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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千)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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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到了現在,親耳聽到警方承認人已被抓到警局,她也不相信洛湘湘會殺人。

“我們昨晚接到她自己的報警電話,說她殺了人,但更多的我們也還不清楚,因為從昨晚到現在,她除了那通自首的報警電話,其餘時候一句話都沒說過。”為了敲開洛湘湘的嘴,除了屈打成招,其它能試的方式都試了,對此諸位警察同志也表示很無奈。

正在想其它辦法。

這一路趕過來,舒若爾是萬分焦急,即便到了現在,親耳從警察嘴裏聽到是洛湘湘自己報警,說自己殺了人,她還是不敢相信。

她提出,“我想見她。”

正想著把註意打到她身上的警察們,彼此對視一眼後,有人點頭,“可以的,不過我們希望舒小姐能夠勸勸她,讓她把事情經過都說出來,這樣不管這裏面有沒有誤會,坦白對她都沒有壞處。”

根據經驗判斷,分析,這起案子不太可能是故意傷人,只是這些沒有實際的判斷,警方也不好直說。

畢竟,在案子未了結前,任何結論都有被徹底推翻的可能。

為了能見到人,舒若爾只能應下,“好。”

實際就算警察不提醒她,她也會問,會勸,因為她始終堅信,洛湘湘是無辜的。

在被帶去見洛湘湘時,舒若爾又向帶領的警察詢問了一些事,比如,“那個.......男人現在是死了還是怎麽樣?”

因為不相信,所以不願說出被殺這兩個字。

“昨夜已被搶救過來了,但失血過多,至今未醒,也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早已見慣這種事的警察,說起這個,就像醫生宣布病人不治身亡一樣淡定。

還沒死,這件事就還可以有轉機。

舒若爾稍稍松了口氣,又問,“你們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是黎秀珠的現任丈夫,洛湘湘的繼父。”許是礙於她的身份,又或是現在需要她幫著勸解,警察對她倒也還算坦白。

當然這個坦白的前提條件是僅限於能說的。

舒若爾在聽到那個男人是洛湘湘繼父時,臉色就沈郁了下來,因為她想起前面門衛說的話,說洛湘湘是在自己房裏殺了的人。

那麽試問,作為一個繼父,大晚上的為什麽會出現在湘湘房裏?又是什麽樣的沖突,能讓一個女子出手傷人?

警察見她丕變了臉色,也試探問她,“據舒小姐剛剛說,你跟洛湘湘是很好的朋友,那你對她家的情況了解嗎?”

“不了解。”直到今天,舒若爾才驚覺,自己這個閨蜜做得太失敗了,竟連好友的家庭基本狀況都不清楚。

警察偏頭盯著她看了一會,也不再繼續追問。

......

洛湘湘手上,還帶著昨夜被抓捕時的那副鐐銬,她的狀態在經過一夜未睡後,比起昨晚被抓時更加糟糕。

她被帶出來時,低著頭,像是沒有魂魄的布偶,警察推著她走一點,她就走一點,整個神情都是呆滯的,麻木的。

______

洛湘湘的遭遇,靈感來源是我前兩年看過的一則社會新聞,但比起那條新聞,我覺得我還是心軟的,沒有按照我最開始的設定寫。

還有孫雁凝的遭遇也是根據新聞改編的,記得當年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我還在讀六年級,印象太深刻就一直記到了現在。

想說女孩子出門,真的要特別註意安全。

我是真的愛你 390:洛湘湘很想要那個人死

她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換,淡藍色的羊絨睡衣上,沾了突兀的紅色血跡。

一頭本是非常漂亮的卷發,跟雜草似的毛躁又淩亂,而在她被頭發遮擋的臉上,還有明顯淤青,根據大小形狀判斷,是男人寬大的手掌印無疑。

“湘湘......”見到這樣的她,舒若爾差點淚奔。

被警察推著走的洛湘湘,聽到她的聲音,猛然一頓,旋即又自以為是幻覺地沒有擡頭,還是失魂落魄地在警察的推動下行走。

舒若爾看著心疼,忍不住聲音又更加哽咽,顫抖地再叫一次,“湘湘,是我。”

原來不是幻聽嗎?

已被推走到椅子前的洛湘湘,再度猛頓,視線緩緩從腳下擡起,先是看到穿著羽絨服的女子身形,然後再繼續上移,看到熟悉的下巴,嘴巴,鼻子,最後終於與叫自己的人四目相對。

“湘湘。”再克制不住,舒若爾眼裏有淚花閃爍,她激動心疼地朝洛湘湘撲過去。

然而,她們中間隔了鐵欄,她即使撲上去,也並不能觸碰到人,即使把手伸進縫隙,也還是不行,因為洛湘湘站得太遠了。

蓄在舒若爾眼裏的淚花,終於沒忍住跑了出來,不過她想到自己不能在本就在受苦的洛湘湘面前哭,還是又生生忍住。

緩了好半天,才把怎麽都摸不到人的手從縫隙裏抽出來,對著站在自己身後及站在洛湘湘身邊的警察喊,“不是還沒最終確定嗎,你們憑什麽要把她銬起來,你們給她解了。”

然而警察卻並沒有響應,只是公事公辦的,“人已經帶出來給你看了,現在可以單獨給你們留點時間,你們如果有話就抓緊時間說。”

這裏面是有監控的,把空間留給兩人,不管兩人說什麽,他們都會知道。

“你們先給她把手銬解開,人都被你們關了,難道還能跑嗎?”洛湘湘渾身上下的狀態都在刺激著舒若爾,她想幫她減輕些負擔。

可警察仍是不依,還解釋,“我們不是怕她跑了,我們是怕她輕生。”

從昨晚被帶回警局,到現在,洛湘湘的精神狀態都非常不對勁。

一句輕生讓激動地舒若爾頓然安靜下來,那張背對著洛湘湘的臉上,因眼裏太過震撼,驚慌,不敢置信而又被掛上兩行淚珠。

“我們先出去了,你們抓緊時間。”警察見她終於不再糾纏著要求他們幫洛湘湘解鐐銬,交代這麽一句就雙雙離開。

直到兩個警察都真的離開了,舒若爾才止住淚珠,擡手抹了把臉,又轉身面向洛湘湘。

洛湘湘還是方才擡頭看到她時的那個樣子。

她說,“你不該來這種地方的,被人傳去對你影響不好。”

一夜未睡,她的聲音很是沙啞。

“你在這,我為什麽不能來?”經過強行紓解,舒若爾的聲音也還是哽咽的發顫。

都這個時候了,還談個屁的影響?

又有什麽影響,比得上身邊人安然無事來得重要?

兩個姑娘,沈默地隔著鐵護欄對視,一個看著看著眼睛更紅,一個看著看著卻忽然笑了起來。

“有椅子,坐下說。”還是笑起來的洛湘湘打破這份壓抑的沈默。

出這麽大事,還有人願意第一時間過來看自己,還有人關心自己,她為什麽不能笑呢?

她就要笑,怎麽笑都不為過的。

可看到她笑的舒若爾,卻更加心酸心疼,她依言在她說的椅子上坐下,也點頭示意她,“你也坐吧,站著怪累的。”

看她那樣子,從昨晚到現在,肯定是都沒有休息過。

更別說,她還受了欺負。

想到她受了欺負,舒若爾心裏又是一陣疼,但她忍著,不再耽誤時間的說起正事,“我已經叫律師過來了,你不要怕,我會把你保出去的。”

知道她被抓了,什麽都不查證就決定要保她。

洛湘湘聽著,差點被感動哭,但她臉上還是笑著,笑著問她,“你什麽都不知道就要保我,萬一我被保出去後跑了怎麽辦?”

如果她跑了,那擔保她的人可就麻煩了。

“不怕,我相信你。”舒若爾回的利索,回的堅定。

一個毫不猶豫地相信,讓洛湘湘的眼睛也暮然紅了,可她還是帶著笑意的樣子,說:“可我這次是真的殺了人,你保不了的,別為我費心了。”

她知道自己這次麻煩大了,就算是自衛,也該會被定義為自衛過當,想要毫發無損的脫身是不容易的。

或許這對她來說還是個解脫,只是這個時候的解脫,這種方式的解脫,讓她心有不甘。

“瞎說,那個人沒死,你沒有殺人。”看她絲毫沒有要為自己爭取的意思,舒若爾急了。

聽到那人沒死,洛湘湘帶笑的臉僵住,發白,心裏沒有一點自己可能會被輕判而高興的感覺。

因為她想要那個人死。

那個人不死,她就算出去了,也很難安生。

可他為什麽不死呢?

是她報警電話打得太早了麽?

洛湘湘很是懊惱,也恨得慌。

可舒若爾卻並不知道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她只是一心想要幫助她脫身的勸解她,“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無故傷人,是他欺負你在先的對不對?”

洛湘湘瞳孔緊縮,被烤著的雙手也握成了拳,她臉上神情,在聽到這話的瞬間,像是想到了多麽恐怖又惡心的事,非常怪異。

舒若爾以為自己猜對了,更加激動焦急地勸她,“如果是他欺負你在先,那你出手傷人就是自衛,你只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就可以了,不會被判刑的。”

只要人沒死,又真的是自衛,那她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保住她。

就算她不行,任嘉致也一定可以。

他應該是會幫的,他肯定是會幫的。

洛湘湘聽著她的話,從那些惡心的事情中緩過神來,直楞楞地盯著她看,許久都沒做出回應。

“湘湘。”她的沈默不語,讓焦急的舒若爾又一次把手伸進縫隙,很努力地想要抓住她,搖醒她。

可是未果,她也只能繼續出聲,“都這個時候了,你不要糊塗,有什麽事說出來,等出去再說好嗎?你想想那個欺負你,傷害你的人,他都沒死,等康覆後,他又會活得好好的,可你卻要在牢裏,你甘心嗎?”

我是真的愛你 391:保釋

當然是不甘心的。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憑什麽那個真正作惡的人,不僅不死,還能夠逍遙快活?

舒若爾見她有動容,又繼續,“還有你這次提前請假回來是要談婚事的,你如果什麽都不說,就繼續待在這裏,你要張睿怎麽辦?你們談了那麽多年戀愛,你真的甘心在快要修成正果,快要迎接全新生活,全新幸福的時候放棄嗎?”

“我知道,那些過程對你來說很殘忍,你很不想跟人提起,但是現在,除了跟警方坦白,我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她如果什麽都不願說,那請再好的律師都無濟於事。

“湘湘,你不要怕,你就算是說出來了,我們也可以讓警方保密,我也可以讓任嘉致幫你封鎖一切關於此事的消息,不會有很多人知道的。”其實不需要說出來,舒若爾已經隱約猜到了緣由。

本就不甘心的洛湘湘,聽她這些話,情緒翻湧的,用銬著鐐銬的雙手,蒙住臉,忍不住崩潰的哭了出來。

從昨晚到現在,她其實一直是憋著的。

“湘湘.......”欲再繼續勸解的舒若爾戛然而止,心痛的看著她哭,卻連擁抱都不能給她一個。

等洛湘湘哭完,已是十幾分鐘以後。

而在這個過程裏,坐在監控顯示屏前,全程圍觀了兩人談話的警察們,不分男女,也都受到了感染。

其實,從昨天晚上,接到電話去抓人,看到案發現場是在洛湘湘閨房,而現場中的床又那麽混亂時,就已經猜到事情恐怕並不是單純的兇殺案。

只是最終把人弄得奄奄一息的洛湘湘,被抓到警局,死活不肯開口,警察門的分析判斷,也只能猜測,而現在,看她的反應,這個猜測得到了有效肯定。

負責此案的警察,在看到監控裏的人已經停止哭泣,也站起身,“我們進去吧,她這次應該會說了。”

等警察進來,洛湘湘已經用舒若爾遞過來的紙巾,把臉都擦幹凈了,而被她使用過的紙巾被仍掉時,上面臟兮兮的還有血色。

那血是她昨晚拿刀捅那個男人時,沾到手上的血跡。

誠如警察所言,洛湘湘這次是真的願意配合做筆錄了,對於警方的提問,她沈默了好一會,才開始緩緩道來,“我叫洛湘湘,昨晚被我殺害的男人叫程輝,是我媽的現任丈夫,是我的繼父。”

這些警方都已經從她媽口中知曉了,完全吻合。

“那你為什麽要殺害他?在你使用武器前,你們都發生了什麽?”最殘忍,最無法面對的問題,還是被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讓洛湘湘情緒變得激動,她眼裏也沒掩飾那份恨意,她咬牙切齒,“因為他是個畜生,他試圖**我,我掙紮不過就摸出藏在枕頭底下的刀,把他紮了。”

事實果然也是真跟預料中的一樣。

警察記下筆錄後,又抓著關鍵詞問,“你一直都有在枕頭底下藏刀的習慣嗎?還有你刺了一刀,或是兩刀後就應該有機會逃跑了,為什麽要連刺四刀,把人捅得快死了才撥打報警電話?”

當不法侵害狀態和危險已經處於結束,制止行為的損害到此為此,若是超過必要的限度,則需要承擔刑事責任。

直白點說,已不算正當自衛。

深知這點的洛湘湘很是緊張,也非常激動,她舔了舔幹到脫皮的唇,過了好半天才又肯開口,回答問題,也不僅限於回答問題。

她說:“我只有在家住時才有在枕頭底下藏刀的習慣,因為從他跟我媽結婚第一年,也就是我讀高二時,他就已經開始對我動手動腳了,不過開始的時候並不嚴重,也就是摸摸頭,拉下手這些,我非常不喜歡,就跟我媽反應,但我媽覺得那些是長輩愛護晚輩的正常觸碰,然後慢慢的,他的手就越來越放肆,開始往我身上摸,我反抗過,也鬧過,但效果都持續不了多久。”

把自己一直隱藏的,最難以啟齒地傷口,翻給別人看,於洛湘湘而言是需要很大勇氣。

而提起這些,回想這些,於她心裏也是莫大痛苦。

她暫停下來,緩了好一會,又繼續,“高二下學期到高中畢業那段時間的周末跟寒暑假,對我來說是人間地獄時間,為此,我寒暑假都去餐廳給人當服務員,包吃包住的那種,但就算是這樣,我也有很多時候是只能住在家裏的,比如上學期間的周末,而我真正開始往枕頭底下藏刀,是在我高三下學期,某個晚上,他偷偷潛入我房間,欲圖對我實施**,被我用臺燈砸破腦袋之後。”

說到這,她看向不放心旁聽的舒若爾,激動痛苦的臉色,有了一絲絲暖意,“那天晚上之後,我有好幾個周末都是住在若爾家的,只是我一直沒有告訴她真正原因。”

在她提起高三下學期差點被**時,舒若爾就在震驚憤怒中,也想起了當年,在距離高考還有四十多天的時,洛湘湘周末基本都是住在她家裏的。

那時她眼睛不太好,每天上下學都是不放心的舒父親自接送,她那時候已經沒再住校,沒有參加晚自習,學習上也比較吃力,想找人周末給自己補習,但她那時候又很窮,請不起家教,就跟最好的朋友,也就是洛湘湘提了下煩惱,然後洛湘湘就自告奮勇地給她當起小老師。

她非常感激,但卻是到現在才知道,原來那個時候,她們是互相需要。

此時此刻,舒若爾前所未有的慶幸,慶幸自己當年跟洛湘湘說起自己的煩惱——沒錢補習。

如若不然,在當時,洛湘湘繼續跟她媽及禽獸繼父住在一起,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就算不會發生不幸,也肯定不會有好的狀態迎接高考。

“對不起若爾,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像你對我那樣,完全對你坦白過。”說著案子相關的事,洛湘湘忽然暫停下來,鄭重地對她道歉,“真的對不起。”

她也想坦白,但這些發生在身上的齷蹉事,她真的說不出口,也不敢讓別人知道。

實在太惡心,太匪夷所思。

我是真的愛你 392:保釋2(3千字)

“沒關系,不用跟我道歉。”舒若爾並不會因此生氣,她很慶幸,也很感激,如果當年,沒有洛湘湘的用心補習,鼓勵扶持,她的高考之旅定也是懸之又懸。

再者,這樣的事情,換做是發生在她身上,她也一定不敢跟人提起,因為知道,我們所處的環境,有時候很病態,往往受害女生獲得的關愛遠不如非議來得多。

洛湘湘羞愧地捧著臉,低下頭,一遍遍重覆,“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知道你不會怪我。”

還是警察眼見著兩人把話題跑遍,給了點平覆時間後,再度出聲,把重點拉回來,“為什麽當年差點被**後沒有報警?如果你當初報警了,那麽後面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警察想要了解事發前的整個過程,其中也包括她的心理歷程。

“我很想要報警的。”洛湘湘很快走出與舒若爾的情緒,再度擡頭望向警官,“那天晚上,我把他腦袋砸破後就跑出了房,我叫我媽,我跟她說了自己差點被繼父強奸的事,我想要拿她手機報警,當時我媽也很氣憤,但她並沒有立即就把手機給我報警,而是跑去質問程輝,結果......”

“呵呵。”時隔多年,再度提起這些,洛湘湘不禁發出滿是諷刺的冷笑,她笑了將近一分鐘,笑得眼淚都冒了出來才止住,“程輝說他是晚間參加同事聚會喝了酒,被酒精控制了腦袋,犯了糊塗,以為我是我媽,他跟我還有我媽道歉,我求我們原諒,他跪在我們面前保證,保證以後一定不會再犯糊塗,我是堅決不肯原諒的,但是我媽......結果你們應該已經猜出來了,她哭著相信了他的鬼話,還抱著我,求我不要報警,說鬧大了對我名聲不好,說會影響我學業,說了很多為我好的話,而我那個時候也不是很成熟,被我媽求著求著,就真的沒有報警。”

從開始的毛手毛腳,都後面的試圖強奸,程輝的行為,是在一次次的順利脫逃中,愈演愈烈的。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洛湘湘一定會在第一次擦覺到那個那人對自己的不純心思時,逼著她媽跟他離婚,如果她媽不相信,不同意,她寧可選擇斷絕母女關系,不把高中讀完就早早自力更生,離家外住。

可事實上,她真的沒有反抗嗎?

她反抗了,她非常激烈的反抗了,她也真的早早出去打工,住到外面去了,結果她媽還是跟那個人渣保持了這麽多年的夫妻關系。

走到今日這一步,洛湘湘終於徹底看清了,自己於她媽而言,還不如一個渣男來得重要。

因為她媽固執又愚蠢的覺得,她早晚是要嫁出去的,等她嫁出去後,她就只能依靠那個渣男了。

呵呵,她自問自己除了不回家住以外,其餘還算孝順,尤其是高二之前,實在想不明白,她媽為什麽覺得親生女兒,還不如一個道貌岸然的渣男可靠?

“那天晚上以後,我很少再住在家裏,我高考前借著幫若爾補習,住在她家,高考後我心驚膽顫地在家住了幾天,然後繼續到外面打暑假工,直到最後去了安城上大學,又參加工作,平時放假過節我從不回家的,就算過年回來,也只是在家跟我媽吃個年夜飯,就自己到外面住酒店,所以這些年來,一直都挺相安無事。”

見她說完這段,許久都沒再開口,警察又問,“那你昨晚是為什麽要住在家裏呢?”

“昨晚......”洛湘湘語帶哽咽,緩了好半天才恢覆點正常,“我昨天剛從安城回來,我是提前請假回來的,因為我跟我男朋友準備結婚了,我們約好了後天,也就是現在的明天,他正式來我家見我媽,我昨天跟我媽說了件事,她想到我很快就要嫁人了,說我這麽的多年都沒有在家住了過,很希望我今年能住在家裏,好好陪她過年,我看她那麽渴望,一時心軟就答應她,當時她跟程輝都保證說,過去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讓我放心。”昨夜晚飯後,挽留她住在家裏時,說到動情之處,她媽還落出了淚。

也正是因為那淚,她才會鬼迷心竅的覺得自己這些年的遠離,有點不孝,心軟的住了下來。

“但是,高三那晚的經歷,在我心裏留了下特別濃重的陰影,就算程輝保證得再好,我都是不放心的,所以我還是跟高中畢業時住在家裏的那幾天一樣,偷偷往自己的枕頭底下藏了把刀,再後面的事你們就基本都知道了,昨夜程輝再次撬開我房間門,欲圖對我不軌,而我在自衛時拿刀捅了他,也從他的言語中知道,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很不甘心,不甘心當年沒有得到我,卻被我砸得頭破血流,不甘心他那麽拼命的賺錢養家,供我上學,卻還是得不到我,但實際上,我高中跟大一的學費都是我媽給的,而從大一過後,我所有的學費,生活費都是自己半工半讀,自己繳的,等到參加工作後,我也把當初我媽給我繳的學費還了給她,平時發了工資也會給她寄生活費,我可以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我沒占過程輝一分錢便宜,至於他說的,賺錢養家照顧我媽這些事,那是他跟我媽之間的夫妻之事,跟我有什麽關系?他如果不願意,他大可以跟我媽離婚的,我還巴不得他跟我媽離婚,我自己又不是養不起我媽。”越說到後面這些,洛湘湘就越憤恨。

情緒過於激動之下,眼淚也更加地控制不住。

而這些深藏在她心底深處,不敢讓人知道的秘密,終於在被逼無奈之下說了出來,哭了出來,她心裏竟感到輕松不少。

舒若爾聽著憤怒,看她哭也心疼得跟著淚流滿面,她很想要抱抱這個受盡委屈的姐妹,可她最終也只能想想,實際別說擁抱,連摸都摸不到。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真的難以想象,這種只在新聞上看到的,匪夷所思的惡事,會發生在與自己親密之人身上。

再遇到任嘉致之前,她也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但至少她還有全心全意愛護自己的爸爸,可湘湘呢?

同樣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她有爹疼,有爹愛,湘湘成長至今所受的罪,都可以說是拜她媽所賜。

別人都說,寧要討飯娘,不要做官爹,因為娘不管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放棄自己的孩子,可看她們兩的媽,真心是不咋地。

審問警官,被兩人一裏一外地哭得於心不忍,但該問的還是要問到底。

不過有還是動容的給足了時間,等人哭夠了,又平覆下來,才又繼續,“你昨天晚給了程輝四刀,是他在被刺後依然繼續對你行兇?還是你對他有了殺機?”

這個非常關鍵。

如果是程輝沒有繼續行兇,她卻動了殺機的繼續捅刀,情節真的就不一樣了。

“都有。”洛湘湘摸著眼淚,抽吸鼻子,咽下唾沫,咽下哽咽,“我最開始劃傷他後,本意是想像多年前那樣逃跑的,我當時只想要脫身自保,但他惱羞成怒了,非要跟我搶刀,還打我,我便在他抓住我頭發,動手打我時,連續捅了他兩刀,我當時害怕極了,我完全是憑著本能出手,等我感覺到自己的頭發已經被松開時,他也在我面前倒了下去,但是......”

“但是什麽?”警官的臉變得嚴肅,緊緊盯著忽然停下來的洛湘湘看。

舒若爾也屏住了呼吸,很是緊張。

最後一刀,關乎於洛湘湘的自衛是否屬於必要限度之內。

“湘湘......”如果是超過了必要限度,她希望洛湘湘不要坦白。

可她註定失望了。

洛湘湘還是說了出來,“我怕他又會爬起來傷害我,就在倒地後又補了一刀,但我當時是沒想要要殺死他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心裏最陰暗的那點想法,洛湘湘沒有坦白說出,那就是,她在補上最後一刀時,是想要殺死那個人渣的。

她那時候都沒有什麽理智了,就連報警都是在捅完刀子後好久才想起來的。

那個時候,那個人渣已經因為血流過多,奄奄一息。

她隱瞞沒說的,常年辦案的警察,卻敏銳地,從她極細微的表情變化,眼神變化中感覺了出來。

非常銳利的盯著她再度問,“你確定自己在補下最後一刀時,是真的沒有想要殺死他的想法麽?”

“沒有。”洛湘湘不甘心,她想要出去,她不能承認。

盡管她知道,不承認,她最後這刀,也已經脫離了自衛範圍,但故意殺人,跟過失殺人,還是有區別的。

重燃生機後,她當然希望能少判就盡量爭取輕判。

“你確定嗎?”她的隱瞞,讓同情她的警官變得淩厲起來。

就在這時,不等洛湘湘回答,舒若爾就忍不住開腔,“湘湘說了沒有就肯定沒有,你們這這樣兇巴巴的是什麽意思,威脅人嗎?難道你們沒有聽見湘湘說嗎?是那個人渣先欺負她的,怎麽她連被動的保護自己都不行嗎?”

我是真的愛你 393:保釋3,與警察發生爭執

保護自己是沒有問題,但在對方已經失去傷害能力,還捅刀子就是違反法紀的行為。

“警方辦案的時候,希望舒小姐不要幹涉公務。”警官一板一眼,公事公辦,完全沒了前面需要她幫著勸解時那份禮貌。

“呵呵。”護友心切的舒若爾,也被這些人過河拆橋的態度弄出火,她的態度也變得強硬起來,“既然這樣,那我朋友也有權保持沈默。”

說著又轉向洛湘湘,“湘湘,我們等律師過來再說。”

本來想,如果可以的話就自己先把人保出去,但看現在是不太可能了,既然這樣那就等,反正也不差這兩個多小時,反正她也有時間跟這耗。

只是苦了湘湘,還要再戴兩個小時鐐銬。

“舒小姐。”能讓她陪審已經是格外開恩,結果她這樣的態度,也讓警察心生不滿,下不了臺。

她是沾著她老公的光才身份顯貴,可他們卻是正兒八經的人民警察,沒道理辦案的時候,還要聽她這麽個一無所知,又不在其位的女人指揮。

“怎麽了?難道我說得不對嗎?”舒若爾也不甘示弱,還很是生氣的發言,“有時候真的搞不懂,我國法律到底是在保護受害者,還是在保護逞兇者的,憑什麽那真正作奸犯科的人渣不被抓,受到傷害的人卻要在這裏接受你們的關押?接受你們的審問?”

她這話含了很多個人情緒。

警官臉上因她這話,騰升起明顯怒氣,但又無法完全反駁,心裏也不得不承認,法律是有漏洞的。

但是,“她如果是在行兇者已明顯沒有傷害力時補刀,就是不對,就有違法規的。”

“那如果今天被欺負的是你們家女性呢?你們是不是也能這麽正義凜然地把人抓進來,在你家受盡欺負的女性心裏上再狠狠捅上把刀子?”此時的舒若爾,像極了保護自己雞仔不被老鷹抓走的雞媽媽。

就是一副,有我在這,你們休想傷害我姐妹的架勢。

如果她只是個普通的,正當紅的女明星,警察肯定就不客氣的把她請出去了,但她身後有任嘉致,而任嘉致身後的任家有官場中人。

雖然不是在同一個省,同一座城,但還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的,輕易不敢動她。

主要還是她沒有實際性的作奸犯科。

“好了,若爾。”眼看著雙方要吵起來,不想好友因自己得罪警方的洛湘湘及時出聲,先勸住舒若爾,再堅定的對著警方,“既然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那我就等律師來了再說。”

審問到了最後一步,宣布夭折。

看出她是不會再說的警察,忍著郁悶起身,要離開時候不忘叫上舒若爾,“探視時間已經結束,審問也被迫暫停,舒小姐可以出去了。”

“我不走,我要在這裏陪湘湘等律師過來。”舒若爾紋絲不動。

竟跑到警察局裏來叫板,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

梁靜茹嗎?

以為有點身份了不起是吧?

“這不符合規定。”遇到這種有後臺的人,警察也是再強勢也強勢不起來。

我是真的愛你 394:保釋4,張睿得知洛湘湘身在警局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舒若爾回完,也意識到自己態度太過強硬了,知道把警局的人得罪狠了也不好,於是她頓了幾秒之後,軟了聲,“我就想在這裏陪陪她,不會做什麽不該做事的,你們如果不放心的話,也可以讓人守在這監督。”

你想怎樣就怎樣,以為警局是你家開的?

警官的心裏活動非常豐富,但說出口的還是,“舒小姐如果是怕我們欺負你的朋友,你也可以到外面去等,這裏真的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

“沒關系,若爾你跟他們出去吧,我沒事的。”洛湘湘也勸解,她是真的不希望舒若爾跟警方桿上。

最終,舒若爾還是不甘不願地隨警察走了出去,到外面去等。

而她這一等就等了兩個多小時,才接到厲明朗電話,問她,“太太,我們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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