住他的臉,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過後,宿清雲氣喘籲籲,舌頭都有些僵硬了,他坐回原位,手指輕輕撫摸著紅腫而濕潤的唇,暗暗嘆息。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與師兄吻得次數多了,不但習慣了,居然還有些意猶未盡,甚至剛才在師兄的懷裏時,竟產生了要更多的想法。

顫了顫睫毛,他偷偷地瞄了眼君烜墨,卻被他抓了個正著。

“師弟可是還想要?”君烜墨舔著唇角,聲音充了磁性,聽得宿清雲耳朵都要酥了。

他搖了搖頭,強迫自己恢覆清明,把心中的雜念驅逐出去。深吸幾口氣,他一本正經地道:“師兄快說口訣吧。”

君烜墨仔細地盯著他的臉,慢條斯理地道:“那師弟可要洗耳恭聽了。”

“是。”宿清雲正襟危坐。

君烜墨見狀,便正經八百地傳授口訣了。

當宿清雲將冰魄驚天劍正式收為本命劍時,冰魄驚天劍懸浮在他面前,劍身周圍盛開一朵朵晶瑩剔透的小白蓮,與他額間逐漸浮現的冰晶之花相互呼應。

君烜墨靜靜地看著,紫眸暗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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