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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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嬌雖然睡得晚， 但是倒是起得早， 一大早她就換了衣服準備出門。
沈漣漪倒是詫異不已，唐嬌一貫都不起這麽早， 今次當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不過倒是也不等她開口多問，唐嬌直白的說道：“娘，一會兒讓老王送我去一下醫院。”
昨晚聽說範老師還在醫院， 唐嬌今日打算過去送早飯。
沈漣漪不知如何，問道：“你不舒服？”
立刻擔心起來， 上下檢查唐嬌。
唐嬌笑著說道：“我沒事兒，我就是過去看看範老師。”
沈漣漪聽唐嬌簡單的說了一下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自家閨女沒事兒就是好的。她性子溫婉， 聽說唐嬌要去送早餐倒是很快的準備了得體的吃食。
“還是清淡一些更好。”
唐嬌點頭，說了是。
清晨的醫院人並不很多，唐嬌不知道他們在幾樓， 索性尋了曉麗護士， 曉麗與唐嬌也是舊相識，帶著她直接過去。
只一到病房門口就看到走廊裏滿是黑衣人， 陣仗十分大。
出乎意料之外，顧庭昀竟然也在。
看到唐嬌來了， 他沒什麽特殊的表情， 只問道：“怎麽過來了？”
唐嬌揚了揚手中的飯盒：“我過來給範先生送早飯。”
其實她也是想要和範先生談一談， 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顧庭昀眉眼柔和了幾分，他哪裏不知道唐嬌是什麽意思呢！他沖她伸手，唐嬌猶豫一下， 湊了過去。顧庭昀順勢拉過她的小手兒，將她安置在走廊的椅子上，他道：“等一下。”
唐嬌嗯了一聲，格外的乖巧。
說話功夫，就看劉四爺咚咚咚的上樓，他道：“老五怎麽樣了！”
顧庭昀：“還在搶救。”
範先生此時已經癱在那裏，整個人都透著虛弱。唐嬌想了想，過去攬了攬範先生的肩膀，輕聲道：“沒事兒的，林校長一定會沒事兒的。”
範先生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一句話也沒有，仿佛整個人的靈魂已經被抽走了。
唐嬌知道她的難過，輕聲道：“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手術室的燈滅了。
範先生踉蹌的站了起來，她道：“怎麽樣？人怎麽樣？”
岳嘉文：“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
眾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岳嘉文似乎也是很久沒有休息好，整個人都臉色蒼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昏過去。他的視線落在唐嬌身上，很快的又別開。
“人稍後會送到病房，你們不要太多人都在，免得影響他。”
岳嘉文其實不是主刀醫生，但是現在院長現在已經累得站不起來，他還算是能撐住：“如果接下來幾個小時他順利醒過來，沒有持續性高燒。問題就不大。”
範先生後退了幾步，靠在了唐嬌身上。
唐嬌輕輕拍著範先生的肩膀：“沒事兒的，林校長一定會沒事兒的。”
岳嘉文的視線再次落在唐嬌身上，隨即很快說道：“你扶她去休息一下吧，她這麽熬是熬不住的。”
範先生果斷的搖頭：“不，我陪著他。”
唐嬌輕聲細語：“您若是垮了，怎麽繼續陪著林校長？暫時稍微休息一下，養足了精神，稍後他好起來還需要人照顧呢！”
又道：“而且您這個樣子如若真的累病了，更是不能讓您靠近病人了！他哪裏經得起這樣細菌的傳染？”
範先生果然被她勸動了。
她頷首：“你說的有道理。”
唐嬌看向顧庭昀，他對她點點頭。
唐嬌將範先生扶到了一處空的房間，她坐在床邊，“先生，您稍微躺一會兒啊。”
範先生其實是堅強的，這次倒是一個眼淚也沒掉，她的淚水都已經在昨天掉光了，她輕聲道：“唐嬌，我不能沒有他。”
唐嬌含笑：“嗯，所以林校長會好起來的。”
原來他們是這樣的關系。
仔細想一想，又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她勸道：“您睡一覺，醒來後還要好好照顧林校長呢！而且您看，大家都這麽關心他，他一定會堅強，不會讓人失望的。”
範先生頷首，沒言語。
唐嬌沈默一下，輕聲道：“其實……範先生有沒有想過，這次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唐嬌昨日就在考量這件事兒，思來想去，總覺得事情似乎與北平有關系。倒不是說全然的直覺。而是範先生這樣的人哪裏會招惹什麽要命的事情。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大體十有八九是因為突發狀況。可是突發的狀況……範老師之前在北平啊！人在北平，能招惹什麽讓殺手來殺人？
她握住了範先生的手，認真道：“我知道現在說這樣的話很不得體。但是您知道的，如若這個時候不仔細的想一想。他日再有這樣的事情該怎麽辦？您是我的先生，是最好的人，我是很喜歡您的。我不想您有事兒。也不想林校長遭遇這樣的事情還有人逍遙法外。”
唐嬌咬著唇，低語：“您說對吧？”
範先生點頭，她也想找到那個人，昨日她就一直在想，她自己究竟得罪了什麽人，但是卻不得而知。
平心而論，她這樣的身份能得罪什麽人呢？說出來其實她自己都可笑，她每日除了面對學生，其他是一點都不會多想的。
唐嬌循循善誘：“例如……去北平的時候有什麽事情是很特別的？”
範先生：“北平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我一直都帶著大家出去玩兒。”
她蹙著眉頭。
唐嬌輕輕的拍著範先生的肩膀，說道：“您慢慢想，仔細的想一想。也許是很小一件事情呢！”
範先生搖頭，她確實想不到。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唐嬌來到門口，看到門口正是顧庭昀。
她軟綿綿：“七爺，怎麽了？”
顧庭昀掃了一眼範先生，說道：“我有事要先離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還是要繼續留在這裏？”
唐嬌想了想，回頭看向了範先生。
範先生立刻：“你回去吧，不用在這裏陪著我，你留在這裏我想的還多，正好趁著這個時間，我仔細的想一想自己可能得罪什麽人。我不能讓他白白受這一槍。”
唐嬌想了想，點頭：“好，我跟七爺一同離開，先生您好好休息一下，我明日在過來陪你。”
她反手關上了房門，看著顧庭昀，揚著頭說道：“你找到槍手了？”
顧庭昀挑眉，隨即言道：“對。我讓人送你回去。”
並不多說什麽，準備離開。
唐嬌突然說道：“我陪著你吧？”
顧庭昀搖頭拒絕。他低聲道：“不行！”
十分堅定：“你不要摻和這些事情，這些不該是你一個小姑娘能知道的。”
話音還未落，就看到走廊裏走過一個黑衣男子，他腳有些微微的跛。
顧庭昀蹙眉：“霍孝？”
霍孝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醫院，這點倒是讓顧庭昀沒有想到，他一瞬間的驚訝之後，很快就收起了詫異的表情。
顧四跟在霍孝身邊，立刻快走幾乎來到顧庭昀身邊，他道：“孝爺要見您。”
顧庭昀意味深長：“人都在我面前了，還需要稟告嗎？”
顧四有些尷尬，他是實在攔不住霍孝。
霍孝看向了唐嬌，唐嬌今次一身湖藍色的旗袍，溫婉可人。
她就是這樣一個奇怪的小姑娘，穿旗袍的時候給人溫婉的印象，穿連衣裙又帶著嬌俏……倒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小姑娘這樣千變萬化，似乎每一個都是她。
每個都是她的一面。
霍孝眸光微閃，隨即很快道：“我想和你談談。”
顧庭昀頷首：“可以！”
隨即交代顧四：“送唐小姐回去。”
轉身就走。
唐嬌輕聲道：“七爺。”
顧庭昀看向她，唐嬌頓了一下，想說的話咽了回去，輕聲道：“沒事了。”
她含笑對霍孝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轉身準備下樓。
霍孝倒是開口：“唐嬌。”
唐嬌嗯了一聲，問道：“有事兒？”
霍孝：“不知你中午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飯。”
現場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靜的仿佛掉下一根針都能聽見。
顧庭昀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隨即看向了唐嬌，似乎也等著唐嬌的回答。
“不知唐小姐有沒有空？”霍孝看向唐嬌的眼睛，她的明亮有神，閃爍著閃亮的光芒。
唐嬌想了想，點頭：“好呀。不過……孝爺有什麽其實可以直說的，犯不上還要浪費一頓飯錢。”
霍孝失笑，說道：“一頓飯錢倒是不算什麽，總歸應該的。”
雖然並未多說什麽，但是也算是默認了唐嬌的說法。
“多謝唐小姐願意給這個面子，那不如唐小姐稍等我一下？我應該很快就可以談完。”
唐嬌挑了挑眉，不多說什麽，直接下樓。
現場的場景實在太詭異了，詭異到讓人不自在。
顧四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他退後一步，跟隨唐嬌下樓。
顧庭昀順勢倚在了墻上，笑容更加的奇怪，他道：“怎麽？你來見我，該不會是為了找阿呦吧？”
霍孝不止一次聽旁人叫唐嬌阿呦，他也猜測，也許這就是她的小名兒吧。當真是透著可愛。
不過……於他而言，只有唐嬌，沒有阿呦。
阿呦這樣親昵的稱呼，總歸不該是他叫的。
他嗤笑一下，說道：“七爺這是吃醋？”
顧庭昀：“你覺得我有必要嗎？”
他清清冷冷，伸手：“給我一根煙。”
霍孝掏兜。
顧庭昀捏住煙盒，頓住了手上的動作，隨即微笑說道：“看我，倒是忘記這裏是醫院了。”
他順勢將煙放入口袋，霍孝呵呵：“你這是光明正大把我的東西據為己有吧？”
顧庭昀揚眉，十分的尋常：“你不也光明正大的邀約阿呦嗎？相比而言，我這不算什麽吧？”
霍孝冷笑出聲，他發誓，眼前這混蛋如若沒有吃醋，他的霍字倒過來寫。裝的特麽的人模人樣的。
他實在是懶得拆穿這個心口不一的人。
做的這麽明顯，還說自己不是這樣的人，鬼信啊！
他直白道：“祖母壽辰的殺手，我找到一些線索。”
顧庭昀是個聰明人，立刻：“和上海的人有關系？”
若不然，霍孝也不會這樣快出現在這裏，當真是分外的明顯了。
霍孝：“很有趣，他們收到的第二個委托就是殺範明悅。就在殺手被擒獲的第三天，他們接到的新活兒就是幹掉範明悅老師。也是導致你五哥出事兒的這次刺殺。你說……有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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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漣漪倒是詫異不已，唐嬌一貫都不起這麽早， 今次當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不過倒是也不等她開口多問，唐嬌直白的說道：“娘，一會兒讓老王送我去一下醫院。”
昨晚聽說範老師還在醫院， 唐嬌今日打算過去送早飯。
沈漣漪不知如何，問道：“你不舒服？”
立刻擔心起來， 上下檢查唐嬌。
唐嬌笑著說道：“我沒事兒，我就是過去看看範老師。”
沈漣漪聽唐嬌簡單的說了一下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自家閨女沒事兒就是好的。她性子溫婉， 聽說唐嬌要去送早餐倒是很快的準備了得體的吃食。
“還是清淡一些更好。”
唐嬌點頭，說了是。
清晨的醫院人並不很多，唐嬌不知道他們在幾樓， 索性尋了曉麗護士， 曉麗與唐嬌也是舊相識，帶著她直接過去。
只一到病房門口就看到走廊裏滿是黑衣人， 陣仗十分大。
出乎意料之外，顧庭昀竟然也在。
看到唐嬌來了， 他沒什麽特殊的表情， 只問道：“怎麽過來了？”
唐嬌揚了揚手中的飯盒：“我過來給範先生送早飯。”
其實她也是想要和範先生談一談， 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顧庭昀眉眼柔和了幾分，他哪裏不知道唐嬌是什麽意思呢！他沖她伸手，唐嬌猶豫一下， 湊了過去。顧庭昀順勢拉過她的小手兒，將她安置在走廊的椅子上，他道：“等一下。”
唐嬌嗯了一聲，格外的乖巧。
說話功夫，就看劉四爺咚咚咚的上樓，他道：“老五怎麽樣了！”
顧庭昀：“還在搶救。”
範先生此時已經癱在那裏，整個人都透著虛弱。唐嬌想了想，過去攬了攬範先生的肩膀，輕聲道：“沒事兒的，林校長一定會沒事兒的。”
範先生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一句話也沒有，仿佛整個人的靈魂已經被抽走了。
唐嬌知道她的難過，輕聲道：“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手術室的燈滅了。
範先生踉蹌的站了起來，她道：“怎麽樣？人怎麽樣？”
岳嘉文：“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
眾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岳嘉文似乎也是很久沒有休息好，整個人都臉色蒼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昏過去。他的視線落在唐嬌身上，很快的又別開。
“人稍後會送到病房，你們不要太多人都在，免得影響他。”
岳嘉文其實不是主刀醫生，但是現在院長現在已經累得站不起來，他還算是能撐住：“如果接下來幾個小時他順利醒過來，沒有持續性高燒。問題就不大。”
範先生後退了幾步，靠在了唐嬌身上。
唐嬌輕輕拍著範先生的肩膀：“沒事兒的，林校長一定會沒事兒的。”
岳嘉文的視線再次落在唐嬌身上，隨即很快說道：“你扶她去休息一下吧，她這麽熬是熬不住的。”
範先生果斷的搖頭：“不，我陪著他。”
唐嬌輕聲細語：“您若是垮了，怎麽繼續陪著林校長？暫時稍微休息一下，養足了精神，稍後他好起來還需要人照顧呢！”
又道：“而且您這個樣子如若真的累病了，更是不能讓您靠近病人了！他哪裏經得起這樣細菌的傳染？”
範先生果然被她勸動了。
她頷首：“你說的有道理。”
唐嬌看向顧庭昀，他對她點點頭。
唐嬌將範先生扶到了一處空的房間，她坐在床邊，“先生，您稍微躺一會兒啊。”
範先生其實是堅強的，這次倒是一個眼淚也沒掉，她的淚水都已經在昨天掉光了，她輕聲道：“唐嬌，我不能沒有他。”
唐嬌含笑：“嗯，所以林校長會好起來的。”
原來他們是這樣的關系。
仔細想一想，又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她勸道：“您睡一覺，醒來後還要好好照顧林校長呢！而且您看，大家都這麽關心他，他一定會堅強，不會讓人失望的。”
範先生頷首，沒言語。
唐嬌沈默一下，輕聲道：“其實……範先生有沒有想過，這次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唐嬌昨日就在考量這件事兒，思來想去，總覺得事情似乎與北平有關系。倒不是說全然的直覺。而是範先生這樣的人哪裏會招惹什麽要命的事情。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大體十有八九是因為突發狀況。可是突發的狀況……範老師之前在北平啊！人在北平，能招惹什麽讓殺手來殺人？
她握住了範先生的手，認真道：“我知道現在說這樣的話很不得體。但是您知道的，如若這個時候不仔細的想一想。他日再有這樣的事情該怎麽辦？您是我的先生，是最好的人，我是很喜歡您的。我不想您有事兒。也不想林校長遭遇這樣的事情還有人逍遙法外。”
唐嬌咬著唇，低語：“您說對吧？”
範先生點頭，她也想找到那個人，昨日她就一直在想，她自己究竟得罪了什麽人，但是卻不得而知。
平心而論，她這樣的身份能得罪什麽人呢？說出來其實她自己都可笑，她每日除了面對學生，其他是一點都不會多想的。
唐嬌循循善誘：“例如……去北平的時候有什麽事情是很特別的？”
範先生：“北平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我一直都帶著大家出去玩兒。”
她蹙著眉頭。
唐嬌輕輕的拍著範先生的肩膀，說道：“您慢慢想，仔細的想一想。也許是很小一件事情呢！”
範先生搖頭，她確實想不到。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唐嬌來到門口，看到門口正是顧庭昀。
她軟綿綿：“七爺，怎麽了？”
顧庭昀掃了一眼範先生，說道：“我有事要先離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還是要繼續留在這裏？”
唐嬌想了想，回頭看向了範先生。
範先生立刻：“你回去吧，不用在這裏陪著我，你留在這裏我想的還多，正好趁著這個時間，我仔細的想一想自己可能得罪什麽人。我不能讓他白白受這一槍。”
唐嬌想了想，點頭：“好，我跟七爺一同離開，先生您好好休息一下，我明日在過來陪你。”
她反手關上了房門，看著顧庭昀，揚著頭說道：“你找到槍手了？”
顧庭昀挑眉，隨即言道：“對。我讓人送你回去。”
並不多說什麽，準備離開。
唐嬌突然說道：“我陪著你吧？”
顧庭昀搖頭拒絕。他低聲道：“不行！”
十分堅定：“你不要摻和這些事情，這些不該是你一個小姑娘能知道的。”
話音還未落，就看到走廊裏走過一個黑衣男子，他腳有些微微的跛。
顧庭昀蹙眉：“霍孝？”
霍孝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醫院，這點倒是讓顧庭昀沒有想到，他一瞬間的驚訝之後，很快就收起了詫異的表情。
顧四跟在霍孝身邊，立刻快走幾乎來到顧庭昀身邊，他道：“孝爺要見您。”
顧庭昀意味深長：“人都在我面前了，還需要稟告嗎？”
顧四有些尷尬，他是實在攔不住霍孝。
霍孝看向了唐嬌，唐嬌今次一身湖藍色的旗袍，溫婉可人。
她就是這樣一個奇怪的小姑娘，穿旗袍的時候給人溫婉的印象，穿連衣裙又帶著嬌俏……倒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小姑娘這樣千變萬化，似乎每一個都是她。
每個都是她的一面。
霍孝眸光微閃，隨即很快道：“我想和你談談。”
顧庭昀頷首：“可以！”
隨即交代顧四：“送唐小姐回去。”
轉身就走。
唐嬌輕聲道：“七爺。”
顧庭昀看向她，唐嬌頓了一下，想說的話咽了回去，輕聲道：“沒事了。”
她含笑對霍孝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轉身準備下樓。
霍孝倒是開口：“唐嬌。”
唐嬌嗯了一聲，問道：“有事兒？”
霍孝：“不知你中午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飯。”
現場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靜的仿佛掉下一根針都能聽見。
顧庭昀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隨即看向了唐嬌，似乎也等著唐嬌的回答。
“不知唐小姐有沒有空？”霍孝看向唐嬌的眼睛，她的明亮有神，閃爍著閃亮的光芒。
唐嬌想了想，點頭：“好呀。不過……孝爺有什麽其實可以直說的，犯不上還要浪費一頓飯錢。”
霍孝失笑，說道：“一頓飯錢倒是不算什麽，總歸應該的。”
雖然並未多說什麽，但是也算是默認了唐嬌的說法。
“多謝唐小姐願意給這個面子，那不如唐小姐稍等我一下？我應該很快就可以談完。”
唐嬌挑了挑眉，不多說什麽，直接下樓。
現場的場景實在太詭異了，詭異到讓人不自在。
顧四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他退後一步，跟隨唐嬌下樓。
顧庭昀順勢倚在了墻上，笑容更加的奇怪，他道：“怎麽？你來見我，該不會是為了找阿呦吧？”
霍孝不止一次聽旁人叫唐嬌阿呦，他也猜測，也許這就是她的小名兒吧。當真是透著可愛。
不過……於他而言，只有唐嬌，沒有阿呦。
阿呦這樣親昵的稱呼，總歸不該是他叫的。
他嗤笑一下，說道：“七爺這是吃醋？”
顧庭昀：“你覺得我有必要嗎？”
他清清冷冷，伸手：“給我一根煙。”
霍孝掏兜。
顧庭昀捏住煙盒，頓住了手上的動作，隨即微笑說道：“看我，倒是忘記這裏是醫院了。”
他順勢將煙放入口袋，霍孝呵呵：“你這是光明正大把我的東西據為己有吧？”
顧庭昀揚眉，十分的尋常：“你不也光明正大的邀約阿呦嗎？相比而言，我這不算什麽吧？”
霍孝冷笑出聲，他發誓，眼前這混蛋如若沒有吃醋，他的霍字倒過來寫。裝的特麽的人模人樣的。
他實在是懶得拆穿這個心口不一的人。
做的這麽明顯，還說自己不是這樣的人，鬼信啊！
他直白道：“祖母壽辰的殺手，我找到一些線索。”
顧庭昀是個聰明人，立刻：“和上海的人有關系？”
若不然，霍孝也不會這樣快出現在這裏，當真是分外的明顯了。
霍孝：“很有趣，他們收到的第二個委托就是殺範明悅。就在殺手被擒獲的第三天，他們接到的新活兒就是幹掉範明悅老師。也是導致你五哥出事兒的這次刺殺。你說……有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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