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完姜語的戰後報告,海軍元帥辦公室室內出現兩秒鐘的沈默！！

這......這實在是太大膽了！

這熊孩子,難道就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嗎！

啪！

震怒的戰國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看著前方平淡的姜語,忍不住大聲的吼道：

“姜語中將，你明白你在說什麽嗎？”

“明白！！”

“你明白個屁！！！”

看著姜語渾然不在意的表情，冷靜猶如戰國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違背世界政府的命令，私自放走叛逃奴隸，”

“你也是海軍的老成員了,你知道這是什麽級別的事吧！”

戰國焦躁的繞著辦公室不斷打著圈圈。

“姜語,你說你……平時做事是他們幾人中最穩妥的，結果現在看來你才是其中最刺頭的那個！

一犯就給我犯個最大的錯誤。”

姜語對於戰國的話一概認真的點頭。多說多錯,我不說還不行嗎？你是老大,你說啥都是對的。

姜語濃密眼睫下的圓瞳，目光呆滯神光放散,顯然已經神游不知幾千裏。

戰國看著姜語這一副乖巧（實則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氣急反笑。

“好！！好好！！！你們這群小子都是好樣的,占著有幾分本事天賦就以為可以為所欲為,沒人能拿你們沒辦法了嗎？。”

‘你們！！’

姜語重點關註到這幾個字上。姜語將好奇眼睛餘光投向幾個與他排排站的同僚。

你們也犯錯了！！

‘嗯！！’

站在姜語旁邊的庫讚,第一時間敏銳的接收到愛人的目光。

他頗為沈痛的對姜語點了點頭,所謂當時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庫讚三人難得碰到金獅子這麽強大的對手,肯定是花招百出，肆無忌憚嘍！當時他們和金獅子打得有多盡興，事後戰國和財務那邊臉就有多黑。

據戰後統計，瑪麗喬亞本部要塞的破壞程度,僅他們三人就造成了百分之六十以上。

尤其是波魯薩利諾，占著能力的特殊性，不知收斂，百般挑釁，要不是戰國即使出手，他差點被暴怒的金獅子捏成肉泥。

庫讚對於全身包裹在繃帶裏，額外低頹消沈的同僚，投以同情的目光。

這是真的勇士啊！

幾人的眉眼官司，做得隱蔽，誰也沒有註意到。只除了一人，那就是幾人的老師黑腕澤法。

看著這幾個明顯沒有什麽悔改之意的小崽子，澤法嗤笑一聲。

隨即將目光投往戰國身上。

“戰國，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而是該怎麽解決！！”

“你說該怎麽處理！！這都是你教的好弟子。”

戰國顯然已經怒到快要喪失理智的地步了，連這個多年的好友也噴。

躺著也中槍的澤法，挑了挑眉！將這一筆記在了幾個學生身上。

“戰國……海軍的存在是為了鎮壓海賊的，而不是幫天龍人收拾爛攤子的。”

“有今天……這都是他們自己造的惡果，只要天龍人還在蓄養奴隸，這種事情還會發生的！”

澤法冷笑著說道！！眉宇間的陰翳讓姜語看得暗暗吸氣。

“澤法，慎言！”

聽出好友中的怨氣和冷意，戰國鐵青著臉轉頭對他警告道。一來，他們是海軍，是站在保護天龍人的立場上的，二來，澤法身為精英營教官，前任海軍大將，代表的是海軍門面，這番話如果傳出去，對海軍形象將是一個巨大的影響。

然而澤法卻冷笑著毫不留情的繼續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澤法！！”

戰國聽了這句話又驚又怒，忍不住看進好友的眼睛，那銳利明敞的眼睛中，透露出的厭惡，讓他心驚。

戰國也知道，當年因為一些事情澤法對天龍人的成就一直很深，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不僅沒有淡化，好像還成了他的心障。

戰國心一沈。

戰國是個很傳統的人，他對於世界政府的忠誠無可挑剔，不然也當不上海軍元帥的位置。

而現在澤法的話，無疑是透露了他對世界政府和天龍人的態度，尤其他的位置還如此特殊。

澤法在海軍中的影響力無疑是非常大的，前任海軍大將，現任海軍精英鷹總教官。現在的海軍大部分的中堅力量，都是他的學生。

戰國不得不考慮，該如何去說服澤法。

是的，說服。

戰國知道好友黑白分明，剛正不阿的性格。但如果繼續讓他走下去，只會走上一條不歸路。

海軍，終究是世界政府旗下的機構，背叛這種事，是這個世界絕對的禁止事項。到時甚至不需要世界政府施加壓力，海軍本部就會第一時間向他倒戈而向。

看見戰國的眼神，澤法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所思所憂。

不過......

“澤法，你也好久沒有休息了，我給你放一段時間長假，你回去好好想想。”

對於戰國這種和稀泥的話，澤法沒有再反駁，點了點頭，現在的他還不夠，澤法看著自己的雙手，眼裏有著深切的諷刺。

好友穩定下來，無疑讓戰國松了一口氣。他看向角落裏的姜語。

“姜語這事，我會去找五老星親自溝通！！”

坐下來的戰國，沈思一下，便下了決定。

一個未來的海軍頂梁柱。海軍無論如何是不會將他拋棄的。

他有些頭疼的揉動太陽穴。但還是堅定安撫的沖姜語說道：

“你會沒事的！！”

沒事嗎？

這可真是......

來自海軍的庇護，讓姜語心裏感到很暖和，她露出今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點點頭：

“是，我知道了。謝謝你……元帥！！”

“別謝我，以後你們少給我惹點事就好。”

戰國頗有些無奈的聲音散在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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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抱歉！！！是我連累你了。”

澤法住宅，姜語歉意的看著對面面色威嚴肅重的師長。

“你連累了我！！……什麽！！！。”

身穿藍色浴袍的澤法，比平時多了分隨意和舒朗，他沖姜語挑了挑眉道。

“要不是我戰國元帥，也不會……”

姜語看著不在意的他，苦笑道。

“不！！這不關你的事！！”

澤法舉起手止住了她的話。

“你沒做錯什麽，今天要是換做我，我也會和你做同樣的事。”

“當我們走上這條路，一生中將會有無數選擇，我們只要做到無愧於心就可以了。”

“無愧於心！！！”

姜語心裏砸吧著這幾個字，只覺得重於泰山。

看到弟子臉上的艱澀，澤法也不多說，有些事，他也只能點到一二，剩下的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

將所有的覆雜困惑的心思，雜揉到心底。姜語擡起頭，看向澤法，認真道：

“老師！！……這樣的天龍人為什麽存在，他們憑什麽可以淩駕在所有人之上。”

“我不服！！”

她年輕的臉上是如初陽般純粹炙熱的倔強與不甘。

“天龍人。”

說到這裏，澤法也頓了頓，他的語氣沈重。低垂的眼睛裏似乎藏了無數種沈重覆雜的東西。

“姜語，在幾百年前是天龍人開創了新的時代，他們結束了戰亂的年代，讓我們迎來了一個新的和平時代，讓生命傳承得以延續，這是豐功偉績，值得我們肯定和欽佩。”

“但是……。”

澤法的語氣不由自主的提升。

“數百年過去，他們的後代，卻讓人失望，禍亂時代，卻也是不容忽視的客觀事實。”

“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毒瘤一般，他們禍害著這個世界，卻又不能切割而去。因為長久時間來，他們已經成為了世界整個軀體的一個重要器官。”

“冒然的去除，這個世界會癱瘓，嚴重了，甚至會毀滅！”

“所以阿語。……”

澤法長嘆一聲，寬大的手蓋住將姜語的頭。

姜語全身一怔，任由其將自己順滑的發絲柔亂。這個動作在精英營的三年，澤法經常會對他們這群弟子使用。無奈又包容，像是對待自己調皮的孩子。

是的，雖然他們一直吵吵嚷嚷的，又煩人，又闖禍。但澤法卻一直將他們當做自己的孩子。

溫暖的溫度從頭傳達心底，這一刻姜語甚至都能想到澤法那雙一向冷硬的眼中，一定會散發出入燈光般柔和又溫暖的光芒。

“我知道你對於這一切很不滿，但再等等。”

“時代會讓一切終止。”

“時代的風浪終將拋棄這些廢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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