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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千)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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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罷,只安靜盡責地當個車夫。

約莫行駛了二十分鐘,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地在拍攝現場停下。

這一次,是任嘉致半秒不耽誤的立即下車。

慕邵霆見他走來,按下車窗,將頭伸出車外,用很輕但又足夠讓他聽見的聲音說,“人已經累到睡著了,你想要打擾她,把她吵醒嗎?”

陰冷地看他一眼,任嘉致沈默不語,也不聽的走到車邊。

不等他敲門,後座車窗也被洛湘湘打開,她望著他,什麽話都沒說,因為任何言語,都不如讓他自己看見來得直接有用。

沒有靠近,任嘉致無法精準判斷,她是真睡著,還是又是像上次那樣,是不願搭理自己而裝睡,但他有眼睛,能看見,她臉上疲乏,眼睛下還有淡淡青色,以及不甚明顯的浮腫。

單是這樣,就足夠讓他難受,讓他不忍。

“開門,讓我抱她去床上睡。”半響,他才艱澀的提出請求,聲音是生怕會吵到她的放得極輕。

早已收回看他目光的洛湘湘,聽見了也不發表半點意見,因為她知道,現在的舒若爾肯定是不願意讓他抱的。

既然如此,旁人任何意見都是多餘。

同時,前面駕駛座上的慕邵霆,也直接幹脆的把前後車窗都給關上,鎖死。

一張玻璃,阻隔了任嘉致看她的視線,也將他與她分成兩個空間。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俊逸的臉也緊緊繃著,牙關緊咬到腮幫子發硬,眼裏也燃燒著熊熊烈火。

我是真的愛你 333:憑什麽你的解釋我要接受?(3千+)

要他花盡力氣,才能壓下那股,噴薄的,想要砸窗,砸門把人搶出來的沖動。

即使沒有確定,她是真的已經睡著,他也不願,不能,在再這個時候做出讓她反感的事。

不同於外面人的心痛,抓狂,車裏的慕邵霆看起來心情不錯,他回頭,用極輕的聲音問洛湘湘,“她是真的睡著了嗎?”

上車一會就開始閉眼睛,全程十幾二十分鐘沒睜開過,也沒發出半點聲音。

洛湘湘是不想搭理他的,不過未免他得不到答案,糾纏不休,問得煩人,她還是不冷不熱,不甘不願的搭理一下,“她昨夜很晚才睡,今天很早就起來了。”

昨夜兩人聊天聊到很晚,舒若爾還哭過一場,今早天剛亮不久,她在鬧鐘的呼喚下,起床收拾,前往片場。

演了一個上午戲,又是這極易困倦的天氣,睡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們說話都沒醒,她的警覺性也太低了。”慕邵霆聽完她的回答,盯著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舒若爾,中肯的下此結論。

洛湘湘沖他翻了個白眼,就不想跟他說話,一是不想搭理他,二是不想把舒若爾吵醒。

可他卻好像是特別無聊的,只沈默了一會就又叫她,“餵,她昨夜很晚才睡,那你是不是也一樣,現在會感覺很困嗎?”

她平日只要不是特別忙,中午都會讓自己睡會午覺,尤其是在這樣的季節,這會,困是肯定有點的。

不過,洛湘湘不想跟他說這些。

自認,還沒熟到這個地步,更何況,他還是個輕浮的登徒浪子。

能遠離就遠離,遠離不了,也不要給出機會。

“你好像對我意見很大?”她不說話,慕邵霆也沒閑著,他在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後,突然講,“我其實還是不錯的。”

不錯嗎?

還真是沒看出來。

至少,今天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蠻糟糕,蠻討嫌。

她沒說出口的,慕邵霆都從她那張臉上看出來了,他無謂的低笑一聲,也不跟她瞎扯了,直說正事,“你扶好她,我把椅子降下去,這樣你不用繼續抱著,她也可以睡得舒服些。”

洛湘湘這下終於擡眸,正眼看向他了。

慕邵霆只對她微勾了勾唇,就開始動手調椅子。

椅子慢慢被放平,洛湘湘也慢慢把人放躺下,在這個過程中,身體移動,讓舒若爾蘇醒過來,她睜開朦朧睡眼,下意識問,“我們到了嗎?”

洛湘湘停下來,對她點頭,“到了,不過任嘉致在外面。”

“.....”還沒完全清醒的舒若爾,發懵的望向窗外,一看到人,就自己倒下去,“那就再睡會吧,反正也還沒開始拍戲的,你也休息會。”

說睡,還真的就翻身側著,又閉上眼睛。

她本來就沒有完全清醒,想要再度入睡,並不是件困難的事,更何況,她是真的很困,也是真的很不想出去,面對那個男人。

“.....”

洛湘湘跟慕邵霆,被她這反應弄得懵了一會,又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只一眼,洛湘湘就撇開臉,坐回自己位置。

慕邵霆本來還想問她,要不要幫她把椅子放平,休息一會,結果,一見她這種態度,他再閑都懶得再拿熱臉貼她冷屁股了,轉身面向前方,只顧著自己怎麽舒服怎麽來。

洛湘湘也把臉轉向窗外,眼不見為凈地閉上眼睛休息。

反正有任嘉致守在外面,她可以不用像前面那麽擔心。

車內車外,站著躺著,烈日當空,空調清涼,形成鮮明對比。

一覺睡了近四十分鐘,還是舒若爾調的手機鬧鐘,把她們吵醒。

車外,抽著煙的任嘉致,聽到鬧鈴也打起精神,看向仍是緊閉的,看不見裏面的車窗,吐出剛吸進嘴裏的煙,又把手上未抽完的掐滅,再整理衣服,擦汗,想要讓等會出現在她面前的自己看起來精神些。

被鬧鈴吵醒,舒若爾還賴了一會,才不情不願的睜開眼,她打著哈欠,坐起身,第一反應是看向車窗,待看到那個男人還跟她中途醒來時看到的一樣,守在外面。

立時,眉頭都鄒城麻花。

心裏第一個想法是,在太陽底下站這麽久,他都不怕熱,不怕中暑的麽?旋即又呸呸呸,都已經快要沒關系的人了,她沒事操這份空心做什麽?

只是他一直守在外面,她也不可能一直躲著。

舒若爾深吸口氣,回頭看眼望著自己的洛湘湘,在她鼓勵的眼神下,握上車門把.....

“慕邵霆,開門。”車門被鎖,她打不開。

慕邵霆沒有解鎖,而是回頭問她,“確定現在出去,想好了嗎?”

“嗯,開門吧。”還有什麽好想的呢?總不能一直躲著。

慕邵霆不再多言的解鎖。

又一次深呼吸,增強心理準備,舒若爾才終於推開車門。

下一瞬,守在車外的男人就站到她面前,“小耳朵。”

烈日下站了四十多分鐘,他露在衣褲外的肌膚,都被曬得有些發紅,臉上更是布滿汗水。

即使他方才已經擦過一次臉,也無濟於事。

舒若爾淡淡垂下眼眸,也避開他想攙扶自己的手,自己下車,站起身子,沒理會他就直接邁開腳步。

空調帶來的清涼,遭遇熱浪席卷,殘留在肌膚上的最後一絲涼意,也被吞噬,消失殆盡。

“小耳朵。”等了這麽久,任嘉致這次,並不會輕易讓她從身邊溜走的地拉住她,有些急切,“我們談談。”

被拉住,也只能被迫停下。

舒若爾回頭,“是要談我們什麽時候去領離婚證嗎?”

“不是。”聽她提起離婚,任嘉致心裏越發著急,慌忙糾正,“我們不會離婚,你給我點時間,我解釋給你聽。”

不離婚嗎?

那她那天簽下的離婚協議書是什麽鬼東西?

果然是有問題的嗎?

可這又怎樣?

“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時間聽你解釋,也不想聽你解釋。”他那次是帶著離婚協議來的,也就是說,在她簽字前,就已經決定好了,要那樣做。

可他在那天早上簽字前,什麽都沒跟她說過,甚至,在讓她簽字的時候,她那麽問他,那麽崩潰,那麽痛苦,他都不願意講。

那憑什麽,他現在要解釋,她就要聽?

他以為她連日的痛苦,連日的哭泣,都是白痛,白流的嗎?

他以為她是那麽好打發,那麽好操控,那麽好忽悠,隨他想怎樣就怎樣的嗎?

舒若爾非常生氣,奮力甩開他手,未果,更加惱怒,仰頭,微瞇起眼睛瞪他,態度極差的命令,“松手。”

“若爾。”任嘉致拉著她的力度並未減輕半分,因為明白,只要松,她就會立刻從自己身邊溜走。

甩不開,他也不願松,舒若爾就發狠的,用另只手去掰他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死命掰,同時嘴上也說著不經思考的話,“我不管你是真不想離婚,還是惡心人的,想拉著我去跟你演夫妻情深的戲碼,給你的小情人洗白,還是怎樣,反正在我心裏,從你那天什麽理由都沒有的就讓我簽字開始,你就已經被徹底拉進我人生的黑名單了,所以,你最好也爽快一點,不要拖拖拉拉讓我看不起。”

“我是真的從來沒想過要跟你離婚,也不會跟你離婚,那天簽的離婚協議都不作數,已經被我撕了,當時之所以不解釋,是因為......”顧不得場合,急著解釋的任嘉致,說到理由,自己都有些底氣不足的心虛。

幾乎是他一停下,舒若爾就冷冷出聲,“是因為什麽?你自己也沒臉說了是嗎?”

“你自己都沒臉說的事情,憑什麽覺得我能接受?”

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說的理由,說出來,確定是解釋,而不是更加激怒她,讓她更加氣憤,更加難過傷心麽?

任嘉致自己都知道,肯定是後者。

但該解釋的,該面對的,總歸是要說開的。

在兩人拉拉扯扯時,慕邵霆也從車上走了下來,不過他並沒有上前幫忙,而是悠哉悠哉地靠著車身,點燃支煙,邊抽邊看戲。

天氣本來就熱,心裏著急,就更加熱得慌人。

任嘉致臉上的汗更加旺盛,他仍是緊緊拉著她,也終於又開口,“簽協議時我正在跟孫雁凝保持通話,我答應過她.....”

果然是不能指望他給出的理由會是自己能接受的。

“答應過她不能告訴我是嗎?”不等他說完,舒若爾就激動的打斷他,“你答應過她的事都會努力做到,那你答應過我的事呢?”

“是不是她讓你去死你也去?是不是他讓你弄死我,你也會?既然你對她那麽情深義重,你不滾去跟她天長地久,還跑過來找我做什麽?你以為我這裏是垃圾收容所嗎?”

她真的是憤怒急了,真的是不該搭理他,不該給他機會說話的,因為他這張嘴,一說話就會把她氣得渾身哪哪都痛。

“我累了,也不舒服,請你放開我,我不想像個小醜一樣,在這裏跟你拉拉扯扯,惹人笑話,要知道,你不要臉,我可是很愛惜我的面子的。”舒若爾像洩了氣,不掙,也不掰他手。

我是真的愛你 334: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3千+)

“我累了,也不舒服,請你放開我,我不想像個小醜一樣,在這裏跟你拉拉扯扯,惹人笑話,要知道,你不要臉,我可是很愛惜我的面子的。”舒若爾像洩了氣,不掙,也不掰他手。

本來就心灰意冷的她,在再次確定他真的是因為孫雁凝而狠心傷害自己之後,冷得都要結冰了。

任嘉致不放,還得把話說完,“她那時候危在旦夕,我想先保她性命再跟你解釋,再請求你的原諒,我那天晚上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跟你坦白,後面發的信息也是在說這個事,對不起,我......”

“這三個字我聽膩了。”舒若爾再度打斷他,“你的解釋我已經聽懂了,因為孫雁凝危在旦夕,需要我們離婚,所以你就特意趕過來讓我簽離婚協議,你還答應了她,不能跟我說,是不是這樣?”

事情很簡單,她也不是很蠢,他解釋這麽多,稍微想想也就都知道了。

終於知道離婚原因,終於想明白的舒若爾,呵呵笑出聲,主動向他走進一步,仰頭,笑中閃著淚花,“任嘉致,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我們很可笑嗎?”

“我真的不明白,你如果只是想保她性命,那在頭天晚上,或是那天早上,在你跟她接通電話前,在你讓我簽字前,偷偷的,提前告訴我,讓我知道會怎麽樣?難道我會跑去告訴她,說你弄虛作假,說你言而無信嗎?”

“你對她是言而有信,問心無愧了,那你對我呢?”你有沒有想過,突然被你拋棄的我會有多痛苦?

一口氣說的太多,情緒也激動了,感覺不太順暢,舒若爾暫停下來,深呼吸,忍住悲痛,也忍住眼眶裏的酸澀,如此過了幾秒,才又擡眸看他,“你知道嗎?你那天,在我感覺最幸福,在我一門心思想要給你驚喜,跟你分享喜悅的時候,狠狠地,朝我心窩子裏捅了一刀。”

“我痛過了,現在也快要走出來了,所以你做什麽,說什麽,也都不再跟我有關系了,因為我並不想原諒你。”我為什麽要原諒你?我憑什麽要原諒你?

我原諒你,又怎麽對得起我這幾日所受到的痛苦折磨?

任嘉致的臉,在她打斷自己,開始質問自己時,就已經變了,不過烈日下,被嗮出的紅掩蓋了真實,讓他看起來還算正常。

而面對她的質問,他喉嚨梗塞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也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能說什麽?

他確實是因為答應了孫雁凝,才沒告訴她的。

他想要問心無愧的兩不相欠,想要讓孫雁凝對自己的那份心思,死的徹徹底底,輸得心服口服。

但他很快就後悔了,忍到手術結束,忍到送他媽回家,就想跟她坦白,想請她原諒。

可她沒接電話,也沒看信息。

追根究底,還是他錯得離譜,也確實是很可笑。

可笑他被豬油蒙了心,竟然為了那些並不是那麽重要的問心無愧,把最重要的她給傷害了。

世上大概是沒有比他更擰不清的人了。

“小耳朵......”好不容易,他才找回自己聲音,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又被她打斷,“原因我已經知道了,你真的可以不要再說話了,你松開手,給我們一些冷靜的時間好嗎?被這麽大太陽曬著,我已經熱得快要中暑了。”

舒若爾現在是完全不想聽到他說話,一聽到他聲音就煩躁,也是真的不想繼續站在這太陽底下跟他扯了。

孕婦本身就必常人怕熱,她站這麽久,又情緒激動的發了脾氣,那熱已經從表皮蔓延到心裏去了。

繼續下去,就算不中暑,也只會讓她越來越暴躁,越來越失控。

聽到她說熱,聽到她說要中暑,任嘉致那些蹦到喉間的話,都統統咽了下去,改為,“那要不要我送你回酒店休息,今天下午不拍了?”

“你如果不想我更加生氣,就請你松開手,不要再說話。”對牛彈琴一樣,她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任嘉致看她熱得發紅,冒汗的,氣呼呼的臉,終於還是放下不舍,慢慢把手松開。

幾乎是一得到自由,舒若爾就毫不留念的轉身離開。

她需要去房車裏簡單洗漱,吹空調降溫。

...分割線...

次日,請假而來的洛湘湘,返回安城,而與她一起的還有熱鬧看夠了,說要去安城分公司考察的慕邵霆。

對此,洛湘湘真是一百個不願,但路是公用的,飛機也不是她自己的,她再看他不順,也無可奈何。

只能全程睡覺,眼不見為凈。

剩下任嘉致,留在上海,照舊是舒若爾到那,他就到哪,鞍前馬後,把助理的工作都搶了大半。

任舒若爾如何冷眼相待,都不放棄,也都不生氣。

但如果舒若爾說想要點什麽劇組裏沒有的東西,他又不會去的使喚保鏢,讓保鏢代為跑腿。

當然,舒若爾要什麽都不會跟他提。

她根本就不想理他。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兩天,網上又有了兩人同框的消息,多是劇組人員拍下的照片,視頻這些。

這讓舒若爾生氣的,直接把手砸到他身上,質問,“任嘉致,你這是什麽意思?想拿我來洗白你自己,還是洗白孫雁凝?”

前面被慕邵霆策劃爆料過他出軌,有私生子,又有她自己發的申明,粉絲,網友基本上都認定了,他是渣男,他們已經離婚,而現在....

連真愛粉都傻傻分不清楚,到底該信哪個了。

“我從沒想過要為誰洗白,也永遠都不會為這件事洗白,我錯了就是錯了,我認,我改。”面對她的怒火,任嘉致仍是脾氣很好的撿起手機,擦幹凈,幫她拿著,看著她,“我不知道要說多少次你才會相信,我跟孫雁凝已經徹底結束了,以後我們的生活裏,不會再有這個人。”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舒若爾冷笑,嘲諷,“現在說得多麽冠冕堂皇,誰知道以後,她如果再來場命在旦夕,要求你怎樣怎樣,你不會妥協?”

“不會。”任嘉致利索否定,非常肯定,“就算她現在快不行了,我也不會再犯傻了。”

一次就夠後悔得了,他怎麽可能再犯?

舒若爾嗤笑,“原來你也知道自己傻啊,我還以為你沒有自知之明呢。”

“.....”任嘉致被噎得啞口無言。

從他到上海,到現在,三天,她就沒給過他一次好臉,一句好話,唯一可喜的事,她還願意接他爸媽電話,還願意好言好語地跟他們說話。

不然,他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舒若爾並不知道他心裏想的這些,她只是看到他就好煩的,朝他伸出手,頗是沒有好氣,“手機給我,沒事別碰我東西,省得我又要花錢去換新的。”

“.....”任嘉致真的很想說,是你自己扔過來,我才幫你撿的,但是實際上,他只能乖乖把手機遞過去。

誰讓自己犯了大錯,讓她難過傷心了呢,現在,她說什麽都只能受著,聽著,除了趕他走不聽,除了要離婚不聽,剩下的都得聽著,順著。

舒若爾拿到手機,就再不看他一眼的做起低頭族。

而她看手機,他就看她。

她不喜歡他說話,他就保持沈默,她讓他碰,他就從到上海那天解釋時拉過她之後,到現在,連她手都沒再牽過。

自然,比牽手更親密些的舉動,也是沒有的。

不過對現在的他來說,還能像這樣,坐在她身邊,守著她,看著她,已經比第一天來時,連坐都不要他坐在一起好太多了。

在他盯著她看的入神時,舒若爾看著手機,也不知不覺地變得恍惚,她想起他到上海那天,她聽到他的解釋特別激動,氣憤,還發了脾氣,後面直到晚上,都不準他跟自己走在一起,坐在一起。

但到夜裏,回到房間,她冷靜下來,心痛的回想他那些紮心的解釋,來來回回,想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忍住好奇的,偷偷登陸了微信號。

是的,她看了他的消息,知道他在讓她簽下離婚協議那天晚上就已經把事情來龍去脈都講清楚了。

但那是在簽字之後,她已經受到重大打擊,情緒崩潰之後,在她心痛得要死之後,所以,她還是覺得沒辦法原諒他,還是覺得他欺騙了自己,傷害自己,放棄了自己。

她對他沒有提前告訴自己這件事耿耿於懷,因為這代表,在與自己跟孫雁凝的承諾之間,他選擇了履行跟孫雁凝的。

也就是說,在自己跟孫雁凝之間,他選擇了孫雁凝,欺騙自己。

這讓她無法接受,氣憤填膺。

想到這些,舒若爾連轉移註意力的玩手機都沒了興致。

最終她放下手機,擡頭看他,“你明天走吧,回安城去吧。”

還沒從她突然回看自己的心悸中回過神來,就聽到這麽句看不晴天霹靂的話,任嘉致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我是真的愛你 335:爆炸聲後,只剩下熊熊烈火

他臉上的濃情,溫柔都沈沒下去,漆黑的眸,深邃地盯著平淡無波的她,看了好一會,喉結滾動,“那你會跟我一起回去嗎?”

一起回去,就代表願意跟他重歸於好。

“沒有。”這事毫無疑問的,舒若爾沒有半秒猶豫。

任嘉致的表情,變得更加落寞,“那你原諒我了嗎?”

還不想回家,能原諒也是好的。

“沒有,我還做不到。”舒若爾再次說出讓他失望的答案,實在是心還沒有那麽大。

相反的,對待感情,她的心不僅不大,還非常的小,尤其是對待一些原則上的問題,可以說是小肚雞腸,是偏執。

男人臉上最後一絲期翼也消失了,但還是很堅定,“我不回去。”

沒有得到她的原諒,他不能走,也不敢走,感覺走了,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你這樣耗在這裏沒有意義。”舒若爾不想要他留在這裏,為了讓他回去,她言辭有些重,“要知道,你還有公司,還有工作,難道你在感情上做了個不負責的男人,不負責任的老公,在工作上,還想再做一個不負責任的領導嗎?”

她其實還想說不負責任的爸爸,但話到嘴邊就又咽下了。

明白,一旦扯上孩子,會更加的沒完沒了。

而她現在,只想以簡單的方式,盡快結束。

“我在這邊也有工作,我晚上會處理公事,會開**會議,會部署,公司不會出任何問題,至於其它的。”任嘉致說著頓住,黑眸沈沈盯著她,唇角蔓延起幾分晦澀,“如果以後都沒有你在身邊,於我才是真的沒有意義,至於過去,你覺得我是不負責任也好,怎樣都好,反正錯了就是錯了,我認,我也會改的,我真的會改的,我把餘生都送給你,不行嗎?”

我真的就這麽不可原諒嗎?

真的就不能再信我一次嗎?

只要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是寧死也不會再叫你失望,我真的可以掏心掏肺的對你。

只要不是把我推開,你想怎樣都行。

他的眼神太過於真摯,熾熱,也透著傷,刺得舒若爾心尖疼,她慌忙別開眼,還是狠狠心,“你的餘生我要不起。”

似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又似不敢面對此時的他,舒若爾起身,落荒而逃般的快步離開。

任嘉致苦澀地盯著她背影看了一會,也起身,保持點距離的跟上她。

他就像是她的小尾巴,除了晚上不能跟她同住一幾間房,百日,即便她上洗手間,他也能完全不在乎旁人怎麽看的,等在洗手間外。

他認錯挽回的態度,真摯誠懇地所有人都看到,慢慢的,還會有人覺得是她太過於不識好歹。

可是她曾受到過的痛,別人又怎能感同身受?

任嘉致這一陪,就陪連續陪了一個星期,陪她即將殺青,結果是還沒與他重歸於好,就先陪她迎來狂風暴雨。

那是個暖風徐徐的傍晚,舒若爾要拍一場爆破戲,也是在劇裏,她跟男主一起執行的最後一個任務。

拍攝前,她換上最為鐘愛的旗袍,梳了那個年代最為流行的發型,還化了明艷動人的紅唇妝。

換衣服時,服裝助理,還說她,“在任總體貼入微的照顧下,任太太好似豐韻了些,瞧這衣服穿著,腰身都有些緊了。”

舒若爾聞言,摸摸自己腰肢,肚子,低垂的眉眼侵染著母愛的溫柔,她面帶微笑的順應,“嗯,是胖了一些。”

腹中胎兒都過一個多月了,若是還跟之前一樣,那她才真要著急了。

“不過還能穿也沒關系,反正也就這兩天,任太太的戲份就要全部拍完了。”服裝助理,一面跟她說話,一面幫她把衣服整理好。

舒若爾聽著,只是笑笑,沒再回應。

穿戴整齊,走出去,即使大家早已見慣了她穿旗袍的模樣,見她換上新裝,還是有被驚艷到。

任嘉致也看得入迷,不過入迷之餘,是強烈的占有欲作祟,叫他恨不得幫她披件外套,不讓旁人見識她的美。

當然,他也只能想想,倘若真如此行動,只怕本就還未原諒自己的她會更加氣憤不已。

從沒拍過爆破戲,距離開拍時間越近,舒若爾就越期待,越緊張,她有些不放心的問工作人員,“確定不會有事,不會提前爆吧?”

每一次,工作人員都給予肯定說,“不會,我們拍過很多這種戲,沒有出過事故。”

“這場就讓替身拍吧。”感覺到她的緊張,任嘉致也不很想讓她繼續。

可舒若爾想想,還是比較堅持,“需要正臉的,他們說以前拍過都沒事,我也沒關系的,我只是沒拍過,有點緊張。”

確實,不說整個影視圈,單是公司,在這部劇之前,也拍過無數次爆破戲,至今零事故。

“沒事,就一會,我可以的。”沒有出過事故,這部劇也只剩最後幾場,舒若爾還是比較傾向於,自己敬業的完成拍攝。

因為犯了錯,尚在祈求原諒期,任嘉致對她,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原則,只要是她堅持的,他都不會像以前那樣,根據自己的意願,強行阻止。

加上,有許多先列在前,他自己對拍這種戲也比較放心。

於是兩個都比較放心,甚至整個劇組人都比較放心的,選擇開始拍攝這場戲。

可是意外這個鬼東西,向來都是無常的,就像游泳一樣,你昨天游沒事,今天或許就因為腿抽筋而意外被淹死了。

同理,拍戲也是一樣,別人拍沒事,可能輪到你就沒那麽順利,沒那麽幸運了。

無疑,舒若爾這次就是那個不順利的倒黴蛋。

當她跟其他演員,按照導演說指令,走進爆破區域時,還沒撤退,就提前炸了。

震天似的爆炸聲後,只剩下熊熊烈火,還有男女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全程關註的任嘉致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都沒有時間震驚,又或是怎樣,下一秒就瘋了似的起身,沖過去,大喊著,“小耳朵.....”

我是真的愛你 336:有溫熱液體從她體內流出,沾濕旗袍

“任總。”

“任先生。”

其餘人也都被他聲喊,回過神來了,準備滅火的滅火,撥打急救電話的打急救電話,該追上去攔住他的攔住他,“火還沒滅,任先生你現在不能進去。”

“滾!”心急如焚的任嘉致暴怒地踹開阻攔自己的人。

可連李隊長都要阻止他,“任先生你在外面等著,我進去,保證把任太太帶出來。”

“都給我松手,別攔著我。”任嘉致根本是不聽,他盯著那燃燒的烈火,滾滾煙霧,心裏急得緊緊揪起。

他使盡渾身解數地,最快速度地掙脫阻止自己的人,奪過有人快速打來的水,從頭澆下,就毫不猶豫,毫無畏懼地沖進滾燙的爆破區域,在一片濃煙中邊找邊大喊心上人,“小耳朵,若爾......”

他根據正式拍攝前的走位,判斷她此時應該會在的位置,速度靈敏快似獵豹,周邊燃燒的烈火,嗆鼻的滾滾濃煙,皆不能成為他前進的阻礙。

舒若爾在爆炸發生時,就被殃及,狠狠摔倒在地,隨即燃燒起的火,炸到她身上,疼得她失聲尖叫,恐懼地,本能地抱頭,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止住那些想要將她衣服點燃的星星之火。

她全身都被大火燃起的高溫銬得疼痛不已,被炸到身上的火星燙地她快要痛死去,但讓她覺得最痛,最恐懼的,最驚慌,最無助的還是肚子。

肚子疼得痙攣,還有溫熱液體,不受控制的從下體流出,源源不斷的,沾濕了她下半身旗袍,還有透明的薄絲襪,免去她被更多火星侵害,也降低了她身下地面的高溫。

聽到她的回應,任嘉致以最快速度的穿過大火,濃煙,跑到她所在之處,看到的就是她躺在地上,渾身是血,到處是傷,又哭又叫。

“嘉致。”舒若爾痛苦的回應他,朝呼喊,朝他伸出求助的手。

任嘉致忍下窒息般疼痛,穩住心神,不敢耽誤一絲時間,沖到她面前,跪地握住她手,像對待一個易碎娃娃般,小心翼翼地抱她,聲音抖得不像樣,“小耳朵,別怕,我帶你出去。”

“孩子,你快點,救救我們的孩子,救救我們的孩子......”舒若爾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緊抓著他,是痛得直哭,也是急得直哭,怕得直哭

這種時候的哭泣,是根本不受控制的。

孩.....孩子?

任嘉致聽她這話,往她沾滿鮮血的下半身看去,只一眼,就趕忙抱她起身,往外跑。

“任先生......”後一點進來的李隊長見到舒若爾的模樣,噤了聲,趕忙把手中濕透的衣服蓋到到舒若爾身上,以免出去二次受傷。

任嘉致抓穩衣服,裹住她,抱緊她,如來時哪般,著急的往外沖。

外面,已經有很多人在滅火,還有保鏢給他開路,他出去要比進來容易些。

這次,李隊長沒有沒有立刻追出去,因為裏面還有人,他不能見死不救,必須得把傷員都帶出去。

這大概是任嘉致有生以來,最為失控的一次,比當初她被孫琦雪帶走那次,還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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