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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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行煜過去的事情，一直都是舒昀心裏的一個坎兒。
一方面，他依稀清楚事情的大體脈絡，所以非常心疼費行煜，另一方面，費行煜從不主動對他提及這件往事，就讓他覺得費行煜尚未完全的將他放入自己的生命之中。
這種覆雜的感覺在這一段日子裏一直糾纏著舒昀，讓他的脾氣隨時瀕臨爆發的邊緣，費行原的事情算得上是一個導火索，他對費行煜的心疼和怒氣全都發洩在他的身上。
他的拳頭如雨點般接二連三的落下，費行煜根本就攔不下他，還被他揍了好幾下。
別說，真特麽疼。
費行煜吸了口冷氣，揉了揉自己的小腹。
那邊的舒昀猛地一腳踹得費行原無力反擊，他居高臨下的指著他的鼻子，一字一頓道：“你他媽既然借住在別人家，就得有借住在別人家的自覺，別什麽事兒都往外說，不然下一次沒這麽簡單——”他說完扭頭就往屋裏走，又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開口，“還有，下次早上甭他媽放歌，你要出門就給我安安靜靜的出門，再放歌我真把你腦袋削下來當球踢。”
費行原揉了揉自己嘴角的血絲，沒再敢說話。
他這人就是欺軟怕硬，仗著之前一直沒人動自己好一陣瀟灑，如今舒昀動了手，他就不敢再多說什麽。
費行煜看了一眼躺著的費行原，眉頭微微隆起，旋即轉身往屋裏去追舒昀了。
費行煜把舒昀的手抄入自己的手裏，安慰似的捏了捏他的掌心。
沒成想舒昀黑著臉，直接把手給抽了出來，他步伐不頓的直往裏走，滿臉寫滿暴戾。
費行煜覺得舒昀這脾氣來得有些莫名其妙。
舒昀將門狠狠的摔上，還順帶反鎖了，費行煜就知道，對方這是把自己也給氣上了，雖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麽。
舒昀重新把自己摔上床墊，越想越覺得心頭憋氣。
他這麽又苦又累的，到底是為的什麽？
放著家裏“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不過，在這地方天天受罪不說，人還不告訴他一句實話，他為的什麽？
媽的，最開始來那段時間連空調都沒有，他熱的天天坐在電風扇面前吹風，為了什麽？
舒昀越想越替自己覺得不值，覺得費行煜真的太他媽混蛋了，兩人都睡過一張床了他居然還不配知道他的過去麽？
雖然把腦袋蒙進了被子裏，但舒昀現在是怎麽也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火，恨不能立馬沖出去問費行煜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他又怕自己問了，傷害到費行煜。
那畢竟是費行煜算得上痛苦的一段過往。
舒昀覺得自己真他媽犯賤。
八點整，費行煜敲門叫他起床吃飯，舒昀還憋著氣兒，直接吼了句：“不吃！”
“你氣什麽呢？”門外沈默了一瞬後，費行煜的聲音響起來，“費行原已經出去上班了，家裏就我和行雪兩個人。”
舒昀沒回答。
門外的敲門聲又持續了會兒，突然停下來，舒昀在床上翻了個滾，直翻白眼。
他的毅力就這麽的不經打擊嗎？！居然就這麽結束了？舒昀心頭極度不忿。
舒昀嘆了口氣，摸索著手機看了眼，正要點進手游，突然聽到了鑰匙串碰撞的聲音。
舒昀猛地坐起來，果不其然，門鎖動了動，下一秒門被費行煜給推開來。
費行煜一只手搭在門把手上，無奈的看著他：“進來了？”
“出去。”舒昀松了力氣，把自己的腦袋埋進被子裏。
費行煜卻不由分說地擠進來，順便將門小心翼翼的合攏，他走了兩步，將舒昀腦袋上蒙著的被子掀開：“不憋麽？”
舒昀沒說話，整個人卷著被子像是一個巨型蠶寶寶。
費行煜幹脆揪著被子把他整個人提起來：“你在氣什麽？”
“沒啊。”舒昀努力的回想著以前自己談的那些女朋友碰到這種事會怎麽樣回應，“我沒生氣，就是沒胃口而已，你別想太多。”
“是麽。”費行煜明顯的不相信，狐疑的眼神從頭到尾的逡巡，最後他清了清嗓子，道，“沒生氣就好，你真不吃飯？”
舒昀瞪著他。
費行煜壓著聲音突然笑了，湊近去親了親他的鼻尖，道：“在生什麽氣？嗯？因為費行原？”
“不是……”舒昀嘆了口氣，覺得這麽胡攪蠻纏也實在解決不了問題，他幹脆坐了起來，問道，“費行原怎麽知道以前那些事兒的？”
“大概是附近的鄰居嚼舌根子了，”費行煜的臉色也沈下來，“道聽途說而已。”
舒昀猶豫了一下：“費行煜，我算是你重要的人嗎？”
費行煜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移開視線，很輕的“嗯”了聲。
舒昀又追問：“算嗎？”
費行煜這才清了清嗓子，頗為堅定的點了點頭，道：“算。”
“好，那如果算的話，”舒昀掐著費行煜的下巴往自己的方向偏，讓自己的眼神能夠同對方四目相對，他這才繼續開口說道，“為什麽那些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的人都知道你的過去，我卻一點都不清楚？”
費行煜的身體微微一僵，眼中閃過一抹黯淡。
他垂下眼，久久沒有說完，神色逐漸變得脆弱起來。
舒昀這就開始有些心疼了，他看不得費行煜這個表情——在他的心裏，費行煜就應該是不羈的，是滿不在乎的，而不是眼前這幅小可憐的模樣。
舒昀嘆了口氣，往前蹭了幾步，抱住費行煜的腦袋，妥協道：“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吧，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費行煜反手摟住他的腰，說：“倒也不是……”
舒昀“嗯”了聲。
費行煜說：“你相信我進少管所的原因是我動手捅了我爸嗎？”
這問題有些不大好回答。
舒昀知道自己應該說不相信，但幾乎所有人都這麽說，就由不得他相信或者不相信。
所幸費行煜沒有在等他回答，頓了頓之後便繼續開口道：“是我捅的，我也的確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進去的。”
他說著手指微微抖了抖，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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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他依稀清楚事情的大體脈絡，所以非常心疼費行煜，另一方面，費行煜從不主動對他提及這件往事，就讓他覺得費行煜尚未完全的將他放入自己的生命之中。
這種覆雜的感覺在這一段日子裏一直糾纏著舒昀，讓他的脾氣隨時瀕臨爆發的邊緣，費行原的事情算得上是一個導火索，他對費行煜的心疼和怒氣全都發洩在他的身上。
他的拳頭如雨點般接二連三的落下，費行煜根本就攔不下他，還被他揍了好幾下。
別說，真特麽疼。
費行煜吸了口冷氣，揉了揉自己的小腹。
那邊的舒昀猛地一腳踹得費行原無力反擊，他居高臨下的指著他的鼻子，一字一頓道：“你他媽既然借住在別人家，就得有借住在別人家的自覺，別什麽事兒都往外說，不然下一次沒這麽簡單——”他說完扭頭就往屋裏走，又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開口，“還有，下次早上甭他媽放歌，你要出門就給我安安靜靜的出門，再放歌我真把你腦袋削下來當球踢。”
費行原揉了揉自己嘴角的血絲，沒再敢說話。
他這人就是欺軟怕硬，仗著之前一直沒人動自己好一陣瀟灑，如今舒昀動了手，他就不敢再多說什麽。
費行煜看了一眼躺著的費行原，眉頭微微隆起，旋即轉身往屋裏去追舒昀了。
費行煜把舒昀的手抄入自己的手裏，安慰似的捏了捏他的掌心。
沒成想舒昀黑著臉，直接把手給抽了出來，他步伐不頓的直往裏走，滿臉寫滿暴戾。
費行煜覺得舒昀這脾氣來得有些莫名其妙。
舒昀將門狠狠的摔上，還順帶反鎖了，費行煜就知道，對方這是把自己也給氣上了，雖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麽。
舒昀重新把自己摔上床墊，越想越覺得心頭憋氣。
他這麽又苦又累的，到底是為的什麽？
放著家裏“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不過，在這地方天天受罪不說，人還不告訴他一句實話，他為的什麽？
媽的，最開始來那段時間連空調都沒有，他熱的天天坐在電風扇面前吹風，為了什麽？
舒昀越想越替自己覺得不值，覺得費行煜真的太他媽混蛋了，兩人都睡過一張床了他居然還不配知道他的過去麽？
雖然把腦袋蒙進了被子裏，但舒昀現在是怎麽也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火，恨不能立馬沖出去問費行煜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他又怕自己問了，傷害到費行煜。
那畢竟是費行煜算得上痛苦的一段過往。
舒昀覺得自己真他媽犯賤。
八點整，費行煜敲門叫他起床吃飯，舒昀還憋著氣兒，直接吼了句：“不吃！”
“你氣什麽呢？”門外沈默了一瞬後，費行煜的聲音響起來，“費行原已經出去上班了，家裏就我和行雪兩個人。”
舒昀沒回答。
門外的敲門聲又持續了會兒，突然停下來，舒昀在床上翻了個滾，直翻白眼。
他的毅力就這麽的不經打擊嗎？！居然就這麽結束了？舒昀心頭極度不忿。
舒昀嘆了口氣，摸索著手機看了眼，正要點進手游，突然聽到了鑰匙串碰撞的聲音。
舒昀猛地坐起來，果不其然，門鎖動了動，下一秒門被費行煜給推開來。
費行煜一只手搭在門把手上，無奈的看著他：“進來了？”
“出去。”舒昀松了力氣，把自己的腦袋埋進被子裏。
費行煜卻不由分說地擠進來，順便將門小心翼翼的合攏，他走了兩步，將舒昀腦袋上蒙著的被子掀開：“不憋麽？”
舒昀沒說話，整個人卷著被子像是一個巨型蠶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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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麽。”費行煜明顯的不相信，狐疑的眼神從頭到尾的逡巡，最後他清了清嗓子，道，“沒生氣就好，你真不吃飯？”
舒昀瞪著他。
費行煜壓著聲音突然笑了，湊近去親了親他的鼻尖，道：“在生什麽氣？嗯？因為費行原？”
“不是……”舒昀嘆了口氣，覺得這麽胡攪蠻纏也實在解決不了問題，他幹脆坐了起來，問道，“費行原怎麽知道以前那些事兒的？”
“大概是附近的鄰居嚼舌根子了，”費行煜的臉色也沈下來，“道聽途說而已。”
舒昀猶豫了一下：“費行煜，我算是你重要的人嗎？”
費行煜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移開視線，很輕的“嗯”了聲。
舒昀又追問：“算嗎？”
費行煜這才清了清嗓子，頗為堅定的點了點頭，道：“算。”
“好，那如果算的話，”舒昀掐著費行煜的下巴往自己的方向偏，讓自己的眼神能夠同對方四目相對，他這才繼續開口說道，“為什麽那些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的人都知道你的過去，我卻一點都不清楚？”
費行煜的身體微微一僵，眼中閃過一抹黯淡。
他垂下眼，久久沒有說完，神色逐漸變得脆弱起來。
舒昀這就開始有些心疼了，他看不得費行煜這個表情——在他的心裏，費行煜就應該是不羈的，是滿不在乎的，而不是眼前這幅小可憐的模樣。
舒昀嘆了口氣，往前蹭了幾步，抱住費行煜的腦袋，妥協道：“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吧，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費行煜反手摟住他的腰，說：“倒也不是……”
舒昀“嗯”了聲。
費行煜說：“你相信我進少管所的原因是我動手捅了我爸嗎？”
這問題有些不大好回答。
舒昀知道自己應該說不相信，但幾乎所有人都這麽說，就由不得他相信或者不相信。
所幸費行煜沒有在等他回答，頓了頓之後便繼續開口道：“是我捅的，我也的確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進去的。”
他說著手指微微抖了抖，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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