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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千)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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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他應該是要用來安排後續工作。

“好,那等晚點你要睡時,我再打過來告訴你航班時間。”任嘉致沒有糾纏。

雖然舍不得,但也不差這一點時間。

等忙完了回到國內,整個春節期間都將與她朝夕相伴,現在不可因小失大。

依依不舍的結束通話,舒若爾握著手機,抱膝窩在沙發上,一顆心像是泡在暖烘烘的蜜缸裏,溫熱且甜。

她開始期待明天的到來,她仿佛又嘗到了幸福的味道。

……

確定了任嘉致今日會回來,也問過洛湘湘,得知她在張家一切都好。

清晨醒來洗漱完畢,舒若爾晨跑的心情,比之前面更加輕松,她神態表現出來的,是與這冬日蕭條截然相反的愉悅。

明顯的,連跑道旁的樹木,都隨風沙沙作響地,熱烈為她鼓掌,為她慶賀。

帶動樹枝為她熱烈鼓掌的刺骨寒風,呼呼刮在她跑得發熱身上,帶著淩虐皮膚的涼爽。

而她的心情,跟這冬日清晨的陽光一樣美。

但,這份美卻並沒有持續多久。

按照任嘉致給的航班時間,舒若爾提前大半個小時,就頻頻看手機,等待他抵達國內轉機時給自己來電。

可她等啊等,等到時間都超過半個小時都沒等到,而她主動打過去,得到的也是對方已關機的提示,於是她猜想,可能是飛機延誤了,還沒落地。

如此又過了一個多鐘,仍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而她多次打過去,也是一如既往的關機。

舒若爾開始心慌,她不安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看手機的頻率也更加高。

“瞧你這焦急上火地,是怎麽了?”看她跟無頭蒼蠅似的轉悠,舒父看得頭暈,也不由擔心。

聽到父親這麽問,舒若爾停下來,轉向舒所在沙發,走過去坐下,心煩意亂地微抱著自己腦袋,“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嘉致,他說今天回來,可現在距離他機票上的時間都過去兩個小時了,還沒接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可能是延誤了,你以前出去拍戲,也有過這種情況的。”以前她出去拍戲,過了時間沒有電話打來,舒父也是這麽擔心的,此時也挺能理解她的感受。

但也正因為有過曾經擔心她的經歷,他現在對任嘉致超過時間沒到的事,並不是很擔心。

“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心慌,煩悶。”她知道航班延誤是常有的,但她現在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時,就會忍不住焦慮,擔憂。

經過這段時間,舒父也是看出來了,自己這個女兒,面上是別扭地沒有跟那混小子回家,但實際心裏,早已又深陷到混小子的溫柔陷阱裏去了

作為父親,他期盼她能過得幸福,又很心塞,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很快又要離開,住到別人家去。

他在心裏唉聲嘆氣,行動上卻是將茶幾上果盤推到她面前,“吃點東西,再玩會手機或看會書,等到了來電自會響起,不然你這樣,我看著也是礙眼得很。”

在看書跟玩手機之間,舒若爾這次是為方便第一時間接聽電話的,選擇玩手機。

然後她也沒有心情玩平日哪款有些,就無聊地看微博,看粉絲給自己的留言,偶爾也翻牌,回覆一兩條。

而她這番在微博上瞎逛,很快就看到一條,證明她的焦慮擔憂並非空穴來風的動態,那是關註的某個圈內人轉發的祈福新聞,一條飛機失事的新聞。

新聞裏的航班信息,跟昨晚任嘉致拍給她的機票上顯示的一樣。

那瞬間,舒若爾臉色慘白,不敢相信地覺得是自己看錯了,她顫抖著將手機拿近一些,一個字一個字的看,看完了又心慌地他退出微博,點進微信,看他昨晚發過來的機票信息,一字不差地對比。

等到對比完,她心裏僅存的期望轟然坍塌,被緊握的手機也“啪”的一聲,掉到玻璃茶幾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此時,舒父已經鉆進廚房,看他煲的湯是否已好,聽到聲音,他忙關火出來看,一眼便看到自己女兒,好似受了極大打擊的,失魂地癱在沙發上,慌忙跑過去,焦急地問她,“若爾,你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他心裏已有不好的預感。

我是真的愛你 410:可能隨飛機一起英勇就義了?

舒若爾腦袋是懵的,空白的,聽到舒父這話,她還費了近十秒時間才緩過神來,隨即沒有回答舒父的問題,就抓起手機起身,往門口沖,焦急地只在奔跑中留下一句,“爸,我出去一趟,這幾天可能不回來了。”

她要去找他,她一定要去找他,她一定要找到他。

可她這樣子,舒父又怎麽可能放心地讓她走,當即也是跟上去,拉住正開門的她,“你這樣要上哪去?”

“爸,你別拉著我,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他。”舒若爾著急地要掙脫被拉住的手,說話間,眼裏已有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現在,她整個人都是真的像極了只無頭蒼蠅,唯一堅定的就是,一定要去找他。

舒父老臉嚴峻,“你先冷靜些,告訴爸,出什麽事了?”

就她這反應,舒父不傻,基本能猜到是任嘉致那邊出了什麽問題,但他同樣是不願意相信。

“他.......”舒若爾哽得說不出來,她的痛哭也沒有聲音,沒有歇斯底裏,有的只是不可抑制的眼淚,源源不斷地往外冒。

舒父看著心疼地將她抱進懷中,慈愛溫柔地輕拍她肩背,“不會有事的,你冷靜些,等冷靜了我們再去找他,爸陪你去。”

可這種情況,她又怎麽可能冷靜得下來?

舒若爾連半分半秒都不願再浪費,她嘴上說不好話,就索性把那條新聞調出來給舒父看,聲音顫抖,斷斷續續,“這是他今天回國坐的那趟飛機。”

舒父頓時有些眩暈,但他又知道自己必須要鎮定,他匆匆看完,把手機交還給她,不容置喙地,“披件外套再走,爸陪你一起去。”

就她這狀態,舒父是絕對不可能放她一個人走的。

在舒父松開她,匆匆返回,去給她拿衣服時,恐慌,心急的舒若爾,已不聽話的開門出去。

可她沒走兩步,就又被人拉住。

“太太。”這次是已經在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的李隊長。

再度被迫停下,聽到這聲稱呼,舒若爾楞怔地扭頭看向拉自己的人,整個人都跟傻了一樣。

李隊長軟了聲,“太太聽舒老先生的,穿上外套再走,外面冷免得感冒。”

“你.......你早就知道了?”舒若爾的心理,已處在崩潰的臨界點。

現在全靠一定要找到任嘉致這個信念支撐。

李隊長沒有否認,還跟她說,“boss已經安排人去了,還有警方也已經出動,太太放寬些心,相信任先生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話都是說出來安慰人的,自來飛機失事,死的多,生的寥寥無幾。

“你們那麽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告訴我?”聽他這話,舒若爾不僅沒有心寬,反而還更加痛苦,因為如果是連鐘斯年都派人去的話,那就證明,他是真的在那架飛機上。

可她還抱了份細微的期望,期望他沒有登機。

還能是為什麽呢?

無非是希望她的難過痛苦,能夠晚點到來就盡量晚點到來罷了,相信,如果任先生在事發前能夠跟他們聯系,也定會是這個意思。

他甚至可能連知情權都不會想給她。

只是這些,李隊長沒說,他只是告訴她,“他們已經包好了專機,等我們到機場就可以直接過去,太太可以回去換身保暖的衣服,不趕這一兩分鐘。”

“出事的又不是你家人,你肯定不用著急啊。”舒若爾情緒終究還是沒被控制住地,失控了。

她腦袋眩暈的,直往下倒,幸得被眼疾手快地李隊長截住,又渾身發軟地,直接蹲到地上。

方才是不受控制地,默默的哭,這會變成了不受控制地,痛哭出聲。

對她失控的指控,李隊長沒有辯解,也沒放在心上,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邊上,陪著她,看著她哭。

男女有別,以他是身份是不適合擁抱她,給她依靠的。

聽到外面有人攔住了她,本來是想拿上外套就跟出去的舒父,又多費了兩分鐘,匆匆拿出旅行袋,胡亂塞了身換洗衣物才出去。

“若爾。”當他看到自己女兒崩潰地蹲在哭時,他也沒忍住紅了眼眶,很是心疼地蹲下去扶她,“先換雙鞋子,你穿著拖鞋,就算去了也不方便的。”

舒若爾渾身沒什麽勁,但她還有信念支撐,被扶起來換雙運動鞋後,堅定地走向電梯。

李隊長幫父女兩鎖好門,也快速地緊跟上去。

自他及他的隊友,被boss安排,跟著任先生,保護任太太起,任先生跟任太太待他們都很不錯,現在發生這樣的事,饒是已經見慣了生死的他們,心裏也並不好受。

飛機已經準備好,舒若爾一抵達機場就直接登機起飛。

萬裏高空,穿過重重雲層,乘坐地飛機一往無前地帶領她,去往他失事之地。

那裏已有很多警察在搜救。

搜救可能存在的生還者。

也真的有被他們找到幸運生還者。

這讓接到消息趕來的家屬,絕望的心裏開出一朵名叫希望的花。

舒若爾一到那邊,就前去找到鐘斯年的人,找到帶領的任嘉謙問,“二哥,有找到嘉致嗎?”

警方是為所有人服務的,只有鐘斯年的人,只有任嘉謙,才會把重點放在尋找任嘉致上。

“還沒有。”任嘉謙非常遺憾的告訴她。

其實她這個問題是不需要問的,如果找到,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她,告訴家裏其他人。

舒若爾抓著他的力度松了下來,“我剛聽到有生還者,他是在哪找到的?你有沒有問過,他萬一可能知道嘉致呢?”

“問了,他說他也不清楚,因為他自己是在嘉致的幫助下跳傘的,說嘉致最後如果也成功脫離飛機的話,很有可能是最後一個,因為在他跳傘前,嘉致都一直在幫機上那些不會使用降落傘,沒有過跳傘經歷的人跳機。”第一個被找到的生還者,該問的任嘉謙都已經問了。

可能是最後一個,那他跳的時候飛機有沒有完全失控?

他是幸運的脫離了危險?還是隨那飛機一起英勇就義了?

這些除了他自己,目前沒有一人知道,大家除了找還是只能找。

我是真的愛你 411:活的死的都看到了,就是沒看到他

舒若爾整個人都不好了,她身體晃了兩下,差點暈過去,但最終,她還是逼自己緩了過來。

任嘉謙沒時間跟她浪費,扶了她一把,就將她交給李隊長,“你帶著若爾跟叔叔去找我嬸嬸跟小禾,等有消息,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兒子出事,任伯年跟胡靜芳,以及任嘉禾夫妻兩也都來了,只是,看到消息就暈過去過的胡靜芳,這一路來哭得肝腸寸斷,現在是沒有力氣像任伯年那樣參與找人的。

自然,任嘉禾也被留在車上照顧她。

“我不去,我要跟你們一起找。”舒若爾站直身體,態度格外堅定地轉身,面向舒父,“爸,你去跟婆婆她們一起等,我跟二哥他們去找人。”

“若爾。”舒父理解她的心情,但是,“你跟著去幫不上忙,還可能影響進度,你冷靜些,聽話些,我們到你婆婆那,耐心等消息好嗎?”

“不要,我一定要找,我不會拖後腿的。”現在讓她坐在車上等,她怎麽可能坐得下去?

現在失蹤的,生死未蔔的人裏,有她深愛的人。

“弟妹,叔叔說得對,你還是去跟嬸嬸她們一起等消息吧,不然以你現在的狀態,這荒郊野嶺又是大晚上的,如果出點什麽事,我沒法跟嘉致交代。”任嘉謙也勸她,不希望她跟著找人。

畢竟她現在看起來,是跟他嬸嬸差不多的,連站都站不穩。

可舒若爾主意已決,“在找到他前,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我保證,二哥,你就讓我跟你們一起吧,我什麽都不怕的。”

她只怕找不到他,她只怕他不在了。

呸呸呸!

舒若爾連在心裏吐口水,要把前面那點不該有的想法吐出去,堅定地告訴自己,一定能找到他,他一定不會有事。

他說過是想她了,要回來看她,要回來陪她,他如果有事就是言而無信,就是騙她了,他答應過,以後都不會再騙她的,他必須要說到做到。

“你送我爸過去跟我媽她們一起等消息吧,我是一定要找他的。”算上路途,她已經坐好久了,現在不想在坐以待斃了。

再讓她什麽都不做的幹等下去,她會崩潰的。

舒父後面又勸了一會,仍是沒能將她勸動,無奈只能由著她,囑咐她,“註意安全。”

李隊長沒有送舒父過去,他把人交給一位隊友,近身跟隨著舒若爾一起找人,這樣就算舒若爾跟不上其他人的節奏,也有他保護著,不至於出事。

乘客是在飛機失控飛行時,相繼跳的傘,降落點並不是在同一個地方,這樣漫無目的尋找,無疑是大海撈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遠不如百日明亮的燈光下,一大行人,分成小隊,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的尋找,直到半夜,也沒有一點收獲。

具體應該說沒有一點有關於任嘉致的收獲的。

其他乘客,倒是死的活的都有找到幾個。

連舒若爾這對都有碰到。

見到死的,她心慌害怕,怕下一個會是她,看到活的她心生期待,可活的,不管是她看到的,還是她沒看到的,無一例外,全都跟最開始被找到那人一樣,只知任嘉致把時間留給了別人,幫助別人,但都不清楚,被留到他後面的他到底跳沒跳?

任嘉謙他們都分析,他最後是跳了,因為找到飛機殘骸的周邊,並沒有他。

但這也只是分析,具體情況,還是沒有一人知曉。

這一找就是三天,開始胡靜芳看到舒若爾時,心裏還有很大怨怪,因為她兒子是為了她才提前回國的,但看她跟著那群訓練有素的大男人,山裏河裏,天寒地凍地找人,心裏也並不比她好過,她就是想抽她兩個耳光,也擡不起手。

只能是悲痛的淚流不止,不眠不休,食難下咽,最終還不到第三天就把自己折騰病了。

由鐘逸辰跟任嘉禾,用直升機將她送回就近市裏的醫院。

三天,乘坐那駕飛機的人,死的活的,加起來,總數還差七個沒有下落,生死未蔔。

任嘉致也在這七人之內。

第四天上午,七個人裏,又有兩個是跳傘成功,活著的,自己想辦法回到市裏,得知搜救後,主動聯系警方,說了情況。

等到下午,根據那兩個跳傘成功的乘客,指認的地點,沿著那附近搜尋,又找到兩名傷者,一名死者。

最後還剩兩人,找到第五天都沒有下落。

而這兩人了,有一個是任嘉致。

前面連續找了四天,跟胡靜芳一樣,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強撐的舒若爾,身體狀態變得很虛,已經無法再在陸地,跟著那些人奔波,找人。

但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肯回到市裏去休息,她跟著鐘斯年那邊負責直升機找的人一起。

這樣她在直升機上,不用那麽辛苦勞累的奔波,還可以休養生息。

還可以,一得到消息就第一時間趕過去。

直升機可比這荒山野嶺中能用的其它交通工具快多了。

嗯,這荒山野嶺的,使用率最高的除了雙腿還是雙腿。

“二嫂,你要不睡個覺吧,等有消息我叫你。”豐自明是在她把自己折騰感冒,折騰生病後,才與她同乘直升機的。

一方面是為了她的身體,另一方面是為了有消息時能夠第一時間趕過去。

過去這麽多天,大家心裏都明白,任嘉致就算有幸活著,也該是受了重傷,不然以他的能力,肯定會想辦法自救,想辦法回去,想辦法跟他們聯系。

不可能過去這麽多天都沒有半點消息。

而除了他以外,李隊長是從始至今,除去舒若爾睡覺,入廁,其它任何時候,都沒離開過她的人。

她在陸地找,他也跟,她半空,他也跟,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掉以輕心。

舒若爾打著咳嗽,“咳咳......不用,等我困了,我自己會睡的。”

關鍵是,她根本睡不著,就算撐不住睡過去了,也很快就會醒來,她終於體會到了到處,她出事時,他堅持守在病房外,不眠不休的心情感受。

原來是這麽的痛不欲生,悔恨不已。

——

在我決定要暫時卸載微博前,我發過一條劇透型的微博,明確表示過,任先生被找到的時候是認識小耳朵的,不然他如果連自己摯愛的老婆都忘記,我真都會直接把寫他狗帶的

我是真的愛你 412:再不到人,二哥恐怕就要被雪給埋

關鍵是,她根本睡不著,就算撐不住睡過去了,也很快就會醒來,她終於體會到了當初,她出事時,他堅持守在病房外,不眠不休的心情感受。

原來是這麽的痛不欲生,悔恨不已。

舒若爾是真的悔恨,她恨自己死咬著過去不放,狠心折磨他那麽久,恨自己為什麽明明都已經選擇原諒了,卻還是不肯跟他回家,不肯完全接受他,她恨自己明明愛他愛得要死,卻不告訴他,不給他回應,她恨自己那天晚上,沒有阻止他回來。

她明明都知道的,知道他是因為自己最好的朋友出了事,才臨時決定把後面的工作交給別人,提前回來的。

她明明都知道,卻自私的沒有阻止。

她如果阻止,她很強烈的阻止,以他現在對她的寵溺,順從,肯定是會聽的。

她真的是又自私,又矯情,又作得要死。

她過去只想,自己被辜負了,自己的孩子沒了,自己多麽痛苦,多麽難受,卻沒想,那也是他的孩子,他心裏的痛苦又何嘗比她少過一分?

現在好了,她終於把人給作到下落不明,生死未蔔了,如果以後都找不到,那她該怎麽辦?

她還能怎麽辦?

她就是死一萬次,也難以抵消自己的罪孽。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跟你鬧脾氣了,只要你能好好的回來,我什麽都答應你。

我真的什麽都答應你。

所以,親愛的,你不要再這麽嚇我了好不好?你回來好不好?

我真的是愛你的,我真的是想你的,只要你回來,關於我愛你的話,我每天都說給你聽,只要你願意要我,我就再也不跟你提離婚,再也不要主動離開你。

你到底知不知道?其實離開你,我也好痛苦,好不舍不得的。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心裏呼喚?有沒有聽到我在叫你?

如果聽到了,你給我一點感應好不好?

起碼要讓我知道,你還活著。

每每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想到他至今沒有下落,舒若爾就痛苦不已,悔恨不已。

她把腦袋埋進膝蓋,抱緊雙腳,默默痛哭,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

想一次就哭一次,連日來,她一雙漂亮的眼睛,被她的眼淚摧殘得慘不忍睹。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視力,都因為哭得太多而變得沒那麽好了。

豐自明自己家老婆,就是個愛哭鬼,他也很會哄那個心肝寶貝,但面對比她哭得還要兇狠的舒若爾,他卻束手無策,完全不知道要怎麽把她的哄好。

他也哄不好,只能跟她說,“你這樣二哥如果知道了,會很心疼的。”

這是毋庸置疑的。

“前面找到的那些人,生還比率還是挺大的,相信二哥肯定也還是活著的,畢竟他是那麽的愛你,他一定舍不得把你一個留下。”說人肯定活著,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安慰所有牽掛的人。

舒若爾腦袋動了幾下,是她把眼淚蹭到褲子上,等蹭完了她才擡起頭,一雙眼睛比起前面拒絕睡覺時,又紅腫了很多,她抽吸下鼻子,“我知道他肯定是活著的,他也必須要活著,只是外面那麽冷,他失蹤這麽多天都沒被找到,就算沒受傷,也肯定凍壞了,你看今天還在下雪呢,他如果是受傷了,走不動,而我們又總找不到,他該這麽辦呀?”

光是想想都覺得難受。

“......”這個問題,豐自明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他饒饒自己腦袋,“也有可能是被別人救了。”

“這裏不是山就是河,現在除了我們自己的人跟警察,哪裏來的別人?”舒若爾越深入想,越心疼自己男人,越恐慌焦急。

豐自明放棄跟她談論這個話題,只能轉移,“你吃點東西吧?不然沒有抵抗力,你感冒不好,身體也會受不住的。”

“我吃不下,沒有胃口。”除了找人,舒若爾現在對什麽都不感興趣。

有時候豐自明真的很想給她來一劑鎮定劑,或是給她水裏放兩顆安眠藥,讓她好好睡一天。

講真的,他們醫生最怕這種完全不配合的病人。

一旦病人不配合,任你醫術再如何高超,也都是白搭。

他苦口婆心,“可你總這樣吃不下,睡不著是不行的,到時候只怕二哥還沒找到,你就倒下了。”

前面已經倒下一個二哥親媽了。

豐自明頓了頓,見她仍是沒有作為,咬咬牙,來一劑猛的,“你如果倒下了,我們肯定要返回送你去醫院,那樣又會耽誤找人的時間,你也知道今天下雪了,如果再找不到人,二哥恐怕就要被雪給埋了。”

這個時候說埋不埋的很不吉利,但除此之外,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而事實也證明,他這劑藥是有用的。

舒若爾在聽完他的話,盯著他看了幾秒後,終於點下頭。

豐自明大喜,生怕她會反悔地立刻吩咐李隊長,“李明,去給二嫂拿吃的。”

李隊長立即行動,一次端了好幾個盤子過來,依次擺放。

舒若爾在兩人盯梢下,硬逼自己咽下了一口又一口的吃食。

吃完後,又被叫著睡覺,直到最後,被自己手機的來電鈴聲給吵醒。

聽到鈴聲,豐自明是第一時間翻她手機,想要接聽,免去她被吵醒的可能,可他還沒滑下接聽,就先聽見她的聲音響起,是在問他,“是誰的來電?”

自從,前面有兩人完好無損的回去後,舒若爾也一直期盼著,任嘉致也能夠像他們那樣,什麽事都沒有地自己離開這連綿的大山,到外面主動跟她聯系。

所以她現在對來電特別敏感,一聽到鈴聲就跟打雞血似的,立刻精神起來。

豐自明看眼她手機屏幕,遞給她,“沒有名字的,不知道是誰。”

一聽這話,舒若爾就趕忙接過手機,滑向接聽,緊張,忐忑,期待地“餵.........”

她屏住呼吸,等待對方回應,她希望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聲音。

但她失望了。

“你好。”手機裏響起的是個完全陌生的女聲。

舒若爾滿懷期待的心,慢慢落了下去,可正當她的心要沈到谷底時,又突然聽見對方問,“請問你認識任嘉致嗎?”

——

我忍不住要安利下我目前的最愛,豐醫生跟淩姑娘的故事,上本書《情路漫漫,鐘先生追妻花樣百出》裏面的番外,番外前期名字叫《醫見誤終生》後期叫《尚好青春都是你》,喜歡接地氣暖寵文的可以去看看,從校園走進婚姻的愛情故事。

一個有點幼稚的,對感情很潔癖的實習醫生VS一個熱情似火,敢愛敢恨的在校女學生。

從不懂愛到懂愛,從幼稚到成熟的過程,彼此是對方初戀。

我是真的愛你 413:舒若爾忐忑緊張地朝他走去,那你看看我,你認識我嗎

舒若爾滿懷期待的心,慢慢落了下去,可正當她的心要沈到谷底時,又突然聽見對方問,“請問你認識任嘉致嗎?”

心將沈入谷底的舒若爾,雙眼頓時一凝,“認識,他是我老公,請問你是誰?”

她語氣很急,似怕晚一點對方會掛斷,呼吸也因為忐忑緊張而變得急促。

她心裏又有了期待。

而她這次的期待終於沒再落空。

是電話裏的人在聽見她說認識後,大松口氣,“那你過來接下他吧。”

那你過來接下他吧,過來接下他吧.......

舒若爾他腦中,自動將這話循環了一遍又一遍,她喜極而泣的,連連應聲,“好,好,好啊,他現在在哪?你把地址給我,我馬上就過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在一大群人苦苦尋覓了這麽多天未果之後,在很多人都覺得他或許已經遇難身亡之後,有關他的消息,自動尋上了她。

舒若爾屏住呼吸,仔仔細細地聽對方報地址,生怕自己會忘記的,一個字一個字地牢牢記進心裏。

她忘了,她接電話時期盼會是他的來電,開了外放,對方說得每一個字都被身邊人聽了去。

幾乎是地址一報完,豐自明就立即通知機長,根本不需要她轉述。

那個村莊,與找到飛機殘骸之地,隔了山河,距離很遠,但考慮到飛機墜落過程會有距離偏差,前天開始擴展搜尋時,直升機曾經過那個村子,也停下來問過村民,當時被問的那幾個人都很肯定的說村裏這幾天沒有外人來,也沒有看到人從天而降。

直升機抵達小村子,超低空盤旋,向聞聲前來的村民問路,問方才給舒若爾打電話那人的家的位置。

那女人報的是家裏當家人的名字。

比起以前,村子裏現在也算是發展起來了,但一些年紀大的老人,這輩子也沒去過比鎮上集市遠的地方,這會看到有人開著直升機過來,心裏好奇之餘也有些擔憂。

當即就有一名老頭問,“你們是什麽人?要去朱力家做什麽?”

大家心裏想,朱力兩夫妻平日在鎮上開個醫藥鋪子,做的都是小買賣,應該是沒有機會認識能開得起飛機的大人物的。

但如果不認識,那這些人又是怎麽知道朱力名字,現在找過來又是做什麽的呢?

該不會是朱力早年外出打工時結實的仇人吧?

“我老公前幾天乘坐的飛機失事,跳機時降落到你們這裏被朱力救了,她剛剛打電話給我,讓我過來接人,大叔,你如果知道他家在哪,請帶我們過去下好嗎,求你們了,真的謝謝。”門是開的,舒若爾不等身邊人回應,就焦急地搶了答。

她臉上除了尋夫心切,沒有一絲說謊的跡象。

但村民卻還是有些不放心,不相信,“我們沒聽朱力家人說過他救了人,你們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那應該是他沒說出來,但我們真的是接到他家人電話趕來的。”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也至少有百戶人家,且這些住戶也並沒有聚集在一起,如果沒有人告知,憑他們自己一戶一戶的問,時間又不知要浪費多少。

舒若爾非常焦急,見這些人仍有些不信,她說著忙拿出手機,“我可以給她電話,確認給你們看的。”

聽方才打電話的人說,他是受傷昏迷時被他們遇見帶回家的,她現在只想最快速度地找到他,把帶到市裏醫院去。

在她撥打電話時,聚過來的村民裏,有前兩天被碰到過的人,站出來,“我認識這架飛機,我前兩天遇見過的,他們可能真的是來找人的,她說的那個飛機失事,應該就是這兩天新聞上講的那個,距離我們這裏不遠的,還有她長得好像那個演電視的女明星,沒見過真人也不知道是不是。”

以往出現在鏡頭下,舒若爾都是化了妝的,而她現在連續幾日未休息好,又重感冒,滿臉憔悴,還能被認出,也算是很有眼力,而她自己也是很有辨識度了。

“對,就是那架失事飛機,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女明星舒若爾,你可以帶我們去朱力家,或者告訴我們,他家在哪個位置也行。”在舒若爾撥打電話時,豐自明也想說服這名發言的中年男子。

男子仰頭,望著他們,猶豫了兩秒,“可以的,我帶你去。”

立刻放下梯子,把人接上飛機。

有了當地村民帶路,直升機很快到達朱力家。

機上其他人先跳下去,詢問確定,身體比較虛弱,但又比任何都焦急的舒若爾,則是無奈的,在李隊長跟豐自明的幫助下,走下梯子。

其實她覺得真沒這麽嬌,這麽弱的,是他們太不放心了。

落地後,她還有些腿軟,但這點腿軟並沒有成為她急切尋夫的阻礙,她奔跑向朱力家,滿懷期待,滿懷希望。

結果,才剛跑到大門口,就聽見他的聲音響起,是在問,“你們是來找我的嗎?可我好像不認識你們。”

聲音是她朝思暮想的,無比熟悉的,證實是他沒錯,但這問題卻讓她頭皮發麻。

他怎麽會不認識他們呢?

他就算沒見過他們,也應該知道,他們是他好兄弟鐘斯年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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