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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心狠手辣的宦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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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下去, 剁碎了餵狗!”

清雨過後, 禦花園裏的花異常明艷動人,一身紅衣似火的男子慵懶的坐在太師椅上,卻讓四周的花兒都失了顏色,張揚的紅衣與他嫡美的容貌相得益彰, 乍一看妖孽一般誘人。

他執杯抿了一口清酒,眼睛也不擡, 嘴裏吐出輕柔的話語。

語氣輕柔,可內容卻是駭人至極,周圍伺候的宮人皆垂下頭去,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是!”親衛吳七抱拳領命,揮手讓人把那匍匐在地的人拉走。

“大統領, 奴才不敢了, 奴才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奴才這一次!”被左右拖著離去的劉福海大聲求饒。

榮楚微微擰眉,面上已是不耐。

吳七見狀立即拔劍向前要讓劉福海住嘴。

“住手!”一道威嚴的女子聲音突然響起, 吳七頓了動囚籠看去, 見到來人立即收了劍。

榮楚放下酒杯,站起身行了一禮, “聖母皇太後。”

餘氏看了劉福海一眼, 一臉怒容的走向榮楚, 指著他罵道:“狗奴才,劉福海可是哀家的人,也是你一個奴才可以打殺的?”

“單說他是聖母皇太後的人, 臣確實沒有資格懲治,但這個人竟然敢質疑皇上的決策,說臣一介閹人不配當禁軍統領,那臣自然是有資格替皇上管教他一二的。”榮楚臉色平靜的回道。

“太後娘娘,救救奴才,奴才沒說過這話,奴才是冤枉的!”劉福海甩開抓著他的宮人,爬到了餘氏面前,哭求道。

隨著他的爬行,身後拖出一路的水跡來,經太陽一曬,一股臊臭散出。

餘氏捂住嘴退開幾步,暗罵了一句沒用的廢物,竟被這閹人嚇得屁股尿流,實在丟她的臉,但劉福海伺候她向來盡心,她用得也應手,是絕不能讓榮楚打殺了的。

她看向榮楚道:“你說他質疑皇上決策,他卻大喊冤枉,可見此事有疑竇之處,他既是哀家的人,交由哀家處置即可!”

“太後萬金之軀,何必非得為了這一介奴才費心費神?這等小事就讓臣來處置,免得臟了太後的手。”榮楚拿帕子捂住口鼻,實在受不了這股子臊臭味。

餘氏怒道,“榮楚,哀家身為太後,要將自己的奴才帶回去處置難道還得經過你的同意?哀家不是與你商良,是命令你放人!”

“臣若不放呢?”榮楚淡淡問。

餘氏惱極,斥道:“你一個閹人,若不是皇上擡舉你,你不過是林場最卑賤的奴才罷了,竟也敢頂撞哀家,你信不信哀家即刻讓你身首異處?”

“臣不信。”榮楚微笑道。

餘氏氣了一個倒仰,自從把榮家除掉,把皇後和太子絆倒她便在宮中一人獨大,宮裏的人哪個不是巴結討好她,這個閹人,不是過榮家死絕種的一個最最下賤的奴才,竟然敢當眾忤逆她,簡直豈有此理!

她氣得狠了,當下便命道:“來人,將這個對哀家出言不遜,以下犯上的混賬給哀家就地正法!”

四下無人敢動。

榮楚站在陽光下,紅衣似火,容貌如仙,此刻面上的淡淡的微笑,美得如同一副畫卷一般。

餘氏掃視一周見無人聽令,更是氣得嘴都歪了,特別是看到容楚那俊秀無比的身影容貌,心中不知怎的,竟生出一絲莫名的情緒,她大喝:“反了,你們是要造反嗎?”

“母後何以如此動怒?”這時,皇甫興帶著人過來了。

榮楚抱拳跪地,“參見皇上。”

園子裏的人也都紛紛跪了一地大呼萬歲。

餘氏瞪了榮楚一眼,對皇甫興道:“皇上,你來得正好,榮楚這個狗奴才頂撞哀家,哀家正要讓人教訓他,可是這些個奴才全然不聽哀家之令,當真是要造反了!”

“母後不要動怒。”皇甫興安撫道:“此事交由朕來處置便是,您先回宮,朕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好,哀家等著皇上的答覆。”餘氏說罷,看向榮楚冷哼一聲,帶著宮女離去。

皇甫興看向劉福海道:“自去領十板子,以後謹言慎行,別再給你家主子惹麻煩!”

“奴才領旨,奴才謝皇上恩典!”劉福海忙提著濕潞潞的袍子退下去了。

皇甫興忙向前扶起榮楚:“榮統領,起來!”

“謝皇上。”榮楚起身,看了看膝蓋處的衣衫,臟染上了塵土,心裏一陣反感,原身的潔癖真是深入骨髓,連他這外來之魂也受了影響,又有想沐浴更衣的沖動了。

皇甫興嘆道:“你明知太後脾性,為何要與她公然對恃?”

“為了賣皇上一個人情啊!”榮楚笑道。

皇甫興拍拍他的肩膀,“朕還是默默無聞的皇子時便一直受你恩惠,如今登基為帝了仍舊得你相助,你的恩情,朕此生怕是還不盡了。”

“皇上,那些不過小事,不值一提。”榮楚謙虛道。

皇甫興的母親雲氏是宮女出身,因長得貌美被成文帝看中臨幸了一次,有了皇甫興,後被封了貴人,但宮中貌美之人何其之多,雲氏又不擅心機,久而久之就被文成帝給忘去了腦後。

世人慣會捧高踩低,皇宮更是如此,雲氏母子沒有帝王恩寵,日子過得十分艱難,一次皇甫興被一群奴才欺負,原身出手相助,而後又私下給他送去不少銀錢財物,幫助母子倆度日,多年不曾間斷,直到榮家出事,才斷了對皇甫興的資助。

事情就是這麽巧,皇甫興竟然當上了皇帝,就算沒有玉羅暗中相助,皇甫興也會幫榮楚的。

只是原文中,皇甫興卻為了報答原身的昔日相助之情而被餘氏害死,從而導致原身的慘死。

這一次,他會保住皇甫興。

他知道劉福海是餘氏的寵信,所以給他扣了頂帽子要打殺他,實則是為了賣個人情皇甫興,讓餘氏認為皇甫興還是在她的控制之下的,這樣一來,餘氏就不會急著向皇甫興下手。

只要皇甫興在,他才能放心的去對付餘氏。

皇甫興搖搖頭,“怎麽會是小事,若非你昔日相助,朕與母後早就熬不過去了,哪會有我們母子的今日?”他看著他消瘦的身影嘆息道:“怎麽養了這麽些日子還是如此清減?近日朕得了個新廚子,一手藥膳做得極好,朕用了一段時日覺得不錯,就賜給你了,好幫你調理好身子。”

“臣謝皇上恩典。”

……

“草民該死,驚擾了太後娘娘!”

餘氏正意憤的走在回宮的路上,突然一個人從一旁的側門走了出來,跌在了她面前,嚇了她一跳,本來心中就憋著火,這會子氣得臉都陰沈了起來。

“大膽,哪來的奴才這般橫沖直撞的,驚了太後娘娘的駕,著實該死,來人,拉下去亂棍打死!”百合見主子受驚,立即指著地上的人大聲命道。

兩名太監走出來拖起那人就要下去行刑。

“太後娘娘,饒了草民這一次,您美若天仙,菩薩心腸,就饒了草民這條狗命!”那人大聲的求喊起來。

餘氏正準備走,聽到他誇讚的話停了步子,轉頭看去,見那人長得眉清目秀,眉眼間竟與榮楚有幾分相似,她瞇起了眼睛。

“堵了他的嘴,拉下去!”百合以為餘氏不悅,忙再朝太監喝道。

餘氏揚起白凈的手,“等等。”她走到那人面前,朝兩名準備用帕子去堵那人嘴的太監擺擺手。

那兩名太監立即放開那人退開一旁。

餘氏看著跪在她腳下的人問:“你剛剛說哀家美?”

“是、是的。”他剛剛不過是為了活命,胡亂撿了一句平日裏誇妻子的話來說,現在想來卻有些後怕,垂著頭小聲回道。

餘氏臉色緩和了幾分,看著他道:“擡起頭來。”

那人忐忑著將臉仰起,嚇得臉皮都在顫抖。

餘氏仔細打量著他,確實長得與榮楚有幾分相似,不過準確來說應該是與年輕時的榮憲極像,腦中浮現先前在園子裏看到那張絕色容貌,心中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又浮現了,她問:“你叫什麽名字?是做什麽的?”

“草民叫林阿善,是從宮外被招進來伺候花草的花匠。”林阿善抖著聲音回道。

餘氏面露疑惑,“宮中不是有專門伺候花草的匠人嗎?”

百合回道:“太後有所不知,他並不是真正的花匠,而是從宮外運土進來培育花草的人,當日入宮當日即離,不能待在宮中的。”

“是是,草民只是運送土肥,馬上就要出宮了,請太後娘娘饒了草民這一次,放草民出宮去!”林阿善趕緊求道。

他的妻子已經懷胎十月即將臨盆,他剛剛就是擔心她隨時會生產,所以才走了神,沒看到太後過來的。

餘氏盯著他的身影,眸中有絲貪戀之色,她道“你驚了哀家的駕,哀家若不罰你如何立威,不過哀家念你不是宮中的人,不懂軌距,便饒了你的死罪,這樣,哀家宮中正有幾盆奇花異草缺個匠人打理,你幫哀家把那些花草打理好,哀家就放你出宮如何?”

“謝太後,謝太後恩典!”阿善一邊磕頭一邊想,本以為小命不保,太後卻只是罰他侍弄花草,太後真是個大好人。

只是他不知道,他認為的好人很快就將他投身了地獄之中。

……

“太後,皇上只是讓劉福海去領了十個板子,訓斥了幾句就放回來了。”百合朝貴妃榻上閉目養神的餘氏回道。

餘氏滿意的嗯了一聲,“這還差不多,本宮還以為他要偏幫著那閹人打殺哀家的人。”

“怎麽會呢?皇上可是太後您親手扶持的,若沒有太後哪有他雲太後的今日?皇上會念著太後的恩情,事事以太後為先的。”百合道。

餘氏問:“皇上放了劉福海,那閹人沒說什麽?”

“他哪敢說什麽?要不是皇上擡舉他,他現在還在林場當奴才呢,哪能成為威風凜凜的大統領呀!”百合輕蔑道。

那張妖孽一般的臉又浮現在腦海中,讓她心裏無比燥熱,她坐起來不悅道:“今年的夏天何以這般悶熱?”

“今年確實比去年要熱許些,娘娘,要不要讓膳房進些冰膳過來降降暑氣?”百合問。

餘氏搖搖頭,“那玩意吃下去也不過是一時解暑,過了那冰勁反倒覺得更熱,不用也罷,去給哀家準備浴湯,哀家要沐浴。”

“是!”百合應下就要出去傳令。

餘氏想到什麽問:“今日從園子外帶回來的匠人在哪?”

“在前殿給蘭花培土。”百合轉過身來回道。

餘氏神色微異,道:“晚點讓他進來見哀家。”

百合飛快看她一眼,低下頭,“奴婢明白了,會為太後打點好一切的。”說完快速去準備了。

餘氏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

“這位姐姐,這麽晚了太後還要見草民是有何事?”林阿善被百合帶著往餘氏的寢殿去,心中忐忑問。

百合道:“太後找你自然是有事吩咐,你只管聽命便是,勿要多言。”

“是!”林阿善忙閉了嘴,低頭跟在她身後。

穿過重重宮門來到了一間滿室馨香的屋子,百合道:“進去,太後在裏面等你。”說完轉身出去,還把門給關上了。

屋子裏紗幔層層疊疊,像進了迷宮一般,壓根看不清裏面的情況,林阿善每踩一步都如履薄冰,走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到人,屋子裏靜如死寂,他心中全是懼意,受不住想轉身出去,卻聽到了女子低沈的說話聲。

“還不進來,想去哪?”餘氏正躺在紗幔後的床上,慵懶的出聲。

林阿善將心中恐懼壓下,忙朝她走了過去,在床前停下,見帳幔後有一個人影坐了起來,隱約見得身影婀娜,他忙垂下頭不敢看,低聲詢問:“不知太後娘娘深夜讓草民來有何事吩咐?”

“本宮讓你侍弄的花草如何了?”餘氏看著他問。

林阿善聞言安了心,原來是問這個事,他趕緊回道:“回太後娘娘,已經全部培好土了,保準讓娘娘的花草都長得好好的。”

“好。”

林阿善問:“太後娘娘,既然草民已經侍弄好花草,可否能出宮了呢?”

本來早就應該出宮的,耽誤到現在,也不知道妻子生產了沒有?見他沒回去一定是急壞了,她大著肚子,可不能著急上火的。

“當然可以。”

林阿善一喜,正準備謝恩離去,卻又聽到帳貼幔後的人道:“只要你把哀家伺候好了。”

“太、太後?”林阿善急忙道:“草民一介粗人,不懂得伺候貴人,求太後高擡貴手放草民出宮去!”

餘氏聲音冷冽,“你不會,哀家可以教你,哀家只問你願不願意伺候哀家!”

林阿善已經聽出她話中的意思,這三更半夜,男女共處一室,說什麽伺候不伺候的話,他若還不知道是幹什麽,他還是個男人嗎?

他嚇得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磕頭求道:“草民卑賤,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舉,還請太後寬恕,放草民出宮去!”

“你不願意?”餘氏的聲音尖銳了幾分。

林阿善吞了口唾沫道:“草民家中已有妻室,身懷六甲即將臨盆,草民卑賤,不敢玷汙太後貴體,求太後饒了草民!”

“哦?你的意思是因為家中有妻子,所以才不願伺候哀家?那哀家就讓人殺了你的妻子!”餘氏掀開帳貼幔走出來,微亮的燭火下,見得她絕美的眉眼中盡是狠毒。

林阿善聞言驚得擡頭看去,正好看到她眼中的殺意,嚇得半響沒有出聲。

餘氏蹲下身,伸手擡出他的下巴,問:“你現在願意了嗎?”

林阿善紅著眼眶垂下頭去,聲音裏帶著哭腔,“我願意!”

餘氏冷哼一聲,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推到了床上,撲了過去,“我就量你不敢拒絕,你敢拒絕我,我就殺光你全家,除了我,這輩子你再也別想碰別的女人!”

天亮時分,林阿善才一身狼狽的從寢殿走出來,整個人都如同從地獄爬出來一般,全是傷,他眼神呆滯,外人無法想象他一整晚都經歷了什麽!

百合遞給他一身幹凈衣裳,同情道:“去梳洗幹凈上點藥!”

“求求姐姐放我出宮,我的妻子馬上要生產了,我不放心,求姐姐行行好,放我出去!”林阿善突然跪在地上,乞求道。

百合不敢看他,往殿內看了一眼,“太後看中的人,從來沒能活著離開的,你自求多福!”說完快步走了。

林阿善攤坐在地,一臉死灰,此刻他毀得腸子都打結了,若不是想多掙幾個錢,好給妻子生產請個好穩婆,讓妻子能少一份危險,他怎麽會求著人帶他入宮送土?現在好了,錢沒掙著,還失了自由,他好後悔啊,他想回家,想妻子和那沒出生的孩子啊!

百合進得寢殿,一室的奢靡之氣,她下意識要捂嘴,想到什麽又趕緊將手放下,聽到床上有聲響,這才掀了帳幔,低聲詢問:“太後,可要沐浴更衣?”

餘氏臉上全是滿足的紅潤,她嗯了一聲,坐起來伸出手。

百合忙扶她往屏風後去。

沐浴過後,餘氏又睡下了,百合讓人把臟了的被褥衣服拿去扔了,這才回了自己房間喝口茶水。

“太後睡下了?”與她同住的牡丹問。

百合點點頭,“嗯,又扔了一大堆被褥衣物。”

“太後自榮統領回宮後,就變得越發瘋狂了,每次見到榮統領後回來都要折磨人,前面已經弄死十幾個了,這個林阿善不知道能堅持多久!”牡丹嘆道。

百合想到林阿善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有些同情,“他還想著出宮去見他有孕在身的妻子,真是天真呢!”

“就算他有命,他妻子也……”

牡丹沒把話說完,百合自然是明白的,對林阿善的同情又多了一分,不過她什麽也幫不了他,這是他的命!

……

“英娘,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和孩子,是都我的錯,我害了你們,我該死,我這就去陪你們,你們等著我!”林阿善將腰帶栓在一棵樹上,站上石頭,把頭放了進去,哭著踹掉了腳下的石頭。

本做好了一死了之的準備,正當他要窒息之時,什麽東西突然打斷了腰帶,他跌在了地上,捂著脖子拼命咳嗽起來,正咳著,面前出一張雙華貴的鞋子,他順著鞋子往上看去,見得一襲張揚的大紅錦衣,再往上看去,是一張絕美非凡的臉,他突然就楞住,連咳嗽都忘記了。

他從未看到過如此好看的男子,用花容月貌來形容都不為過了,且他那一身的大紅衣衫,像火一般張揚炙熱,看得人眼前一亮,心都跟著熱呼起來,更讓他驚楞的是,他與他竟有幾分相似。

“大統領,這個想不開輕生的人竟與您長得有幾分相似。”吳七看到林阿善的模樣,也有些驚訝。

榮楚拍了拍手上的塵土,挑眉,確實有幾分神似,他問:“你叫什麽名字?何以在這尋死?”

“草民叫林阿善,草民不想活了,求這位大人讓我死了!”林阿善說著又痛哭了起來。

榮楚見他穿著內待服,卻自稱草民,奇怪問:“你不是宮裏的人?”

林阿善點點頭,“我只是入宮給禦花園的花草送土肥的匠人。”

“既然如此,你怎麽會穿著宮中內侍的衣服,還在這尋死?”吳七問。

林阿善哭道:“我被人留在了宮裏,我的妻子孩子也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不如也死了去陪她們!”

古代男子多以薄情自居,榮楚還是第一次見到妻子離世後就要殉情的男子,不由得高看他一眼,問:“她病死了?”

“不,她是被人害死的!”林阿善哭道:“她本已懷胎十月,快要臨盆,生生被人破開肚子,把孩子拿了出來,當著她的面將孩子摔死了,她也血流殆盡而死!”

榮楚和吳七對視了一眼,世上竟有如此慘絕人寰之事?

榮楚看著他問:“誰幹的?”

“草民不敢說,求這位大人就讓草民死了!”林阿善說著要去撞樹。

吳七攔住他道:“死什麽死,你說出來,我們也許可以幫你做主。”

“沒用的,她權勢滔天,就連皇上也不敢拿她怎麽樣,草民不想再害人了,大人你們還是快走,別管我了!”林阿善絕望道。

榮楚猜問:“難道害你妻兒的是太後?”

林阿善垂下頭去,哭得更大聲了。

榮楚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再道:“雲太後信佛,連一只螞蟻也舍不得踩死,應當不是她,那就只有餘太後了。”

吳七見林阿善不出身,忙拉住他道:“大統領問你話呢,快回答!”

“你們知道又如何,你們幫不了我的,我不想連累好人,你們別管我了!”林阿善推開吳七道。

吳七道:“這個世上,就沒有我們大統領做不到的事!”

“她可是太後!”林阿善搖搖頭,不信吳七的話。

吳七冷哼,太後又如何?

榮楚看著林阿善問:“餘太後為什麽要殺你妻兒?”

林阿善聞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

吳七氣道:“我們大統領問你話,你只管答就是,哭什麽?”

榮楚阻了吳七,“讓他哭!”

林阿善哭了一會兒,擡頭看著榮楚問:“你真的能幫我嗎?”

“我要知道你的所有事情!”榮楚瞇起眼睛道。

林阿善看到他銳利的眼神,突然覺得找到了救命稻草,站起來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我說我想出宮陪我的妻子生產,她就命人將我的妻子孩子殺死了,她還不讓我出去,她簡直不是人啊!”

聽完林阿善的故事,吳七又是詫異又是震驚,真沒想到,堂堂大後,一國之母,竟幹了這些令人發指的齷齪事。

榮楚嘴角淬著一絲冷笑,看,他還沒開始對付餘氏,餘氏就自己作死了,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你想報仇嗎?”榮楚走到林阿善面前,問他。

林阿善猛的點頭,“我想!”

……

“太後,奴才來伺候您!”林阿善自主進到屏風後,朝正在沐浴的餘氏道。

餘氏挑了挑眉,“怎麽?終於學乖了?”

“跟著太後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奴才又怎麽會想不明白呢?從今以後,奴才一定會盡心盡力的伺候太後您的。”林阿善這話說得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但餘氏正得意自己征服了他,並沒有察覺出來,站起身將他拽緊了浴桶裏。

林阿善看到撲過來的女人,眸中全是狠毒,原本絕美的五官也扭曲了起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百合和牡丹在門外,聽著內殿的水聲和叫聲一直沒停過,心中都為林阿善祈禱著,千萬別死了,不然她們又得給太後找下一個。

只是沒過多久,這叫喊的變成了女聲,兩人相視一眼,露出詫異的神色,這個林阿善要翻身了!

水聲和喊聲停止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時辰。

林阿善看著得如同死狗一般攤在床上的女人,有股要沖過去掐死她的沖動,但想到什麽,他又壓下了念頭,暗想大統領給的藥就是厲害,這下他再也不用被這個老女人折磨了。

好一會兒,餘氏才恢覆一絲意識,半睜著眼看著旁邊的男人,露出滿意的笑容,“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做我的大總管!”

“謝太後!”林阿善低下頭,露出一絲笑意來。

……

榮楚坐在燈下,看著冊子上的名單,隨手指了一個。

吳七看去,他指的是顧章,點了點頭記下了。

……

“怎麽樣了?”丞相府內,顧章朝打探消息回來的下人急問。

下人回道:“公子屠殺孫家村的事情壓不住了,刑部的人已經將大公子抓走了!”

顧章攤坐在椅子上。

顧夫人在一旁哭道:“老爺,快想辦法呀,您可是當朝一品丞相啊,一定能救咱們的兒子的。”

“他幹出這等來,你讓我怎麽救?”顧章甩開她怒斥,“慈母多敗兒,平日裏都是你將孩子給寵壞了,讓他無法無天,竟幹出這等殺人放火的事來!”

顧夫人被罵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此刻也顧不得別的,繼續求道:“老爺,那可是咱們唯一的兒子,你就眼睜睜看著他死嗎?去求餘太後,當年你幫她做了那麽多事,你去求她救我們兒子一命,她一定會答應的。”

顧章握了握拳,急步走了。

……

“太後,顧丞相求見!”百合朝正與林阿善說笑的餘氏稟道。

餘氏看了看天色,奇怪道:“這半時半侯的,他來做什麽?”

“太後,別見他,我們繼續玩挑花!”林阿善道。

餘氏點點頭,“好,不見他,我們玩我們的。”

百合看了林阿善一眼,轉身去傳令了,她覺得好生奇怪,自那日後,太後似乎就對林阿善百依百順了,這個林阿善竟然是個有本事的,不但活下來了,還把太後給哄得團團轉。

“請百合姑娘再幫本宮通傳一聲,本官有急事求見太後。”顧章聞聽太後不見他,急切道。

百合搖搖頭,“相爺還是回去,太後說不見就是不見,您別為難我了。”

顧章正要再說什麽,聽到裏面傳出餘氏和一個男人嬉笑的聲音,他氣得甩袖而去,出得餘慶宮,他氣道:“這個賤人,當初幫他做了那麽多事,如今我兒子出了事,她竟然避而不見,既然你無情就別怪我無義了!”

心中有氣,便也沒註意前面有人來了,險些與他撞了個正著,他怕是沖撞到宮中貴人,忙退後幾步,定眼看去,見是一身妖嬈紅衣的絕色男子,他想到什麽,心虛的垂下頭去,“原來是榮統領。”

“顧丞相行色匆匆可是為了令公子的事情?”榮楚負著手,倨傲的看著面前的一品大官問。

顧章道:“犬子被人誣陷,本官身為父親自然著急,便進宮探探消息。”

“誣陷?”榮楚拿起胸前一縷長發把玩起來,聲音輕柔:“皇上令三部會審,勒令明日就要看到定案卷宗,本統領剛剛去了趟刑部,幾位大人已經定案了,令公子的案子可是證據確鑿!”

顧章臉色大變,“怎麽這麽快?”

這件事情太蹊蹺了,發生不過一個時辰,就已經傳到皇上耳中,而已案子都定了,不對勁,太不對勁了,是何人在背後害他顧家?

“快嗎?”榮楚反問了一句,自顧自道:“令公子在三年前命人屠殺孫家村,整個孫家村三百七十二口人無一活口,這麽轟動的事情,相爺您可是廢了好大的功夫才壓制住的?”

顧章驚得退後一步,“本、本官對此事並不知情!”

“既然相爺說不知情,那本統領就當你不知情好了,只不過,令公子的罪名足以令你顧家滅門,相爺真的不願跟我說實話嗎?”榮楚笑問。

顧章看著他,一時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麽。

榮楚伸手接過吳七手中的卷宗,“這就是令公子的卷宗,如果相爺肯告訴我一件事,我可將這份卷宗銷毀,然後令公子無罪的卷宗會到皇上的桌上。”

顧章忙問:“你要知道何事?”

“十年前,我父親侵犯餘貴妃的真現!”榮楚湊近他道。

顧章驚得臉色大變,慌亂之色如何也掩蓋不住,他退後幾步,連連搖頭,“本官什麽也不知道!”

“是嗎?那你顧家滿門可就保不住了。”榮楚將卷宗交給吳七道。

他的聲音軟軟綿綿,卻聽得人心驚肉跳。

顧章突然明白了什麽,捏緊拳頭,問:“是你將此事揭出來的對不對?”沒聽到那妖孽一般的男子出聲,卻看到他臉上的神色,顧章怒得大罵:“你這個閹狗!”

“你找死!”吳七向前就要朝顧章動手。

榮楚揚手阻了吳七,看著顧章淡淡道:“我會替相爺向皇上求情的,不如免你們顧家一族死罪,施以宮刑,貶入林場為奴如何?”

“你敢!”顧章怒得瞪大雙眼,這個閹狗他是在報仇,所以暗中將兒子殺人的事情抖了出來,想讓顧家也如他榮家當年一般,斷子絕孫,他絕不會讓他如願的!

榮楚搖搖頭,“顧大人對餘氏可真是忠心啊,可是她卻全然不顧你顧家有難,連見都不肯見你一面,你還要為她保守秘密嗎?”

當年榮家之事後,倒下一批又爬上來一批,他斷定這爬上來的這批人就是餘氏的幫兇,所以他顧章給提出來了。

顧章臉上的怒色褪了些,轉而又布上新的,他想了許久,才問:“我若說了,你真的可以保住我顧氏一族?”

“當然。”榮楚笑道。

顧章深吸一口氣,朝身後的方向看去,餘太後,你別怪我,是你不顧舊情,眼看著我顧家滅亡也不出手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為了你毀掉我整個顧家呢?

想到這,他看著榮楚道:“好,我說!”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男主會放過顧家人嗎?

感謝灌溉,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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