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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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陽換了件套頭T恤就往外走。
“去哪？剛回來怎麽又出去？”老太太正在看電視，嗚哩哇啦的，沒聽見顧陽說了句什麽他就跑了。
本來就打算今晚不回去的，他倆來了算是來著了。
顧陽一路跑出去，方鴻果然就在樓下站著，穿著大褲衩子和背心，他倆互撞了一下肩膀：“我靠，你來見我也不打扮打扮！”
“打扮？你又不是姑娘，要不你穿個女裝，我犧牲一下自我，配合你一下？”方鴻笑嘻嘻地蹭到他跟前，上下打量的眼光挺滲人。
“滾遠點。”顧陽給他一拳：“顧星呢？藏哪了？”
“我就說吧，我就說吧！”方鴻一拍腦門，“我就說你肯定知道是她，她還非要躲起來，說是給你個驚喜。”
顧陽順著他眨巴眨巴的眼睛看到了遠處花壇，她的影子投射到地上，估計有點智商的人都能看出那藏著人。
顧陽假裝沒看見，走了過去，快到的時候顧星一下子跳了出來：“嗨！嚇到了吧？”
顧陽幫她拍掉腦袋上的葉子：“顧星，你要不是姓顧我早就不理你了。”
顧星笑著從剛才的藏身地點抱出來一個大盒子：“為什麽啊？”
“因為聽說智商低會傳染。”
“哈哈哈哈哈……”方鴻被她一瞪收了笑聲：“顧陽，別這麽說，人家顧星還是挺聰明的。”
“哥，走，咱們找個地方切蛋糕去！我們還買了好多煙花，一會兒咱們放煙花好不好啊！”小姑娘還是很天真的，只要見到顧陽就很開心。
“我靠，放煙花，這主意是你出的吧？”顧陽攬過方鴻的肩頭，小姑娘歡天喜地，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頭。
“我靠，這還不是為了你麽？你顧陽的生日啊，小的哪敢不重視是不是？”
“這麽騷的主意也就是你能想得出來了，要是顧星沒跟著，倆老爺們兒放煙花，噫……”畫面太美，顧陽有點想不出來。
這邊小區裏面不讓放煙花，找個地兒吧，他還真不知道找哪裏，畢竟顧陽來這兒除了學校好像也沒怎麽去別的地方轉悠。
他決定就去學校吧，周六除了門衛學校裏也沒別人了，學校裏後操場可以翻墻進，而且離前門很遠，安全。
學校墻不高，約摸兩米的樣子，顧星踩著顧陽的手爬了上去，很利索地跳了下去，這姑娘運動神經向來很好，翻墻是小事兒。
“這東西咋弄過去？”方鴻抱著那個蛋糕盒子犯了愁，總不能扔過去吧。
“我先上去，一會兒你遞給我，我拿著下去就完了。”顧陽說著就往上爬，剛爬到墻頭，結果就聽見顧星在下面嚷嚷：“等等等等！哥，操場上好像有人！”
顧陽騎在墻頭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噓，小點聲，要不咱們換個地方？”
“我先去看看去！”顧星說著就朝著那個移動的光源走了過去。
顧陽怕她有危險，跟著跳了過去。
“我靠，一個二個都跑了，讓我一個人在這蹲著。”方鴻在那邊幹著急，抱著東西也上不去。
那個光源好像是那種隨身攜帶的小手電筒發出來的，移動的路徑看起來是個圍繞著操場的弧形，顧星走在前面，一點兒都不帶害怕的，可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走到半路被顧陽一把抓住衣領子拎到後面去了。
“在這等著。”
“哦。”顧星乖乖等著。
顧陽朝那光源走了一段路，那人好像並沒有發現他，他小聲問了句：“誰啊？”
一道白色的光刺過來，他的臉偏過去，閉上了眼，果然是手電筒。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他耳朵裏：“顧陽？”
手電的光移到他腳下的位置，顧陽睜開眼，半天才重新適應了黑暗：“你在這幹嘛？”
“跑步，趁著我爸睡了。”游一絲的氣息還沒穩定下來，不知道她在這裏跑多久了。
“大半夜你一個女孩子來這兒跑什麽步？”顧陽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管家婆了。
“鍛煉身體，我太瘦了。”她說的有道理，的確是太瘦了。
“那也不要晚上來。”
“嗯，今天是例外。”游一絲沒有和他爭辯，默默地調整自己的呼吸：“你翻墻進來的？”
“你們認識啊？”顧星從後面突然跑過來插話，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讓她在那等著，她怎麽可能待得住？
“嗯，我同學。”顧陽點了點頭，“你先去接應一下方鴻，讓他先進來。”
“你們翻墻幹嘛？後門不是沒鎖嗎？”游一絲這話剛出來，那邊就聽見哎呦一聲，方鴻屁股著地，蛋糕也是扔過來的，還好顧星手腳快，沒落地就接住了。
“走吧，去看看！”顧陽趕緊跑了過去：“你沒事吧？”
方鴻揉著生疼的屁股，在黑暗裏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他看了看旁邊的一個黑影，游一絲已經關了手電筒，就是一道單薄的影子：“這是你同學？”剛才顧星告訴他的。
“游……同學”顧陽覺得游一絲這名字又要解釋半天，太麻煩，“這是我妹妹顧星還有我朋友方鴻，他倆來給我過生日的。”
“哦。”游一絲點了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別介啊！相逢即是緣，一起一起！是不是？顧陽，你同學，又不是外人！”方鴻一見女生就興奮，他順便在顧陽耳邊偷偷說了句：“我靠，早知道有妹子，我是該打扮打扮，好看麽？這妹子？”
顧陽沒理他，轉頭對游一絲說：“你要是沒事的話，就一起吃個蛋糕吧。”
游一絲的電筒做了很大貢獻，好歹能看清楚蛋糕的模樣了，盡管慘不忍睹。
這個慘不忍睹的蛋糕上歪歪斜斜插了幾根蠟燭，方鴻掏出火機點了，順便觀察了一下這位“游同學”。
“哥，許願！”顧星摘了一顆櫻桃賽嘴裏。
顧陽一口氣吹了蠟燭：“吃吧。”
“許的什麽願啊！這麽快！”方鴻笑著問。
“許的你快點滾蛋。”
“靠，沒心沒肺的王八蛋，”方鴻偷偷摸摸沾了一點奶油在他臉上抹了一把，趕緊跳開三尺外：“游同學，你看到這位新同學的真面目了吧？以後離他遠點！”
“方鴻，你有膽就站那兒別動。”顧陽蓄勢待發，剛一起身，方鴻就跟兔子一樣竄了出去。
“不動我他麽等著你揍我啊！我特麽又不是顧星，你可是跆拳道黑帶，非死即傷啊！”
顧星本來看著他倆鬧騰挺開心了，正傻笑著呢，一聽這話扭頭就問游一絲：“他剛剛是不是說我傻？”
游一絲被她問的一楞一楞的，緩了緩：“嗯，好像，是這麽個意思。”
“方！鴻！”
顧星可比跆拳道黑帶管用多了，顧陽拍了拍手，過來坐下等著看戲。
夜晚的風挺涼快的，游一絲身上有洗潔精的味道，估計是白天留下的，綠茶味的。
“生日快樂。”游一絲輕輕說了句：“原來你真是跆拳道黑帶啊？”
“謝謝，我知道我看起來不太像，可是這是事實，沒辦法。”顧陽輕笑。
突然有個蟲子飛了過來，游一絲下意識閃躲，身子往旁邊側了一下，重心沒穩住，手在地上撐了一下，不小心按在顧陽的手背上……
她觸電一樣拿開了手，“不好意思。”
“沒事，”顧陽搓了搓手，從另外一個袋子裏拿出那些煙花棒，遞給她一根：“喏，拿著。”
她也看不清是什麽東西，摸索著捏住了那根小棍兒。
顧陽摸出打火機，嗤啦一聲，迸發出金色的光，嘶嘶的，游一絲沒預計到是煙花，手抖了一下，煙花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綻放著，她盯著那個煙花，顧陽盯著她。
“餵，你們偷偷放煙花不喊我們啊！”顧星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和方鴻撿起幾根，瞬間點燃了，互相往對方身上伸，笑著跳著跑開。
游一絲手裏的煙火盡了，顧陽遞給她另外兩根，剛點著，突然聽見有人在老遠在喊：“誰！！！誰在哪？”
“不好！顧星，方鴻，走了！”顧陽想到都沒想拉起了旁邊的那只手。
“往左！”游一絲提醒他。
“哦！”
兩個人一路跑著，心跳跟打鼓一樣，游一絲手裏的煙花還燃著，嘶嘶的往後燒著。
顧陽覺得，或許是因為那光，讓他覺得在這個初夏的夜晚，他的十六歲終於有了一絲絲青春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顧陽同學達成牽手新成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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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打算今晚不回去的，他倆來了算是來著了。
顧陽一路跑出去，方鴻果然就在樓下站著，穿著大褲衩子和背心，他倆互撞了一下肩膀：“我靠，你來見我也不打扮打扮！”
“打扮？你又不是姑娘，要不你穿個女裝，我犧牲一下自我，配合你一下？”方鴻笑嘻嘻地蹭到他跟前，上下打量的眼光挺滲人。
“滾遠點。”顧陽給他一拳：“顧星呢？藏哪了？”
“我就說吧，我就說吧！”方鴻一拍腦門，“我就說你肯定知道是她，她還非要躲起來，說是給你個驚喜。”
顧陽順著他眨巴眨巴的眼睛看到了遠處花壇，她的影子投射到地上，估計有點智商的人都能看出那藏著人。
顧陽假裝沒看見，走了過去，快到的時候顧星一下子跳了出來：“嗨！嚇到了吧？”
顧陽幫她拍掉腦袋上的葉子：“顧星，你要不是姓顧我早就不理你了。”
顧星笑著從剛才的藏身地點抱出來一個大盒子：“為什麽啊？”
“因為聽說智商低會傳染。”
“哈哈哈哈哈……”方鴻被她一瞪收了笑聲：“顧陽，別這麽說，人家顧星還是挺聰明的。”
“哥，走，咱們找個地方切蛋糕去！我們還買了好多煙花，一會兒咱們放煙花好不好啊！”小姑娘還是很天真的，只要見到顧陽就很開心。
“我靠，放煙花，這主意是你出的吧？”顧陽攬過方鴻的肩頭，小姑娘歡天喜地，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頭。
“我靠，這還不是為了你麽？你顧陽的生日啊，小的哪敢不重視是不是？”
“這麽騷的主意也就是你能想得出來了，要是顧星沒跟著，倆老爺們兒放煙花，噫……”畫面太美，顧陽有點想不出來。
這邊小區裏面不讓放煙花，找個地兒吧，他還真不知道找哪裏，畢竟顧陽來這兒除了學校好像也沒怎麽去別的地方轉悠。
他決定就去學校吧，周六除了門衛學校裏也沒別人了，學校裏後操場可以翻墻進，而且離前門很遠，安全。
學校墻不高，約摸兩米的樣子，顧星踩著顧陽的手爬了上去，很利索地跳了下去，這姑娘運動神經向來很好，翻墻是小事兒。
“這東西咋弄過去？”方鴻抱著那個蛋糕盒子犯了愁，總不能扔過去吧。
“我先上去，一會兒你遞給我，我拿著下去就完了。”顧陽說著就往上爬，剛爬到墻頭，結果就聽見顧星在下面嚷嚷：“等等等等！哥，操場上好像有人！”
顧陽騎在墻頭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噓，小點聲，要不咱們換個地方？”
“我先去看看去！”顧星說著就朝著那個移動的光源走了過去。
顧陽怕她有危險，跟著跳了過去。
“我靠，一個二個都跑了，讓我一個人在這蹲著。”方鴻在那邊幹著急，抱著東西也上不去。
那個光源好像是那種隨身攜帶的小手電筒發出來的，移動的路徑看起來是個圍繞著操場的弧形，顧星走在前面，一點兒都不帶害怕的，可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走到半路被顧陽一把抓住衣領子拎到後面去了。
“在這等著。”
“哦。”顧星乖乖等著。
顧陽朝那光源走了一段路，那人好像並沒有發現他，他小聲問了句：“誰啊？”
一道白色的光刺過來，他的臉偏過去，閉上了眼，果然是手電筒。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他耳朵裏：“顧陽？”
手電的光移到他腳下的位置，顧陽睜開眼，半天才重新適應了黑暗：“你在這幹嘛？”
“跑步，趁著我爸睡了。”游一絲的氣息還沒穩定下來，不知道她在這裏跑多久了。
“大半夜你一個女孩子來這兒跑什麽步？”顧陽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管家婆了。
“鍛煉身體，我太瘦了。”她說的有道理，的確是太瘦了。
“那也不要晚上來。”
“嗯，今天是例外。”游一絲沒有和他爭辯，默默地調整自己的呼吸：“你翻墻進來的？”
“你們認識啊？”顧星從後面突然跑過來插話，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讓她在那等著，她怎麽可能待得住？
“嗯，我同學。”顧陽點了點頭，“你先去接應一下方鴻，讓他先進來。”
“你們翻墻幹嘛？後門不是沒鎖嗎？”游一絲這話剛出來，那邊就聽見哎呦一聲，方鴻屁股著地，蛋糕也是扔過來的，還好顧星手腳快，沒落地就接住了。
“走吧，去看看！”顧陽趕緊跑了過去：“你沒事吧？”
方鴻揉著生疼的屁股，在黑暗裏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他看了看旁邊的一個黑影，游一絲已經關了手電筒，就是一道單薄的影子：“這是你同學？”剛才顧星告訴他的。
“游……同學”顧陽覺得游一絲這名字又要解釋半天，太麻煩，“這是我妹妹顧星還有我朋友方鴻，他倆來給我過生日的。”
“哦。”游一絲點了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別介啊！相逢即是緣，一起一起！是不是？顧陽，你同學，又不是外人！”方鴻一見女生就興奮，他順便在顧陽耳邊偷偷說了句：“我靠，早知道有妹子，我是該打扮打扮，好看麽？這妹子？”
顧陽沒理他，轉頭對游一絲說：“你要是沒事的話，就一起吃個蛋糕吧。”
游一絲的電筒做了很大貢獻，好歹能看清楚蛋糕的模樣了，盡管慘不忍睹。
這個慘不忍睹的蛋糕上歪歪斜斜插了幾根蠟燭，方鴻掏出火機點了，順便觀察了一下這位“游同學”。
“哥，許願！”顧星摘了一顆櫻桃賽嘴裏。
顧陽一口氣吹了蠟燭：“吃吧。”
“許的什麽願啊！這麽快！”方鴻笑著問。
“許的你快點滾蛋。”
“靠，沒心沒肺的王八蛋，”方鴻偷偷摸摸沾了一點奶油在他臉上抹了一把，趕緊跳開三尺外：“游同學，你看到這位新同學的真面目了吧？以後離他遠點！”
“方鴻，你有膽就站那兒別動。”顧陽蓄勢待發，剛一起身，方鴻就跟兔子一樣竄了出去。
“不動我他麽等著你揍我啊！我特麽又不是顧星，你可是跆拳道黑帶，非死即傷啊！”
顧星本來看著他倆鬧騰挺開心了，正傻笑著呢，一聽這話扭頭就問游一絲：“他剛剛是不是說我傻？”
游一絲被她問的一楞一楞的，緩了緩：“嗯，好像，是這麽個意思。”
“方！鴻！”
顧星可比跆拳道黑帶管用多了，顧陽拍了拍手，過來坐下等著看戲。
夜晚的風挺涼快的，游一絲身上有洗潔精的味道，估計是白天留下的，綠茶味的。
“生日快樂。”游一絲輕輕說了句：“原來你真是跆拳道黑帶啊？”
“謝謝，我知道我看起來不太像，可是這是事實，沒辦法。”顧陽輕笑。
突然有個蟲子飛了過來，游一絲下意識閃躲，身子往旁邊側了一下，重心沒穩住，手在地上撐了一下，不小心按在顧陽的手背上……
她觸電一樣拿開了手，“不好意思。”
“沒事，”顧陽搓了搓手，從另外一個袋子裏拿出那些煙花棒，遞給她一根：“喏，拿著。”
她也看不清是什麽東西，摸索著捏住了那根小棍兒。
顧陽摸出打火機，嗤啦一聲，迸發出金色的光，嘶嘶的，游一絲沒預計到是煙花，手抖了一下，煙花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綻放著，她盯著那個煙花，顧陽盯著她。
“餵，你們偷偷放煙花不喊我們啊！”顧星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和方鴻撿起幾根，瞬間點燃了，互相往對方身上伸，笑著跳著跑開。
游一絲手裏的煙火盡了，顧陽遞給她另外兩根，剛點著，突然聽見有人在老遠在喊：“誰！！！誰在哪？”
“不好！顧星，方鴻，走了！”顧陽想到都沒想拉起了旁邊的那只手。
“往左！”游一絲提醒他。
“哦！”
兩個人一路跑著，心跳跟打鼓一樣，游一絲手裏的煙花還燃著，嘶嘶的往後燒著。
顧陽覺得，或許是因為那光，讓他覺得在這個初夏的夜晚，他的十六歲終於有了一絲絲青春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顧陽同學達成牽手新成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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