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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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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故事”聽得於米蘭欷歔不已,她想起昨天董柏寒給她的感覺,跟鄔小曉說起了心裏話:“我有點佩服你,看著柔柔弱弱地,是怎樣的勇氣讓你決定去追那樣的一個人,我自覺閱人不少,可昨天在董柏寒面前,說實話我心裏竟是發怵的,你看著他不怕嗎?你是怎麽忽略掉那強大迫人的氣場而喜歡上他的?”

“怕誰?你說董柏寒?”鄔小曉茫然搖頭,為什麽要怕他,董柏寒長得那麽好看,哪裏嚇人了,況且他是個紙老虎啊,她不揪他“胡須”就夠給他面子的了。鄔小曉想起,吳小桐也曾說過怵董柏寒,因為這份怵,她一直不太待見他呢。

鄔小曉自認不是個膽大的,曾在董可老師那學習的一位師兄,姓王的,她就看著怕,覺得對方氣質冷冷,眼神淩厲,她單獨跟他在一起時覺得滲地慌,總是下意識地躲著那位王師兄。於米蘭與小桐是不是對董柏寒也是這種感覺,這麽想,她倒能明白她們了,可她理解不了她們的這種感受,讓她認為董柏寒可怕,不可能的。

於米蘭看著茫然的鄔小曉,一臉欽佩:“了不起,了不起,我看你也別掙紮了,你們天生一對。”

鄔小曉沒提董柏寒母親生病一事,還有自己母親……唉,嘆氣後:“不提這事了,你跟澤寒發展該怎麽談怎麽談,不要被我擾了。”

於米蘭:“沒有你,事情哪會進行得這麽順利。”這是於米蘭的真心話,這次是多虧了鄔小曉,註資才會這麽順利。先前她找過好幾家風投公司,澤寒方展旗下的有道風投雖對米蘭工作室表現出了興趣,可合作進程一直進行的很緩慢。

“我真是撿到寶了,小曉,我打算分你點股份,當然咱這小工作室不是上市大公司,我的意思是,你的年薪我會從工作室的年盈利裏給你一定的提成。”於米蘭能把一個紋身小作坊做到現在這種,被風投看中而投資的工作室,自然不可能是個只專註於專業水平的紋身師,她的商業頭腦也是出眾的。

所以,對於鄔小曉這種無論硬件軟件都能幫得上忙的得力助手,於米蘭是很慷慨的。而鄔小曉卻不能接受,她忙否決道:“你不要這樣,我會不自在,等你真正離不開我時,我自然不會跟你客氣。”鄔小曉不是跟她瞎客氣,沒人不喜歡錢,只是能力到了資本有了,錢自然也就來了。雖人人工作都是為了錢,可想掙大錢,卻不能一開始就只盯著錢看。

鄔小曉徹底安頓了下來,開始了在米蘭的工作。一開始,顧客還無法做到對她信任,每每肯花大價錢的大戶,還是會找於米蘭。鄔小曉也不氣餒,只要是派到她手上的顧客,無論多少價位的紋身服務,她都像於老板說的一樣去了解她們,把每幅紋身都當成藝術品在做,想像著如果這個品質的圖案紋到自己身上,她是否會滿意。

慢慢地,就有識貨的了,她設計的紋身樣式與於米蘭的不同,是兩種風格,這樣一部分不能接受於老板作品的顧客,在鄔小曉這裏找到了共識。這期間於米蘭現實中,把工作室開了分支,虛擬中,利用互聯網炒熱了鄔小曉,新來的技高顏更高的美女紋身師。

第二工作室一開,鄔小曉就被派過去當了店長,真正實現了於米蘭一開始的願望,終於找到一個能獨擋一面的合夥人。

這期間,董柏寒倒是沒怎麽出現,萬事開頭難,鄔小曉確實忙,他不想打擾到她惹她煩。可時間一長,董柏寒就受不住了,他感覺到,鄔小曉不光是因為忙,她好像在刻意地躲他。這是又怎麽了?他自認兩人的關系已經往著良性發展,怎麽中途還帶停滯倒退的。

董柏寒不能任這種情況再繼續下去,他找了一天空閑,直接“殺”到了米蘭二店。一進去,前臺接待小妹,在聽到他找店長時,說明店長有重要顧客,在忙,如果他有時間可以先到會客室等。

這種感覺真是新鮮,以前都是他公司的前臺讓別人等,他董總到哪個公司不是遠接高迎,何時受過這種待遇。他看了看遠處緊閉的那扇房門,忍下沖進去的沖動,沈著臉對前臺小妹道:“不用了,我就在這等。”說著他邁到旁邊一圈沙發那裏,坐下等人。

前臺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看這男人又高又帥穿得也人模狗樣的,可怎麽看都像是來鬧事的。她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設,才硬著頭皮,給他倒了杯茶遞過去。見他一臉不耐煩,嗑嗑絆絆安撫道:“請稍,稍等,店長,馬上完事。”

董柏寒不理她,只眼睛直直地盯著操作間,忽然蹙眉叫住正要走的接待小妹:“你們店長正在給人紋身?”

“啊?是啊。”

董柏寒瞇眼:“男的?女的?”

接待小妹好像他問了一個讓人振奮的問題,興奮道:“是梁老師,梁運老師。專門沖我們店長來的。”

梁運是什麽鬼?董柏寒不耐:“問你男的女的?”接待小妹帶著一臉你連梁運都不知道的誇張表情,回他:“男的啊,梁運啊。滕歌的歌都是他寫的。”

滕歌董柏寒知道,是個明星,他不關心這個,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在那扇關著房門的房間裏,小曉跟個男的共處一室,而那個男的到底紋的是什麽部位,要關著房門。

他怎麽就忘了,紋身不光是女的紋,男的才多吧,而一般人不都是愛紋在私密部位嗎。越想越心浮氣躁,董柏寒站起,腳下不受控制地往操作室走,接待小妹見狀,虛攔他:“先生,裏面正在工作,您還是坐那等吧。店長今天就約了這一位顧客,已經三個小時,再多不會超過四個小時的,不會太久,應該馬上就好了。”

董柏寒忍了忍,坐了回去,都已經快結束了,自己現在進去一點意義都沒有,有的也只是憑添她的反感罷了。

半個小時後,那扇門開了,一個穿戴整齊的長發男人與鄔小曉一前一後走了出來。董柏寒沒有站起來,他坐在那裏暗自觀察,男人露出的胳膊與脖子,都是幹幹凈凈的,就這麽看著,完全看不出他的紋身紋在了哪。

搞藝術的人天生比較敏感,被個沙發上的“大塊”那麽充滿敵意的觀察研判,梁運怎會沒有察覺。再看剛才給他紋身的漂亮女紋身師的反應,嗯,有點意思。

鄔小曉在見到沙發上坐著的董柏寒後,楞了一下,稍許回過神來繼續叮矚眼前這位大客戶梁先生。

註意事項全部交待清楚後,準備離開的梁運低頭輕聲對鄔小曉說:“那是找你的吧,真可惜,還想追求鄔小姐的,看來沒機會了,看得夠緊的。”

鄔小曉聲音淡淡:“讓您見笑了,他一沾我,就比較小氣。”做這行,鄔小曉發現跟客人既不能離得太遠也不能太熱情,碰到這種愛開玩笑的,笑笑也就過去了。彼此說話真真假假,認真、解釋什麽地跟他們用不上的。

況且鄔小曉發現,他不喜歡別人拿董柏寒墊牙,哪怕沒什麽惡意。這只是她一個人的紙老虎,不想讓別人“褻瀆”了去。

董柏寒並不知道他二人在說什麽,見離得那麽近,還時不時看他一眼,然後繼續說說笑笑。他又一次在鄔小曉這裏嘗到了輕易嘗不到的待遇。新鮮是新鮮了,可也夠郁悶的。

終於,鄔小曉做出請的手勢,送走了梁運。一回頭,前臺剛想張嘴介紹,董柏寒已經站她身後,問道:“他紋的哪?”

鄔小曉向接待小妹示意這裏不用她管,然後對董柏寒說:“跟我來。”董柏寒跟著她進了操作間,看著她收拾“現場”。他又問一遍:“那男的剛才紋的哪?”

鄔小曉擡眼看他一眼:“後腰。”

“多後?”說著拿手比在自己腰上。

“你怎麽過來了?”鄔小曉不理他的幼稚問題,轉移話題反問。

“想你了,接你一塊去吃飯,餓了吧。”鄔小曉收了東西,又回到外間大堂,她拿過前臺放著的接待表,簽了剛才的顧客單子。頭都沒擡道:“我一會兒還有一個客人,我這有三明治,你自己去吃吧。”

話音剛落,接待小妹的筆就掉桌上了,董柏寒也不說話,場面有點怪。鄔小曉擡頭,下意識問:“怎麽了?”

也不知道是問誰,接待小妹沒回話,但臉卻紅了,低下頭不敢看董柏寒與鄔小曉中的任何一位。剛跟這位先生說了店長今天沒客人,提前拆穿了店長的謊言。

董柏寒似笑非笑,離得她近了,聽不出語氣中的喜怒:“我的小曉竟然也學壞了,瞎話張嘴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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