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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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昀和費行煜的掃地工作進行到最後一天，他頗有些依依不舍。
這掃帚用了這麽多天都已經有感情了，舒昀摸了一把掃帚頭，道：“寶貝兒，以後你哥我還來掃你。”
費行煜一臉一言難盡的看著他。
舒昀樂呵道：“我這叫重感情，知道嗎？”
費行煜一掃帚打在他的掃帚上：“去掃廁所。”
於是舒昀又屁顛屁顛的跟上費行煜的步伐。
回教室之前兩人又被於老師約談了一波，兩人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不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於老師也不介意，只是最後嘆了口氣道：“你們倆還是爭氣一些，期末考試快來了，好歹把成績往上面提提吧？我也好跟學校以及家長們交代。”
舒昀笑得吊兒郎當：“成，跟您考個第一名。”
於老師失笑：“你要是真能拿第一名，鬧翻天我都不管你。”
舒昀沒接這茬，一中臥虎藏龍，他只敢開玩笑，還真不敢跟於老師打賭，誰不知道排在年級前幾的那幾個每天學習到深夜，睡眠時間不足四小時，連吃飯上廁所都在背英語單詞。
捫心自問，舒昀做不到這樣。
能讓他連覺也不睡飯也不吃的只有費行煜。
費行煜則從頭到尾都沒說話。
於老師道：“成，舒昀你先走吧，我跟費同學再聊聊。”
舒昀用肩膀撞一撞費行煜，眼神示意：“沒事吧？”
費行煜搖了搖頭。
於老師樂道：“你還怕我把他給吃了不成？”
舒昀這才出了辦公室。
大概是這半個學期費行煜沒鬧出什麽毆打同學的事情的緣故，班級裏的同學大多都做到了直接忽略這個人的存在，頗有一種互不相幹的架勢。
所以費行煜進來的時候，也沒太多人把註意力分在他身上——最重要的原因大概還是因為快期末了，他們得認真學習，根本沒辦法管別人到底怎麽著了。
但一鍋湯裏總會有那麽一兩顆耗子屎，也不知道是誰傳費行煜又被宣進了辦公室，費行煜進來後沒多久就有人壓著聲音議論起來。
聲音越來越大，直往費行煜和舒昀的耳朵裏躥。
舒昀往那邊看了一眼，有兩個人是隔壁班的，特別眼熟——因為舒昀不止一次聽見過他們議論各種八卦，分明是倆男人，嘴卻比誰都碎。
“又被叫辦公室了，誰知道做了些什麽？指不定又捅人了呢。”
“什麽叫又捅人？之前也是捅人進去的嗎？”
“可不是嗎，聽說捅的還是自己老爹，也真是厲害了……”
……
舒昀的眉毛微抽了抽，淩厲的視線落到那邊的人身上。
身邊的費行煜反而沒什麽感覺，該睡依然睡，絲毫不受影響。
舒昀站起身，剛要走向討論堆，突然看到不遠處顧文文站了起來，略大著嗓子說道：“你們別道聽途說，哪有這麽懸乎？”
一眾人議論的正起勁兒，突然出來個人反駁，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力。
不少人都難以置信的看向顧文文。
這人是轉性了？以前有什麽八卦就數她討論得最厲害，儼然是八卦的來源中心，怎麽突然就成了給費行煜說話的那個人？
舒昀也頗感興趣的挑了挑眉頭。
處於漩渦中心的顧文文有些尷尬，又有些不好意思，聲音又低了些下去：“我覺得費同學人還可以，沒你們說的那麽糟糕，說不定……說不定是個誤會呢，捅人什麽的，我們這麽大的年紀哪有人敢啊。”
“這可是他之前自己親口承認的，”有個隔壁班的人說，“不是你們班傳出來的嗎，說他自個兒承認了殺人了。”
顧文文頓了頓，翕動著嘴唇一時間有些不知該說什麽，局促不安得很。
費行煜不知道什麽時候擡起了頭，往那邊掃了一眼，神情有些奇怪。
那邊一陣哄笑，又繼續激烈的討論起來，用詞愈發不切實際，舒昀聽得連連冷笑，邁開步伐往那邊走去。
他停在桌子旁，不動聲色的接了一句：“你知道得挺清楚啊，連捅人姿勢都知道，你在現場？”
隔壁班同學渾然不覺的接到：“我是沒有在現場，但是我聽在現場的人說過啊，我——”他猛地扭過頭，沈默了。
舒昀笑了兩聲，揪起隔壁班的領子往上一提，一字一頓：“是麽？哪位說的，帶我去見識見識？”
隔壁班嘴唇抖了抖，沒敢繼續說下去。
另一個隔壁班嚇得直接噤了聲。
剛剛還熱鬧的地方突然沈默下來，所有人都看向舒昀，不敢再說話。
舒昀這人平時雖然挺親切，但發起火來的確挺嚇人的，旁人不敢招惹——更何況他還有那樣一個爺爺，在蘇城簡直可以橫著走，更何況在他們這個小班裏。
沒人敢再說話。
“你倆不是我們班的吧？”舒昀緩慢的問道。
“我……我是隔壁班的……”隔壁班咽了口唾沫。
舒昀猛地松了口，對方一屁股摔在板凳上，疼得眼淚差點沒直接飆出來。
“那還占著這兒的位置幹嘛？”舒昀搓了搓手，冷眼看著他，“滾。”
隔壁班立馬起了身嚇得屁滾尿流的往外奔，剛剛一起參與討論的本班同學面面相覷的對視一眼，迅速的低下頭去找事做。
誰也不敢再說話。
舒昀似笑非笑的逡巡一圈，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
顧文文坐在他身邊，到吸了口冷氣，舒昀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丫頭嚇得一縮脖子，差點沒直接跳起來。
“現在膽子這麽小，剛剛膽子挺大的啊。”舒昀瞇著眼笑道。
顧文文沒說話。
舒昀鼓勵道：“幹的挺好。”
顧文文這才發現自己嚇了一身的冷汗，咽下一口唾沫看一眼舒昀，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笑得比哭還難看。
舒昀突然覺得這丫頭也挺逗的。
上課鈴聲這時才響起來，舒昀摁著費行煜的板凳往裏坐，對方側了側臉，仍瞇著眼睡覺的模樣，但淡淡的道了句謝。
“多謝。”
“不客氣。”舒昀笑瞇瞇的，大膽的捏了捏他的手背。
費行煜竟然也沒表示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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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掃帚用了這麽多天都已經有感情了，舒昀摸了一把掃帚頭，道：“寶貝兒，以後你哥我還來掃你。”
費行煜一臉一言難盡的看著他。
舒昀樂呵道：“我這叫重感情，知道嗎？”
費行煜一掃帚打在他的掃帚上：“去掃廁所。”
於是舒昀又屁顛屁顛的跟上費行煜的步伐。
回教室之前兩人又被於老師約談了一波，兩人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不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於老師也不介意，只是最後嘆了口氣道：“你們倆還是爭氣一些，期末考試快來了，好歹把成績往上面提提吧？我也好跟學校以及家長們交代。”
舒昀笑得吊兒郎當：“成，跟您考個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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捫心自問，舒昀做不到這樣。
能讓他連覺也不睡飯也不吃的只有費行煜。
費行煜則從頭到尾都沒說話。
於老師道：“成，舒昀你先走吧，我跟費同學再聊聊。”
舒昀用肩膀撞一撞費行煜，眼神示意：“沒事吧？”
費行煜搖了搖頭。
於老師樂道：“你還怕我把他給吃了不成？”
舒昀這才出了辦公室。
大概是這半個學期費行煜沒鬧出什麽毆打同學的事情的緣故，班級裏的同學大多都做到了直接忽略這個人的存在，頗有一種互不相幹的架勢。
所以費行煜進來的時候，也沒太多人把註意力分在他身上——最重要的原因大概還是因為快期末了，他們得認真學習，根本沒辦法管別人到底怎麽著了。
但一鍋湯裏總會有那麽一兩顆耗子屎，也不知道是誰傳費行煜又被宣進了辦公室，費行煜進來後沒多久就有人壓著聲音議論起來。
聲音越來越大，直往費行煜和舒昀的耳朵裏躥。
舒昀往那邊看了一眼，有兩個人是隔壁班的，特別眼熟——因為舒昀不止一次聽見過他們議論各種八卦，分明是倆男人，嘴卻比誰都碎。
“又被叫辦公室了，誰知道做了些什麽？指不定又捅人了呢。”
“什麽叫又捅人？之前也是捅人進去的嗎？”
“可不是嗎，聽說捅的還是自己老爹，也真是厲害了……”
……
舒昀的眉毛微抽了抽，淩厲的視線落到那邊的人身上。
身邊的費行煜反而沒什麽感覺，該睡依然睡，絲毫不受影響。
舒昀站起身，剛要走向討論堆，突然看到不遠處顧文文站了起來，略大著嗓子說道：“你們別道聽途說，哪有這麽懸乎？”
一眾人議論的正起勁兒，突然出來個人反駁，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力。
不少人都難以置信的看向顧文文。
這人是轉性了？以前有什麽八卦就數她討論得最厲害，儼然是八卦的來源中心，怎麽突然就成了給費行煜說話的那個人？
舒昀也頗感興趣的挑了挑眉頭。
處於漩渦中心的顧文文有些尷尬，又有些不好意思，聲音又低了些下去：“我覺得費同學人還可以，沒你們說的那麽糟糕，說不定……說不定是個誤會呢，捅人什麽的，我們這麽大的年紀哪有人敢啊。”
“這可是他之前自己親口承認的，”有個隔壁班的人說，“不是你們班傳出來的嗎，說他自個兒承認了殺人了。”
顧文文頓了頓，翕動著嘴唇一時間有些不知該說什麽，局促不安得很。
費行煜不知道什麽時候擡起了頭，往那邊掃了一眼，神情有些奇怪。
那邊一陣哄笑，又繼續激烈的討論起來，用詞愈發不切實際，舒昀聽得連連冷笑，邁開步伐往那邊走去。
他停在桌子旁，不動聲色的接了一句：“你知道得挺清楚啊，連捅人姿勢都知道，你在現場？”
隔壁班同學渾然不覺的接到：“我是沒有在現場，但是我聽在現場的人說過啊，我——”他猛地扭過頭，沈默了。
舒昀笑了兩聲，揪起隔壁班的領子往上一提，一字一頓：“是麽？哪位說的，帶我去見識見識？”
隔壁班嘴唇抖了抖，沒敢繼續說下去。
另一個隔壁班嚇得直接噤了聲。
剛剛還熱鬧的地方突然沈默下來，所有人都看向舒昀，不敢再說話。
舒昀這人平時雖然挺親切，但發起火來的確挺嚇人的，旁人不敢招惹——更何況他還有那樣一個爺爺，在蘇城簡直可以橫著走，更何況在他們這個小班裏。
沒人敢再說話。
“你倆不是我們班的吧？”舒昀緩慢的問道。
“我……我是隔壁班的……”隔壁班咽了口唾沫。
舒昀猛地松了口，對方一屁股摔在板凳上，疼得眼淚差點沒直接飆出來。
“那還占著這兒的位置幹嘛？”舒昀搓了搓手，冷眼看著他，“滾。”
隔壁班立馬起了身嚇得屁滾尿流的往外奔，剛剛一起參與討論的本班同學面面相覷的對視一眼，迅速的低下頭去找事做。
誰也不敢再說話。
舒昀似笑非笑的逡巡一圈，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
顧文文坐在他身邊，到吸了口冷氣，舒昀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丫頭嚇得一縮脖子，差點沒直接跳起來。
“現在膽子這麽小，剛剛膽子挺大的啊。”舒昀瞇著眼笑道。
顧文文沒說話。
舒昀鼓勵道：“幹的挺好。”
顧文文這才發現自己嚇了一身的冷汗，咽下一口唾沫看一眼舒昀，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笑得比哭還難看。
舒昀突然覺得這丫頭也挺逗的。
上課鈴聲這時才響起來，舒昀摁著費行煜的板凳往裏坐，對方側了側臉，仍瞇著眼睡覺的模樣，但淡淡的道了句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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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舒昀笑瞇瞇的，大膽的捏了捏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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