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以後，還能不能做朋友，這仿佛是個經久不衰的話題，很多人都說，分手之後絕對是不可能再做朋友的。

畢竟曾經相愛的兩人，曾經經歷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或許還曾經傷害過彼此。如果沒有真正的放下，那麽如果還做朋友，那更像是一種二次的傷害。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是，此時姜姝含看著牧楓眼裏最後的一絲期盼，一貫冷靜自持的她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或許，他是想用一種朋友的名義來關心她吧。

如果以後形容陌路，他連一個關心她的理由都沒有了。他明明還那麽愛她，是對她的虧欠太多了。

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就想著要好好對她，可是，後來因為工作的需要，讓她失望了太多次，大概她也是失望透了吧？

這樣的分手理由，他很不甘心。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頭一次，他在身上有一種那麽清晰的無力感。讓他特別懊惱。

“可以……”在牧楓固執的註視中，姜姝含終究還是妥協了。

總算得到一個相對滿意的答案，這應該是牧楓最後的安慰吧。

“你的行李，我都收拾好了。可以直接拿回去。”頓了頓，姜姝含又說道。這次卻不敢去看他的眼神了。怕讓自己心軟，功虧一簣。

她表面上風平浪靜，可實際上，她放在腿邊的手已經悄悄的握成拳頭。不可否認，她的心其實沒有表面上那麽瀟灑。

“我……能不能明天再走？剛執行任務回來，很累，想睡一覺。”牧楓最後提出一個有點無恥的要求。

姜姝含看看表，已經十點多了，再看看他的樣子，確實是一身疲憊，她明知道自己應該拒絕的，不應該讓自己有任何眷戀了。她怕自己再放不下。

這是她好不容易思考了幾天才下定決心得到的答案，仿佛是用盡了自己渾身的全力。要下一個如此的決定，跟昔日的愛人分道揚鑣，以後可能會形同陌路，他們以前無論多美好的一切，都將成為過去。

不管多美好，總有一天，終將被取代。

每次想到這裏，那個決定就很難下，心如刀絞，大約也是那樣的意思了。

可姜姝含已經做好決定。

然，這個時候，應該拒絕牧楓這個要求的話竟然說不出來。

最後，姜姝含還是答應了。她跟自己說，就當是滿足他最後一個願望了，明天過後，他們就回到原點了。

兩年多的感情，付諸東流，只要是真心愛過的，只怕都不能理智面對吧。

“謝謝。”牧楓說了一句謝謝，站起來走進房間裏。

姜姝含原本以為，她跟他說分手以後，牧楓應該會很自覺的睡客房了。要不然就出來睡沙發。

可誰知道，他拿了衣服，去洗好澡，就直接躺在床上了，他們以前一直睡得床。

等姜姝含進房間的時間，他躺在床上，似乎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應該是已經睡著了。

姜姝含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他現在真的很疲憊。好像好幾天沒有睡過覺。

她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沒有叫醒他。她對自己說，反正就是最後一天了。再給他睡個好覺吧。

她今天也去工作了一天，前幾天因為在家喝酒了，弄的胃疼，這兩天她的狀態也很糟糕，工作那麽多年，從來沒有像這幾天一樣，覺得那麽疲憊。

這些年來，在外界看來，她一直是個名副其實的工作狂，很少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耽誤工作。更沒有因為任何事情，而停下工作腳步。

可不知怎麽的，最近腦海裏總是頻繁的冒出一個念頭，想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不接任何的工作。

可是這個想法，顯然是不切實際的。已經洽談好的活動，已經幾乎排到明年了。肯定不能毀約的。

她想，等著做完這一切，她似乎真的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洗澡，想著牧楓已經睡著了，那麽睡在他的身邊應該沒有關系了。她對他也是有眷戀的。

躺下以後，房間關了燈。

明明已經很累，可她現在竟然一點睡意都沒有，身邊的男人，呼吸均勻，她忽然有點懊惱，他竟然還可以睡的那麽安穩，是不是對那件事，一點都不在意？

女人啊，真是矛盾。姜姝含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原來自己也是個庸俗的女人。

不知道什麽時候，牧楓忽然轉過身來，將姜姝含摟進懷裏，那麽自然。

牧楓蹭了蹭她的臉，準確的找她的唇，吻住……

很多事情，已經變成本能，而姜姝含跟他在一起那麽久，她的身體，他早就特別熟悉。

“姝含，再給我一次好不好？”牧楓含糊的說著，吻著他，語氣裏帶著哀求。

姜姝含竟然舍不得將他推開，其實，不可否認，她也是想的……

最後，終於還是沈淪了。

明明只說是一次，可最後卻溝壑難填，頭一次要得這麽猛烈。頗有一種抵死纏綿的感覺。

或許想到，這次以後，也許再也沒有以後了。姜姝含也頭一次放縱了自己。

以往每次，牧楓都會做安全措施，可是今晚，他好像什麽都忘記了，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要她，狠狠的要她！

一直到淩晨，晨光微熹，他們才渾身疲憊的停下來。

牧楓抱著姜姝含去洗澡，做最後的清理。 此時的姜姝含已經累得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牧楓卻十分清醒，他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床上的人。他的手，輕輕的拂過她的臉頰。

心很痛，痛得幾乎要麻木。

他傾身，吻了吻她的唇：“姝含，對不起，我愛你……”他輕輕的呢喃了一句。他已經穿好衣服，深深的註視他一眼之後，他提著自己的行李，轉身離開。

這一走，只怕是沒有以後了。可是他沒有辦法，這是她的要求，她的心意那麽篤定。如果他的離開，可以讓她過得稍微好點，那麽他願意成全她。

姜姝含睜開眼睛，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忽然，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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