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也道：“是啊，崔嬸，這個時候，你可要振作，還得要照顧淩姑娘和雲公子呢……”

崔奶奶抹著淚，點了點頭，只是喃喃道：“……我是心疼深兒，他心智不全，也不知道現在如何傷心，怎麽疏發心中的郁結……”

乍然失母，又如此感情深厚，從未分離過的親人，怎麽受得住啊。

婦人們聽了也是一嘆。

崔爺爺走到山上的時候喘著氣，沒什麽力氣了，看到山洞內的情景，腿有點軟，還是裏正扶住了他。他才勉力支撐住了，裏正道：“叔，你可不能倒啊，還要你勸……”

崔爺爺紅著眼眶，點了點頭，支撐著過去了，“霜兒，深兒……”

淩霜看到崔爺爺，眼睛早已經哭成了桃子似的，更難受了。

崔爺爺蹲坐下來，脹著酸澀的眼睛，道：“既已去了，要入土為安啊，霜兒，打起精神來。”

淩霜點了點頭。

裏正過來道：“淩姑娘，要不要辦喪禮，是不是要準備個棺木等物才好？！畢竟是雲公子母親，想著這個還是要辦起來的……若是辦，我也叫村裏準備準備。”

淩霜搖了搖頭，道：“白狼並非人類，無須按人類的規制來，它也不喜歡熱鬧，就不辦喪禮了。”

崔爺爺看她眼神灰暗，便道：“人類喪禮是為了寄托哀思，你確定不辦嗎？！”

“不辦，我與雲深將白狼葬在山上就好。”淩霜道。

“也好。”崔爺爺道：“白狼想必也不願意身後太吵鬧。”

“可要備棺木？！”崔爺爺道。

淩霜道：“我和雲深自己做一具就好，無須名貴……就怕以後有人知道了白狼的葬身之所，會有盜墓賊攪它清靜……”

裏正見她頭腦清醒，松了一口氣，道：“若要伐木，可要我們幫忙？”

“多謝了……”淩霜道：“只是這件事，須要雲深來做……”

裏正見她說的都在情理之中，便點了點頭，道：“這山洞不能住了，我們幫你收拾一下，如果可能的話，最好住到山下去……”

淩霜胡亂的點了點頭。

崔爺爺道：“霜兒，你要節哀啊……深兒……”他推了推雲深，雲深一直都在沈默著，呆滯狀態。

看著就令人心痛。

淩霜道：“我無事，爺爺，這件事，我們得先把它做完，你先下山吧，回家休息，莫要叫我們擔心。白狼這裏，什麽也無須準備，沒有什麽特別要做的……”

崔爺爺哽咽道：“若要人幫忙，你可要說出來呀。”

淩霜紅著眼眶點了點頭，道：“狼無須那許多人世中的束縛，不必準備了……”

崔爺點點頭，也不忍心讓她這個時候還操心自己，只能忍痛下山。

離開山洞之前，摸了摸白狼，白狼的身子已經僵硬了，崔爺爺泣道：“……你走好，這些年……多謝你將深兒養大，還養的這麽好……你比一些人還要好，還要好……”

裏正扶著崔爺爺一步三回頭的下山了。

村民和獵戶們幫著把山洞裏的其它灰狼都給擡下了山去剝皮，宰殺分了。

張勇還將這山洞裏的血跡給處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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