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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紈絝世子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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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放心, 你的婚事朕給你留意著,最近薛太師家的千金病已經大好,你不是中意於她嗎?等她病好了朕一定給你們賜婚。”赫連軒沒想到他會請旨賜婚, 但除了薛家女兒,他是不會同意他娶別人的。

此言一出,席間的薛錦臉色就變了。

榮楚磕在地面的臉色也是一沈, 赫連軒當真是不死心啊,但他又怎麽會讓赫連軒的詭計得逞呢?他又磕了一個頭道:“皇上,薛小姐染病後,臣找宏麓寺的主持出塵大師幫我和薛小姐合過八字, 大師說我命硬, 會克著薛小姐, 如果和薛小姐成親,必會連累薛小姐紅顏早逝, 所以為了薛小姐好,臣哪怕鐘情於她亦只能忍痛放手。”

“出塵大師果真這般說?”赫連軒有些驚訝問。

要是旁的人說的,他自是可以說是江湖術士, 騙人的把戲,可是宏麓寺是□□皇帝欽點的國寺, 出塵大師也曾救過先帝,是得道的高僧,他的話可是極有信服力的,就連他也得給三分面子,附和一番。

榮楚認真道:“是的, 大師的批註還在臣手上,請皇上過目。”

趙行將那批註接過,走到赫連軒旁邊遞給了他。

赫連軒看過後點點頭,“沒錯,這確實是出塵大師的筆跡。”

他心中驚訝,出塵大師專註修道,一年到頭都是在閉關的,輕易不見人,就算他這個皇帝去,十次也只得見上一兩次,榮楚怎麽能見著他?並且還能請出塵大師幫他合八字的?

在場眾人聞聽是出塵大師批算的八字,也是信以為真,難怪南王世子一準備向皇帝請婚薛家小姐就病倒了,原來薛家小姐被南王世子克著了。

薛錦幾乎感激涕零的看了榮楚一眼,走向前朝赫連軒道:“皇上,看來是小女福薄,不能嫁給世子爺這般人中龍鳳,是薛家的損失。”

“薛太師不必遺憾,朕會為薛小姐許一門好婚事的,你起來入座吧!”赫連軒朝薛錦道。

薛錦如蒙大赦,寶貝女兒終於不用嫁給榮楚這個吃人的狂魔了,他磕了個頭站起身,步子輕快的回了座。

赫連軒又看向榮楚,“世子,既然薛家小姐與你八字不合,朕必再為你物色好人選,一定找一個配得上你身份的名門千金。”

“回皇上,臣心中已經有合適的人選,希望皇上能成全。”榮楚再請道。

赫連軒挑眉,“哦?世子看上了哪家的千金?”

“皇上,她就是滁州刺史文良大人的千金文月小姐。”榮楚回道。

赫連軒瞇起了眼睛,文良的女兒?文良倒是一個識時務之人,當初他也是有功之臣,但卻退卻了他對他的封賞,自請到滁州那苦寒之地當了個小小的刺史,要單單是滁州刺史的身份,他應了這門婚事也無妨,可是文良到底是有功之臣,如果讓南王府與文家聯姻,等於是強強聯手了,於江山可是大大的不利。

思及此處,他對榮楚道:“世子,小小刺史之女怕是配不上你的身份,朕還是為你另選高門貴女相配吧!”

“回皇上,滁州賑災那段日子臣對文月小姐已經動了情,決定此生非她不娶,還望皇上成全。”榮楚道。

赫連軒不悅,但勉強維持著表面的和善,勸道:“世子身份貴重,就算是朕的公主也配得,何必對一個地方官員的女兒念念不忘?而且,你和文家女兒的八字興許也不合呢?還是請出塵大師合過再做決定吧!”

“皇上,臣已經請出塵大師合過八字,出塵大師說臣與文家小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且臣常年服藥,導致姻緣線傾頹,如果不能在新年三月前與文家小姐成親,此生將要孤獨終老了。”榮楚又取出一份八子批註呈上。

赫連軒看過後,眉頭擰得更緊了,出塵大師不是得道高僧,少有理會世俗之事嗎?為什麽三番兩次為榮楚合八字算姻緣?這其中難道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故意?

榮戰也走出來跪地求道:“請皇上看在臣父子報效朝廷鞠躬盡瘁的份上,準了犬子這門婚事吧,榮家只有犬子一根獨苗,他若是沒了姻緣,榮家可就絕後了,臣有何顏面去面對榮家的列祖列宗啊?”

赫連軒暗道,要的就是讓你榮家絕後,不過這種想法也只能在心中想想罷了,不能表露出來,他將批註合上,還想說點什麽來拖延時間。

這時,賀通站起身道:“皇上,世子去滁州賑災前曾向皇上請過一道關於婚事的旨意,既然皇上又說要獎賞世子,不如就應下了吧!”

“是啊,皇上,就成全了世子的一片癡情吧!”就連薛錦也替榮楚說話了,這個吃人魔王趕緊成親,這樣就不會禍害到他女兒了。

其它先前為榮楚感到心疼的官員也都站起身幫榮楚說話,“皇上就成全了世子吧!”

赫連軒心裏那個火呀,身為帝王,他當然希望臣子全是幫著他站在他這邊的,可如今明顯不是這樣,經此一事,他突然明白了,南王府比他想象中還要危險,怕是再不除掉後患無窮。

但今日這婚事他是不應也得應,應也得應了,不過一個小小刺史的女兒,就讓榮家娶了又何妨?到時候來了京城,有的是辦法除掉,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讓朝臣認為他故意和南王府作對。

心中百轉千回,他終是道:“既然如此,那世子這門婚事朕就準了。”

“謝皇上。”榮戰父子及一眾朝臣皆大聲謝道。

這一場除夕宴,赫連軒是如同嚼蠟,而眾大臣皆賓至如歸,乘興而回。

回到南王府,榮戰關上門拉著榮楚急問:“楚兒,那出塵大師的批註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是我回京前找出塵大師給算的。”榮楚端起茶喝了一口回道。

批註是真,內容是假,不過是為了騙過赫連軒罷了。

榮戰驚訝萬分,“你何時與出塵大師如此要好了?”

“我只是解開了出塵大師心中隱藏已久的一個困惑,出塵大師就應了我三件事。”榮楚笑道。

出塵大師確實是得道高人,但已經有十年未曾有所突破,於是他找到出塵大師,好好與他聊了聊佛法,沒想到他的一番對佛法的見解竟然讓出塵大師一直未角困惑就此解開,他的道法也因此得到了提升。

出塵大師許了他三樁事,第一樁便是合八子,只不過這第一樁就讓出塵大師犯了戒,打了誑語,大師掐指一算,說是他命中必然要經歷的事,就依了他。

只是後面的另兩件事,怕是還得讓出塵大師犯戒,他心裏還是有些不安的。

榮戰感嘆萬分,“楚兒,父皇終於可以放心了,你辦事有勇有謀,榮家交到你手中,為父不會再擔心會出事了。”

“父親放心吧,等過完年,孩兒成了親,榮家必會有另一番景象。”榮楚笑道。

榮戰剛想問是一番什麽景象,這時外面傳來迎接新年放煙火的聲響,他只得作罷,帶著兒子登樓看煙火去了。

……

“新郎官來了,世子爺來了!”滁州城外,百姓人山人海,人人翹首相望,終於看到官道上緩緩使出一隊迎親隊,為首的是一身大紅喜服頭戴新郎冠帽的榮楚,百姓忍不住大喊起來,場面無比沸騰。

刺史府的下人也在人群中,確認來人是自家姑爺後,立即往城裏沖,一邊沖一邊大喊道:“迎親隊來了,世子爺來迎親嘍!”

城中沒有出門的百姓聞言也都放下手裏的活站在待道旁等著看熱鬧,城中的茶樓酒樓早就被人早早定下,就等著看迎親隊進城時的熱鬧。

榮楚來到城外百姓們面前,揚手朝大夥招手,“鄉親們好,謝謝來接我,榮楚感激不盡。”

“世子是我們的大恩人,來接您是應該的。”

“對對,應該的,應該的。”

“世子爺,你今天好英俊啊,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世子爺,馬上要娶得我們滁州第一美人了,激動嗎?”

榮楚坐在馬背上大笑道:“激動,激動得都想哭了。”

“哈哈哈……”眾人皆被他逗得大笑起來,然後跟在他的隊伍後面一塊進了城,熱鬧極了。

進了城,城中的百姓見榮楚來了,也是不停的朝他揮手打招呼。

“世子爺,我們好想你啊,你終於回來了。”

“世子爺大喜,祝您早生貴子啊。”

榮楚一一回,嘴裏笑聲一直不斷,“謝謝大家,哈哈哈……”

“大人,迎親隊已經進城了,世子爺來接小姐了。”刺史府的下人跑回府門口,朝等在門口的文良高興喊道。

文良笑呵呵的捋了捋胡須,想到什麽道:“快,叫公子出來,陪本官去接世子前往驛站休息,明日吉時再來迎親。”

原本明日才是迎親吉時,但榮楚為了不那麽倉促,早到了一日,所以文良只得安排他先去驛站休息一晚上。

“爹,孩兒來了。”文星帶著卷毛從府裏跑了出來。

文良見狀無奈道:“哎喲,小祖宗,我們是去接你姐夫,你帶著狗做什麽喲?”

“爹,您不是說只要是男的就可以去接親送親嗎?卷毛也是男的,所以我要帶它一塊去接姐夫,顯得我們家禮厚啊。”文星蹲下身擼了擼卷毛兒頭頂的黑亮的毛,笑喜喜道。

現在的卷毛已經是條成年犬了,雖然身上的毛還是卷的,但身形十分高大魁梧,立起來的高度比文星還要高一截,在主人面前十分溫和,但看到賊人那是相當兇殘的,是把看家護院的好手。

因此,卷毛在刺史府不知道多受歡迎,文星幾乎將他當成了文家的一份子,走哪都帶著他。

文良見時間不早了,也不和他掰扯那些歪理,擺擺手道:“走吧走吧,別讓你姐夫久等。”

“好勒,卷毛兒,我們去接姐夫嘍!”文星拍拍卷毛的背,剛站起身,黑狗就矯健的鑹了出去,一遛煙就剩下一個小黑團了,他忙追上去,“等等我呀,別跑那麽快。”

……

“小姐,來了來了。”丫頭翡翠、珍珠在外面聽了消息,一邊高興喊著一邊進了文月的房間。

文月聞言臉立即就紅了,握緊了手中的石頭,咬唇道:“明天才是好日子,他怎麽這麽早就到了?”

“一定是世子爺太想小姐您了,想早點把您接回去。”翡翠笑道。

珍珠點頭讚同,“對,這說明世子爺看中小姐。”

文月心裏絲絲甜蜜,她也想早點見到他,一別兩月,甚是想念。

……

“賢婿,只能委屈你先在驛站歇息一晚,明日再起程前往京城。”文良將榮楚迎進驛站房間道。

榮楚笑道:“岳父嚴重了,小婿能娶到佳人,是莫大的幸運幸福,哪裏會委屈?”

“這一路來可順利?”文良很滿意女婿的話,坐下來問。

榮楚揉了揉小舅子文星的頭,又和卷毛兒打了個招呼,對文星道:“去找品一,我讓他給你帶了你想要的糖人和京城有名的糕點,快和卷毛兒一塊去嘗嘗吧。”

“姐夫,你太好了,那我們去了,等會再來陪你說話。”文星蹦跳著跑了出去。

卷毛倒是懂禮,跑出去又折身回來,舔了舔榮楚的手心才又歡喜的跑出去了。

榮楚走到門口,叮囑道:“慢些跑,別摔了,品一,照顧好我小舅子。”

“姐夫放心,我是山猴投生的,摔不著。”文星一邊跑一邊回頭道。

品一也回:“世子放心。”

榮楚這才將門關上,坐下來給文良倒了杯茶,方道:“來的路上倒是順利,就怕回的路上不順利,不過岳父可以放心,小婿一定會保護好月兒的。”

“老夫只是相信賢婿的為人和能力的,我把月兒交給你放心。”文良點點頭道。

榮楚嘆道:“岳父,南王府是一定會好生善待月兒的,有我在一日便會有月兒一日好日子,只是……南王府的處境現在有些艱難,我還是有些擔心月兒跟著我會吃苦,所以特向岳父告罪!”說著站起身就跪了下去。

“賢婿快起來,我們既然成為了一家人,就沒有什麽告罪不告罪一說。”文良忙扶起他,嘆道:“你回京後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難為你了。”

“我吃點苦受點罪倒也沒什麽,只是怕月兒受到牽連,依岳父所見,南王府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下去才能見到希望?”榮楚坐回去,問道。

文良思索道:“如今南王府的路確實不好走,賢婿,依老夫之見,既然前路走不通,不如調轉方向另僻他徑?”

“南王府處處受制於人,如果想要另僻他徑,除非有貴人相助,否則也行不通。”榮楚道。

文良只是明白他的話中之意,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榮楚想了想道:“這次回京聽我父王說起岳父當年的神勇,連我父王也敬有加。”

“南王謙虛了,老夫那點子事哪比得過南王平覆南疆之英勇?”文良笑著搖頭道。

榮楚再道:“父王說岳父是平覆北疆的功臣,我朝與北疆之戰遠比南疆更久更麻煩,戰死無數大將,損失不少兵馬,而岳父不廢一兵一卒就讓北疆戰事平定,北宇國更是主動休戰請和,並與我朝簽訂十年不戰之約,岳父之勇父王遠遠不及。”

“這……”文良忐忑的看了榮楚一眼,一副不願再提當年勇的樣子。

榮楚端起茶喝了一口,笑道:“如果我南王府也有岳父這等神將相助,何愁不能博一個安定的前程,這樣月兒也就不會跟著我受苦了。”

文良又看了他一眼,眼神閃躲,思來想去了好久,才道:“但是我朝與北宇國的休戰之約還有兩年才到期,如何能……”

“岳父,我在來的路上,路過一個小鎮,見有雜耍班子在街上放皮影戲,那戲格外逼真,看得人竟一時分不清真假,其實世間之事又何嘗不是如此,真真假假只有演戲的人清楚,看戲的其實是分不清的。”榮楚看著文良高深莫測的說道。

文良看了他一會兒,垂下頭思索,足足一刻鐘都沒有出聲,最後終是想明白了他話中之意,眸中一亮,道:“賢婿原來還喜歡看皮影戲,老夫倒是略懂一二,改日有空老夫與賢婿演上一場來看看如何?”

“那小婿就先謝過岳父大人了。”榮楚會意一笑,端起茶遞給文良。

文良接過喝一口,放下了茶盞,眸中一片深邃,為了女兒的幸福,他也顧不得許多了。

……

“女兒拜別父親,望父親珍重。”一身大紅喜服,頂著蓋頭的文月朝高堂之上磕了三個頭,哭道。

文良扶起她,拍拍她的手,十分不舍,但仍不忘叮囑,“到了夫家要改一改你那直來直往的性子,萬事要與丈夫有商有量,孝敬長輩,關愛晚輩,尊重丈夫,不可擅專,持家有道,綿延子嗣,切記!”

“女兒謹記父親教導!”文月應道。

文良見時間不早了,放開她道:“去吧,一路平安。”

“爹!”文月想到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就要掀了蓋頭再看父親一眼。

文良及時阻止了她,道:“不可,不吉利,去吧,很快我們就會再見的。”

“女兒走了,父親保重。”文月只得道。

文星牽住姐姐的手道:“姐姐,走吧,姐夫等急了,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父親的。”

文月點點頭,跟著弟弟出了門。

今日難得的沒有下雨,還出了太陽,想來是知道今天有喜事要辦。

榮楚把文月扶上馬車,上馬朝文良看去,得到文良點頭回應,他拱手一禮,大聲道:“出發!”

喜樂奏出,鑼鼓宣天,百姓一片歡呼,榮楚一馬當先領著迎親隊浩浩蕩蕩的離去。

“爹,姐夫和姐姐他們已經離開滁州了。”文星探聽消息回來,朝在書房的父親道。

文良點點頭,將一封寫好的信函和一個信物裝進了信封裏,層層密封後,對文星道:“把這封信送出去,記住,一定要讓信得過的人親自去送。”

“父親放心,孩兒一定會辦好的。”十一歲的文星一臉嚴肅,不知何時退卻了臉上的稚氣,有著成人一般的成熟穩重。

文良又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方才放他離去,然後坐回椅子,執筆寫了四個字,然後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窗外突然起了風,風將桌上的紙吹落在地,落在地上的赫然是文良剛剛寫的四個字,狡兔三窟!

如榮楚所料,回京的途中並不順利,遇到幾次意外,不是山賊就是土匪,還有刺客。

文月坐在馬車裏聽著激烈的打鬥聲,哪怕父親千叮萬囑,她還是忍不住掀起蓋頭看去,見一襲大紅喜服的男子正握著劍輕松的斬殺著刺客,動作輕快,身手敏捷,瀟灑而俊逸,讓她心忍不住砰砰直跳,她多幸運竟然能嫁給這樣一個出色的男子。

同時,也為他長期處於危險狀態而感到疼惜,他明明是這樣一個青年才俊,功勞赫赫之人,卻被逼得無處容身,那對他下手之人,欺人太甚了。

“月兒別怕,刺客已經殺光了,為夫不會讓你受傷的。”榮楚一手持劍,一手駕馬來到馬車旁對文月安撫道。

文月見他手中的劍不停的在滴血,他俊逸的臉上也濺了不少血,她拿出帕子道:“過來,我幫你擦擦。”

榮楚笑了笑,彎身伸手過去,讓她擦。

文月一邊輕柔的擦著他臉上的血一邊道:“有你在,我什麽也不怕。”

“這才是我榮楚的好世子妃!”榮楚笑著趁她不註意親了她的臉一下,然後坐直身子朝品一道:“整頓隊伍,繼續趕路。”

品一應了聲是,招呼大夥整理好準備上路。

文月已經羞得縮回轎子子,蓋上了蓋頭,但蓋頭下的臉已經紅透了,心裏卻是無比甜蜜幸福,能嫁給他,再兇險她都不怕。

迎親隊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二月中旬,一來一回竟去了大半月的時候,回到南王府榮戰已經讓人準備好一切,立即拜了天地,辦了喜宴,親事總算順利辦完。

因為滁州路途遙遠,一來一回實在顛簸廢神,文月便賢惠的提出免了這一禮節,但榮楚還是將回門禮提前拖人送到了滁州文府,過了幾日收到了文良的回禮和信,榮楚看過後將信燒了,嘴角勾起一抹笑來。

轉眼榮楚和文月成親就過了去了兩個月,這兩個月來南王府可不太平,明槍暗箭防不勝防,好在榮楚技高一籌,這才護住南王府暫時的安寧。

榮湘也懷孕七個月了,大腹甸甸,卻執著的每隔兩日就要回娘家看望家人,賀錚在京城百姓眼裏已經成功成為護寵狂魔,榮湘走到哪他跟到哪,生怕出半點差池。

“姐姐,你身子沈重,就不要來回奔波了。”這日,榮楚正和文月在院中比劍,看到姐姐托著大肚子過來,忙放下劍迎上去扶住她,勸道。

榮湘笑道:“大夫說了,孕婦得多走動,利於生產,日後等弟妹有孕,你可不準將她拘在府上,也得多出去走動,到時候弟妹可以到我婆家去,我們倆有伴說話。”

“姐姐又取笑我了。”文月羞得忙對一旁喝茶的榮戰道:“父王,你不是說要出去買棋譜嗎?兒媳陪您去吧!”

榮戰點頭,“好,還是我兒媳婦孝順,你們幾個就在家好好說說話,我們去去就回。”

“去吧去吧,父王,給我帶點酸梅幹回來。”榮湘道。

榮戰應下,和文月一道離去。

待文月走了,榮湘推了推弟弟問:“最近有沒有好好努力?我什麽時候有侄子?

“我的好姐姐喲,你每隔兩日就要來問一次,你問不累我聽得都累了,姐夫,你也不管管你媳婦兒?”榮楚朝跟在一旁打扇子的賀錚道。

賀錚一臉狗腿的笑,“我媳婦兒也是為了你好,小舅子,努力吧,早日抱上大胖小子,也好讓我們大家都安心。”

“你這大胖小子都還沒抱上,催得著我嗎?”榮楚瞪了他一眼不滿道。

賀錚樂滋滋的摸了摸妻子的肚子,得意回:“我很快就能抱上了。”

“我肯定比你厲害,說不定早就有了,只是還沒發現。”榮楚不服氣道。

榮湘聽見兩人鬥嘴,心情大好,能看到一家人和和樂樂在一塊,她才安心。

“月兒啊,你別理你姐姐,心裏不要有壓力,孩子的事情順其自然,楚兒這些年服了不少藥,怕是多少影響了身體,你放心,我們心裏有數,不會怪你的。”一邊出門,榮戰一邊對文月道。

文月心中感動,公公竟然如此為她著想,她點點頭,“姐姐也是為了我們好,我明白的。”

榮戰笑看她一眼,對兒媳婦是越看越滿意,兩人出得府門便往書店去了。

“南疆八百裏加急軍情,讓開,讓開!”突然,一個小兵騎著馬朝這邊狂奔而來,一手舉著信函,一邊大喊道。

榮戰忙將文月拉開一旁,眨眼功夫,那騎馬的小兵就鑹走了,往宮門口的方向而去。

“父王,這是出了什麽事?”文月驚慌問。

榮戰擰眉道:“怕是南疆又起了戰事,月兒,我們趕緊回府找楚兒商議。”

“好。”文月忙跟著榮戰折回南王府。

回到府中,兒子女兒婦婿三個正坐在院裏喝茶吃果子,見他們這麽快就回來了,榮湘不解問:“父王,弟妹,你們這也太快了吧?還有,我的酸梅幹呢?”

榮戰帶著文月走過去,對三人道:“我們剛走出府門,便遇見南疆快馬傳回來的戰報,為父猜,南疆必是又起了戰事,戰況緊急,南疆駐守史八百裏加急送回軍情,如今已經送進宮去了。”

“南疆又起戰事了?南郡國是不是皮又癢了?”賀錚聞言挽起袖子,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

榮湘忙拉住他,瞪了他一眼道:“你激動什麽?就算上戰場也輪不上你。”

“姐姐說得對,姐夫,這件事情你可不要冒頭,姐姐和我外甥還得靠你照顧呢!”榮楚讚同榮湘的話。

賀錚頓時就焉了,也不出聲了。

文月捏緊手指,問:“那皇上會派誰去做這個平南大將?”

榮楚看了看越來越烈的太陽,道:“自然是我這個平南大將之子。”

“什麽?”文月立即拉住了他的袖子,“世子從未統領過戰事,如何以平覆南疆的戰事?”

榮戰嘆道:“宮中要的便是無法平覆,最好楚兒在南疆出事,南王府這顆眼中釘才能讓宮中拔之而後快。”

“父王,那我們該怎麽辦?”榮湘托著肚子著急問。

榮戰搖搖頭,“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們能怎麽樣?到時候為父請旨一道去南疆,這樣楚兒就會多一成勝算!”

榮湘和文月賀錚對視了一眼,握緊拳頭,心中都起了一個念頭,但誰也沒有說出來。

如榮楚所料不差,赫連軒欽點榮楚為平南大將軍,帶領五萬人馬前往南疆支援,但榮楚還是以自己無經驗為由,請旨讓父親榮戰隨軍前往,赫連軒並不想當亡國奴,也同意了。

朝堂之上,赫連軒看著跪在殿中的榮楚道:“南王世子,當初你的父親南王驍勇,有萬夫不擋之勇,你是他的獨子,滁州之行已經讓朕見到了你的本領,朕料,這次平南之行,你們父子一同前往,不會讓朕失望的對嗎?”

榮楚想了想,抱拳對赫連軒道:“臣一定不會讓皇上失望,朕今日可以當著皇上和各位大人的面立下軍令狀,如果不能平覆南疆戰事,願奉上項上人頭。”

“南王世子,你這軍令狀立得也太簡單了吧?要是南疆戰事不平,百姓流離失所,死傷無數,拿你一人抵命豈不是不夠?”安琿走出來意有所指道。

榮楚看著安琿問:“安大人的意思是?”

“既然是軍令狀,自是拿九族來立才顯得有誠意。”安琿道。

赫連軒讚賞的看了安琿一眼,安愛卿真是深得朕心。

朝中文武都小聲議論起來,一半人覺得榮楚應該以九族人性命來產這個軍令狀,一半人覺得安琿有些逼人太甚。

榮楚靜默了片刻,擲地有聲道:“好,今日我南王世子榮楚在此立下軍令狀,若是不能平覆南疆戰事,榮家九族任憑皇上處置。”

他的聲音異常哄亮,傳到殿中每個人耳中,讓人不由得熱血為之沸騰,大家突然才發覺,面前這個在京城人眼中的紈絝世子,突然間就變成了國家棟梁之才,他有勇有謀,有才華有氣魄,不愧是南王之子,虎父豈會出犬子?

就連赫連軒也在聽到榮楚這一道軍令狀後為之震撼,榮楚膽子真是不小,竟然真的敢以榮家九族立軍令狀,榮戰確實在南疆有震懾力,但他卸甲數年,就算有榮戰在也不一定能平覆南疆戰事,他哪來這種自信一定能平覆南疆?

他突然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面前的毛頭小子已經長成了一個勁敵,這些年來,他次次出手都吃了憋,絲毫沒有動搖他分毫,反而改變了他紈絝無能的形象,如今晟朝上下但妨有人提到南王府世子,無不誇讚敬佩的。

他頓時捏緊了拳頭,突然有種讓榮楚領兵出戰是縱虎歸山的感覺,但旨意已下,想反悔已經不行了,他咬了咬牙,此人不除,他寢食難安!

……

“小楚,你怎麽回事啊?怎麽會在滿朝文武面前立下軍令狀?你膽子也太大了!”南王府,榮湘聞聽事情後氣得斥道。

榮戰也道:“是啊,你向來是個穩妥的孩子,這次怎麽會這麽莽撞?”

賀錚和文月雖沒出聲,但也覺得榮楚在朝中立軍令狀是草率了。

“父王,姐姐,當時我騎虎難下,不得不立啊。”榮楚道。

榮湘氣道:“你不立他們還會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不成?”

“那倒不會,但會讓南王府丟臉。”榮楚心虛道。

榮湘更氣了,“這些年我們南王府丟的臉還少嗎?你非得爭一時意氣?”

“好了,別生氣了,弟弟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他這麽做一定是有把握的,我們一定不會被滅族的。”賀錚怕她氣狠了,傷了身子,趕緊勸道。

榮湘反而哭了,“我不是怕死,我是怕小楚為了我們不出事,在戰場不顧自身安危,我心疼他。”

“姐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向你保證,一定能平覆南疆,也會平安回來,而且有父親在,我的勝算更大。”榮楚握住姐姐的手發誓道。

文月陪著榮湘出去了,榮戰也回房準備出戰的事宜了,賀錚問榮楚,“你小子這次又想打什麽鬼主意?”

榮楚勾住賀錚的肩膀笑道:“姐夫你不是一直想揚名立萬,讓我姐姐風光一回嗎?你馬上就有機會了?”

賀錚看著他,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頓時就安了心,他反而有些擔心赫連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差不多啦,下一章就可以看到大家一直想看的畫面了,吼吼,小榮哥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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