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其他辦法了？”張謹翔眉頭緊鎖。

張家不介意造殺孽。當初張龘要入地府，質問仙界情況，就殺了不少無辜之人、無辜之獸，最後害得張家成為世界公敵，差點兒被滅族。張家人對此一點兒怨懟都沒有，此後子子孫孫都扛了下來。

不過，如果能不用這種辦法，還是不用這種辦法好。張家又不是殺人狂，在地府的法則之下，他們還可稱得上是道德標兵，“違反亂紀”最嚴重的就是張謹翼那對父母了。

“另一個辦法就是強行打開空間門。以你們這個位面的武器威力作為標準，至少需要七千發光子炮。”洛淩心中計算了一下。

這裏的武器多年沒有研發進展，要單憑武器威力來打開空間門，絕無可能。現有的庫存都不夠。張家的法術和異能能派上一點用處，可張家不可能在打開門的時候耗費太多心力。門一開，等著他們的就是一場惡戰，異獸的力量不可小覷。

洛淩其實很猶豫這種辦法。

她沒想過隱瞞，因為壓根瞞不住。張家自然會想到靈督星之前的發生的事情。屍橫遍野，無人再涉足那片死地，事實上，也無人真的清楚大爆炸後發生了什麽，只知道沒人出來，沒人進得去，理所當然的，所有人都認為裏面的人死絕了，這顆星球成了死星。

“靈督星當時發生了什麽？”

果然，張謹翔代表張家眾人發問了。

“空間門被打開，門那邊的嗜血異獸攻擊了一部分人，但因為生化武器的緣故，它退走了，將空間門重新封閉。”洛淩回答道。

空間門會打開，也是因為靈督星上死了太多人，血腥氣息從動蕩的空間門飄了過去，吸引來了異獸，兩邊一塊兒攻擊，才有這結果。洛淩所說的血祭就是吸引那只異獸。光靠這個位面的武力，不可能將空間門打開。

“它能重新封閉空間門？”張謹翔瞳孔收縮。

張家經歷很長時間才摸索到了空間門的打開關閉方式，就和時之境曾經告訴洛淩的那樣，需要巨大沖擊力。張家幾次打開、關閉空間門，也遇到過有這樣實力的生物，都是攻擊性極強、戰意同樣強烈的物種。

“那只異獸會不會……”張家人很擔憂。

血祭之後，吸引來這樣的異獸，這個位面會怎麽樣？

“不知道。”洛淩坦然說道。

不知道異獸會不會襲擊這邊位面的人，不知道它會不會幹脆流竄到其他星球，肆意殺戮，也不知道這個位面會因為這扇打開的空間門變成什麽樣。

洛淩有很多不確定，張龘說讓她做出選擇，其實，她是將選擇權交給了張家人。

內心深處，洛淩不覺得這對這個位面來說是壞事。這裏已經發展到了瓶頸，再沒有一點兒變化，就該盛極而衰，走向另一種極端。

“你們其實可以領導這個位面。”洛淩說道，“反正你們都要離開了，地府和你們的連接不再那麽緊密。而要是地府想要借用你們這一次舉族遷徙進行擴張，它也會支持你們的所作所為。”

張家有能力成為位面的領導者，只是因為他們家族的自身追求和地府的法則制約，他們從來不當那個站在人前的領袖，只是默默做自己的事情。洛淩的想法簡單直接，張家接管整個位面的政府機構，就能自上而下地改革，造武器，開位面門，進行位面戰爭。

從骨子裏來說，洛淩並非時之境所說的不思進取的人，她只是習慣了厚積薄發。戰爭？還未做好必勝的準備，怎麽能開戰？還未到窮途末路，又為什麽要開戰？但當洛淩有了這樣的實力或需求，她會毫不猶豫地亮出尖牙利爪。如果能穩定和平地發展，洛淩也就按部就班，慢吞吞地前進。

張家對洛淩這個主意倒是很支持。

“以我們家的財力、物力和這麽多年的積累，要做到這一點不難。”張謹翔精神一振，“地府若是支持，就再好不過。”

畢竟地府裏面還留著張家兩個人和一些正等著轉世的張家人魂魄。

“地府會支持的。”洛淩篤定地說道。

下了決定，張家一百七十多口人就動員了起來。張家要控制政府真是再容易不過，都不用什麽法術，他們本身就握著這個位面最犀利的武器：全息網絡。

利用全息網絡控制輿論，洗腦，改變人們的意識形態，這是張家能輕易做到的事情。以前不做，是因為張家和洛淩一樣，對此不感興趣。換做是其他神靈，整天就夢想給凡人洗腦，掌控一個位面。

洛淩帶著張謹翼、咖啡則去找賀寒霜了。

地府那邊一直有消息傳來，凡人的陽壽變動實時更新，洛淩就追著這種變化跑，又思考著賀寒霜，或者說是那個神靈的思路。他似乎漫無目的，從路線來看，沒有任何規律，只是到處游走，彰顯存在。

真的是孤魂野鬼的賀寒霜，而不是神靈？

洛淩皺起眉頭。

“蘭冰判官，你想到他要做什麽了嗎？”張謹翼問道。

洛淩搖頭，“想不出來。他的家人死光了，也沒有朋友能活到現在，甚至連家鄉都毀掉了。”

如果不是地府都無法捕捉到賀寒霜的位置，只能跟在賀寒霜屁股後頭瞎跑，洛淩一定會認為這就是賀寒霜那只萬年厲鬼，渾渾噩噩，不知何處可去，就這樣游走在人間。

洛淩又掐算一番，沒有結果。

她這邊沒有進展，張家那邊進展很快，半年功夫，武器研究有了新進展，人類的面貌不說煥然一新，至少軍隊方面重新訓練了起來。

張家不準備當總統，也不準備以現在這些人類的精神面貌去展開位面戰爭。他們定下的計劃是毀滅靈督星。舊事重提，有跡可循，其他人不知道張家的打算，對此不以為然，卻也沒阻止張家所作所為。

“時間定在一個月後。”張謹翔給洛淩傳了信。

“我知道了。”洛淩很頭疼。

要是賀寒霜不是神靈，空間門打開都引不出它，洛淩只能申請地府在這裏加派人手，進行地毯式搜索了。

一個月，洛淩一無所獲，帶著張謹翼到了靈督星。

靈督星外，軍艦群密密麻麻，三艘體型龐大的主艦將炮口對準了靈督星。

洛淩進入為首的一艘主艦，看到了整整齊齊的張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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