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老太將他趕出廚房，他這才有空坐到桌子前了。

淩春根還在坐著呢，一副神游天外，放空的模樣。

淩老頭道：“老大，你可是有話說？！”

淩春根這才回過神來，道：“爹。”

何桂花有點不安，怯怯的道：“昨日，芳兒怎麽沒回來？！”

淩老頭心一沈，道：“別提她。早早就通知了她，她卻不來。招弟老早就派人與她打招呼了。她這是不想認我們家了……”

何桂花道：“哪有不認的，怎麽能不認呢？！她也從來沒回過村，我就過來問問……”

淩老頭道：“芳兒之前的婚事，想必你們也聽說了。我帶過話給你們。”

兩人點點頭。

淩老頭沈吟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語言，道：“她嫁了米老四為妾，原本也是一樁好事，可惜米老四不是個安份的，後果你們也是知道的……”

淩老頭道：“這其中的內情，我上次也帶過信給你們。”

“原本以為她沒了婆家，好歹會回來，可惜她是個心大的，便不回來了，如今連霜兒成親人也不回，禮也不回。”淩老頭道：“你們若是關心她，我可以告訴你們，她過的挺好的。霜兒擔心她在外面過不好，還讓招弟時不時的送銀子去，她都收了。”

“收了也不說謝，罷了，反正給她銀子是希望她過的好，也不是圖她感激和回報，”淩老頭道：“送的銀子就已經夠她富足生活，她卻不是個安份的，勾搭了個有妻室家小的商人，現在在外面混著呢……”

淩春根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道：“那不是和大妞一樣了？！”

淩老頭黑了臉瞪了他一眼，怒道：“能和大妞一個樣嗎？！大妞當初做人外室，是咱們許可的，也是她願意的，她更是從來不認娘家，相反，被家裏容不下，還知道帶著孩子來投奔，攜了多少家財回家，你說？！要不是她的犧牲，咱們家，也撐不過那些年……”

淩春根便不說話了。

淩老頭說著說著想起大妞，又哭將起來，道：“大妞可憐吶，這家裏，除了她一個講良心的，其它人，都差一點，差一點……”

“霜兒與大妞真的像，像極了，不光外貌，形容舉止，連心性也像，那麽好……”淩老頭又氣又心疼，道：“芳兒也能與大妞比嗎？！”

兩夫妻低下了頭。

“行了，我也不與你們說那些，”淩老頭道：“你們若是來找芳兒的，我讓招弟帶你們去，只是她肯不肯認你們，不好說。她不認，也無可厚非，當初你們做的太過份……”

“不過她也不是個好的，你們父母子女的也是半斤八兩，誰也犯不著埋怨誰。”淩老頭道。

兩夫妻都紅著眼圈低下了頭來。

淩老頭道：“有了初一，她有十五，若是不認你們，你們也別怨她。我看你們都不必去上門找，找了也沒用。”

何桂花哭了起來，道：“到底是一家子骨肉，怎麽能不認呢，她恨我就恨我吧……”

淩老頭嘴角抽了抽，當初不說是一家子骨肉，現在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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