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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是來給本宮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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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過來了。”周薔聽到這一聲,眼神中閃過了一陣光芒,卻很快又暗淡了下去,對著自己身旁的蕭楚白開口問了一句,嗓音有些嘶啞,不知道這人剛剛到底撕心裂肺的喊了多久了。

“怎麽了?”蕭楚白一楞,看著眼前人,就總覺得似乎是出事了,過去周薔雖然也會鬧事,但是從來都是囂張的,因為周薔太驕傲了,怎麽也不肯在旁人面前低頭,就算是他面前,也不會如此的。

“殿下,今日是來給本宮賀喜的吧?”卻見周薔揚起了笑意,看著眼前的蕭楚白,這笑容卻是苦笑的,一邊笑著,這眼淚也從眼眶滑落下來,讓人不忍看著,想要上前為這人拭去淚水。

蕭楚白也想,這人終究是自己的表妹,可是最終蕭楚白還是沒有上前去,兩人的身份,讓他們兩個人中間就好像隔著千山萬水一樣,翻過了一座山,還有冷外一座,連綿不斷。

“本宮有孕,日後太子就要有個親弟弟了,哈哈哈!”周薔一臉苦笑的對著眼前的蕭楚白說了這麽一句,隨即自己也笑了出來,這笑容讓人看著不忍,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可這卻是事實,從周薔入宮做了皇後那一日開始,就應該明白,自己和蕭楚白早就已經沒有可能了。

但是蕭楚白不甘心,在這宮中,總會想辦法讓蕭楚白來看她,蕭楚白每次都會過來,只是那一聲刺耳的母後,讓周薔始終不能釋懷,如今蕭楚白終於不是叫她母後了,可是她卻有了聖上的孩子。

“這就是命啊,哈哈,我拼命的不想要孩子,卻也不想傷了自己的身子,沒想到最終還是有了。”周薔見蕭楚白不說話,似乎也是已經習慣了的樣子,對著眼前人苦笑了一聲,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

蕭楚白還是一句話不曾說過,其實說起來蕭楚白心裏是有周薔的,這麽些年過去了,蕭楚白從未做出來過什麽出格的事情,但是蕭楚白卻總是會掛念著周薔,也從不曾想過,周薔有一日會生下自己父親的孩子。

或者說,其實蕭楚白很新人聖上,覺得聖上不會對周薔做什麽,但是聖上終究是聖上,九五之尊,怎麽會讓自己的皇後心裏面掛著別人,說的難聽些了,在這後宮裏面,有多少女人是不願入這帝王家的,可是最後又能如何,還是進來了,就算是不喜歡聖上,可是最後為了自己一家榮寵不還是要爭寵的麽?

“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練就之後蕭楚白才開口問了眼前人一句,想要確認具體時間,想要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看著眼前的人,也是心疼的。

比之對連錦的不同,蕭楚白每每看著連錦的時候,總是又愛又恨,想要讓這人聽自己的,可是這人最後總是會觸犯到蕭楚白的底線,而對周薔,大概從始至終都只是對待妹妹的情誼吧?

“兩個月以前,剛好就是連二小姐發病的那天晚上,怎麽樣,是不是很巧合,你還記得那天麽?”周薔冷笑著看著眼前這個人開口問了這麽一句,只要是提起那一天,周薔就是憤恨的。

那天連錦發病,也就是雁赤給連錦下蠱蟲的那一天,聖上來找周薔,跟周薔說了很多,周薔卻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那一天懷上聖上的孩子,因為知道聖上或許要對自己做什麽,周薔讓自己身邊的宮女去了東宮,因為往常這樣的事情也有過,兩人都不在意。

可就是那天,蕭楚白因為太過擔心連錦,不曾去周薔這邊,沒有想到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難道真的像周薔所說的,這就是命麽?

“我不知道。”蕭楚白垂眸,不肯再去看眼前的人,心中大概是愧疚的,總覺得自己愧對周薔,周薔會落得如今這幅田地,都是因為蕭楚白,讓蕭楚白怎麽還能當做沒事一樣呢?

“是,你不知道,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還能說什麽,殿下回去吧,連二小姐也算是個好的,日後殿下,可要照顧好自己了。”周薔輕笑了一聲,似乎不在意,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心口的劇痛,她現在還能說什麽?

蕭楚白不曾離去,也不曾去安慰眼前的周薔,兩人只是靜靜地坐著,誰也不肯說話,就好像是兩個啞巴一樣。

行軍到了一個小鎮外面,因為軍中人太多了,最終還是在城外駐紮的,連錦正下馬休息,準備給自己的馬餵點馬草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朝著自己這個方向走過來,看清楚了才認出來,這人是萬林。

“怎麽了?”連錦見這人跑得氣喘籲籲的,遞過去一個水囊,開口問了這麽一句,眼神中卻示意眼前的人,休息一下再說下去,這樣說話的話,只怕是會嗆到的。

“將軍帶來的那個男子,好像是身子不大好,將軍快點去看看吧!”萬林緩了一口氣,這才對著連錦開口說了這麽一句,這段日子以來,能看出來連錦很重視自己帶過來的那個人,雖然看不出來兩人是個什麽關系,但總之既然是連錦在意的,在這軍中所有人都是要多關註一些的。

“怎麽回事?”連錦詫異,看著眼前人,似乎是聽錯了的模樣,只有連錦自己知道,她只是想要再確認一遍。

萬林口中的男人,就是雁赤,連錦不放心把雁赤一個人放在連府,也不放心雁赤去跟著蕭楚白,其實雖然心中知道蕭楚白不會讓雁赤白白送命,但是也總是害怕蕭楚白照顧雁赤不像是自己那樣盡心,也是有些賭氣的原因在裏面,所以才帶著雁赤出來,只是沒有考慮到,行軍路遠,顛簸,這雁赤能否受得了。

“原本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今日軍醫去看的時候,就發現這人又燒起來了,如今渾身發抖,臉色蒼白,只怕是不好了。”萬林開口說了這麽一句,生怕連錦去晚了,若是雁赤真的有什麽事情,要怪罪在他們頭上這可怎麽辦。

就見萬林這一聲才剛剛落下,連錦已經朝著雁赤所在的那帳子裏面跑了過去,這速度十分的快,腳下已經騰空,根本不在意自己此刻的模樣,讓人看到了是好還是不好的,只想看看這雁赤如何了。

一進入到帳子裏面,連錦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說只是發燒麽,怎麽現在會有這麽濃重的血腥味兒,難道是雁赤又受傷了麽,連錦心中就是一陣恐懼的。

“怎麽回事?”連錦看著一種軍醫在雁赤的床邊,緊皺著眉頭副手看著眼前人問了一句說道。

“這位公子的身子太過虛弱,而且這脈搏似乎不是一下滾動,每次把脈都是兩下,這身子裏面,大概是有些不尋常的東西,如今這東西在這位公子的身體裏面作怪,公子就是想好,也難了。”

這軍醫見連錦來了,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就覺得若是這人不過來,雁赤死在了自己面前,對連錦是個沒有辦法交代的。

“你們都看不出來是什麽麽?”連錦皺皺眉,看著眼前的幾個軍醫,似乎是有些詫異的,不敢相信,這些軍醫都是跟著軍隊走的,平日什麽疑難雜癥沒有見過,如今雁赤的傷,居然連軍醫都看不了了麽?

“看不出來,只是屬下聽說……”為首的軍醫搖了搖頭,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麽,想要說出自己的猜想,卻是欲言又止的看了連錦一眼,最後閉上了自己的嘴巴,有些擔心說錯話了。

“聽說什麽,不要吞吞吐吐的,快說。”連錦一皺眉,這軍醫的樣子,是連錦最不喜歡的,不管是好事壞,都趕緊說出來,她也好有個對策,這人如今這個樣子,算是個怎麽回事呢?

“屬下聽說,在苗疆地帶,有那麽一種東西,叫做蠱蟲,這東西可以讓人起死回生,這位公子看起來武功不低,看著如今這樣的傷,也是有不少的,只是過去都是痊愈了的,這一次難以愈合,屬下想著,或許是因為這公子的身體裏面,是有蠱的。”

那軍醫見連錦著急的樣子,就知道自己不說不行了,急忙對著連錦開口,只是這聲音還是不疾不徐的,畢竟要讓眼前的連錦聽清楚自己說的話,還要讓這人覺得自己說到了點子上,這才是最主要的。

“苗疆?那是個什麽地方?”連錦一楞,這地方自己似乎從來不曾聽說過,但也是有些耳熟的,只是了解並不多的樣子。

“就是那關外地帶,將軍自然是不知道的,這地方距離咱們碧雲有萬水千山的距離,若是想要過去,都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但是幾年前,確實有那麽幾個苗疆女子到了咱們中原來,也帶來了蠱蟲,更是有了那麽一個江湖組織,專門就是用來教門下弟子用蠱的,如今在這中原,蠱也是屢見不鮮了。”

這軍醫對著眼前的連錦解釋,看連錦既然問了,就說明是相信自己的話了,既然相信了那就是好事,若是連錦覺得這軍醫騙了自己,是怎麽也不會開口問這麽一句的。

“那這蠱毒,可有辦法解?”連錦皺了皺眉頭,能看出來這軍醫不是在嚇唬自己的,開口問了一句。

如今看來雁赤的傷口,是因為這蠱,所以才會不好愈合,連錦伸手去把了雁赤的脈也是覺得脈搏有些奇怪,自己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脈搏,更是覺得雁赤的身體裏面似乎已經開始沒有內力在游走了,心裏頓時已經慌了,回過頭去問那幾個軍醫開口說道。

“且不說,這蠱想要被引出來,要用的東西有很多,都是千年難遇的珍貴藥材,就是這引出來需要一個內力深厚的人護體,這就是找不到的。”

可是那軍醫卻對著連錦搖了搖頭,其實若是可以的話,這軍醫當真是會試試的,這是多好的討好連錦的機會,要知道若是這次的事情做好了的話,日後他們在連錦身邊也算是能說上話了,他們都知道,這一仗打完了,若是連錦活著回來了,就說明他們日後是要跟著連錦的了。

只是他們做不到,既然做不到就不能逞強,若是最後讓這雁赤出了問題,所有的風險都要讓他們來承擔的,那代價可不是他們幾個大夫能夠付出的。

“都需要什麽?”連錦卻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要讓雁赤好起來,這眼神中滿是堅定的神情,讓人想要去反駁連錦的話,都是不行的,竟然都楞住了。

“千山雪蓮,還有那白狐血肉做藥引,這兩樣東西都是好找的,只是有那麽一個,及其難得的人,若是將軍可以找到這人幫忙的話,大概是事半功倍。”

這為首的軍醫對著眼前的連錦說了這麽一句,眼神中在說道那人的時候,還滿是光亮,讓人怎麽也不能忽視,連錦也有些好奇了,這人到底是誰,居然讓這大夫,這樣激動?

“那人是毒醫程清。”為首的軍醫見連錦看著自己,就知道這人是在問自己那人是誰了,此刻開口淡淡的說了一句,可還是那一眼是自己的激動之情。

這程清的名字,在這些大夫的耳中簡直是如雷貫耳的,雖然是毒醫,可是這人的本事當真不小,雖然是制毒高手,可是也是妙手回春,這人雖然性情古怪,總是喜歡研究一些害人的東西,但是這些東西都是賣給大戶人家的,至於是要給誰吃的,他就管不著了,這些賣了毒藥賺來錢的,最後就全都去懸壺濟世,給了那些窮苦人家了。

“程清?”這個名字連錦怎麽會沒有停說過呢,若是可以的話,連錦會讓自己記得這個名字一輩子的,因為蓮殺,因為董月容死於程清所制作的毒藥,因為董月容的死,到現在都還是個謎團,所以連錦一直想要讓這人幫自己調查,當然程清也答應了,只是這人似乎很忙,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了,連錦都在想這人是不是消失了。

“將軍認識?”這軍醫見連錦的樣子,就覺得連錦大概是認識這個人的,此刻開口問了這麽一句,也是有些多餘,只不過是自己心中也有所期待的,若是連錦認識這人的話,自己是不是能讓連錦牽線搭橋呢?

若是連錦知道這軍醫的想法,只怕此刻就要一記爆栗,朝著這人打過去了,雁赤如今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這軍醫居然還想著,怎麽樣能夠見到程青麽,當真讓人憤怒了。

“我會想辦法,你可有本事暫時穩住他的病情?”連錦副手對眼前人問了這麽一句,神情中似乎是對眼前人的祈求,雁赤的傷,全都是因為她,雖然起先是因為雁冢,但是連錦知道,要不是雁赤為了在雁冢手下救下來自己的話,是怎麽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地步的,若是雁赤不曾二次受傷,大概此刻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心中自責萬分。

“屬下本事不大,想要保住這位公子的身子三個月,還不成問題。”那軍醫聽了連錦的話,就是一陣激動,不為了別的,只是為了連錦能讓自己見到這程清,就足以讓這軍醫拼了老命去保住雁赤了。

“好,那三月之內,若是他出了什麽事情,我為你是問。”連錦點頭,跟眼前人說了這麽一句。

這話音落下,連錦再也沒有要說什麽的意思,拿起來了一塊白色的錦布,給雁赤仔細的擦了擦身上的血跡,看著這人已經暈倒了,心中就是一陣疼惜,怎麽能不心疼呢,莫說是這樣深的傷口,哪怕只是在手指上紮了一針,都會讓人疼痛萬分,想來雁赤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忍著的。

此刻連錦也後悔了,自己因為賭氣讓雁赤跟著自己一同離京,若是把雁赤放在蕭楚白身邊,大概還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吧,心中難過,卻也已經來不及了。

雁赤睜開眼睛,見連錦正一臉愧疚的看著自己的時候,扯出了一抹笑意。

“醜死了,不想笑就不要笑了。”雁赤對眼前人說了這麽一句,這聲音十分虛弱,讓人只是聽這麽一聲,就知道這人此刻是沒有力氣說話的,只是因為看到眼前的人,強打著精神,才說出來了這麽一句。

“誰說我不想笑了,我就要笑,你給我快點好起來,聽到沒有!”連錦搖頭,只是搖頭的時候,這眼眶已經有淚水滑落了,不想讓雁赤看到,連錦伸手去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這樣穿著一身盔甲流淚,看起來還真讓人覺得有些罕見呢!

幾個軍醫知道此刻沒有自己什麽事情了,也不繼續呆在這裏了,轉身離去,更是因為不想看到自己不應該看到的東西,此刻心中懷疑著,這個雁赤不會是他們將軍的相好吧,這樣行軍都帶著,怎麽看都覺得這關系不一般。

“你這樣關心我,只怕旁人要誤會了。”雁赤看著幾個軍醫離去時候的目光,苦笑了一聲,對著眼前的連錦說道。

“誤會那便誤會了,你我之間清清白白的,就算是被誤會了,也是能解釋開來的,你有什麽好擔心的。”連錦一楞皺了皺眉,也覺得自己整日這樣過來,是有些不大好的,可是卻還是對眼前人說了這麽一句,似乎是不想這些事情影響到了雁赤。

“好。”雁赤輕笑,看著連錦就覺得這人像個小孩子一樣,此刻也順著連錦,頓了頓口氣再次開口說道:“我想休息一會。”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旁邊看著,絕對不打擾你。”連錦急忙點頭,也知道雁赤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這人既然還能感覺到累,連錦就是欣慰的,至少沒有到那種不知道吃飯睡覺的地步,就說明還沒有危及到性命的。

雁赤的頭微微的動了動,似乎是在和眼前的人點頭,只是這一動作結束了之後,就已經閉上眼睛沈睡了過去。這呼吸聲十分微弱,若不是連錦知道雁赤是睡著了,只怕此刻要覺得這人是已經沒氣了,發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的時候,連錦差點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出了軍帳的時候,連錦才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晚了,現在根本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看天上沒有即刻星星,連錦就想著,明日大概是要變天了。

“出來吧——”嘆息了一聲之後,連錦才對著自己身後的方向大喊了一聲,這身後根本看不到有人的身影,可是連錦卻是氣定神閑,似乎十分確信有人跟在自己身後的。

一片寂靜,並沒有人從連錦身後走出來,若是有人看著這一幕,大概此刻已經要覺得連錦這人害了失心瘋了。

“你從我離京就一直跟在我身後,到了現在都不肯現身,可是雁遐,你可曾想過,我雖然功夫沒有你高,但是想要發現你並不困難?”

連錦無奈,知道這人是想要裝作自己聽不見的樣子,只好叫出來這人的名字了,縱然會讓兩人都有些沒有臉面,可連錦也不介意,她需要這個人的幫忙。

“連小姐,怎麽知道是我?”雁遐無奈,最終從身後的一片竹林裏面鉆了出來,在連錦面前現身,對著連錦拱了拱手,心中就是一陣煩悶,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被人發現的一天,他的輕功,除了雁楚門的人,應該是沒有幾個人能發現動靜的。

“只是聽到了。”連錦沒有跟這人解釋,是因為自己曾經因為懷疑他的身份,特意註意了他的腳步很久,幾乎是閉著眼睛也能知道雁遐落下的是左腳還是右腳,所以才會這樣快的就發現雁遐跟在自己身後,說出來難道要讓這人懷疑自己麽,這可是蕭楚白身邊的人。

果然連錦現在對蕭楚白是十分不滿的,不管什麽事情,都總是會想到蕭楚白,覺得自己被這人給騙了。

“你為何會跟在我身後?”雁遐顯然不相信,可是此刻似乎也沒有別的什麽可能性了,只好一言不發,連錦見眼前人不說話了,此刻開口問了這麽一句,似乎是不解的模樣。

“殿下擔心連二小姐有危險,讓屬下跟在小姐身邊,保護小姐安全。”雁遐楞了楞,最終還是如實說了出來,知道自己是瞞不過連錦的,既然如此,不如不要瞞著了。

“那現在殿下身邊是誰跟著的?”連錦一楞,望著眼前的人,有些擔心,蕭楚白身邊如果沒有人保護著,到時候出事了這可真怎麽辦?

蕭楚白的身份和旁人不同,這人是太子,如果有人想要謀害蕭楚白的話,一定是無所不用其極,蕭楚白身邊如果沒有是高手保護的話,連錦是不放心的。

“殿下的命令,屬下沒有資格反駁,所以只能服從。”雁遐倒是沒想到,兩個人前些日子,鬧的那樣的不愉快,現在居然看不到對方的時候,還會為對方擔心,既然這樣兩人為什麽不願意在對方面前表現出來呢,總是要一副仇人的模樣。

“幫我做一件事情,做完你就回京。”連錦沈默良久,有心想讓這人現在就回去,可是想到程清,連錦知道自己肯定是脫不開身的,也不能找旁人幫忙,只能讓雁遐去做了,只祈禱這段時間裏面,蕭楚白千萬不要出事就好了。

“何事?”雁遐一楞,倒是沒有告訴連錦自己已經不能回京了,只是好奇連錦想讓自己做什麽事情,畢竟過去似乎沒有被連錦這樣請求過的樣子。

“去找程清,這人能救雁赤,你既然和雁赤師出同門,應該也不想雁赤有事吧?”連錦對著自己身後的人開口,這口氣中沒有任何的遲疑,連錦只是想讓雁赤好好的活著。

“雁赤怎麽了?”可出乎意料的卻是雁遐竟然不知道雁赤的事情,此刻開口問了一句,口氣顯得有些急切了,讓人不解,這人是怎麽了?

“你不知道?”連錦一楞回過頭看著眼前的雁遐問了一句,口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畢竟雁遐如果每天都跟在自己身後看著自己的動向的話,應該是知道雁赤的事情的啊!

“屬下雖然一直都跟在將軍身後,只是卻不曾竊聽將軍的秘密。”雁遐一楞,臉色上是一道緋紅,對眼前人說著的時候,這口氣中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讓人不解,這人是怎麽了?

“雁赤身體裏面似乎是被下蠱了,所以現在傷口不好愈合,上一次和雁冢打鬥時候留下的傷口都還沒有好,全都裂開了。”連錦一頭霧水,不解這人到底是怎麽了,可也不曾去問,只是回答了眼前人的問題。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雁遐整個人都楞住了,雁赤出事,他居然到現在都不知道,這要怎麽回事和門主交代,雁遐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了。

“不知道,這蠱是什麽時候下的,我也不太清楚,所以可能需要你去找到毒醫程清,讓這人來看看,才能知道要怎麽處理了。”連錦搖搖頭,她雖然有心想要告訴眼前人,可是這事情,她當真也是不知道的。

“屬下明白,那屬下這就回京,找到程清很快就會回來的。”雁遐臉上是一陣著急的神色,此刻才對著眼前人鄭重的說了這麽一句。

雁遐不應該離開連錦身邊,因為他是來保護連錦的,可是在雁遐看來,雁赤的身體似乎更著急,知道這事情之後,幾乎沒有遲疑轉身離開。

連錦見這人離去,心中才放心了不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和雁遐雖然不熟悉,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真的會專心為自己做事,連錦就是覺得,這人可以讓自己相信的,一點都不懷疑雁遐的能力。

帳子裏面,雁赤人已經睡著了,這呼吸聲依舊微弱,連錦感受著外面在這瑟瑟秋風,似乎快要入冬了,也不知道今年京城的春節,是什麽樣子的,連錦總是會有這樣的感嘆。

連錦離開後的兩個月,京城中,終於再次回覆了平靜,沒有人整日的去說著連錦這個女將軍種種好處,似乎一切都只是過眼雲煙一般,當初為這人慶賀過了,就不再記住了一樣。

“殿下,皇後娘娘那邊胎像不穩,正在宮裏砸東西呢,您可要去看看?”高升見蕭楚白回來,一邊說著自己知道的事情,一邊給蕭楚白脫下了身上的大氅,這人自從連錦走了之後,就很少留在東宮了,過去還總是會在宮中練武,現在練武什麽的也不是在東宮,而是去軍營裏面的。

“她是皇後,有事要麽找太醫,要麽找父皇,不是什麽事情,都是本宮這個養子能做的,你也糊塗了麽,整日與本宮說這些皇後的事情?”

蕭楚白不悅蹙眉,對著眼前人開口說了這麽一句,怪罪眼前人,甚至想著這人是不是讓周薔給收買了,可是想想這人跟在自己身邊這麽多年,似乎不是什麽貪財的人,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了。

“老奴也是這樣說呢,只是皇後娘娘那邊整日都會叫人過來,老奴若是不通稟一聲,只怕是不好,殿下心中有數也就是了。”高升自然知道蕭楚白不會怪罪自己的,自己也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哪裏有什麽好怪罪的,此刻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口氣中滿是對眼前的人討好的。

“殿下,今日有貴人到。”兩人剛說完這一段話,就聽見莫澤的聲音,莫澤從內室走了出來,身上原本一身全是補丁的袍子已經換掉了,穿上了一身華貴的公子服,臉上的膚色也比之前白凈了不少,讓人覺得這東宮當真是養人的。

蕭楚白日日看著莫澤的變化,自然是感覺不到的,此刻望著眼前人開口問道:“是誰,你可知道?”

“現在不必知道是誰,來了殿下便知道了,只是屬下不知這人是怎樣決定要投靠殿下的。”莫澤整日都待在這東宮裏面,不會去過問任何事情,卻也沒有什麽事情能瞞得過莫澤的,莫澤只要蔔算一二,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全都能知道了。

入夜子時的時候,這天空中竟然飄起了雪,這還是今天的第一場雪呢,蕭楚白看著天上的雪花若有所思,也看到了遠處的一個身影踏雪而來,身上意見狐皮大氅,身形看起來十分健碩,應當是個練武之人的,心中如此想著,蕭楚白也關上了東宮寢殿的窗戶,若是這人是來投靠自己的,當真是要小心隔墻有耳了。

“參見太子殿下——”那人出現,對著眼前的蕭楚白拱了拱手,身子卻是彎曲,顯然對蕭楚白的禮數也是到了的,臉上的神情一片祥和,讓人也看不出來有任何不恭敬的地方。

“宋祁?”蕭楚白叫了一聲眼前人的名字,這人蕭楚白見過很多次了,曾經一直都覺得這人是個心高氣傲的,不可能臣服於任何人,如今見這人對自己恭敬的樣子,有些不敢相信。

來人正是宋祁,那玄武營裏面的宋副將,被連錦強硬性的送過去了一個人,就再也爬不出來的人,這人起先還以為連錦是給了自己時間的,只是隨後就發現連錦這人的腦子,當真不是自己能比的了的。

這人大張旗鼓的去了玄武營,又讓自己看到了這埋伏在玄武營裏面的習作,難道不是在已經讓宋祁和蕭浩那邊不劃清界限了麽,這也是連錦走後宋祁才明白過來的。

只是這愛這以後,宋祁就發現蕭浩那邊的人,總是整日跟在自己的身後,這不是做蕭浩的眼睛做什麽,強撐著過了一個月之後,這來刺殺的人就越來越多,每次也都被宋祁給躲過,可宋祁想,自己能躲過這幾次,不見得自己能躲過所有的刺殺,最後也就覺得,跟隨蕭楚白了,一直到今天才有機會來見見這位太子殿下的。

“正是末將,沒想到太子殿下也是認識末將的,當真是榮幸之至。”宋祁輕笑一聲,臉上神情不起波瀾,說是榮幸之至,實際上這人也早就已經猜到了,想想蕭楚白若是想要拉攏自己的話,怎麽會不認識自己呢?

蕭楚白知道這人是個有才能的,但是也一直都想著,或許這人不可能投靠自己,見眼前人如此模樣,蕭楚白就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失算了,只是這失算讓他高興,也驕傲。

“你今日漏夜前來,所謂何事?”蕭楚白故作不解的開口問了一句,既然日後是要做這人主子的,這身份自然也是要拿起來的,雖然看起來有些高高在上,可蕭楚白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這人只有見過了自己最不好的一面,才能正確的選擇出來,十分要跟在自己身邊,蕭楚白知道蕭浩在面對這人的時候,必然是百般討好,可是他偏偏不是這樣的人。

“末將前來,是給殿下送一個消息的。”宋祁也沒有直說自己的來意,這也算是日後主仆之間的較量了,要看看這人到底能不能讓自己臣服,宋祁此刻說著這話,眼神依舊沒有去看看蕭楚白。

“哦?”蕭楚白發出細微的聲音,似乎是好奇這人給自己送什麽來了的樣子。

“這是末將軍中一二殿下的細作傳出來的信件,前些日子,末將已經想辦法把這人給除掉了,如今二殿下那邊尚不知這人已經不在,這是從那人房間裏面搜出來的東西。”

宋祁雙手奉上一個錦盒,這錦盒裏面放著的是滿滿的信件,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可見這人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了蕭浩,十分忠心的。

接過了那錦盒,蕭楚白把裏面其中一封信件看了一遍,那字跡看起來十分熟悉,只是蕭楚白卻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裏見過的了,看了一遍之後,這眼神中滿是震驚和詫異。

“這上面的東西,可是真的?”看完了之後,蕭楚白才對著眼前人開口確認的問了一句,若是信件上所書寫的一切是真的,那如今只怕連錦有危險了。

“自然是真的,末將不敢欺瞞殿下,也不想害了這帶末將到殿下身邊的人沒命,所以才會冒險前來,還請殿下想辦法,救連將軍。”

宋祁點點頭,作為一個臣子,最想得到的,就是自己主子的信任了,宋祁知道,自己不曾說過要道蕭楚白門下,這人暫時不需要為自己做什麽,可是連錦卻不同,連錦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蕭楚白人,若是蕭楚白連她都不管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蕭楚白緊皺著眉頭開口問了這麽一句,口氣中有些急切了,原本他此刻最是不應該表現成這個樣子,可是想到連錦軍中有個人藏在那糧草營裏面。

要知道一個軍營裏面若是糧草營要出問題的話,只怕整個大軍支撐不了幾天,京城的補給不到,連錦更是無法打仗,這個冬天都過不去的。

“三天前,所以剛一發現,末將就想辦法來告訴殿下了,還請殿下趕快想個辦法才是。”這人恭敬的拱了拱手,對著蕭楚白說了一句,知道蕭楚白是關心連錦,心中也認定了這個主子,自己是要跟著的。

蕭楚白沈思良久之後,看著眼前的宋祁,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選擇,讓人去幫連錦,告訴連錦一聲,只是蕭楚白身邊兩個武功最高的都已經去了連錦身邊,蕭楚白如今著實是無人能去通風報信了。

看著時辰,宮中大概已經下鑰了,蕭楚白沒有讓宋祁回去,而是留下了宋祁,回到房間裏面去之後,見莫澤還沒有休息,而是在床榻上擺了一盤棋局,這段日子莫澤都在蕭楚白的房間住著,大概原因也是此時此刻莫澤還是不讓人發現安全些的。

“你在做什麽?”蕭楚白見莫澤認真的神情,皺了皺眉開口問了一句,似乎是不解這人這麽晚還不睡的緣故。

“這可是碧雲今年的第一場雪,不能錯過了,如此美景,不如下棋,殿下既然回來了,不若跟屬下對弈一局如何?”莫澤輕笑著,溫婉如玉的模樣讓人看著就不會對這人有疑心,也難怪蕭楚白放心這人在自己房裏的。

“你們這些人怎麽都喜歡下棋?”蕭楚白也坐在了這坐榻上,盤著腿執黑子先行,口中對眼前莫澤開口問了這麽一句,大概是不解的,因連錦似乎也總是喜歡下棋,這個問題蕭楚白也曾經問過連錦,就想知道,這同樣的問題,兩個人是不是會給自己兩個答案的。

“人生如棋,殿下應當懂得這個道理。”莫澤輕笑對眼前人開口,能看出來蕭楚白的神情中似乎有期待,可自己卻不喜歡多說,也看透了蕭楚白的心思。

“你若是這樣總是一眼就知道本宮在想什麽日後本宮大概不敢與你對視了。”蕭楚白苦笑了一聲,蕭楚白還從來不曾服過什麽人,但是只有連錦和莫澤兩人,讓蕭楚白也甘拜下風。

連錦這人說聰明並非十分聰明那種,卻大概因為是女子的緣故,不管什麽事情都想的面面俱到十分細心,讓蕭楚白曾經少走了不少彎路,而莫澤這人蔔筮之術只怕天下中人難尋一個在莫澤之上的,這樣的兩個人,讓蕭楚白怎麽能不佩服呢?

“殿下自然是知道屬下不會對殿下有歹心,才會讓屬下看出來殿下心中想法的。”莫澤好笑的看著眼前的人,知蕭楚白是和自己玩笑話的,也不過多在意的說了這麽一句。

“連將軍雖然在大軍當中有不少自己的人跟在身邊,也有殿下身邊雁遐跟著,只是眼下要出事了,大概是沒有人用得上的。”兩人一局棋已經成了殘局的時候,莫澤忽然對著眼前的蕭楚白說了這麽一句,大概是在對眼前人證明自己知道連錦現在的處境了。

“是,只是本宮身邊如今找不到個是人能去幫她。”蕭楚白聽到這話,拿著棋子的手都頓了頓,看著那棋子直接掉落在了棋盤上,不偏不倚的就走到了這棋局的死路上,這當真是聊天在暗示蕭楚白麽?

“殿下這話錯了,殿下若是想有人去幫助連將軍,並不困難。”莫澤見蕭楚白的眼神中竟然是一陣慌張,苦笑了一聲把那棋子撿了起來,重新交還到了蕭楚白的手裏。

只是這細微的動作,兩人就好像是在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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