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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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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李元昱和陸志安兩個從破廟裏跑出來艱難地扶著陸靜柔往外跑。

明皎和方權義心想他們是什麽時候進去的?

紅蘿看到兩個小孩偷跑進廟裏還帶走了她的獵物,一時間怒意橫生就要轉頭去攻擊那幾個孩子,明皎和方權義見狀趕忙上前阻攔。李元昱見她沖了過來,連忙擋在了陸靜柔的身前。一時間場面非常驚心動魄。

一邊明皎手執神鞭卷住了紅蘿的腿,另一邊方權義執劍擋住了紅蘿的右手,一時間她背腹受敵。紅蘿獰笑一聲,“就憑這樣也想擋住我?太天真了。”紅蘿突然左手運功,一時間功力暴漲,將兩人彈開了老遠。

方權義被震得頭暈眼花,直接倒到了地上。明皎定住身形,瞥了一眼地上的方權義心裏默默嘆氣,果真還是得靠自己。這時候紅蘿掙脫開了束縛向前沖去。

明皎想要阻攔,可是為時過晚。陸靜柔被紅蘿抓住了,一旁李元昱想要阻攔結果被她打了一掌。

明皎見了連忙朝身後的林子裏喊道,“那妖孽都傷人了,真人為何還不出手?”

“一切自有定數。”林中傳來了一句頗具仙人風範的聲音。

“這種時候就別裝逼了。”明皎氣的翻了個白眼,“我來對付她,你倒是快點救人啊!”

“知道了知道了,大公主你就是心急。”空中突然顯現出一個人的身形,正是虛谷子。“貧道剛剛正在忙著布陣呢,你看,這不就完事了嗎?”說著,只見周圍不知何時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金線,頂頭的空中畫著一個巨大的降妖伏魔咒此時正閃著光。

而紅蘿此時就身處在這法陣裏。她想要沖出去,可是那些金線和符咒就像密不透風的罩子一樣將她扣在裏面,怎麽也出不去。

明皎見虛谷子已經過來接手了,她連忙跑去查看傷員。此時方權義已經在李元昱身邊了,他跪在地上企圖喚醒李元昱,然而卻得不到一點回應。一旁的陸志安見狀嚎啕大哭,他擔心自己的好兄弟再也醒不過來了。

明皎擡起李元昱的手給他診脈,又查看了他的胸前和眼皮,說道,“心脈微弱,他被魅妖的妖氣所傷。如果不趕緊治療,七日後就會暴斃,就算有鴻蒙紫氣也救不了他!”

方權義聽了眉頭一皺,陸志安小臉煞白。而一旁,聽著耳邊嘈雜的聲音陸靜柔也悠悠轉醒。“這裏是哪兒?”陸靜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我的頭怎麽那麽暈啊?”還沒等她說完,明皎又給她下了一個昏睡咒,陸靜柔又恢覆了沈睡。

“你!你怎麽這樣啊?”陸志安見狀有些氣憤,他的臉上全是鼻涕眼淚,看上去模樣搞笑。

“這種時候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麻煩。你難道要從頭到尾地的跟她去一句句解釋嗎?”明皎沒好氣地說,“到時候她亂跑或者輕舉妄動出了危險誰負責?”

這連珠炮一般的語句把陸志安給嗆熄火了。

一旁的方權義看著昏迷不醒的李元昱內心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該帶他過來的。”

“事已至此,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麽用。”明皎也不再多廢話,從百寶袋裏掏出一顆黑乎乎的丹藥塞到李元昱口中。

一旁陸志安看了驚異道,“你給他吃了什麽?”

“好東西。”明皎看了他一眼,“放心,我不會害他的。”要不是人命關天,她才不會浪費這一顆護心辟邪丹呢。接著她又丟了一顆白色的丹藥給方權義,“吃了。”

方權義接過後神色詫異地看著她,“這是?”

“這是護脈回魂丹。你被魅妖震傷現在魂魄和心脈不穩,吃了它就無大礙。”

“多謝姑娘。”方權義也不再扭捏吞了那丹藥,一時間身上的疼痛緩解了不少。

遠處,紅蘿和虛谷子兩方對峙,一方在陣內一方在陣外,誰輸誰贏一看便知分曉。

紅蘿自知大勢已去便仰頭大笑,在這黑黝黝的郊外林中顯得有些陰森恐怖。這笑聲可把陸志安嚇得肥肉抖了三抖。

“老頭兒,你從江南就一路跟著我到這兒。我害了那麽多人,你卻一直沒能抓得住我。如今倒是拉了一頭龍來給你做幫手。”像是在發洩一般,紅蘿嘲弄道,“真是沒用。”

虛谷子聽了倒也不氣反而面色平和,他朗聲說道,“我早就勸過你,不要再造殺孽了,那些人都是無辜的,可是你一直不聽。你能有如今下場那就是天意。”

聽聞,紅蘿像是聽到什麽大笑話一般,笑得直打顫,“殺孽?無辜?”說著又笑道,“你跟我說那些人無辜?你有什麽立場這麽說?你別忘了,咱們兩個可是同族。”

“住口!縱使你在南方殺的那些人作惡多端,但長安城的那些死去的女子可都是無辜的啊。”

“那都怪你!”紅蘿有些癲狂,“要不是你將我打傷,我用得著去吸那些人的血度日嗎?一切都是你逼得!”

“冥頑不靈,強詞奪理!”虛谷子怒聲道,“貧道就要為那些無辜死去的人討回公道!”說著虛谷子就要啟動伏妖陣。

“哈哈哈哈……真是扮演仙人還上癮了啊。”紅蘿還在癲狂地笑著,只見她轉頭看向明皎,“你就是那個下界的應龍族公主吧?聽說你在找混沌青蓮?”

明皎聽聞連忙打斷虛谷子,“你怎麽知道?你還知道什麽?”

“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你想破頭也不知道那碎片在誰手裏。”說著有意無意地朝虛谷子那邊看了一眼。

“你知道?”明皎審視著她。

虛谷子聽聞想要打斷紅蘿的話,欲意啟動殺陣。紅蘿見狀笑道,“哎呀呀,被我說對了?老頭兒,你那麽緊張幹什麽?”

“虛谷子真人?”明皎懷疑地看著他。這虛谷子為何如此奇怪?那麽急著殺掉這魅妖,可是有什麽貓膩?

“虛谷子?”那紅蘿一聽甚是奇怪,“老頭兒,你啥時候改名了?你不是叫……”還不等她說完,虛谷子連聲打斷她,“閉嘴!”明皎此時也看出了虛谷子的不對勁了。因為入耳的聲音明顯是屬於一個年輕男子的。

“呵呵。終於肯露出真面目了?”紅蘿笑道,“妖就是妖,不要妄想做仙人。青妄,你同我一樣,咱們都是妖,什麽濫殺無辜什麽討回公道,你有那個資格嗎?別忘了,你也殺過人。”紅蘿的聲音漸冷。

青妄此時變回了原來的面目,看上去是一個長身玉立外表年輕的極具書生氣的男子,哦不,應該說是男妖。

明皎此時倍感詫異,這什麽情況?虛谷子是妖?

遠處的方權義他們也看的雲裏霧裏。

紅蘿看他們一頭霧水的樣子輕笑了一聲,“他不是什麽虛谷子,他叫青妄,跟我一樣是魅妖。準確的說他是我的族叔。”說著她又嗤笑道,“身為妖卻天天想著除魔衛道,想要做個神仙,實在是一朵奇葩。”

“那他為何身上妖氣全無?我明明感覺到了他身上的仙氣。”明皎想想還是無法理解。

“他服用了無息丹,收斂了妖氣。至於仙氣麽,魅妖一族的小小障眼法罷了。”紅蘿嘲笑道,“你一個正統的龍族竟然也會被這樣的小法術所蒙騙。”

明皎感覺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她隨即就反應了過來,“你剛才說混沌青蓮的碎片在哪?”

“可不在我那族叔手裏?”

“不可能啊,我在他身上沒感應到啊。”

“還是魅妖一族的小小的障眼法。除了你,這附近的妖怪和神仙都能感應到。”

明皎回想是什麽時候對這青妄的身份深信不疑了呢。她回憶起那日第一次見到這所謂的虛谷子真人時候的場景。難道是從那時候開始?

想到這,明皎對著青妄怒目直視,“東西交出來!”青妄當然不可能交出東西,他此時正想著辦法企圖逃脫。

正在這時,一個蒼老而又渾厚的聲音從遠處天邊傳來。“本尊倒是想看看是哪個膽大包天的膽敢冒充本尊。”

只見一個身穿白衣仙氣飄飄的的白胡子老頭從天而降。

“您是?”明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會是虛谷子真人本尊吧?

“你這小丫頭,你出生的時候本尊還抱過你呢。”

“哦哦,不好意思,年代久遠,明皎記不太清了。”

“算了。”說著虛谷子搖頭嘆氣,“只不過本尊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冒充本尊,還打著本尊的名號出去招搖撞騙,這就不能忍了。”

青妄本想著冒充一個神出鬼沒的神仙肯定不會被人發現,結果沒想到竟然把虛谷子本尊招來了。但他還是想要死鴨子嘴硬反駁一下,“我不過是為了匡扶正義降妖除魔罷了!”

“這也不是你能隨意欺騙他人冒充上神的理由!”明皎怒斥道。

虛谷子摸了摸胡子,“看在他本性不壞又救了人的份上,本尊這次便放他一馬。”說著,又看了看紅蘿,“此妖殺孽深重,為情所困,走向了極端。如若除去她,也不過是又一樁輪回,心結未解,她下一世仍舊會走上歪道。如今只得讓我帶回,請觀音來渡化她了。”

紅蘿聽後很是不屑,“老頭子,你不要妄想,我不會被渡化的!”

“這可由不得你了。”說著,虛谷子掏出一個酒葫蘆,將紅蘿收了進去。接著,他又對青妄說,“還不把東西交出來?不屬於你的東西就不要妄想啦。”

迫於虛谷子的威壓,青妄這才乖乖交出混沌青蓮的碎片。只見那蓮花花瓣閃著青色的光芒浮在幽幽的夜空。

虛谷子將那碎片遞還給明皎,“丫頭,拿著吧。早日找齊碎片早日回去。你父王可是天天在念叨你呢。”

明皎接過碎片,低聲道了謝。想到自己的父親,明皎心裏深深的嘆了口氣,她也想早日歸家,可惜任重而道遠。

遠處的方權義和陸志安旁觀了這一切都驚呆了。他們這才反應過來,那殺人犯和這假冒的仙人竟然是妖,而這從天而降的老頭才是正牌的仙人,而那姑娘竟然是龍族!

陸志安覺得,他今天晚上的經歷可比萬福樓的說書先生講的故事還要精彩的多。

方權義第一個反應過來,跑過去給虛谷子磕頭,“求求仙人,救救我小弟。”

虛谷子見狀連忙制止,“小友請起。有沒有得救,待我一看便知。”說著便繞過眾人走到李元昱的身邊。

因為有了護心辟邪丹的保護,李元昱不似剛開始那般心脈虛弱了。虛谷子查探了一番,面色凝重。“妖氣入體,五臟受到震蕩。這孩子雖有鴻蒙紫氣滋養,但還是年歲太小,又無修煉根基,無法自愈。”

“那該如何是好?”方權義一聽就急了。

“別急,辦法也不是沒有。就是要看他家裏人同意不同意了。”虛谷子幽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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