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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千)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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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行,我今天就不想要你進去,很不想你進去,非常不想你進去。”

一連說了三個不想,一個比一個著急,也一個比一個堅定。

任嘉致不得不暫停下來,擡眸看她,終是嘆息般妥協,“那我就不進去,只跟你親親。”

親親,她倒是可以接受,只是,“萬一你親著親著又想要怎麽辦?”

欲望到達巔峰,是很難控制住的。

尤其他們今日還算是小離別後聚。

“不會。”任嘉致的態度非常肯定,“今夜就算再想,沒經你同意,我都忍得住。”

舒若爾仍有些猶豫,“可這樣,你會很難受。”

“連親都不親不到,才是真的很讓我難受。”任嘉致應完,就狠狠吻住她,不給她繼續拒絕自己的機會。

來勢洶洶的吻,帶著無與倫比的熱情,狂野,像是恨不得把她整個吸入,叫她不過片刻就丟盔棄甲。

任嘉致吻得極為認真,很是激情,他一手捏著她下顎,直吻到她快要斷氣,才松開,準她呼吸,可不過一會,他又更加熱烈的吻上。

如此反覆數次,到彼此舌根都發麻,嘴唇紅腫,到她實在受不住了,怕被他吻斷氣的,在他又要吻下去時,趕忙別開,以手捂嘴,大口大口地搶奪呼吸,他才結束對她唇舌的掠奪,轉向別處。

耳朵,下巴,脖頸,鎖骨......

一路往下。

他唇舌所過之處,皆要留下朵朵紅花。

還使壞的,慢慢將目標轉向下方,以手,小弧度的模仿那亙古不變的運動。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襲向大腦,又轉向四肢百骸,將她刺激的腳趾都要翹起,禁不止叫出聲,喘息不止。

而這竟還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的是,他竟然,他竟然......

“唔.....我不要了,我不行了,啊.....”舒若爾難耐的要哭,通身肌膚都染上粉蜜,嬌艷無比。

偏生,他還要捉住她腿,按著不讓她動,不讓她躲,自己更不曾停下來,還越發的賣力,非得要她到了到了真正的巔峰,極致,才停下來。

舒若爾整個人,都似篩子似的,顫栗不止。

又聽他說,“小耳朵的身體很歡迎我。”

都被他這樣對待了,不歡迎就該是極品性冷淡了。

舒若爾大口呼吸,急促呼吸,嘴巴就沒合攏過,她雙手死死抓著身下床單,待稍緩過來,才撐起上身,“嘉致,你今天怎麽了?”

自在奶奶壽宴正式公布關系那日開了先河,兩人後來在床事上,也有過很多尺度比較大的時候,尤其像他剛剛讓自己得到快樂的方式。

但她感覺,今晚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過火,刺激,尤其是他的態度。

她無法正確描述,反正感覺就是不太一樣。

“就想好好跟你親熱一場。”任嘉致從腿間起身,又覆上她,堵住她欲再問的唇,開始又一輪的唇舌糾纏。

齒間似還殘留著那種味道,讓舒若爾感覺有些惡心,反胃。

擦覺到了,任嘉致停下來看她,“這是小耳朵自己的味道。”

“......”大口喘息,滿臉迷離之色,卻也是真的很想在這個時候將他踹下床。

“以前都不惡心的,怎麽現在許久沒嘗還不適應了?”反之他卻是對這個問題很有興趣的樣子。

舒若爾咽下唾沫,頗有些惱羞成怒的嗔他,卻又是渾身軟綿的連脾氣都發不出來。

因為,他的手......又在攪動那一池還沒完全平覆的春水。

叫她不僅發不出脾氣,還讓剛恢覆如常的面部,又逐漸隨他帶來的感覺慢慢扭曲,這次被欺負到後面,竟沒忍住要哭出來。

實在......

感覺已經夠舒服了,又覺得還沒滿足,始終缺了點什麽。

這種折磨,也是很讓人崩潰,抓狂,像是理智都要被統統吃掉一樣,讓人無法忍受。

她就知道,就知道,他不會只是單純的想親親,抱抱。

只是,現在想反悔,已然是來不及了。

就算他願意,她也不想停在這個,讓自己空虛得要命的關頭。

但被壓著欺負這麽久,她也是真想要翻身做主。

於是乎,正在專註探索小耳朵身體奧秘的的任先生,一個不慎就被推到,壓住。

這突然而來的轉變,讓任嘉致懵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發出聲音,“小耳朵你......”

“你不要說話。”坐在他腰上的女人,女王式的打斷他,俯身趴在他身上,雙手還交握住他的,超近距離地盯著他,“剛剛欺負我欺負得很爽哦?”

我是真的愛你 319:簽字吧,簽完我還要趕回安城的

“......”他只有身心都難受,爽的是她才對。

現在的舒若爾可不管他怎麽想,質問似的問完,伸出舌尖,與他唇淺打招呼,“後面我叫你怎麽樣你就必須得怎麽樣,快點,慢點,輕點,重點,全都要我掌握,我說了算,你聽是不聽?”

“我聽。”他想,他已經知道她要幹什麽了。

舒若爾得意的輕哼,又攻氣十足,“自己把褲子脫了。”

“......”實在是轉變得太猝不及防,任嘉致楞了一秒,左右扭頭看她被握著的雙手,“懇請女王陛下放暫松開在下一只手。”

這尼瑪還玩上角色扮演了?

舒若爾微僵,雙手放開,人也從他身上起來,坐到一邊看他.....脫褲子。

待他那物,沖破束縛,彈入視線時,她忙別開眼,又摸上自己肚子,心裏是有些慫了。

主要是怕傷到肚子。

“我...我...我是看你褲子濕了,想說,你去......洗個澡,換條幹凈的,我們準備睡覺吧。”她結結巴巴,吞吞吐吐,半點攻氣都沒留下的將慫進行到底。

“......”我褲子都脫了,你就洗洗睡?

說好的快點,慢點,輕點,重點都由你做主的呢?

舒若爾見他變了臉色,更慫的往旁邊退,“還是我先去洗吧,你起來把床單換掉。”

包的套房,房裏有讓酒店放備用床上用品。

可她想溜之大吉,又豈會那麽容易?

任嘉致在她挪到床邊,要下床時,一把拉住她,不由分說地撲倒,在她驚呼聲中,一舉突破城門。

瞬間兩人都發出舒服滿足嘆息。

反應過來,舒若爾氣得抓他,“騙子,說好今晚沒有我允許就不進去的。”

任嘉致握著她腰,抱她翻身,與自己轉換姿勢,又將她扶坐起,“你前面允許了,所以從現在開始,後面節奏都由你掌控。”

“.....”沒顧上他說了什麽,舒若爾下意識摸自己肚子,仔細感受它,確信它並沒有因為這個姿勢太過於深入而有不適,才擡眸望向身下,將雙手都枕到腦後,一副隨她處置的男人。

緊抿著唇,在放棄還是繼續中糾結。

可沒等她糾結出個所以然來,身體已經迫不及待地做出反應,跟磁鐵遇到同類似的,緊緊吸附。

要兩人都難以自持。

最終,她還是沒有抵住這份欲念。

起始,她還不夠專心的,要分神註意肚子,漸漸的隨著快感如熱浪般席卷而來,她忍不住步步沈淪,越陷越深。

不過,全程由她掌控,感受多以她為主,倒也不會有不適,不會有痛感。

而且,這種淩駕於他之上,操控他感官,要他跟自己一樣,抑制不住的感覺,也真的是讓她倍爽。

就是做到後面,力不從心了,需要他扶著腰肢,帶著她做。

原本從市裏回來已經很晚,到酒店一番洗漱又耽誤不少時間,再算上足夠漫長的前戲後戲,待兩人折騰完,善後完,已經是半夜三更。

平素,只需享受,舒若爾都能累得不想起床,這次由她主動,更是前所未有的勞累,辛苦,後果自是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見醒。

讓原本還想跟她度過一個美好早上的任嘉致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

實在是時間緊迫,拖不得了。

是以,當舒若爾睡到中午起來,滿懷期待,神神秘秘的,拿著包包進洗手間驗孕,並如她所想的那般,兩個都驗出兩條紅線,叫她激動不已的,欣喜的想要告訴他這個喜訊時。

剛跑出客廳,就聽他說,“先過來吃飯,我等會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講。”

舒若爾站定腳步,隔著小段距離,盯著他看,忍了又忍了,還是將藏在身後的驗孕棒偷偷放進褲兜,走過去,“好啊。”

現在講,不管他是驚喜還是驚嚇,都可能會影響到吃飯,那就再等一會,等吃飯再說也行。

反正今日睡過頭,他都已經幫她跟劇組請假了,飯後他們有一個下午,乃至一個晚上的時間來說這件事,消化這件事。

任嘉致點的午餐非常豐盛,奢侈,但對舒若爾而言,還是有些食不下咽,不過為了孩子能吸收到充裕營養,她還是努力讓自己多吃一點,再多吃一點。

也因此,她這餐飯吃得非常慢。

反觀他,卻是吃得挺快。

不過他吃完了,並沒有離開餐桌,而是耐心坐在對面等她,為她服務。

直到她吃完,擦幹凈嘴巴。

“你剛剛講有事要跟我說,是什麽事啊?”還是看出他一臉怪異,隱忍的她,率先打破安靜。

是的,安靜,在等她吃飯時,他盡管盡心盡力為她服務,但卻並沒有跟她說話,看她的眼神,也總會不經意的流露出,她不太敢確定的情緒。

要她忍不住想要窺知緣由,把她想要分享喜悅的激動,欣喜之情大打折扣。

任嘉致在她疑惑的註視裏,以雙手撐桌的站起身,手背因為用力過度而泛起青筋,他大概站了五六秒,才壓下那股翻江倒海的痛意,穩住那份天旋地轉之感,繞過餐桌,走向她。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沈重。

這看在舒若爾眼裏,更覺奇怪,忍不住要在他走過來前站起身,走過去,抱住他一只胳膊,“你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任嘉致站定,閉了閉眼,才轉眸向她,反握住她手,“我沒事,只是有件事想要你幫忙。”

“.....”舒若爾眉頭鄒得要打結。

“走吧,先給你看樣東西。”任嘉致牽她走向不遠處沙發,茶幾,扶她坐好。

隨後在她緊張註視下,走到另一邊,拿起事先放在沙發上的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在手裏捏了好一會,才推到她面前,“這個你看看,如果沒有問題,就......簽個字吧。”

舒若爾正想問他這是什麽東西,目光就撇到文件首頁上,黑色字體寫著:離婚協議書。

她頓時猶如看到厲鬼,身體受到驚嚇的往後退縮,遠離這份文件。

心臟撲通狂跳,卻不是因為太過於歡喜。

她呆滯了半天,不敢置信的緩緩擡頭,看向身邊男人,“這是什麽東西?你是在跟我開玩笑,逗我玩的對不對?”

不然毫無預警的,剛剛才跟她一起吃飯,幫她夾她喜歡的菜的男人,為什麽會給她這種東西,還讓她簽字?

這個字簽了就代表......

那兩個字,她都不敢想。

“你說話呀。”等了半天沒加他開口回應,舒若爾情緒略有激動,“你為什麽不說話,為什麽不告訴我,這是假的。”

只要他現在說這是假的,是開玩笑,她就可以當做沒看到這個東西,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可是,可是......

男人只是避開她目光,從包裏翻出支筆,遞給她,清冷出聲,“作為補償,你可以對我提任何條件。”

“吧嗒,吧嗒......”聚在眼眶的淚珠,隨著他這話落下,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墜,掉到面前的協議書上,也模糊了原本在她眼裏很是清晰的他。

即便他很快就將那些眼淚擦掉,也還是看不清楚,因為擦掉了又會立刻有新的眼淚出來。

而對面那人,卻再也沒像以前那樣,緊張在意的過來抱抱自己,哄哄自己。

他只是像個啞巴一樣,不吭聲,不說話。

舒若爾開始還能忍著,只是默默的掉眼淚,慢慢就忍不住了,哭出聲音,哭得似要斷氣。

她一個人,哭了大概十分鐘,才終於不再欺騙自己的相信,這份離婚協議是真的,他要跟自己離婚也是真的。

可是為什麽呢?

她強逼自己停止這種已無任何意義的哭泣,拼命把臉擦幹凈,語帶哽咽,“原因是什麽?”

作為當事人,她總有知情權吧?總不能什麽都不說的,就讓她不明不白的離婚,失去吧?

可是......

“仔細看看吧,看完就趕緊簽,我下午還要回安城的。”任嘉致避開她的問題,將沒被她接下的筆放到意見被淚沾濕的協議書上。

舒若爾的心,瞬間痛得窒息,碎成粉末。

她以雙手蒙住臉,不讓自己再哭,也不讓他再看到自己痛苦的樣子,此番過了許久,等她終於拿下雙手時,那些蓄在她眼裏的淚,已經被逼了回去,她又變回那個冷靜的自己。

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冷靜的。

她問,“如果我不同意呢?”

任嘉致沒有看她,亦沒有立刻回答。

就當舒若爾的心,又開始忍不住要期待時,聽見他說,“孫雁凝需要它。”

轟!

五雷轟頂!

舒若爾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盡,像是受到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就在剛剛,試圖拒絕簽字前,她想過可能是他遇到了什麽事,想過可能是自己做得不好,還想過好幾個可能,卻獨獨沒有想過是因為孫雁凝。

一個口口聲聲說愛她如命,一個口口聲聲說餘生只會愛她一人的男人,現在要為另一個女人跟她離婚。

還有什麽比這更可笑,更紮心的事嗎?

有的,那就是,即便是這樣,她心裏也並不想離婚。

我是真的愛你 320:祝你將來不孕不育,兒孫滿堂

“為什麽?”她心裏太痛,也太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因為她跟我離婚?你說過你不愛她的,你說過要一輩子陪著我的,你說過以後都只有我能跟你在一起的,你說過那麽多好聽的話,現在又算什麽?你把我當什麽了?”

說好的一輩子,差一天,差一個小時都不算,更何況現在差的是幾十年。

更何況......

舒若若劈裏啪啦地質問完了,看他始終垂著眼眸,不看自己,也完全沒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她痛得心肝脾肺都難受,痛得心灰意冷,也忽然很是氣憤。

她問,“你這次來上海找我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我簽字離婚對不對?”

“怎麽不說話,是啞巴了嗎?”等一會,還沒等他吭聲,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憤怒激動的厲吼出聲。

也終於讓那裝聾作啞的男人擡頭看向自己,回答她,“是。”

一個是,花了任嘉致好大勁,才從喉嚨裏硬擠出來。

渾身力氣,都隨著這個字垮掉了,痛的血肉模糊,要他放在腿上雙手都止不住發抖。

同時,他這個字,也將舒若爾的痛苦,憤怒推向頂峰,讓原本還能坐著的她,在聽到他說出答案那瞬間,癱軟,整個身體都如篩子似的顫栗,瞳孔也在那瞬間睜大,又旋即慢慢渙散,恍惚,沈寂,猶如死了一般。

可呼吸卻又是那麽的粗重,明顯,胸脯的起伏也是前所未有的大。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都在努力化解這份痛苦,緩解情緒,可終其結果也不過是徒勞無用。

他不知道她想了什麽,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只是過了很久之後,終於讓自己穩定些的舒若爾,撐著沙發起身,向前一步,躬身撐著茶幾,穩了幾秒,突然抓起茶幾上的杯子,狠狠砸向他。

接連兩個聲音,是茶幾被砸到他身上的聲音,又從他身上掉到地上破碎掉的聲音。

任嘉致胸前濕了大塊,但他好像沒感覺到痛,只是擡起眼眸,睨向她,凝視憤怒至極的她。

舒若爾卻覺得不夠解氣,接著抓起桌上果籃裏的水果,一個接著一個的砸向他,同時嘴上也不閑著的罵他,“王八蛋,人渣,你給我去死!”

“你他媽的,你想離婚,你昨天一過來就直接跟我說好了,你為什麽還要騙我?為什麽還要那樣對我?你憑什麽那麽作踐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我已經懷孕了,可我永遠都不想再告訴你了。

滿滿一籃子水果,大的都被砸光了,剩下一些車厘子也連同籃子一起被砸到他身上。

最後沒得東西砸了,她又順手抓起旁邊水果刀,緊握住刀柄,憤恨地瞪著他,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如此憤怒,瘋狂的她,是沒有理智的。

你也不能指望一個女人,在突然被離婚的時候還保持著絕對的冷靜,清醒,尤其是在被離婚前還被渣男吃幹抹凈的女人,尤其是在最為幸福,歡喜之時被突然離婚的女人,尤其還是因為別的女人被離婚的女人。

可她看著被砸出傷也沒躲閃還手的男人,看著那個被自己深深愛著的男人,最終還是沒有失控的把手裏刀也砸過去,她怕,怕自己會失手要了他命。

她恨不得他死,又舍不得讓他死。

如果他死,她要怎麽辦?

哦,不,就算他活著,也不關她的事了,因為她是絕對不會要一個,為了別的女人而拋棄自己的男人的。

相信,孩子也不會要這種在自己還沒來到世上就拋棄她/他的爸爸的。

“哐當”是她松手,讓水果刀掉回茶幾。

舒若爾累了,看著被自己弄得烏七八糟的客廳,忽然覺得,剛剛的自己很是不體面。

不就是離婚嘛,誰怕誰啊。

想著她緩緩蹲下去,無力地把離婚協議書跟筆都拉到面前,握筆,將協議書翻到最後一頁,用盡畢生力氣地寫下自己名字。

完了顫抖地扔下筆,擡頭看他,“我祝你將來不孕不育,兒孫滿堂。”

沒有歇斯底裏,沒有咬牙切齒,簽完,說完,她平靜地撐桌起身,轉身走向門口,右手輕撫自己小腹,告訴自己,從此她們母子跟他再無關系。

一直盯著茶幾,看她簽字,強忍著要阻止她的任嘉致,痛得猶如丟了魂魄,他整個思緒都還停留在她落下最後一筆那裏,根本沒聽到她說了什麽,只是死死盯著協議書上她剛寫下的名字,直到視線裏沒有了她,他才緩緩擡頭,轉眸尋找。

待看到她已快要走到門口,猛然清醒過來,抓起桌上協議書,塞進包裏就急追過去。

步履緩慢的舒若爾,被拉住,被迫停下。

她忍下欲噴湧而出的淚珠,深呼吸,憤恨地扭頭看他,“松手。”

字都簽了,他還有什麽資格拉著自己,有什麽資格靠近自己?

舒若爾啟用另只手,使勁掰他握著自己的手。

“怎麽?做了畜生就真的連人話都聽不懂了嗎?我讓你松手!”掰不動讓她瞬間暴怒。

筠連晦澀發白,任嘉致最終是慢慢松開手,喉結艱澀地滾動,“你不用出去,我走。”

她現在狀態不好,走出去,他不放心。

“呵呵。”舒若爾怒極反笑,絲毫不領情,又變回伶牙俐齒的樣子,“這間房是你訂的,房裏到處都有你存在過的氣息,我嫌惡心,一分一秒都不想待。”

任嘉致的臉更白了些,他盯著她,動了嘴唇,卻是什麽也不能對她說,好幾秒過去,才順著視線裏,她脖頸處斑駁的吻痕,開了口,“再不想待,也總要換件衣服的,你這樣出去,讓人拍到影響不好。”

明知道提起昨晚之事,會讓她更加恨自己,但為了不讓她一個人跑出去發生危險事故,他也顧不上了。

果然,舒若爾一聽到他這話,眼裏就噴發出憎恨,也低下頭,自己能看見的痕跡不多,但記得前面洗漱時看到的確實不少,再度擡起頭,看他的眼神在憎恨的基礎下又多了厭惡。

“我會把你帶給我的恥辱,牢記於心的。”她咬牙切齒,轉身,狠狠撞開他,往裏面走。

現在不是他老婆,也還是個公眾人物,就這麽穿著家居服,滿是吻痕的跑出去,被拍到了免不了要被貼上各種標簽。

從今以後,可不會再有人幫她刪負面新聞了,自己必須得更加謹慎,學會習慣。

任嘉致看她頭也不回地從自己身邊走過,被她看自己時的那種眼神刺的,站立都不穩,他踉蹌幾步,扶住墻,等了好一會才緩過一些,沒有時間耽擱,在她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後,也開門出去。

他自己狀態也很不好,很不適合開車,但他並沒有立刻找保鏢送自己去機場,而是急急忙忙的跑去敲唐姝房門。

舒若爾換好衣服,又化了個淡妝掩飾氣色,掩飾哭紅的眼睛,等她折騰完,走出臥室,客廳裏已經沒了那個人渣的身影。

她恍惚地站了會,有那麽瞬間還在希望,這兩天發生的都是夢一場,事實,他根本沒有來找過自己,沒有讓自己簽過離婚協議,可那一片狼藉,又在提醒她,什麽才是真正的現實。

真正的現實是與她所期望的,截然相反的,是這兩天發生的都是真實的。

感覺眼眶又在發酸,她趕忙仰頭,阻止那些不聽話的眼淚跑出來。

還喃喃自語,“姐可是化了妝的,不能哭,哭了會很醜。”

等到那股要哭的沖動被完全壓下去,她才擰著包包,擡頭挺胸地邁開步伐,到門口處換上鞋子。

拉開門,腳還沒踏出去,就被外面的人擋住視線。

“若爾。”是聽到開門聲的唐姝,轉身站到她面前,“你可算是出來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眉心頓時緊鄒,舒若爾看著面前經紀人,“有什麽事嗎?”

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他買的,她的經紀人是他安排的,她的助理是他安排的,她工作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舒若爾驚覺,自己想要徹底脫離他,是件並不容易的事。

瞬間她決定,要跟他要個補償,這個補償就是,她要提前解約。

這個月拍完《歲月如歌》就解。

必須解!

她真的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跟他扯上關系。

即便,她心裏還沒有辦法放下他,也越是這樣,才越要遠離。

遠離才有放下的可能,遠離才能阻止自己犯賤。

“出什麽事了?我剛剛看到任總也是怪怪的,臉上還掛了彩,衣服還濕的,你兩該不會是吵架了吧?”任嘉致只叫唐姝來等她,務必要全天陪著她,可並沒有說原因。

是以,唐姝並不知道兩人已經協議離婚。

舒若爾緊盯著她,看她確實不像裝的,忍不住內心嗤笑,笑那個王八蛋男人,離婚了竟還想瞞著不說?

她偏不讓他稱心如意。

於是,面對唐姝的好奇,她張口就答,“我們剛簽完離婚協議,我現在要去醫院。”

唐姝宛如被雷劈中,盯著她楞了半天,還是不敢相信。

“是真的,為了他的青梅竹馬,初戀情人,我們離婚了,所以我現在要去醫院打胎。”不管她信不信,舒若爾都和盤托出。

我是真的愛你 321:他喵的,字都簽了還讓人跟蹤監視她

還沒從兩人離婚裏緩過神的唐姝,在聽到她冷靜說出打胎時,更加震驚。

“打.....打胎?”她像是聽到多麽不可置信的事情,謹慎地推她進門,等門關了才略激動的加大音量,“你真有了?那可是你自己的孩子?”

先不管兩人離婚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留著孩子,對她也是有益無害。

“可也是他的孩子。”舒若爾單手放在肚子上,滿目哀傷悲痛。

見她這樣,唐姝開始相信,兩人可能是真的離婚了,可她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昨天都還濃情蜜意的兩個人,怎麽會毫無預警地就離婚了呢?

難道那些她看到的恩愛都是假的?

不,她不相信。

唐姝搖頭,試圖勸解她,“你先別沖動,興許任總是有什麽苦衷呢。”

“他自己親口說的,是因為孫雁凝。”提及這個理由,舒若爾仍是會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

她擺手阻止唐姝想要繼續勸解自己的話,“字都簽了,現在再說什麽也沒有意義,改變不了,他是因為別人放棄我的事實。”

“那孩子.....”知道她對待感情的事情向來執拗,愛鉆牛角尖,唐姝一時也不知該怎麽勸,只能是希望暫保住孩子,等會,找個機會,把她懷孕的事告訴任嘉致。

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謎吧。

反正她始終沒法相信,任嘉致會真舍得棄舒若爾,舍得舍棄孩子。

舒若爾明白,她如果知道她跟任嘉致離婚,卻沒有坦白已懷孕事實,肯定會跟任嘉致打小報告,所以她故意誤導她。

現在見話題又提到孩子,感覺差不多了,她截住唐姝的話,也改了口,開始談起條件,“孩子我可以保住,但你必須得答應我,不能把我懷孕的事告訴任何人,否則我立刻就帶球跑,去一個讓你們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

唐姝咽口唾沫,真是煩惱得一個頭兩個大。

“只要有心,即便是身後天天有人跟著,也一定可以溜,大不了就是一屍兩命,反正我現在都無所謂的。”沒錯,舒若爾就是在威脅她,可又不全是威脅,至少她後面說的都是心裏話,她說,“唐姝,我很少求你什麽,這次算我求你,不要把我懷孕的事說出去,我不想以後再因為孩子跟他牽扯不清,我更不想......”

說到激動,傷情之處,她喉嚨有些梗塞,暫停下來,平覆好一會才又繼續,“在這段婚姻裏,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我不想到最後,連孩子也失去,他如果知道了,要跟我搶,我肯定是搶不過他的。”

任家家大業大,算上他叔伯那些,可以說政商界都有人脈,反觀她只是一個小老百姓,拿什麽跟他們家爭撫養權?

這個孩子,是她真心實意的期待,歡喜的,雖然那份歡喜沒持續多久,就被打破了,她也沒想過要舍棄他。

剛剛化妝時,冷靜下來,她也仔細地分析過自己留下孩子後需要面臨的處境。

所以,她現在迫切的希望遠離與任家相關的一切。

而唐姝是目前,唯一知道她有孕的人,無論如何,也要堵住她嘴。

“唐姝.....”想著,她又想繼續說服。

很是糾結為難的唐姝,在這時上前擁抱住她,“我答應你,暫時不告訴任何人,但你也必須答應我,一定不可以沖動的去做傻事。”

剛剛任嘉致來找她時,看起來是那麽痛苦,唐姝想要保住孩子,幫她賭一把,賭那個男人對她的感情,一定不會就這麽算了。

但如果賭輸了,那她作為女人,作為朋友,幫她瞞著也沒什麽不對。

反正,她去年年底就已經提出辭職,打算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走,不過是答應了那個男人,要陪懷中這個女人走完剩下幾個月,等她五年合約期滿,息影退圈。

任嘉致說,若爾念舊,也習慣了跟你共事,如果現在換人,她會不自在,不開心。

......

兩個女人在酒店外打車離開時,臨時停車位裏,某輛不起眼的轎車裏,任嘉致片刻不敢耽誤的開門,下車,囑咐車裏人員,“務必要保證她的安全。”

“任先生放心,我們會的。”李隊長應聲同時,也啟動車子,開出停車場,上路。

兩輛車,隔著一大段距離,開出去,遠到視線都捕捉不到了,任嘉致仍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地保持眺望的姿勢。

被留下負責送他去機場的保鏢,忍不住出聲提醒,“太太車子已經走遠了,先生可否需要回房換身衣服?”

他衣服褲子濕了大塊,還有臟汙,就連臉上都還掛著,不知道是被什麽東西砸出的傷,整個狀態是與他身份極其不相符的狼狽,消極。

心如毛線球,隨著她乘坐的出租車遠去,越牽越長,越滾越小,越滾越痛的任嘉致,被他這話招回點神,他動作緩慢,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低頭看眼自己,晦澀搖頭,“不用了,直接去機場吧?”

命都被自己傷了,他現在哪還有心情顧及形象啊。

保鏢不清楚兩人發生了什麽,不過直覺敏銳的知道,定是鬧了特別嚴重的矛盾,是以也不再多言,轉身拉開另一輛車門,請他上車。

少頃,任嘉致乘坐的車子,也如離弦的箭,急速駛離。

是與舒若爾她們全然相反的方向。

一個去醫院,一個去機場。

兩輛車,兩個人,越行越遠,越扯越痛,扯到最後,線都滾完了,都隨她離去了,他也就是沒心了。

可即使沒心,也還是能感覺到痛。

出門時沒有見到李隊長幾人,舒若爾熱切希望,他們是被任嘉致調回去了,但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不放心,讓她變得格外謹慎,甚至也可以說是神經兮兮,疑神疑鬼。

恰恰也正是這樣的不放心,讓她上車不到十分鐘,就發現出租車被跟蹤了。

雖然那輛始終與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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